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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养生,百病不愁
人情莫不欲寿,恒讳疾而忌医,孰知延寿之方,匪药石不为功;得病之由,多半服食不审,致庸医之误人,曰药之不如其勿药,是由因噎废食也。原夫天地生物,以好生为心,草木、金石、飞潜、溲渤之类,皆可已病,听其人之自取。古之圣人,又以天地之心为己心,着为《素问》《难经》,定为君臣佐使方旨,待其人善用之。用之善,出为良医,药石方旨,惟吾所使,寿夭荣谢之数,自我操之,如执左券,皆稽古之力也。庸医反是,执古方,泥古法,罔然不知病所自起,为表、为里、为虚、为实,一旦杀人,不知自反,反归咎于食忌,洗其耻于方册,此不善学人之过也。故曰∶肱三折而成良医,言有所试也;不三世不服其药,言有所受之也。假试之知而不行,受之传而不习,己先病矣,己之不暇,何暇于已人之病?是无怪乎忌医者之纷纷也。
越人张景岳,豪杰士也。先世以军功起家,食禄千户。结发读书,不章句。
初学万人敌,得鱼腹八阵不传之秘,仗策游侠,往来燕冀间,慨然有封野狼胥、勒燕然之想,榆林、碣石、凤城、鸭江,足迹几遍。投笔弃,绝塞失其天险;谈兵说剑,壮士逊其颜色。所遇数奇,未尝浼首求合也。由是落落难偶,浩然归里,肆力于轩岐之学,以养其亲。遇有危证,世医拱手,得其一匕,矍然起矣。常出其平生之技,着为医学全书,凡六十有四卷。语其徒曰∶医之用药,犹用兵也。治病如治寇攘,知寇所在,精兵攻之,兵不血刃矣。故所着书,仿佛八阵遗意。古方,经也;新方,权也,经权互用,天下无难事矣。书既成,限于资,未及流传而殁,遗草属诸外孙林君日蔚。蔚载与南游,初见赏于方伯鲁公,捐资付梓。板成北去,得其书者,视为肘后之珍,世罕见之。予生平颇好稽古,犹专意于养生家言,是书诚养生之秘笈也。惜其流传不广,出俸翻刻,公诸宇内。善读其书者,庶免庸医误人之咎,讳疾忌医者,毋因噎而废食也可。
时康熙五十年岁次辛卯孟春两广运使瀛海贾棠题于羊城官舍之退思堂
我皇上御极五十年,惠政频施,仁风洋溢,民尽雍熙,物无夭札,固无藉于《灵枢》《素问》之书,而后臻斯世于寿域也。虽然,先文正公有言∶不为良相,当为良医。乃知有圣君不可无良相,而良医之权又与良相等,医之一道,又岂可忽乎哉!自轩辕、岐伯而下,代有奇人,惟长沙张仲景为最着。厥后,或刘或李或朱,并能以良医名,然其得力处,不能不各循一己之见,犹儒者尊陆尊朱,异同之论,纷纷莫一。
越人张景岳,盖医而良者也。天分既高,师古复细,是能融会乎百家,而贯通乎诸子者,名其书曰“全”,其自负亦可知矣。他不具论,观其《逆数》一篇,逆者得阳,顺者得阴,降以升为主,此开阴阳之秘,盖医而仙者也。世有以仙为医,而尚不得谓之良哉?而或者曰∶医,生道也;兵,杀机也。医以阵名,毋乃不伦乎?不知元气盛而外邪不能攻,亦由壁垒固而侵劫不能犯也。况兵之虚实成败,其机在于俄顷;而医之寒热攻补,其差不容于毫发,孰谓医与兵之不相通哉?若将不得人,是以兵与敌也;医不得人,是以人试药也。此又景岳以阵名篇之微意也。
是书为谦庵鲁方伯任粤时所刻,纸贵五都,求者不易。转运使贾君,明于顺逆之道,精于升降之理,济世情殷,重登梨枣。予于庚寅孟冬,奉天子命,带星就道,未获观其告竣。
阅两月,贾君以札见示,《景岳全书》重刻已成,命予作序。余虽不敏,然以先文正公良医良相之意广之,安知昔日之张君足为良医,而异日之贾君不为良相,以佐我皇上万寿无疆之历服耶?故为数语以弁卷首。
闽浙制使沈阳范时崇撰
天地之道,不过曰阴与阳,二气之相宣,而万物于以发育。人固一物耳,皆秉是气以生,赋以成形,不能无所疵疠,而况物情之相感,物欲之相攻,此疾疚之所由兴,往往至于夭札而莫之拯。有古圣人者起,为斯民忧,调健顺之所宜,酌刚柔之所济,分疏暑寒燥湿之治理,而着之为经,至今读《灵枢》《素问》诸篇,未尝不叹圣人之卫民生者远也。及览汉史方技传,若仓公、扁鹊之流,多传其治疾之神奇,而其方不着。洎仲景、立斋、丹溪、东垣辈出,多采其精微,勒为成书,以嬗后世。及诸家踵接,各祖所传,同途异趋,且致抵牾,即有高识之士,览之茫无津涯,欲求其会归,卒未易得也。
越人张景岳者,少负经世才,晚专于医,能决诸家之旨要,乃着集六十有四卷,以集斯道之大成。其甥林汝晖携之至岭外,为鲁谦庵方伯所赏识,始为之梓行,凡言医之家,莫不奉为法守。后其板浸失,贾青南都运复刊之,寻挟以北归,其行未广。余族子礼南客粤,以其才鸣于时,而尚义强仁,有古烈士之概。慨是书之不广暨也,毅然倡其同志诸君,醵金以授梓人,锓板摹发。会余奉命典试,事竟,礼南从余游,出其书视余,请为弁首。余读其集分八阵,数组诸科,科次以方,方征诸治,其义简,其法该,其功用正而神,是为百氏之正轨,而其究盈虚之理数,析顺逆之经权,则又与大《易》相参,而阴阳之道备是矣。学人苟得其体用,随宜而措施,则足以利济群黎,可无夭札之患。且今圣天子方臻仁寿,保合太和,至泽之涵濡,使天下咸登寿域。更得是书而广其术,行之四方,其于天地生物之心,圣人仁民之化,赞襄补益,厥用良多,而礼南诸君乐善之功,亦将与是集共传不朽。
癸巳科广东典试正主考翰林院编修查嗣撰
人身一小天地也。天地之气,不越阴阳,阴阳和,而后覆载得其清宁,渊岳得其峙,以至草木鸟兽咸若。《易》有之∶山泽通气,水火不相射,是谓阴阳和之之谓也,所以《易》与天地准,故能弥纶天地之道。向余亦谓医与《易》准,故能神明阖辟之原。人之一身,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备矣,非气不生,非血不行,气血者,阴阳之属也。而医则阴中求阳,阳中求阴,循环无已,从逆得顺,从消得长,从虚得盈,分先后之天,审燥湿之宜,察刚柔之用。二气之帮助,则表里虚实,无不洞然于中,斯酌古可以剂今,所谓神而明之,存乎其人,善《易》者,未有不善医者也。
夫荣卫调而后经络顺,阴阳错而后疾病生,轩岐具挽回造化之神功,而《灵枢》《素问》一书,犹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后之人虽穷幽极渺,尚恐理解未明,用违其术。唯仲景张氏、立斋薛氏、丹溪朱氏、东垣李氏诸君,朗悟通神,能窥其奥,皆有着述,为医家指南,以名于越人、淳于之后。而《医宗》《医录》《医统》《拔萃》《宝镜》诸篇,亦足以羽翼《内经》者,犹之《六经》而外,诸子百家不可废也。但浩博泛滥,童年习之,皓首而不得其源。倘能采掇精华,不支不漏,灿若云汉,明若列星,俾人披其集而漱涤五脏,练精易形,有所宗旨,斯亦窥《易》简之奥,而具参赞之功者矣。
吾郡张会卿先生,名介宾,自号通一子,于书无所不窥,壮年好谈兵击剑,思有所用于世,筮《易》得天山之遁,遂决意石隐,避世壶中。精轩岐之道,而于生死疑难之际,审呼吸于毫芒,辨浮沉于影响,君臣佐使,无不析其源流,问切望闻,无不穷其奥。汇成《景岳全书》一集,列为八阵,中为九宫,前分门,后方剂,去陈言之糟粕,阐前哲之心思,合者参之,疑者剖之,略者补之,诚度世之津梁,卫生之丹诀也。
是书脍炙海内已久,余以不得一见为怅,适林汝晖侄倩携之来粤,如获拱璧。因谓儿辈曰∶兹编宏济之仁,不在良相下,岂一身一家之所敢私哉。特付剞劂,以公诸世,庶不没作者之苦心,而同于长桑禁方之授也夫。
会稽鲁超序
先外祖张景岳公,名介宾,字会卿。先世居四川绵竹县,明初以军功世授绍兴卫指挥,卜室郡城会稽之东。生颖异,读书不屑章句,韬钤轩岐之学,尤所淹贯。壮岁游燕冀间,从戎幕府,出榆关,履碣石,经凤城,渡鸭绿,居数年无所就,亲益老,家益贫,翻然而归。
功名壮志,消磨殆尽,尽弃所学而肆力于轩岐,探隐研神,医日进,名日彰,时人比之仲景、东垣云。苦志编辑《内经》,穷年缕析,汇成《类经》若干卷问世,世奉为金匮玉函者久矣。《全书》者,博采前人之精义,考验心得之玄微,以自成一家之书。首《传忠录》,统论阴阳六气,先贤可否,凡三卷。次《脉神章》,择诸家珍要精髓,以测病情,凡二卷。着伤寒为典,杂症为谟,妇人为规,小儿为则,痘疹为诠,外科为钤,凡四十卷。采药味三百种,人参、附子、熟地、大黄为药中四维,更推参、地为良相,黄、附为良将,凡二卷。创药方,分八阵,曰补,曰和,曰寒,曰热,曰固,曰因,曰攻,曰散,名新方八阵,凡四十卷。集古方,分八阵,名古方八阵,凡八卷。别辑妇人、小儿、痘疹、外科方,总皆出入古方八阵以神其用,凡四卷,共六十四卷,名《景岳全书》。是书也,继往开来,功岂小补哉!以兵法部署方略者,古人用药如用兵也。或云公生平善韬钤,不得遂其幼学壮行之志,而寓意于医,以发泄其五花八门之奇。余曰∶此盖有天焉,特老其才,救世而接医统之精传,造物之意,夫岂其微欤?是编成于晚年,力不能梓,授先君,先君复授日蔚。余何人斯,而能继先人之遗志哉!岁庚辰,携走粤东,告方伯鲁公。公曰∶此济世慈航也!天下之宝,当与天下共之。捐俸付剞劂,阅数月工竣。不肖得慰籍先人,以慰先外祖于九原,先外祖可不朽矣。
外孙林日蔚跋
万事不能外乎理,而医之于理为尤切。散之则理为万象,会之则理归一心。夫医者,一心也;病者,万象也。举万病之多,则医道诚难,然而万病之病,不过各得一病耳。譬之北极者,医之一心也;万星者,病之万象也。欲以北极而对万星,则不胜其对。以北极而对一星,则自有一线之直。彼此相照,何得有差?故医之临证,必期以我之一心,洞病者之一本。以我之一,对彼之一,既得一真,万疑俱释,岂不甚易?一也者,理而已矣。苟吾心之理明,则阴者自阴,阳者自阳,焉能相混?阴阳既明,则表与里对,虚与实对,寒与热对,明此六变,明此阴阳,则天下之病固不能出此八者。是编也,列门为八,列方亦为八。盖古有兵法之八门,予有医家之八阵。一而八之,所以神变化,八而一之,所以溯渊源。故予于此录,首言明理,以统阴阳诸论,详中求备,用帅八门。夫兵系兴亡,医司性命,执中心学,孰先乎此?是即曰传中可也,曰传心亦可也。然传中传心,总无非为斯人斯世之谋耳,故复命为传忠录。
凡诊病施治,必须先审阴阳,乃为医道之纲领。阴阳无谬,治焉有差?医道虽繁,而可以一言蔽之者,曰阴阳而已。故证有阴阳,脉有阴阳,药有阴阳。以证而言,则表为阳,里为阴;热为阳,寒为阴;上为阳,下为阴;气为阳,血为阴;动为阳,静为阴;多言者为阳,无声者为阴;喜明者为阳,欲暗者为阴。阳微者不能呼,阴微者不能吸;阳病者不能俯,阴病者不能仰。以脉而言,则浮大滑数之类,皆阳也;沉微细涩之类,皆阴也。以药而言,则升散者为阳,敛降者为阴;辛热者为阳,苦寒者为阴;行气分者为阳,行血分者为阴;性动而走者为阳,性静而守者为阴。此皆医中之大法。至于阴中复有阳,阳中复有静,疑似之间,辨须的确。此而不识,极易差讹,是又最为紧要,然总不离于前之数者。但两气相兼,则此少彼多,其中便有变化,一皆以理测之,自有显然可见者。若阳有余而更施阳治,则阳愈炽而阴愈消;阳不足而更用阴方,则阴愈盛而阳斯灭矣。设能明彻阴阳,则医理虽玄,思一、道产阴阳,原同一气。火为水之主,水即火之源,水火原不相离也。何以见之?如水为阴,火为阳,象分冰炭。何谓同源?盖火性本热,使火中无水,其热必极,热极则亡阴,而万物焦枯矣。水性本寒,使水中无火,其寒必极,寒极则亡阳,而万物寂灭矣。此水火之气,果可呼吸相离乎?其在人身,是即元阴元阳,所谓先天之元气也。欲得先天,当思根柢。命门为受生之窍,为水火之家,此即先天之北阙也。舍此他求,如涉海问津矣。学人宜识之。
一、凡人之阴阳,但知以气血、脏腑、寒热为言,此特后天有形之阴阳耳。至若先天无形之阴阳,则阳曰元阳,阴曰元阴。元阳者,即无形之火,以生以化,神机是也。性命系之,故亦曰元气。元阴者,即无形之水,以长以立,天癸是也。强弱系之,故亦曰元精。元精元气者,即化生精气之元神也。生气通天,惟赖乎此。经曰∶得神者昌,失神者亡,即为之谓。今之人,多以后天劳欲戕及先天,今之医,只知有形邪气,不知无形元气。夫有形者,迹也,盛衰昭着,体认无难;无形者,神也,变幻倏忽,挽回非易。故经曰∶粗守形,上守神。嗟呼!又安得有通神明而见无形者,与之共谈斯道哉。
一、天地阴阳之道,本贵和平,则气令调而万物生,此造化生成之理也。然阳为生之本,阴实死之基。故道家曰∶分阴未尽则不仙,分阳未尽则不死。华元化曰∶得其阳者生,得其阴者死。故凡欲保生重命者,尤当爱惜阳气,此即以生以化之元神,不可忽也。曩自刘河间出,以暑火立论,专用寒凉,伐此阳气,其害已甚。赖东垣先生论脾胃之火必须温养,然尚未能尽斥一偏之谬,而丹溪复出,又立阴虚火动之论,制补阴、大补等丸,俱以黄柏、知母为君,寒凉之弊又复盛行。夫先受其害者,既去而不返。后习而用者,犹迷而不悟。嗟乎!法高一尺,魔高一丈,若二子者,谓非轩歧之魔乎?余深悼之,故直削于此,实冀夫尽洗积陋,以苏生命之厄,诚不得不然也。观者其谅之、察之,勿以诽谤先辈为责也。幸甚!一、阴阳虚实。经曰∶阳虚则外寒,阴虚则内热,阳盛则外热,阴盛则内寒。
一、经曰∶阳气有余,为身热无汗。此言表邪之实也。又曰∶阴气有余,为多汗身寒。
此言阳气之虚也。仲景曰∶发热恶寒发于阳,无热恶寒发于阴。又曰∶极寒反汗出,身必冷如冰。此与经旨义相上下。
一、经曰∶阴盛则阳病,阳盛则阴病。阳胜则热,阴盛则寒。
一、阴根于阳,阳根于阴。凡病有不可正治者,当从阳以引阴,从阴以引阳,各求其属而衰之。如求汗于血,生气于精,从阳引阴也。又如引火归源,纳气归肾,从阴引阳也。此即水中取火,火中取水之义。
一、阴之病也,来亦缓而去亦缓;阳之病也,来亦速而去亦速。阳生于热,热则舒缓;阴生于寒,寒则拳急。寒邪中于下,热邪中于上,饮食之邪中于中。
一、考之《中藏经》曰∶阳病则旦静,阴病则夜宁;阳虚则暮乱,阴虚则朝争。盖阳虚喜阳助,所以朝轻而暮重;阴虚喜阴助,所以朝重而暮轻。此言阴阳之虚也。若实邪之候,则与此相反。凡阳邪盛者,必朝重暮轻;阴邪盛者,必朝轻暮重。此阳逢阳王,阴得阴强也。其有或昼或夜,时作时止,不时而动者,以正气不能主持,则阴阳盛负,交相错乱,当以培养正气为主,则阴阳将自和矣。但或水或火,宜因虚实以求之。
六变者,表里寒热虚实也。是即医中之关键。明此六者,万病皆指诸掌矣。以表里言之,则风、寒、暑、湿、火、燥感于外者是也。以里言之,则七情、劳欲、饮食伤于内者是也。寒者,阴之类也。或为内寒,或为外寒,寒者多虚。热者,阳之类也。或为内热,或为外热,热者多实。虚者,正气不足也,内出之病多不足。实者,邪气有余也,外入之病多有余。六者之详,条列如下。
表证者,邪气之自外而入者也。凡风寒暑湿火燥,气有不正,皆是也。经曰∶清风大来,燥之胜也。风木受邪,肝病生焉。热气大来,火之胜也。金燥受邪,肺病生焉。寒气大来,水之胜也。火热受邪,心病生焉。湿气大来,土之胜也。寒水受邪,肾病生焉。风气大来,木之胜也。土湿受邪,脾病生焉。又曰∶冬伤于寒,春必病温。春伤于风,夏生飧泄。夏伤于暑,秋必咳疟。秋伤于湿,冬生咳嗽。又曰∶风从其冲后来者为虚风,伤人者也,主杀主害者。凡此之类,皆言外来之邪。但邪有阴阳之辨,而所伤亦自不同。盖邪虽有六,化止阴阳。阳邪化热,热则伤气;阴邪化寒,寒则伤形。伤气者,气通于鼻,鼻通于脏。故凡外受暑热而病有发于中者,以热邪伤气也。伤形者,浅则皮毛,深则经络,故凡外受风寒而病为身热体痛者,以寒邪伤形也。经曰∶寒则腠理闭,气不行,故气收矣。炅则腠理开,营卫通,汗大泄,故气泄矣。此六气阴阳之辨也。然而六邪之感于外者,又惟风寒为最。盖风为百病之长,寒为杀厉之气。人身内有脏腑,外有经络,凡邪气之客于形也,必先舍于皮毛;留而不去,乃入于孙络;留而不去,乃入于络脉;留而不去,乃入于经脉,然后内连五脏,散于肠胃,阴阳俱感,五脏乃伤,此邪气自外而内之次也。然邪气在表,必有表证,既见表证,则不可攻里。若误攻之,非惟无涉,且恐里虚则邪气乘虚愈陷也。表证既明,则里证可因而解矣。故表证之辨,不可不为之先察。
一、人身脏腑在内,经络在外,故脏腑为里,经络为表。在表者,手足各有六经,是为十二经脉。以十二经脉分阴阳,则六阳属腑为表,六阴属脏为里。以十二经脉分手足,则足经之脉长而且远,自上及下,遍络四体,故可按之以察周身之病。手经之脉短而且近,皆出入于足经之间,故凡诊伤寒外感者,则但言足经不言手经也。然而足之六经,又以三阳为表,三阴为里。而三阳之经,则又以太阳为阳中之表,以其脉行于背,背为阳也。阳明为阳中之里,以其脉行于腹,腹为阴也。少阳为半表半里,以其脉行于侧,三阳传遍而渐入三阴也。故凡欲察表证者,但当分前后左右,而以足三阳经为主。然三阳之中,则又惟太阳一经,包覆肩背,外为周身之之纲维,内连五脏六腑之肓?此诸阳之主气,犹四通八达之衢也。
故凡风寒之伤人,必多自太阳经始。
一、足三阴之经皆自脚上腹,虽亦在肌表之间,然三阴主里,而凡风寒自表而入者,未有不由阳经而入阴分也。若不由阳经迳入三阴者,即为直中阴经,必连脏矣。故阴经无可据之表证。
一、寒邪在表者,必身热无汗,以邪闭皮毛也。
一、寒邪客于经络,必身体疼痛,或拘急而酸者,以邪气乱营气,血脉不利也。
一、寒邪在表而头痛者,有四经焉。足太阳脉挟于头顶,足阳明脉上至头维,足少阳脉上行两角,足厥阴脉上会于巅,皆能为头痛也。故惟太阴、少阴皆无头痛之证。
一、寒邪在表多恶寒者,盖伤于此者必恶此,所谓伤食恶食,伤寒恶寒也。
一、邪气在表,脉必紧数者,营气为邪所乱也。
一、太阳经脉起目内,上顶巅,下项,挟脊行腰,故邪在太阳者,必恶寒发热而兼头项痛,腰脊强,或膝酸疼也。
一、阳明经脉起自目下,循面鼻,行胸腹。故邪在阳明者,必发热微恶寒,而兼目痛鼻干不眠也。
一、少阳为半表半里之经,其脉绕耳前后,由肩井下胁肋。故邪在少阳者,必发热而兼耳聋胁痛,口苦而呕,或往来寒热也。
以上皆三阳之表证,但见表证,则不可攻里。或发表,或微解,或温散,或凉散,或温中托里而为不散之散,或补阴助阴而为云蒸雨化之散。呜呼!意有在而言难尽也。惟慧者之心悟之。
一、表证之脉。仲景曰∶寸口脉浮而紧,浮则为风,紧则为寒,风则伤卫,寒则伤营,营卫俱病,骨节烦疼,当发其汗也。《脉经》注曰∶风为阳,寒为阴,卫为阳,营为阴,风则伤阳,寒则伤阴,各从其类而伤也。故卫得风则热,营得寒则痛,营卫俱病,故致骨节烦疼,当发汗解表而愈。
一、浮脉本为属表,此固然也。然有邪寒初感之甚者,拘束卫气,脉不能达,则必沉而兼紧,此但当以发热身痛等表证参合而察之,自可辨也。又若血虚动血者,脉必浮大。阴虚水亏者,脉必浮大。内火炽盛者,脉必浮大。关阴格阳者,脉必浮大。若此者,俱不可一概以浮为表论,必当以形气病气有无外证参酌之。若本非表证,而误认为表,则杀人于反掌之间矣。
一、外感寒邪,脉大者,必病进,以邪气日盛也。然必大而兼紧,方为病进。若先小而后大,及渐大渐缓者,此以阴转阳,为胃气渐至,将解之兆也。
一、寒邪未解,脉息紧而无力者,无愈期也。何也?盖紧者,邪气也。力者,元气也,紧而无力,则邪气有余而元气不足也。元气不足,何以逐邪?临此证者,必能使元阳渐充,则脉渐有力,自小而大,自虚而实,渐至洪滑,则阳气渐达,表将解矣。若日见无力,而紧数日进,则危亡之兆也。
一、病必自表而入者,方得谓之表证,若由内以及外,便非表证矣。经曰∶从内之外者调其内,从外之内者治其外。从内之外而盛于外者,先治其内而后治其外;从外之内而盛于内者,先治其外而后调其内。此内外先后之不可不知也。
一、伤风、中风,虽皆有风之名,不可均作表证。盖伤风之病,风自外入者也。可散之、温之而已,此表证也。中风之病,虽形证似风,实由内伤所致。本无外邪,故不可以表证论治。法具本条。
一、发热之类,本为火证,但当分辨表里。凡邪气在表发热者,表热而里无热也,此因寒邪,治宜解散。邪气在里发热者,必里热先甚而后及于表也,此是火证,治宜清凉。凡此内外,皆可以邪热论也。若阴虚水亏而为骨蒸夜热者,此虚热也。又不可以邪热为例,惟壮水滋阴可以治之。
一、湿燥二气,虽亦外邪之类,但湿有阴阳,燥亦有阴阳。湿从阴者为寒湿,湿从阳者为湿热。燥从阳者因于火,燥从阴者发于寒。热则伤阴,必连于脏。寒则伤阳,必连于经。
此所以湿燥皆有表里,必须辨明而治之。
一、湿证之辨,当辨表里。经曰∶因于湿,首如裹。又曰∶伤于湿者,下先受之。若道路冲风冒雨,或动作辛苦之人,汗湿沾衣,此皆湿从外入者也。若嗜好酒浆生冷,以致泄泻、黄胆、肿胀之类,此湿从内出者也。在上在外者,宜微从汗解;在下在里者,宜分利之。
湿热者宜清宜利;寒湿者宜补脾温肾。
一、燥证之辨,亦有表里。经曰∶清气大来,燥之胜也,风木受邪,肝病生焉。此中风之属也。盖燥胜则阴虚,阴虚则血少,所以或为牵引,或为拘急,或为皮腠风消,或为脏腑干结,此燥从阳化,营气不足,而伤乎内者也。治当以养营补阴为主。若秋令太过,金气胜而风从之,则肺先受病,此伤风之属也。盖风寒外束,气应皮毛,故或为身热无汗,或为咳嗽喘满,或鼻塞声哑,或咽喉干燥,此燥以阴生,卫气受邪,而伤乎表者也。治当以轻扬温散之剂,暖肺去寒为主。
里证者,病之在内在脏也。凡病自内生,则或因七情,或因劳倦,或因饮食所伤,或为酒色所困,皆为里证。以此言之,实属易见,第于内伤外感之间,疑似之际,若有不明,未免以表作里,以里作表,乃致大害。故当详辨也。
一、身虽微热,而汗出不止,及无身体酸疼拘急,而脉不紧数者,此热非在表也。
一、证似外感,不恶寒,反恶热,而绝无表证者,此热盛于内也。
一、凡病表证,而小便清利者,知邪未入里也。
一、表证已具,而饮食如故,胸腹无碍者,病不及里也。若见呕恶口苦,或心胸满闷不食,乃表邪传至胸中,渐入于里也。若烦躁不眠,干渴谵语,腹痛自利等证,皆邪入于里也。若腹胀喘满,大便结硬,潮热斑黄,脉滑而实者,此正阳明胃腑里实之证,可下之也。
一、七情内伤,过于喜者,伤心而气散。心气散者,收之养之。过于怒者,伤肝而气逆,肝气逆者,平之抑之。过于思者,伤脾而气结,脾气结者,温之豁之。过于忧者,伤肺而气沉,肺气沉者,舒之举之。过于恐者,伤肾而气怯,肾气怯者,安之壮之。
一、饮食内伤,气滞而积者,脾之实也。宜消之逐之;不能运化者,脾之虚也。宜暖之助之。
一、酒湿伤阴,热而烦满者,湿热为病也。清之泄之;酒湿伤阳,腹痛泻利呕恶者,寒湿之病也,温之补之。
一、劳倦伤脾者,脾主四肢也。须补其中气。
一、色欲伤肾而阳虚无火者,兼培其气血;阴虚有火者,纯补其真阴。
一、痰饮为患者,必有所本,求所从来,方为至治。若但治标,非良法也。详具本条。
一、五脏受伤,本不易辨,但有诸中必形诸外,故肝病则目不能视而色青,心病则舌不能言而舌赤,脾病则口不知味而色黄,肺病则鼻不闻香臭而色白,肾病则耳不能听而色黑。
经曰∶得神者昌,失神者亡。善乎神之为义,此死生之本,不可不察也。以脉言之,则脉贵有神。《脉法》曰∶脉中有力,即为有神。夫有力者,非强健之谓,谓中和之力也。大抵有力中不失和缓,柔软中不失有力,此方是脉中之神。若其不及,即微弱脱绝之无力也。
若其太过,即弦强真藏之有力也。二者均属无神,皆危兆也。
以形证言之,则目光精彩,言语清亮,神思不乱,肌肉不削,气息如常,大小便不脱,若此者,虽其脉有可疑,尚无足虑,以其形之神在也。若目暗睛迷,形羸色败,喘急异常,泄泻不止,或通身大肉已脱,或两手寻衣摸床,或无邪而言语失伦,或无病而虚空见鬼,或病胀满而补泻皆不可施,或病寒热而温凉皆不可用,或忽然暴病,即沉迷烦躁,昏不知人,或一时卒倒,即眼闭口开,手撒遗尿。若此者,虽其脉无凶候,必死无疑,以其形之神去也。
再以治法言之,凡药食入胃,所以能胜邪者,必赖胃气施布药力,始能温吐汗下以逐其邪。若邪气胜,胃气竭者,汤药纵下,胃气不能施化,虽有神丹,其将奈之何哉。所以有用寒不寒,用热不热者,有发其汗而表不应,行其滞而里不应者,有虚不受补,实不可攻者,有药食不能下咽,或下咽即呕者。若此者,呼之不应,遣之不动,此以脏气元神尽去,无可得而使也,是又在脉证之外亦死无疑者。
虽然,脉证之神,若尽乎此,然有脉重证轻而知其可生者,有脉轻证重而知其必死者,此取证不取脉也。有证重脉轻而必其可生者,有证轻脉重而谓其必死者,此取脉不取证也。
取舍疑似之间,自有一种玄妙。甚矣,神之难言也。能知神之缓急者,其即医之神者乎。
余向释《内经》,于君火以明,相火以位之义,说固详矣,而似犹有未尽者。及见东垣云∶相火者,下焦包络之火,元气之贼也,丹溪亦述而证之。予闻此说,尝掩口而笑,而觉其不察之甚也。由此兴感,因再绎之。
夫《内经》发明火义,而以君相明位四字为目,此四字者,个个着实,是诚至道之纲领,有不可不阐扬其精义者。亦何以见之?盖君道惟神,其用在虚;相道惟力,其用在实。故君之能神者,以其明也;相之能力者,以其位也。明者明于上,为化育之元主;位者位于下,为神明之洪基。此君相相成之大道,而有此天不可无此地,有此君不可无此相也,明矣。
君相之义,岂泛言哉!至若五运之分,各职其一,惟于火字独言君相,而他则不及者何也?盖两间生气,总曰元气,元气惟阳为主,阳气惟火而已。第火之为用,其道最微,请以火象证之。如轻清而光焰于上者,火之明也;重实而温蓄于下者,火之位也。明即位之神,无明则神用无由以着;位即明之本,无位则光焰何从以生。故君火之变化于无穷,总赖此相火之栽根于有地,虽分之则一而二,而总之则二而一者也。此君火相火之辨。凡其为生化,为盛衰,为本末,重轻攸系,从可知矣。人生所赖者惟此,故《内经》特以为言。
然在《内经》则但表其大义,原无分属之条,惟《刺禁论》曰∶七节之傍,中有小心。
此固隐然有相火所居之意。故后世诸家咸谓相火寄在命门,是固然矣。然以予之见,则见君相之义,无藏不有。又何以辨之?盖总言大体,则相火当在命门,谓根在下,为枝叶之本也。析言职守,则脏腑各有君相,谓志意所出,无不从乎形质也。故凡以心之神,肺之气,脾胃之仓廪,肝胆之谋勇,两肾之伎巧变化,亦总皆发见之神奇,使无其地,何以生此?使地有不浓,何以蕃此?此皆从位字发生,而五脏各有位,则五脏亦各有相,相强则君强,此相道之关系,从可知矣。故圣人特命此名,诚重之也。而后人指之为贼,抑何异耶!此万世之疑窦,故予不得不辨。
或曰∶是若谬矣。第彼之指为贼者,亦有深意。盖谓人之情欲多有妄动,动则俱能起火,火盛致伤元气,即所谓元气之贼,亦何不可?予曰∶此固邪正之歧,最当明辨者也。夫情欲之动,邪念也,邪念之火为邪气。君相之火,正气也,正气之蓄为元气。其在身家,譬之产业,贤者能守之。不肖者能荡之。罪与不罪,在子孙之废与不废,基何与焉?相火之义亦犹此耳。夫既以相称之,而竟以贼名之,其失圣人之意也远矣。且凡火之贼伤人者,非君相之真火,无论在内在外,皆邪火耳。邪火可言贼,相火不可言贼也。矧六贼之中,火惟居一,何二子独知畏火,其甚如是,而并昧邪正之大义,亦何谓耶?予闻其言,固知其错认面目矣,不觉因而失笑。
人生于地,悬命于天,此人之制命于天也。栽者,培之。倾者,覆之。此天之制命于人也。天本无二,而以此观之,则有天之天者,谓生我之天,生于无而由乎天也;有人之天者,谓成我之天,成于有而由乎我也。生者在前,成者在后,而先天后天之义,于斯见矣。故以人之禀赋言,则先天强浓者,多寿;先天薄弱者,多夭。后天培养者,寿者更寿;后天斫削者,夭者更夭。
若夫骨骼者,先天也。肌肉者,后天也。精神者,先天也。容貌者,后天也。颜色之有辨也,苍者寿而妖者夭。嫩中有苍者吉,苍中有嫩者凶。声音之有辨也,充者寿而怯者夭。
虽细而长者吉,虽洪而促者凶。形体之有辨也,坚者寿而脆者夭。身虽羸瘦而动作能耐者吉,体虽强盛而精神易困者凶。动静有辨也,静者寿而躁者夭。性虽若急而急中有和者吉,阳虽若浓而阴中蕴薄者凶。至若少长之辨,初虽绵弱而渐长渐坚者,晚成之征也。气质之辨,少年华丽而易盈易满者,早凋之兆也。是故两天俱得其全者,耆艾无疑也。先后俱失其守者,夭促弗卜也。
若以人之作用言,则先天之强者不可恃,恃则并失其强矣;后天之弱者当知慎,慎则人能胜天矣。所谓慎者,慎情志可以保心神,慎寒暑可以保肺气,慎酒色可以保肝肾,慎劳倦饮食可以保脾胃。惟乐可以养生,欲乐者莫如为善。惟福可以保生,祈福者切勿欺天。但使表里无亏,则邪疾何由而犯?而两天之权不在我乎?故广成子曰∶毋劳尔形,毋摇尔精,乃可以长生。至矣哉,两言尽之矣。勿以此为易而忽之。
病有标本者,本为病之源,标为病之变。病本唯一,隐而难明,病变甚多,显而易见。
故今之治病者,多有不知本末,而惟据目前,则最为斯道之大病。且近闻时医有云∶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互相传诵,奉为格言,以为得其要矣。予闻此说而详察之,则本属不经而亦有可取。所谓不经者,谓其以治标治本对待为言,则或此或彼,乃可相参为用矣。若然,则《内经》曰∶治病必求其本,亦何谓耶?又经曰∶夫阴阳逆从,标本之为道也。小而大,浅而博,可以言一而知百病之害也。以浅而知深,察近而知远,言标与本,易而勿及。又曰∶先病而后逆者治其本,先逆而后病者治其本。先寒而后生病者治其本,先病而后生寒者治其本。先热而后生病者治其本,先病而后生热者治其本。先病而后泄者治其本,先泄而后生他病者治其本。先热而后生中满者治其标,先病而后生中满者治其标,先中满而后生烦心者治其本。小大不利治其标,小大利治其本,先小大不利而后生病者治其本。由此观之,则诸病皆当治本,而惟中满与小大不利两证当治标耳。盖中满则上焦不通,小大不利则下焦不通,此不得不为治标以开通道路,而为升降之所由。是则虽曰治标,而实亦所以治本也。自此以外,若以标本对待为言,则治标治本当相半矣。故予谓其为不经者此也。然亦谓其可取者,则在缓急二字,诚所当辨。然即中满及小大不利二证,亦各有缓急。盖急者不可从缓,缓者不可从急。此中亦自有标本之辨,万不可以误认而一概论也。今见时情,非但不知标本,而且不知缓急。不知标本,则但见其形,不见其情。不知缓急,则所急在病,而不知所急在命。故每致认标作本,认缓作急,而颠倒错乱,全失四者之大义,重命君子,不可不慎察于此。
万事皆有本,而治病之法,尤惟求本为首务。所谓本者,唯一而无两也。盖或因外感者,本于表也。或因内伤者,本于里也。或病热者,本于火也。或病冷者,本于寒也。邪有余者,本于实也。正不足者,本于虚也。但察其因何而起,起病之因,便是病本,万病之本,只此表里寒热虚实六者而已。知此六者,则表有表证,里有里证,寒热虚实,无不皆然。六者相为对待,则冰炭不同,辨之亦异。凡初病不即治,及有误治不愈者,必致病变日多,无不皆从病本生出,最不可逐件猜摸,短觑目前。经曰∶众脉不见,众凶弗闻,外内相得,无以形先。是诚求本之至要也。苟不知此,必庸流耳。故明者独知所因,而直取其本,则所生诸病,无不随本皆退矣。
至若六者之中,多有兼见而病者,则其中亦自有源有流,无弗可察。然惟于虚实二字总贯乎前之四者,尤为紧要当辨也。盖虚者本乎元气,实者由乎邪气。元气若虚,则虽有邪气不可攻,而邪不能解,则又有不得不攻者,此处最难下手。但当察其能胜攻与不能胜攻,或宜以攻为补,或宜以补为攻,而得其补泻于微甚可否之间,斯尽善矣。且常见有偶感微疾者,病原不甚,斯时也,但知拔本,则一药可愈,而庸者值之,非痰曰痰,非火曰火,四路兜拿,茫无真见,而反遗其本。多致轻者日重,重者日危,而殃人祸人,总在不知本末耳。甚矣!医之贵神,神奚远哉!予故曰∶医有慧眼,眼在局外;医有慧心,心在兆前。使果能洞能烛,知几知微,此而曰医,医云乎哉?他无所谓大医王矣。
命门之义,《内经》本无,惟越人云∶肾有两者,非皆肾也。左者为肾,右者为命门。
命门者,诸神精之所舍,原气之所系,男子以藏精,女子以系胞也。余以其义有未尽,且有可疑,故着有《三焦包络命门辨》,附梓《类经》之末,似已尽其概矣。然而犹有未尽者,恐不足以醒悟后人。兹因再悉其蕴,条列于下。
一、命门为精血之海,脾胃为水谷之海,均为五脏六腑之本。然命门为元气之根,为水火之宅。五脏之阴气,非此不能滋。五脏之阳气,非此不能发。而脾胃以中州之土,非火不能生,然必春气始于下,则三阳从地起,而后万物得以化生。岂非命门之阳气在下,正为脾胃之母乎?吾故曰∶脾胃为灌注之本,得后天之气也;命门为化生之源,得先天之气也,此其中固有本末之先后。观东垣曰∶补肾不若补脾。许知可曰∶补脾不若补肾。此二子之说,亦各有所谓,固不待辨而可明矣。
一、命门有火候,即元阳之谓也,即生物之火也。然禀赋有强弱,则元阳有盛衰;阴阳有胜负,则病治有微甚,此火候之所以宜辨也。兹姑以大纲言之,则一阳之元气,必自下而升,而三焦之普KT,乃各见其候。盖下焦之候如地土,化生之本也;中焦之候如灶釜,水谷之炉也;上焦之候如太虚,神明之宇也。下焦如地土者,地土有肥瘠而出产异,山川有浓薄而藏蓄异,聚散操权,总由阳气。人于此也,得一分即有一分之用,失一分则有一分之亏。而凡寿夭生育及勇怯精血病治之基,无不由此元阳之足与不足,以为消长盈缩之主,此下焦火候之谓也。中焦如灶釜者,凡饮食之滋,本于水谷,食强则体壮,食少则身衰,正以胃中阳气,其热如釜,使不其然,则何以朝食午即化,午食申即化,而釜化之速不过如此。
观灶釜之少一炬则迟化一顷,增一炬则速化一时,火力不到,则全然不化,即其证也。故脾胃之化与不化,及饮食之能与不能,亦总由阳明之气有强与不强,而阴寒之邪有犯与不犯耳。及其病也,则渐痞渐胀,或隔或呕,或十化其三五,或膨聚而不消,或吞酸嗳腐而食气不变,或腹疼肚痛而终日不饥,或清浊不分,或完谷不化。盖化则无不营运,不化则无不留滞。营运则为气为血,留滞则为积为痰。此其故,谓非胃气之不健乎?而何以不健,谓非火候之无力乎?今见治痞治胀,及治吞酸嗳腐等症,无论是热非热,动辄呼为胃火,余烬其几,尚能堪否?此中焦火候之谓也。上焦如太虚者,凡变化必着于神明,而神明必根于阳气。
盖此火生气,则无气不至,此火化神,则无神不灵。阳之在下则温暖,故曰∶相火以位,阳之在上则昭明,故曰君火以明。是以阳长则阴消,而离照当空。故五官治而万类盛,阳衰则阴胜,而阳为阴抑,故聪明夺而神气减。而凡人之声色动定及智愚贤不肖之有不齐者,何非阳德为之用,此上焦火候之谓也。此以三焦论火候,则各有所司,而何以皆归之命门?不知水中之火,乃先天真一之气,藏于坎中,此气自下而上,与后天胃气相接而化,此实生生之本也。是以花萼之荣在根柢,灶釜之用在柴薪。使真阳不发于渊源,则总属无根之火矣。火而无根,即病气也,非元气也。故《易》以雷在地下而为复,可见火之标在上,而火之本则在下。且火知就燥,性极畏寒。若使命门阴胜,则元阳畏避,而龙火无藏身之地,故致游散不归,而为烦热格阳等病。凡善治此者,惟从其性,但使阳和之气直入坎中,据其窟宅而招之诱之,则相求同气,而虚阳无不归原矣。故曰∶甘温除大热,正此之谓也。奈何昧者不明此理,多以虚阳作实热,不思温养此火,而但知寒凉可以灭火,安望其尚留生意而不使之速毙耶!此实医家第一活人大义,既从斯道,不可不先明斯理。倘三焦有客热邪火,皆凡火耳,固不得不除。而除火何难,是本非正气火候之谓也。学人于此,当深明邪正二字,则得治生之要矣。
一、命门有生气,即干元不息之几也。无生则息矣。盖阳主动,阴主静;阳主升,阴主降。惟动惟升,所以阳得生气;惟静惟降,所以阴得死气。故干元之气,始于下而盛于上,升则向生也;坤元之气,始于上而盛于下,降则向死也。故阳生子中而前升后降,阴生午中而前降后升。此阴阳之岐,相间不过如毛发,及其竟也,则谬以千里,而死生之柄,实惟此毫厘升降之机耳。又如水暖则化气,化气则升无不生也;水寒则成冰,成冰则降无不死也。
故肾气独沉,则奉生者少,即此生气之理也。至若人之生气,则无所不在,亦无所不当察。
如脏腑有生气,颜色有生气,声音有生气,脉息有生气,七窍有生气,四肢有生气,二便有生气。生气即神气,神自形生,何不可辨?衰者速培,犹恐不生,尚堪伐乎?而况其甚者乎。
故明师察此,必知孰者已亏,孰者犹可,孰者能益生气,孰者能损生气,孰者宜先攻病气以保生气,孰者宜先固生气以御病气。务思病气虽如此,生气将如何;见在虽如此,日后将如何。使不有原始要终之明,则皆寸光之流耳。
虽然,此徒以斯道为言也。而斯道之外,犹有说焉。夫生气者,少阳之气也。少阳之气,有进无退之气也。此气何来,无非来自根本;此气何用,此中尤有玄真。盖人生所贵,惟斯气耳。而出入之权在呼吸,斯气数之宝藏也。河车之济在辘轳,实转运之神机也。其进其退,其得其失,总在生息之间,而彭殇之途于斯判矣。经曰∶得神者昌,失神者亡。即此生气之谓也。予见遭剥于是者不可胜纪,故特明其义于此。
一、命门有门户,为一身巩固之关也。经曰∶仓廪不藏者,是门户不要也。水泉不止者,是膀胱不藏也。得守者生,失守者死。又曰∶肾者,胃之关也。关门不利,故聚水而从其类也。又曰∶北方黑色,入通于肾,开窍于二阴。是可见北门之主,总在乎肾,而肾之政令,则总在乎命门。盖命门为北辰之枢,司阴阳柄,阴阳和则出入有常,阴阳病则启闭无序。
故有为癃闭不通者,以阴竭水枯,干涸之不行也;有为滑泄不禁者,以阳虚火败,收摄之无主也。阴精既竭,非壮水则必不能行;阳气既虚,非益火则必不能固,此固其法也。然精无气不行,气无水不化,此其中又有可分不可分之妙用,亦在乎慧者之神悟,有非可以笔楮尽者。
一、命门有阴虚,以邪火之偏胜也。邪火之偏胜,缘真水之不足也。故其为病,则或为烦渴,或为骨蒸,或为咳血吐血,或为淋浊遗泄。此虽明是火证,而本非邪热实热之比。盖实热之火其来暴,而必有感触之故;虚热之火其来徐,而必有积损之因。此虚火实火之大有不同也。凡治火者,实热之火可以寒胜,可以水折,所谓热者寒之也;虚热之火不可以寒胜,所谓劳者温之也。何也?盖虚火因其无水,只当补水以配火,则阴阳得平而病自可愈。若欲去火以复水,则既亏之水未必可复,而并火去之,岂不阴阳两败乎。且苦寒之物,绝无升腾之生气,而欲其补虚,无是理也。故予之治此,必以甘平之剂,专补真阴,此虽未必即愈,自可无害,然后察其可乘,或暂一清解,或渐加温润,必使生气渐来,庶乎脾可健则热可退,肺渐润则嗽渐宁,方是渐复之佳兆,多有得生者。若但知知、柏为补阴,则愈败其肾,而致泄泻食减,必速其殆矣。
经曰∶揆度奇恒,道在于一,得一之精,以知死生,此即斯道中精一执中之训也。凡天人之学,总无出此。矧医之为道,性命判于呼吸,祸福决自指端,此于人生关系,较之他事为尤切也。以此重任,使不有此见此识,诚不可猜摸尝试以误生灵。矧立法垂训,尤难苟且,倘一言失当,则遗祸无穷,一剂妄投,则害人不浅。此误谬之不容不正也。
宾自从斯道,常稽往古,所见轩岐之下,凡明良继出,何代无之。然必欲求其得中者,则舍《灵》《素》之外,似亦不多其人。盖窃见相传方论,每多失经意,背经旨,断章取义。假借数语以饰一偏之诡说者,比比其然。此总属意见有不到,至理有未明,故各逞胸臆,用示已长。致令斯道失中,大违精一之义。此则医之于人,亦何赖焉。是岂知道本一源,理无二致。自一源而万变,则万变仍归于一,自二致而错乱,则错乱遂其为两。故言外有理,理外亦有言。如理有在而言不能达者,此言外之理也;有可以言而不可以行者,此理外之言也。然理外岂别有言乎?第以疑似之间,加之便佞,则真为伪夺,而道傍之筑,从来有矣。
如古之杨墨异端,今之传奇小说,谓皆非理外之言乎?言可假借,则是非乱而强辩出。由是贤者固执,愚者亦固执。如择善固执,则精一之谓,君子时中,则执中之谓,此贤者之固执也;其有言伪而辩,行僻而坚,必不知反,必不可移者。此愚者之固执也。执中者,见事之舛,则不得不言,以利害所关,不容已也;邪僻者,见人之长,则反诋其短,以鄙陋不伸,不肯已也。千古来是非邪正,每为此害,矧以惟类知类,而当局者亦难其人耳。然此辈虽云偏拗,犹知傍理,自非曳白者所能。其奈此中尚有全不知脉络,而止识皮毛者,亦且嚣嚣,偏能宜俗,是不过见热则用寒,见寒则用热,见外感则云发散,见胀满则云消导。若然者,谁不得而知之。设医止于是,则贱子庸夫皆堪师范,又何明哲之足贵乎?嗟!嗟!朱紫难辨,类多如此。
予因溯源稽古,即自金元以来为当世之所宗范者,无如河间、丹溪矣。而且各执偏见,左说盛行,遂致医道失中者,迄今四百余年矣。每一经目,殊深扼腕,使不速为救正,其流弊将无穷也。兹姑撮其数条,以见倍理之谈,其有不可信者类如此,庶乎使人警悟,易辙无难,倘得少补于将来,则避讳之罪,亦甘为后人而受之矣。
刘河间《原病式》所列病机,原出自《内经·至真要大论》。盖本论详言五运六气盛衰胜复之理,而以病机一十九条总于篇末,且曰∶有者求之,无者求之,盛者泻之,虚者补之,令其调达,而致和平。是可见所言病机,亦不过挈运气之大纲,而此中有无之求,虚实之异,最当深察,总惟以和平为贵也。故《五常政大论》又详言五运三气之辨,则火之平气曰升明,火之太过曰赫曦,火之不及曰伏明,此虚火实火之辨,则有如冰炭之异,而《内经》不偏不倚之道,固已详明若是。奈河间不能通察本经全旨,遂单采十九条中一百七十六字,演为二百七十七字,不辨虚实,不察盛衰,悉以实火言病,着为《原病式》以讫于今。夫实火为病故为可畏,而虚火之病犹为可畏。实火固宜寒凉,去之本不难也;虚火最忌寒凉,若妄用之,无不致死。矧今人之虚火者多,实火者少,岂皆属有余之病,顾可概言为火乎?历观唐宋以前,原未尝偏僻若此,继自《原病式》出,而丹溪得之定城,遂目为至宝。因续着《局方发挥》,及阳常有余等论,即如东垣之明,亦因之而曰火与元气不两立。此后,如王节斋、戴原礼辈,则祖述相传,遍及海内。凡今之医流,则无非刘朱之徒,动辄言火,莫可解救,多致伐人生气,败人元阳,杀人于冥冥之中而莫之觉也。诚可悲矣!即间有一二特达,明知其非而惜人阳气,则必有引河间之说而群吠之者矣。何从辨哉。矧病机为后学之指南,既入其门,则如梦不醒,更可畏也。医道之坏,莫此为甚。此误谬之源不可不察,故直笔于此,并再辨其略于下。
一、河间论吐酸曰∶酸者,肝木之味也,由火盛制金,不能平木,则肝木自甚,故为酸也。而俗医主于温和脾胃,岂知经言人之伤于寒也,则为病热云云。
宾谓吐酸吞酸等证,总由停积不化而然。而停积不化,又总由脾胃不健而然。脾土既不能化,非温脾健胃不可也。而尚可认为火盛耶?且妄引经文为证,其谬孰甚。本证别有详辨,具载吞酸门,所当互阅。
一、河间论泻痢曰∶泻,白为寒,青红黄赤黑皆为热也。大法∶泻利小便。清白不涩为寒,赤色者为热。又完谷不化而色不变,吐痢腥秽,澄澈清冷,小便清白不涩,身凉不渴,脉迟细而微者,寒证也;谷虽不化而色变非白,烦渴,小便赤黄而或涩者,热证也。凡谷消化者,无问色及他证便为热也,寒泻而谷消化者,未之有也。或火主疾速,而热盛则传化失常,谷不能化而飧泄者,亦有之矣。又曰痢为热,热甚于肠胃,怫热郁结而成,或言下痢白为寒者,误也。若果为寒,则不能消谷,何由反化为脓也?如世之谷肉果菜,湿热甚则自然腐烂化为浊水,故食于腹中。感人湿热邪气,则自然溃发,化为脓血也。
据河间此说,似是而非,误人不浅。夫泻白为寒,人皆知也,而青挟肝邪,脾虚者有之,岂热证乎?红因损脏,阴络伤者有之,岂尽热乎?正黄色浅,食半化者有之,岂热证乎?黑为水色,元阳衰者有之,岂热证乎?若此者皆谓之热,大不通矣。且凡泻痢者,水走大肠,小水多涩,水枯液涸,便尿多黄,此黄涩之证未必皆由热也。亡液者渴,亡阴者烦,此烦渴之证未必尽为热也。至如完谷不化,澄澈清冷,诚大寒矣。然人偶有寒邪伤脏,或偶以生冷犯脾,稍失温和即病泻痢者,此本受寒,然未必即大寒证也。且凡脾胃初伤,阳气犹在,何能卒至清冷,遂成完谷不化?若必待清冷不化始云为寒,则阳已大败。又岂无渐寒而遽至若是哉?夫渐寒者,即寒证也。此等证候,犯者极多。若作热治,必用寒凉。夫既以生冷伤于前,复以寒凉败于后,乃至冰坚于霜而遭其厄者,皆此论之杀之也。再观其前条,则犹云泻白为寒也;观其后条,则又云或言下痢白为寒者误也。然则凡治此者,舍清凉之外,则必无寒证矣,谬甚!谬甚!又若寒则不能消谷,及谷化为脓之说,则尤为不妥。夫饮食有时,本当速化,此自胃气之常,人皆赖之以为生也。若化觉稍迟,便是阳虚之病,又何待不能消谷而始为寒乎?矧以所下脓垢,原非谷之所化。盖饮食入胃,凡其神化而归于营卫者,乃为膏血;其不能化而留于肠胃者,惟糟粕耳。此其为精为秽,本自殊途,是以糟粕不能化脓,从可知矣。且垢亦非脓,而实肠脏之脂膏也。何以知之?近有偶病而服硝黄等药者,随泻而下,必有如脓之垢,又或偶患泄泻者,于一二日间,即有此垢,岂热化之脓,其速有如此乎?又如久痢不已,或经年累月不能痊可,而每日所下皆有脓垢者,岂热化之脓,可以久延如此乎?此其非脓也,明矣。既知非脓,安得皆云为热?此盖以肠脏受伤,而致膏脂不固,随剥随下,所以如此。若不为之安养脏气,而再用寒凉以治其热,则未有不藏气日败,而必至于死。
故今之治痢多危者,率受此害,最当察也。
一、河间曰∶假如下痢赤白,俗言寒热相兼。其说尤误。岂知水火阴阳寒热者,犹权衡也,一高必一下,一盛必一衰。岂能寒热俱甚于肠胃而同为痢乎?如热生疮疡而出白脓者,岂可以白为寒欤?由其在皮肤之分,属肺金,故色白也。在血脉之分,属心火,故为血疖也。在肌肉,属脾土,故作黄脓。在筋部,属肝木,故脓色带苍。深至骨,属肾水,故紫黑血出也。各随五脏之部而见五色,是谓标也。本则一出于热,但分深浅而已。大法下迫窘痛,后重里急,小便赤涩,皆属燥热,而下痢白者必多有之,然则为热明矣。
据此说,以五色分五脏,其理颇通。若谓本则一出于热,则大不通矣。且五脏之分五色之证,则犹有精义,余因其说,并为悉之。夫泻出于脏,无不本于脾胃,脾胃之伤,以五气皆能犯之。故凡其兼赤者,则脾心证也;兼青者,脾肝证也;兼白者,脾肺证也;兼黑者,脾肾证也;正黄者,本脏证也。若以脾兼心,火乘土也,其土多热,言火可也。以脾兼肝,土受克也,其土多败,非火也。以脾兼肾,水反克也,其土多寒,非火也。以脾兼肺,母气泄也,其土多虚,非火也。本脏自病,脾受伤也,其土多湿,非火也。此兼证之盛衰,其逆顺有如此。且凡脾肾之强者有实热,脾肾之弱者皆虚寒,此脏气之可辨也。矧火本热,而尚有虚火实火之异;风本阳也,而亦有风热风寒之异;土本乎中气也,而亦有湿热寒湿之异。
至于金之寒,水之冷,同归西北之化,则其寒多热少,理所必致。岂可谓五脏之痢,本则一出于热乎?因致寒证之衔冤者,此言之不得辞其责也。又赤白义详后丹溪条中。
一、河间曰∶夫治诸痢者,莫若于辛苦寒药治之,或微加辛热佐之则可。盖辛热能发散开通郁结,苦能燥湿,寒能胜热,使气宣平而已。如钱氏香连丸之类是也。故治诸痢者,黄连、黄柏为君,以至苦大寒,正主湿热之病。
据河间此说,最为治痢之害。又观其所着药性,则曰诸苦寒药多泄。惟黄连、黄柏,性冷而燥。故自丹溪而后,相传至今。凡治痢者,举世悉用寒凉,皆此说之误也。毋论其他,姑以苦能燥湿一言辨之,则河间之见大左矣。夫五味之理,悉出《内经》,《内经》有曰∶以苦燥之者,盖言苦之燥者也。河间不能详察,便谓是苦皆燥,而不知《内经》之言苦者,其性有二,其用有六。如曰∶火生苦。曰∶其类火,其味苦。曰∶少阳在泉为苦化,少阴在泉为苦化。曰∶湿淫于内,治以苦热;燥淫于内,治以苦温。是皆言苦之阳也。曰∶酸苦涌泄为阴。曰∶湿司于地,热反胜之,治以苦冷。曰∶湿化于天,热反胜之,治以苦寒。是皆言苦之阴也。此其言性之二也。又曰以苦发之,以苦燥之,以苦温之,以苦坚之,以苦泄之,以苦下之,此其言用之六也。盖苦之发者,麻黄、白芷、升麻、柴胡之属也。苦之燥者,苍术、白术、木香、补骨脂之属也。苦之温者,人参、附子、干姜、肉桂、吴茱萸、肉豆蔻、秦椒之属也。苦之坚者,续断、地榆、五味、诃子之属也。苦之泄者,栀、柏、芩、连、木通、胆草之属也。苦之下者,大黄、芒硝之属也。夫气化之道,惟阳则燥,惟阴则湿,此不易之理也。岂以沉阴下降有如黄连、黄柏之属者,以至苦大寒之性而犹谓其能燥,有是理乎?是但知苦燥之一言,而不察苦发、苦温、苦坚、苦泄、苦下之五者,抑又何也?凡医中之讹,每有云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者,类如此。因致后人治痢,多不分寒热虚实,动以河间之法,及其将危,犹云血色如此,何敢用温?腹痛如此,何敢用补?死而无悟,深可哀也。谁之咎与?谁之咎与?一、河间肿胀条云∶肿胀者,热胜则肿。如六月湿热太甚而庶物隆盛,则水肿之义明可见矣。
据此说,岂其然乎?夫肿胀之病,因热者固有之,而因寒者尤不少。盖因热者,以湿热之壅,而阴道有不利也;因寒者,以寒湿之滞,而阳气有不化也。故经曰∶脏寒生满病。又曰∶胃中寒则胀满。是皆轩岐之言也。由此观之,岂胀皆热病耶?且庶物隆盛,乃太和之阳化,以此拟形质之强壮则可,以此拟肿之病象,拟亦下矣。
一、河间曰∶战栗动摇,火之象也。栗,寒栗也。或言寒战为脾寒者,未明变化之道也。此由心火热甚,亢极而战,反兼水化制之,故寒栗也。然寒栗者,由火甚似水,实非兼以寒气也。
据此说,则凡见寒战皆为火证,而何以经曰阴胜则为寒。又曰阳虚畏外寒。又曰阳虚而阴盛,外无气,故先寒栗也。又曰阳明虚则寒栗鼓颔也?凡此者皆属经言,而河间悉言为火,其然否可知也。
一、河间曰∶惊者,心卒动而不宁也。所谓恐则喜惊者,恐则伤肾而水衰,心火自甚,故喜惊也。
据此所云∶恐则喜惊,恐则伤肾。然经曰∶肝气虚则恐,又曰∶恐则气下,惊则气乱。
夫肝气既虚,肾气既伤,而复见气下气乱,无非阳气受伤之病。阳气既伤,则何由心火遽甚而惊则皆由火也。即曰恐则伤肾,不能滋养肝木,而肝虚则惊,又何不可?且肾水独衰者有之,岂必水衰即火盛也?今常见惊恐之人,必阳痿遗溺,其虚可知。然因火入心而惊者,固亦有之,未有因恐而惊者,皆可指为火证,则倍理甚矣。
一、河间曰∶虚妄者,以心火热甚,则肾水衰而志不精一,故神志失常,如见鬼神。或以鬼神为阴,而见之则为阴极脱阳而无阳气者,此妄意之言也。
据此一说,则凡以神魂失守而妄见妄言者,俱是火证,亦不然也。夫邪火盛而阳狂见鬼者,固然有之。又岂无阳气太虚而阴邪为鬼者乎?《难经》曰∶脱阴者,目盲。脱阳者,见鬼。华元化曰∶得其阳者生,得其阴者死。岂皆妄意之言乎?何自信之如此也。
尝见朱丹溪阳常有余、阴常不足论,谓人生之气常有余,血常不足,而专以抑火为言。
且妄引《内经》阳道实,阴道虚,及至阴虚,天气绝,至阳盛,地气不足等文,强以为证。
此诚大倍经旨,大伐生机之谬谈也。何也?盖人得天地之气以有生,而有生之气,即阳气也,无阳则无生矣。故凡自生而长,自长而壮,无非阳气为之主,而精血皆其化生也。是以阳盛则精血盛,生气盛也;阳衰则精血衰,生气衰也。故经曰∶中焦受气取汁,变化而赤,是谓血。是岂非血生于气乎?丹溪但知精血皆属阴,故曰阴常不足,而不知所以生精血者先由此阳气,倘精血之不足,又安能阳气之有余?由此虑之,何不曰难成易亏之阳气,而反曰难成易亏之阴气,是何异但知有母而不知有父者乎?故其所立补阴等方,谓其能补阴也,然知、柏止堪降火,安能补阴?若任用之,则戕伐生气而阴以愈亡,以此补阴,谬亦甚矣。及察其引证经文,则何其谬诞。若经曰∶阳者,天气也,主外;阴者,地气也,主内,故阳道实,阴道虚。此“太阴阳明论”言脾之与胃生病有异,以阳明主表,太阴主里。凡犯贼风虚邪者,阳受之,阳受之则入六腑,而外邪在表,邪必有余,故曰阳道实也。食饮不节,起居不时者,阴受之,阴受之则入五脏,而内伤脏气,脏必受亏,故曰阴道虚也。此本经以阳主外阴主内,而言阳病多实、阴病多虚有如此,岂以天地和平之阴阳而谓其阳常有余、阴常不足乎?勉强引证,此一谬也。又经曰∶至阴虚,天气绝;至阳盛,地气不足。此方盛衰论言阴阳痞隔之为病。谓阴虚于下则不升,下不升则上亦不降,是至阴虚,天气绝也;阳亢于上则不降,上不降则下亦不升,是至阳盛,地气不足也。此本以上下不交者为言,亦非阳常有余、阴常不足之谓也。且下二句犹或似之,而上二句云至阴虚,天气绝,则何以为解?此更谬也。以丹溪之通博,而胡为妄引若此,抑为偏执所囿而忘其矫强乎?余陋不自觉,而念切在道,故不能为丹溪讳而摘正于此,犹俟高明之评教。
一、丹溪相火论曰∶五行各一其性,惟火有二∶曰君火,人火也;曰相火,天火也。火内阴而外阳,主乎动者也。故凡动皆属火。天主生物,故恒于动,人有此生,亦恒于动,其所以恒于动者,皆相火之所为也。故人自有知之后,五志之火为物所感,不能不动,为之动者,即《内经》五火也。相火易起,五性厥阳之火相扇而妄动矣。火起于妄,变化莫测,无时不有,煎熬真阴。阴虚则病,阴绝则死。
据丹溪此论,则无非阐扬火病而崇其补阴之说也。第于此而浅视之,则若或近理,故易动人;于此而深味之,则意识皆幻,大是误人,余请精绎其义,用解后人之惑何如?盖自一元初肇,两仪继之,则动静于斯乎见。而阳主动,阴主静也。自两仪奠位,而五行布之,则气质各有所主,而火主热,水主寒也。此两仪动静,为五行之先天。先天者,性道也;五行寒热,为两仪之后天。后天者,变体也。先后之理,有可混言者,有不可混言者。其可混者,如火本属阳,即言火为动,若为不可也。其不可混者,以阳为元气之大主,火为病气之变见,而动乃阳之性道,安得以性道为病变,而言凡动皆属火也。即自天人论之,则曰天行健,岂天动即火乎?又曰君子以自强不息,岂人动即火乎?使天无此动则生机息,人无此动则性命去,又何可以火言动乎?若谓之火,则火必宜去,而性亦可去乎?若谓凡动皆属火,则岂必其不动而后可乎?夫以阳作火,词若相似,而理则大倍矣。故在丹溪则曰阴虚则病,阴绝则死;余则曰阳虚则病,阳脱则死,此机微疑似中,有毫厘千里之异,临岐者不可不详察也。
或曰∶子言虽是,第未达丹溪之意耳。如曰五脏各有火,五志激之,其火随起,以致真阴受伤,阴绝则死者。岂非因动生火乎?予曰∶此或因情欲之思动火者,止有一证,如欲念不遂,或纵欲太过,致动相火而为劳为瘵者,诚有之也。此外而五志之动皆能生火,则不然也。
夫所谓五志者,喜怒思忧恐也。经曰∶喜伤心,怒伤肝,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五脏既受此伤,则五火何由而起?又曰∶喜则气散,怒则气逆,忧则气闭,思则气结,恐则气下。
此五者之性为物所感,不能不动,动则耗伤元气,元气既耗如此,则火又何由而起?故经曰∶五脏者,主藏精者也。不可伤,伤则失守而阴虚,阴虚则无气,无气则死矣。是可见脏不可伤,气亦不可伤,未闻伤即为火也。即云为火,必有火证,使无火证,而但以动字敷衍其说,是何异捉影为形,而天下事又何不可马鹿其间乎。且常见五志所伤之人,伤极必生战栗。是盖以元阳不固,神气失守而然。倘遇河间为之和,则又必谓战栗皆生于火矣。孰是孰非,其几如此,能不为生民痛哉!一、丹溪《局方发挥》曰∶相火之外,又有脏腑厥阳之火,五志之动,各有火起。相火者,此经所谓一水不胜二火之火,出于天造。厥阳者,此经所谓一水不胜五火之火,出于人欲。气之升也,随火炎上,升而不降,孰能御之?原经文五火之说,乃解精微论中言厥病之目无所见也。谓其阳并于上,阴并于下,阴阳不交,所以为厥。厥者,逆也。由其阳逆于上则火不降,阴逆于下则水不升,水既不升,火又不降,而目以一阴之微精,不胜五脏之阳逆,此单言厥逆之为病也如此,岂言火有五而水止一乎?又按二火之说,乃逆调论言∶人有身寒之甚而反不战栗者,名为骨痹。谓其人肾气素胜,以水为事,则肾脂枯而髓不能满,故寒甚至骨也。又以肝为一阳,心为二阳,二藏皆有伏火,则一水不胜二火,所以身虽寒而不冻栗,此单言骨痹之为病也如此。又岂阳常有余之谓乎?若以五火、二火尽可引为火证,则如示从容论中有云二火不胜三水者,又将何以解之,而何独不引为言耶?试以此问丹溪,其将何以答乎?一、丹溪曰∶气有余便是火。又曰∶五脏各有火,五志激之,其火随起。若诸寒为病,必须身犯寒气,口得寒物,乃为病寒。非若诸火,病自内作。所以气之病寒者,十无一二。
予味丹溪此言,不能不掩卷叹息。岂必气之病寒者十无一二耶?夫气本属阳,阳实者固能热,阳虚者独不能寒乎?故经曰∶气实者,热也。气虚者,寒也。又经曰∶血气者,喜温而恶寒,寒则泣不能流,温则消而去之,则其义有可知矣。且今人之气实与气虚者,孰为多寡?则寒热又可知矣。然而何以证之?如心气虚则神有不明,肺气虚则治节有不行,脾气虚则食饮不能健,肝气虚则魂怯而不宁,肾气虚则阳道衰而精少志屈,胃气虚则仓廪匮而并及诸经,三焦虚则上中下俱失其职,命门虚则精气神总属无根。凡此者,何非气虚之类?气虚即阳虚,阳虚则五内不暖而无寒生寒,所以多阳衰羸败之病。若必待寒气寒食而始为寒证,则将置此辈于何地?夫病之所贵于医者,贵其能识生气,是诚医家最大关系,而丹溪全不之察。故无怪其曰∶气有余便是火。而余反之曰∶气不足便是寒。使其闻余之说,尚不知以为然否。
一、丹溪《格致余论》曰∶六气之中,湿热为病,十居八九。
据此说,湿热为病十居八九,则无怪乎寒凉之药,亦宜八九矣,此亦大谬之言也。夫阴阳之道,本若权衡,寒往暑来,无胜不复。若偏热如此,则气候乱而天道乖矣。故轩辕帝曰∶其德化政令之动静损益皆何如?岐伯曰∶夫德化政令灾变,不能相加也。胜复盛衰,不能相多也。往来大小,不能相过也。用之升降,不能相无也。各从其动而复之耳。此气交变大论之文,岂亦其不足信乎?一、丹溪夏月伏阴论曰∶若于夏月火令之时,妄投温热,宁免实实虚虚之患乎?或曰∶巳月纯阳,于理或通。五月一阴,六月二阴,非阴冷而何?答曰∶此阴之初动于地下也。四阳浮于地上,燔灼焚燎,流金烁石,何阴冷之有?据此一说,则夏月止宜寒凉矣。而何以帝曰∶服寒而反热,服热而反寒,其故何也?岐伯曰∶治其旺气,是以反也。然则丹溪止知治旺气。而旺气有不可治者,何以不知也?矧春夏之温热,秋冬有寒凉,此四时之主气也;而风寒暑湿火燥,此六周之客气也。故春夏有阴寒之令,秋冬有温热之时,所谓主气不足,客气胜也。所谓必先岁气,无伐天和,亦此谓也。岂丹溪止知有主气,而客气之循环胜复,又何以不知也?然此犹以气令言也。若人之血气阴阳,本自不同,病之表里寒热,岂皆如一?设以夏月得阴证而忌用温热,冬月得阳证而忌用寒凉,则其人能生乎?是丹溪止知时热宜凉,而舍时从证。又何以不知也?观其所论,止言夏月忌温热,不言冬月忌寒凉,何其畏火之见,主火之言,一至于此。
一、丹溪《局方发挥》曰∶经云暴注下迫,皆属于热。又曰∶暴注属于火。又曰∶下痢清白属于寒。夫热为君火之气,火为相火之气,寒为寒水之气,属火热者二,属水寒者一,故泻痢一证。似乎属热者多,属寒者少。详玩《局方》专以热涩为用,若用于下痢清白而属寒者,斯可矣。经所谓下迫者,即里急后重之谓也,其病属火。相火所为,其毒甚于热也,投以涩热,非杀之而何?据此说,以二火一水言泻痢之由,殊未当也。夫经言暴注下迫皆属于热者,谓暴泻如注之下迫,非肠下痢之谓也。观《太阴阳明论》曰∶阴受之则入五脏,下为飧泄,久为肠。然肠言久,岂同暴注而皆为热乎?且《内经》所言泻痢之证,寒者极多。
今于泄泻门详列可考,何丹溪俱不引证,而独引二火之说,亦勉强矣。及遍考《内经》,则止有暴注下迫皆属于热一句,并无暴注属于火之文,即或以属火之年有言暴注者,然木金土水之年皆有此证,又何以独言火也?盖其意专在火,故借引经文以证其说,而不知经言二火者,本言六气之理也,岂以泻痢一证为二火乎?观之经曰∶长夏善病洞泄寒中,何不曰洞泄热中,其义可知,而丹溪何不察也。夫以泻痢为火者,本出河间,而丹溪宗之,故变为此说。戴原礼又宗丹溪,故云∶痢虽有赤白二色,终无寒热之分,通作湿热治。自此说相传,遂致诸家方论,无不皆言湿热,而不知复有寒湿矣,其害孰甚。至若《局方》一书,虽云多用热涩,然于实热新邪,岂云皆用此法。观其所载太平丸、戊己丸、香连丸、薷苓汤之类,岂非以寒治热者耶?又若真人养脏汤、大已寒丸、胡椒理中汤之类,皆有可用之法,其中随证酌宜,顾在用之者何如耳?岂《局方》专以热涩为用,而可斥其非耶。且是书之行,乃宋神宗诏天下高医各以效方奏进而成者。此其中或过于粉饰者,料不能无,而真效之方必亦不少。第在丹溪之言火多者,谓热药能杀人,而余察其为寒多者,则但见寒药之杀人耳。明者其深察之。
一、丹溪曰∶痢赤属血,自小肠来;白属气,自大肠来,皆湿热为本。初得一二日间,元气未虚,必推荡之,此通因通用之法。大承气汤、调胃承气汤。下后看其气病血病而用药,气用参、术,血用四物。痢五日后不可下,脾胃气虚故也。壮实者亦可下。
据此说,以赤白言血气,而分属大肠小肠,其于五行之说则然。而于病情之真则凿矣。
盖小肠为心之腑,宜其主血,大肠为肺之腑,宜其主气。然水谷气化于小肠,岂小肠之非气乎?或于粪前而见血,岂大肠之无血乎?观之经曰∶血者,神气也。此非赤化于气乎?又曰∶白血出者死。此非白亦为血乎?盖白者赤者,无不关乎血气,但其来浅者白,而来深者则赤也。故经曰∶阳络伤则血外溢,血外溢则衄血;阴络伤则血内溢,血内溢则后血。此自至理,何其明显,而顾可以小肠大肠分血气哉!然此犹无碍,亦不必深为之辨也。至若初得一二日间,元气未虚,必推荡之,为通因通用法,则此说不可概言矣。盖此证有不宜下者,有必不可下者。岂以一二日间必可推荡耶?若病之可泻者,必其元气本强,积聚多实,则无论寒邪热邪,但得一推,则邪从泻去,而气本无伤,故可泻也。使无此元气,无此胀实,则无可言泻者矣。则强盛之人,随食随化,故饮食不易伤,泻痢不易犯,即有所犯,亦无不随病而随愈也。其有易病者,必其易伤者也。易伤者,必其本弱者也。所以凡患泻痢而有久延难愈者,必其弱者多,而强者少也。是以治宜推荡者,亦不过数十中之一二耳。且体弱之证,亦有不同,有微弱者,有次弱者,有大弱者,此其形气脉息,病因证候,是实是虚,自可明辨。凡见脾肾不足而致泻痢者,则始终皆不可下。若妄用之,则微者必甚,甚者必死,莫可解救,此推荡之不可轻用也。诚见其致误者不少矣。即在丹溪亦曰∶余近年涉历,亦有大虚大寒者,不可不知。此丹溪晚年之一隙耳。而亦知前言之过否。
一、丹溪痢疾门附录曰∶诸有积者,以肚热缠痛推之。诸有气者,以肚如蟹渤验之。究其受病之源,决之对病之剂。大要以散风邪,行滞气,开胃脘为先。不可遽用肉豆蔻、诃子、白术辈以补住寒邪。不可投米壳、龙骨辈以闭涩肠胃。邪得补而愈盛,故变证作,所以日夕淹延而不已也。
据此散风邪,行滞气,开胃脘三法,亦不过言其大概,固未尽也。至若补住寒邪之说,则大有不通,而且最易惑人,为害不浅。夫既受寒邪,即当辨其虚实,然实者必有实证,本不宜补,不宜补而补之,则随补随甚,即显见也。又何待乎变证?若因脏气受伤者,则无非虚证,即宜温补。盖温可以逐寒邪,补可以健脾肾,脾肾既健,寒邪既去,则无不速愈。何反有补住之理?又何有变证之说?且温补之法,原不在米壳、龙骨之属。又岂止豆蔻、白术而已乎。若执补住之说而禁用之,则必致虚者日虚,而变证百出矣。余所见者,惟寒凉变证之害,不可胜纪,或近则旬日,远则累月经年,终于殒命而后已。未闻有以温补变证而日夕淹延不已者。兹余年出古稀,涉历不少。凡遇人言,率多不分虚实,无不曰补住寒邪,无不曰邪得补而愈盛。正以信之者多,所以害之者甚。因致抱疾之辈,宁受寒凉而死,不愿温补而生。究其所由,实由乎此。嗟,嗟,一言关系,有如是乎!余切悲之。今但反其说曰∶以寒遇寒,则留住寒邪,邪得寒而愈甚,理所必然。遭此害者多矣,因特表其义,谨以告诸惑者。
又总原刘、朱二家之说,无非偏执言火。故但见经文有火字,则必引以为证。凡如前列诸条,果亦有一言合经意者否?彼二子者既曰读经,何以罔顾上下文,而单扯一句,便可着书妄言,岂谓后世之人都无目耶?抑举世可欺耶?抑性体之有未明耶?谬已甚矣。吾不得为之解也。自二子之说行,而轩岐之受诬亦久矣。何也?以后人之遭毒于亡阳者,必谓轩岐之诲之也。使轩岐再起而见之,能无裂而发竖乎。此时医受病之源,实河间创之,而丹溪成之。予为此论,盖一则为后人保生命,一则为轩岐正道统,一则为后生浅学,知识未广。凡初见彼书者,无不信为经训,多致终生受误,害可胜言!欲清其流,必澄其源,故单采二家之略,辨正于此,而有余未尽,诚难悉也。
一、时医治病,但知察标,不知察本,且常以标本借口。曰∶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是岂知《内经》必求其本之意。故但见其所急在病,而全不知所急在命,此其孰可缓也?孰当急也?孰为今日之当急,孰为明日之更当急也?缓急既不知,则每致彼此误认,尚何标本为言乎!一、中风证悉由内伤,本无外感。既无外感,必不可散。若过用治风等药,则轻者必重,重者必速死。
一、伤寒关系全在虚实二字。实者易治,虚者难治。以其元气本虚,故邪不易解。若治挟虚伤寒,不知托散,而但知攻邪,愈攻则愈虚,愈虚则无有不死。若甚虚者,即微补且无益,而但以治标为主者必死。
一、伤寒阳经与阳证不同。阳经者,邪在表也;阳证者,热在里也。若内无实热脉候,而以阳经作阳证,妄用寒凉治其火,因致外内合邪而不可解者必死。
一、痢疾之作,惟脾肾薄弱之人极易犯之。夫因热贪凉,致伤脏气,此人事之病,非天时之病也。今之治痢者,止知治天时之热,不知治人事之寒何也?矧痢证多在秋深。斯时也,炎暑既消,固不可执言热毒。秋凉日至,又何堪妄用寒凉?凡若此者,既不知人事,又不知天时,失之远矣。害莫甚矣。当因予言而熟思之矣。
一、小儿血气未充,亦如苗萼之柔嫩。一或伤残,无不凋谢。故平时最宜培植,不可妄行消导。其或果有食滞胀痛,则宜暂消。果有风寒发热,则宜暂散。果有实热痰火,则宜暂清。此不得不治其标也。舍此之外,如无暴急标病,而时见青黄羸瘦,或腹膨微热,溏泄困倦等证,则悉由脾肾不足,血气薄弱而然。而时医见此,无非曰食积痰火,而但知消导,尤尚清凉,日消日剥,则元气日损,再逢他疾,则无能支矣。此幼科时俗之大病,有不可不察者也。
一、小儿痘疹发热,此其正候。盖不热则毒不能透。凡其蒸热之力,即元气之力,故自起至化,自收至靥,无不赖此热力为之主,是诚痘疹之用神,必不可少,亦不必疑者也。惟是热甚而毒甚者,则不得不清火以解其毒。然必有内热真火脉证,方可治以清凉,此不过数十中之一二耳。如无内热,而但有外热,此自痘家正候,必不可攻热以拔元气之力,以伤脾肾之源。奈近代痘科全不知此,但见发热,则无论虚实,开口止知解毒,动手只知寒凉,多致伤脾而饮食日减,及靥时泄泻而毙者,皆其类也。此误最多,不可不察。
一、痘疮不起,如毒盛而不可起者,此自不救之证,不必治也。若别无危证而痘不起者,总由元气无力,但培气血,则无有不起。近见痘科凡逢此证,则多用毒药,如桑蚕、穿山甲之类,逼而出之,见者以为奇效,而不知起发非由根本,元气为毒所残,发泄太过,内必匮竭,以此误人,所当切省。
一、妇人经脉滞逆,或过期不至,总由冲任不足而然。若不培养血气,而止知通经逐瘀,则血以日涸,而崩漏血枯等证,无所不至矣。
一、凡情欲致伤,多为吐血失血,及或时发热,此真阴受伤之病。若但知治火,而不知治阴,则阴日消亡,而劳瘵反成矣。
一、痰证必有所因,是痰本不能生病,而皆因病生痰也。若止知治痰,而不知所以生痰,则痰必愈甚,未有可消而去者也。
一、膨满总由脾胃,脾胃虽虚,未必即胀。若但知消导,则中气愈虚,而胀必日甚矣。
一、气滞隔塞,总属脾虚不运,故为留滞。若不养脾而但知破气,则气道日亏,而渐成噎隔等病。
一、小水短赤,惟劳倦气虚及阴虚之人多有之。若以此类通作火治,而专用寒凉,则变病有不可测矣。
一、脉虚证热,本非真火。若作热治,而肆用寒凉,则轻者必重,重者必死。
一、病本大虚而治以微补,药不及病,本无济益。若疑为误而改用消伐则死。
一、病有缓急,效有迟速。若以迟病而求速效,则未免易医,易医多则高明本少,庸浅极多,少不胜多,事必败矣。
一、任医须择贤者,而于危急之际,尤不可苟。若彼宵小之辈,惟妄已长,好翻人按,不幸遇之,多致淆惑是非,生命所系不浅。
一、经曰∶人迎盛坚者伤于寒,气口坚盛者伤于食。此本以阳明太阴之脉分言表里,而王叔和以左为人迎,右为气口,因致后人每以左脉辨外感,右脉辨内伤。岂左无内伤,而右无外感乎?谬甚!谬甚!一、经曰∶病生于内者,先治其阴,后治其阳,反者益甚。病生于阳者,先治其外,后治其内,反者益甚。
一、病患善服药者,闻其气,尝其味,便可觉宜否之优劣,固无待入腹而始知也。独悯乎无识无知者,但知见药服药,而不知药之为药;但知见医求医,而不知医之为医,亦可悲矣。
(一部位解见后章)脉要精微论曰∶尺内两傍,则季胁也,尺外以候肾,尺里以候腹。中附上,左外以候肝,内以候膈;右外以候胃,内以候脾。上附上,右外以候肺,内以候胸中,左外以候心,内以候膻中。前以候前,后以候后。上竟上者,胸喉中事也;下竟下者,少腹腰股膝胫中事也。
五十营篇曰∶天周二十八宿,人经二十八脉,周身十六丈二尺,以应二十八宿。漏水下百刻以分昼夜。故人一呼,脉再动,气行三寸,一吸,脉亦再动,气行三寸,呼吸定息,气行六寸,十息,气行六尺;二百七十息,气行十六丈二尺,一周于身;五百四十息,气行再周于身,二千七百息,气行十周于身;一万三千五百息,气行五十周于身,水下百刻,日行二十八宿,漏水皆尽,脉终矣。故五十营备,得尽天地之寿,凡行八百一十丈也。
三部九候论帝曰∶愿闻天地之至数,合于人形血气,通决死生,为之奈何?岐伯曰∶天地之至数,始于一,终于九焉。一者天,二者地,三者人,因而三之,三三为九,以应九野。故人有三部,部有三候,以决死生,以处百病,以调虚实,而除邪疾。帝曰∶何谓二部?曰∶有下部,有中部,有上部。部各有三候,三候者,有天,有地,有人也。上部天,两额之动脉;上部地,两颊之动脉;上部人,耳前之动脉。中部天,手太阴也;中部地,手阳明也;中部人,手少阴也。下部天,足厥阴也;下部地,足少阴也;下部人,足太阴也。故下部之候,天以候肝,地以候肾,人以候脾胃之气。中部之候,天以候肺,地以候胸中之气,人以候心。上部之候,天以候头角之气,地以候口齿之气,人以候耳目之气。帝曰∶以候奈何?岐伯曰∶必先度其形之肥瘦,以调其气之虚实,实则泻之,虚则补之。
按∶寸口脉亦有三部九候。三部者,寸关尺也;九候者,三部中各有浮中沉也。察三部可知病之高下,如寸为阳,为上部,主头项以至心胸之分也;关为阴阳之中,为中部,主脐腹胁之分也;尺为阴,为下部,主腰足胫股之分也。三部中各有三候,三而三之,是为九候。如浮主皮肤,候表及府;中主肌肉,以候胃气;沉主筋骨,候里及脏。此皆诊家之枢要,当与本篇互相求察也。
三部九候论帝曰∶何以知病之所在?岐伯曰∶察九候独小者病,独大者病,独疾者病,独迟者病,独热者病,独寒者病,独陷下者病。
详此独字,即医中精一之义,诊家纲领,莫切于此。今见诸家言脉,悉以六部浮沉,凿分虚实,顾不知病本何在,既无独见,焉得确真?故宝命全角论曰∶众脉不见,众凶弗闻,外内相得,无以形先。是诚察病之秘旨,必知此义,方可言诊。外有独论在后中卷,当参阅之。
平人气象论曰∶太阳脉至,洪大以长。少阳脉至,乍疏乍数、乍短乍长。阳明脉至,浮大而短。
至真要大论曰∶厥阴之至,其脉钩。少阴之至,其脉钧。太阴之至,其脉沉。少阳之至,大而浮。阳明之至,短而涩。太阳之至,大而长。
按此二篇之论,盖前言阴阳之盛衰,后分六气之专主,辞若稍异,义实相符。详具《类经·脉色类第十四》篇,所当兼阅。
脉者,血气之神,邪正之鉴也。有诸中必形诸外,故血气盛者脉必盛,血气衰者脉必衰,无病者脉必正,有病者脉必乖。矧人之疾病,无过表里寒热虚实,只此六字,业已尽之。然六者之中,又惟虚实二字为最要。盖凡以表证、里证、寒证、热证,无不皆有虚实,既能知表里寒热,而复能以虚实二字决之,则千病万病,可以一贯矣。且治病之法,无逾攻补。用攻用补,无逾虚实。欲察虚实,无逾脉息。虽脉有二十四名主病各异,然一脉能兼诸病,一病亦能兼诸脉,其中隐微,大有玄秘,正以诸脉中亦皆有虚实之变耳。言脉至此,有神存矣。倘不知要而泛焉求迹,则毫厘千里,必多迷误,故予特表此义。有如洪涛巨浪中,则在乎牢执柁杆,而病值危难处,则在乎专辨虚实,虚实得真,则标本阴阳,万无一失。其或脉有疑似,又必兼证兼理,以察其孰客孰主,孰缓孰急。能知本末先后,是即神之至也矣。
左寸心部也,其候在心与心包络。得南方君火之气,脾土受生,肺金受制,其主神明清浊。
右寸肺部也,其候在肺与膻中。得西方燥金之气,肾水受生,肝木受制,其主情志善恶。
右二部,所谓上以候上也,故凡头面、咽喉、口齿、颈项、肩背之疾,皆候于此。
左关肝部也,其候在肝胆。得东方风木之气,心火受生,脾土受制,其主官禄贵贱。
右关脾部也,其候在脾胃。得中央湿土之气,肺金受生,肾水受制,其主财帛浓薄。
右二部居中,所以候中焦也,故凡于胁肋腹背之疾,皆候于此。
左尺肾部也,其候在肾与膀胱、大肠。得北方寒水之气,肝木受生,心火受制,其主阴气之寿元。
右尺三焦部也,其候在肾与三焦、命门、小肠。得北方天一相火之气,脾土受生,肺金受制,其主阳气之寿元。
右二部,所谓下以候下也,故凡于腰腹、阴道及脚膝之病,皆候于此。按∶本经曰∶上竟上者,胸喉中事;下竟下者,少腹腰股膝胫中事。所以脉之形见上者候上,下者候下,此自然之理也。
自王叔和云∶心与小肠合于左寸,肺与大肠合于右寸,以至后人遂有左心小肠,右肺大肠之说,其谬甚矣。夫小肠、大肠皆下部之腑,自当应于两尺。然脉之两尺,左为水位,乃真阴之舍也;右为火位,乃元阳之本也。小肠属火,而火居火位,故当配于下之右;大肠属金,而金水相从,故当配于下之左,此亦其当然也。但二肠连胃,气本一贯,故在《内经》亦不言其定处,而但曰大肠、小肠皆属于胃,是又于胃气中,总可察二肠之气也。然凡在下焦脏腑,无不各具阴阳,若欲察下部之阳者,当总在右尺;察下部之阴者,当总在左尺,则尽其要矣。或问曰∶何以右尺为阳而属火?曰尺为蛇武之乡,而地之刚居西北,所以手足之右强于左,是即左阴右阳之义也。此篇尚有详论,具载《类经,求正录》中,所当参阅。
正脉十六部(三浮、沉、迟、数、洪、微、滑、涩、弦、芤、紧、缓、结、伏、虚、实)浮脉举之有余,按之不足。浮脉为阳,凡洪大芤革之属,皆其类也。为中气虚,为阴不足,为风,为暑,为胀满,为不食,为表热,为喘急。浮大为伤风,浮紧为伤寒,浮滑为宿食,浮缓为湿滞,浮芤为失血,浮数为风热,浮洪为狂躁。虽曰浮为在表,然真正风寒外感者,脉反不浮,但其紧数而略兼浮者,便是表邪,其证必发热无汗,或身有酸疼,是其候也。若浮而兼缓,则非表邪矣。大都浮而有力有神者,为阳有余,阳有余则火必随之,或痰见于中,或气壅于上,可类推也。若浮而无力空豁者,为阴不足,阴不足则水亏之候,或血不营心,或精不化气,中虚可知也。若以此等为表证,则害莫大矣。其有浮大弦硬之极,甚至四倍以上者,《内经》谓之关格,此非有神之谓,乃真阴虚极而阳亢无根,大凶之兆也。凡脉见何部,当随其部而察其证,诸脉皆然。
沉脉轻手不见,重取乃得。沉脉为阴,凡细小、隐伏、反关之属,皆其类也,为阳郁之候。为寒,为水,为气,为郁,为停饮,为瘕,为胀实,为厥逆,为洞泄。沉细为少气,为寒欲,为胃中冷,为腰脚痛,为癖。沉迟为痼冷,为精寒。沉滑为宿食,为伏痰。沉伏为霍乱,为胸腹痛。
沉数为内热。沉弦、沉紧为心腹、小肠疼痛。沉虽属里,然必察其有力无力,以辨虚实。沉而实者,多滞多气,故曰下手脉沉,便知是气。气停积滞者,宜消宜攻。沉而虚者,因阳不达,因气不舒。阳虚气陷者,宜温宜补。其有寒邪外感,阳为阴蔽,脉见沉紧而数,及有头疼身热等证者,正属邪表,不得以沉为里也。
迟脉不及四至者皆是也。迟为阴脉,凡代缓结涩之属,皆其相类,乃阴盛阳亏之候。为寒,马虚。浮而迟者内气虚,沉而迟者表气虚。迟在上,则气不化精,迟在下,则精不化气。气寒则不行,血寒则凝滞。若迟兼滑大者,多风痰顽痹之候,迟兼细小者,必真阳亏弱而然。或阴寒留蓄于中,则为泄为痛;或元气不荣于表,则寒栗拘挛。大都脉来迟慢者,总由元气不充,不可妄施攻击。
数脉五至六至以上,凡急疾紧促之属,皆其类也。为寒热,为虚劳,为外邪,为痈疡。滑数、洪数者多热,涩数、细数者多寒。暴数者多外邪,久数者必虚损。数脉有阴有阳。今后世相传,皆以数为热脉,及详考《内经》则但曰∶诸急者多寒,缓者多热,滑者阳气盛,微有热。曰∶粗大者,阴不足,阳有余,为热中也。曰∶缓而滑者曰热中。舍此之外,则并无以数言热者。而迟冷数热之说,乃始自《难经》云数则为热,迟则为寒,今举世所宗,皆此说也。不知数热之说,大有谬误。何以见之?盖自余历验以来,凡见内热伏火等证,脉反不数,而惟洪滑有力,如经文所言者是也。至如数脉之辨,大约有七,此义失真,以至相传遗害者,弗胜纪矣。兹列其要者如左,诸所未尽,可以类推。一、外邪有数脉。凡寒邪外感,脉必暴见紧数。然初感便数者,原未传经,热自何来?所以只宜温散。即或传经日久,但其数而滑实,方可言热;若数而无力者,到底仍是阴证,只宜温中。此外感之数,不可尽以为热也。若概用寒凉,无不杀人。一、虚损有数脉。凡患阳虚而数者,脉必数而无力,或兼细小,而证见虚寒,此则温之且不暇,尚堪作热治乎?又有阴虚之数者,脉必数而弦滑,虽有烦热诸证,亦宜慎用寒凉,若但清火,必至脾泄而败。且凡患虚损者,脉无不数,数脉之病,惟损最多,愈虚则愈数,愈数则愈危,岂数皆热病乎?若以虚数作热数,则万无不败者矣。一、疟疾有数脉。凡疟作之时,脉必紧数,疟止之时,脉必和缓,岂作即有火,而止则无火乎?且火在人身,无则无矣,有则无止时也。能作能止者,惟寒邪之进退耳,真火真热,则不然也。此疟疾之数,故不可尽以为热。一、痢疾有数脉。凡痢疾之作,率由寒湿内伤,脾肾俱损,所以脉数但兼弦涩细弱者,总皆虚数,非热数也,悉宜温补命门,百不失一。其有形证多火,年力强壮者,方可以热数论治。然必见洪滑实数之脉,方是其证。一、痈疡有数脉。凡脉数身无热而反恶寒,饮食如常者,或身有热而得汗不解者,即痈疽之候也。然疮疡之发,有阴有阳,可攻可补,亦不得尽以脉数者为热证。一、痘疹有数脉,以邪毒未达也,达则不数矣。此当以虚实大小分阴阳,亦不得以数为热脉。一、癖有数脉。凡胁腹之下有块如盘者,以积滞不行,脉必见数。若积久成疳,阳明壅滞,而致口臭、牙疳、发热等证者,乃宜清胃清火。如无火证,而脉见细数者,亦不得认以为热。一、胎孕有数脉。以冲任气阻,所以脉数,本非火也。此当以强弱分寒热,不可因其脉数,而执以黄芩为圣药。按∶以上数脉诸证,凡邪盛者多数脉,虚甚者尤多数脉,则其是热非热,从可知矣。
洪脉大而实也,举按皆有余。洪脉为阳,凡浮芤实大之属,皆其类也,为血气燔灼,大热之候。浮洪为表热,沉洪为里热。为胀满,为烦渴,为狂躁,为斑疹,为头疼面热,为咽干喉痛,为口疮痈肿,为大小便不通,为动血,此阳实阴虚,气实血虚之候。若洪大至极,甚至四倍以上者,是即阴阳离绝,关格之脉也,不可治。
微脉纤细无神,柔弱之极,是为阴脉。凡细小虚濡之属,皆其类也,乃血气俱虚之候。为畏寒,为恐惧,为怯弱,为少气,为中寒,为胀满,为呕哕,为泄泻,为虚汗,为食不化,为腰腹疼痛,为伤精失血,为眩运厥逆。此虽气血俱虚,而尤为元阳亏损,最是阴寒之候。
滑脉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凡洪大芤实之属,皆其类也,乃气实血壅之候。为痰逆,为食滞,为呕吐,为满闷。滑大、滑数为内热,上为心肺、头目、咽喉之热,下为小肠、膀胱、二便之热。
妇人脉滑数而经断者为有孕。若平人脉滑而和缓,此自营卫充实之佳兆;若过于滑大,则为邪热之病。又凡病虚损者,多有弦滑之脉,此阴虚然也;泻痢者,亦多弦滑之脉,此脾肾受伤也,不得通以火论。
涩脉往来艰涩,动不流利,如雨沙,如刀刮竹,言其象也。涩为阴脉,凡虚细微迟之属,皆其类也,为血气俱虚之候。为少气,为忧烦,为痹痛,为拘挛,为麻木,为无汗,为脾寒少食,为胃寒多呕,为二便违和,为四肢厥冷。男子为伤精,女子为失血,为不孕,为经脉不调。凡脉见涩滞者,多由七情不遂,营卫耗伤,血无以充,气无以畅。其在上,则有上焦之不舒,在下则有下焦之不运,在表则有筋骨之疲劳,在里则有精神之短少,凡此总属阳虚。诸家言气多血少,岂以脉之不利,犹有气多者乎?弦脉按之不移,硬如弓弦。凡滑大坚搏之属,皆其类也。为阳中伏阴,为血气不和,为气逆,为邪胜,为肝强,为脾弱,为寒热,为痰饮,为宿食,为积聚,为胀满,为虚劳,为疼痛,为拘急,为疟痢,为疝痹,为胸胁痛。《疮疽论》曰∶弦洪相搏,外紧内热,欲发疮疽也。弦从木化,气通乎肝,可以阴,亦可以阳。但其弦大兼滑者,便是阳邪;弦紧兼细者,便是阴邪。凡脏腑间胃气所及,则五脏俱安,肝邪所侵,则五脏俱病。何也?盖木之滋生在水,培养在土。若木气过强,则水因食耗,土为克伤;水耗则肾亏,土伤则胃损;肾为精血之本,胃为水谷之本,根本受伤,生气败矣,所以木不宜强也。矧人无胃气曰死,故脉见和缓者吉,指下弦强者凶。盖肝邪与胃气不和,缓与弦强相左,弦甚者土必败,诸病见此,总非佳兆。
芤脉浮大中空,按如葱管。芤为阳脉,凡浮豁弦洪之属,皆相类也,为孤阳脱阴之候。为失血脱血,为气无所归,为阳无所附,为阴虚发热,为头晕目眩,为惊悸怔忡,为喘急盗汗。芤虽阳脉,而阳实无根,总属大虚之候。
紧脉急疾有力,坚搏抗指,有转索之状,凡弦数之属,皆相类也。紧脉阴多阳少,乃阴邪激搏之候,主为痛为寒。紧数在表,为伤寒发热,为浑身筋骨疼痛,为头痛项强,为咳嗽鼻塞,为瘴为疟。沉紧在里,为心胁疼痛,为胸腹胀满,为中寒逆冷,为吐逆出食,为风痫反张,为癖,为泻痢,为阴疝。在妇人为气逆经滞,在小儿为惊风抽搐。
缓脉和缓不紧也。缓脉有阴有阳,其义有三∶凡从容和缓,浮沉得中者,此自平人之正脉;若缓而滑大者多实热,如《内经》所言者是也;缓而迟细者多虚寒,即诸家所言者是也。然实热者,必缓大有力,多为烦热,为口臭,为腹满,为痈疡,为二便不利,或伤寒温疟初愈,而余热未清者,多有此脉。若虚寒者,必缓而迟细,为阳虚,为畏寒,为气怯,为疼痛,为眩晕,为痹弱,为痿厥,为怔忡健忘,为食饮不化,为惊溏飧泄,为精寒肾冷,为小便频数。女人为经迟血少,为失血下血。凡诸疮毒外证,及中风产后,但得脉缓者皆易愈。
结脉脉来忽止,止而复起,总谓之结。旧以数来一止为促,促者为热,为阳极;缓来一止为结,结者为寒,为阴极。通谓其为气为血,为食为痰,为积聚,为瘕,为七情郁结。浮结为寒邪在经,沉结为积聚在内,此固结促之旧说矣。然以予之验,则促类数也,未必热;结类缓也,未必寒,但见中止者,总是结脉。多由血气渐衰,精力不继,所以断而复续,续而复断,常见久病者多有之,虚劳者多有之,或误用攻击消伐者亦有之。但缓而结者为阳虚,数而结者为阴虚。缓者犹可,数者更剧。此可以结之微甚,察元气之消长,最显最切者也。
至如留滞郁结等病,本亦此脉之证应,然必其形强气实,而举接有力,此多因郁滞者也。又有无病而一生脉结者,此其素禀之异常,无足怪也。舍此之外,凡病有不退,而渐见脉结者,此必气血衰残,首尾不继之候,速宜培本,不得妄认为留滞。
伏脉如有如无,附骨乃见。此阴阳潜伏,阻隔闭塞之候。或火闭而伏,或寒闭而伏,或气闭而伏。为痛极,为霍乱,为疝瘕,为闭结,为气逆,为食滞,为忿怒,为厥逆、水气。
凡伏脉之见,虽与沉微细脱者相类,而实有不同也。盖脉之伏者,以其本有如无,而一时隐蔽不见耳。此有胸腹痛剧而伏者,有气逆于经,脉道不通而伏者,有偶因气脱不相接续而伏者,然此必暴病暴逆者乃有之,调其气而脉自复矣。若此数种之外,其有积困延绵,脉本细微而渐至隐伏者,此自残烬将绝之兆,安得尚有所伏?常见庸人诊此,无论久暂虚实,动称伏脉,而破气导痰等剂,犹然任意,此恐其就道稽迟,而复行催牒耳。闻见略具,谅不至此。
虚脉正气虚也,无力也,无神也。有阴有阳。浮而无力为血虚,沉而无力为气虚,数而无力为阴虚,迟而无力为阳虚。虽曰微濡迟涩之属,皆为虚类,然而无论诸脉,但见指下无神者,总是虚脉。《内经》曰∶按之不鼓,诸阳皆然,即此谓也。故凡洪大无神者,即阴虚也;细小无神者,即阳虚也。阴虚则金水亏残,龙雷易炽,而五液神魂之病生焉。或盗汗遗精,或上下失血,或惊忡不宁,或咳喘劳热。阳虚则火土受伤,真气日损,而君相化源之病生焉。或头目昏眩,或膈塞胀满,或呕恶亡阳,或泻痢疼痛。救阴者,壮水之主;救阳者,益火之源。渐长则生,渐消则死,虚而不补,元气将何以复?此实死生之关也。医不识此,尚何望其他焉?实脉邪气实也,举按皆强,鼓动有力。实脉有阴有阳,凡弦洪紧滑之属,皆相类也,为三焦壅滞之候。表邪实者,浮大有力,以风寒暑湿外感于经,为伤寒瘴疟,为发热头痛、鼻塞头肿,为筋骨肢体酸疼、痈毒等证。里邪实者,沉实有力,因饮食七情内伤于脏,为胀满,为闭结,为瘕,为瘀血,为痰饮,为腹痛,为喘呕咳逆等证。火邪实者,洪滑有力,为诸实热等证。寒邪实者,沉弦有力,为诸痛滞等证。凡其在气在血,脉有兼见者,当以类求。然实脉有真假,真实者易知,假实者易误。故必问其所因,而兼察形证,必得其神,方是高手。
持脉之道,须明常变。凡众人之脉,有素大素小,素阴素阳者,此其赋自先天,各成一局也。
邪变之脉,有倏缓倏疾,乍进乍退者,此其病之骤至,脉随气见也。故凡诊脉者,必须先识脏脉,而后可以察病脉;先识常脉,而后可以察变脉。于常脉中可察人之器局寿夭,于变脉中可察人之疾病吉凶,诊家大要,当先识此。
凡诊病之法,固莫妙于脉,然有病脉相符者,有脉病相左者,此中大有玄理。故凡值疑似难明处,必须用四诊之法,详问其病由,兼辨其声色,但于本末先后中,正之以理,斯得其真。若不察此,而但谓一诊可凭,信手乱治,亦岂知脉证最多真假,见有不确,安能无误?且常诊者,知之犹易,初诊者,决之甚难,此四诊之所以不可忽也。故《难经》以切居四诊之末,其意深矣。陶节庵亦曰∶问病以知其外,察脉以知其内,全在活法二字,乃临证切脉之要诀也。此义惟汪石山言之最详,并附于后卷。
脉义之见于诸家者,六经有序也,脏象有位也,三部九候有则也,昭然若此,非不既详且备矣。及临证用之,则犹如望洋,莫测其孰为要津,孰为彼岸,予于初年,亦尝为此所迷者盖屡屡矣。
今而熟察其故,乃知临岐忘羊,患在不得其独耳。兹姑以部位言之,则无不曰心肝肾居左之三部,肺脾命居右之三部,而按部以索脏,按脏以索病,咸谓病无遁情矣。故索部位者,审之寸,则似乎病在心肺也;审之关,则似乎病在肝脾也;审之尺,又似乎病在两肾也。既无无脉之部,又无无病之脉,而病果安在哉?孰是孰非,此难言也。再察其病情,则有如头痛者,一证耳,病本在上,两寸其应也。若以经脏言之,则少阳、阳明之痛,不应在两关乎?太阳之痛,不应在左尺乎?上下无分,此难言也。又如淋遗,一证耳,病本在下,尺中所主也。若气有不摄,病在右寸矣;神有不固,病在左寸矣,源流无辨,此难言也。诸如此类,百病皆燃,使必欲以部位言,则上下相关,有不可泥也。使必欲以经脏言,则承制相移,有不可执也。言难尽意,绘难尽神,无弗然矣。是可见诸家之所胪列者,亦不过描摸影响,言此失彼,而十不得一,第觉其愈多愈繁,愈繁愈失,而迷津愈甚矣。故善为脉者,贵在察神,不在察形。察形者,形千形万,不得其要;察神者,唯一惟精,独见其真也。
独之为义,有部位之独也,有脏气之独也,有脉体之独也。部位之独者,谓诸部无恙,惟此稍乖,乖处藏奸,此其独也。脏气之独者,不得以部位为拘也,如诸见洪者,皆是心脉,诸见弦者,皆是肝脉,肺之浮,脾之缓,肾之石;五脏之中,各有五脉,五脉互见,独乖者病,乖而强者,即本脏之有余;乖而弱者,即本脏之不足,此脏气之独也。脉体之独者,如经所云独小者病,独大者病,独疾者病,独迟者病,独热者病,独寒者病,独陷下者病,此脉体之独也。总此三者,独义见矣。夫既谓之独,何以有三?而不知三者之独,亦总归于独小、独大、独疾、独迟之类,但得其一,而即见病之本矣。故经曰∶得一之精,以知死生。又曰∶知其要者、一言而终,不知其要,则流散无穷。正此之谓也。
虽然,然独不易言也,亦不难言也。独之为德,为群疑之主也,为万象之源也。其体至圆,其用至活也。欲得之者,犹纵目于泰山之顶,则显者显,隐者隐,固若易中有难也;犹认针于沧海之中,则左之左,右之右,还觉难中有易也。然不有无岐之目,无二之心,诚不足以因彼之独,而成我之独也。故曰独不难知也,而惟恐知独者之难其人也。独自有真也,而又恐伪辩者假借以文其僻也。真独者,兼善成于独善;伪独者,毒己由于独人。独之与毒,音虽若同,而利害则天渊矣。故并及之,以识防于此。
一难曰∶十二经皆有动脉,独取寸口以决五脏六腑死生吉凶之法,何谓也?然∶寸口者,脉之大会,手太阴之脉动也。二难曰∶脉有尺寸,何谓也?从关至尺是尺内,阴之所治也;从关至鱼际是寸口内,阳之所治也。故分寸为尺,分尺为寸。
五难曰∶脉有轻重,何谓也?然∶初持脉如三菽之重,与皮毛相得者,肺部也。如六菽之重,与血脉相得者,心部也。如九菽之重,与肌肉相得者,脾部也。如十二菽之重,与筋平者,肝部也。按之至骨,举指来疾者,肾部也。故曰轻重也。
四难曰∶脉有阴阳之法,何谓也?然∶呼出心与肺,吸入肾与肝,呼吸之间,脾受谷味也,其脉在中。浮者阳也,沉者阴也,故曰阴阳也。心肺俱浮,何以别之?然∶浮而大散者心也,浮而短涩者肺也。肾肝俱沉,何以别之?然∶牢而长者肝也,按之濡、举指来实者肾也。脾者中州,故其脉在中,是阴阳之法也。
六难曰∶脉有阴盛阳虚,阳盛阴虚,何谓也?然∶浮之损小,沉之实大,故曰阴盛阳虚;沉之损小,浮之实大,故曰阳盛阴虚,是阴阳虚实之意也。
九难曰∶何以别知脏腑之病耶?然∶数者腑也,迟者脏也。数则为热,迟则为寒。诸阳为热,诸阴为寒,故以别知脏腑之病也。
水热穴论帝曰∶人伤于寒而传为热,何也?岐伯曰∶夫寒盛则生热也。
《内经》伤寒诸义及诸治法之未备者,俱补载瘟疫门,所当参阅。
黄帝曰∶今夫热病者,皆伤寒之类也。又曰∶凡病伤寒而成温者,先夏至日为病温,后夏至日为病暑。此皆《内经》之明言也。故凡病温病热而因于外感者,皆本于寒,即今医家皆谓之为伤寒,理宜然也。近或有以温病热病谓非真伤寒者,在未达其义耳。
凡初诊伤寒者,以其寒从外入,伤于表也。寒邪自外而入,必由浅渐深,故先自皮毛,次入经络,又次入筋骨,而后及于脏腑,则病日甚矣。故凡病伤寒者,初必发热,憎寒无汗,以邪闭皮毛,病在卫也。渐至筋脉拘急,头背骨节疼痛,以邪入经络,病在营也。夫人之卫行脉外,营行脉中,今以寒邪居之,则血气混淆,经络壅滞,故外证若此,此即所谓伤寒证也。自此而渐至呕吐、不食、胀满等证,则由外入内,由经入腑,皆可因证而察其表里矣。若或肌表无热,亦不憎寒,身无疼痛,脉不紧数者,此其邪不在表,病必属里。凡察伤寒,此其法也。
伤寒之邪,实无定体,或入阳经气分,则太阳为首,或入阴经精分,则少阴为先。其脉以浮紧而有力无力,可知表之虚实;沉紧而有力无力,可知里之虚实;中而有力无力,可知阴阳之凶吉。
诊之之法,当问证以知其外,察脉以知其内,先病为本,后病为标。能参合脉证,而知缓急先后者,乃为上工。
一、诊法曰∶浮脉为在表。故凡脉见浮紧而数者,即表邪也。再加以头项痛,腰脊强等证,此即太阳经病,当求本经轻重而解散之。
一、脉见洪长有力,而外兼阳明证者,即阳明在经之邪也,宜求本经之寒热以散之。
一、脉见弦数,而兼少阳之证者,即少阳经半表半里之病,宜和解而散之。
一、沉脉为在里,病属三阴,详具后六经证辨中。但沉数有力,是即热邪传里也,若表证深入,而内见大满大实,阳邪热结等证,治当从下也。
一、沉紧无力,而外无大热,内无烦渴等病,此阴证也。若或畏寒厥冷,及呕吐、腹痛、泻痢者,此即阴寒直中,治宜温中也。
一、脉大者为病进,大因邪气胜,病日甚也。脉渐缓者为邪退,缓则胃气至,病将愈也。此以大为病进,固其然也,然亦有宜大不宜大者,又当详辨。如脉体本大,再加洪数,此则病进之脉,不可当也。如脉体本小,因服药后而渐见滑大有力者,此自阴转阳,必将汗解,乃为吉兆。盖脉至不鼓者,由气虚而然,无阳岂能作汗也。后论汗条中有按,当并阅之。
仲景《伤寒论》曰∶脉有阴阳者,何谓也?曰∶凡脉浮大数动滑,皆阳也;沉涩弱弦微,皆阴也。诸脉浮数,而发热恶寒,身痛不欲饮食者,伤寒也。若洒淅恶寒,饮食如常,而痛偏一处者,必血气壅遏不通,成痈脓也。寸口脉浮为在表,沉为在里,数为在腑,迟为在脏。寸关尺三部,浮沉、大小、迟数同等,虽有寒热不解者,此脉阴阳为和平,虽剧必愈。其脉浮而汗出如流珠者,阳气衰也。脉瞥瞥如羹上珠者,阳气微也。脉萦萦如蜘蛛丝者,阳气衰也。脉绵绵如泻漆之绝者,亡其血也。其脉沉者,荣气微也。若脉浮大者,气实血虚也。脉微缓者,为欲愈也。阳脉浮,阴脉弱者,为血虚,血虚则筋急也。脉微弱而恶寒者,此阴阳俱虚,不可更发汗、更吐、更下也。阴证无脉,温之而脉微续者生,暴出者死。阴病见阳脉者生,阳病见阴脉者死。
《论》曰∶寸脉微,名曰阳不足,阴气上入于阳中,则洒淅恶寒也。尺脉微,名曰阴不足,阳气下陷入阴中,则发热也。寸口脉微而涩,微者卫气不行,涩者荣气不足。卫气衰,面色黄,荣气不足,面色青。荣为根,卫为叶,荣卫俱微,则根叶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论》曰∶紧脉从何而来?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里寒,故令脉紧也。假令咳者,坐饮冷水,故令脉紧也。假令下痢,以胃中虚冷,故令脉紧也。按此言紧者,即弦搏不软之谓,盖单言其紧,而无滑数之意,乃阳明胃气受伤之脉,故主为阴寒之证。若紧而兼数,则必以外邪所致。
愚按∶浮为在表,沉为在里,此古今相传之法也。然沉脉亦有表证,此阴实阳虚,寒胜者然也。浮脉亦有里证,此阳实阴虚,水亏者然也。故凡欲察表邪者,不宜单据浮沉,只当以紧数与否为辨,方为的确。盖寒邪在表,脉皆紧数,紧数甚者邪亦甚,紧数微者邪亦微,紧数浮洪有力者,邪在阳分,即阳证也,紧数浮沉无力者,邪在阴分,即阴证也。以紧数之脉而兼见表证者,其为外感无疑,即当治从解散。然内伤之脉,亦有紧数者,但内伤之紧,其来有渐,外感之紧,发于陡然,以此辨之,最为切当。其有似紧非紧,但较之平昔,稍见滑疾而不甚者,亦有外感之证,此其邪之轻者,或以初感而未甚者,亦多见此脉,是又不可不兼证而察之也。若其和缓而全无紧疾之意,则脉虽浮大,自非外邪之证。
按陶节庵曰∶夫脉浮当汗,脉沉当下,固其宜也。然其脉虽浮,亦有可下者,谓邪热入腑,大便难也,设使大便不难,岂敢下乎?其脉虽沉,亦有可汗者,谓少阴病,身有热也,设使身不发热,岂敢汗乎?若此之说,可见沉有表,而浮亦有里也。
凡病伤寒者,本由寒气所伤,而风即寒之帅也。第以风寒分气令,则风主春而东,寒主冬而北;以风寒分微甚,则风属阳而浅,寒属阴而深。然风送寒来,寒随风入,透骨侵肌,本为同气,故凡寒之浅者,即为伤风,风之深者,即为伤寒;而不浅不深,半正半邪之间者,即为疟疾∶其有留于经络,而肢体疼痛者,则为风痹。然则伤风也,伤寒也,疟疾、风痹也,皆风寒之所为也。观《灵枢·九宫八风篇》及岁露论所载,俱甚言虚邪贼风之为害,口问篇言风成为寒热,此皆指风为寒邪也。即如冬伤于寒者,宜乎其为伤寒也,若春夏秋三时之感冒,则孰非因寒,亦孰非因风而入之。
故仲景曰∶凡伤寒之病,多从风寒得之,始因表中风寒,入里则不消矣,未有温覆而当,不消散者,岂非风寒本为同气乎。《内经》曰∶谨候虚风而避之。故圣人日避虚邪之道,如避矢石然,邪弗能害,此之谓也,此杜渐防微之道也。
温病暑病之作,本由冬时寒毒内藏,故至春发为温病,至夏发为暑病,此以寒毒所化,故总谓之伤寒。仲景曰∶发热,不恶寒而渴者,温病也。暑病则尤甚矣。盖暑病者,即热病也,是虽与寒证不同,然亦因时而名,非谓其病必皆热也。此外如夏月中暑者,亦谓之暑病,则又非寒毒蓄留之证,在仲景则名之为中。义详暑证门,所当参阅。
一、温病暑病之治,宜从凉散,固其然也,然必表里俱有热证,方可治用清凉。若值四时寒邪客胜,感冒不正之气,表邪未解,虽外热如火,而内无热证可据者,不得以温暑之名,执以为热,而概用凉药。
一、冬有非时之暖,或君相客热之令而病热者,名曰冬温。此与冬月正伤寒大异,法宜凉解,此舍时从证也。若夏月有寒者,其宜温亦然。
《素问·刺志论》曰∶气盛身寒,得之伤寒,气虚身热,得之伤暑。《伤寒论》曰∶脉盛身寒,得之伤寒;脉虚身热,得之伤暑。此二论之言伤寒伤暑者,非即温病暑病之谓,盖单指夏月感触时气者,所当辨其为寒为暑,而寒则宜温,暑则宜清也。身寒者,言受寒憎寒;身热者,言受热发热,非曰身冷者方是伤寒,身热者乃是伤暑也。但此二论,则一曰气盛气虚,一曰脉盛脉虚,词若异而理则一也。故凡察气者,当在形色,察脉者,当在本元,合而观之,则见理精矣。
发斑证,轻则如疹子,重则如锦纹。其致此之由,虽分数种,然总由寒毒不解而然。如当汗不汗,则表邪不解;当下不下,则里邪不解;当清不清,则火盛不解;当补不补,则无力不解;或下之太早,则邪陷不解;或以阳证误用温补,则阳亢不解;或以阴证误用寒凉,则阴凝不解。凡邪毒不解,则直入阴分,郁而成热,乃致液涸血枯,斑见肌表,此实毒邪固结,营卫俱剧之证也。但斑有微甚,势有重轻,轻者细如蚊迹,或先红而后黄;重者成粒成片,或先红而后赤。轻者只在四肢,重者乃见胸腹。轻者色淡而隐,重者色紫而显。若见黑斑,或大便自利,或短气,或二便不通,则十死九矣。凡病伤寒,而汗、下、温、清俱不能解,及足冷耳聋,烦闷咳呕者,便是发斑之候。
一、成无己曰∶大热则伤血,热不散,里实表虚,热邪乘虚出于皮肤而为斑也,慎不可发汗,若汗之,重令开泄,更增斑烂也。自后诸家所述,皆同此说,予则以为不然。盖凡伤寒之邪,本自外而入,深入不解,则又自内而出,此其表里相乘,势所必至,原非表虚证也,但使内外通达,则邪必由表而解矣。即如犀角地黄汤,乃治斑之要药,人知此汤但能凉血清毒,而不知此汤善于解表散邪,若用之得宜,则必通身大汗,热邪顿解,何为不可汗耶?由此言之,则凡脉数无汗,表证俱在者,必须仍从解散。
一、凡治发斑,须察表里。如瘟疫不解,热入血室,舌焦,烦热发斑者,犀角地黄汤。内外俱热,阳明狂躁,大渴发斑者,白虎汤,或加人参。阳毒赤斑,狂言见血者,阳毒升麻汤。疫疠发斑,大热而燥者,三黄石膏汤。火郁于经,寒邪不解,脉仍滑数而发斑者,一柴胡饮。阳明外邪,阳毒不解者,升麻汤。脾肾本虚,外邪不解而发斑者,五柴胡饮。阳明表邪不解,温热发斑者,柴胡白虎煎。温热毒盛,咽痛发斑者,玄参升麻汤。阴虚水亏,血热发斑者,玉女煎。阴虚血燥,大热大渴发斑者,归葛饮。内虚外实,阴盛格阳发斑者,大温中饮。太阳阳明恶热,大便秘结,邪毒在腑发斑者,调胃承气汤。
一、凡本非阳证,妄用寒凉者,每令泄泻,邪陷不解,予常用大温中饮、理阴煎之类,解寒托邪,始得大汗,汗后邪达,多有见赤斑风饼随汗而出,随出随没,顷刻即愈,活者多人矣。凡寒毒为斑,即此可见,使内托无力,则此毒终无出期,日深日甚,难乎免矣。此理甚微,不可不察。
凡发黄黄胆等证,多由湿热。如小水不利,或黄或赤,或小腹胀满不痛,或大便实而渴甚,脉来沉实有力,皆湿热之证。轻则茵陈五苓散,重则茵陈汤,分利小便,清血泻火,则黄自退矣。然黄有阴证及诸治法,俱详黄胆门,宜参用之。
仲景曰∶太阳病,脉浮而动数,头痛发热,微盗汗出,而反恶寒者,表未解也,医反下之,则为结胸;若不结胸,但头汗出,小便不利,身必发黄也。曰∶阳明病,无汗,小便不利,心中懊者,身必发黄。阳明病,发热汗出者,此为热越,不能发黄也。但头汗出,身无汗,际颈而还,小便不利,渴饮水浆者,此为瘀热在里,身必发黄,茵陈蒿汤主之。曰∶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硬者,为阳明病也。曰∶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里,不解故也。以为不可下也,于寒湿中求之。伤寒身黄发热者,栀子柏皮汤主之。
孙真人曰∶黄胆脉浮者,当以汗解之,宜桂枝加黄汤。
伤寒发狂,本阳明实热之病,然复有如狂证者,虽似狂而实非狂,此中虚实相反,最宜详辨,不可忽也。凡实热之狂,本属阳明,盖阳明为多气多血之经,阳邪传入胃腑,热结不解,因而发狂。《内经·阳明脉解篇》曰∶胃者土也,故闻木音而惊者,土恶木也。其恶火者,热甚则恶火也。其恶人者,以阳明厥则喘而惋,惋则恶人也。其病甚则弃衣而走,登高而歌,或数日不食,或逾垣上屋者,以四肢为诸阳之本,阳盛则四肢实,实则能登高也。其弃衣而走者,以热盛于身也。其妄言骂詈,不避亲疏而歌者,以阳盛为邪也。又曰∶阴不胜其阳,则脉流薄疾,并乃狂。又曰∶邪入于阳则狂。是皆以阳明热邪上乘心肺,故令神志昏乱若此,此阳狂也。然伤寒病至发狂,是为邪热已极,使非峻逐火邪,则不能已。故但察其大便硬结,或腹满而坚,有可攻之证,则宜以大小承气,或凉膈散、六一顺气汤之类,下之可也。如无胀满实坚等证,而惟胃火致然者,则但以白虎汤、抽薪饮之类,泄去火邪,其病自愈。
一、如狂证本非实热发狂,其证亦有轻重。如仲景曰∶太阳病不解,热结膀胱,其人如狂。其外证不解者,尚未可攻,当先解外。外已解,但少腹急结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气汤。又曰∶太阳病,六七日,表证仍在,脉微而沉,反不结胸,其人如狂者,以热在下焦,少腹当硬满。小便自利者,下其血乃愈,抵当汤主之。按此二条,以太阳热邪不解,随经入腑,但未至发狂,故曰如狂。
此以热搏血分,蓄聚下焦,故宜下也。
一、近见伤寒家则别有如狂之证,古人所未及言者,盖或由失志而病,其病在心也;或由悲忧而病,其病在肺也;或由失精而病,其病在肾也;或由劳倦思虑而病,其病在肝脾也。此其本病已伤于内,而寒邪复感于外,则病必随邪而起矣。其证如狂,亦所谓虚狂也。而虚狂之证,必外无黄赤之色,刚暴之气,内无胸腹之结,滑实之脉,虽或不时躁扰,而禁之则止,口多妄诞,而声息不壮,或眼见虚空,或惊惶不定,察其上则口无焦渴,察其下则便无硬结,是皆精气受伤,神魂不守之证。此与阳极为狂者,反如冰炭,而时医不能察,但见错乱,便谓阳狂,妄行攻泻,必致杀人。
凡治此者,须辨阴阳。其有虚而挟邪者,邪在阳分,则宜补中益气汤之类;邪在阴分,则宜补阴益气煎之类。虚而无邪者,在阳分,则宜四君、八珍、十全大补汤、大补元煎之类;在阴分,则宜四物、六味、左归饮、一阴煎之类。阴虚挟火者,宜加减一阴煎、二阴煎之类。阳虚挟寒者,宜理中汤、回阳饮、八味汤、右归饮之类。此方治之宜,大略如此,而变证之异,则有言不能传者,能知意在言表,则知所未言矣。
一、凡身有微热,或面赤戴阳,或烦躁不宁,欲坐卧于泥水中,然脉则微弱无力,此阴证似阳也,名为阴躁。盖以阳虚于下,则气不归原,故浮散于上,而发躁如狂。速当温补其下,命门暖则火有所归,而病当自愈。若医不识此,而误用寒凉者必死。
一、发狂,下痢谵语者不治。狂言,反目直视者,为肾绝,死。汗出后辄复热,狂言不食者死。
仲景《论》曰∶太阳病,关节疼痛而烦,脉沉而细者,此名湿痹。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当利其小便。曰∶湿家之为病,一身尽痛,发热,身色如熏黄。湿家,其人但头汗出,背强,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则哕,胸满,小便不利,舌上如苔者,以丹田有热,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饮,口燥烦也。湿家下之,额上汗出,微喘,小便不利者死,利下不止者亦死。
《论》曰∶风湿相搏,一身尽疼痛,法当汗出而解,值天阴雨不止,医云此可发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曰∶发其汗,汗大出者,但风气去,湿气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风湿者,发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风湿俱去也。湿家,病身上疼痛,发热面黄而喘,头痛鼻塞而烦,其脉大,自能饮食,腹中和无病,病在头中寒湿,故鼻塞,纳药鼻中则愈。病者一身尽疼,发热日晡所剧者,此名风湿,此病伤于汗出当风,或久伤取冷所致也。
《论》曰∶伤寒八九日,风湿相搏,身体疼烦,不能自转侧,不呕不渴,脉浮虚而涩者,桂枝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大便硬,小便自利者,桂枝汤去桂加白术主之。风湿相搏,骨节烦疼,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则痛剧,汗出短气,小便不利,恶风不欲去衣,或身微肿者,甘草附子汤主之。
《九宫八风篇》曰∶太一常以冬至之日,居叶蛰之宫四十六日,明日居天留四十六日,明日居仓门四十六日,明日居阴洛四十五日,明日居天宫四十六日,明日居玄委四十六日,明日居仓果四十六日,明日居新洛四十五日,明日复居叶蛰之宫,日冬至矣。常如是无已,终而复始。太一移日,天必应之以风雨,以其日风雨则吉,岁美民安少病矣。先之则多雨,后之则多旱。太一在冬至之日有变,占在君;太一在春分之日有变,占在相;太一在中宫之日有变,占在吏;太一在秋分之日有变,占在将;太一在夏至之日有变,占在百姓。所谓有变者,太一居五宫之日,病风折树木,扬砂石,各以其所主占贵贱。因视风所从来而占之。
风从其所居之乡来为实风,主生,长养万物。从其冲后来为虚风,伤人者也,主杀主害者。
谨候虚风而避之,故圣人日避虚邪之道,如避矢石然,邪弗能害,此之谓也。是故太一入徙立于中宫,乃朝八风,以占吉凶也。风从南方来,名曰大弱风。其伤人也,内舍于心,外在于脉,气主热。风从西南方来,名曰谋风。其伤人也,内舍于脾,外在于肌,其气主为弱。
风从西方来,名曰刚风,其伤人也,内舍于肺,外在于皮肤,其气主为燥。风从西北方来,名曰折风。其伤人也,内舍于小肠,外在于手太阳脉,脉绝则溢,脉闭则结不通,善暴死。
风从北方来,名曰大刚风。其伤人也,内舍于肾,外在于骨与肩背之膂筋,其气主为寒也。
风从东北方来,名曰凶风。其伤人也,内舍于大肠,外在于两肋腋骨下及肢节。风从东方来,名曰婴儿风。其伤人也,内舍于肝,外在于筋纽,其气主为身湿。风从东南方来,名曰弱风。其伤人也,内舍于胃,外在肌肉,其气主体重。此八风皆从其虚之乡来,乃能病患。三虚相搏,则为暴病卒死。两实一虚,病则为淋露寒热。犯其雨湿之地,则为痿。故圣人避风,如避矢石焉。其有三虚而偏中于邪风,则为击仆偏枯矣。
《岁露论》∶黄帝问于少师曰∶余闻四时八风之中人也。故有寒暑,寒则皮肤急而腠理闭,暑则皮肤缓而腠理开。贼风邪气因得以入乎?将必须八正虚邪,乃能伤人乎?少师答曰∶不然。贼风邪气之中人也,不得以时。然必因其开也,其入深,其内极病,其病患也卒暴;因其闭也,其入浅以留,其病也徐以迟。帝曰∶有寒温和适,腠理不开,然有卒病者,其故何也?少师曰∶虽平居,其腠理开闭缓急,其故常有时也。人与天地相参也,与日月相应也。故月满则海水西盛,人血气积,肌肉充,皮肤致,毛发坚,腠理,烟垢着。当是之时,虽遇贼风,其入浅不深。至其月郭空,则海水东盛。人气血虚,其卫气去,形独居,肌肉减,皮肤纵,腠理开,毛发残,理薄,烟垢落。当是之时,遇贼风则其入深,其病患也卒暴。帝曰∶其有卒然暴死暴病者何也?少师曰∶三虚者,其死暴疾也;得三实者,邪不能伤人也。帝曰∶愿闻三虚。曰∶乘年之衰,逢月之空,失时之和,因为贼风所伤,是谓三虚。故论不知三虚,工反为粗。帝曰∶愿闻三实。少师曰∶逢年之盛,遇月之满,得时之和,虽有贼风邪气,不能危之也。帝曰∶愿闻岁之所以皆同病者,何因而然?少师曰∶此八正之候也。候此者,常以冬至之日,太一立于叶蛰之宫,其至也。天必应之以风雨者矣。风雨从南方来者,为虚风,贼伤人者也。其以夜半至也。万民皆卧而弗犯也,故其岁民少病。其以昼至者,万民懈惰而皆中于虚风,故万民多病。虚邪入客于骨而不发于外,至其立春,阳气大发,腠理开。因立春之日,风从西方来,万民又皆中于虚风,此两邪相搏,经气结代者矣。故逢其风而遇其雨者,命曰遇岁露焉。因岁之和,而少贼风者,民少病而少死;岁多贼风邪气,寒温不和,则民多病而死矣。
《八正神明论》帝曰∶星辰八正何候?岐伯曰∶星辰者,所以制日月之行也;八正者,所以候八风之虚邪,以时至者也。四时者,所以分春秋冬夏之气所在,以时调之也。八正之虚邪,而避之勿犯也。以身之虚,而逢天之虚,两虚相感,其气至骨,入则伤五脏。工候救之,弗能伤也。故曰∶天忌不可不知也。虚邪者,八正之虚邪气也。正邪者,身形若用力汗出,腠理开,逢虚风,其中人也微。故莫知其情,莫见其形。
《阴阳应象大论》曰∶风胜则动,热胜则肿,燥胜则干,寒胜则浮,湿胜则濡泻。冬伤于寒,春必温病;春伤于风,夏生飧泄。天气通于肺,地气通于嗌,风气通于肝,雷气通于心,谷气通于脾,雨气通于肾。阳之汗,以天地之雨名之;阳之气,以天地之疾风名之。邪风之至,疾如风雨。故善治者,治皮毛,其次治肌肤,其次治筋脉,其次治六腑,其次治五脏。治五脏者,半死半生也。故天之邪气,感则害人五脏;水谷之寒热,感则害于六腑;地之湿气,感则害皮肉筋脉。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神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体为筋,在脏为肝,在色为苍,在音为角,在声为呼,在变动为握,在窍为目,在味为酸,在志为怒。风伤筋,燥胜风,风胜湿。
《风论》∶黄帝问曰∶风之伤人也,或为寒热,或为热中,或为寒中,或为疠风,或为偏枯,或为风也,其病各异,其名不同。或内至五脏六腑,不知其解,愿闻其说。岐伯对曰∶风气藏于皮肤之间,内不得通,外不得泄。风者善行而数变,腠理开则洒然寒,闭则热而闷。其寒也则衰食饮。其热也则消肌肉。故使人栗而不能食,名曰寒热。风气与阳明入胃,循脉而上至目内,其人肥则风气不得外泄,则为热中而目黄;人瘦则外泄而寒,则为寒中而泣出。风气与太阳俱入,行诸脉俞,散于分肉之间,与卫气相干,其道不利,故使肌肉愤而有疡,卫气有所凝而不行,故其肉有不仁也。疠者,有营气热,其气不清,故使鼻柱坏而色败,皮肤疡溃,风寒客于脉而不去,名曰疠风,或名曰寒热。以春甲乙伤于风者为肝风,以夏丙丁伤于风者为心风,以季夏戊己伤于邪者为脾风,以秋庚辛中于邪者为肺风,以冬壬癸中于邪者为肾风。风中五脏六腑之俞,亦为脏腑之风,各入其门户所中,皆为偏风。风气循风府而上,则为脑风。风入系头,则为目风、眼寒。饮酒中风,则为漏风。入房汗出中风,则为内风。新沐中风,则为首风。久风入中,则为肠风飧泄。外在腠理,则为泄风。故风者百病之长也,至其变化,乃为他病也,无常方,然致有风气也。帝曰∶五脏风之形状不同者何?愿闻其诊及其病能。岐伯曰∶肺风之状,多汗恶风,色然白,时咳短气,昼日则瘥,暮则甚,诊在眉上,其色白。心风之状,多汗恶风,焦绝,善怒吓,赤色,病甚则言不可快,诊在口,其色赤。肝风之状,多汗恶风,善悲,色微苍,嗌干善怒,时憎女子,诊在目下,其色青。脾风之状,多汗恶风,身体怠惰,四支不欲动,色薄微黄,不嗜食,诊在鼻上,其色黄。肾风之状,多汗恶风,面然浮肿,脊痛不能正立,其色,隐曲不利,诊在肌上,其色黑。胃风之状,颈多汗恶风,食饮不下,鬲塞不通,腹善满,失衣则胀,食寒则泄,诊形瘦而腹大。首风之状,头面多汗恶风,当先风一日则病甚,头痛不可以出内,至其风日,则病少愈。漏风之状,或多汗,常不可单衣,食则汗出,甚则身汗,喘息恶风,衣常濡,口干善渴,不能劳事。泄风之状,多汗,汗出泄衣上,口中干上渍,其风不能劳事,身体尽痛则寒。
《玉机真藏论》曰∶风者百病之长也,今风寒客于人,使人毫毛毕直,皮肤闭而为热,当是之时,可汗而发也。或痹不仁肿痛,当是之时,可汤熨及火灸刺而去之。弗治,病入舍于肺,名曰肺痹,发咳上气。弗治,肺即传而行之肝,名曰肝痹,一名曰厥,胁痛出食,当是之时,可按若刺耳。弗治,肝传之脾,病名曰脾风,发瘅,腹中热,烦心出黄,当此之时,可按可药可浴。弗治,脾传之肾,病名曰疝瘕,少腹冤热而痛,出白,一名曰蛊,当此之时,可按可药。弗治,肾传之心,病筋脉相引而急,病名曰螈,当此之时,可灸可药。弗治,满十日,法当死。肾因传之心,心即复反传而行之肺,发寒热,病当三岁死。此病之次也。
《金匮真言论》帝曰∶天有八风,经有五风,何谓?岐伯曰∶八风发邪,以为经风,触五脏,邪气发病。所谓得四时之胜者,春胜长夏,长夏胜冬,冬胜夏,夏胜秋,秋胜春,所谓四时之胜也。东风生于春,病在肝,俞在颈项;南风生于夏,病在心,俞在胸胁;西风生于秋,病在肺,俞在肩背;北风生于冬,病在肾,俞在腰股;中央为土,病在脾,俞在脊。故春气者病在头,夏气者病在脏,秋气者病在肩背,冬气者病在四肢。故春善病鼽衄,仲夏善病胸胁,长夏善病洞泄寒中,秋善病风疟,冬善病痹厥。夏暑汗不出者,秋成风疟。
《调经论》曰∶风雨之伤人也,先客于皮肤,传入于孙脉,孙脉满则传入于络脉,络脉满则输于大经脉,血气与邪并客于分腠之间,其脉坚大,故曰实。实者外坚充满,不可按之,按之则痛。寒湿之伤人也,皮肤不收,肌肉坚紧,荣血泣,卫气去,故曰虚。虚者聂辟气不足,按之则气足以温之,故快然而不痛。
《太阴阳明论》曰∶故犯贼风虚邪者,阳受之。阳受之则入六腑,入六腑则身热不时卧,上为喘呼。故阳受风气,阴受湿气。故伤于风者,上先受之。伤于湿者,下先受之。
《生气通天论》曰∶风者,百病之始也,清静则肉腠闭拒,虽有大风苛毒,弗之能害,此因时之序也。因于露风,乃生寒热。是以春伤于风,邪气留连,乃为洞泄。夏伤于暑,秋为咳疟。秋伤于湿,上逆而咳,发为痿厥。冬伤于寒,春必温病。四时之气,更伤五脏。
《百病始生篇》帝曰∶夫百病之始生也,皆生于风雨寒暑,清湿喜怒。三部之气,所伤异类,愿闻其会。岐伯曰∶三部之气各不同,或起于阴,或起于阳,请言其方。喜怒不节则伤脏,伤脏则病起于阴也,清湿袭虚则病起于下,风寒袭虚则病起于上,是谓三部。至其淫,不可胜数。岐伯曰∶风雨寒热,不得虚,邪不能独伤人。卒然逢疾风豪雨而不病者,盖无虚故邪不能独伤人,此必因虚邪之风,与其身形,两虚相得,乃客其形。其中于虚邪也,因与天时,与其身形,参以虚实,大病乃成,气有定舍,因处为名,上下中外,分为三员。是故虚邪之中人也,始于皮肤,皮肤缓则腠理开,开则邪从毛发入,入则抵深,深则毛发立,毛发立则淅然,故皮肤痛。留而不去,则传舍于络脉,在络之时,痛于肌肉,其痛之时息,大经乃代。留而不去,传舍于经,在经之时,洒淅喜惊。留而不去,传舍于输,在输之时,六经不通,四肢则肢节痛,腰脊乃强。留而不去,传舍于伏冲之脉,在伏冲之时,体重身痛。留而不去,传舍于肠胃,在肠胃之时,贲响腹胀,多寒则肠鸣飧泄,食不化,多热则溏出糜。留而不去,传舍于肠胃之外,募原之间,留着于脉,稽留而不去,息而成积。邪气淫,不可胜论。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察其所痛,以知其应,有余不足,当补则补,当泻则泻,毋逆天时,是谓至治。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诸阳之会,皆在于面。中人也方乘虚时,及新用力。若饮食汗出,腠理开,而中于邪。中于面则下阳明,中于项则下太阳,中于颊则下少阳,其中于膺背两胁,亦中其经。虚邪之中身也,洒淅动形。正邪之中人也微,先见于色,不知于身。若有若无,若亡若存,有形无形,莫知其情。
《刺节真邪论》曰∶虚邪之中于人也,洒淅动形,起毫毛而发腠理。其入深,内搏于骨,则为骨痹。搏于筋,则为筋挛。搏于脉中,血闭不通,则为痈。搏于肉,与卫气相搏,阳胜者则为热,阴胜者则为寒,寒则真气去,去则虚,虚则寒。搏于皮肤之间,其气外发,腠理开,毫毛摇,气往来行,则为痒。留而不去则痹。卫气不行,则为不仁。虚邪偏客于身半,其入深,内居营卫,营卫稍衰,则真气去,邪气独留,发为偏枯。其邪气浅者,脉偏痛。
虚邪之入于身也深。寒与热相搏,久留而内着。寒胜其热,则骨疼肉枯。热胜其寒,则烂肉腐肌为脓。内伤骨,内伤骨为骨蚀。
《脉要精微论》曰∶风成为寒热,久风为飧泄,脉风成为疠,来徐去疾,上虚下实,为恶风也。故中恶风者,阳受气也。
《寿夭刚柔篇》曰∶病在阳者,命曰风。病在阴者,命曰痹。阴阳俱病,命曰风痹。风寒伤形,忧、恐、忿、怒伤气。
《通评虚实论》曰∶不从内外中风之病,故瘦留着也。跛,风寒湿之病也。
《平人气象论》曰∶面肿曰风。人一呼脉三动,一吸脉三动而躁。尺热曰病温;尺不热脉滑曰病风。脉涩曰痹。
《刺志论》曰∶脉大血少者,脉有风气,水浆不入,此之谓也。
《阴阳别论》曰∶二阳之病发心脾,其传为风消,其传为息贲者,死不治。二阳一阴发病,主惊骇,背痛,善噫,善欠,名曰风厥。三阳三阴发病,为偏枯痿易,四肢不举。
《五色篇》曰∶黄赤为风,青黑为痛,白为寒,黄而膏润为脓,赤甚者为血,痛甚为挛,寒甚为皮不仁。
《评热病论》帝曰∶有病身热汗出烦满,烦满不为汗解,此为何病?岐伯曰∶汗出而身热者,风也。汗出而烦满不解者,厥也。病名曰风厥。巨阳主气,故先受邪;少阴与其为表里也,得热则上从之,从之则厥也。帝曰∶治之奈何?曰∶表里刺之,饮之服汤。帝曰∶劳风为病何如?岐伯曰∶劳风法在肺下,其为病也,使人强上冥视,唾出若涕,恶风而振寒,此为劳风之病。帝曰∶治之奈何?曰∶以救俯仰。巨阳引精者三日,中年者五日,不精者七日。咳出青黄涕,其状如脓,大如弹丸,从口中若鼻中出,不出则伤肺,伤肺则死矣。
《病能论》帝曰∶有病身热懈惰,汗出如浴,恶风少气,此为何病?岐伯曰∶病名曰酒风。治之以泽泻、术各十分,麋衔五分,合以三指撮,为后饭。
《骨空论》曰∶风从外入,令人振寒,汗出头痛,身重恶寒,治其风府,调其阴阳,不足则补,有余则泻。大风颈项痛,刺风府,风府在上椎。大风汗出,灸噫嘻,噫嘻在背下侠脊傍三寸所。
《四时气篇》曰∶疠风者,素刺其肿上,已刺,以锐针针其处,按出其恶气,肿尽乃止。常食方食,无食他食。
《热病篇》曰∶偏枯,身偏不用而痛,言不变,志不乱,病在分腠之间,巨针取之。益其不足,损其有余,乃可复也。痱之为病也,身无痛者,四肢不收,智乱不甚,其言微知。
可治,甚则不能言,不可治也。病先起于阳,后起于阴者。先取其阳,后取其阴,浮而取之。风痉身反折,先取足太阳及中及血络出血;中有寒,取三里。
《至真要大论》曰∶厥阴司天,其化以风。风气大来,木之胜也。土湿受邪,脾病生焉。诸风掉眩,皆属于肝。诸暴强直,皆属于风。
《气交变大论》曰∶岁木太过,风气流行,脾土受邪。民病飧泄,食减体重,烦冤,肠鸣,腹支满,上应岁星。甚则忽忽善怒,眩冒巅疾。
《五常政大论》曰∶厥阴司天,风气下临,脾气上从,而土且隆,黄起水乃眚,土用革,体重,肌肉萎,食减口爽,风行太虚,云物摇动,目转耳鸣。
《六元正纪大论》曰∶厥阴所至,为风府,为璺启。厥阴所至,为风生,终为肃。木郁之发,太虚埃昏,云物以扰,大风乃起,发屋折木,木有变。故民病胃脘当心而痛,上支两胁,鬲咽不通,食饮不下,甚则耳鸣眩转,目不识人,善暴僵仆。太虚苍埃,天山一色,或为浊色,黄黑郁若,横云不起,雨而乃发也,其气无常。长川草偃,柔叶呈阴,松吟高山,虎啸岩岫,怫之先兆也。
夫风邪中人,本皆表证,考之《内经》所载诸风,皆指外邪为言,故并无神魂昏愦,直视僵仆,口眼歪斜,牙关紧急,语言謇涩,失音烦乱,摇头吐沫,痰涎壅盛,半身不遂,瘫痪软弱,筋脉拘挛,抽搐螈,遗尿失禁等说。可见此等证候,原非外感风邪,总由内伤血气也。夫风自外入者,必由浅而深,由渐而甚,自有表证。既有表证,方可治以疏散。而今之所谓中风者则不然,但见有卒倒昏迷,神魂失守之类,无论其有无表邪,有无寒热,及有无筋骨疼痛等证,便皆谓之中风,误亦甚矣。虽《热病篇》有偏枯一证,曰∶身偏不用而痛。此以痛痹为言,非今之所谓中风也。《阴阳别论》有曰∶三阴三阳发病,为偏枯痿易,四肢不举,此以经病为言,亦非所谓风也。继自越人、仲景,亦皆以外感言风,初未尝以非风言风也。迨至汉末华元化所言五脏之风,则稍与《内经》不同,而始有吐沫,身直口噤,筋急,舌强不能言,手足不遂等说,然犹不甚相远。再自隋唐以来,则巢氏《病源》、孙氏《千金》等方,以至宋元诸家所列风证,日多日详,而是风非风始混乱莫辨,而愈失其真矣。
故余悉采其要,列证如前。凡《内经》所不言者,皆不得谓之风证,即或稍有相涉,亦必以四诊相参,必其真有外感实邪,方可以风论治,否则误人不小也。
一、《难经》曰∶伤寒有几,其脉有变否?然∶伤寒有五∶有中风,有伤寒,有湿温,有热病,有温病。其所苦各不同。
详此《难经》之云中风者,本五种伤寒之一。又仲景曰∶太阳病,发热汗出,恶风脉缓者,名为中风。由此观之,可见《内经》之凡言中风者,本以外感寒邪为言也,岂后世以内伤属风等证悉认之为外感中风耶?一、仲景《要略》曰∶夫风之为病,当半身不遂,或但臂不遂者,此为痹;脉微而数,中风使然。寸口脉浮而紧,紧则为寒,浮则为虚,寒虚相搏,邪在皮肤;浮者血虚,络脉空虚,贼邪不泻,或左或右,邪气反缓,正气即急,正气引邪,僻不遂。邪在于络,肌肤不仁;邪在于经,即重不胜;邪入于腑,即不识人;邪入于脏,舌即难言,口吐涎。
观仲景之论中风者如此。其所云半身不遂者,此为痹,乃指痛风之属为言。谓其由于风寒也。再如邪在皮肤,及在络、在经、入腑、入脏者,此谓由浅而深,亦皆以外邪传变为言也。惟僻吐涎二证,在《内经》诸风并无言及,而仲景创言之。故自唐宋以来,则渐有中经、中血脉、中腑、中脏之说。而凡以内伤偏枯、气脱、卒倒、厥逆等证,悉认为中风,而忘却真风面目矣。
风有真风、类风,不可不辨。凡风寒之中于外者,乃为风邪。如《九宫八风篇》之风占病候,《岁露论》之虚风实风,《金匮真言论》之四时风证,《风论》之脏腑中风,《玉机真脏论》之风痹、风瘅、痹论,《贼风篇》之风邪为痹,《疟论》《岁露论》之疟生于风,《评热病论》之风厥、劳风,《骨空论》之大风,《热病篇》之风痉,《病能论》之酒风,《咳论》之感寒咳嗽,是皆外感风邪之病也。其有不由外感而亦各为风者。如病机所云∶诸暴强直,皆属于风;诸风掉眩,皆属于肝之类。是皆属风而实非外中之风也。
何以见之?盖有所中者谓之中,无所中者谓之属。夫既无所中,何谓之属?此以五运之气,各有所主。如诸湿肿满,皆属于脾;诸寒收引,皆属于肾,是皆以所属为言,而风之属于肝者,即此谓也。盖肝为东方之脏,其藏血,其主风,肝病则血病而筋失所养。筋病则掉眩强直之类无所不至,而属风之证百出,此所谓皆属于肝,亦皆属于风也。夫中于风者,即真风也;属于风者,即木邪也。真风者,外感之表证也;属风者,内伤之里证也,即厥逆内夺之属也。
夫曰中曰属,此在《内经》固已显然,各有所谓。即如年辰之属鼠属牛,岂即为牛为鼠乎?而后世不能明辨,遂致方论混传,表里误治。千古之弊,莫此为甚。第在《内经》则原无真中、类中之分,而王安道始有此论,予甚善之。第惜其辨有未尽,故复述之,以详其说。凡欲明此义者,但当于中风、属风、表证、里证四者之间。默而思之,当自见其真矣。
河间《原病式》曰∶凡人风病,多因热甚,而风燥者,为其兼化,以热为其主也。俗云风者,言末而忘其本也。所以中风瘫痪者,非谓肝木之风实甚而卒中之也。亦非外中于风尔。由乎将息失宜而心火暴甚,肾水虚衰,不能制之,则阴虚阳实而热气怫郁,心神昏冒,筋骨不用,而卒倒无所知也。多因喜、怒、思、悲、恐五志有所过极而卒中者,皆为热甚故也。若病微则但僵仆,气血流通,筋脉不挛。缓者发过如故。或热气太甚,郁结壅滞,气血不能宣通,阴气暴绝,则阳气后竭而死。
据河间此论,谓非肝木之风,亦非外中之风,由乎将息失宜,此独得之见,诚然善矣。
然皆谓为热甚,则不然也。凡将息失宜,五志过极,本属劳伤证也。而劳伤血气者,岂皆火证?又岂无阳虚病乎?经曰∶喜怒伤气,寒暑伤形,暴怒伤阴,暴喜伤阳。夫伤阴者,水亏也。伤阳者,火虚也。以虚作火,鲜不危矣。
又河间曰∶其中腑者,面加五色,有表证,脉浮而恶寒,拘急不仁,皆曰中腑也。其治多易。中脏者,唇吻不收,舌不转而失音,鼻不闻香臭,耳聋而眼瞀,大小便闭结,皆曰中脏也。其治多难。大抵中腑者多着四肢,中脏者多滞九窍。若风中腑者,先以加减续命汤,随证发其表;若忽中脏者,则大便多秘涩,宜以三化汤通其滞。表里证已定,别无他证,故以大药和治之。
据此云脉浮恶寒,拘急不仁等证,本皆伤寒之类也。何又名为中腑?唇不收,舌不转,失音耳聋等证,本皆厥夺之类也。何又名为中脏?自中脏中腑之说并列为言,而内伤外感之证,斯无辨而混乱矣。且续命汤、三化汤之属,但可以散风寒,攻实热。若所云将息失宜者,岂尚堪治之以此?
东垣《发明》曰∶阳之气,以天地之疾风名之。此中风者,非外来风邪,乃本气自病也。凡人年逾四旬,气衰之际,或忧喜忿怒伤其气者,多有此疾,壮岁之时无有也;若肥甚者则间有之,亦是形盛气衰而如此耳。治法当和脏腑,通经络,便是治风也。
据东垣年逾四旬气衰之说,其发明病机,切中病情,诚出诸贤之表者,余深服之。然忧、喜、忿、怒伤气者固有此疾,而酒色劳倦伤阴者尤多此疾。何以言之?盖气生于阳,形成于阴。余尝曰∶察阳者,察其衰与不衰。察阴者察其坏与不坏。夫阳衰则气去,故神志昏乱;阴亏则形坏,故肢体废弛,此衰坏之谓也。所以此病多在四旬之外,正以其渐伤渐败,而至此始见其非外感,而总由内伤可知也。今以气脱形坏之病,顾可谓之风热而散之攻之也否乎?又东垣曰∶中血脉则口眼歪,中腑则肢节废,中脏则性命危,三治各不同。中血脉者,外有六经之形证,则从小续命汤加减。中腑者内有便溺之阻格,宜三化汤等通利之。外无六经之形证,内无便溺之阻隔,宜养血通气。大秦艽汤、羌活愈风汤主之。
据东垣、河间之说,若有同者,若有异者。如云中腑中脏,本皆同也。而东垣又云中血脉,则稍异矣。又如续命汤,在河间则以治腑病,东垣则以治血脉;三化汤在河间用以治中脏,而东垣用以治中腑,则又异矣。此或因证施治,各有所宜,姑无论也。再如河间曰∶此非肝木之风,亦非外中于风。东垣亦曰∶非外来风邪,乃本气自病也。夫皆曰非风,而又皆曰中腑中脏,不知所中者为何物,则分明又指为风矣。夫既曰将息失宜,又曰气衰所致,本皆言其虚也。而治法皆用汗下,则分明又作实邪矣。此等名目混乱,泾渭不分,若曰是,若曰非,而含糊于可否之间,因致后学茫然莫知所宗。正以议论日多,不得其要,反滋千古疑窦,深可慨也。至若续命、三化等汤,恐亦非神衰形坏之人所能堪者。故凡读书稽古之士,宜加精究。勿谓古人之法如此,便可执而混用。
非风一证,实时人所谓中风证也。此证多见卒倒,卒倒多由昏愦。本皆内伤积损颓败而然,原非外感风寒所致。而古今相传,咸以中风名之,其误甚矣。故余欲易去中风二字,而拟名类风,又欲拟名属风。然类风、属风,仍与风字相近,恐后人不解,仍尔模糊,故单用河间、东垣之意,竟以非风名之。庶乎使人易晓,而知其本非风证矣。
一、凡诊诸病,必先宜正名。观《内经》诸篇所言风证,各有浅深脏腑虚实寒热之不同,前义已详,本皆历历可考也。若今人之所谓中风者,则以《内经》之厥逆,悉指为风矣,延误至今,莫有辨者。虽丹溪云∶今世所谓风病,大率与痿证混同论治,此说固亦有之。然何不云误以厥逆为风也。惟近代徐东皋有云∶厥类风,凡尸厥、痰厥、气厥、血厥、酒厥等证,皆与中风相类。此言若乎近之,而殊亦未善也。使果风厥相类,则凡临是证者,曰风可也,曰厥亦可也,疑似未决,将从风乎?将从厥乎?不知《经》所言者,风自风,厥自厥也。风之与厥,一表证也,一里证也。岂得谓之相类耶?奈何后人不能详察经义,而悉以厥证为风。既名为风,安得不从风治。既从风治,安得不用散风之药。以风药而散厥证,所散者非元气乎?因致真阴愈伤,真气愈失,是速其死矣。若知为厥,则原非外感,自与风字无涉,此名之不可不正,证之不可不辨也。但名得其正,又何至有误治之患。诸厥证义详后厥逆本门,当与此门通阅。
凡非风等证,在古人诸书,皆云气体虚弱,荣卫失调,则真气耗散,腠理不密,故邪气乘虚而入。此言感邪之由,岂不为善,然有邪无邪,则何可不辨。夫有邪者,即伤寒疟痹之属;无邪者,即非风衰败之属。有邪者,必或为寒热走注,或为肿痛偏枯,而神志依然无恙也;无邪者,本无痛苦寒热,而肢节忽废,精神言语倏尔变常也。有邪者,病由乎经,即风寒湿三气之外侵也;无邪者,病出乎脏,而精虚则气去,所以为眩运卒倒,气去则神去,所以为昏愦无知也。有邪者,邪必乘虚而入,故当先扶正气,但通经逐邪之品不得不用以为佐;无邪者,救本不暇,尚可再为杂用以伤及正气乎。
凡五脏皆能致病,而风厥等证何以独重肝邪,且其急暴之若此也?盖人之所赖以生者,惟在胃气,以胃为水谷之本也。故《经》云∶人无胃气曰死,脉无胃气亦死。夫肝邪者,即胃气之贼也,一胜一负,不相并立。凡此非风等证,其病为强直掉眩之类,皆肝邪风木之化也。其为四肢不用,痰涎壅盛者,皆胃败脾虚之候也。然虽曰东方之实,又岂果肝气之有余耶?正以五阳俱败,肝失所养,则肝从邪化,是曰肝邪。故在阴阳类论以肝脏为最下者,正谓其木能犯土,肝能犯胃也。然肝邪之见,本由脾肾之虚,使脾胃不虚,则肝木虽强,必无乘脾之患;使肾水不虚,则肝木得养,又何有强直之虞。所谓胃气者,即二十五阳也,非独指阳明为言也。所谓肾水者,即五脏六腑之精也,非独指少阴为言也。然则真阳败者真脏见,真阴败者亦真脏见,凡脉证之见真脏者,俱为危败之兆。所谓真脏者,即肝邪也,即无胃气也,此即非风、类风之病之大本也。
凡非风卒倒等证,无非气脱而然。何也?盖人之生死,全由乎气,气聚则生,气散则死。凡病此者,多以素不能慎,或七情内伤,或酒色过度,先伤五脏之真阴,此致病之本也。
再或内外劳伤,复有所触,以损一时之元气,或以年力衰迈,气血将离,则积损为颓,此发病之因也。盖其阴亏于前,而阳伤于后,阴陷于下,而阳乏于上,以致阴阳相失,精气不交,所以忽尔昏愦,卒然仆倒,此非阳气暴脱之候乎。故其为病而忽为汗出者,营卫之气脱也。或为遗尿者,命门之气脱也。或口开不合者,阳明经气之脱也。或口角流涎者,太阴脏气之脱也。或四肢瘫软者,肝脾之气败也。或昏倦无知、语言不出者,神败于心,精败于肾也。凡此皆冲任气脱,形神俱败而然,故必于中年之后,乃有此证。
何今人见此,无不指为风痰而治从消散。不知风中于外,痰郁于中,皆实邪也。而实邪为病,何遽令人暴绝若此?且既绝如此,尚堪几多消散?而人不能悟,良可哀也。观东垣云∶气衰者多有此疾,诚知要之言也。奈后人不明其说,但以东垣为主气。又岂知气之为义乎?故凡治卒倒昏沉等证,若无痰气阻塞,必须以大剂参附峻补元气。以先其急,随用地黄、当归、甘杞之类,填补真阴,以培其本。盖精即气之根,气生于下,即向生之气也。经曰∶精化为气,即此之谓。舍是之外,他无实济之术矣。虽然,夫以养生失道而病令至此,败坏可知,犹望复全,诚非易也。第治得其法,犹可望其来复,若误治之,则何堪再误哉。
凡非风之多痰者,悉由中虚而然。夫痰即水也,其本在肾,其标在脾。在肾者,以水不归原,水泛为痰也;在脾者,以食饮不化,土不制水也。不观之强壮之人,任其多饮多食,则随食随化,未见其为痰也。惟是不能食者,反能生痰,此以脾虚不能化食,而食即为痰也。故凡病虚劳者,其痰必多,而病至垂危,其痰益甚,正以脾气愈虚,则全不能化,而水液尽为痰也。然则,痰之与病,病由痰乎?痰由病乎?岂非痰必由于虚乎。可见天下之实痰无几,而痰之宜伐者亦无几。故治痰者,必当温脾强肾以治痰之本,使根本渐充,则痰将不治而自去矣。治痰诸法见后及详痰饮本门。
《脉解篇》曰∶内夺而厥,则为喑俳,此肾虚也。少阴不至者,厥也。
详本篇之言厥者,以其内夺,谓夺其五内之精气也。喑,声不能出也。俳,肢体偏废也。今人见此,必皆谓之中风,而不知由于内夺,由于肾虚。盖声出于肺而本乎肾,形强在血而本乎精,精气之本皆主于肾,故少阴不至则为厥。又《调经论》曰∶志不足则厥。《本神篇》曰∶肾气虚则厥。观此诸论,则非风之义可知矣。故凡治此者,当以前非风证治第三条等法主之。
《调经论》∶岐伯曰∶气之所并为血虚,血之所并为气虚。帝曰∶人之所有者,血与气耳。今夫子乃言血并为虚,气并为虚,是无实乎?岐伯曰∶有者为实,无者为虚。今血与气相失,故为虚焉。血与气并,则为实焉。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厥则暴死。气复反则生,不反则死。
气并为血虚,血并为气虚,此阴阳之偏败也。今其气血并走于上,则阴虚于下,而神气无根,是即阴阳相离之候,故致厥脱而暴死。复反者轻,不反者甚。此正时人所谓卒倒暴仆之中风,亦即痰火上壅之中风,而不知实由于下虚也。然上实者,假实也,其有甚者,亦宜稍为清理;下虚者,若无实邪可据,则速当峻补其下。
《阳明脉解篇》曰∶厥逆连脏则死,连经则生。
观本篇之连经连脏,本以厥逆为言,何其明显平正。盖连经者病在肌表,故轻而生;连脏者病在根本,故重而死。既知此为厥逆,则凡卒倒暴仆等证,其非风也可知,而河间诸公,皆以中腑中脏为言,则是风非风始混乱而莫辨矣。
《大奇论》曰∶脉至如喘,名曰暴厥。暴厥者,不知与人言。
《解精微论》曰∶厥则目无所见。夫人厥则阳气并于上,阴气并于下。阳并于上,则火独光也;阴并于下,则足寒,足寒则胀也。
详此二论,云脉至如喘者,谓脉之急促如喘,此血气败乱之候。故致暴厥不言,即今人所谓中风不语之属也。云阳并于上,阴并于下,此即上热下寒,水火不交之候,故为目无所见,即中风昏眩之属也。不语者,责在肺肾。昏眩者,责在肝脾。暂见者,气复则苏。阴败者,最危之候。俱当按法如前而救其本。
《癫狂篇》曰∶厥逆为病也,足暴清,胸若将裂,肠若将以刀切之,烦而不能食,脉大小皆涩。暖取足少阴,清取足阳明。清则补之,温则泻之。
暴清,即暴冷也。若裂若切,谓其懊痛楚,莫可名状,此即所谓躁扰烦乱之中风也。有火者,多温热而脉洪大,宜清阴中之火;有痰者,多喘壅而脉滑实,宜开上焦之痰;无火无痰,多寒凉而脉涩弱,宜补其元气。凡证有若此而兼之昏乱不醒者,此真连脏之甚者也。多不可治。
《生气通天论》曰∶阳气者,烦劳则张,精绝,辟积于夏,使人煎厥。阳气者,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
此云煎厥者,即热厥之类。其因烦劳而病积于夏,亦今云暑风之属也。若见抽搐痰涎卒倒者,当即以前暑风之法治之。薄厥者,急迫相搏之谓,因于大怒,即气厥血厥之属,治法如后。
《通评虚实论》曰∶凡治消瘅仆击,偏枯痿厥,气满发逆,肥贵人,则膏粱之疾也。膈塞闭绝,上下不通,则暴忧之病也。暴厥而聋,偏塞闭不通,内气暴薄也。不从内、外中风之病,故瘦留着也。
详此膏粱之疾,即酒色之伤,脾肾之病也。暴忧之病,即悲忧伤肺之属也。内气暴薄,即郁怒伤肝之属也,凡此皆内伤之病。其有不从内,而外中于风者,则必留着经络,故为消瘦痛痹之病。是可见内伤外感之辨,其不可混言有如此。
《逆顺肥瘦篇》曰∶夫冲脉者,五脏六腑之海也,五脏六腑皆禀焉。其上者,出于颃颡,渗诸阳,灌诸精。其下者,注少阴之大络,出于气街,循阴股内廉,入中,伏行骨内,下至内踝之后属而别。其下者,并于少阴之经,渗三阴。其前者,伏行出跗属,下循跗,入大指间,渗诸络而温肌肉。故别络结则跗上不动,不动则厥,厥则寒矣。
详此冲脉之义,则上自头,下自足,后自背,前自腹。凡五脏六腑,十二经脉,无所不禀,故称为五脏六腑十二经脉之海。夫海为百川之宗,凡诸经发源之处,即皆有会合之义,其于通身血气盛衰皆归乎此可知也。然冲脉起于胞中,即其经络之所,亦即其聚蓄之所,故称为血海,亦称为命门。此即所谓根本之宅也。若素纵情欲,以致精气之源伤败于此,则厥脱暴仆等病,亦因于此。不然,则何以忽然仆倒而神形俱败,表里俱残,全无知觉,一至于此,是岂一经一脏之病之所致欤?于此察之,则实由冲脉崩败必无疑矣。故凡治此者,欲舍根蒂而求其济,吾知其必无是理也。冲脉详义具《类经·经络类》第二十七篇注中。
《缪刺论》曰∶邪客于手足少阴太阴足阳明之络,此五络皆会于耳中,上络左角。五络俱竭,令人身脉皆动,而形无知也。其状若尸,或曰尸厥。剃其左角之发方一寸,燔治,饮以美酒一杯,不能饮者灌之,立已。(仍有刺法,详二十七卷耳证门)详此尸厥一证,乃外邪卒中之恶候。凡四时不正之气,及山魔土煞五尸魇魅之属,皆是也。犯之者,忽然手足厥冷,肌肤寒栗,面目青黑,精神不守,或口噤妄言,痰涎壅塞,或头旋运倒,不省人事,即名飞尸卒厥,宜用针法,具见本经。若用艾灸,则无如秦承祖灸鬼法及华陀灸阳脱法为妙。凡用药之法,当知邪之所凑,必因气虚,故在本经即以左角之血余,用补五络之脱竭,其义可知。若此危急之际,非用参附回阳等药,何以挽回?若果邪气壅盛,胸膈不清,则不得不先为开通,然后调理,宜不换金正气散,流气饮,葱姜汤,苏合丸之类酌而主之。
《方盛衰论》∶雷公请问,气之多少,何者为逆?何者为从?帝曰∶阳从左,阴从右,老从上,少从下。是以气多少,逆皆为厥。问曰∶有余者厥耶?答曰∶一上不下,寒厥到膝。
少者,秋冬死。老者,秋冬生。气上不下,头痛癫疾,求阳不得,求阴不审,五部隔无征。
若居旷野,若伏空室,绵绵乎属不满日。是以少气之厥,令人妄梦,其极至迷。
此言气逆者,即为厥也。凡阴阳之气,阳从左而升,阴从右而降,故阳病者左为甚,阴病者右为甚,以升者不升,降者不降,而逆其升降之气也。又人之生气,必自下而升,故老人之气已衰于下,而从上者为顺;少壮之气,先盛于下,而从下者为顺。若以老人而神衰于上,其所终之气可知;少壮而形衰于下,其所始之气可知,皆逆候也。及其为病而一上不下,此其根本已亏,故寒厥到膝。少年以阳气方盛,而阳衰若此,故秋冬当死。老人以阳气本衰,而畏寒其常,故秋冬无虑。凡此厥逆之病,谓其阳若非阳,谓其阴若非阴,五脏隔绝,无征可验。若不能终其日者,盖甚言其凋敝难为也。再若人之妄梦而有至迷乱昏绝者,此以心肾不交而精神散越,故为厥逆。有至如此,亦总属少阴根本之病。
《厥论》∶岐伯曰∶阳气衰于下,则为寒厥;阴气衰于下,则为热厥。帝曰∶热厥之为热也,必起于足下者,何也?岐伯曰∶阳气起于足五指之表,阴脉者集于足下,而聚于足心,故阳气胜则足下热也。帝曰∶寒厥之为寒也,必从五指而上于膝者,何也?曰∶阴气起于五指之里,集于膝下而聚于膝上。故阴气胜则从五指至膝上寒,其寒也,不从外,皆从内也。寒厥何失而然也?此人者质壮,以秋冬夺于所用,阳气衰不能渗营其经络,阳气日损,阴气独在,故手足为之寒也。热厥何如而然也?酒入于胃,则络脉满而经脉虚,阴气虚则阳气入,阳气入则胃不和,胃不和则精气竭,精气竭则不营其四支也。此人必数醉若饱以入房,气聚于脾中不得散,酒气与谷气相搏,热盛于中。故热遍于身,内热而溺赤也。夫酒气盛而悍,肾气日衰,阳气独胜。故手足为之热也。帝曰∶厥或令人腹满,或令人暴不知人,或至半日远至一日乃知人者,何也?岐伯曰∶阴气盛于上则下虚,下虚则腹胀满;阳气盛于上,则下气重上而邪气逆,逆则阳气乱,阳气乱则不知人也。
《厥论》帝曰∶愿闻六经脉之厥状病能也。岐伯曰∶巨阳之厥,则肿首头重,足不能行,发为仆,呕血善衄。阳明之厥,则癫疾欲走呼,腹满不得卧,面赤而热,妄见而妄言,喘咳身热,善惊衄、呕血。少阳之厥,则暴聋颊肿而热,胁痛,不可以运,机关不利,腰不可以行,项不可以顾,发肠痈不可治,惊者死。太阴之厥,则腹满胀,后不利,不饮食,食则呕,不得卧,急挛,心痛引腹。少阴之厥,则口干溺赤,腹满心痛,呕变,下泄清。厥阴之厥,则少腹肿痛,腹胀,泾溲不利,好卧屈膝,阴缩肿,内热,挛腰痛,虚满(前闭,谵言)。三阴俱逆,不得前后,使人手足寒,三日死。手太阴厥逆,虚满而咳,善呕沫。手心主、少阴厥逆,心痛引喉,身热。死不可治。手太阳厥逆,耳聋泣出,项不可以顾,腰不可以俯仰。手阳明、少阳厥逆,发喉痹,嗌肿,痉。
详本论之寒厥热厥,虽皆以手足为言,而实以阴阳之败乱为言也。故寒厥言夺于所用,热厥言因于数醉,正以阴阳之气无不起于手足。故凡厥之将作,则寒热麻痹必先由手足而起,及其甚也,则变出百端,或五脏六腑各有其证如此。然则手足之厥,特其形见之征兆耳。
而见微知着,自当因标而虑本也。
仲景曰∶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而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厥少热多,其病当愈。寒多热少,阳气退,其病为进也。
详此仲景之厥逆,颇与《内经》有异。盖以手足言之,在《内经》则有寒厥、热厥之分;在仲景则单以逆冷者为厥。再以邪正言之,在《内经》则论在元气,故其变出百端,而在气在血俱有危证;在仲景则论在邪气,故单据手足,而所畏者则在阴进而阳退也。观成无己曰∶厥为阴之盛也,义可知矣。诸伤寒厥逆等证,俱详具伤寒门。
厥逆之证,危证也。盖厥者,尽也。逆者,乱也。即气血败乱之谓也,故《内经》特重而详言之。如云卒厥、暴厥者,皆厥逆之总名也。如云寒厥、热厥者,分厥逆之阴阳也。
如云连经,连脏者,论厥逆之死生也。再若诸经脏腑之辨,亦既详矣。又近世犹有气厥、血厥、痰厥、酒厥、脏厥、蛔厥等证,亦无非本之经义。观《内经》诸论已极明显,奈何后人犹不能察?凡遇此证,则悉认之为中风,竟不知厥逆为何病,而通作风治,害孰甚焉!余深悲之,故于前非风门悉力辨正。至于治此之法,即当以前非风证治互相参用,正所以治厥逆也。其有未尽等证,仍列如后条。
一、寒厥热厥之治∶凡寒厥者,必四肢清凉,脉沉微不数,或虽数而无力,或畏寒喜热,引衣自覆,或下痢清谷,形证多惺惺。虽此类皆属寒证,然似热非热之证犹多。故凡以手足见厥而脉证俱无实热者,悉寒厥之无疑也。
热厥者,必先多热证,脉沉滑而数,畏热喜冷,扬手掉足,或烦躁不宁,大便秘赤,形证多昏冒。凡治此二者,即当以非风门治寒治热之法主之。至若伤寒厥证,其阴其阳,亦当以此法为辨。但伤寒之厥,辨在邪气,故寒厥宜温,热厥可攻也。《内经》之厥,重在元气,故热厥当补阴,寒厥当补阳也。二者之治,不可不察。
一、气厥之证有二,以气虚、气实皆能厥也。气虚卒倒者,必其形气索然,色清白,身微冷,脉微弱,此气脱证也。宜参、、归、术、地黄、枸杞、大补元煎之属。甚者,以回阳饮、独参汤之类主之。气实而厥者,其形气愤然勃然,脉沉弦而滑,胸膈喘满,此气逆证也。经曰∶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即此类也。治宜以排气饮,或四磨饮,或八味顺气散、苏合香丸之类,先顺其气。然后随其虚实而调理之。又若因怒伤气逆,气旋去而真气受损者,气本不实也;再若素多忧郁恐畏,而气怯气陷者,其虚尤可知也,若以此类而用行气开滞等剂则误矣。
一、血厥之证有二,以血脱、血逆皆能厥也。血脱者,如大崩大吐,或产血尽脱,则气亦随之而脱,故致卒仆暴死。宜先掐人中或烧醋炭,以收其气,急用人参一二两煎汤灌之,但使气不尽脱,必渐苏矣。然后因其寒热,徐为调理,此所谓血脱益气也。若不知此,而但用血分等药,则几微之气,忽尔散失,阴无所主,无生机矣。其或有用寒凉以止血者,必致败绝阳气,适足以速其死耳。血逆者,即经所云血之与气并走于上之谓,又曰∶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之类也。夫血因气逆,必须先理其气,气行则血无不行也。宜通瘀煎,或化肝煎之类主之,俟血行气舒,然后随证调理。
一、痰厥之证,凡一时痰涎壅塞,气闭昏愦,药食俱不能通,必先宜或吐或开以治其标,此不得不先救其急也。但觉痰气稍开,盒饭治其病本。如因火生痰者,宜清之降之;因风寒生痰者,宜散之温之;因湿生痰者,宜燥之利之;因脾虚生痰者,自宜补脾;因肾虚生痰者,自宜补肾,此痰之不必治也。但治其所以痰而痰自清矣。然犹有不可治痰者,恐愈攻愈虚,而痰必愈甚也。诸治痰法,见前非风门治痰条中。
一、酒厥之证,即经所云热厥之属也。又经云∶酒风者,亦此类也。凡纵饮无节之人,多有此病,方其气血正盛,力能胜之,不知酒害之何有,及其将衰,则酒之侮人,斯可畏耳。酒病极多,莫知所出,其为酒厥,则全似中风。轻者犹自知人,重者卒尔运倒,忽然昏愦,或躁烦,或不语,或痰涎如涌,或气喘发热,或咳嗽,或吐血,但察其大便干燥,脉实喜冷者,此湿热上壅之证,宜以抽薪饮之类,疾降其火;火之甚者,仍以梨浆饮、绿豆饮之属,更迭进之,以解其毒。此证大忌辛燥等物,务使湿热渐退,神气稍复,然后用补阴等剂,以善其后。其有大便不实,或无火证,而脉见缓弱者,则不宜清火,但以二陈汤、六君子汤或金水六君煎之类主之。若因酒伤阴,以致脾肾两虚而为厥脱者,非速救本源终无济也。凡患此者,宜终身忌酒。勿使沾唇可也。若不知戒,再犯必难为矣。
一、色厥之证有二∶一曰暴脱,一曰动血也。凡色厥之暴脱者,必以其人本虚,偶因奇遇,而悉力勉为者有之。或因相慕日久,而纵竭情欲者亦有之。故于事后则气随精去,而暴脱不返。宜急掐人中,仍令阴人搂定,用口相对,务使暖气嘘通,以接其气,勿令放脱,以保其神,随速用独参汤灌之。或速灸气海数十壮,以复阳气,庶可挽回。第以临时慌张,焉知料理,故每致不救。然此以即病者言,所见诚不多也。其有不即病而病此者则甚多也,又何以言之?以其精去于频,而气脱于渐。故每于房欲二三日之后,方见此证。第因其病不在即,故不以此为病。兼之人多讳此,而不知中年之后,多有因此而病者,是皆所谓色厥也。
奈时师不能察,而每以中风毙之耳。凡治此者,单宜培补命门,或水或火,当以非风门治法第三条者主之。又色厥之动血者,以其血气并走于上,亦血厥之属也。但与大怒血逆者不同,而治法亦有所异。盖此因欲火上炎,故血随气上,必其情欲动极而欲不能遂者有之。或借曲以强遏郁火者亦有之。其证则忽尔暴吐,或鼻衄不能禁止,或厥逆,或汗出,或气喘,或咳嗽,此皆以阴火上冲而然。凡治此者,必先制火以抑其势,宜清化饮、四阴煎或加减一阴煎之类主之。其有阴竭于下,火不归源,别无烦热脉证,而血厥不止垂危者,非镇阴煎必不能救。待其势定,然后因证酌治之。
一、脏厥、蛔厥二证,皆伤寒证也,并见伤寒门。
华元化《阳厥论》曰∶骤风暴热,云物飞扬,晨晦暮晴,夜炎昼冷,应寒不寒,当雨不雨,水竭土坏,时岁大旱,草木枯悴,江河之涸,此天地之阳厥也。暴壅塞,忽喘促,四肢不收,二腑不利,耳聋目盲,咽干口焦,喉舌生疮,鼻流清涕,颊赤心烦,头昏脑重,双晴似火,一身如烧,素不能者乍能,素不欲者乍欲,登高歌笑,弃衣奔走,狂言妄语,不辨亲疏,发躁无度,饮水不休,胸膈膨胀,腹胁满闷,背疽肉烂,烦溃消中,食不入胃,水不穿肠,骤肿暴满,叫呼昏冒,不省人事,疼痛不知去处,此人之阳厥也。阳厥之脉,举按有力者生,绝者死。《阴厥论》曰∶飞霜走雹,朝昏暮霭,云雨飘,风露寒冷,当热不热,未寒而寒,时气淋淫,泉生田野,山摧地裂,土坏河溢,月晦日昏,此天地之阴厥也。暴哑卒寒,一身拘急,四肢拳挛,唇青面黑,目直口噤,心腹满痛,头颔摇鼓,腰脚沉重,语言謇涩,上吐下泻,左右不仁,大小便滑,吞吐酸渌,悲忧惨戚,喜怒无常者,此人之阴厥也。阴厥之脉,举指弱,按指大者,生。举按俱绝者,死。一身悉冷,额汗自出者亦死。阴厥之病,过三日勿治。
《骨空论》曰∶风者,百病之始也。风从外入,令人振寒,汗出头痛,身重恶寒。治在风府,调其阴阳。不足则补,有余则泻。
《阴阳应象大论》曰∶邪风之至,疾如风雨。
《太阴阳明论》曰∶阳受风气,阴受湿气。伤于风者,上先受之;伤于湿者,下先受之。
《岁露论》曰∶贼风邪气,乘虚伤人。
《八正神明论》曰∶正邪者,身形若用力汗出,腠理开,逢虚风,其中人也微。故莫如其情,莫见其形。
《平人气象论》曰∶脉滑曰风。
《风论》曰∶风气藏于皮肤之间,内不得通,外不得泄。风者善行而数变,腠理开则洒然寒,闭则热而闷,其寒也则衰饮食,其热也则消肌肉。故使人栗而不能食,名曰寒热。
《评热病论》曰∶劳风法在肺下,其为病,使人强上冥视,唾出若涕,恶风而振寒,此为劳风之病。巨阳引精者三日,中年者五日,不精者七日,咳出清黄涕,其状如脓,大如弹丸,从口中若鼻中出。不出则伤肺,伤肺则死也。(此节有说在咳嗽门)
伤风之病,本由外感,但邪甚而深者,遍传经络,即为伤寒;邪轻而浅者,止犯皮毛,即为伤风。皮毛为肺之合而上通于鼻,故其在外则为鼻塞声重。甚者并连少阳、阳明之经,而或为头痛,或为憎寒发热;其在内则多为咳嗽,甚则邪实在肺,而为痰为喘。有寒胜而受风者,身必无汗而多咳嗽,以阴邪闭郁皮毛也。有热胜而受风者,身必多汗,恶风而咳嗽,以阳邪开泄肌腠也。有气强者,虽见痰嗽,或五六日,或十余日,肺气疏则顽痰利,风邪渐散而愈也。有气弱者,邪不易解而痰嗽日甚,或延绵数月,风邪犹在,非用辛温,必不散也。有以衰老受邪,而不慎起居,则旧邪未去,新邪继之,多致终身受其累,此治之尤不易也。盖凡风邪伤人,必在肩后颈根、大杼、风门、肺俞之间,由兹达肺,最近最捷,按而酸处,即其径也。故凡气体薄弱,及中年以后血气渐衰者,邪必易犯,但知慎护此处,或昼坐则常令微暖,或夜卧则以衣帛之类密护其处,勿使微凉,则可免终身伤风咳嗽之患。此余身验切效之法,谨录之以告夫惜身同志者。
凡伤风咳嗽多痰,或喘急呕恶者,宜六安煎加减治之为最妙,二陈汤多加生姜亦可。若外感风寒,咳嗽多痰,喘急而阴虚血气不足,痰有不活,气有不充,则托送无力,邪不易解,宜金水六君煎,其效如神。若年衰胃弱者,尤宜用之。若伤风兼寒,而咳嗽发热者,宜柴陈煎。若时行风邪在肺,咳嗽喘急多痰,而阴寒气甚,邪不易解者,宜小青龙汤,或消风百解散,或金沸草散。若伤风初感,寒热往来,涕唾稠粘,胸膈不快,咳嗽多痰者,参苏饮。
若伤风头痛,鼻塞声重,咳嗽者,《局方》神术散,或川芎茶调散。若感风兼湿,而头目不清,鼻塞声重者,宜冲和散。若风寒外闭,肢节烦疼,鼻塞声重,而内多伏火者,《局方》羌活散。若太阳经伤风,发热,自汗,恶风者,桂枝汤。
六安煎(新和二)二陈汤(和一)金水六君煎(新和一)参苏饮(散三四)冲和散(散八十)消风百解散(散四六)桂枝汤(散九)柴陈煎(新散九)《局方》神术散(散六五)小青龙汤(散八)金沸草散(散八一)《局方》羌活散(散八六)川芎茶调散(散六四)
三拗汤(散七八鼻塞咳嗽)华盖散(散七九嗽)
《痹论》曰∶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也。其风气胜者为行痹,寒气胜者为痛痹,湿气胜者为着痹。帝曰∶其有五者,何也?岐伯曰∶以冬遇此为骨痹,以春遇此为筋痹,以夏遇此为脉痹,以至阴遇此为肌痹,以秋遇此为皮痹。帝曰∶内舍五脏六腑,何气使然?岐伯曰∶五脏皆有合,病久而不去者,内舍于其合也。故骨痹不已,复感于邪,内舍于肾。筋痹不已,复感于邪,内舍于肝。脉痹不已,复感于邪,内舍于心。肌痹不已,复感于邪,内舍于脾。皮痹不已,复感于邪,内舍于肺。所谓痹者,各以其时重感于风寒湿之气也。
《痹论》曰∶凡痹之客五脏者,肺痹者,烦满喘而呕。心痹者,脉不通,烦则心下鼓,暴上气而喘,嗌干善噫,厥气上则恐。肝痹者,夜卧则惊,多饮数小便,上为引如怀。肾痹者,善胀,尻以代踵,脊以代头。脾痹者,四肢懈惰,发咳呕汁,上为大塞。肠痹者,数饮而出不得,中气喘争,时发飧泄。胞痹者,少腹膀胱按之内痛,若沃以汤,涩于小便,上为清涕。阴气者,静则神藏,躁则消亡,饮食自倍,肠胃乃伤。淫气喘息,痹聚在肺。淫气忧思,痹聚在心。淫气遗溺,痹聚在肾。淫气乏竭,痹聚在肝。淫气肌绝,痹聚在脾。诸痹不已,亦益内也。其风气胜者,其人易已也。
《痹论》帝曰∶痹,其时有死者,或疼久者,或易已者,其故何也?岐伯曰∶其入脏者死,其留连筋骨间者疼久。其留皮肤间者,易已。帝曰∶其客于六腑者何也?曰∶此亦其食饮居处,为其病本也。六腑亦各有俞,风寒湿气中其俞,而食饮应之,循俞而入,各舍其腑也。帝曰∶痹或痛,或不痛,或不仁,或寒或热,或燥或湿,其故何也?曰∶痛者,寒气多也,有寒故痛也。其不痛不仁者,病久入深,营卫之行涩,经络时疏,故不痛。皮肤不营,故为不仁。其寒者,阳气少,阴气多,与病相益,故寒也。其热者,阳气多,阴气少,病气胜,阳遭阴,故为痹热。其多汗而濡者,以其逢湿甚也,阳气少,阴气盛,两气相感,故汗出而濡也。帝曰∶夫痹之为病,不痛何也?曰∶痹在于骨则重,在于脉则血凝而不流,在于筋则屈不伸,在于肉则不仁,在于皮则寒。故具此五者,则不痛也。凡痹之类,逢寒则急,逢热则纵。帝曰∶善。
《周痹篇》帝曰∶愿闻众痹。岐伯曰∶此各在其处,更发更止,更居更起,以右应左,以左应右,非能周也,更发更休也。刺此者,痛虽已止,必刺其处,勿令复起。帝曰∶愿闻周痹何如?曰∶周痹者,在于血脉之中,随脉以上,随脉以下,不能左右,各当其所。帝曰∶刺此奈何?曰∶痛从上下者,先刺其下以过之,后刺其下以脱之。痛从下上者,先刺其上以过之,后刺其下以脱之。帝曰∶此痛安生?何因而有名?曰∶风寒湿气客于外分肉之间,迫切而为沫,沫得寒则聚,聚则排分肉而分裂也。分裂则痛,痛则神归之。神归之则热,热则痛解,痛解则厥,厥则他痹发。发则如是,此内不在脏,而外未发于皮,独居分肉之间,真气不能周,故命曰周痹。
《长刺节论》曰∶病在筋,筋挛节痛,不可以行,名曰筋痹。病在肌肤,肌肤尽痛,名曰肌痹,伤于寒湿。病在骨,骨重不可举,骨髓酸痛,寒气至,名曰骨痹。
《寿夭刚柔篇》曰∶病在阳者命曰风,病在阴者命曰痹,阴阳俱病命曰风痹。病有形而不痛者,阳之类也;无形而痛者,阴之类也。无形而痛者,其阳完而阴伤之也。急治其阴,无攻其阳;有形而不痛者,其阴完而阳伤之也,急治其阳,无攻其阴。阴阳俱动,乍有形,乍无形,加以烦心,命曰阴胜其阳,此谓不表不里,其形不久。
《五邪篇》曰∶邪在肾,则病骨痛阴痹。阴痹者,按之而不得,腹胀腰痛,大便难,肩背颈项痛,时眩。取之涌泉、昆仑,视有血者尽取之。
《五脏生成篇》曰∶卧出而风吹之,血凝于肤者为痹,凝于脉者为泣,凝于足者为厥。
此三者,血行而不得反其空,故为痹厥也。
《脉要精微论》曰∶按之至骨,脉气少者,腰脊痛而身有痹也。
《九针论》曰∶八风伤人,内舍于骨解腰脊节腠理之间,为深痹也。故为治针,必长其身,锋其末,可以取深邪远痹。
《四时气篇》曰∶着痹不去,久寒不已,卒取其三里。
《玉机真藏论》曰∶风寒客于人,使人毫毛毕直,皮肤闭而为热。当是之时,可汗而发也。弗治,病患舍于肺,名曰肺痹,发咳上气。弗治,肺即传而行之肝,病名曰肝痹,一名曰厥,胁痛出食。当是之时,可按若刺耳。
《五脏生成论》曰∶赤脉之至也,喘而坚。诊曰有积气在中,时害于食,名曰心痹。得之外疾,思虑而心虚,故邪从之。白脉之至也,喘而浮,上虚下实,惊,有积气在胸中,喘而虚,名曰肺痹,寒热,得之醉而使内也。青脉之至也,长而左右弹,有积气在心下支,名曰肝痹,得之寒湿,与疝同法,腰痛,足清头痛。黄脉之至也,大而虚,有积气在腹中,有厥气,名曰厥疝,女子同法,得之疾使四肢,汗出当风。黑脉之至也,上坚而大,有积气在小腹与阴,名曰肾痹,得之沐浴清水而卧。
《逆调论》帝曰∶人身非衣寒也,中非有寒气也,寒从中生者何?岐伯曰∶是人多痹气也,阳气少,阴气多,故身寒如从水中出。一水不能胜二火,故不能冻栗,病名曰骨痹。
(详寒热门)
风痹一证,即今人所谓痛风也。盖痹者,闭也。以血气为邪所闭,不得通行而病也。如《痹论》曰∶风气胜者为行痹。盖风者善行数变,故其为痹,则走注历节,无有定所,是为行痹,此阳邪也。曰∶寒气胜者为痛痹。以血气受寒则凝而留聚,聚则为痛,是为痛痹,此阴邪也。曰∶湿气胜者为着痹。以血气受湿则濡滞,濡滞则肢体沉重而疼痛顽木,留着不移,是为着痹,亦阴邪也。凡此三者,即痹之大则也。此外如五脏六腑之痹,则虽以饮食居处皆能致之,然必重感于邪而内连脏气,则合而为痹矣。若欲辨其轻重,则在皮肤者轻,在筋骨者甚,在脏腑者更甚。若欲辨其寒热,则多热者方是阳证,无热者便是阴证。然痹本阴邪,故惟寒者多而热者少,此则不可不察。
观《痹论》曰∶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而《寿夭刚柔篇》又曰∶在阳者命曰风,在阴者命曰痹,何也?盖三气之合,乃专言痹证之所因也。曰∶在阳为风,在阴为痹。又分言表里之有殊也。如风之与痹,本皆由感邪所致,但外有表证之见,而见发热头疼等证,或得汗即解者,是皆有形之谓,此以阳邪在阳分,是即伤寒中风之属也,故病在阳者命曰风。
若既受寒邪,而初无发热头疼,又无变证,或有汗,或无汗,而筋骨之痛如故,及延绵久不能愈,而外无表证之见者,是皆无形之谓,此以阴邪直走阴分,即诸痹之属也。故病在阴者命曰痹。其或既有表证,而疼痛又不能愈,此即半表半里,阴阳俱病之证,故阴阳俱病者命曰风痹。此所以风病在阳,而痹病在阴也。然则诸痹者,皆在阴分,亦总由真阴衰弱,精血亏损,故三气得以乘之而为此诸证。经曰∶邪入于阴则痹,正谓此也。是以治痹之法,最宜峻补真阴,使血气流行,则寒邪随去。若过用风湿痰滞等药而再伤阴气,必反增其病矣。
痹因外邪,病本在经,而深则连脏,故其在上则有喘呕,有吐食;在中则为胀满,为疼痛;在下则为飧泄,为秘结诸病,此皆风痹之兼证也。凡见此者,当于各门权其缓急先后而随证治之。
一、痹证之风胜者,治当从散,宜败毒散、乌药顺气散之类主之。若以风胜而兼微火者,宜大秦艽汤,或九味羌活汤之类主之。
一、痹证之寒胜者,但察其表里俱无热证,即当从温治之,宜五积散,或小续命汤、甘草附子汤之类主之。若寒甚气虚者,宜《三因》附子汤之类主之。
一、痹证之湿胜者,其体必重,或多寒,或多痰,或多汗,皆脾弱阴寒证也。若羌活胜湿汤,乃兼风散湿之剂也。五积散,乃温经散湿之剂也。真武汤,乃温中除湿之剂也。《三因》附子汤,乃补脾燥湿之剂也。调气平胃散,乃行气行湿之剂也。五苓散,乃利水导湿之剂也。二陈汤,六君子汤,乃化痰去湿之剂也。大抵治湿者欲其燥,欲燥者宜从暖。盖脾土喜燥而恶湿,喜暖而恶寒,故温脾即所以治湿也。然又有湿热之为病者,必见内热之证,滑数之脉,方可治以清凉,宜二妙散及加味二妙丸、当归拈痛汤之类主之。其有热甚者,如抽薪饮之类亦可暂用,先清其火而后调其气血。
一、风痹之证,大抵因虚者多,因寒者多。惟血气不充,故风寒得以入之,惟阴邪留滞,故经脉为之不利,此痛痹之大端也。惟三气饮及大防风汤之类,方能奏效,凡治痹之法,惟此为最。其有宜酒者,即以三气饮浸酒服之亦妙,法见本方,或用易老天麻丸亦可。
历节风痛,以其痛无定所,即行痹之属也。《病源》云∶历节风痛是气血本虚,或因饮酒,腠理开,汗出当风所致,或因劳倦调护不谨,以致三气之邪遍历关节,与气血相搏,而疼痛非常,或如虎之咬,故又有白虎历节之名。《中藏经》曰∶历节疼痛者,因醉犯房而得之,此其概也。大都痛痹之证,多有昼轻而夜重者,正阴邪之在阴分也。其有遇风雨阴晦而甚者,此正阴邪侮阳之证也。或得暖遇热而甚者,此湿热伤阴之火证也。有火者宜从清凉,有寒者宜从温热。若筋脉拘滞,伸缩不利者,此血虚血燥证也,非养血养气不可。凡诸治法,总宜如前。
一、凡诸痹作痛者,俱宜用火龙膏贴之。
六君子汤(补五)大防风汤(补九八)大秦艽汤(和二四五)小续命汤(散五二)败毒散(散三六)五积散(散三九)真武汤(热一四三)二陈汤(和一)三气饮(新热十七)五苓散(和一八二)抽薪饮(新寒三)二妙散(寒一三四)火龙膏(外三百二十)《三因》附子汤(热二三)甘草附子汤(热三一)加味二妙丸(寒一三五)易老天麻丸(和二七五)当归拈痛汤(寒百三十)乌药顺气散(散九三)九味羌活汤(散四四)调气平胃散(和十八)羌活胜湿汤(和一七八)
《阴阳应象大论》曰∶阳之汗,以天地之雨名之。
《宣明五气篇》曰∶心为汗。
《阴阳别论》曰∶阳加于阴谓之汗。
《评热病论》曰∶阴虚者,阳必凑之,故少气时热而汗出也。
《决气篇》曰∶津脱者,腠理开,汗大泄。
《骨空论》曰∶风从外入,令人振寒,汗出头痛,身重恶寒。大风汗出,灸噫嘻,噫嘻在背下侠脊傍三寸所。
《金匮真言论》曰∶夏暑汗不出者,秋成风疟。
《热论》曰∶暑当与汗皆出,勿止。
《生气通天论》曰∶因于暑,汗,烦则喘喝,静则多言,体若燔炭,汗出而散。汗出偏沮,使人偏枯。汗出见湿,乃生痤痱。劳汗当风,寒薄为,郁乃痤。魄汗未尽,形弱而气烁,穴俞以闭,发为风疟。阳者,卫外而为固也。
《评热病论》曰∶人所以汗出者,皆生于谷,谷生于精,今邪气交争于骨肉而得汗者,是邪却而精胜也。复热者,邪气也。汗者,精气也。今汗出而辄复热者,是邪胜也。汗出而脉尚躁盛者死。
《热病篇》曰∶热病已得汗出,而脉尚躁,喘且复热。喘甚者,死。热病已得汗而脉尚躁盛,此阴极之脉也,死;其得汗而脉静者,生。热病者脉尚盛躁而不得汗者,此阳极之脉也,死;脉盛躁得汗静者,生。热病而汗且出,及脉顺可汗者,取之鱼际、太渊、大都、太白,泻之则热去,补之则汗出,汗出太甚,取内踝上横脉以止之。
《寒热病篇》曰∶臂太阴可汗出,足阳明可汗出。故取阴而汗出甚者,止之于阳;取阳而汗出甚者,止之于阴。
《逆顺篇》曰∶无刺之热,无刺漉漉之汗。
《五禁篇》曰∶五禁、五夺、五逆者,皆不可刺。曰∶大汗出之后,是三夺也。
《平人气象论》曰∶尺涩脉滑,谓之多汗。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肺脉缓甚为多汗,微缓为痿、偏风,头以下汗出不可止。
《本藏篇》曰∶卫气者,所以温分肉,充皮毛,肥腠理,司阖关者也。
《经脉别论》曰∶饮食饱甚,汗出于胃。惊而夺精,汗出于心。持重远行,汗出于肾。
疾走恐惧,汗出于肝。摇体劳倦,汗出于脾。
《本病论》曰∶醉饱行房,汗出于脾。
《水热穴论》曰∶勇而劳甚则肾汗出。所谓玄府者,汗空也。
《举痛论》曰∶炅则腠理开,营卫通,汗大泄,故气泄矣。劳则喘息汗出,外内皆越,故气耗矣。
《五变篇》曰∶肉不坚,腠理疏,则善,离则腠理发泄,绝汗乃出,故旦占夕死,夕占旦死。
汗出一证,有自汗者,有盗汗者,自汗者,然无时,而动作则益甚×汗者,寐中通身汗出,觉来渐收。诸古法云∶自汗者属阳虚,腠理不固,卫气之所司也。人以卫气固其表,卫气不固,则表虚自汗,而津液为之发泄也。治宜实表补阳。盗汗者属阴虚,阴虚者阳必凑之,故阳蒸阴分则血热,血热则液泄而为盗汗也。治宜清火补阴。此其大法,固亦不可不知也。然以余观之,则自汗亦有阴虚,盗汗亦多阳虚也。如遇烦劳大热之类,最多自汗。故或以饮食之火起于胃,劳倦之火起于脾,酒色之火起于肾,皆能令人自汗,若此者,谓非阳盛阴衰者而何?又若人之寤寐,总由卫气之出入,卫气者,阳气也,人于寐时则卫气入于阴分,此其时非阳虚于表者而何?所以自汗盗汗亦各有阴阳之证。不得谓自汗必属阳虚,盗汗必属阴虚也。然则阴阳有异,何以辨之?曰∶但察其有火无火,则或阴或阳,自可见矣。盖火盛而汗出者,以火烁阴,阴虚可知也;无火而汗出者,以表气不固,阳虚可知也。知斯二者,则汗出之要无余义,而治之之法,亦可得其纲领矣。
一、汗由血液,本乎阴也。经曰∶阳之汗,以天地之雨名之,其义可知。然汗发于阴而出于阳,此其根本则由阴中之营气,而其启闭则由阳中之卫气。故凡欲疏汗而不知营卫之盛衰,欲禁汗而不知橐之牝牡,亦犹荡舟于陆而驾车于海耳。吾知其不败不已也。
一、汗证有阴阳。阳汗者,热汗也;阴汗者,冷汗也。人但知热能致汗,而不知寒亦致汗。所谓寒者,非曰外寒,正以阳气内虚,则寒生于中而阴中无阳,阴中无阳,则阴无所主而汗随气泄。故凡大惊、大恐、大惧,皆能令人汗出,是皆阳气顿消,真元失守之兆。至其甚者,则如病后产后,或大吐大泻失血之后,必多有汗出者,是岂非气去而然乎?故经曰∶阴胜则身寒汗出,身常清,数栗而寒,寒则厥,厥则腹满死。仲景曰∶极寒反汗出,身必冷如冰,是皆阴汗之谓也。故凡治阴汗者,但当察气虚之微甚、微虚者,略扶正气,其汗自收;甚虚者,非速救元气不可,即姜桂附子之属,必所当用。余别有治按在伤寒门战汗条中。
凡汗出不治之证有六∶一、汗出而喘甚者,不治。二、汗出而脉脱者,不治。三、汗出而身痛甚者,不治。四、汗出发润至颠者,不治。五、汗出如油者,不治。六、汗出如珠者,不治。凡见此类,不得妄为用药。
一、阳证自汗或盗汗者,但察其脉证有火,或夜热烦渴,或便热喜冷之类,皆阳盛阴虚也,宜当归六黄汤为第一,保阴煎亦妙。其或阴分虽有微火而不甚者,宜一阴煎、或加减一阴煎之类主之。其有心火不宁,烦躁出汗者,宜朱砂安神丸、天王补心丹、生脉散之类主之。又有本非阴虚,止因内火熏蒸,血热而多汗者,宜正气汤,或黄芩芍药汤、清化饮之类主之。
一、阴证自汗或盗汗者,但察其内无火邪,又无火脉,便是气虚阴证,皆不可妄用凉药以败阳气。若止因气虚而火未衰者,宜三阴煎、参归汤、人参建中汤之类主之。若睡中盗汗而无火者,宜参苓散、独参汤主之。若阳气俱虚者,宜参附汤、大建中汤之类主之。若气虚火衰之甚者,宜大补元煎、六味回阳饮之类主之。
一、卫气不固,腠理不密而易汗者,是亦阴证之属,宜黄六一汤、玉屏风散、附汤之类主之。
一、诸病误治,有不当汗而妄汗,或虽当汗而汗之太过者,皆汗多亡阳之证,是亦阴证之属,当察其虚之微甚。微虚者,宜三阴煎、五阴煎、独参汤之类主之;大虚者,非大补元煎、六味回阳饮之类不可。
一、湿气乘脾者,亦能作汗。凡证有身重困倦,而脉见缓大,声音如从瓮中出者,多属湿证。若热湿胜者,但去其火而湿自清,宜用前阳证之法。寒湿胜者,但助其火而湿自退,宜用前阴证之法。或用玉屏风散、四君子汤、五君子煎之类以健脾土之气,则湿去而汗自收。
一、收汗止汗之剂,如麻黄根、浮小麦、乌梅、北五味、小黑豆、龙骨、牡蛎之属,皆可随宜择用。一曰∶黄得防风而力愈大。一曰∶官桂最能实表。一、凡汗出太多不能收者,速宜用五倍子为末,以唾津调填脐中,外用帕帛缚定,过宿即止;或用何首乌为末,填脐缚之,亦止。
一、小儿盗汗,虽是常事,在东垣诸公,皆曰不必治之。盖由血气未足也。然汗之太多者,终属气分之虚。余于儿辈见汗之甚者,每以人参一钱许,煎汤与服,当夜即止。正恐他日之强弱未必不由乎此,所以培补之功原不可少。
一、病后多汗,若伤寒,若疟疾。凡系外感寒邪,汗出热退而有汗不即止者,此以表邪初解,必由腠理卫气开泄,其汗宜然,即数日旬日亦自无妨,俟卫气渐实,汗必自止,无足虑也。若其他杂证,本非外感之解,而有自汗盗汗者,乃非所宜,不容不治。
《丹溪附录》曰∶心之所藏,在内者为血,发外者为汗。盖汗乃心之液,而自汗之证,未有不由心肾俱虚而得之者。故阴虚阳必凑,发热而自汗;阳虚阴必乘,发厥而自汗,皆阴阳偏胜所致也。
立斋曰∶若阳气虚弱,汗出不止,肢体倦怠,用附汤。上气喘急,盗汗,气短头晕者,用参附汤。肾气虚弱,盗汗发热者,用六味丸。若肾气虚乏,盗汗恶寒者,用八味丸。气血俱虚而盗汗者,用十全大补汤。阳盛阴虚者,当归六黄汤。心肾虚弱者,斑龙丸。
《至真要大论》曰∶诸痉项强,皆属于湿。诸暴强直,皆属于风。厥阴在泉,客胜则大关节不利,内为痉强拘螈,外为不便;主胜则筋骨繇并,腰腹时痛。
《经筋篇》曰∶足太阳之筋病,脊反折,项筋急,肩不举,腋支,缺盘中纽痛,不可左右摇。足少阴之筋病,主痫螈及痉,在外者不能俯,在内者不能仰。故阳病者腰反折不能俯,阴病者不能仰。经筋之病,寒则反折筋急,热则筋弛纵不收,阴痿不用。阳急则反折,阴急则俯不伸。
《缪刺论》曰∶邪客于足太阳之络,令人拘挛背急,引胁而痛。
《骨空论》曰∶督脉为病,脊强反折。
《生气通天论》曰∶因于湿,首如裹。湿热不攘,大筋短,小筋弛长,短为拘,弛长为痿。
《经脉篇》曰∶膀胱足太阳也。是动则病冲头痛,目似脱,项似拔,脊痛腰似折,髀不可以曲,如结,如裂,是为踝厥。是主筋所生病者。
《气厥论》曰∶肺移热于肾,传为柔。
《诊要经终论》曰∶太阳之脉,其终也,戴眼,反折,螈,其色白,绝汗乃出,出则死矣。
《六元正纪大论》曰∶太阳所至,为寝汗痉。
《热病篇》曰∶风痉身反折,先取足太阳及中及血络出血;中有寒,取三里。热病不可刺者有九,九日热而痉者死,腰折,螈,齿噤也。
《厥论》曰∶手阳明、少阳厥逆,发喉痹,嗌肿,痉,治主病者。
之为病,即《内经》之痉病也。以痉作,盖传写之误耳。其证则脊背反张,头摇口噤,戴眼项强,四肢拘急,或见身热足寒,恶寒面赤之类皆是也。
仲景曰∶太阳之病,发热无汗,反恶寒者,名曰刚。太阳病,发热汗出而不恶寒者,名曰柔。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曰痉,为难治。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风病,下之则,复发汗,必拘急。疮家,虽身疼痛,不可发汗,汗出则。
陈无择曰∶夫人之筋,各随经络退出于身,血气内虚,外为风寒湿热之所中,则。盖风散气,故有汗而不恶寒曰柔。寒泣血,故无汗而恶寒曰刚。原其所因,多由亡血,筋无所营,故邪得以袭之。所以伤寒汗下过多,与夫病疮人,及产后致斯疾者,概可见矣。诊其脉皆沉伏弦紧,但阳缓阴急,则久久拘挛,阴缓阳急,则反张强直,二证各异,不可不别。
愚谓痉之为病,强直反张病也,其病在筋脉。筋脉拘急,所以反张。其病在血液,血液枯燥,所以筋挛。观仲景曰∶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风病下之则成痉。疮家不可发汗,汗之亦成痉。只此数言,可见病者多由误治之坏证,其虚其实可了然矣。自仲景之后,惟陈无择能知所因,曰∶多由亡血筋无所营,因而成痉,则尽之矣。但惜其言之既善,而复有未善者,曰∶血气内虚,外为风寒湿热所中则痉,斯言不无又误。若其所云,则仍是风湿为邪,而虚反次之。不知风随汗散,而既汗之后,何复言风;湿随下行,而既下之后,何反致湿。盖误汗者,必伤血液。误下者,必伤真阴。阴血受伤则血燥,血燥则筋失所滋,筋失所滋则为拘为挛,反张强直之病势所必至,又何待风寒湿热之相袭而后为痉耶?且仲景所言,言不当汗而汗也,不当下而下也。汗下既误,即因误治而成矣。岂误治之外,必再受邪而后成痉,无邪则无痉哉!此陈氏之言,不惟失仲景之意,而反致后人疑惑,用持两端。故凡今人之治此者,未有不以散风去湿为事,亦焉知血燥阴虚之证,尚能堪此散削否?此不可不为辨察。故余列二子之论于前,以资后学之印证。
一、痉证甚多,而人多不识者,在不明其故而鲜有察之者耳。盖凡以暴病而见反张戴眼、口噤拘急之类,皆痉病也。观仲景以汗下为言,谓其误治亡阴所以然也。余因类推,则常见有不因误治,而凡属阴虚血少之辈,不能养营筋脉,以致搐挛僵仆者,皆是此证。如中风之有此者,必以年力衰残,阴之败也。产妇之有此者,必以去血过多,冲任竭也。疮家之有此者,必以血随脓出,营气涸也。小儿之有此者,或以风热伤阴,遂为急惊,或以汗泻亡阴,遂为慢惊。凡此之类,总属阴虚之证。盖精血不亏,则虽有邪干,亦断无筋脉拘急之病,而病至坚强,其枯可知。故治此者,必当先以气血为主,而邪甚者,或兼治邪。若微邪者,通不必治邪。盖此证之所急者在元气,元气复而血脉行,则微邪自不能留,何足虑哉!奈何今人但见此证,必各分门类而悉从风治。不知外感之风,寒邪证也,治宜解散。内生之风,血燥证也,止宜滋补。矧此数者,总由内证,本无外邪,既以伤精败血枯燥而成,而再治风痰,难乎免矣。故余笔于此,以明证之要。
一、仲景言痉止属太阳,而不及他经者何也?盖必反张,其病在背,背之经络惟太阳、督脉耳,言太阳则督在其中矣,此其义也。然仲景止言其表,而未详其里。考《内经》之《经脉篇曰》∶足少阴之脉,贯脊属肾,其直者从肾上贯肝膈。《经筋篇》曰∶足少阴之筋,循脊内挟膂,上至项,结于枕骨,与足太阳之筋合。又曰∶足太阳之筋病,脊反折,项筋急。足少阴之筋病,主痫螈及痉。阳病者腰反折不能俯。阴病者,不能仰。由此观之,则痉之为病,乃太阳少阴之病也。盖肾与膀胱为表里,膀胱为津液之府,而肾为藏精之脏,病在二经,水亏可知,故治此者,最当以真阴为主。
一、痉证凡因汗因泻者,其气必虚。微虚者,宜三阴煎、五福饮之类主之。大虚而脉见沉细,阴胜者,宜大营煎、大补元煎、十全大补汤之类主之。
一、痉证多汗者,宜三阴煎、参归汤、人参建中汤主之。阳气大虚,汗出或亡阳者,宜参附汤、附汤、大补元煎之类主之。若汗出兼火,多热躁者,且当归六黄汤主之。
一、痉因泄泻者,宜胃关煎、温胃饮之类主之。泻止而痉者,宜大营煎、五福饮之类主之。
一、痉有兼火者,必脉见洪滑,证见烦热,宜一阴煎,或加减一阴煎主之。若火盛之甚,以致阴血涸燥者,不得不先去其火,宜清化饮、保阴煎、玉女煎之类主之。
一、痉有表邪未解者,当察其邪之微甚及证之阴阳。若身有微热,脉不紧数者,此微邪也。只补正气,其邪自散。宜五福饮之类主之。若表邪未解,阴虚无汗身热者,宜三柴胡饮、四柴胡饮、补阴益气煎之类主之。若阳气大虚,阴极畏寒,邪不解而痉者,宜大温中饮主之。
一、痉有痰盛者,不得不先清上焦。若火盛多痰者,宜用清膈煎、抱龙丸。若多痰无火,宜用六安煎。凡此证候,多属虚痰虚火。因其壅滞,不得不暂为清理。但得痰气稍开,盒饭调理血气。
一、小儿吐泻及多汗之后。一、妇人产后。一、诸证大失血之后。一、凡病中风及疮毒溃脓之后,皆有此证,悉当根据前法酌宜治之。
一、痉证有兼湿者,当如王海藏治法,详见后条。
仲景治太阳之,身体强,脉沉迟者,用栝蒌桂枝汤取微汗。治刚无汗者,用葛根汤。治胸满口噤,卧不着席,脚挛齿者,用大承气汤。按此皆散逐实邪之法,虽此证不多见,然间或有之,则亦不可不知。
王海藏治刚,用神术汤加羌活、独活、麻黄。治柔,用白术汤加桂心、黄。
大营煎(新补十四)五福饮(新补六)参归汤(补三八)参附汤(补三七)附汤(补四三)白术汤(和二六)一阴煎(新补八)三阴煎(新补十一)保阴煎(新寒一)温胃饮(新热五)胃关煎(新热九)清化饮(新因十三)玉女煎(新寒十二)大补元煎(新补一)十全大补汤(补二十)五积散(散三九)大温中饮(新散八)人参建中汤(补二六)清膈煎(新寒九)二柴胡饮(新散二)当归六黄汤(寒六五)神术汤(和三九)三柴胡饮(新散三)补阴益气煎(新补十六)六安煎(新和二)四柴胡饮(新散四)加减一阴煎(新补九)葛根汤(散二九)大承气汤(攻一)栝蒌桂枝汤(散十二)抱龙丸(小八五)
《阴阳应象大论》曰∶冬伤于寒,春必温病。
《金匮真言论》曰∶夫精者,身之本也。故藏于精者,春不病温。
《热论篇》帝曰∶今夫热病者,皆伤寒之类也,或愈或死,其死皆以六七日之间,其愈皆以十日以上者,何也?岐伯对曰∶巨阳者,诸阳之属也。其脉连于风府,故为诸阳主气也。人之伤于寒也,则为病热,热虽甚不死。其两感于寒而病者,必不免于死。帝曰∶愿闻其状。岐伯曰∶伤寒一日,巨阳受之,故头项痛,腰脊强。二日,阳明受之,阳明主肉,其脉侠鼻,络于目,故身热目疼而鼻干,不得卧也。三日,少阳受之,少阳主胆,其脉循胁络于耳,故胸胁痛而耳聋。三阳经络皆受其病而未入于脏者,故可汗而已。四日,太阴受之,太阴脉循布胃中,络于嗌,故腹满而嗌干。五日,少阴受之,少阴脉贯肾,络于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干而渴。六日,厥阴受之,厥阴脉循阴器而络于肝,故烦满而囊缩。三阴三阳、五脏六腑皆受病,营卫不行,五脏不通则死矣。其不两感于寒者,七日,巨阳病衰,头痛少愈。八日,阳明病衰,身热少愈。九日,少阳病衰,耳聋微闻。十日,太阴病衰,腹减如故,则思饮食。十一日,少阴病衰,渴止不满,舌干已而嚏。十二日,厥阴病衰,囊纵,少腹微下,大气皆去,病日已矣。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治之各通其脏脉,病日衰已矣。其未满三日者,可汗而已;其满三日者,可泄而已。
《热论篇》曰∶两感于寒者,病一日则巨阳与少阴俱病,则头痛口干而烦满。二日则阳明与太阳俱病,则腹满,身热不欲食,谵言。三日则少阳与厥阴俱病,则耳聋,囊缩而厥,水浆不入,不知人,六日死。帝曰∶五脏已伤,六腑不通,营卫不行。如是之后,三日乃死,何也?岐伯曰∶阳明者,十二经脉之长也,其血气盛,故不知人,三日其气乃尽,故死矣。
《热论篇》曰∶凡病伤寒而成温者,先夏至日者,为病温。后夏至日者,为病暑。暑当与汗皆出,勿止。
《热论篇》帝曰∶热病已愈,时有所遗者,何也?岐伯曰∶诸遗者,热甚而强食之,故有所遗也。若此者,皆病已衰而热有所藏,因其谷气相搏,两热相合,故有所遗也。帝曰∶治遗奈何?岐伯曰∶视其虚实,调其逆从,可使必已也。帝曰∶病热当何禁之?岐伯曰∶病热少愈,食肉则复,多食则遗,此其禁也。
《刺热篇》曰∶肝热病者,小便先黄,腹痛多卧,身热,热争则狂言及惊,胁满痛,手足躁,不得安卧。庚辛甚,甲乙大汗,气逆则庚辛死。刺足厥阴、少阳。其逆则头痛员员,脉引冲头也。心热病者,先不乐,数日乃热,热争则卒心痛,烦闷善呕,头痛,面赤,无汗。壬癸甚,丙丁大汗,气逆则壬癸死。刺手少阴、太阳。脾热病者,先头重颊痛,烦心,颜青欲呕,身热,热争则腰痛不可用俯仰,腹满泄,两颔痛。甲乙甚,戊己大汗,气逆则甲乙死。刺足太阴、阳明。肺热病者,先淅然厥,起毫毛,恶风寒,舌上黄,身热,热争则喘咳,痛走胸膺背,不得太息,头痛不堪,汗出而寒。丙丁甚,庚辛大汗,气逆则丙丁死。刺手太阴、阳明,出血如大豆,立已。肾热病者,先腰痛酸,苦渴数饮,身热,热争则项痛而强,寒且酸,足下热,不欲言,其逆则项痛员员澹澹然。戊己甚,壬癸大汗,气逆则戊己死。刺足少阴、太阳。诸汗者,至其所胜日汗出也。肝热病者,左颊先赤。心热病者,颜先赤。脾热病者,鼻先赤。肺热病者,右颊先赤。肾热病者,颐先赤。病虽未发,见赤色者,刺之,名曰治未病。太阳之脉色荣颧骨,热病也,荣未交,曰今且得汗,待时而已。与厥阴脉争见者,死期不过三日。其热病内连肾,少阳之脉色也。少阳之脉色荣颊前,热病也。荣未交,曰今且得汗,待时而已。与少阴脉争见者,死期不过三日。(此一节即言伤寒之两感也,详注备载《类经·疾病类》四十四)《热病篇》曰∶热病三日,而气口静、人迎躁者,取之诸阳,五十九刺,以泻其热而出其汗,实其阴以补其不足者。身热甚,阴阳皆静者,勿刺也。其可刺者,急取之,不汗出则泄。所谓勿刺者,有死征也。热病七日、八日,脉口动喘而弦者,急刺之,汗且自出,浅刺手大指间。热病七日、八日,脉微小,病者溲血,口中干,一日半而死,脉代者,一日死。
热病已得汗出,而脉尚躁,喘且复热,勿刺肤,喘甚者死。热病七日、八日,脉不躁,躁不散数,后三日中有汗,三日不汗,四日死。未曾汗者,勿腠刺之。热病不知所痛,耳聋不能自收,口干,阳热甚,阴颇有寒者,热在髓,死不可治。热病而汗且出,及脉顺可汗者,取之鱼际、太渊、大都、太白,泻之则热去,补之则汗出。汗出太甚,取内踝上横脉以止之。
热病已得汗而脉尚躁盛,此阴脉之极也,死。其得汗而脉静者,生。热病者,脉尚躁盛而不得汗者,此阳脉之极也,死。脉盛躁得汗静者,生。热病不可刺者有九∶一曰汗不出,大颧发赤,哕者死。二曰泄而腹满甚者,死。三曰目不明,热不已者,死。四曰老人婴儿,热而腹满者,死。五曰汗不出,呕下血者,死。六曰舌本烂,热不已者,死。七曰咳而衄,汗不出,出不至足者死。八曰髓热者死。九曰热而痉者死,腰折、螈、齿噤也。凡此九者,不可刺也。太阳之脉色荣颧骨,热病也。与厥阴脉争见者,死。死期不过三日。少阳之脉色荣颊前,热病也。与少阴脉争见者,死期不过三日。(本篇刺法未及详录,具载《类经·针刺类》第四十)《评热病论》帝曰∶有病温者,汗出辄复热,而脉躁疾,不为汗衰,狂言不能食,病名为何?岐伯曰∶病名阴阳交,交者,死也。人所以汗出者,皆生于谷,谷生于精。今邪气交争于骨肉而得汗者,是邪却而精胜也。精胜则当能食而不复热,复热者,邪气也。汗者,精气也。今汗出而辄复热者,是邪胜也。不能食者,精无俾也。病而留者,其寿可立而倾也。且夫热论曰∶汗出而脉尚躁盛者,死。今脉不与汗相应,此不胜其病也,其死明矣。狂言者,是失志,失志者,死。今见三死,不见一生,虽愈必死也。
《刺志论》曰∶气盛身寒,得之伤寒;气虚身热,得之伤暑。
《论疾诊尺篇》曰∶尺肤热甚,脉盛躁者,病温也。其脉盛而滑者,病且出也。
《刺法论》帝曰∶余闻五疫之至,皆相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不施救疗,如何可得不相移易者?岐伯曰∶不相染者,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避其毒瓦斯,天牝从来,复得其往,气出于脑,即不干邪。气出于脑,即室先想心如日。欲将入于疫室,先想青气自肝而出,左行于东,化作林木。次想白气自肺而出,右行于西,化作戈甲。次想赤气自心而出,南行于上,化作焰明。次想黑气自肾而出,北行于下,化作水。次想黄气自脾而出,存于中央,化作土。五气护身之毕,以想头上如北斗之煌煌,然后可入于疫室。
《水热穴论》帝曰∶夫子言治热病五十九俞,愿闻其处,因闻其意。岐伯曰∶头上五行行五者,以越诸阳之热逆也。大杼、膺俞、缺盆、背俞,此八者,以泻胸中之热也。气街、三里、巨虚上下廉,此八者,以泻胃中之热也。云门、骨、委中、髓空,此八者以泻四肢之热也。五脏俞傍五,此十者,以泻五脏之热也。凡此五十九穴者,皆热之左右也。
帝曰∶人伤于寒而传为热,何也?曰∶夫寒盛则生热也。
经曰∶冬伤于寒,春必病温,是温病即伤寒也。然伤寒有四时之不同,如冬感寒邪而即病者,为真伤寒。其有寒毒内侵而未至即病者,必待春温气动,真阴外越,再触寒邪,其病则发,故至春犯寒,则发为温病;至夏犯寒,则发为热病,亦犹伤气者,遇气则作。伤食者,遇食则发。其义一也。然而伤寒瘟疫,多起于冬不藏精及辛苦饥饿之人。盖冬不藏精,则邪气乘虚易入,而饥饿劳倦之流,则受伤尤甚。故大荒之后,必有大疫,正为此也。但此辈疫气既盛,势必传染。又必于体质虚浊者,先受其气。以渐遍传,则又有不待冬寒而病者矣。然此以冬寒主气之为病也。至于客气变迁,岁时不同,故有冬行春令,则应冷反温,夏行冬令,则应热反冷,春秋皆然,是则非其时而有其气。壮者无恙;怯者受伤。是又不止冬寒,而运气不正之害,所当察而慎避者有如此。
一、瘟疫本即伤寒,无非外邪之病,但染时气而病无少长率相似者,是即瘟疫之谓。古人有云∶瘟证因春时温气而发,乃因郁热自内而发于外,初非寒伤于表也,故宜用辛平之剂。治与正伤寒用麻黄者,不同也。此说固若近理,而实有未必然者。盖瘟疫若非表证,则何以必汗而后解?故余于前论中,谓其先受寒邪,再触则发,诚理势之确然也。但其时有寒热,证有阴阳,治阳证热证者,即冬时亦可清解;治阴证寒证者,即春夏亦可温散。谓宜因证因时者则可,谓非寒伤于表也则不可。
凡病伤寒瘟疫,脉洪大滑数,而数中兼缓者,可治。脉洪大而紧数甚者,危。脉虽浮大而按之无力者,宜补兼表。身虽热而脉弱者,当以纯补为主,或兼温散。身大热而脉见沉涩细小,足冷者,难治。瘟病四五日,身热,腹满而吐,脉来细而弦强者,十二日死。瘟病二三日,头痛腹满,脉直而疾者,八日死。瘟病八九日,头身不痛,色不变,而利不止,心下坚,脉不鼓,时或大者,十七日死。瘟病汗不出,或出不至下部者,死。瘟病下痢,腹中痛甚者死。以上死证,言其略耳,诸所未尽,当于伤寒门参阅。
自古伤寒治法,苦于浩渺。余自考索以来,留心既久,每临编得其法,未必见其病,临病见其证,未必合其方,可见病多变态,执滞难行,惟贵圆通而知其要耳。故余注《类经》,所列伤寒治要有六∶曰汗、补、温、清、吐、下。然亦但言其概,而未及其详,今悉诸法于此,用补伤寒之未备者。倘欲求仲景心法,乃当阅伤寒本门,使能彼此参证,则纲举目张,自有包罗贯串之妙。既约且尽,而活人之要,当无出此。
治伤寒之法,余已析其六要。而六要之外,又有五忌者,何也?盖六法之中,惟汗为主,正以伤寒之愈,未有不从汗解者,故法虽有六,汗实统之。而汗外五法,亦无非取汗之法也。然取汗以辛散,此固其常也,而何以五法皆能取汗?六要则已,又何以有五忌之辨也?盖汗由液化,其出自阳,其源自阴。若肌肤闭密,营卫不行,非用辛散,则玄府不开而汗不出,此其一也。又若火邪内燔,血干液涸,非用清凉,则阴气不滋而汗不出,此其二也。又若阴邪固闭,阳气不达,非用辛温,则凝结不开而汗不出,此其三也。又若营卫不足,根本内亏,非用峻补,则血气不充而汗不出,此其四也。又若邪在上焦,隔遮阳道,不施吐涌,则清气不升而汗不出,此其五也。又若邪入阳明,胃气壅滞,不以通下,则浊气不解而汗不出,此其六也。凡此者皆取汗之道,是即所谓六要也。
何谓五忌?盖一曰热在表者,内非实火,大忌寒凉,寒则阴邪凝滞不散,邪必日深,阳必日败,而汗不得出者死。二曰元气本弱,正不胜邪者,大忌消耗,尤忌畏补,消耗则正气日消,不补则邪气日强,消者日清,甚者日甚,而必不能汗者死。三曰实邪内结,伏火内炎者,大忌温补,温则愈燥,补则愈坚,而汗不得出者死。四曰中虚气弱,并忌汗诸条者,大忌发散,散则气脱,气脱而汗不能出,气脱而汗不能收者死。五曰病非阳明实邪,并忌下诸条者,大忌通泻,泻则亡阴,阴虚则阳邪深陷,而汗不得出者,死。是即所谓五忌也。能知六要而避五忌,伤寒治法尽于是矣。第假热者多,真实者少,能察秋毫于疑似,非有过人之见者不能也。余之谆谆,其亦望于潜心者耳。
《疟论》帝曰∶夫咳疟皆生于风,其蓄作有时者,何也?岐伯曰∶疟之始发也,先起于毫毛,伸欠乃作,寒栗鼓颔,腰脊俱痛。寒去则内外皆热,头痛如破,渴欲冷冻饮料。帝曰;何气使然?曰∶阴阳上下交争,虚实更作,阴阳相移也。阳并于阴,则阴实而阳虚,阳明虚则寒栗鼓颔也。巨阳虚则腰背头项痛,三阳俱虚则阴气胜,阴气胜则骨寒而痛,寒生于内,故中外皆寒。阳盛则外热,阴虚则内热,外内皆热,则喘而渴,故欲冷冻饮料也。此皆得之夏伤于暑,热气盛,藏于皮肤之内,肠胃之外,此荣气之所舍也。此令人汗空疏,腠理闭,因得秋气,汗出遇风,及得之以浴,水气舍于皮肤之内,与卫气并居。卫气者,昼日行于阳,夜行于阴,此气得阳而外出,得阴而内薄,内外相搏,是以曰作。常曰∶其间日而作者何也?岐伯曰∶其气之舍深,内薄于阴,阳气独发,阴邪内着,阴与阳争不得出,是以间日而作也。帝曰∶其作日晏与日早者,何气使然?曰∶邪气客于风府,循膂而下,卫气一日一夜大会于风府,其明日日下一节,故其作也晏。此先客于脊背也。每至于风府则腠理开,腠理开则邪气入,邪气入则病作,以此日作稍益晏也。其出于风府,日下一节,二十五日下至骨,二十六日入于脊内,注于伏膂之脉。其气上行,九日出于缺盆之中,其气日高,故作日益早也。其间日发者,由邪气内薄于五脏,横连募原也。其道远,其气深,其行迟,不能与卫气俱行,不得皆出,故间日乃作也。帝曰∶夫子言卫气每至于风府,腠理乃发,发则邪气入,入则病作。今卫气日下一节,其气之发也,不当风府,其日作者奈何?曰∶此邪气客于头项,循膂而下者也。故虚实不同,邪中异所,则不得当其风府也。故邪中于头项者,气至头项而病;中于背者,气至背而病;中于腰脊者,气至腰脊而病;中于手足者,气至于手足而病。卫气之所在,与邪气相合则病作,故风无常府;卫气之所发,必开其腠理,邪气之所合,则其府也。帝曰∶疟先寒而后热者,何也?曰∶夏伤于大暑,其汗大出,腠理开发,因遇夏气凄沧之水寒,藏于腠理皮肤之间,秋伤于风,则病成矣。夫寒者,阴气也。风者,阳气也。先伤于寒而后伤于风,故先寒而后热也。病以时作,名曰寒疟。帝曰∶先热而后寒者,何也?曰∶此先伤于风而后伤于寒,故先热而后寒也。亦以时作,名曰温疟。其但热而不寒者,阴气先绝,阳气独发,则少气烦冤,手足热而欲呕,名曰瘅疟。岐伯曰∶夫疟之始发也。阳气并于阴,当是之时,阳虚而阴盛,外无气,故先寒栗也。阴气逆极,则复出之阳,阳与阴复并于外,则阴虚而阳实,故复热而渴。夫疟气者,并于阳则阳胜,并于阴则阴胜,阴胜则寒,阳胜则热。疟者,风寒之气不常也。病极则复。夫病之未发也,阴未并阳,阳未并阴,因而调之,真气得安,邪气乃亡,故工不能治其已发,为其气逆也。帝曰∶攻之奈何?早晏何如?曰∶疟之且发也,阴阳之且移也,必从四末始也。阳已伤,阴从之,故先其时坚束其处,令邪气不得入,阴气不得出,审候见之在孙络盛坚而血者,皆取之。此真往而未得并者也。帝曰∶疟不发,其应何如?曰∶疟气者,必更盛更虚,当气之所在也。病在阳则热而脉躁,在阴则寒而脉静,极则阴阳俱衰,卫气相离,故病得休。卫气集,则复病也。帝曰∶时有间二日或至数日发,或渴或不渴,其故何也?曰∶其间日者,邪气与卫气客于六腑,而有时相失,不能相得,故休数日乃作也。疟者,阴阳更胜也,或甚或不甚,故或渴或不渴。帝曰∶论言夏伤于暑,秋必病疟。今疟不必应者,何也?曰∶此应四时者也。其病异形者,反四时也。其以秋病者,寒甚。以冬病者,寒不甚。以春病者,畏风。以夏病者,多汗。
帝曰∶夫病温疟与寒疟而皆安舍?舍于何脏?曰∶温疟者,得之冬中于风,寒气藏于骨髓之中,至春则阳气大发,邪气不能自出,因遇大暑,脑髓烁,肌肉消,腠理发泄,或有所用力,邪气与汗皆出。此病藏于肾,其气先从内出之于外也。如是者,阴虚而阳盛,阳盛则热矣;衰则气复反入,入则阳虚,阳虚则寒矣。故先热而后寒,名曰温疟。帝曰∶瘅疟何如?曰∶瘅疟者,肺素有热,气盛于身,厥逆上冲,中气实,而不外泄,因有所用力,腠理开,风寒舍于皮肤之内,分肉之间而发,发则阳气盛,阳气盛而不衰则病矣。其气不及于阴,故但热而不寒,气内藏于心,而外舍于分肉之间,令人消烁脱肉,故命曰瘅疟。
《至真要大论》帝曰∶火热或恶寒发热,有如疟状,或一日发,或间数日发,其故何也?岐伯曰∶胜复之气,会遇之时,有多少也。阴气多而阳气少,则其发日远;阳气多而阴气少,则其发日近。此胜复相搏,盛衰之节,疟亦同法。
《金匮真言论》曰∶夏暑汗不出者,秋成风疟。
《生气通天论》曰∶夏伤于暑,秋为咳疟。魄汗未尽,形弱而气烁,穴俞以闭,发为风疟。
疟疾之疾,本由外感,故《内经》论疟无非曰风,曰寒,其义甚明。而后世之论,则泛滥不一,总不过约言其末而反失其本,所以议论愈多,则病情愈昧矣。有辨在后,所当并察。
凡疟因于暑,人皆知之。不知夏令炎热,此自正气之宜。然而,人有畏热者,每多避暑就阴,贪凉过度,此因暑受寒,所以致疟。经曰∶夏暑汗不出者,秋成风疟,义可知也。然又惟禀质薄弱,或劳倦过伤者,尤易感邪。此所以受邪有浅深,而为病有轻重也。第以病因暑致,故曰受暑,而不知暑有阴阳,疟惟阴暑为病耳。至其病变,则有为寒证者,有为热证者,有宜散者,有宜敛者,有宜温者,有宜清者,其要在标本虚实四字。知此四者,而因证制宜,斯尽善矣。其有云伤暑而认暑为火者,有云脾寒而执以为寒者,皆一偏之见,不足凭也。
凡疟发在夏至后,秋分前者,病在阳分,其病浅;发在秋分后,冬至前者,病在阴分,其病深。发在子之后,午之前者,此阳分病也,易愈;发在午之后,子之前者,此阴分病也,难愈。病浅者,日作。病深者,间日作。若三日、四日者,以受邪日久,而邪气居于阴分,其病尤深。
凡疟病自阴而渐阳,自迟而渐早者,由重而轻也;自阳而渐阴,自早而渐迟,由轻而重也。凡感邪极深者,其发必迟,而多致隔日,必使渐早渐近,方是佳兆。故治此疾者,春夏为易,秋冬为难。
凡疟疾初作,必多寒热,大抵皆属少阳经病。其于初起,当专以散邪为主。若果形气无伤,而脉证别无他故者,但宜正柴胡饮,或三柴胡饮主之。少者一、二剂,多者三、四剂,无有不愈。若气体本弱而感邪为疟,即宜四柴胡饮为妙,勿以初起而畏之弗用也。
一、治疟当辨寒热,寒胜者即为阴证,热胜者即为阳证。盖有素禀之寒热,有染触之寒热,然必其表里俱有热邪,方是火证。若疟至则热,疟止则退,而内无烦热闭结等证,则不得以火证论治。若内外俱有火证,而邪有不散者,一柴胡饮主之。若邪入阳明,内热之甚,而邪有未散者,宜柴胡白虎煎。若邪入肝肾,而热极动血者,宜柴芩煎。
一、疟有寒证,如无虚邪,而但以寒邪不能散,或多中寒者,宜二柴胡饮。若以寒胜而兼气虚,邪有不解者,宜四柴胡饮,或补中益气汤加干姜、官桂。若寒甚热少,脉迟而兼背恶寒,或多呕恶泄泻者,必用麻桂饮,或大温中饮。
一、中气虚弱不能胜邪,而邪不能解者,病在脾肺气分,宜补中益气汤、五柴胡饮。若阴虚血液不充而邪不能解者,病在肝肾精分,宜补阴益气煎、归柴饮。此证极多,其效尤捷。若发时其寒如冰,其热如烙,而面赤如脂,渴欲饮水,而热退即不渴者,以六味地黄汤加柴胡、芍药、肉桂,大剂一服,即可愈。若元气虚寒之甚,阳不胜阴而邪不能解者,大温中饮。若元气虚甚,或衰老积弱者,则不必兼用攻邪,只当以正气为主,但使元气不败,则邪气无有不服,宜大补元煎,或十全大补汤之类主之。而又惟休疟饮为最妙。
一、疟疾屡散之后,取汗既多,而病不能止者。必以过伤正气,而正不胜邪,则虽止微邪犹然不息,但使元气之虚者一振,散者一收,则无不顿然愈矣,宜三阴煎、五福饮,或小营煎、休疟饮主之。若有微寒者,宜大营煎,或理中汤。若微有火者,宜一阴煎。若多汗不收者,宜五阴煎之类主之。
一、疟疾久不能愈者,必其脾肾俱虚,元气不复而然。但察其脉证,尚有微邪不解者,当专以补中益气汤为主。若邪气已尽而疟有不止者,则当专补元气,以八珍汤、十全大补汤,或大补元煎之类主之。若肾阴不足,而精不化气者,宜理阴煎最效。若阴邪凝滞而久不愈者,宜于前药加姜、桂、附子。
一、疟作而呕吐恶食者,虽曰少阳之邪为呕吐,然实由木邪乘胃所致。但解去外邪,呕当自止,宜柴陈煎,或正柴胡饮加半夏主之。若脾胃气虚而寒邪乘之,则最多呕恶之证,宜温胃饮、理中汤、养中煎之类主之。若虚寒连及命门,火不生土而作呕者,宜理阴煎、右归饮之类主之。若兼食滞而作呕者,必多胀满,宜加陈皮、砂仁、山楂、浓朴之类为佐。若兼火邪者,必多热渴、躁烦、秘结,宜以黄芩、黄连之类为佐;若火在阳明甚者,宜加石膏。若兼寒者,必胃口怕寒,或吞酸,或嗳腐,或恶心。得热稍可者,宜以姜、桂、附子、吴茱萸之类为佐。
一、疟疾因劳辄复,连绵不已者,此脾肾虚证。盖肾主骨,肝主筋,脾主四肢,气弱不胜劳苦,所以即发,但补脾肝肾,使其气强则愈。如十全大补汤、八珍汤、补中益气汤,皆可酌用。
一、疟疾发散已多,每致阴虚水亏,而烦热多渴者,宜以西瓜汁,或悉尼浆,或冷参汤,俱可滋阴截疟。无热者,不可强用。
一、疟痢并作而脏平邪浅者,宜胃苓汤加柴胡一、二钱。若寒湿伤脾而疟痢并作者,宜温胃饮加柴胡,或胃关煎加柴胡亦妙。若湿热伤脾,下及肝肾而暴注热渴,或下纯鲜血者,宜柴芩煎。
一、疟邪未清,而过食伤脾,以致痞满连绵不已者,宜大小和中饮加柴胡。若因食而成疟痞者,宜芍药枳术丸,及大小和中饮之类调之。若痞成难消者,须灸章门、水道等穴,炷宜稍大,多灸,或连灸二三次,方得全愈。
一、古云∶治疟之法,凡将发之时,与正发之际,慎毋勉强施治,即治亦无效,必待阴阳并极,势平气退之后,然后,察而治之,或于未发二三时之先,迎而夺之,可也。经曰∶夫疟之未发也,阴未并阳,阳未并阴,因而调之,真气得安,邪气乃亡。故工不能治其已发,为其气逆也。按此古法,殊似不然,予近治疟,每迎其锐而击之,最捷最妙。是可见古法之有不必泥者。
凡古人治疟之法,若其久而汗多,腠理开泄,阳不能固者,必补敛之;无汗则腠理致密,邪不能解,必发散之。故曰∶有汗者要无汗,扶正为主;无汗者要有汗,散邪为主。此大法也。盖疟本外邪,非汗不能解,若不知散解其邪,而妄用劫剂,多致胃气受伤,邪不能解,必反难愈。此宜以补剂为主,加减取汗,汗后再加补养可也。若邪在阴分,则下体最难得汗,补药力到,自然汗出至足,方是佳兆。凡病此而邪有未解者,大忌饱食,亦以汗之难易为优劣也。凡寒邪之自外而入者,得汗即解,如伤寒之类皆是也。而惟时瘟时疟之病,则病有浅深之不同。即如病瘟者,虽有大汗而热仍不退。病疟者,屡发屡汗而疟犹不止,此其所感最深,故不能以一二汗而即愈,或通身如洗而犹不能透。若此者,但当察其强弱,仍渐次再汗之,方得邪解。故不可谓汗后必无邪也。此但当以脉之紧与不紧,及头身之痛与不痛,寒热之甚与不甚为辨耳。然又有虽已得汗,邪气将解而不守禁忌,或因于劳,或因于欲,或受生冷微邪,或胃气未清,因而过食,随触随发,此其旧邪未尽而新邪又至,缠绵深固,因致留连者,亦必宜仍从汗解,但其宜固宜散,则犹当以酌虚实为首务。
凡治疟当知标本。予尝言∶有标则治标,无标则治本,此最为治疟之肯綮。何以言之?盖标以邪气言,本以正气言也。夫邪正相争,所以病疟。凡疟之初起,本由邪盛,此当治邪,固无疑也。若或表散已过,或久而不愈,则于邪正之间,有不可不辨矣。盖有邪者,证必猖炽,脉必弦紧,或头疼头痛未除,或汗虽出而未透,凡属形证有余者,即其病虽已久,亦必有表邪之未清也。但觉有微邪,此犹宜兼标为治。若汗出已多,邪解已透,别无实证实脉可据,而犹然不愈者,必由正气全虚,或以质弱,或以年衰,故余气有未能却,而真阴有未能静耳。此当专治其本,但使元气既复,则无有不愈。设或不明标本,无论有邪无邪,而但知攻疟,则害者多矣。予为此说虽因疟而发,然诸病皆同此理,明者,当心志之。
瘴气,惟东南之域乃有之。盖岭南地气卑湿,雾多风少,且以冬时常暖,则阴中之阳气不固,夏时反凉,则阳中之阴邪易伤,故人有不知保重而纵欲多劳者,极易犯之,以致发热头痛,呕吐腹胀等证。盖重者即伤寒,轻者即疟疾,第在岭南病此,则均谓之瘴耳。然阳气外浮之乡,必内多真寒而外多假热;阴气不固之人,虽外有邪证而内必多虚,此则岭南瘴疫之大概也。但予未经其地,此不过亿度之见耳。及阅诸家之论,最多得理,足征予言之不诬也,谨详录在下,以资择用,庶临证者可无惑,而病此者得所赖矣。又细察诸论,亦已详悉,第病其用补之法犹有未尽,若值内伤虚损之甚而病此将危或难愈者,必以前瘟疫门治法参而用之,则庶乎有济。
凡劳疫伤饥之人,皆内伤不足者也。所谓邪气伤虚不伤实,同一理也。观《卫生方》云∶北人寓广之地者,或往来广之途者,俱有阴阳相搏之患。然居者十病二三,途者十病八九。正以居者安静,途者劳伤耳。《活人三昧》论瘴疟条云∶饮食有节,起居有常,则邪气不能为害。彼道路崎岖,人烟疏阔,水浆不洁,酒灸多腥,饮食起居,未免乖度,况复有阴阳相搏之气乎?故曰∶瘴气惟染劳役伤饥之人者此也。又凡居岭南者,必慎起居,节饮食,寡欲清心,虽有风邪勿能害也。惟内境不出,则外境不入,此理之自然。其有感而病者,皆不知所慎耳。
岭南既号炎方,而又濒海,地卑而土薄。炎方土薄,故阳燠之气常泄;濒海地卑,故阴湿之气常盛,二气相搏,此寒热之气所由作也。阳气泄,故冬无霜雪,四时放花,人居其地,气多上壅,肤多汗出,腠理不密,盖阳不反本而然。阴气盛,故晨夕雾昏,春夏淫雨,一岁之间,蒸湿过半,三伏之内,反不甚热,盛夏连雨,即复凄寒,饮食、衣服、药食之类,往往生醭,人居其间,类多中湿,肢体重倦,又多香港脚之疾。盖阴常偏胜而然,阴阳之气既偏而相搏,故人亦因之而感受其寒热不齐之病也。又阳燠既泄,则使人本气不坚,阳不下降,常浮于上,故病者多上脘郁闷,胸中虚烦。阴湿既盛,则使人下体多寒,阴不上升,常沉而下,故病者多腰膝重疼,腿足寒厥。予观岭南瘴疾,证候虽或不一,然大抵阴阳各不升降,上热下寒者,十有八九。况人身上本属阳,下本属阴,兹又感此阳燠阴湿不和之气,自多上热下寒之证也。得病之因,正以阳气不固,每发寒热,身必大汗,又复投之以麻黄、金沸、青龙等汤,再发其表,则旋踵受毙;甚者,又以胸中痞闷,用利药下之,病患下体既冷。
下之,则十无一生。若此者,医害之也。
其时余染瘴疾,全家特甚。余悉用温中固下,升降阴阳正气之药,十治十愈。二仆皆病,胸中痞闷烦躁,昏不知人。一云∶愿得凉药清膈。余审其证,上热下寒,皆以生姜附子汤冷温服之,即日皆醒,自言胸膈清凉,得凉药而然也,实不知附子也。翌日各与丹珠丸一粒,令空心服之,遂能食粥,然后用正气、平胃等药,自尔遂得平安。更治十数人皆安。盖附子用生姜煎,既能发散,以热攻热,又能导虚热向下焦,除宿冷,又能固接元气。若烦闷者,放冷服之。若病烦躁,不好饮水,反畏冷不能饮者,皆其虚热,非真热也,宜服姜附汤。沈存中治瘴用七枣汤,正与此同,亦一服而愈。有用术附汤而病愈甚,盖术附相济,能固热气,不能发散,惟附子一味为最妙。或有脉证实非上热下寒而目黄赤者,不可用附子。脉若浮洪而数,寒热往来,无汗,乃小柴胡汤证。若证有可疑,寒热不辨,宜服嘉禾散。若热多者,冷服之。嘉禾散能调中气,升降阴阳,治下虚中满,疗四时瘟疫伤寒,使无变动,虽伤暑及阳证伤寒,服之亦解。若或寒多,服之尤宜。服二三日,即寒热之证自判,然后随证调治之,无不愈者。大抵岭南之地卑湿,又人食槟榔,多气疏而不实,四时汗出,不宜更用汗药,此理甚明。亦有当汗下者,然终不多也,明者察之。
读书之余,留意医学,幸得其传,颇识方脉,就辟入南,研究此证。谓南人凡病,皆谓之瘴,率不服药,惟事鬼神。夫瘴之为病,犹伤寒之病也,岂可坐视而不药耶?每为中医荏苒而致不救者有之。人过桂林以南无医药,且居南方之人,往往多汗,上盈下空,不可用汗吐下三法。其业医者既鲜且庸,或妄用吐汗下者,是谓虚虚。方书皆谓南方天气温暑,地气郁蒸,阴多闭固,阳多发泄,草木水泉皆禀恶气,人生其间,元气不固,感而为病,是为之瘴。轻者,寒热往来,正类咳疟,谓之冷瘴。重者,蕴热沉沉,昼夜如卧灰火中,谓之热瘴。最重者,一病便失音,莫知其所以然,谓之哑瘴。冷瘴必不死,热瘴久而死,哑瘴无不死,此方书之说也。然以愚意观之,所谓哑瘴者,非伤寒失音之证乎?又岂中风失语之证乎?治得其道,亦多可生,安得谓之无不死耶。若夫热瘴,乃是盛夏初秋,茅生狭道,人行其间,热气蒸郁,无林木以蔽日,无水泉以解渴,伏暑至重,因而感疾。或有饮酒而不节者,或食煎灸而积热者,偶成此证。其热昼夜不止,稍迟二三日,则血凝而不可救矣。
南中谓之中箭,亦谓之中草子。然有挑草子法,乃以针刺头额及上下唇,仍以楮叶擦舌,皆令出血,徐以草药解其内热,应手而愈,安得谓之久而死耶。至于冷瘴,或寒多热少,或寒少热多,亦有叠日间日之作,及其愈也。疮发于唇,验其证即是外方之疟。本非重病,然每因误治而致祸,亦不可以必不死而忽之。但诊其脉息极微,见其元气果虚,即与附子汤而愈;若误投寒药,所谓承气入胃,阴盛乃亡。若脉洪盛,证候实热,宜服和解药而徐治之;若误投热药,所谓桂枝下咽,阳盛则毙也。要在切脉,审证之虚实寒热治之,无不愈也。人谓岭南水泉草木地气之毒,故凡往来岭南之人,及宦而至者,无不病瘴而至危殆者也。又谓土人生长其间,与水土之气相习,外人入南必一病,但有轻重之异,若久而与之俱化则免矣。
此说固若有理,但备之以将养之法,解之以平易之药,决保无病,纵病亦易愈矣。且瘴之为病,土人反重,外人反轻者多。盖土人淫而下元虚,又浴于溪而多感冒,恣食生冷酒馔,全不知节,所以重也。然则病瘴者,不可全咎风土之殊,皆人自失节养,有以致之耳。君子之居是邦也,当慎起居,节饮食,适寒温,晨酒夜食,切忌大过,或有不快,即服正气散一二剂,则脾胃自壮,气血通畅,微邪速散,又何瘴之有。
一、岭表之俗食槟榔,甚者,日至十数枚。盖瘴疟之作,率因饮食过度,气滞痰结,而槟榔最能下气消食去痰,故人皆狃于近利而暗于远患。此颇类北人之食酪酥,多致肤理缜密,一旦病疫当汗,则塞而不得出。峤南地热,食槟榔故脏气疏泄。若一旦病瘴当攻发,则虚羸而不能堪。所以土人多瘠而色黄,岂全是气候所致。盖亦槟榔为患,殆勿思耳。
二、《本草》载三人触雾晨行,饮酒者,独不病。故北人度岭,率相勉饮酒,而迁客羁士,往往醺酣以自适。且岭外酒价尤廉,贩夫役卒俱得肆饮,咸谓可以辟瘴。殊不知少则益,而多则滋瘴之源也。何以言之?盖南土暑湿,嗜酒则多中湿毒,兼以瘴疟之作,率因上膈痰饮,而酒则尤能聚痰。岭外谚云∶莫饮卯时酒,莫食申时饭,诚摄生之要也。可见酒之为物,能辟瘴以生人,亦能滋瘴以害人。然则生也、死也。非酒也,顾在人也。
三、广南每以暑毒为患者,盖一岁之间,暑热过半,使人难避而易犯,凡起居饮食少失节度,则为暑毒所中,道途之间,尤多冒暑。故土人于暑时,相戒勿出。且遐荒之境,道路崎岖,而传舍饮食,皆不如欲。所以自北初至者,皆云不习水土而病,及既还,则又谓之回头瘴。大率得之道路劳倦,冒犯暑气,与夫饮食居处失度也。
四、岭南寒暑之候不常,尤难于调摄,故凡居入与在路者,冬夏之衣皆不可缺,随其气候,速宜增减,缓则致病。又岭外海风异常,稍中人则为病,坐卧易衣,时当慎也。
五、岭外虽以多暑为病,而四时亦有伤寒、瘟疫之疾其类不一,土人不问何疾,悉谓之瘴,治疗多误。或有一岁盛寒,近类中州,而土俗素无蚕绩,冬不衣绵,居室疏漏,户扃不固,忽遭岁寒,则次年瘟疫必兴。医者之治瘟疫,亦当以本法治之,而随其风土气候,与夫人之强弱,酌宜可也。
六、瘴疟之作,多因伏暑伤冷所致,纵非饮食冷物,亦必寒邪感于外,饮食伤于内也。
大抵伏暑浅而寒多者,易治。伏暑深而热多者,难治。近时北医至此,用大柴胡汤治热瘴,须是本气壮实者,乃能堪之。如土人久服槟榔,脏气既虚,往往不能服寒药,又能当此峻剂乎?然土人才见发黄,便谓不治之疾,良可哀也。
七、北人之来岭南,婢仆多病瘴气。盖劳役之人,饮食乖度,昼夜冒暑,夜多卧地。又凡事不能避忌,故先受其毙。既与之同休戚,宜加意戒之。
八、俚俗有病必召巫觋而祭鬼神,士夫咸笑其信巫不信医,愚谓此可悯恻而不可以笑也。夫民虽至愚,然孰不思趋利避害,况性命所系,晓然易见。若医者能愈人疾,彼何为不用?盖岭外良医甚鲜,药类尤乏,且山谷海屿之民,何从而得医药?所以不免信巫也,岂得已哉。
九、瘴病不一,而土人以哑瘴最为危急,其状初得之即失音。不过一二日,即致不救。
医家多言为极热所致,或云内蕴热而外为感寒所激。近见北医有用煎生附子一味愈此疾者,得非以热治热,或者发散寒气耶?予尝闻有饮溪涧水中毒,令人失音,则知凡失音者,未必皆瘴也。溪涧水毒,灼然有之,道路多无井泉,而濒江之民与夫山行者,皆饮溪涧之水,岂无邂逅遇毒者?故途人所以多病此,得非是欤。
十、传云岭外多毒草,彘食之,而人食其肉者亦毒人。所以北人度岭,多戒食彘。然而岭南能致瘴毒者,非止一端,岂在是耶。顺泉云∶岭南之彘,在市井者,食豆与酒糟。在乡村者,食糠与碎米、芋苗,未有食草者。若然,则牛马羊畜之肉,悉皆不可食也,可乎?此其所以不足信也。
《阴阳应象大论》曰∶积阳为天,积阴为地。阴静阳躁,阳生阴长,阳杀阴藏。阳化气,阴成形。寒极生热,热极生寒。寒气生浊,热气生清。清气在下,则生飧泄;浊气在上,则生胀。此阴阳反作,病之逆从也。阳胜则热,阴胜则寒。重寒则热,重热则寒。寒伤形,热伤气。风胜则动,热胜则肿,燥胜则干,寒胜则浮,湿胜则濡泄。喜怒伤气,寒暑伤形。冬伤于寒,春必病温;春伤于风,夏生飧泄;夏伤于暑,秋必咳疟;秋伤于湿,冬生咳嗽。阳胜则身热,腠理闭,喘粗为之俯仰,汗不出而热,齿干以烦冤,腹满,死,能冬不能夏。阴胜则身寒,汗出,身常清,数栗而寒,寒则厥,厥则腹满,死,能夏不能冬。
天之邪气,感则害人五脏;水谷之寒热,感则害于六腑;地之湿气,感则害皮肉筋脉。
《天元纪大论》曰∶神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天为湿,在地为土。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天为寒,在地为水。故在天为气,在地成形,形气相感,而化生万物矣。
《五营运大论》曰∶上下相构,寒暑相临,气相得则和,不相得则病。
《百病始生篇》曰∶风雨寒热,不得虚,邪不能独伤人。
《四气调神论》曰∶春气之应,养生之道也。逆之则伤肝,夏为寒变,奉长者少。夏气之应,养长之道也。逆之则伤心,秋为咳疟,奉收者少。秋气之应,养收之道也。逆之则伤肺,冬为飧泄,奉藏者少。冬气之应,养藏之道也。逆之则伤肾,春为痿厥,奉生者少。
《金匮真言论》曰∶长夏善病洞泄寒中。
《气交变大论》曰∶岁木太过,风气流行,脾土受邪。岁火太过,炎暑流行,肺金受邪。岁土太过,雨湿流行,肾水受邪。岁金太过,燥气流行,肝木受邪。岁水太过,寒气流行,邪害心火。岁木不及,燥乃大行,生气失应。岁火不及,寒乃大行,长政不用。岁土不及,风乃大行,化气不令。岁金不及,炎火乃行,生气乃用。岁水不及,湿乃大行,长气反用。
《宣明五气篇》曰∶心恶热,肺恶寒,肝恶风,脾恶湿,肾恶燥,是谓五恶。
《经脉篇》曰∶肺所生病者,咳,上气喘渴,烦心胸满,臂内前廉痛厥,掌中热。气盛有余,则肩背痛,风寒汗出中风,小便数而欠。气虚则肩背痛寒,少气不足以息,溺色变。大肠所生病者,气有余则当脉所过者热肿,虚则寒栗不复。胃所生病者,气盛则身以前皆热,其有余于胃,则消谷善饥,溺色黄,气不足则身以前皆寒栗,胃中寒则胀满。心所生病者,目黄,胁痛,臂内后廉痛厥,掌中热痛。肾所生病者,口热舌干,咽肿上气,嗌干及痛,烦心、心痛,黄胆,肠,脊股内后廉痛,痿厥嗜卧,足下热而痛。心主所生病者,面赤目黄,喜笑不休,烦心心痛,掌中热。胆所生病者,足外反热,头痛颔痛,目锐痛,缺盆腋下肿痛,马刀侠瘿,汗出振寒,疟。
《气厥论》曰∶肾移寒于脾,痈肿少气。脾移寒于肝,痈肿筋挛。肝移寒于心,狂,隔中。心移寒于肺,肺消。肺消者,饮一溲二,死不治。肺移寒于肾,为涌水。涌水者,按腹不坚,水气客于大肠,疾行则鸣濯濯,如囊裹水,水之病也。脾移热于肝,则为惊衄。肝移热于心,则死。心移热于肺,传为鬲消。肺移热于肾,传为柔。肾移热于脾,传为虚,肠,死不可治。胞移热于膀胱,则癃,溺血。膀胱移热于小肠,膈肠不便,上为口糜。小肠移热于大肠,为虑瘕,为沉。大肠移热于胃,善食而瘦,又谓之食。胃移热于胆,亦曰食。胆移热于脑,则辛鼻渊。鼻渊者,浊涕下不止也。传为衄瞑目。故得之气厥也。
《寿夭刚柔篇》曰∶风寒伤形,忧恐忿怒伤气,气伤脏,乃病脏,寒伤形,乃应形,风伤筋脉,筋脉乃应。
《咳论》曰∶皮毛者,肺之合也。皮毛先受邪气,邪气以从其合也。其寒饮食入胃,从肺脉上至于肺,则肺寒。肺寒则外内合邪,因而客之,则为肺咳。
《刺志论》曰∶气虚身热,此谓反也。气盛身寒,得之伤寒。气虚身热,得之伤暑。气实者,热也。气虚者,寒也。
《调经论》曰∶血气者,喜温而恶寒,寒则泣不能流,温则消而去之。帝曰∶寒湿之伤人奈何?岐伯曰∶寒湿之中人也,皮肤不收,肌肉坚紧,营血泣,卫气去,故曰虚。虚者聂辟气不足,按之则气足以温之,故快然而不痛。帝曰∶阴之生虚奈何?曰∶喜则气下,悲则气消,消则脉空虚,因寒饮食,寒气熏满,则血泣气去,故曰虚矣。帝曰∶阳虚则外寒奈何?曰∶阳受气于上焦,以温皮肤分肉之间,今寒气在外,则上焦不通。上焦不通,则寒气独留于外,故寒栗。帝曰;阴虚生内热奈何?曰∶有所劳倦,形气衰少,谷气不盛,上焦不行,下脘不通,胃气热,热气熏胸中,故内热。帝曰∶阳盛生外热奈何?曰∶上焦不通利,则皮肤致密,腠理闭塞,玄府不通,卫气不得泄越,故外热。帝曰∶阴盛生内寒奈何?曰∶厥气上逆,寒气积于胸中而不泻,不泻则温气去,寒独留则血凝泣,凝则脉不通,其脉盛大以泣,故中寒。
《刺节真邪论》曰∶阳胜者则为热,阴胜者则为寒,寒则真气去,去则虚,虚则寒搏于皮肤之间。虚邪之入于身也深,寒与热相搏,久留而内着,寒胜其热,则骨疼肉枯;热胜其寒,则烂肉腐肌为脓,内伤骨,内伤骨为骨蚀。有所结,中于肉,宗气归之,邪留而不去,有热则化而为脓,无热则为肉疽。
《阴阳别论》曰∶三阳为病,发寒热。
《脉要精微论》曰∶风成为寒热。
《太阴阳明论》曰∶故犯贼风虚邪者,阳受之。阳受之则入六腑,入六腑,则身热不时卧,上为喘呼。
《风论》曰∶风之伤人也,或为寒热,或为热中,或为寒中,或为疠风,或为偏枯,或为风也。其寒也则衰饮食,其热也则消肌肉,故使人栗而不能食,名曰寒热。风气与阳明入胃,循脉而上至目内,其人肥,则风气不得外泄,则为热中而目黄。人瘦则外泄而寒,则为寒中而泣出。
《举痛论》曰∶寒则腠理闭,气不行,故气收矣。炅则腠理开,营卫通,汗大泄,故气泄矣。
《气穴论》曰∶营卫稽留,卫散营溢,气竭血着,外为发热,内为少气,疾泻无怠,以通营卫,见则泻之,无问所会。邪溢气壅,脉热肉败,营卫不行,必将为脓,内销骨髓,外破大,留于节腠,必将为败。积寒留舍,营卫不居,卷肉缩筋,肋肘不得伸,内为骨痹,外为不仁,命曰不足,大寒留于溪谷也。
《脉解篇》曰;阳明所谓洒洒振寒者,阳明者午也,五月盛阳之阴也,阳盛而阴气加之,故洒洒振寒也。
《经筋篇》曰∶经筋之病,寒则反折筋急,热则筋弛纵不收,阴痿不用。阳急则反折,阴急则俯不伸。淬刺者,刺寒急也。热则筋纵不收,无用燔针。
《大惑论》曰∶人之善饥而不嗜食者,何气使然?岐伯曰∶精气并于脾,热气留于胃,胃热则消谷,故善饥;胃气逆上则胃脘寒,故不嗜食也。
《逆调论》帝曰∶人身非常温也,非常热也,为之热而烦满者,何也?岐伯曰∶阴气少而阳气胜,故热而烦满也。帝曰∶人身非衣寒也,中非有寒气也,寒从中生者何?曰∶是人多痹气也,阳气少,阴气多,故身寒如从水中出。帝曰∶人有四肢热,逢风寒如炙如火者,何也?曰∶是人者,阴气虚,阳气盛,四肢者,阳也,两阳相得而阴气虚少,少水不能灭盛火,而阳独治。独治者,不能生长也,独胜而止耳。逢风而如炙如火者,是人当肉烁也。
帝曰∶人有身寒,汤火不能热,浓衣不能温,然不冻栗,是为何病?曰∶是人者,素肾气胜,以水为事,太阳气衰,肾脂枯不长,一水不能胜两火。肾者,水也,而生于骨,骨不生则髓不能满,故寒甚至骨也。所以不能冻栗者,肝一阳也,心二阳也,肾孤脏也,一水不能胜二火,故不能冻栗,病名曰骨痹。是人当挛节也。
《评热病篇》曰∶邪气之所凑,其气必虚。阴虚者,阳必凑之,故少气时热而汗出也。
小便黄者,少腹中有热也。
《奇病论》曰∶肥者,令人内热,甘者,令人中满,故其气上溢,转为消渴,治之以兰,除陈气也。
《论痛篇》帝曰∶人之病,或同时而伤,或易已,或难已,其故何如?少俞曰∶同时而伤,其身多热者易已。多寒者,难已。
《五邪篇》曰∶邪在肺,则病皮肤痛,寒热,上气喘,汗出,咳动肩背。取之膺中外,背三节五节之傍,以手疾按之,快然,乃刺之,取之缺盆中以越之。邪在肝,则两胁中痛,寒中,恶血在内,行善掣节,时脚肿。取之行间以引胁下,补三里以温胃中,取血脉以散恶血,取耳间青脉以去其掣。邪在脾胃,则病肌肉痛。阳气有余,阴气不足,则热中善饥;阳气不足,阴气有余,则寒中肠鸣腹痛。阴阳俱有余,若俱不足,则有寒有热,皆调于三里。
《五癃津液别篇》曰∶天暑衣浓则腠理开,故汗出。寒留于分肉之间,聚沫则为痛。天寒则腠理闭,气湿不行,水下留于膀胱,则为溺与气。
《通评虚实论》帝曰∶乳子而病热,脉悬小者,何如?岐伯曰∶手足温则生,寒则死。帝曰∶乳子中风热,喘鸣肩息者,脉何如?曰∶喘鸣肩息者,脉实大也。缓则生,急则死。
《脉要精微论》曰∶粗大者,阴不足,阳有余,为热中也。沉细数散者,寒热也。诸浮不躁者,皆在阳,则为热。其有躁者,在手。诸细而沉者,皆在阴,则为骨痛。其有静者,在足。阳气有余,为身热无汗。阴气有余,为多汗身寒。阴阳有余,则无汗而寒。推而外之,内而不外,有心腹积也。推而内之,外而不内,身有热也。
《论疾诊尺篇》曰∶尺肤热甚,脉盛躁者,病温也。其脉盛而滑者,病且出也。尺肤寒,其脉小者,泄,少气。尺肤炬然,先热后寒者,寒热也。尺肤先寒,久大之而热者,亦寒热也。肘所独热者,腰以上热。手所独热者,腰以下热。肘前独热者,膺前热,肘后独热者,肩背热。臂中独热者,腰腹热。肘后粗以下三四寸热者,肠中有虫。掌中热者,腹中热。
掌中寒者,腹中寒。鱼上白肉有青血脉者,胃中有寒。尺炬然热,人迎大者,当夺血。尺坚大,脉小甚,少气,有加,立死。诊寒热,赤脉上下至瞳子,见一脉一岁死,见一脉半一岁半死,见二脉二岁死,见二脉半二岁半死,见三脉三岁死。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忧愁恐惧则伤心。形寒寒饮则伤肺,以其两寒相感,中外皆伤,故气逆而上行。帝曰∶病之六变奈何?岐伯曰∶诸急者多寒,缓者多热。大者多气少血,小者血气皆少,滑者阳气盛,微有热,涩者多血少气,微有寒。
《平人气象论》曰∶寸口脉沉而弱,沉而喘,曰寒热,缓而滑曰热中。尺寒脉细,谓之后泄。尺粗常热者,谓之热中。
《经络论》曰∶寒多则凝泣,凝泣则青黑。热多则淖泽,淖泽则黄赤。
《皮部论》曰∶其色多青则痛,多黑则痹,黄赤则热多,白则寒,五色皆见,则寒热也。邪留于筋骨之间,寒多则筋挛骨痛,热多则筋弛骨消,肉烁破,毛直而败。
《五色篇》曰∶五色奈何?曰∶青黑为痛,黄赤为热,白为寒,是为五官。人迎盛坚者,伤于寒。气口盛坚者,伤于食。
《经脉篇》曰∶凡诊络脉,脉色青则寒且痛,赤则有热。胃中寒,手鱼之络多青矣。胃中有热,鱼际络赤。其暴黑者,留久痹也。其有赤有黑有青者,寒热气也。其青短者,少气也。
《六元正纪大论》帝曰∶夫子言用寒远寒,用热远热,愿闻何谓远?岐伯曰∶热无犯热,寒无犯寒,从者和,逆者病,不可不敬畏而远之,所谓时兴六位也。帝曰∶余欲不远寒,不远热,奈何?曰∶发表不远热,攻里不远寒。帝曰∶不发不攻而犯寒犯热何如?曰∶寒热内贼,其病益甚。帝曰∶愿闻无病者何如?曰∶无者生之,有者甚之。帝曰∶生者何如?曰∶不远热则热至,不远寒则寒至,寒至则坚否腹满,痛急下痢之病生矣。热至则身热,吐下霍乱,痈疽疮疡,瞀郁,注下,,肿胀,呕,鼽衄,头痛,骨节变,肉痛,血溢,血泄,淋秘之病生矣。帝曰∶治之奈何?曰∶时必顺之,犯者,治以胜也。
《师传篇》∶岐伯曰∶夫治民与自治,未有逆而能治之者也。夫惟顺而已矣。百姓民众皆欲顺其志也。帝曰∶顺之奈何?曰∶入国问俗,入家问讳,上堂问礼,临病患问所便。
帝曰∶便病患奈何?曰∶中热消瘅则便寒,寒中之属则便热。胃中热则消谷,令人悬心善饥。脐以上皮热,肠中热,则出黄如糜。脐以下皮寒,胃中寒,则腹胀;肠中寒,则肠鸣飧泄。胃中寒,肠中热,则胀而且泄。胃中热,肠中寒,则疾饥,小腹痛胀。
《至真要大论》曰∶寒者热之,热者寒之,微者逆之,甚者从之。帝曰∶何谓逆从?岐伯曰∶逆者正治,从者反治,从少从多,观其事也。帝曰∶有病热者,寒之而热;有病寒者,热之而寒,二者皆在,新病复起,奈何治?曰∶诸寒之而热者取之阴,热之而寒者取之阳。所谓求其属也。
《八正神明论》曰∶天温日明,则人血淖溢而卫气浮,故血易泻,气易行。天寒日阴,则人血凝泣而卫气沉。是以天寒无刺,天温无凝,月生无泻,月满无补,月郭空无治,是谓得时而调之。
《骨空论》曰∶灸寒热之法先灸项大椎,以年为壮数。次灸撅骨,以年为壮数。视背俞陷者灸之。举臂肩上陷者灸之。两季胁之间灸之。外踝上绝骨之端灸之。足小指次指间灸之。下陷脉灸之。外踝后灸之。缺盆骨上切之坚痛如筋者,灸之。膺中陷骨间灸之。掌束骨下灸之。脐下关元三寸灸之。毛际动脉灸之。膝下三寸分间灸之。足阳明跗上动脉灸之。颠上一灸之。犬所啮之处灸之三壮。凡当灸二十九处。伤食灸之。不已者,必视其经之过于阳者,数刺其俞而药之。
病有寒热者,由阴阳之有偏胜也。凡阳胜则热,以阴之衰也。阴胜则寒,以阳之衰也。
故曰∶发热恶寒者,发于阳也;无热恶寒者,发于阴也。此寒热之病有不同,而阴阳之不可不察也。又若外来之寒热,由风寒之外感。内生之寒热,由脏气之内伤,此寒热之因有不同,而表里之不可不察也。虽曰阳证多热,阴证多寒,然极热者反有寒证,极寒者亦有热证,此又真假之不可不察也。虽曰外入之邪多有余,内出之邪多不足,然阳盛生外热,阳虚生外寒,阴盛生内寒,阴虚生内热,此又虚实之不可不察也。诸如此者,有证可据,有脉可诊,有因可问。且经文尽发其深秘,已列前条,余有寒热篇,亦悉其证候,具在首卷。及伤寒门,亦有寒热辨。但因此以详求其理,则可尽悉其要,而辨治自无难也。
一、寒热真假篇,义详一卷及火证门论虚火条中。
一、治法有逆从论,在一卷论治篇中。
凡寒病之由于外者,或由风寒以伤形,或由生冷以伤脏;其由于内者,或由劳欲以败阳,或由禀赋之气弱。若寒自外入者,必由浅及深,多致呕恶胀满,或为疼痛泄泻;寒由内生者,必由脏及表,所以战栗憎寒,或为厥逆拘挛。总之,热者多实,寒者多虚。故凡治寒证者,当兼察其虚而仍察其脏,此不易之法也。
一、凡阴毒寒邪直中三阴者,此即伤寒类所谓直中阴经之阴证也。其于仓卒受寒,以致身冷战栗,或四体拘挛,或心肠疼痛,或口噤失音,昏迷厥逆,或吐泻蜷卧,脉来微细,或沉紧无神者,皆其证也。切不可妄用风药,再散其气,但速宜温中,则寒邪自散。轻则理中汤、温胃饮,甚则四逆汤、大温中饮,或附子理阴煎之类主之。其有势在危急,唇青囊缩,无脉者,宜用华陀救阳脱方急治之。或仍灸气海、关元二、三十壮,但得手足渐温,脉微出者,乃可生也。一方以胡椒研碎,用滚酒泡服,外用葱盐熨法。一方用黑豆二合炒热,以酒烹入,滚数沸,去豆取酒,服二碗即愈。
一、寒中太阴,则中脘疼痛,宜理中汤、温胃饮。寒中少阴,则脐腹疼痛,宜归气饮,或五积散加吴茱萸。寒中厥阴,则少腹疼痛,宜四逆汤、归气饮、暖肝煎。其有寒中三阴而寒滞不散,因致胀满痛甚者,宜暂用排气饮,或韩氏温中汤,先散其滞,然后调补之。或用五味沉附汤,或暖肝煎,俱可择用。
一、生冷内伤,以致脏腑多寒,或为疼痛,或为呕吐,或为泄泻等证,治法随见各门。
又或素禀阳脏,每多恃强,好食生冷茶水,而变阳为阴者,治亦同前。
一、禀赋素弱,多有阳衰阴胜者,此先天之阳气不足也。或斫丧太过,以致命门火衰者,此后天之阳气失守也。其证则未冷先寒,或手足清厥,或身为寒栗,或脾胃不健,或肚腹不实,或小水频数,或阳道不壮,或每多恐畏,或眼耳少神,是皆阳虚生寒也,治宜温补元气。其微者,宜五君子煎、理阴煎、六气煎、温胃饮、寿脾煎之类,择而用之。其甚者,宜大补元煎、右归饮、右归丸、四味回阳饮、六味回阳饮、海藏八味地黄丸之类主之。其有脾肾虚寒,每多腹痛飧泄。肾泄者,宜九气丹、一气丹,并于泄泻门求法治之。
凡热病之作,亦自有内外之辨。如感风寒而传化为热,或因时气而火盛为热,此皆外来之热,即伤寒、瘟疫、时毒、咳疟之属也。至若内生之热,则有因饮食而致者,有因劳倦而致者,有因酒色而致者,有因七情而致者,有因药饵而致者,有因过暖而致者,有因阴虚而致者,有偶感而致者,有累积而致者。虽其所因不同,而病候无过表里。故在外者,但当察经络之深浅;在内者,但当察脏腑之阴阳。凡此诸证,在各门具有方论者,兹不再赘。
且热即火也。故治热之法,即当于火证门通融用之。其有未尽之义,仍列于后。
一、治热之法,凡微热之气,宜凉以和之。大热之气,宜寒以制之。郁热在经络者,宜疏之、发之。结热在脏腑者,宜通之、利之。阴虚之热者,宜壮水以平之。无根之热者,宜益火以培之。此其中有宜降者,所谓高者抑之也。有宜散者,所谓下者举之也。有相类者,所谓逆者正治也。有相反者,所谓从者反治也。治热之法,不过如此,而鲜有得其善者,岂亦由学力之未至乎。
一、五脏之热证有可据者。如肺气上通于鼻,而下主于皮毛。心气上通于舌,而下主于血脉。脾气上通于口,而下主于四肢。胃气上通于头面牙龈,而下主于肌肉。肝气上通于目,而下主于筋节。肾气上通于喉、耳,而下主于二阴。而六腑之气,亦可因表里以察之,此皆病在形体也。凡有诸中者必形诸外,故必有热证可据,方可以热论治,医中关系,惟此为最。
一、治五脏之热,当察微甚。如心经之微热者,宜二阴煎、安神丸、天王补心丹、导赤散之类,皆可随证酌用;其热甚者,如泻心汤、黄连解毒汤、八正散、《直指》黄芩汤,及犀角地黄汤三方,皆其类也。肺经微热者,宜加减一阴煎、《正传》麦门冬汤、泻白散之类主之;其热甚者,宜黄芩清肺饮、黄芩知母汤之类主之。肝经微热者,宜化肝煎、保阴煎;热甚者,宜加味龙胆泻肝汤、芍药清肝散、七正散。脾胃微热者,清化饮、黄芩芍药汤。阳明热甚者,白虎汤、太清饮、泻黄散、玉泉散。肾经微热者,一阴煎、滋阴八味丸。热甚者,正气汤、丹溪大补阴丸。肾虚兼胃火者,玉女煎。膀胱微热者,五淋散;热甚者,大厘清饮、化阴煎。三焦微热者,徙薪饮;热甚者,抽薪饮、大连翘饮、凉膈散、三补丸、大金花丸之类,择宜用之。凡清火退热方论甚多,此亦言其约耳。欲尽其义,当详考寒阵二类。
凡寒热往来之病,其证有二∶盖一以外邪不解而然;一以阳盛阴虚而然。此其一为表证,一为里证。所当辨治,不可紊也。
一、寒邪郁伏经络而为寒为热,此似疟非疟之类也。治法虽宜表散,然邪气得以久留者,必其元气之虚而正不胜邪也。故凡治此者,皆当以兼补血气为主。若血分微虚,形气本不甚弱,而邪有不解者,三柴胡饮。若火盛血燥而寒热不已者,一柴胡饮。若因劳倦,或气体本弱,或肝脾不足,而邪有不净者,四柴胡饮,或五柴胡饮,或补中益气汤。若阳邪陷入阴分,微兼内热,而邪有不解者,补阴益气煎。若脾胃阳气不健,中气不暖,而邪有不解者,温胃饮。若病久元气大虚,而寒热不退者,但当单培元气,不必兼散,宜五福饮、归脾汤,或大补元煎、理阴煎之类。察其阴阳,择而用之。若果阳虚,非用温补不可。
一、阴虚阳盛,或阴阳俱虚,而为寒热往来者。此以真阴不足,总属虚损之病也。然其阴阳微甚,亦所当辨。如昼则热而夜则静者,此阳邪王于阴分,阳有余也。昼则静而夜则热者,此阳邪陷入阴中,阴不足也。其有昼夜俱热,或兼烦躁多汗,而本非外感者。此证虽曰重阳,而实则阴虚之极也。又有下见溏泄,或上见呕恶,而潮热夜热者,此元气无根,阳虚之病也。大都阳实者,宜泻其阳,泻阳者。宜用苦寒。阴虚者,宜补其阴。补阴者,宜用甘凉。惟阳虚一证,则身虽有热,大忌寒凉,此则人多不识也。然阴虚则病热,而阴气未竭者,治之犹易;阳虚则病寒,而阳气未竭者,治之亦易。若孤阳无阴,而寒之不可,孤阴无阳,而热之又不可,斯所谓两死之证也,无能为力矣。若阴虚阳盛而寒热往来,或夜热不止者,加减一阴煎。若心经蕴热,火在阳分,而烦热往来者,二阴煎。若盗汗不止而夜热者,当归六黄汤。若阴虚血热,崩淋不止而夜热者,保阴煎。若肝火不清,时多郁怒而为烦热者,徙薪饮。若妇人多郁多怒,而寒热不止者,加味逍遥散。若三阴亏损,血虚火盛而烦热不止者,地黄膏、三才封髓丹。若男、妇、小儿,凡脾胃受伤,阳虚火浮,而为潮热夜热者,必用理阴煎,或温胃饮,或大补元煎之类,方可保全。此证最多,此治最妙,勿以此为奇谈也。
《热论》曰∶凡病伤寒而成温者,先夏至日者为病温,后夏至日者为病暑。暑当与汗皆出,勿止。
《生气通天论》曰∶因于暑,汗,烦则喘满,静则多言,体若燔炭,汗出而散。
《刺志论》曰∶气盛身寒,得之伤寒。气虚身热,得之伤暑。
《金匮真言论》曰∶夏暑汗不出者,秋成风疟。
《阴阳应象大论》曰∶夏伤于暑,秋必咳疟。
暑本夏月之热病,然有中暑而病者,有因暑而致病者,此其病有不同,而总由于暑。故其为病,则有阴阳二证∶曰阴暑,曰阳暑,治犹冰炭,不可不辨也。阴暑者,因暑而受寒者也。凡人之畏暑贪凉,不避寒气,则或于深堂大厦,或于风地树阴,或以乍热乍寒之时,不谨衣被。以致寒邪袭于肌表,而病为发热头痛,无汗恶寒,身形拘急,肢体酸痛等证。
此以暑月受寒,故名阴暑,即伤寒也。惟宜温散为主,当以伤寒法治之也。又有不慎口腹,过食生冷,以致寒凉伤脏,而为呕吐、泻痢、腹痛等证,此亦因暑受寒,但以寒邪在内,治宜温中为主,是亦阴暑之属也。阳暑者,乃因暑而受热者也,在仲景即谓之中。凡以盛暑烈日之时,或于长途,或于田野,不辞劳苦,以致热毒伤阴,而病为头痛烦躁,肌体大热,大渴大汗,脉浮气喘,或无气以动等证。此以暑月受热,故名阳暑。治宜察气之虚实,火之微甚,或补或清,以固其气。此与阴暑之治,大有不同,若或因暑之名,而不分表里,不察阴阳,则误人不浅矣。
一、阴暑证,或在于表,或在于里。惟富贵安逸之人多有之。总由恣情任性,不慎风寒所致也。阳暑证,惟辛苦劳役之人多有之。由乎触冒暑热,有势所不容已也。然暑热逼人者,畏而可避,可避则犯之者少;阴寒袭入者,快而莫知,莫知则犯之者多。故凡有病暑者,阳暑不多见,而阴暑居其八九。今之人治暑者,但见发热头痛等证,则必曰此中暑也。而所用无非寒凉,其不达也亦甚矣。
一、伤寒之病,虽同为寒邪,而名有不同也。伤暑之名,虽可同为暑邪,而病有不同也。伤寒之名有不同者,在冬之寒,即谓之正伤寒;在春之温,即谓之温病;在夏之暑,即谓之暑病。是温病、暑病。亦皆伤寒之别名耳。经曰∶冬伤于寒,春必温病。又曰∶凡病伤寒而成温者,先夏至日者为病温,后夏至日者为病暑,即此谓也。伤暑之病有不同者,其因暑而感寒者,寒则伤形,即伤寒也;因暑而受热者,热则伤气,即伤暑也。是内伤外感,俱有暑病之不同耳。经曰∶气盛身寒,得之伤寒;气虚身热,得之伤暑,即此谓也。盖气盛身寒者,谓身受寒邪而气无恙也,故曰伤寒。气虚身热者,谓身冒暑热,而热伤气也,故曰伤暑。此义人多不解,而谓伤寒者必身寒,则于理不通,而大昧经旨矣。
一、夏月盛暑之时,必令身有微汗,此养身之道,最得时宜者也。若必使快然无汗,则未免阴胜于阳,多致疾矣。观之经曰∶暑当与汗皆出,勿止。是言暑汗之勿宜止也。又曰∶夏暑汗不出者,秋成风疟,是言暑汗不出之为病也。此夏月之汗宜否,盖可知矣。
一、夏月伏阴续论,在前第二卷《传忠录》中。
一、暑有八证∶脉虚,自汗,身热,背寒,面垢,烦渴,手足微冷,体重是也。凡治此者,宜调理元气为主,清利次之。
一、中暑死者,不可使得冷,得冷便死。只宜以温暖之物,护其脐中,徐徐治之。
一、阴暑证,凡暑月外感风寒,以致阴邪抑遏阳气,而病为发热头痛,肢体拘急酸疼,无汗恶寒,脉紧等症,此即伤寒之属。治以解散为主,宜正柴胡饮、小柴胡汤,或一、二、三、四柴胡饮之类,酌其寒热虚实,随宜用之。若脉见微细,气体虚弱,不可发汗者,但宜补中气,使元气渐充,则寒邪自散,不必攻邪也。或用补中益气汤主之。若邪感于外,而火盛于内,或阳明热甚者,宜柴胡白虎煎之类主之。若寒邪在表未解,而六脉微细,背冷恶寒,或呕恶泄泻,内无热证者,此正伏阴在内,而邪不易解,虽在暑月,亦速宜温中,如理阴煎、理中汤、大温中饮、麻桂饮之类,皆宜速用,不可疑也。亦不可迟也。若邪盛于外而中不甚虚者,或以五积散。以上诸证有不能尽者,俱宜以伤寒门诸法,察而治之。
一、阴暑证,凡内伤生冷,致损胃气,而病为腹痛、泄泻、呕吐者,治宜以温中散寒为主。若初受寒邪,停积未散,而脾气未虚者,先宜以抑扶煎、五德丸之类主之。若胃气微虚者,宜佐关煎、五德丸主之。若胃气再虚者,宜温胃饮、理中汤主之。若吐泻已甚,脾肾兼伤,而痛连小腹二阴,或成痢者,宜胃关煎、理阴煎,或九气丹之类主之。若表中寒邪,内伤主冷,表里俱病者,宜兼治之,以和胃饮加柴胡,或温胃饮加柴胡,或新方诸柴胡饮,察虚实而用之。古方用大顺散为温中之总治,亦何足以尽之也。
一、阳暑以酷热伤人,本为热证,然阳中又有阴阳,此不可不辨。凡暑热中人者,其气必虚,以火能克金而热伤气也。然热者不可不清,虚者不可不补,但阳中之阳者宜兼乎清,如身热,头痛,烦躁,大渴,大汗,脉洪滑,喜冷水,大便干结,小水赤痛之类,皆阳证也。若气不甚虚,而但有火证者,宜白虎汤,或益元散主之。或火盛之甚者,惟玉泉散更妙。若汗出脉虚浮,烦渴有火而少气者,宜白虎加人参汤,或仲景竹叶石膏汤、《宣明》桂苓甘露饮之类主之。若眩晕少气,虽烦渴而火不甚者,宜生脉散主之。以上诸法,用治阳中之阳,皆古法之善者。若虽壮热口渴,而脉虚无力,或重按全无,及神困气促者,此脾胃气虚,元阳不足,假火之证,若误用白虎等剂,其危立至。
一、凡中暑热者,人皆知为阳证,而不知阳中有阴也。盖外中热邪,而内亦热者,此表里俱热,方是阳证,治宜清补如前。若内本无热,而因热伤气,但气虚于中者,便有伏阴之象,故凡治暑热之证,最当辨其阴阳虚实。若脉虚无力,或为恶寒背寒,或为呕恶,或为腹痛泄泻,或四肢鼻尖微冷,或不喜凉茶凉水,或息短气促,无力以动之类,皆阳中之阴证也。凡见此类,但当专顾元气,惟宜独参汤,徐徐与之为最妙。若兼微呕恶寒者,宜加煨姜与人参等分主之。再其甚者,则养中煎、理中汤、五君子煎,或五福饮、理阴煎之类,皆当随宜用之。若虚寒之甚,则舍时从证,桂附皆所必用,切不可因暑热之名,而执用寒凉解暑等剂再伐阳气,则变有不可测也。若夏月于盛暑中,过于劳倦,因而中暑者,其劳倦既已伤脾,暑热又以伤气,此本内伤大虚之候,当专以调补为先,然后察其有火无火,或有邪无邪,而兼治如前可也。
一、夏月因暑致病,而医有不知伏阴,误投寒剂,以致吐泻腹痛,或外热内寒,烦躁多渴,状若伤寒。但察其脉微神困,便是阴盛格阳之证,速宜温药以救其内。
一、夏月既伤暑热,复伤生冷,外热内寒者,当专以内寒为主。有滞者,清其滞;无滞者,益其气。但温中理脾,脾气既复,而暑无不退也。
香薷饮乃夏月通用之药饵,常见富贵之家多有备此。令老少时常服之,用以防暑。而不知人之宜此者少,不宜此者多也。若误用之,必反致疾,何也?盖香薷一物,气香窜而性沉寒。惟其气窜,所以能通达上下,而去菀蒸之湿热。惟其性寒,所以能解渴除烦,而清搏结之火邪。然必果属阳脏,果有火邪,果脾胃气强,肥甘过度,而宜寒畏热者,乃足以当之,且赖其清凉,未必无益。若气本不充,则服之最能损气。火本非实,而服之乃以败阳。凡素禀阴柔,及年质将半,饮食不健,躯体素弱之辈,不知利害而效尤妄用者,未有不反助伏阴,损伤胃气,而致为吐泻腹痛,及阴寒危败等证。若加黄连,其寒尤甚,浓朴破气,均非所宜。用者不可不审。
仲景曰∶其伤于四时之气皆能为病。冬时严寒,中而即病者,名曰伤寒。不即病者,寒毒藏于肌肤,至春变为温病,至夏变为暑病。暑病者,热极重于温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温热病,皆由冬时触寒所致,非时行之气也。凡时行者,春时应暖而复大寒,夏时应大热而反大凉,秋时应凉而反大热,冬时应寒而反大温。此非其时而有其气,是以一岁之中,长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则时行之气也。
曰∶太阳中热者,是也。其人汗出恶寒,身热而渴,白虎加人参汤主之。太阳中者,身热疼痛而脉微弱,此亦夏月伤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一物瓜蒂汤吐之。太阳中者,发热恶寒,身重而疼痛,其脉弦细芤迟,小便已,洒洒然毛丛,手足逆冷,小有劳,身即热,口开,前板齿燥。若发汗则恶寒甚,加温针则发热甚,数下之则淋甚。
洁古曰∶静而得之为中暑,动而得之为中热。中暑者阴证,中热者阳证。
陈无择曰∶暑热喜归心,心中之,使人噎闷,昏不知人。入肝则眩晕顽痹。入脾则昏睡不觉,入肺则喘满痿,入肾则消渴。凡中死者,治之切不可用冷,惟宜温养。
道途中无汤,即以热土熨脐中,仍使更溺其土,取以罨于脐上,概可见矣。凡觉中暑,急嚼生姜一大块,水送下。如已迷闷,嚼大蒜一大瓣,水送下,如不能嚼,水研灌之,立醒。
戴氏曰∶夏月卒倒,不省人事,名曰暑风。
王节斋曰∶治暑之法,清心利小便最好。暑伤气,宜补真气为要。又有恶寒,或四肢逆冷,甚者迷闷不省,而为霍乱吐痢,痰滞呕逆,腹痛泻痢,此则非暑伤人,乃因暑而自致之病也。以其因暑而得,故亦谓之暑病,治法不同。若吐泻,脉沉微甚者,不可用凉药,可用附子大顺散,或附子理中汤加芍药。若夏月多食冷物,及过饮茶水,致伤脾胃,则吐泻霍乱。故治暑药多宜温脾消食。治湿利小便,医者要识此意。
薛立斋曰∶按东垣先生云∶暑热之时,无病之人,或避暑热,纳凉于深堂大厦得之者,名曰中暑。其病必头痛恶寒,身形拘急,肢节疼痛,烦热无汗,为房室阴寒之气所遏,使周身阳气不得伸越,以大顺散热药主之。若行人或农夫,于日中劳役得之者,名曰中热,其病必苦头痛,躁热恶热,肌热大渴,汗泄懒动,为天热外伤肺气,以苍术白虎汤凉剂主之。
若人元气不足,用前药不应,宜补中益气汤主之。大抵夏月阳气浮于外,阴气伏于内。若人饮食劳倦,内伤中气,或酷暑劳役,外伤阳气者多患之,法当调补元气为主,而佐以解暑。
若中暑,乃阴寒之证,法当补阳气为主,少佐以解暑。故先哲多用姜、桂、附子之类,此推《内经》舍时从证之良法也。今患暑证殁,而手足指甲或肢体青黯,此皆不究其因,不温补其内,而泛用香薷饮之类所误也。又曰∶前证当分别中暑、中,脉虚、脉沉,无汗、有汗,发热、不热,作渴、不渴,或泻、不泻,饮寒、饮热。辨其阴阳虚实,不可泛投寒凉之剂。盖谓夏月伏阴在内,古人用附子大顺散之类,温补阳气,厥有旨哉。何今人之老弱,至夏月患食少体倦,发热作渴,或吐泻腹痛头痛诸证,反服香薷饮,复伤元气,无不招引暑证,以致不起。至若清暑益气汤内用泽泻、苍术、黄柏之类,必审其果有湿热壅滞,方可用之。否则反致亏损其阴,用当审察。
《天元纪大论》曰∶君火以明,相火以位。神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天为湿,在地为土。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天为寒,在地为水。故在天为气,在地为形,形气相感而化生万物矣。天地者,万物之上下也。左右者,阴阳之道路也。水火者,阴阳之征兆也。金木者,生成之终始也。寒、暑、燥、湿、风、火,天之阴阳也。三阴三阳上奉之。木火土金水火,地之阴阳也,生长化收藏下应之。天以阳生阴长,地以阳杀阴藏。
甲己之岁,土运统之。乙庚之岁,金运统之。丙辛之岁,水运统之。丁壬之岁,木运统之。
戊癸之岁,火运统之。厥阴之上,风气主之。少阴之上,热气主之。太阴之上,湿气主之。
少阳之上,相火主之。阳明之上,燥气主之。太阳之上,寒气主之。所谓本也,是谓六元。
《五营运大论》曰∶燥胜则地干,暑胜则地热,风胜则地动,湿胜则地泥,寒胜则地裂,火胜则地固矣。
《六微旨大论》曰∶显明之右,君火之位也;君火之右,退行一步,相火治之;复行一步,土气治之;复行一步,金气治之;复行一步,水气治之;复行一步,木气治之;复行一步,君火治之。相火之下,水气承之,君火之下,阴精承之。君位臣则顺,臣位君则逆,所谓二火也。
《至真要大论》曰∶少阴司天为热化,在泉为苦化,不司气化,居气为灼化。少阳司天为火化,在泉为苦化,司气为丹化,间气为明化。
《藏气法时论》曰∶五行者,金木水火土也。更贵更贱,以知死生,以决成败,而定五脏之气,间甚之时,死生之期也。
《阴阳应象大论》曰∶水为阴,火为阳。壮火之气衰,少火之气壮。壮火食气,气食少火。壮火散气,少火生气。
《逆调论》曰∶一水不能胜二火,故不能冻栗。病名曰骨痹,是人当挛节也。(详列寒热门)《解精微论》雷公请问∶哭泣之水所从生,涕所从出也?帝曰∶水之精为志,火之精为神,水火相感,神志俱悲,是以目之水生也。帝曰∶厥则目无所见。夫人厥则阳气并于上,阴气并于下。阳并于上,则火独光也;阴并于下,则足寒,足寒则胀也。夫一水不胜五火,故目盲,是以冲风,泣下而不止。夫风之中目也,阳气内守于精,是火气燔目。故见风则泣下也。有以比之,夫火疾风生乃能雨,此之类也。
《示从容论》曰∶二火不胜三水,是以脉乱而无常也。
《宝命全角论》曰∶木得金而伐,火得水而灭,土得木而达,金得火而缺,水得土而绝,万物尽然,不可胜竭。
《至真要大论》帝曰∶愿闻病机何如?岐伯曰∶诸风掉眩,皆属于肝。诸寒收引,皆属于肾。诸气郁,皆属于肺。诸湿肿满,皆属于脾。诸热瞀螈,皆属于火。诸痛痒疮,皆属于心。诸厥固泄,皆属于下。诸痿喘呕,皆属于上。诸禁鼓栗,如丧神守,皆属于火。诸痉项强,皆属于湿。诸逆冲上,皆属于火。诸胀腹大,皆属于热。诸躁狂越,皆属于火。诸暴强直,皆属于风。诸病有声,鼓之如鼓,皆属于热。诸病肿,疼酸惊骇,皆属于火。诸转反戾,水液混浊,皆属于热。诸病水液,澄澈清冷,皆属于寒。诸呕吐酸,暴注下迫,皆属于热。故《大要》曰∶谨守病机,各司其属,有者求之,无者求之,盛者责之,虚者责之,盛者泻之,虚则补之。必先五胜,疏其血气,令其调达,而致和平,此之谓也。
经曰∶君火以明,相火以位。此就火德辨阴阳,而悉其形气之理也。盖火本阳也,而阳之在上者,为阳中之阳,故曰君火。阳之在下者,为阴中之阳,故曰相火。此天地生成之道也。其在于人,则上为君火,故主于心。下为相火,故出于肾。主于心者,为神明之主,故曰君火以明。出于肾者,为发生之根,故曰相火以位。至其为病,则以明者,其化虚,故君火之气,有晦有明。以位者,其化实,故相火之病,能焚能燎。何也?盖化虚者,无形者也,故其或衰或王,惟见于神明,神惟贵足,衰则可畏也。化实者,有形者也。故其为热为寒,必着于血气,确有证据,方可言火也。此其一清一浊,有当辨者如此。然清浊虽二,而气禀则一。故君火衰则相火亦败,此以无形者亏及有形者也;相火炽则君火亦炎,此以有形者病及无形者也。夫生以神全,病惟形见,故火邪之为病,必根据于有位有形之相火。所谓邪火者,即所谓凡火也,即所谓燎原之火也。惟不得其正,所以为病。故别以邪火名之,而实非可以君相并言也。故在《内经》则又谓之畏火。正以此火有形,故可畏也。夫病以有形之火,须治以有形之物,故形而火盛者,可泻以苦寒之物;形而火衰者,可助以甘温之物。此以形治形,而治火之道,止于是矣。至若无形之火,则生生息息,窈窈冥冥,为先天之化,为后天之神,为死生之母,为玄牝之门。又岂于形迹之间可能摹拟者哉。故有形之火不可纵,无形之火不可残。有能知火之邪正,而握其盈虚伸缩之权者,则神可全,病可却,而生道在我矣,即吾有形,吾又何患。
观《内经·至真要大论》所列病机。凡言火者五,言热者四,似皆谓之火也。然诸病之见于诸篇者,复有此言热而彼言寒,此言实而彼言虚者,岂果本经之自为矛盾耶?盖诸篇所言,在专悉病情,故必详必尽;在本篇所言,亦不过总言五运六气之大约,原非确指为实火实热也。故于篇末,复以有无虚实四字总结于后,此轩岐之明见万世,正恐后人误以火热二字,悉认为真因,而晓示如此。此其火有虚实,热有真假,从可知矣。余以刘河间《原病式》之谬,故于《类经》惟引《经》释《经》,不敢杜撰一言,冀在解人之惑,以救将来之误耳。前三卷中,别有详辨,并《类经》详注,俱当互阅求正。
凡虚火证,即假热证也。余于首卷寒热真假篇,已言之详矣。然犹有未尽者,如虚火之病源有二,虚火之外证有四,何也?盖一曰阴虚者能发热,此以真阴亏损,水不制火也;二曰阳虚者亦能发热,此以元阳败竭,火不归源也。此病源之二也。至若外证之四,则一曰阳戴于上,而见于头面咽喉之间者,此其上虽热而下则寒,所谓无根之火也;二曰阳浮于外,而发于皮肤肌肉之间者,此其外虽热而内则寒,所谓格阳之火也;三曰阳陷于下,而见于便溺二阴之间者,此其下虽热而中则寒,所谓失位之火也;四曰阳亢乘阴,而见于精血髓液之间者,此其金水败而铅汞干,所谓阴虚之火也,此外证之四也。然证虽有四,而本惟二,或在阴虚,或在阳虚,而尽之矣。第阴虚之火唯一,曰金水败者,是也。阳虚之火有三,曰上中下者,是也。凡治此者,若以阴虚火盛,则治当壮水。壮水之法,只宜甘凉,不宜辛热。若以阳虚发热,则治宜益火。益火之法,只宜温热,大忌清凉。第温热之效速,每于一二剂间,便可奏功。甘凉之力缓,非多服不能见效也。然清凉之药,终不宜多,多则必损脾胃。如不得已,则易以甘平,其庶几耳。倘甘平未效,则惟有甘温一法,斯堪实济,尚可望其成功。否则,生气之机,终非清凉所能致也。此义最微,不可不察。
一、气本属阳,阳气不足,则寒从中生。寒从中生,则阳无所存而浮散于外,是即虚火假热之谓也。而假寒之证,其义亦然。是以虚火实火,亦总由中气之有虚实耳。凡气实于内而为寒者,有如严冬阳伏于下,而阴凝于上,故冰雪满地而井泉温暖也。气虚于内而为热者,有如盛夏阴盛于中,而阳浮于外,故炎暑逼人而渊源清冷也。天地间理原如此,故不可见热即云热,见寒即云寒,而务察其寒热之本。
一、火有虚实,故热有假真,而察之之法,总当以中气为之主,而外证无足凭也。故凡假热之证,本中寒也;假寒之证,本内热也。中寒者,原是阴证;内热者,原是阳证。第以惑者不明,故妄以寒证为假热,热证为假寒。而不知内热者当远热,内寒者当远寒。内有可据,本皆真病,又何假之有?
火为热病,是固然矣。然火得其正,即为阳气,此火之不可无,亦不可衰。衰则阳气之虚也。火失其正,是以邪热,此火之不可有,尤不可甚。甚则真阴伤败也。然阳以元气言。
火以病气言,故凡病在元气者,不得以火论。何也?盖人之元气止于充足,焉得有余?既非有余,则何以言火?所谓无形者其化虚,即此是也。惟病在形体者,乃可以察火证,盖其不在气即在血,所谓有形者其化实,即此是也。故凡火之为病,其在外者,必见于皮肉筋骨;其在内者,必见于脏腑九窍。若于形质之间,本无热证可据,而曰此火也。此热也,则总属莫须有之妄谈也。矧如火证悉具,而犹有虚实之殊,真假之异,其可不为详辨乎。若果有火病,则火性急烈,诚可畏也。然实火止随形质,余因谓之凡火,又谓之邪火。火之为病,病之标耳,洗之涤之,又何难哉。惟虚火之病,则本于元气,元气既虚,而再攻其火,非梃即刃矣。是以诸病之杀人,而尤惟火病为最者,正以凡火未必杀人,而以虚作实,则无不杀之矣,不忍见也。
一、凡五脏之火,肺热则鼻干,甚则鼻涕出。肝热则目眵浓。心热则言笑多。脾热则善饥善渴。肾热则小水热痛。凡此之类,宜从清也。诸所不尽,详一卷寒热篇。
一、凡察火证,必须察其虚实。虽其元气本虚,然必虚中挟实者,乃为易治。何以见之?如或大便干结,或善饥多食,或神气精明,或声音强壮,而脉见有力,此皆虚中有实也,俱可随证清解之。若或内外俱热,而反见溏泄,或饮食少进,或声微气短,诸虚皆见,而反不利温补者。此其胃气已败,生意已穷,非吉兆也。
《上古天真论》曰∶今时之人,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故半百而衰也。
《阴阳应象大论》曰∶年四十而阴气自半也,起居衰矣。
《宣明五气篇》曰∶久视伤血,久卧伤气,久坐伤肉,久立伤骨,久行伤筋。
《评热病论》曰∶邪之所凑,其气必虚。阴虚者,阳必凑之。
《本神篇》曰∶五脏主藏精者也,不可伤,伤则失守而阴虚,阴虚则无气,无气则死矣。
《通评虚实论》曰∶邪气盛则实,精气夺则虚。
《经脉别论》曰∶勇者气行则已,怯者则着而为病。
《口问篇》曰∶邪之所在,皆为不足。故上气不足,脑为之不满,耳为之苦鸣,头为之苦倾,目为之眩。中气不足,溲便为之变,肠为之苦鸣。下气不足,则乃为痿厥心。
《逆调论》曰∶营气虚则不仁,卫气虚则不用,营卫俱虚,则不仁且不用,肉如故也,人身与志不相有,曰死。
《玉机真藏论》曰∶五虚死,五实死。帝曰∶愿闻五虚五实。岐伯曰∶脉盛,皮热,腹胀,前后不通,闷瞀,此谓五实。脉细,皮寒,气少,泄利前后,饮食不入,此谓五虚。帝曰∶其时有生者,何也?曰∶浆粥入胃,泄注止,则虚者活;身汗得后利,则实者活。此其候也。
《脉要精微论》曰∶得守者生,失守者死。得强者生,失强者死。言而微,终日乃复言者,此夺气也。
《海论》曰∶气海有余者,气满胸中,息面赤;气海不足,则气少不足以言。血海有余,则常想其身大,怫然不知其所病;血海不足,亦常想其身小,狭然不知其所病。水谷之海有余,则腹满;水谷之海不足,则饥不受谷食。髓海有余,则轻劲多力,自过其度;髓海不足,则脑转耳鸣,胫酸眩冒,目无所见,懈怠安卧。
《卫气篇》曰∶下虚则厥,上虚则眩。
《本输篇》曰∶三焦者,并太阳之正,入络膀胱,约下焦,实则癃闭,虚则遗溺。
《五癃津液别篇》曰;阴阳不和,则使液溢而下流于阴,髓液皆减而下,下过度则虚,虚故腰背痛而胫酸。
《调经论》曰∶心藏神,神有余则笑不休,神不足则悲。肺藏气,气有余则喘咳上气,不足则息利少气。肝藏血,血有余则怒,不足则恐。脾藏肉,形有余则腹胀,泾瘦不利,不足则四肢不用。肾藏志,志有余则腹胀飧泄,不足则厥。
《脉解篇》曰∶内夺而厥,则为喑俳,此肾虚也。
《决气篇》曰∶精脱者耳聋。气脱者目不明。津脱者,腠理开,汗大泄。液脱者,骨属屈伸不利,色夭,脑髓消,胫酸,耳数鸣。血脱者,色白,夭然不泽。其脉空虚,此其候也。
《奇病论》曰∶身热如炭,颈膺如格,人迎躁盛,喘息气逆,此有余也。有癃者,一日数十溲,此不足也。太阴脉细微如发者,此不足也。今外得五有余,内得二不足,此其身不表不里,亦正死明矣。
《五禁篇》帝曰∶何谓五夺?岐伯曰∶形肉已夺,是一夺也;大夺血之后,是二夺也;大汗出之后,是三夺也;大泄之后,是四夺也;新产及大血之后,是五夺也。此皆不可写。
《藏气法时论》曰∶肝虚则目KTKT无所见,耳无所闻,善恐惧如人将捕之。心虚则胸腹大,胁下与腰相引而痛。脾虚则腹满肠鸣,飧泄,食不化。肺虚则少气不能报息,耳聋嗌干。肾虚则胸中痛,大腹小腹痛,清厥,意不乐。
《调经论》曰∶气之所并为血虚,血之所并为气虚。有者为实,无者为虚。故气并则无血,血并则无气。今血与气相失,故为虚焉。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厥则暴死。气复反则生,不反则死。帝曰∶阴之生实奈何?岐伯曰∶喜怒不节,则阴气上逆,上逆则下虚,下虚则阳气走之,故曰实矣。帝曰∶阴之生虚奈何?曰∶喜则气下,悲则气消,消则脉虚空,因寒饮食,寒气熏满,则血泣气去,故曰虚矣。阳虚则外寒,阴虚则内热。
《刺志论》曰∶气实形实,气虚形虚,此其常也,反此者病。谷盛气盛,谷虚气虚,此其常也,反此者病。脉实血实,脉虚血虚,此其常也,反此者病。气虚身热,此谓反也。谷入多而气少,此谓反也。谷不入而气多,此谓反也。脉盛血少,此谓反也。脉少血多,此谓反也。夫实者,气入也,虚者,气出也。气实者,热也,气虚者,寒也。
《根结篇》曰∶形气不足,病气有余,是邪胜也,急泻之。形气有余,病气不足,急补之。形气不足,病气不足,此阴阳俱不足也,不可刺之,刺之则重不足;重不足则阴阳俱竭,血气皆尽,五脏空虚,筋骨髓枯,老者绝灭,壮者不复矣。形气有余,病气有余,此谓阴阳俱有余也,急泻其邪,调其虚实。故曰∶有余者泻之,不足者补之,此之谓也。
《本神篇》曰∶故智者之养生也,必顺四时而适寒暑,和喜怒而安居处,节阴阳而调刚柔,如是则僻邪不至,长生久视。
凡劳伤虚损,五脏各有所主,而惟心脏最多,且心为君主之官,一身生气所系,最不可伤,而人多忽而不知也,何也?夫五脏之神皆禀于心,故忧生于心,肺必应之,忧之不已,而戚戚幽幽,则阳气日索,营卫日消,劳伤及肺,弗亡弗已。如经曰∶尝贵后贱,虽不中邪,病从内生,名曰脱营。尝富后贫,名曰失精。五气留连,病有所并,暴乐暴苦,始乐后苦,皆伤精气,精气竭绝,形体毁沮。故贵脱势,虽不中邪,精神内伤,身必败亡之类,无非虑竭将来,追穷已往,而二阳并伤。第其潜消暗烁于冥冥之中,人所不觉,而不知五脏之伤,惟心为本,凡值此者,速宜舒情知命,力挽先天。要知人生在世,喜一日则得一日,忧一日则失一日,但使灵明常醒,尚何尘魔敢犯哉!及其既病,而用参、、归、术、益气汤之类,亦不过后天之末着耳,知者当知所先也。
一、喜因欲遂而发,若乎无伤,而经曰∶喜伤心。又曰∶暴喜伤阳。又曰∶喜乐者,神惮散而不藏。又曰∶肺喜乐无极则伤魄,魄伤则狂,狂者意不存人,皮革焦,毛悴色夭,死于夏。盖心藏神,肺藏气,二阳脏也。故暴喜过甚则伤阳,而神气因以耗散。或纵喜无节,则淫荡流亡,以致精神疲竭,不可救药。或偶尔得志,则气盈载满,每多骄恣傲慢,自取败亡,而莫知其然者多矣。然则喜为人所忽,而犹有不可忽者如此。
一、思本乎心。经曰∶心怵惕思虑则伤神,神伤则恐惧自失,破脱肉,毛悴色夭,死于冬。此伤心则然也。然思生于心,脾必应之,故思之不已,则劳伤在脾。经曰∶思伤脾。又曰∶思则心有所存,神有所归,正气留而不行,故气结矣。凡此为病,脾气结则为噎膈,为呕吐,而饮食不能运,食不运则血气日消,肌肉日削,精神日减,四肢不为用,而生胀满泄泻等证,此伤心脾之阳也。夫人孰无思?而苦思难释,则劳伤至此,此养生者所当戒也。然思本伤脾,而忧亦伤脾。经曰∶脾愁忧而不解则伤意,意伤则乱,四肢不举,毛悴色夭,死于春。盖人之忧思,本多兼用,而心脾肺所以并伤,故致损上焦阳气。而二阳之病发自心脾,以渐成虚劳之证者,断由乎此。
一、淫欲邪思又与忧思不同,而损惟在肾。盖心耽欲念,肾必应之,凡君火动于上,则相火应于下。夫相火者,水中之火也,静而守位则为阳气,炽而无制则为龙雷,而涸泽燎原,无所不至。故其在肾,则为遗淋带浊,而水液渐以干枯。炎上入肝,则逼血妄行,而为吐为衄,或为营虚筋骨疼痛。又上入脾,则脾阴受伤,或为发热,而饮食悉化痰涎。再上至肺,则皮毛无以扃固,而亡阳喘嗽,甚至喑哑声嘶。是皆无根虚火,阳不守舍,而光焰诣天,自下而上,由肾而肺,本源渐槁,上实下虚,是诚剥极之象也。凡师尼室女,失偶之辈,虽非房室之劳,而私情系恋,思想无穷,或对面千里,所愿不得,则欲火摇心,真阴日削,遂致虚损不救。凡五劳之中,莫此为甚,苟知重命,慎毋蹈之。
一、七情伤肾,恐亦居多。盖恐畏在心,肾则受之,故经曰∶恐伤肾。又曰∶恐则精却。又曰∶恐惧而不解则伤精,精伤则骨酸痿厥,精时自下。余尝诊一在官少年,因恐而致病,病稍愈而阳痿,及其病复,终不可疗。又尝见猝恐者,必阴缩或遗尿,是皆伤肾之征也。然恐固伤肾,而怒亦伤肾。经曰∶肾盛怒而不止则伤志,志伤则喜忘其前言,腰背不可以俯仰屈伸,毛悴色夭,死于季夏。是知盛怒不惟伤肝,而肾亦受其害也。
一、怒生于心,肝必应之,怒不知节,则劳伤在肝。经曰∶怒伤肝。又曰∶怒则气逆,甚则呕血及飧泄,故气上矣。盖肝为阴中之阳脏,故肝之为病,有在阴者,有在阳者。如火因怒动而逼血妄行,以致气逆于上,而胀痛、喘急者,此伤其阴者也。又或气以怒伤,而木郁无伸,以致侵脾气陷,而为呕为胀,为泄为痛,为食饮不行者,此伤其阳者也。然随怒随消者,未必致病,脏气坚固者,未必致病,惟先天禀弱,而三阴易损者,使不知节,则东方之实,多致西方之败也。然怒本伤肝,而悲哀亦最易伤肝。经曰∶肝悲哀动中则伤魂,魂伤则狂妄不精,不精则不正,当人阴缩而挛筋,两胁骨不举,毛悴色夭,死于秋。盖怒盛伤肝,肝气实也;悲哀伤肝,肝气虚也。但实不终实,而虚则终虚耳,虚而罔顾,则必至劳损。而治当察其邪正也。
一、惊气本以入心,而实通于肝胆。经曰∶惊则心无所根据,神无所归,虑无所定,故气乱矣。又曰∶东方色青,入通于肝,其病发惊骇。此所以惊能动心,而尤能伤及肝胆。心为君主,固不可伤,而胆以中正之官,实少阳生气所居,故十一脏阳刚之气皆取决于胆,若或损之,则诸脏生气,因皆消索致败,其危立见。尝见微惊致病者,惟养心安神,神复则病自却。若惊畏日积,或一时大惊损胆,或致胆汁泄而通身发黄,默默无言者,皆不可救。(胆黄证,论详黄胆门)一、色欲过度者,多成劳损。盖人自有生以后,惟赖后天精气以为立命之本,故精强神亦强,神强必多寿;精虚气亦虚,气虚必多夭。其有先天所禀原不甚浓者,但知自珍,而培以后天,则无不获寿。设禀赋本薄,而且恣情纵欲,再伐后天,则必成虚损,此而伤生,咎将谁委?又有年将未冠,壬水方生,保养萌芽,正在此日,而无知孺子,遽摇女精。余见苞萼未成而蜉蝣旦暮者多矣,良可悲也。此其责水在孺子,而在父师,使不先有明诲,俾知保生之道,则彼以童心,岂识利害?而徒临期恳祷,号呼悲戚,将何济于事哉。
一、劳倦罔顾者,多成劳损。夫劳之于人,孰能免之,如奔走食力之夫,终日营营,而未闻其劳者,岂非劳乎?但劳有不同耳。盖贫贱之劳,作息有度,无关荣辱,习以为常,何病之有?惟安闲柔脆之辈,而苦竭心力,斯为害矣。故或劳于名利,而不知寒暑之伤形;或劳于色欲,而不知旦暮之疲困;或劳于游荡,而忍饥竭力于呼卢驰骤之场;或劳于疾病,而剥削伤残于无术庸医之手,或为诗书困厄,每缘萤雪成灾;或以好勇逞强,遂致绝筋乏力。
总之,不知自量,而务从勉强,则一应妄作妄为,皆能致损。凡劳倦之伤,虽曰在脾,而若此诸劳不同,则凡伤筋伤骨,伤气伤血,伤精伤神,伤皮毛肌肉,则实兼之五脏矣。呜呼!嗜欲迷人,其害至此。此其故,则在但知有彼,而忘其有我耳。广成子曰∶无劳女形,无摇女精,乃可以长生。若此二言者,人因其简,故多易之,而不知养生之道,于此八字而尽之矣,顾可以忽之也耶!一、少年纵酒者多成劳损。夫酒本狂药,大损真阴,惟少饮之未必无益,多饮之难免无伤,而耽饮之,则受其害者十之八九矣。且凡人之禀赋,脏有阴阳,而酒之性质,亦有阴阳。盖酒成于酿,其性则热,汁化于水,其质则寒。若以阴虚者纵饮之,则质不足以滋阴,而性偏动火,故热者愈热,而病为吐血、衄血、便血、尿血、喘嗽、躁烦、狂悖等证,此酒性伤阴而然也。若阳虚者纵饮之,则性不足以扶阳,而质留为水,故寒者愈寒,而病为臌胀、泄泻、腹痛、吞酸、少食、亡阳、暴脱等证,此酒质伤阳而然也。故纵酒者,既能伤阴,尤能伤阳,害有如此,人果知否?矧酒能乱性,每致因酒妄为,则凡伤精竭力,动气失机,及遇病不胜等事,无所不至,而阴受其损,多罔觉也。夫纵酒之时,固不虑其害之若此,及病至沉危,犹不知为酒困之若此。故余详明于此,以为纵酒者之先觉云。(泄泻、肿胀二门俱有酒论。)一、疾病误治及失于调理者,病后多成虚损。盖病有虚实,治有补泻,必补泻得宜,斯为上工。余见世俗之医,固不知神理为何物,而且并邪正缓急,俱不知之,故每致伐人元气,败人生机。而随药随毙者,已无从诉,其有幸而得免,而受其残剥,以致病后多成虚损而不能复振者,此何以故也?故凡医有未明,万毋轻率,是诚仁人积德之一端也。至若失于调治,致不能起,则俗云∶小孔不补,大孔叫冤,苦亦自作之而自受之耳,又何尤焉。
凡虚损之由,具道如前,无非酒色、劳倦、七情、饮食所致。故或先伤其气,气伤必及于精;或先伤其精,精伤必及于气。但精气在人,无非谓之阴分。盖阴为天一之根,形质之祖,故凡损在形质者,总曰阴虚,此大目也。若分而言之,则有阴中之阴虚者,其病为发热躁烦,头红面赤,唇干舌燥,咽痛口疮,吐血衄血,便血尿血,大便燥结,小水痛涩等证;有阴中之阳虚者,其病为怯寒憔悴,气短神疲,头运目眩,呕恶食少,腹痛飧泄,二便不禁等证,甚至咳嗽吐痰,遗精盗汗,气喘声喑,筋骨疼痛,心神恍惚,肌肉尽削,梦与鬼交,妇人月闭等证,则无论阴阳,凡病至极,皆所必至,总由真阴之败耳。
然真阴所居,惟肾为主。盖肾为精血之海,而人之生气,即同天地之阳气,无非自下而上,所以肾为五脏之本。故肾水亏,则肝失所滋而血燥生;肾水亏,则水不归源而脾痰起;肾水亏,则心肾不交而神色败;肾水亏,则盗伤肺气而喘嗽频;肾水亏,则孤阳无主而虚火炽。凡劳伤等证,使非伤入根本,何以危笃至此?故凡病甚于上者,必其竭甚于下也。余故曰∶虚邪之至,害必归阴;五脏之伤,穷必及肾,穷而至此,吾末如之何也矣。夫所贵乎君子者,亦贵其知微而已。
一、凡损伤元气者,本皆虚证,而古方以虚损劳瘵各分门类,则病若有异,亦所宜辨。
盖虚损之谓,或有发见于一证,或有困惫于临时,凡在经在脏,但伤元气,则无非虚损病也。至若劳瘵之有不同者,则或以骨蒸,或以干嗽,甚至吐血吐痰,营卫俱败,羸日甚,此其积渐有日,本末俱竭而然。但虚损之虚,有在阴分,有在阳分,然病在未深,多宜温补;若劳瘵之虚,深在阴中之阴分,多有不宜温补者。然凡治虚证,宜温补者,病多易治,不宜温补者,病多难治。此虚劳若乎有异,而不知劳瘵之损,即损之深而虚之甚者耳。凡虚损不愈,则日甚成劳矣,有不可不慎也。
一、虚损两颧红赤或唇红者,阴虚于下,逼阳于上也。仲景曰∶其面戴阳者,下虚故也。虚而多渴者,肾水不足,引水自救也。喑唾声不出者,由肾气之竭。盖声出于喉,而根于肾。经曰∶内夺而厥,则为喑俳,此肾虚也。虚而喘急者,阴虚肺格,气无所归也。喉干咽痛者,真水下亏,虚火上浮也。不眠恍惚者,血不养心,神不能藏也。时多烦躁者,阳中无阴,柔不济刚也。易生嗔怒,或筋急酸痛者,水亏木燥,肝失所资也。饮食不甘,肌肉渐削者,脾元失守,化机日败也。心下跳动,怔忡不宁者,气不归精也。经曰∶胃之大络,名曰虚里,出于左乳下,其动应衣,宗气泄也。盗汗不止者,有火则阴不能守,无火则阳不能固也。虚而多痰,或如清水,或多白沫者,此水泛为痰,脾虚不能制水也。骨痛如折者,肾主骨,真阴败竭也。腰胁痛者,肝肾虚也。膝以下冷者,命门衰绝,火不归源也。小水黄涩淋沥者,真阴亏竭,气不化水也。足心如烙者,虚火烁阴,涌泉涸竭也。
一、凡阳虚之人,因气虚也。阳气既虚,即不能嚏。仲景曰∶欲嚏不能,此人肚中寒。
故凡以阳虚之证,而忽见嚏者,便有回生之兆。
虚损之脉,凡甚急、甚数、甚细、甚弱、甚涩、甚滑、甚短、甚长、甚浮、甚沉、甚弦、甚紧、甚洪、甚实者,皆劳伤之脉。然无论浮沉大小,但渐缓则渐有生意。若弦甚者病必甚,数甚者病必危,若以弦细而再加紧数,则百无一生矣。
《要略》曰∶脉芤者为血虚,沉迟而小者为脱气。大而无力为阳虚,数而无力为阴虚。
脉大而芤者为脱血。平人脉大为劳。虚极亦为劳。脉微细者盗汗。寸弱而软为上虚。尺弱软涩为下虚。尺软滑疾为血虚。两关沉细为胃虚。
《脉经》曰∶脉来软者为虚,缓者为虚。微弱者为虚。弦者为中虚。细而弱小者,气血俱虚。
凡劳损之病,本属阴虚,阴虚必血少。而指爪为精血之余,故凡于诊候之际,但见其指爪干黄,觉有枯槁之色,则其发肤营气,具在吾目中矣。此于脉色之外,便可知其有虚损之候,而损之微甚,亦可因之以辨也。
《调经论》帝曰∶阴虚生内热奈何?岐伯曰∶有所劳倦,形气衰少,谷气不盛,上焦不行,下脘不通,胃气热,热气熏胸中,故内热。夫邪之生也,或生于阴,或生于阳。其生于阳者,得之风雨寒暑;其生于阴者,得之饮食居处,阴阳喜怒。
《太阴阳明论》曰∶故犯贼风虚邪者,阳受之;饮食不节,起居不时者,阴受之。阳受之则入六腑,阴受之则入五脏。入六腑则身热不时卧,上为喘呼;入五脏,则满闭塞,下为飧泄,久为肠。
《举痛论》曰∶劳则气耗。劳则喘息汗出,外内皆越,故气耗矣。
《痹论》曰∶阴气者,静则神藏,躁则消亡。饮食自倍,肠胃乃伤。
《本病论》曰∶饮食劳倦即伤脾。
劳倦一证,即东垣所谓内伤证也。凡疾病在人,有不因外感而受病于内者,则无非内伤。而东垣乃独以饮食失节,劳役不足之病为内伤,其故何也?盖外感内伤,俱有恶寒发热等证,外感寒热者,即伤寒也;内伤寒热者,即劳倦也。伤寒以外邪有余,多宜攻散;劳倦以内伤不足,多宜温补。然此二者,病多相类,最易惑乱,故东垣特用内伤二字,以为外感之别,盖恐以劳倦之伤,作伤寒之治,则必致杀人矣。此其大义,所当先辨。
一、内伤之证,东垣以饮食劳倦为言。然饮食之伤有二,而劳倦之伤亦有二,当辨如下。
一、饮食内伤之证,凡饥饱失时者,太饥则仓廪空虚,必伤胃气;太饱则运化不及,必伤脾气。然时饥时饱而致病者,其伤在饥,故当以调补为主,是即东垣之所谓也。其有不因饥饱,而惟以纵肆口腹,遂致留滞不化者,当以化滞消食为主,方治当从饮食门。以上饮食二证,一以伤饥不足,一以留滞有余,治当知辨也。
一、劳倦内伤之证,有因困倦而忽然发热,或怠惰嗜卧,懒于言语,其脉缓而大,或浮或细,而无外邪者,此实时人之所谓劳发也,单宜温补为主。有因积劳饥饱,致伤脾肾,则最易感邪,而病为发热头痛,脉紧恶寒,类伤寒等证,此内伤外感兼而有之,是即所谓劳力感寒证也。若以此为真伤寒,则既由劳伤,已因不足,是伤寒正治之法不可用也。若以此为非伤寒,则甚至发斑发狂,结胸谵语等证无不有之,而不曰伤寒,则人不服也。观东垣云∶大梁受围之后,死者多人,岂俱感风寒者?诚至言也。第为兵革所困者明,为利名所困者暗,故今人多以劳倦而患伤寒者,无非此类。昧者不知,而妄治殃人,岂其天年之果尽耶?诚可悯也。以上劳倦二证,皆为内伤,而一以无邪,一以有邪,当辨而治也。
一、凡饥饱劳倦,皆能伤人。盖人以饮食为生,饮食以脾胃为主,今饥饱不时,则胃气伤矣。又脾主四肢,而劳倦过度,则脾气伤矣。夫人以脾胃为养生之本,根本既伤,焉有不病?而人不知慎,病斯及矣。故有以劳倦致动虚火而病者,有以饥馁致伤中气而病者,或以劳倦之后,加之忍饥,或以忍饥之后,加之劳倦。然而两者之中,则尤以受饥为甚,所以饥时不可临病,饥时不可劳形,饥时不可受寒,饥时不可任性,饥时不可伤精,饥时不可酬应,知此数者,是即却病养生之道也。凡犯此者,岂惟贫贱者为然,而富贵者尤多有之,盖有势不容已,则未免劳心竭力,而邪得乘虚而入者,皆内伤不足之证也。奈时医不能察,无论虚实,悉曰伤寒,但知泻火逐邪及汗吐下三法,不知忘食忘劳,既困于己,再攻再削,又困于医,标本俱竭,其能生乎?余目睹受此害者多矣,恨不一时救正,其如沿习成风,释疑未易,故特演东垣大意,嘱笔于此,用效长夜之灯也,观者其三思焉。
凡因劳倦而无外感者,或身虽微热,而脉见缓大无力,全不紧数,或懒言嗜卧,或身常有汗,此即劳发之证,自与外感之头疼,脉紧,筋骨酸痛者不同,治宜以补养为主,气复则愈。虚在阳分者,宜四君子汤、五君子煎。虚在阴分者,三阴煎、五阴煎,或大小营煎。若脾胃中气受伤者,理中汤、养中煎。若血气俱虚者,五福饮、八珍汤,或十全大补汤。
一、劳倦饥饱不时,而致寒热往来者,以饥时脏气馁,劳时腠理开,腠理开则邪易感,脏气馁则邪易入,所以饥饱劳倦不慎者,多令人为头痛发热恶寒等证。虽曰此由内伤,而实有外感,虽有外感,而实以内伤。故东垣制补中益气汤,以参、、归、术,而加之升、柴,以助生长之气,使胃气上升,则气复于中,而阳达于外,此实和解之良法也。第今人以劳倦伤阴,而精血受病者为尤多,则、术之属,亦有不相宜者。兹余复制补阴益气煎,凡阳虚于下,水亏不能作汗,而邪有不解者,此方尤胜之。愚有治脾三方并补中益气汤论,在后饮食门,当参阅之。
一、劳倦感邪,以致伤寒,发热,头痛身痛,凡脉紧邪盛者,不得不从解散治之。若虚本不甚,而表邪不解者,宜正柴胡饮。若外邪兼火者,一柴胡饮。外邪兼寒者,二柴胡饮。
若气血微虚者,三柴胡饮,或四柴胡饮。其有虚甚而邪不易解者,宜理阴煎,或大温中饮,所不可缓也。
一、夏日暑热之时,或于道途,或于田野,过于劳倦,而身体薄弱者,最易伤暑,此亦劳倦之属,论治详暑证门阳暑条中。
凡因劳倦而无外感者,或身虽微热,而脉见缓大无力,全不紧数,或懒言嗜卧,或身常有汗,此即劳发之证,自与外感之头疼,脉紧,筋骨酸痛者不同,治宜以补养为主,气复则愈。虚在阳分者,宜四君子汤、五君子煎。虚在阴分者,三阴煎、五阴煎,或大小营煎。若脾胃中气受伤者,理中汤、养中煎。若血气俱虚者,五福饮、八珍汤,或十全大补汤。
一、劳倦饥饱不时,而致寒热往来者,以饥时脏气馁,劳时腠理开,腠理开则邪易感,脏气馁则邪易入,所以饥饱劳倦不慎者,多令人为头痛发热恶寒等证。虽曰此由内伤,而实有外感,虽有外感,而实以内伤。故东垣制补中益气汤,以参、、归、术,而加之升、柴,以助生长之气,使胃气上升,则气复于中,而阳达于外,此实和解之良法也。第今人以劳倦伤阴,而精血受病者为尤多,则、术之属,亦有不相宜者。兹余复制补阴益气煎,凡阳虚于下,水亏不能作汗,而邪有不解者,此方尤胜之。愚有治脾三方并补中益气汤论,在后饮食门,当参阅之。
一、劳倦感邪,以致伤寒,发热,头痛身痛,凡脉紧邪盛者,不得不从解散治之。若虚本不甚,而表邪不解者,宜正柴胡饮。若外邪兼火者,一柴胡饮。外邪兼寒者,二柴胡饮。
若气血微虚者,三柴胡饮,或四柴胡饮。其有虚甚而邪不易解者,宜理阴煎,或大温中饮,所不可缓也。
一、夏日暑热之时,或于道途,或于田野,过于劳倦,而身体薄弱者,最易伤暑,此亦劳倦之属,论治详暑证门阳暑条中。
李东垣曰∶古之至人,穷阴阳之造化,究乎生死之际,所着《内经》,悉言人以胃气为本。盖人受水谷之气以生,所谓元气、谷气、营气、卫气、清气、春升生发之气,此六者以谷气上行,皆胃气之别称也。使谷气不得升浮,生长之令不行,则无阳以护其营卫,不任风寒,乃生寒热,皆脾胃之气不足所致也。然而与外感风寒之证颇同而理异。内伤脾胃,乃伤其气;外伤风寒,乃伤其形。伤外为有余,有余者泻之;伤内为不足,不足者补之。汗之、下之、吐之、克之,皆泻也;温之、和之、调之、养之,皆补也。内伤不足之病,苟误认作外感有余之病而反泻之,则虚其虚也。《难经》曰∶实实虚虚,损不足而益有余,如此死者,医杀之耳。然则奈何?曰∶惟当以甘温之剂,补其中,升其阳,甘寒以泻其火则愈。《内经》曰∶劳者温之,损者温之。盖温能除大热,大忌苦寒之剂泻胃土耳。今立补中益气汤。
又曰∶夫喜怒不节,起居不时,有所劳伤,皆损其气,气衰则火旺,火旺则乘其脾土。
脾主四肢,故困热无气以动,懒于言语,动作喘乏,表热自汗,心烦不安。当病之时,宜安心静坐以养其气,以甘寒泻其热火,以酸味收其散气,以甘温补其中气。经言劳者温之,损者温之是也。《金匮要略》曰∶平人脉大为劳,虚极亦为劳。夫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热,春夏剧,秋冬火差,以黄建中汤治之,此亦温之之意也。
又曰∶脾胃受劳役之疾,饮食又复失节,耽病日久,事息心安,饱食太甚,病乃大作。
故内伤饮食,则亦恶风寒,是营卫失守,皮肤间无阳以滋养,不能任风寒也。皮毛之绝,则心肺之本亦绝矣。盖胃气不升,元气不至,无以滋养心肺,乃不足之证也。计受病不一,饮食失节,劳役所伤,因而饱食,内伤者极多,外伤者间而有之。举世医者,往往将元气不足之证,便作外伤风寒表实之证,而反治心肺,是重绝其表也,安得不死乎?若曰不然,请以众人之耳闻目见者证之。向者壬辰改元,京师戒严,迨三月下旬,受敌者凡半月,解围之后,都人之不受病者,万无一二,既病而死者,继踵而不绝,都门十有二所,每日各门所送,多者二千,少者不下一千,似此者几三月。此百万人岂俱感风寒外伤者耶?大都人在围城中,饮食失节,劳役所伤,不待言而知。由其朝饥暮饱,起居不时,寒温失所,动经三两月,胃气亏之久矣,一旦饱食太过,感而伤人,而又调治失宜,其死也无疑矣。非惟大梁为然,远在真佑、兴定间,如东平,如太原,如凤翔,解围之后,病伤而死,无不皆然。余在大梁,凡所亲见,有发表者,有以巴豆推之者,有以承气汤下之者,俄而变结胸发黄,又以陷胸汤丸及茵陈汤下之,无不死者。盖初非伤寒,以调治差误,变而似真伤寒之证,皆药之罪也。往者不可追,来者犹可及,辄以生平已试之效,着《内外伤辨论》一篇,推明前哲之余论,历举近事之变故,庶几同志者,审其或中,触类而长之,免后人之横夭耳。
东垣辨气少气盛曰∶外伤风寒者,其气壅盛而有余;内伤饮食劳役者,其口鼻中气皆短促不足以息。何以分之?盖外伤风寒者,心肺元气初无减损,又添邪气助之,使鼻气壅塞不利,面赤,其鼻中气不能出,并从口出,但发一言,必前轻后重,其声壮厉而有力者,乃有余之验也。伤风则决然鼻流清涕,其声嗄,其言响如从瓮中出,亦前轻而后重,高揭而有力,皆气盛有余之验也。内伤饮食劳役者,心肺之气先损,为热所伤,热既伤气,四肢无力以动,故口鼻中皆短气少气,上喘懒语,人有所问,十不欲对其一,纵勉强答之,其气亦怯,其声亦低,是其气短少不足之验也。明白如此,虽妇人女子亦能辨之,岂有医者反不能辨之乎?东垣辨头痛曰∶内证头痛,有时而作,有时而止,外证头痛,常常有之,直须传入里实方罢,此内外证之不同也。
《六节藏象论》曰∶人迎一盛病在少阳,二盛病在太阳,三盛病在阳明,四盛以上为格阳。寸口一盛病在厥阴,二盛病在少阴,三盛病在太阴,四盛以上为关阴。人迎与寸口俱盛四倍以上为关格。关格之脉羸,不能极于天地之精气,则死矣。
《终始篇》曰∶人迎一盛,病在足少阳;一盛而躁,病在手少阳。人迎二盛,病在足太阳;二盛而躁,病在手太阳。人迎三盛,病在足阳明;三盛而躁,病在手阳明。人迎四盛,且大且数,名曰溢阳,溢阳为外格。脉口一盛,病在足厥阴,一盛而躁,在手心主。脉口二盛,病在足少阴,二盛而躁,在手少阴。脉口三盛,病在足太阴,三盛而躁,在手太阴。脉口四盛,且大且数者,名曰溢阴,溢阴为内关,内关不通,死不治。人迎与太阴脉口俱盛四倍以上,命曰关格,关格者,与之短期。以上俱有刺法,详载《类经·针刺类》。
《禁服篇》曰∶寸口主中,人迎主外,两者相应,俱往俱来,若引绳大小齐等。春夏人迎微大,秋冬寸口微大,如是者,名曰平人。人迎四倍者,且大且数,名曰溢阳,溢阳为外格,死不治。必审按其寒热,以验其脏腑之病。寸口四倍者,名曰内关,内关者,且大且数,死不治。必审察其本末之寒温,以验其脏腑之病。
《脉度篇》曰∶五脏不和则七窍不通,六腑不和则留结为痈。故邪在腑则阳脉不和,阳脉不和则气留之,气留之则阳气盛矣。阳气太盛则阴不利,阴脉不利则血留之,血留之则阴气盛矣。阴气太盛,则阳气不能荣也,故曰关。阳气太甚,则阴气弗能荣也,故曰格。阴阳俱盛,不得相荣,故曰关格。关格者,不得尽期而死也。
关格一证在《内经》本言脉体,以明阴阳离绝之危证也,如《六节藏象论》《终始篇》《禁服篇》及《脉度》《经脉》等篇言之再四,其重可知。自秦越人《三难》曰∶上鱼为溢,为外关内格。入尺为覆,为内关外格。此以尺寸言关格,已失本经之意矣。又仲景曰∶在尺为关,在寸为格,关则不得小便,格则吐逆。故后世自叔和、东垣以来,无不以此相传,而竟置关格一证于乌有矣。再至丹溪,则曰此证多死,寒在上,热在下,脉两寸俱盛四倍以上,法当吐,以提其气之横格,不必在出痰也。愚谓两寸俱盛四倍,又安得为寒在上耶?且脉大如此,则浮豁无根,其虚可知,又堪吐乎?谬而又谬,莫此甚矣。夫《内经》云∶人迎四倍,寸口四倍,既非尺寸之谓,而曰吐逆者,特隔食一证耳,曰不得小便者,特癃闭一证耳,二证自有本条,其与关格何涉?数子且然,况其他乎,又安望治此者之无谬哉!一、关格证在《内经》本以人迎察六腑之阳,寸口察五脏之阴,人迎盛至四倍以上,此阳明经孤阳独见,水不济火也,故曰格阳,格阳者,阴格于阳也。气口盛至四倍以上,此太阴经元阴无主,气不归精也,故曰关阴,关阴者,阳关于阴也。若人迎寸口俱盛至四倍以上,且大且数,此其阳气不藏,故阴中无阳,阴气不升,故阳中无阴,阴阳相离,故名关格也。凡见此者,总由酒色伤肾,情欲伤精,以致阳不守舍,故脉浮气露,亢极如此,此则真阴败竭,元海无根,是亢龙有悔之象,最危之候也。
一、《内经》以人迎寸口并诊关格,今后世诊法,则但取寸口,而不察人迎,似于法有未尽,然寸口为脉之大会,而脉见于彼,未有不见于此者,所以但察气口,则人迎之脉亦可概见。故凡见寸口弦大至极,甚至四倍以上,且大且数者,便是关格之脉,不得误认为火证。余尝诊此数人,察其脉则如弦如革,洪大异常,故云四倍;察其证则脉动身亦动,凡乳下之虚里,脐傍之动气,无不舂舂然、振振然与脉俱应者;察其形气,则上有微喘,而动作则喘甚,肢体而力,而寤寐多慌张。谓其为虚损,则本无咳嗽失血等证;谓其为痰火,则又无实邪发热等证,此关格之所以异也。然惟富贵之人及形体丰肥者,多有此证,求其所因,则无非耽嗜少艾,中年酒色所致,是虽与劳损证若有不同,而实即劳损之别名也。此老成之人所以当知慎也。有喘论在喘证门,互阅可也。
一、本经《脉度篇》所云∶阴气太盛,则阳气不能荣也,故曰关;阳气太盛,则阴气弗能荣也,故曰格,阴阳俱盛,不能相荣,故曰关格,关格者,不得尽期而死,此举脉证而兼言之也。若以脉言则如前之四倍者是也;若以证言,则又有阴阳俱盛者,以阳病极于阳分,而阴病极于阴分也。凡阳盛于阳者,若乎当泻,而阴分见阴,有不可泻。阴极于阴者,若乎当补,而阳分见阳,又不可补。病若此者,阳自阳而阳中无阴,阴自阴而阴中无阳,上下否隔,两顾弗能,补之不可,泻之又不可,是亦关格之证也,有死而已。此与真寒假热,真热假寒之证,大有不同,学人当辨其疑似。
关格之脉,必弦大至极。夫弦者为中虚,浮大者为阴虚,此肾水大亏,有阳无阴之脉也。治此者,宜以峻补真阴为主,然又当察其虚中之寒热,阴中之阴阳,分别处治,斯尽善也。
一、关格证,凡兼阳脏者必多热,宜一阴煎、左归饮、左归丸之类主之。兼阴脏者必多寒,宜大营煎、右归饮、右归丸之类主之。若不热不寒,脏气本平者,宜五福饮、三阴煎及大补元煎之类主之。
一、关格证,所伤根本已甚,虽药饵必不可废,如精虚者当助其精,气虚者当助其气,其有言难尽悉者,宜于古今补阵诸方中择宜用之。斯固治之之法,然必须远居别室,养静澄心,假以岁月,斯可全愈。若不避绝人事,加意调理,而但靠药饵,则恐一暴十寒,得失相半,终无济于事也。凡患此者,不可不知。
五福饮(新补六)大营煎(新补十四)大补元煎(新补一)一阴煎(新补八)三阴煎(新补十一)左归饮(新补二)左归丸(新补四)右归饮(新补三)右归丸(新补五)
《平人气象论》曰∶平人之常气禀于胃,胃者平人之常气也,人无胃气曰逆,逆者死。
人以水谷为本,故人绝水谷则死,脉无胃气亦死,所谓无胃气者,但得真脏脉,不得胃气也。
《营卫生会篇》曰∶人受气于谷,谷入于胃,以传于肺,五脏六腑,皆以受气,其清者为营,浊者为卫,营在脉中,卫在脉外。
《五味篇》曰;天地之精气,其大数常出三入一,故谷不入,半日则气衰,一日则气少矣。
《平人绝谷篇》曰∶肠胃之中常留谷二斗,水一斗五升;故平人日再后,后二升半,一日中五升,七日五七三斗五升,而留水谷尽矣。故平人不食饮七日而死者,水谷精气津液皆尽故也。
《六节藏象论》曰∶天食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五气入鼻,藏于心肺,上使五色修明,音声能彰。五味入口,藏于肠胃,味有所藏,以养五气,气和而生,津液相成,神乃自生。
《刺节真邪论》曰∶真气者,所受于天,与谷气并而充身也。
《经脉别论》曰∶食气入胃,散精于肝,淫气于筋。食气入胃,浊气归心,淫精于脉,脉气流经,经气归于肺,肺朝百脉,输精于皮毛。毛脉合精,行气于腑。腑精神明,留于四脏,气归于权衡。权衡以平,气口成寸,以决死生。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合于四时五脏阴阳,揆度以为常也。
《口问篇》曰∶谷入于胃,胃气上注于肺。
《营气篇》曰∶营气之道,内谷为宝。谷入于胃,乃传之肺,流溢于中,布散于外,精专者,行于经隧。
《病能论》曰∶食入于阴,长气于阳。
《阴阳应象大论》曰∶水谷之寒热,感则害于六腑。形不足者,温之以气;精不足者,补之以味。
《五脏别论》曰∶胃者水谷之海,六腑之大源也。五味入口,藏于胃以养五脏气。
《至真要大论》曰∶五味入胃,各归所喜,故酸先入肝,苦先入心,甘先入脾,辛先入肺,咸先入肾,久而增气,物化之常也。气增而久,夭之由也。(详诸气门治气条中)《藏气法时论》曰∶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
心欲软,急食咸以软之。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肾欲坚,急食苦以坚之。
《宣明五气篇》曰∶辛走气,气病无多食辛。咸走血,血病无多食咸。苦走骨,骨病无多食苦。甘走肉,肉病无多食甘。酸走筋,筋病无多食酸。
《九针论》曰∶病在骨,无食咸。病在血,无食苦。
《五味篇》曰∶肝病禁辛,心病禁咸,脾病禁酸,肾病禁甘,肺病禁苦。
《五味论》曰∶酸走筋,多食之,令人癃。咸走血,多食之,令人渴。辛走气,多食之,令人洞心。苦走骨,多食之,令人变呕。甘走肉,多食之,令人心。
《生气通天论》曰∶阴之所生,本在五味,阴之五宫,伤在五味。是故味过于酸,肝气以津,脾气乃绝。味过于咸,大骨气劳,短肌,心气抑。味过于甘,心气喘满,色黑,肾气不衡。味过于苦,脾气不濡,胃气乃浓。味过于辛,筋脉沮弛,精神乃央。是故谨和五味,骨正筋柔,气血以流,腠理以密,如是则骨气以精,谨道如法,长有天命。
《五脏生成篇》曰∶多食咸,则脉凝泣而变色。多食苦,则皮槁而毛拔,多食辛,则筋急而爪枯。多食酸,则肉胝胸而唇揭。多食甘,则骨痛而发落。
《刺法论》曰∶欲令脾实,气无滞,饱无久坐,食无太酸,无食一切生物,宜甘宜淡。
《灵兰秘典论》曰∶脾胃者,食廪之官,五味出焉。
《痹论》曰∶饮食自倍,肠胃乃伤。
《太阴阳明论》曰∶饮食不节,起居不时者,阴受之。阴受之,则入五脏。(详脾胃门)《本病论》曰∶饮食劳倦则伤脾。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形寒寒饮则伤肺。肾脉微缓为洞,洞者,食入还出。
《刺志论》曰∶谷盛气盛,谷虚气虚,此其常也。反此者病。谷入多而气少,此谓反也。谷不入而气多,此谓反也。谷入多而气少者,得之有所脱血,湿居下也。谷入少而气多者,邪在胃及与肺也。
《脉解篇》曰∶少阴所谓恶闻食臭者,胃无气,故恶闻食臭也。
《平人气象论》曰∶平人之常气禀于胃,胃者平人之常气也,人无胃气曰逆,逆者死。
人以水谷为本,故人绝水谷则死,脉无胃气亦死,所谓无胃气者,但得真脏脉,不得胃气也。
《营卫生会篇》曰∶人受气于谷,谷入于胃,以传于肺,五脏六腑,皆以受气,其清者为营,浊者为卫,营在脉中,卫在脉外。
《五味篇》曰;天地之精气,其大数常出三入一,故谷不入,半日则气衰,一日则气少矣。
《平人绝谷篇》曰∶肠胃之中常留谷二斗,水一斗五升;故平人日再后,后二升半,一日中五升,七日五七三斗五升,而留水谷尽矣。故平人不食饮七日而死者,水谷精气津液皆尽故也。
《六节藏象论》曰∶天食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五气入鼻,藏于心肺,上使五色修明,音声能彰。五味入口,藏于肠胃,味有所藏,以养五气,气和而生,津液相成,神乃自生。
《刺节真邪论》曰∶真气者,所受于天,与谷气并而充身也。
《经脉别论》曰∶食气入胃,散精于肝,淫气于筋。食气入胃,浊气归心,淫精于脉,脉气流经,经气归于肺,肺朝百脉,输精于皮毛。毛脉合精,行气于腑。腑精神明,留于四脏,气归于权衡。权衡以平,气口成寸,以决死生。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合于四时五脏阴阳,揆度以为常也。
《口问篇》曰∶谷入于胃,胃气上注于肺。
《营气篇》曰∶营气之道,内谷为宝。谷入于胃,乃传之肺,流溢于中,布散于外,精专者,行于经隧。
《病能论》曰∶食入于阴,长气于阳。
《阴阳应象大论》曰∶水谷之寒热,感则害于六腑。形不足者,温之以气;精不足者,补之以味。
《五脏别论》曰∶胃者水谷之海,六腑之大源也。五味入口,藏于胃以养五脏气。
《至真要大论》曰∶五味入胃,各归所喜,故酸先入肝,苦先入心,甘先入脾,辛先入肺,咸先入肾,久而增气,物化之常也。气增而久,夭之由也。(详诸气门治气条中)《藏气法时论》曰∶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
心欲软,急食咸以软之。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肾欲坚,急食苦以坚之。
《宣明五气篇》曰∶辛走气,气病无多食辛。咸走血,血病无多食咸。苦走骨,骨病无多食苦。甘走肉,肉病无多食甘。酸走筋,筋病无多食酸。
《九针论》曰∶病在骨,无食咸。病在血,无食苦。
《五味篇》曰∶肝病禁辛,心病禁咸,脾病禁酸,肾病禁甘,肺病禁苦。
《五味论》曰∶酸走筋,多食之,令人癃。咸走血,多食之,令人渴。辛走气,多食之,令人洞心。苦走骨,多食之,令人变呕。甘走肉,多食之,令人心。
《生气通天论》曰∶阴之所生,本在五味,阴之五宫,伤在五味。是故味过于酸,肝气以津,脾气乃绝。味过于咸,大骨气劳,短肌,心气抑。味过于甘,心气喘满,色黑,肾气不衡。味过于苦,脾气不濡,胃气乃浓。味过于辛,筋脉沮弛,精神乃央。是故谨和五味,骨正筋柔,气血以流,腠理以密,如是则骨气以精,谨道如法,长有天命。
《五脏生成篇》曰∶多食咸,则脉凝泣而变色。多食苦,则皮槁而毛拔,多食辛,则筋急而爪枯。多食酸,则肉胝胸而唇揭。多食甘,则骨痛而发落。
《刺法论》曰∶欲令脾实,气无滞,饱无久坐,食无太酸,无食一切生物,宜甘宜淡。
《灵兰秘典论》曰∶脾胃者,食廪之官,五味出焉。
《痹论》曰∶饮食自倍,肠胃乃伤。
《太阴阳明论》曰∶饮食不节,起居不时者,阴受之。阴受之,则入五脏。(详脾胃门)《本病论》曰∶饮食劳倦则伤脾。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形寒寒饮则伤肺。肾脉微缓为洞,洞者,食入还出。
《刺志论》曰∶谷盛气盛,谷虚气虚,此其常也。反此者病。谷入多而气少,此谓反也。谷不入而气多,此谓反也。谷入多而气少者,得之有所脱血,湿居下也。谷入少而气多者,邪在胃及与肺也。
《脉解篇》曰∶少阴所谓恶闻食臭者,胃无气,故恶闻食臭也。
凡饮食伤脾之证,有寒伤,有热伤,有暂病,有久病,有虚证,有实证。但热者、暂者、实者,人皆易知,而寒者、久者、虚者,人多不识。如今人以生冷瓜果致伤胃气,而为泻、为痢、为痛之类者,人犹以为火证,而治以寒凉者,是不识寒证也。有偶因停滞而为胀,为痛者,人皆知其实也,然脾胃强壮者,即滞亦易化,惟其不能化者,则最有中虚之证。故或以不食亦知饥,少食即作胀;或以无饥无饱,全然不思饮食;或以胃虚兼呕而腹满膨膨;或以火不生土而时食时吐;或中气不化,则胸喉若有所哽,而本非饮食之滞者;或因病致伤胃气,则久不思食,而本非中满之病者。且胃病于暂者多实,脾病于久者多虚。时医于此,无论邪正久暂,鲜有不用开胃消导等剂,是不知虚证也。盖脾胃之职,原以化食为能,今既不能化食,乃其所能者病,而尚可专意克伐以害其能乎?且凡欲治病,必须先藉胃气以为行药之主,若胃气实者,攻之则去,而疾常易愈,此以胃气强而药力易行也。胃气虚者,攻亦不去,此非药不去病也,以胃虚本弱,攻之则益弱,而药力愈不能行也。若久攻之,非惟药不能行,必致元气愈伤,病必愈甚,尽去其能,必于死矣。矧体质贵贱尤有不同,凡藜藿壮夫及新暴之病,自宜消伐,惟速去为善,若以弱质弱病,而罔顾虚实,概施欲速攻治之法,则无不危矣。
一、伤食者必恶食。
一、素喜冷食者,内必多热,素喜热食者,内必多寒,故内寒者不喜寒,内热者不喜热。然热者嗜寒,多生中寒,寒者嗜热,多生内热,此《内经》所谓久而增气,物化之常也;气增而久,夭之由也。故凡治病养生者,又当于素禀中察其嗜好偏胜之弊。
一、饮食致病,凡伤于热者,多为火证,而停滞者少;伤于寒者,多为停滞,而全非火证。大都饮食之伤,必因寒物者居多,而温平者次之,热者又次之。故治此者,不可不察其所因。
一、偶病之人,多有非食而疑食者,曰∶某日曾食某物或某肉某面,其日即病。医者不论虚实,但闻此言,且见胃口不开,必先治食。夫未病之人,谁有不食?岂必预为停食而待病至者,斯可信其无食乎?及其病也,则或因劳倦,或因风寒,或因七情,病发不测,而且无胀无滞,与食何干?药不对病,而妄行剥削,必反增病,此斯道中之莫须有也。由此推之,则凡无据无证而妄指胡猜者,皆其类也,良可慨矣。
凡治饮食暂伤者,亦当辨虚实。若停滞中焦,或胀或痛者,此实证也,当先去其食,宜大和中饮主之。然去食莫先于理气,又惟排气饮为佳。若所停犹在上焦,莫若用吐为捷法,或用吐剂亦可。若食停下焦,痛极兼胀者,须下而去之,宜神佑丸,或备急丸,或赤金豆。
若偶伤生冷或油浊不堪等物,以致吐泻胀痛而邪气实者,宜抑扶煎,若无寒气者,以本方去吴茱萸煎服,或用排气饮、和胃饮俱佳。若痛胀不解者,宜神香散兼用之。
一、饮食伤脾而吐泻已甚者,但察其无中满,无腹痛,而惟呕恶不能止,此其食物必已尽去,而以中气受伤,大虚而然。或其人困倦不宁,少气多汗,六脉豁大无神者,宜理中汤、五君子煎,或温胃饮之类主之。若吐甚极虚者,宜四味回阳饮;泻甚极虚者,宜胃关煎。
凡大吐大泻之后,多为腹胀,若但外胀而内不觉胀,或恶闻食气,不欲饮食者,皆脾气大虚之候,速宜用前温补诸法调治之。
一、凡少年小儿辈,多有纵肆口腹,以致胃气不清,或时微胀,或时疼痛,或膨膨然不思饮食,此皆伤脾而然。而实亦食滞使然也。滞多者,宜和胃饮;滞少者,宜枳术丸,或芍药枳术丸,日渐服之,仍节饮食,自可全愈。
一、凡失饥伤饱,损及脾胃,多令人胸膈痞闷,不能消化,饮食少思,口中无味,或嗳气吞酸,神体困倦,此皆脾气受伤,中虚而然,宜木香人参枳术丸,或大健脾丸去黄连主之。其虚甚者,宜理中汤,或温胃饮。若虚在下焦,而阴中无阳,不能生土者,惟理阴煎加减主之为善。
一、病后胃口不开,饮食不进者,有二证。盖一以浊气未净,或余火未清,但宜以小和中饮加减主之。一以脾胃受伤,病邪虽去而中气未复,故或有数日不能食,或旬日不能开,或胸喉中若有所哽如梅核气者,此中本无停积,但以阳气未舒,阴翳作滞,胃气太虚,不能运化而然。轻则温胃饮,甚则必加人参、附子,但使阳气得行,则胃口自开也。
一、凡饮酒致伤者,多宜除湿利水,若或伤气,亦宜间用人参。然其证有三,不可不辨。一以酒湿伤脾,致生痰逆呕吐,胸膈痞塞,饮食减少者,宜葛花解酲汤、胃苓汤、五苓散之类主之。一以酒热伤阴,或致发热动血者,宜黄芩芍药汤、清化饮、徙薪饮之类主之。一以酒质伤脏,致生泄泻不已,若气强力壮者,惟五苓散、胃苓汤之类,皆可除湿止泻。若因湿生寒,以泻伤阴,致损命门阳气者,非胃关煎及五德丸、九气丹之类不可。
一、怒气伤肝,则肝木之气必侵脾土,而胃气受伤,致妨饮食。此虽以肝气之逆,然肝气无不渐散,而脾气之伤,则受其困矣,此所以不必重肝,而重当在脾也。故凡遇此证,但当察其逆滞之有无,如无胁痛胀满等证,则不必疏气,单宜以养脾益气为主,如五味异功散、归脾汤之属是也。或于补养药中少加乌药、青皮、白豆蔻以佐之亦可。
一、凡时食时吐,或朝食暮吐等证,详载反胃门。
一、善食而瘦者,多因有火,然当察火之微甚。微火者,微清之,如生地、芍药、丹皮、沙参、麦冬、石斛、竹叶、地骨皮、黄芩、知母、细甘草之属是也。若火甚者,或随食随饥,随饮随渴,或肌肤燥热,二便涩结,则石膏、黄连、栀子、黄柏、龙胆草、苦参之属所不可免。此当查其三焦五脏,随所在而治之。然阳盛者阴必虚,如一阴煎、二阴煎、四阴煎之属,皆当择而用也。
一、不能食而瘦者,必其脾胃虚弱,不能健运而然,故或为嗳气、吞酸、痞满,不饥等证,宜四君子汤、归脾汤。若兼寒者,宜五君子煎、养中煎、理中汤。其命门火衰者,宜右归饮、右归丸、八味地黄丸之类主之。
一、凡喜茶叶,喜食生米者,多因胃有伏火,所以能消此物。余尝以清火滋阴之药愈此者数人,盖察其脉证有火象,故随用随效也。又有喜食炭者,必其胃寒而湿,故喜此燥涩之物,亦当详察脉证,宜以健脾温胃为主。
一、食饮所伤,治当从类,如麦芽、神曲能消米面之积;砂仁、浓朴、萝卜子、阿魏能消肉食之积;山楂、枳实能消瓜果之积。凡因湿者,宜治以燥,如半夏、苍术、草果、泽泻之属;因寒者,宜治以热,如姜、桂、吴茱萸、肉豆蔻之属;因热者,宜治以寒,如芩、连、栀子、青皮之属;气滞者,当行其气,宜木香、乌药、香附、白芥子之属;血滞者,当行其血,宜桃仁、红花、苏木、玄胡之属;食聚积坚,行散不易者,宜巴豆、大黄、三棱、蓬术之属。凡治食积所停,古法不过如此。虽然,此不过言其大概耳,至若浅深虚实,贵酌权宜。凡欲攻有形,须从乎味,欲散凝滞,须从乎气,未有气行而食不随者,则此中之气味通变,又自有相济之妙,故不可以胶柱也。
一、食停小腹,治按详心腹痛门,当参阅之。
人赖脾胃为养生之本,则在乎健与不健耳。而健脾三方,如洁古之枳术丸,东垣之平胃散及补中益气汤,俱当今之相传以为准绳者也。夫所谓平胃者,欲平治其不平也,此东垣为胃强邪实者设,故其性味从辛、从燥、从苦,而能消、能散,惟有滞、有湿、有积者宜之。
今见方家,每以此为常服健脾之剂,动辄用之,而不察可否,其误甚矣。
一、洁古枳术丸,以白术为君,脾得其燥,所以能健,然佐以枳实,其味苦峻,有推墙倒壁之功,此实寓攻于守之剂,惟脾气不清而滞胜者,正当用之,若脾气已虚,非所宜也,今人不察,相传为补脾之药,而朝吞暮饵,或以小儿瘦弱而制令常服,则适足以伤其气助其瘦耳,用宜酌也。
一、补中益气汤,乃东垣独得之心法。盖以脾胃属土,为水谷之海,凡五脏生成,惟此是赖者,在赖其发生之气运而上行,故由胃达脾,由脾达肺,而生长万物,滋溉一身。即如天地之土,其气皆然。凡春夏之土,能生能长者,以得阳气而上升,升则向生也。秋冬之土,不生不长者,以得阴气而下降,降则向死也。今本方以升柴助生气,以参、、归、术助阳气,此东垣立方之意,诚尽善矣。第肺本象天,脾本象地,地天既交,所以成泰。然不知泰之前犹有临,临之前犹有复,此实三阳之元始,故余再制补阴益气煎,正所以助临复之气,庶乎得根本之道,而足补东垣之未尽也。又补中益气汤之用,原为补中扶阳而设,然补阳之义,则亦有宜否之辨,用者不可不知。如东垣用此以治劳倦内伤发热等证,虽曰为助阳也,非发汗也,然实有不散而散之意,故于劳倦感寒,或阳虚咳疟,及脾气下陷等证,则最所宜也。若全无表邪寒热,而但有中气亏甚者,则升柴之类大非所宜。何也?盖升柴之味皆兼苦寒,升柴之性皆专疏散,虽曰升麻入脾胃,柴胡入肝胆,能引清气上升,然惟有邪者,固可因升而散之,使或无邪,能不因散而愈耗其中气乎。即曰此汤以补剂为主,而惟藉升柴以引达清气,不知微虚者犹可出入,大虚者必难假借,当此之时,即纯用培补犹恐不及,而再兼疏泄,安望成功?且凡属补阳之剂,无不能升,正以阳主升也,用其升而不用其散,斯得补阳之大法,此中自有玄机,又奚必升柴之是赖乎。故寇宗极言五劳七伤之大忌柴胡者,是诚绝类之真见,而李时珍复又非之,余亦何容再辨哉。然理有一定,孰能越之?兹余单揭其要,曰∶能散者断不能聚,能泄者断不能补,而性味之苦寒者,亦断非扶阳之物。只此便是断按,而纷纷之议,或可判矣。
故于诸证之中,凡其不宜用此者,则有不可不察。如表不固而汗不敛者,不可用。外无表邪而阴虚发热者,不可用。阳气无根而格阳戴阳者,不可用。脾肺虚甚而气促似喘者,不可用。命门火衰而虚寒泄泻者,不可用。水亏火亢而吐血衄血者,不可用。四肢厥逆而阳虚欲脱者,不可用。总之,元气虚极者,毫不可泄,阴阳下竭者,毫不可升,真火亏败者,毫不可用清凉。今人但知补中益气汤可以补虚,一概尚之,而不知病当紧急,则此时几微关系,判于一举指之间,而纤微不可紊误者,正此类也,余亦安能以笔尽哉。
王太仆曰∶内格呕逆,食不得入,是有火也。病呕而吐,食入反出,是无火也。
李东垣曰∶胃中元气盛,则能食而不伤,过时而不饥。脾胃俱旺,则能食而肥。脾胃俱虚,则不能食而瘦。或少食而肥,虽肥而四肢不举,盖脾实而邪气盛也。又有善食而瘦者,胃伏火邪于气分则能食,脾虚则肌肉削,即食也。脾病则怠惰嗜卧,四肢不收,大便泄泻。脾既病,则不能与胃行津液,故亦从而病焉。大抵脾胃虚弱,阳气不能生长,是春夏之令不行,五脏之气不生。脾病则下流乘肾,土克水,则骨乏无力,是为骨痿,令人骨髓空虚,足不能履地,是阴气重叠,此阴盛阳虚之证。大法云∶汗之则愈,下之则死,若用辛甘之药滋胃,当升当浮,使生长之气旺。言其汗者,非正发汗也,为助阳也。
王节斋曰∶人之一身,脾胃为主,胃阳主气,脾阴主血;胃司受纳,脾司运化,一纳一运,化生精气,津液上升,糟粕下降,斯无病也。人惟饮食不节,起居不时,损伤脾胃,胃损则不能纳,脾损则不能化,脾胃俱损,纳化皆难,元气斯弱,百邪易侵,而饱闷、痞积、关格、吐逆、腹痛、泻痢等证作矣。故洁古制枳术之丸,东垣发脾胃之论,使人常以调理脾胃为主,后人称为医中王道,厥有旨哉。
薛立斋曰;凡伤食饱闷,痞塞不消,若脾胃素实,止因倍食暴伤而患者,宜用神曲、山楂辈消耗之,否则,当慎也。东垣曰;脾胃之气壮,则多食而不伤,过时而不饥。若脾气虚弱,不能腐化者,宜培补之。若脾胃虚寒者,宜温养之。若命门火衰者,宜温补之。大凡食积痞块,证为有形,所谓邪气盛则实,真气夺则虚,惟当养正则邪积自除矣。虽云坚者削之,客者除之,若胃气未虚,元气尚实,乃可用也。或病久虚羸,或元气素弱者,亦当固本为主,而佐以消导,不然,反致痞满不食,而益其病矣。
又曰∶若伤性热之物者,用二陈加黄连、山楂。伤湿面之物者,用二陈加神曲、麦芽。
伤米食,用六君加谷、。伤面食者,用六君加麦芽。伤肉食者,用六君加山楂。伤鱼腥者,用六君加陈皮。伤角黍炊饭者,用六君倍加神曲。若物已消而泻未愈者,此脾胃受伤也,宜用六君子。若饮食减少,食而难化者,属脾胃虚寒也,加炮姜、木香、肉果,不应,加五味、吴茱萸、补骨脂。脾肾虚寒者,须服八味丸,否则,多患脾虚中满之证。其神曲、麦芽,虽助戊土以腐熟水谷。然麦芽一味,余尝以治妇人丧子,乳房胀痛欲成痈者,用一二两炒熟,煎服即消,其破血散气可知矣。丹溪云∶麦芽消肾。《妇人良方》云∶神曲善下胎。皆克伐之功多,而补益之功少,亦不宜轻用。今有能食难化,而食后反饱者,乃脾气虚弱,不能腐化水谷也。若服清胃、平胃等剂,或加热渴、呕吐、或腹胀、泄泻等证者,乃是脾胃复伤,急用六君子加芍药、木香、炮姜补之。亦有属脾气郁结者,当解郁健脾。若用清凉降火,以致中气虚痞而不食,或食而反出,又以为噎膈,用行气化痰者,必致不救也。
《灵兰秘典论》曰∶脾胃者,仓廪之官,五味出焉。
《营卫生会篇》曰∶人受气于谷,谷入于胃,以传于肺,五脏六腑,皆以受气,其清者为营,浊者为卫,营在脉中,卫在脉外。
《热论》曰∶阳明者,十二经脉之长也。
《经脉别论》曰∶食气入胃,散经于肝。(详前饮食门)《六节藏象论》曰∶天食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详前饮食门)。脾、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者,仓廪之本,营之居也,名曰器,能化糟粕,转味而入出者也。其华在唇四白,其充在肌,其味甘,其色黄,此至阴之类,通于土气。凡十一脏,皆取决于胆也。
《五味篇》曰∶谷始入于胃,其精微者,先出于胃之两焦,以溉五脏,别出两行,营卫之道。其大气之搏而不行者,积于胸中,命曰气海,出于肺,循喉咽,故呼则出,吸则入。
天地之精气,其大数常出三入一,故谷不入,半日则气衰,一日则气少矣。
《决气篇》帝曰∶余闻人有精、气、津液、血、脉,余意以为一气耳,今乃辨为六名,余不知其所以然。岐伯曰∶两神相搏,合而成形,常先身生,是谓精。何谓气?岐伯曰∶上焦开发,宣五谷味,熏肤,充身,泽毛,若雾露之溉,是谓气。何谓津?岐伯曰∶腠理发泄,汗出溱溱,是谓津。何谓液?岐伯曰∶谷入气满,淖泽注于骨,骨属屈伸,泄泽,补益脑髓皮肤润泽,是谓液。何谓血?岐伯曰∶中焦受气取汁,变化而赤,是谓血。何谓脉?岐伯曰∶壅遏营气,令无所避,是谓脉。黄帝曰∶六气者,有余不足,气之多少,脑髓之虚实,血脉之清浊,何以知之?岐伯曰∶精脱者,耳聋;气脱者,目不明;津脱者,腠理开,汗大泄;液脱者,骨属屈伸不利,色夭,脑髓消,胫酸,耳数鸣;血脱者,色白,夭然不泽,其脉空虚,此其候也。帝曰∶六气者,贵贱何如?岐伯曰∶六气者各有部主也,其贵贱善恶,可为常主,然五谷与胃为大海也。
《邪客篇》曰∶五谷入于胃也,其糟粕、津液、宗气,分为三隧。故宗气积于胸中,出于喉咙,以贯心脉而行呼吸焉。营气者,泌其津液,注之于脉,化以为血,以营四末,内注五脏六腑,以应刻数焉。卫气者,出其悍气之疾,而先行于四末分肉皮肤之间而不休者也。
《平人绝谷篇》曰∶平人胃满则肠虚,肠满则胃虚,更实更虚,故气得上下,五脏安定,血气和,则精神乃居,故神者水谷之精气也。
《动输篇》曰;胃为五脏六腑之海,其清气上注于肺,肺气从太阴而行之,其行也,以息往来,故人一呼脉再动,一吸脉亦再动,呼吸不已,故动而不止。
《五脏别论》帝曰∶气口何以独为五脏主?岐伯曰∶胃者,水谷之海,六腑之大源也。五味入口,藏于胃,以养五脏气,气口亦太阴也。是以五脏六腑之气味,皆出于胃,而变见于气口。故五气入鼻,藏于心肺,心肺有病,而鼻为之不利也。
《平人气象论》曰∶平人之常气禀于胃,胃者,平人之常气也,人无胃气曰逆,逆者死。人以水谷为本,故人绝水谷则死,脉无胃气亦死。所谓无胃气者,但得真脏脉,不得胃气也。所谓不得胃气者,肝不弦,肾不石也。胃之大络,名曰虚里,贯鬲络肺,出于左乳下,其动应衣,脉宗气也。盛喘数绝者,则病在中;结而横,有积矣;绝不至曰死。乳之下其动应衣,宗气泄也。
《玉机真藏论》曰∶五脏者皆禀气于胃,胃者五脏之本也。藏气者,不能自致于手太阴,必因于胃气,乃至于手太阴也。故五脏各以其时,自为而至于手太阴也。故邪气胜者,精气衰也。故病甚者,胃气不能与之俱至于手太阴,故真脏之气独见,独见者病胜脏也,故曰死。脾脉者土也,孤脏以灌溉四傍者也。善者不可得见,恶者可见。其来如水之流者,此谓太过,病在外;如鸟之喙者,此谓不及,病在中。太过则令人四肢不举;其不及,则令人九窍不通,名曰重强。脉弱以滑,是有胃气。形气相失,谓之难治;色夭不泽,谓之难已;脉实以坚,谓之益甚;脉逆四时,为不可治。必察四难,而明告之。
《阴阳别论》曰∶所谓阴者,真脏也,所谓阳者,胃脘之阳也。别于阳者,知病处也;别于阴者,知死生之期。
《生气通天论》曰∶阴之所生,本在五味,阴之五宫,伤在五味。是故味过于酸,肝气以津,脾气乃绝。味过于咸,大骨气劳,短肌,心气抑。味过于甘,心气喘满,色黑,肾气不衡。味过于苦,脾气不濡,胃气乃浓。味过于辛,筋脉沮弛,精神乃央。是故谨和五味,骨正筋柔,气血以流,腠理以密,如是则骨气以精,谨道如法,长有天命。
《阳明脉解篇》帝曰∶足阳明之脉病,恶人与火,闻木音则惕然而惊,何也?岐伯曰∶阳明者,胃脉也,胃者土也,故闻木音而惊者,土恶木也。阳明主肉,其脉血气盛,邪客之则热,热甚则恶火。阳明厥则喘而惋,惋则恶人。帝曰∶或喘而死者,或喘而生者,何也?岐伯曰∶厥逆连脏则死,连经则生。帝曰∶病甚则弃衣而走,登高而歌,或至不食数日,逾垣上屋,所上之处,皆非其素所能也,病反能者何也?岐伯曰∶四肢者诸阳之本也,阳盛则四肢实,实则能登高也。热盛于身,故弃衣而走也。其妄言骂詈。不避亲疏而歌者,阳盛则使人妄言骂詈,不避亲疏而不欲食,不欲食,故妄走也。
《太阴阳明论》帝曰∶太阴阳明为表里,脾胃脉也,生病而异者何也?岐伯曰∶阴阳异位,更虚更实,更逆更从,或从内,或从外,所从不同,故病异名也。帝曰∶愿闻其异状也。岐伯曰∶阳者天气也,主外;阴者,地气也,主内。故阳道实,阴道虚。故犯贼风虚邪者,阳受之;饮食不节,起居不时者,阴受之。阳受之则入六腑,阴受之则入五脏。入六腑则身热不时卧,上为喘呼;入五脏则满闭塞,下为飧泄,久为肠。故喉主天气,咽主地气。故阳受风气,阴受湿气。故阴气从足上行至头,而下行循臂至指端;阳气从手上行至头,而下行至足。故曰阳病者上行极而下,阴病者下行极而上。故伤于风者,上先受之;伤于湿者,下先受之。帝曰∶脾病而四肢不用何也?岐伯曰∶四肢皆禀气于胃,而不得至经,必因于脾乃得禀也。今脾病不能为胃行其津液,四肢不得禀水谷气,气日以衰,脉道不利,筋骨肌肉皆无气以生,故不用焉。帝曰∶脾与胃以膜相连耳,而能为之行其津液何也?岐伯曰∶足太阴者三阴也,其脉贯胃属脾络嗌,故太阴为之行气于三阴。阳明者表也,五脏六腑之海也,亦为之行气于三阳。脏腑各因其经而受气于阳明,故为胃行其津液。四肢不得禀水谷气,日以益衰,阴道不利,筋骨肌肉无气以生,故不用焉。
《藏气法时论》曰∶脾病者,身重,善肌肉痿,足不收,行善,脚下痛,虚则腹满肠鸣,飧泄食不化,取其经,太阴阳明少阴血者。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病在脾,愈于秋,秋不愈,甚于春,春不死,持于夏,起于长夏,禁温食、饱食、湿地、濡衣。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苦泻之,甘补之。
《五邪篇》曰∶邪在脾胃,则病肌肉痛。阳气有余,阴气不足,则热中善饥;阳气不足,阴气有余,则寒中肠鸣腹痛;阴阳俱有余,若俱不足,则有寒有热,皆调于三里。
《水热穴论》曰∶肾者胃之关也,关门不利,故聚水而从其类也。
《本病论》曰∶饮食劳倦即伤脾。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有所击仆,若醉入房,汗出当风,则伤脾。
《病能论》曰∶人迎者胃脉也,逆而盛,则热聚于胃口而不行,故胃脘为痈也。
《经水篇》曰∶足阳明,五脏六腑之海也。其脉大,血多气盛,热壮,刺此者不深弗散,不留不泻也。
《痿论》帝曰∶论言治痿者独取阳明何也?岐伯曰∶阳明者,五脏六腑之海,主润宗筋,宗筋主束骨而利机关也。冲脉者,经脉之海也,主渗灌溪谷,与阳明合于宗筋,阴阳总宗筋之会,会于气街,而阳明为之长,故属于带脉,而络于督脉。故阳明虚则宗筋纵,带脉不引,故足痿不用也。
《本输篇》曰∶下三里三寸,为巨虚上廉,复下上廉三寸,为巨虚下廉也;大肠属上,小肠属下,足阳明胃脉也。大肠小肠皆属于胃,是足阳明也。
《玉版篇》曰∶人之所受气者,谷也。谷之所注者,胃也。胃者,水谷气血之海也。海之所行云气者,天下也。胃之所出气血者,经隧也。经隧者,五脏六腑之大络也,迎而夺之而已矣。
脾胃为水谷之海,得后天之气也。何也?盖人之始生本乎精血之原,人之既生,由乎水谷之养,非精血无以立形体之基,非水谷无以成形体之壮。精血之司在命门,水谷之司在脾胃,故命门得先天之气,脾胃得后天之气也。是以水谷之海,本赖先天为之主,而精血之海,又必赖后天为之资。故人之自生至老,凡先天之有不足者,但得后天培养之力,则补天之功亦可居其强半,此脾胃之气所关于人生者不小。且先天如朝廷,后天如司道,执政在先天,布政在后天,故人自有生以后,无非后天为之用,而形色动定,一无胃气之不可。故经曰∶平人之常气禀于胃,胃者平人之常气也,人无胃气曰逆,逆者死。又曰∶人以水谷为本,人绝水谷则死,脉无胃气亦死。正以人之胃气即土气也,万物无土皆不可,故土居五行之中而主于四季,即此义也。
由此推之,则凡胃气之关于人者,无所不至,即脏腑、声色、脉候、形体,无不皆有胃气,胃气若失,便是凶候。如五脏胃气之病,则凡气短气夺而声哑喘急者,此肺之胃败也。
神魂失守,昏昧日甚,而畏寒异常者,此心之胃败也。躁扰烦剧,囊缩痉强,而恐惧无已者,此肝胆之胃败也;胀满不能运,饮食不能入,肉脱痰壅而服药不应者,此脾之胃败也。关门不能禁,水泉不能化,热蒸不能退,骨痛之极不能解者,此肾之胃败也。又如五色之有胃气者,无论青红黑白,皆宜兼苍黄明润,若色赤如赭,或如血;色青如蓝,或如草滋;色白如盐,或如枯骨;色黄如枳实,或如黄土;色黑如,或如地苍,而加之沉晦,是皆五色之胃败也。又如脉象之有胃气者,经曰∶脉弱以滑,是有胃气;脉实以坚,谓之益甚;脉逆四时,为不可治。故无论浮、沉、迟、数,皆宜兼见缓滑,方是脉中之胃气。若见但弦、但钩、但毛、但石、但代,或弦搏之极而全无和气,或微渺之极而全无神气,总云真脏之见,是皆五脉之胃败也。不独此也,即如情性气质,亦无不关于胃气,盖土性浓重,而轻薄者少胃气,土色苍固,而夭嫩者少胃气,是可知土气为万物之源,胃气为养生之主,胃强则强,胃弱则衰,有胃则生,无胃则死。
是以养生家必当以脾胃为先,而凡脾胃受伤之处,所不可不察也。盖脾胃之伤于外者,惟劳倦最能伤脾,脾伤则表里相通,而胃受其困者为甚。脾胃之伤于内者,惟思忧忿怒最为伤心,心伤则母子相关,而化源隔绝者为甚,此脾胃之伤于劳倦情志者,较之饮食寒暑为更多也。故经曰∶二阳之病发于脾,有不得隐曲,女子不月,其传为风消,其传为息贲者,死不治。再此之外,则脾胃属土,惟火能生,故其本性则常恶寒喜暖,使非真有邪火,则寒凉之物最宜慎用,实所以防其微也。若待受伤,救之能无晚乎?此脾胃之伤于寒凉生冷者,又饮食嗜好之最易最多者也。故昔有柳公度者,善于摄生,或问其致寿之术,则曰∶我无他也,但不以气海熟生物,暖冷物,亦不以元气佐喜怒耳。此得善养脾胃之道,所以便能致寿。
故凡欲察病者,必须先察胃气,凡欲治病者,必须常顾胃气,胃气无损,诸可无虑。奈何今之医家习矣不察,初不知元气胃气为何物,动辄止知攻病,开口便云有火,以致败人胃气,绝人谷气者,不可胜纪。殊不知病之与命,孰为重轻?正之与邪,孰为缓急?矧此中的确之用,孰者宜先,孰者宜后,自有标本一定之理,原非可以意凑猜摸者也。世有庸流,每借窃一二成语,东扯西拽,以似为是,偏执惑乱,欺人误人,倘不幸遇之而不能烛其真伪,其亦命之使然乎,悲乎!悲乎!
人以水谷为本,故脾胃为养生之本,惟东垣独知其义,发为《脾胃论》曰∶历观《内经》诸篇而参考之,则元气之充足,皆由脾胃之气无所伤,而后能滋养元气,若胃气之本弱,饮食自倍,则脾胃之气既伤,而元气亦不能充,此诸病之所由生也。因引《内经》之义,如《生气通天论》曰∶苍天之气,清净则志意治,顺之则阳气固,虽有贼邪,弗能害也。阳气者,烦劳则张。故苍天之气贵清净,阳气恶烦劳,此病从脾胃生者一也。又引《五常政大论》曰∶阴精所奉其人寿,阳精所降其人夭。阴精所奉,谓脾胃既和,谷气上升,春夏令行,故其人寿。阳精所降,谓脾胃不和,谷气下流,收藏令行,故其人夭,此病从脾胃生者二也。又引《六节藏象论》曰∶脾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者,仓廪之本,营之居也,此至阴之类,通于土气。凡十一脏者,皆取决于胆也。夫胆者,少阳春生之气,春气生则万化安,故胆气春升,则余脏从之,胆气不升,则餐泄肠不一而起,此病从脾胃生者三也。
又引《本论》曰∶天食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此之谓气者,上焦开发,宣五谷味,熏肤,充身,泽毛,若雾露之溉,是谓气。气或乖错,人何以生?此病从脾胃生者四也。夫内伤脾胃,乃伤其气,外感风寒,乃伤其形,伤其外为有余,有余者泻之;伤其内为不足,不足者补之。内伤不足之病,苟误认作外感有余之病,而反泻之,则虚其虚也。实实虚虚,如此死者,医杀之耳。然则奈何?惟当以辛甘温之剂补其中而升其阳,甘寒以泻其火则愈矣。经曰∶劳者温之,损者温之。又曰∶温能除大热,大忌苦寒之药。诸如此论,皆东垣独得之见也。
兹察其所谓苍天贵清净,阳气恶烦劳者,此指劳倦之为病也。所谓收藏令行,故其人夭者,此指阴盛阳衰之为病也。所谓春气升则万物安者,此指降则无生之为病也。所谓气或乖错,人何以生者,此指阳气受伤之为病也。东垣此言,其垂惠后世,开导末学之功,诚非小矣。独怪其前论中又有矛盾之谈,如曰饮食失节,寒温不适,脾胃乃伤,此固喜、怒、忧、恐损耗元气,资助心火,心不主令,相火代之,相火者,下焦包络之火,元气之贼也,火与元气不两立,火胜则乘其土位,此所以为病。若此数语,则大见矛盾矣。第观其前四条,则总虑阳气之受伤也,故曰大忌苦寒之药。此一节又云火胜之为病,更当何法以治之?且所云喜、怒、忧、恐损伤元气,资助心火,火胜则乘其土位,此何说也?夫元气既损,多见生阳日缩,神气日消,何以反助心火?脾胃属土,得火则生,何谓火胜则乘其土位?且人之元气,本贵清和,寒固能病,热亦能病。然热伤元气,而因劳动火者,固常有之,此自不得不从清补;若因劳犯寒,而寒伤脾胃者,尤酷尤甚,此可概言为火乎?第热证显而寒证隐,故热证易见而寒证不之觉也;真热证犹易辨,而假热证尤不易辨也。矧元气属阳,火其类也,而热为同气,邪犹可制;阴为阳贼,寒其仇也,而生机被伐,无不速亡,故经云少火生气,未闻少寒生气也。又云避风如避箭,未闻避热如避箭也。由此观之,则何不曰寒与元气不两立,而反云火与元气不两立乎?兹举火字特以为言,致令后生之妄言火者,反尽忘东垣前四条之格言,而单执不两立之说,用为治火之成按,是东垣戒之而反以诲之,此其白璧之瑕,余实不能不为东垣惜也。
及再考东垣之方,如补中益气汤,升阳益胃汤,黄人参汤,清暑益气汤等方,每用升柴,此即其培养春生之意,而每用芩连,亦即其制伏火邪之意,第以二三分之芩连,固未必即败阳气,而以五七分之参术,果即能斡旋元气乎?用是思及仲景,见其立方之则,用味不过三四品,用数每至二三两;且人之气血本大同,疾病多相类,而仲景之方大而简,东垣之方小而杂,何其悬绝一至如此?此其中要必有至道存焉。宾以后学,固不敢直判其孰是孰非,而私心向往,则不能不霄壤于其间也。一、脾胃三方,有论在前饮食门。
脾胃有病,自宜治脾,然脾为土脏,灌溉四傍,是以五脏中皆有脾气,而脾胃中亦皆有五脏之气,此其互为相使,有可分而不可分者在焉,故善治脾者,能调五脏,即所以治脾胃也;能治脾胃,而使食进胃强,即所以安五脏也。今人止知参、苓、枳、术、山楂、麦芽、神曲、浓朴之类,乃为脾胃之药,而不知风寒湿热皆能犯脾,饮食劳倦皆能伤脾,如风邪胜者宜散之,则麻黄、桂枝、柴胡、干葛之类皆是也。寒邪胜者宜温之,则桂、附、干姜、丁香、茱萸之类皆是也。热邪胜者宜寒之,则芩、连、知、柏、栀子、石膏之类皆是也。湿邪胜者宜燥之,则苍术、白术、半夏、猪苓之类皆是也。饮食停积者宜行之,则三棱、蓬术、大黄、芒硝之类皆是也。劳倦内伤者宜补之,则人参、黄、白术、杜仲之属皆是也。
然脏腑虽分十一,而同有阴阳,同此血气,矧太阴常多血少气,阳明常多血多气,使此中之血瘀,则承气、抵当之类总属脾胃之药;使此中之血虚,则四物、五物、理阴、五福之类又孰非脾胃之药乎?再若五脏之邪皆通脾胃,如肝邪之犯脾者,肝脾皆实,单平肝气可也;肝强脾弱,舍肝而救脾可也。心邪之犯脾者,心火炽盛,清火可也;心火不足,补火以生脾可也。肺邪之犯脾者,肺气壅塞,当泄肺以苏脾之滞;肺气不足,当补肺以防脾之虚。肾邪之犯脾者,脾虚则水能反克,救脾为主;肾虚则启闭无权,壮肾为先。至若胃司受纳,脾主运化,若能纳而不化,此脾虚之兆易见;若既不能纳,又不能运,此脾胃之气俱已大亏,即速用十全大补、六味回阳等剂尤恐不及,而尚欲以楂、苓、枳术之类,冀为脾胃之永赖乎?是以脾胃受伤,但使能去伤脾者,即俱是脾胃之药。此中理奥机圆,姑举此以见其概,而随宜应变,诚有非言能尽悉者。且诸药入口,必先入胃而后行及诸经,若妄用相妨相碍等物,亦岂有既入其腑,能不先犯脾胃,而竟走他脏者乎?倘不明此理,而徒执一二成方,曰∶此可攻邪,此可健胃,则其胸次可知矣。
徐东皋曰∶百凡治病,胃气实者,攻之则去,而疾恒易愈。胃气虚者,攻之不去。盖以本虚,攻之则胃气益弱,反不能行其药力,而病所以自如也。非药不能去病,亦以主气不行药力故也。若峻攻之,则元气伤而病益甚,若不知机,攻尽元气则死矣。如虚热者,服寒凉之药而热反甚何也?经曰∶服寒而反热者,奈何?岐伯曰∶治其王气,是以反也。若胃气不虚,虽有病者,不攻自愈,故中医用药亦常效焉。观夫藜藿野人之病,尝不药自愈可知矣。故曰∶治病不察脾胃之虚实,不足以为太医。
又曰∶汉张仲景着《伤寒论》,专以外伤为法,其中顾盼脾胃元气之秘,世医鲜有知之者。观其少阳证,小柴胡汤用人参,则防邪气之入三阴,或恐脾胃稍虚,邪乘而入,必用人参、甘草,固脾胃以充元气,是外伤未尝忘内因也。至于阳毒升麻汤、人参败毒散、化斑汤、黄连汤、白通汤、理中汤、炙甘草汤、橘皮汤、五味子汤、栝蒌根汤、建中汤等,未尝不用参以治外感,可见仲景公之立方,神化莫测。或者只以外伤是其所长,而内伤非所知也,此诚不知公者也。何今世之医不识元气之旨,惟见王纶《杂着》戒用人参之谬说,执泥不移,乐用苦寒攻病之标,致误苍生,死于非命,抑何限耶!间有病家疑信相半,两勿之从,亦但不速其死耳,直以因循,俟其元气自尽,终莫之救而致毙者,可谓知乎。况斯世斯时,人物剧繁,禀气益薄,兼之劳役名利之场,甚至蹈水火而不知恤,耽酒色以竭其真,不谓内伤元气,吾弗信也。观其杂病稍用攻击,而脾胃遂伤,甚则绝谷而死者,皆可类推矣。
《口问篇》曰∶上气不足,脑为之不满,耳为之苦鸣,头为之苦倾,目为之眩。
《卫气篇》曰∶下虚则厥,下盛则热,上虚则眩,上盛则热痛。
《海论》曰∶髓海有余,则轻劲多力,自过其度;髓海不足,则脑转耳鸣,胫酸眩冒,目无所见,懈怠安卧。
《五藏生成篇》曰∶徇蒙招尤,目冥耳聋,下实上虚,过在足少阳厥阴,甚则入肝。
《脉要精微论》曰∶浮而散者,为仆。
《决气篇》曰∶精脱者耳聋,气脱者目不明。
《厥论》曰∶巨阳之厥,则肿首头重,足不能行,发为仆。
《经脉篇》曰∶督脉实则脊强,虚则头重,高摇之。五阴气俱绝,则目系转,转则目运;目运者,为志先死;志先死,则远一日半死矣。
《至真要大论》曰∶诸风掉眩,皆属于肝。太阳司天,民病善悲,时眩仆。太阳之复,头痛,善悲,时眩仆,食减。
《气交变大论》曰∶岁木太过,风气流行,脾土受邪,民病飧泄食减,甚则忽忽善怒,眩冒巅疾。
《六元正纪大论》曰∶木郁之发,甚者耳鸣、眩转,目不识人,善暴僵仆。
眩运一证,虚者居其八九,而兼火兼痰者,不过十中一二耳。原其所由,则有劳倦过度而运者,有饥饱失时而运者,有呕吐伤上而运者,有泄泻伤下而运者,有大汗忘阳而运者,有目惊心而运者,有焦思不释而运者,有被殴被辱气夺而运者,有悲哀痛楚,大叫大呼而运者,此皆伤其阳中之阳也。又有吐血、衄血、便血而运者,有痈脓大溃而运者,有金石破伤,失血痛极而运者,有男子纵欲,气随精去而运者,有妇女崩淋,产后去血而运者,此皆伤其阴中之阳也。再若大醉之后,湿热相乘而运者,伤其阴也;有大怒之后,木肆其强而运者,伤其气也;有痰饮留中,治节不行而运者,脾之弱也,此亦有余中之不足也。至若年老精衰,劳倦日积,而忽患不眠,忽苦眩运者,此营卫两虚之致然也。由此察之,虚实可辨矣。即如《内经》之言,亦无非言虚,而向后世诸家每多各逞亿说,其于病情经义,果相合否?指南若北,后学能无误乎。因摘其尤者,悉之如下。
一、河间之论眩运,独取《至真要大论》一句,曰∶诸风掉眩,皆属肝木,风主动故也。所谓风气甚而头目眩运者,由风木旺,必是金衰不能制木,而木复生火,风火皆属阳,阳主乎动,两动相搏,则为之旋转;故火本动也,焰得风则自然旋转也。此释风木之义,固然似矣,然不知《至真要大论》之言,乃言运气、脏气所属之理,非所以悉眩运之病情也,必若《口问篇》《卫气篇》《决气篇》《经脉篇》《海论》等义,方为最切最近之论,何河间一无引证,而独言风火二字以该眩运一证,岂无失乎?又若丹溪之论眩运曰∶痰在上,火在下,火炎上而动其痰也。此证属痰者多,盖无痰不能作眩,虽因风者,亦必有痰;挟气虚者,亦宜治痰为主,兼用补气降火之药。若据此论,则凡属眩运,无非痰证也。何轩岐之言绝然不及痰饮,而但曰上气不足,头为之苦倾,目为之眩;曰上虚则眩;曰督脉虚则头重,高摇之;曰髓海不足,则脑转耳鸣而眩冒,凡此者,岂皆痰证耶?又若余前章所列诸证,无非眩运之由,亦岂皆痰证耶?故在丹溪则曰∶无痰不能作眩,当以治痰为主,而兼用他药。余则曰∶无虚不能作眩,当以治虚为主,而酌兼其标,孰是孰非,余不能必,姑引经义以表其大意如此,尚俟明者正之。
一、头痛之病,上实证也;头眩之病,上虚证也。故《内经》分别甚明,曰∶头痛巅疾,上实下虚。又曰∶上实下虚,为厥巅疾。此以邪气在上,所以为痛,故曰上实也。至若眩运之病,则曰∶上气不足,又曰∶上虚则眩,未闻言上之实也。而后世诸家,如严用和、杨仁斋辈,有曰结而为饮,随气上逆者;有曰疲劳过度,下虚上实者;有曰肾家不能纳气,使诸家气逆奔而上者;即如朱丹溪,亦曰痰在上,火在下,凡此皆言上实也,何与《内经》相反若此,噫!此实后人之不明耳。夫眩运之证,或为头重,或为眼黑,或为脑髓旋转不可以动,求其言实之由,不过为头重者为上实,而不知头本不重于往日,而惟不胜其重者,乃甚于往日耳,上力不胜,阳之虚也,岂上实乎?又何气不归元,及诸气逆奔之有?盖上实者,宜降宜抑,上虚者,最不宜再伐生气,此上实下虚之旨,有不可不辨,而误则害矣。
一、头眩有大小之异,总头眩也,于此察之,可得虚实之情矣。何以言之?如今人之气禀薄弱者,无论少壮,或于劳倦,或于酒色之后,或忽有耳鸣如磬,或头眩眼黑,倏顷而止者,乃人所常有之事。至于中年之外,多见眩仆卒倒等证,亦人所常有之事,但忽运而忽止者,人皆谓之头运眼花,卒倒而不醒者,人必谓之中风中痰。不知忽止者,以气血未败,故旋见而旋止,即小中风也;卒倒而甚者,以根本既亏,故遽病而难复,即大头眩也,且必见于中年之外,而较之少壮,益又可知。于此察之,则其是风非风,是痰非痰,而虚实从可悟矣。何今人不识病机,但见眩仆不语等证,无不谓之风痰,而非消即散,吾恐几微之气,有不堪再加铲削矣,深可悲也。
一、头眩虽属上虚,然不能无涉于下。盖上虚者,阳中之阳虚也;下虚者,阴中之阳虚也。阳中之阳虚者,宜治其气,如四君子汤、五君子煎、归脾汤、补中益气汤。如兼呕吐者,宜圣术煎大加人参之类是也。阴中之阳虚者,宜补其精,如五福饮、七福饮、左归饮、右归饮、四物汤之类是也。然伐下者必枯其上,滋苗者必灌其根。所以,凡治上虚者,犹当以兼补气血为最,如大补元煎、十全大补汤,及诸补阴补阳等剂,俱当酌宜用之。
一、眩运证,凡有如前论首条所载病源者,当各因其证求而治之。其或有火者宜兼清火,有痰者宜兼清痰,有气者宜兼顺气,亦在乎因机应变。然无不当以治虚为先,而兼治为佐也。
一、古法之治眩运,亦有当察者。丹溪曰∶湿痰者,多宜二陈汤。火者加酒芩。挟气虚者,相火也,治痰为先,挟气药降火,如东垣半夏白术天麻汤之类。眩运不可当者,以大黄酒炒为末,茶汤调下。火动其痰,用二陈加黄芩、苍术、羌活,散风行湿。附录曰∶有早起眩运,须臾自定,日以为常者,正元散下黑锡丹。伤湿头运,肾着汤加川芎,名除湿汤。有痰,青州白丸子。
愚谓古法之治眩运,如半夏白术天麻汤,治脾痰也;二陈汤加黄芩,治热痰也;青州白丸子治风痰、寒痰也;肾着汤,治湿痰也。此外,如大黄末之治眩运不可当,惟痰火之壅者宜之;黑锡丹之重坠,惟气实于上者宜之。第恐眩运一证,实痰实火者无几,而亦非上盛之病,此古方之有宜否用者,不可不审。
刘宗浓云∶眩运一证,人皆称为上盛下虚所致,而不明言其所以然之故。盖所谓虚者,血与气也;所谓实者,痰涎风火也。原病之由,有气虚者,乃清气不能上升,或汗多亡阳而致,当升阳补气;有血虚者,乃因亡血过多,阳无所附而然,当益阴补血,此皆不足之证也。有因痰涎郁遏者,宜开痰导郁,重则吐下,有因风火所动者,宜清上降火;若因外感而得者,此皆有余之证也。世有所谓气不归元,而用丹药镇坠,沉香降气之法,盖香窜散气,丹药助火,其不归之气岂能因此而复耶?《内经》所谓治病必求其本,气之不归,求其本而用药则善矣。
先君寿峰公少壮时颇好酒,因致酒病,自四旬之外,遂绝戒不饮。后至七旬,因除夜之乐,饮一小杯,而次早眩晕不能起,先君素善吐法,有记在痰饮门,因吐去清痰而眩晕顿愈。原其所由,则一杯之酒何遽为痰,不过以恶酒之脏,而忽被酒气,则真阴清气为之淆乱而然。吐去痰饮,酒气可除,吐能升气,清阳可复,此非治痰而实以治乱耳,故志此以见其义。
《平人气象论》曰∶胃之大络,名曰虚里,贯鬲络肺,出于左乳下,其动应衣,脉宗气也。(详前脾胃门)《阴阳应象大论》曰∶心在志为喜,肝在志为怒,脾在志为思,肺在志为忧,肾在志为恐。
《金匮真言论》曰∶东方色青,入通于肝,其病发惊骇。
《脉解篇》曰∶阳明所谓甚则厥,恶人与火,闻木音则惕然而惊者,阳气与阴气相搏,水火相恶,故惕然而惊也。
《举痛论》曰∶惊则气乱。惊则心无所倚,神无所归,虑无所定,故气乱矣。
《六元正纪大论》曰∶少阴所至,为惊惑恶寒战栗,谵妄。少阳所至,为惊躁瞀昧暴病。
《五常政大论》曰∶委和之纪,其发惊骇。
《至真要大论》曰∶少阳之复,大热将至,惊螈咳衄,心热烦躁。阳明之复,清气大举,甚则入肝,惊骇筋挛。诸病肿,疼酸惊骇,皆属于火。
《阴阳别论》曰∶二阳一阴发病,主惊骇背痛。
《大奇论》曰∶肝脉暴,有所惊骇。二阴急为痫厥,二阳急为惊。脉至如数,使人暴惊,三四日自已。
《阴阳应象大论》曰∶肾在志为恐,恐伤肾,思胜恐。
《藏气法时论》曰∶肝虚则目KTKT无所见,耳无所闻,善恐,如人将捕之。
《举痛论》曰∶恐则气下。恐则精却,却则上焦闭,闭则气还,还则下焦胀,故气不行矣。
《本神篇》曰∶恐惧者,神荡惮而不收。心怵惕思虑则伤神,神伤则恐惧自失,破脱肉,毛悴色夭,死于冬。恐惧而不解则伤精,精伤则骨酸痿厥,精时自下。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愁忧恐惧则伤心。
《寿夭刚柔篇》曰∶忧恐忿怒伤气。
《本神篇》曰∶肝气虚则恐,实则怒。
《调经论》曰∶神有余则笑不休,神不足则悲。血有余则怒,不足则恐。
怔忡之病,心胸筑筑振动,惶惶惕惕,无时得宁者是也。然古无是名,其在《内经》,则曰∶胃之大络,名曰虚里,出于左乳下,其动应衣,宗气泄也。在越人、仲景,则有动气在上下左右之辨,云∶诸动气皆不可汗下也。凡此者,即皆怔忡之类。此证惟阴虚劳损之人乃有之,盖阴虚于下,则宗气无根,而气不归源,所以在上则浮撼于胸臆,在下则振动于脐旁,虚微者动亦微,虚甚者动亦甚。凡患此者,速宜节欲节劳,切戒酒色;凡治此者,速宜养气养精,滋培根本。若或误认为痰火而妄施清利,则速其危矣。外,伤寒门论下条附有动气辨,宜能证之。
惊有二证,有因病而惊者,有因惊而病者。如东方色青,入通于肝,其病发惊骇,及伤寒阳明证闻木音则惕然而惊之类,此则或因岁火之盛,或因岁木之衰,或因风热之相搏,或因金木之相制,是当察客邪以兼治其标。若因惊而病者,如惊则气乱,而心无所倚,神无所归,虑无所定之类,此必于闻见夺气而得之,是宜安养心神,滋培肝胆,当以专扶元气为主治。此固二者之辨,然总之主气强者不易惊,而易惊者必肝胆之不足者也。故虽有客邪,亦当知先本后标之义。又如惊则气乱,恐则气下,惊恐虽若同类,而不知恐之伤人,尤甚于惊。何也?盖惊出于暂,而暂者即可复;恐积于渐,而渐者不可解,甚至心怯而神伤,精却则阴痿,日消月缩,不亡不已,此非大勇大断者,必不能拔去其病根,徒资药力,不易及也。
予尝治暴惊者,十愈其八九;治恐惧者,十不得其一二。
凡治怔忡惊恐者,虽有心脾肝肾之分,然阳统乎阴,心本乎肾,所以上不宁者,未有不由乎下,心气虚者,未有不因乎精,此心肝脾肾之气,名虽有异,而治有不可离者,亦以精气互根之宜然,而君相相资之全力也。然或宜先气而后精,或宜先精而后气,或兼热者之宜清,或兼寒者之宜暖,此又当因其病情而酌用之,故用方者宜圆不宜凿也。
一、心脾血气本虚,而或为怔忡,或为惊恐,或偶以大惊猝恐而致神志昏乱者,俱宜七福饮,甚者大补元煎。命门水亏,真阴不足而怔忡不已者,左归饮。命门火亏,真阳不足而怔忡者,右归饮。三阴精血亏损,阴中之阳不足而为怔忡惊恐者,大营煎或理阴煎。若水亏火盛,烦躁热渴,而怔忡惊悸不宁者,二阴煎或加减一阴煎。若思郁过度,耗伤心血而为怔忡惊悸者,逍遥饮或益营汤。若寒痰停蓄心下而怔忡者,姜术汤。
一、心虚血少,神志不宁而惊悸者,养心汤或宁志丸,或十四友丸。若因惊失志而心神不宁者,宁志膏或远志丸。心血不足,肝火不清,血热多惊者,朱砂安神丸。心神虚怯,微兼痰火而惊悸者,八物定志丸。心气郁滞,多痰而惊者,加味四七汤。痰迷心窍惊悸者,温胆汤或茯苓饮子,甚者朱砂消痰饮。风热生痰,上乘心膈而惊悸者,简要济众方。若大恐大惧,以致损伤心脾肾气而神消精却,饮食日减者,必用七福饮、理阴煎,或大营煎,或大补元煎之类酌宜治之,然必宜洗心涤虑,尽释病根,则庶可保全也。
七福饮(新补七)大营煎(新补十四)大补元煎(新补一)左归饮(新补二)右归饮(新补三)加减一阴煎(新补九)宁志丸(补百十四)远志丸(补百十三)八物定志丸(补百十七)宁志膏(补百十五)养心汤(补七九)朱砂安神丸(寒一四二)益营汤(补九一)温胆汤(和一五一)朱砂消痰饮(和百)理阴煎(新热三)二阴煎(新补十)加味四七汤(和九八)逍遥饮(新因一)姜术汤(热八八)简要济众方(和三五六)十四友丸(补百十八)茯苓饮子(和九四)
《邪客篇》帝曰∶夫邪气之客人也,或令人目不瞑不卧出者,何气使然?伯高曰∶五谷入于胃也,其糟粕、津液、宗气分为三隧,故宗气积于胸中,出于喉咙,以贯心脉而行呼吸焉。营气者,泌其津液,注之于脉,化以为血,以荣四末,内注五脏六腑,以应刻数焉。
卫气者,出其悍气之疾,而先行于四末分肉皮肤之间而不休者也。昼行于阳,夜行于阴,常从足少阴之分间,行于五脏六腑。今厥气客于五脏六腑,则卫气独卫其外,行于阳,不得入于阴。行于阳则阳气盛,阳气盛则阳跷陷;不得入于阴,阴虚,故目不瞑。帝曰∶善。治之奈何?伯高曰∶补其不足,泻其有余,调其虚实,以通其道而去其邪,饮以半夏汤一剂,阴阳已调,其卧立至。
《大惑论》帝曰∶病不得卧者,何气使然?岐伯曰∶卫气不得入于阴,常留于阳。留于阳则阳气满,阳气满则阳跷盛,不得入于阴则阴气虚,故目不瞑矣。帝曰∶病目而不得视者,何气使然?岐伯曰∶卫气留于阴,不得行于阳。留于阴则阴气盛,阴气盛则阴跷满,不得入于阳则阳气虚,故目闭矣。帝曰∶人之多卧者,何气使然?岐伯曰∶此人肠胃大而皮肤湿,而分肉不解焉。肠胃大则卫气留久,皮肤湿则分肉不解,其行迟。夫卫气者,昼日常行于阳,夜行于阴,故阳气尽则卧,阴气尽则寤。故肠胃大,则卫气行留久;皮肤湿,分肉不解,则行迟,留于阴也久,其气不清,则欲瞑,故多卧矣。其肠胃小,皮肤滑以缓,分肉解利,卫气之留于阳也久,故少瞑焉。帝曰∶其非常经也,卒然多卧者,何气使然?岐伯曰∶邪气留于上焦,上焦闭而不通,已食若饮汤,卫气留久于阴而不行,故卒然多卧焉。帝曰∶善。治此诸邪奈何?岐伯曰∶先其脏腑,诛其小过,后调其气,盛者泻之,虚者补之,必先明知其形志之苦乐,定乃取之。
《口问篇》帝曰∶人之欠者,何气使然?岐伯曰∶卫气昼日行于阳,夜半则行于阴,阴者主夜,夜者卧。阳者主上,阴者主下,故阴气积于下,阳气未尽,阳引而上,阴引而下,阴阳相引,故数欠。阳气尽,阴气盛,则目瞑,阴气尽而阳气盛,则寤矣。泻足少阴,补足太阳。
《寒热病篇》曰∶阴跷、阳跷,阴阳相交,阳入阴,阴出阳,交于目锐,阳气盛则目,阴气盛则瞑目。
《卫气行篇》曰∶平旦阴尽,阳气出于目,目张则气上行于头,夜行于阴,则复合于目,故为一周。
《营卫生会篇》曰∶夜半为阴陇,夜半后而为阴衰,平旦阴尽而阳受气矣。日中为阳陇,日西而阳衰,日入阳尽而阴受气矣。夜半而大会,万民皆卧,命曰合阴,平旦阴尽而阳受气,如是无已,与天地同纪。帝曰∶老人之不夜瞑者,何气使然?少壮之人不昼瞑者,何气使然?岐伯曰∶壮者之气血盛,则肌肉滑,气道通,营卫之行不失其常,故昼精而夜瞑。老者之气血衰,其肌肉枯,气道涩,五脏之气相搏,其营气衰少而卫气内伐,故昼不精,夜不瞑。
《水热穴论》曰∶故水病下为肿大腹,上为喘呼,不得卧者,标本俱病。
《评热病论》曰∶不能正偃者,胃中不和也。正偃则咳甚,上迫肺也。诸水病者,故不得卧,卧则惊,惊则咳甚也。
《太阴阳明论》曰∶犯贼风虚邪者,阳受之;饮食不节,起居不时者,阴受之。阳受之则入六腑,阴受之则入五脏。入六腑则身热不时卧,上为喘呼;入五脏则满闭塞,下为飧泄,久为肠。
《逆调论》曰∶不得卧而息有音者,是阳明之逆也,足三阳者下行,今逆而上行,故息有音也。阳明者,胃脉也,胃者六腑之海,其气亦下行,阳明逆不得从其道,故不得卧也。
《下经》曰∶胃不和则卧不安。此之谓也。夫不得卧,卧则喘者,是水气之客也。夫水者,循津液而流也,肾者水脏,主津液,主卧与喘也。帝曰∶人之不得偃卧者何也?岐伯曰∶肺者,脏之盖也,肺气盛则脉大,脉大则不得偃卧。
不寐证虽病有不一,然惟知邪正二字,则尽之矣。盖寐本乎阴,神其主也,神安则寐,神不安则不寐,其所以不安者,一由邪气之扰,一由营气之不足耳。有邪者多实证,无邪者皆虚证。凡如伤寒、伤风、疟疾之不寐者,此皆外邪深入之扰也;如痰,如火,如寒气、水气,如饮食忿怒之不寐者,此皆内邪滞逆之扰也。舍此之外,则凡思虑劳倦,惊恐忧疑,及别无所累而常多不寐者,总属其阴精血之不足,阴阳不交,而神有不安其室耳。知此二者,则知所以治此矣。
一、饮浓茶则不寐,心有事亦不寐者,以心气之被伐也。盖心藏神,为阳气之宅也,卫主气,司阳气之化也。凡卫气入阴则静,静则寐,正以阳有所归,故神安而寐也。而浓茶以阴寒之性,大制元阳,阳为阴抑,则神索不安,是以不寐也。又心为事扰则神动,神动则不静,是以不寐也。故欲求寐者,当养阴中之阳及去静中之动,则得之矣。
一、凡治病者,服药即得寐,此得效之征也。正以邪居神室,卧必不宁,若药已对证,则一匕入咽,群邪顿退,盗贼甫去,民即得安,此其治乱之机,判于顷刻,药之效否,即此可知。其有误治妄投者,反以从乱,反以助疟,必致烦恼懊,更增不快,知者见几,当以此预知之矣。
一、无邪而不寐者,必营气之不足也。营主血,血虚则无以养心,心虚则神不守舍,故或为惊惕,或为恐畏,或若有所系恋,或无因而偏多妄思,以致终夜不寐,及忽寐忽醒,而为神魂不安等证。皆宜以养营养气为主治。若思虑劳倦伤心脾,以致气虚精陷,而为怔忡、惊悸、不寐者,宜寿脾煎或归脾汤。若七情内伤,血气耗损,或恐畏伤肾,或惊惧伤胆,神以精亏而无根据无寐者,宜五福饮、七福饮,或三阴煎、五君子煎择而用之。若营卫俱伤,血气大坏,神魂无主而昼夜不寐者,必用大补元煎加减治之。若劳倦伤心脾,中气不足,清阳不升,外感不解而寒热不寐者,补中益气汤。若思虑过度,心虚不寐而微兼烦热者,养心汤或酸枣仁汤。若焦思过度,耗心血,动心火,而烦热干渴不寐者,天王补心丹。若心虚火盛,烦乱内热而怔忡不寐者,安神丸。若精血虚耗,兼痰气内蓄,而怔忡夜卧不安者,秘传酸枣仁汤;痰盛者,十味温胆汤。凡人以劳倦思虑太过者,必致血液耗亡,神魂无主,所以不寐,即有微痰微火,皆不必顾,只宜培养气血,血气复则诸证自退。若兼顾而杂治之,则十暴一寒,病必难愈,渐至元神俱竭而不可救者有矣。予治周公不寐医按,附后三消门。
一、有邪而不寐者,去其邪而神自安也。故凡治风寒之邪必宜散,如诸柴胡饮及麻黄、桂枝、紫苏、干葛之类是也。火热之邪必宜凉,如竹叶石膏汤及芩、连、栀、柏之属是也。
痰饮之邪宜化痰,如温胆汤、六安煎、导痰汤、滚痰丸之属是也。饮食之邪宜消滞,如大和中饮、平胃散之属是也。水湿之邪宜分利,如五苓散、五皮散,或加减金匮肾气丸之属是也。气逆之邪宜行气,如排气饮、四磨饮之属是也。阴寒之邪宜温中,如理阴煎、理中汤之属是也。诸如此类,亦略举大概,未悉其详,仍当于各门求法治之。
徐东皋曰∶痰火扰乱,心神不宁,思虑过伤,火炽痰郁,而致不眠者多矣。有因肾水不足,真阴不升,而心阳独亢者,亦不得眠。有脾倦火郁,不得疏散,每至五更,随气上升而发躁,便不成寐,此宜用快脾解郁、清痰降火之法也。有体气素盛,偶为痰火所致不得眠者,宜先用滚痰丸,次用安神丸、清心凉膈之类。有体素弱,或因过劳,或因病后,此为不足,宜用养血安神之类。凡病后及妇人产后不得眠者,此皆血气虚而心脾二脏不足,虽有痰火,亦不宜过于攻治,仍当以补养为君,或佐以清痰降火之药,其不因病后而不寐者,虽以痰火处治,亦必佐以养血补虚之药,方为当也。
半夏汤(和十四)三阴煎(新补十一)补中益气汤(补三十)五福饮(新补六)七福饮(新补七)天王补心丹(补百八)归脾汤(补三二)寿脾煎(新热十六)《金匮》肾气丸(补一二四)理中汤(热一)理阴煎(新热三)十味温胆汤(和一五三)养心汤(补七九)排气饮(新和六)竹叶石膏汤(寒六)安神丸(寒一四二)四磨饮(和五二)五君子汤(新热六)六安煎(新和二)温胆汤(和一五二)大和中饮(新和七)平胃散(和十七)导痰汤(和九一)酸枣仁汤(补八四)五苓散(和一八二)滚痰丸(攻七七)《秘传》酸枣仁汤(补八五)五皮散(和六七、六八)大补元煎(新补一)
《阴阳别论》曰∶二阳之病发于脾,其传为风消。二阳结谓之消。
《气厥论》曰∶心移寒于肺,肺消,肺消者饮一溲二,死不治。心移热于肺,传为鬲消。
《五变篇》曰∶五脏皆柔弱者,善病消瘅。
《本藏篇》曰∶五脏脆者,皆善病消瘅易伤。
《师传篇》曰∶中热消瘅,则便寒。胃中热则消谷,令人悬心善饥。胃中热,肠中寒,则疾饥,小腹痛胀。
《脉要精微论》曰∶瘅成为消中。
《玉机真藏论》曰∶肝传之脾,病名曰脾风,发瘅,腹中热,烦心出黄。
《通评虚实论》曰∶凡治消瘅仆击,偏枯痿厥,气满发逆,肥贵人,则高粱之疾也。帝曰∶消瘅虚实何如?岐伯曰∶脉实大,病久可治,脉悬小坚,病久不可治。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心脉、肺脉、肝脉、脾脉、肾脉微小,皆为消瘅。
《腹中论》帝曰∶夫子数言热中,不可服高粱芳草石药,石药发,芳草发狂。
夫热中消中者,皆富贵人也,今禁高粱,是不合其心,禁芳草石药,是病不愈,愿闻其说。
岐伯曰∶夫芳草之气美,石药之气悍,二者其气急疾坚劲,故非缓心和人,不可以服此二者。夫热气剽悍,药气亦然,二者相遇,内恐伤脾,脾者土也,而恶木,服此药者,至甲乙日更论。
《奇病论》帝曰∶有病口甘者,病名为何?何以得之?岐伯曰∶此五气之溢也,名曰脾瘅。夫五味入口,藏于胃,脾为之行其精气,津液在脾,故令人口甘也。此肥美之所发也。
肥者令人内热,甘者令人中满,故其气上溢,转为消渴。治之以兰,除陈气也。
《五邪篇》曰∶邪在脾胃,则病肌肉痛。阳气有余,阴气不足,则热中善饥。
三消之病,三焦受病也。上消者,渴证也,大渴引饮,随饮随渴,以上焦之津液枯涸。
古云其病在肺,而不知心、脾、阳明之火皆能熏炙而然,故又谓之膈消也。中消者,中焦病也,多食善饥,不为肌肉,而日加削瘦,其病在脾胃,又谓之消中也。下消者,下焦病也。
小便黄赤,为淋为浊,如膏如脂,面黑耳焦,日渐消瘦,其病在肾,故又名肾消也。此三消者,古人悉认为火证,然有实火者,以邪热有余也;有虚火者,以真阴不足也。使治消证而不辨虚实,则未有不误者矣。
一、消证有阴阳,尤不可不察。如多渴者曰消渴,善饥者曰消谷,小便淋浊如膏者曰肾消,凡此者,多由于火,火甚则阴虚,是皆阳消之证也。至于阴消之义,则未有知之者。盖消者,消烁也,亦消耗也,凡阴阳血气之属日见消败者,皆谓之消,故不可尽以火证为言。何以见之?如《气厥论》曰∶心移寒于肺,为肺消,饮一溲二,死不治。此正以元气之衰,而金寒水冷,故水不化气,而气悉化水,岂非阳虚之阴证乎?又如《邪气脏腑病形篇》言五脏之脉细小者,皆为消瘅,岂以微小之脉而为有余之阳证乎?此《内经》阴消之义固已显然言之,而但人所未察耳。故凡治三消证者,必当察其脉气、病气、形气,但见本元亏竭及假火等证,必当速救根本,以资化源。若但知为火而专务清理,未有不阴阳俱败者矣。
凡治消之法,最当先辨虚实。若察其脉证果为实火致耗津液者,但去其火则津液自生,而消渴自止。若由真水不足,则悉属阴虚,无论上中下,急宜治肾,必使阴气渐充,精血渐复,则病必自愈。若但知清火,则阴无以生,而日见消败,益以困矣。
一、上消善渴,中消善饥。虽曰上消属肺,中消属胃,然总之火在中上二焦者,亦无非胃火上炎而然,但当微为分别以治之。若二焦果由实火,则皆宜白虎汤主之。若渴多饥少,病多在肺者,宜人参白虎汤主之。若水亏于下,火炎于上,有不得不清者,宜玉女煎,或加减一阴煎之类主之。一云上焦渴是心火刑金所致,宜降火清金,以兰香叶、白葵花、黄柏、知母,少加升麻以引清气上升,而渴自止,此说亦可酌用。
一、中消火证,以善饥而瘦,古法直以调胃承气汤及三黄丸之类主之。然既以善饥,其无停积可知,既无停积,则止宜清火,岂堪攻击,非有干结不通等证而用此二剂,恐非所宜。若其果属胃火,别无虚证,则三补丸、玉泉散、白虎汤及抽薪饮之类,皆可择而用也。
一、下消证,小便淋浊,如膏如油,或加烦躁耳焦,此肾水亏竭之证,古法用六味地黄丸之类主之,固其宜矣。然以余观之,则亦当辨其寒热滑涩,分而治之,庶乎尽善。若淋浊如膏,兼热病而有火者,宜补而兼清,以加减一阴煎,或补阴丸、大补阴丸,或六味地黄丸加黄柏、知母之类主之。若下消而兼涩者,宜补宜利,以六味地黄丸之类主之。若下焦淋浊而全无火者,乃气不摄精而然,但宜壮水养气,以左归饮、大补元煎之类主之。若火衰不能化气,气虚不能化液者,犹当以右归饮、右归丸、八味地黄丸之类主之。若下焦无火而兼滑者,当以固肾补阴为主,宜秘元煎、固阴煎及苓术菟丝丸之类主之。
一、三消证,古人以上焦属肺,中焦属胃,下焦属肾,而多从火治,是固然矣,然以余论之,则三焦之火多有病本于肾,而无不由乎命门者。夫命门为水火之腑,凡水亏证固能为消为渴,而火亏证亦能为消为渴者何也?盖水不济火,则火不归原,故有火游于肺而为上消者,有火游于胃而为中消者,有火烁阴精而为下消者,是皆真阴不足,水亏于下之消证也。
又有阳不化气则水精不布,水不得火则有降无升,所以直入膀胱而饮一溲二,以致泉源不滋,天壤枯涸者,是皆真阳不足,火亏于下之消证也。阴虚之消,治宜壮水,固有言之者矣。
阳虚之消,谓宜补火,则人必不信。不知釜底加薪,氤氲彻顶,槁禾得雨,生意归巅,此无他,皆阳气之使然也。亦生杀之微权也。余因消证多虚,难堪剥削,若不求其斫丧之因而再伐生气,则消者愈消,无从复矣,故再笔于此,用以告夫明者。
《巢氏病源》曰∶夫消渴者,渴不止,小便多者是也。由少年服五石诸丸散,积经年岁,石气结于肾中,使人下焦虚热,及至年衰血气减少,不能复制于石,石势独盛,则肾为之燥,故上为饮水,下为小便不禁也。其病变多发痈疽,此因热气留于经络,血涩不行故成痈脓。
陈无择曰∶消渴属心,故烦心,致心火散漫,渴而引饮,诸脉软散,皆气实血虚也。消中属脾,瘅热成则为消中。消中复有三∶有因寒中,阴胜阳郁,久必为热中。经云∶脉洪大,阴不足,阳有余,则为热中。多食数溺为消中。阴狂兴盛,不交精泄,则为强中。病至强中,不亦危矣。消肾属肾,壮盛之时不禁,而纵欲房劳,年长肾衰,多服金石,真气既丧,口干精溢自泄,不饮而利。经云∶不渴而小便自利,名曰肾消,亦曰内消。
洁古老人曰∶能食能渴者,白虎加人参汤。不能食而渴者,钱氏白术散倍加干葛治之,上中既平,不复传下消矣。前人用药,厥有旨哉。
东垣曰∶高消者,舌上赤裂,大渴引饮。《逆调论》云∶心移热于肺,传为膈消者是也。以白虎加人参汤治之。中消者,善食而瘦,自汗,大便硬,小便数。叔和所谓口干饮水多,食饥,虚瘅成消中是也,以调胃承气汤、三黄丸治之。下消者,烦躁引饮,耳叶焦,溺如膏,所谓焦烦水易亏,此肾消也,以六味地黄丸治之。《总录》所谓未传能食者,必发痈疽背疮,不能食者,必传中满鼓胀,皆谓不治之证。
丹溪曰∶消渴宜养肺降火生血为主。三消者,多属不生津液,宜四物汤为主。上消者,本方加五味子、人参、麦门冬、天花粉,煎入生藕汁、生地黄汁、人乳。饮酒人加生葛汁。中消者,本方加知母、石膏、滑石以降胃火。下消者,本方加黄柏、知母、熟地黄、五味子之类,以滋肾水,当饮澡丝汤代茶。天花粉,消渴神药也。三焦皆禁用半夏,血虚亦忌用,口干咽燥大便难者亦不宜用,汗多者不可用,不已,必用姜盐制之。
徐东皋曰∶消渴虽有数者之不同,其为病之肇端,则皆膏粱肥甘之变,酒色劳伤之过,皆富贵人病之,而贫贱者鲜有也。凡初觉燥渴,盒饭清心寡欲,薄滋味,减思虑,则治可瘳。若有一毫不谨,总有名医良剂,必不能有生矣。
省中周公者,山左人也,年逾四旬,因案牍积劳,致成羸疾。神困食减,时多恐惧,自冬春达夏,通宵不寐者凡半年有余,而上焦无渴,不嗜汤水,或有少饮则沃而不行,然每夜必去溺二三升,莫知其所从来,且半皆如膏浊液,羸至极,自分必死。及予诊之,察其脉犹带缓,肉亦未脱,知其胃气尚存,慰以无虑。乃用归脾汤去木香及大补元煎之属,一以养阳,一以养阴,出入间用,至三百余剂,计人参二十斤,乃得全愈。此神消于上,精消于下之证也,可见消有阴阳,不得尽言为火,姑纪此一按,以为治消治不寐者之鉴。
《咳论》黄帝问曰∶肺之令人咳何也?岐伯对曰∶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帝曰∶愿闻其状。岐伯曰∶皮毛者肺之合也,皮毛先受邪气,邪气以从其合也。其寒饮食入胃,从肺脉上至于肺则肺寒,肺寒则外内合邪因而客之,则为肺咳。五脏各以其时受病,非其时各传以与之。人与天地相参,故五脏各以治时感于寒则受病,微则为咳,甚则为泄为痛。乘秋则肺先受邪,乘春则肝先受之,乘夏则心先受之,乘至阴则脾先受之,乘冬则肾先受之。肺咳之状,咳而喘息有音,甚则唾血。心咳之状,咳则心痛,喉仲介介如梗状,甚则咽肿喉痹。肝咳之状,咳则两胁下痛,甚则不可以转,转则两下满。脾咳之状,咳则右胁下痛阴阴引肩背,甚则不可以动,动则咳剧。肾咳之状,咳则腰背相引而痛,甚则咳涎。
帝曰∶六腑之咳奈何?安所受病?岐伯曰∶五脏之久咳,乃移于六腑。脾咳不已,则胃受之,胃咳之状,咳而呕,呕甚则长虫出。肝咳不已,则胆受之,胆咳之状,咳呕胆汁。肺咳不已,则大肠受之,大肠咳状,咳而遗矢。心咳不已,则小肠受之,小肠咳状,咳而失气,气与咳俱失。肾咳不已,则膀胱受之,膀胱咳状,咳而遗溺。久咳不已,则三焦受之,三焦咳状,咳而腹满,不欲食饮。此皆聚于胃,关于肺,使人多涕唾而面浮肿气逆也。
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治脏者治其俞,治腑者治其合,浮肿者治其经。帝曰∶善。
《生气通天论》曰∶秋伤于湿,上逆而咳。
《阴阳应象大论》曰∶秋伤于湿,冬生咳嗽。
《示从容论》曰∶咳嗽烦冤者,是肾气之逆也。喘咳者,是水气并阳明也。
《脉解篇》曰∶少阴所谓呕咳上气喘者,阴气在下,阳气在上,诸阳气浮,无所根据从,故呕咳上气喘也。
《阴阳别论》曰∶一阳发病,少气善咳善泄。
《五脏生成篇》曰∶咳嗽上气,厥在胸中,过在手阳明、太阴。
《玉机真藏论》曰∶秋脉不及,则令人喘,呼吸少气而咳,上气见血,下闻病音。
《刺禁论》曰∶刺中肺,三日死,其动为咳。
《评热病论》曰∶劳风法在肺下。(详后论证条中)《气交变大论》∶凡岁火太过,岁金太过,岁水太过,岁木不及等年,俱有咳证。
《五常政大论》∶凡审平之纪,从革之纪,坚成之纪,少阳司天等年,俱有咳证。
《至真要大论》∶凡少阴司天,太阴司天,少阳司天,阳明司天,阳明之胜,少阴之复,太阴之复,少阳之复,阳明之复,厥阳司天客胜,少阳司天主胜,太阳司天客胜等年,俱有咳证。
《五邪篇》曰∶邪在肺则病皮肤痛,寒热,上气喘,汗出,咳动肩背。
《缪刺论》曰∶邪客于足少阳之络,令人胁痛不得息,咳而汗出。
咳嗽一证,窃见诸家立论太繁,皆不得其要,多致后人临证莫知所从,所以治难得效。
以余观之,则咳嗽之要,止惟二证。何为二证,一曰外感,一曰内伤而尽之矣。夫外感之咳,必由皮毛而入,盖皮毛为肺之合,而凡外邪袭之,则必先入于肺,久而不愈,则必自肺而传于五脏也。内伤之嗽,必起于阴分,盖肺属燥金,为水之母,阴损于下,则阳孤于上,水涸金枯,肺苦于燥,肺躁则痒,痒则咳不能已也。总之,咳证虽多,无非肺病,而肺之为病,亦无非此二者而已,但于二者之中,当辨阴阳,当分虚实耳。盖外感之咳,阳邪也,阳邪自外而入,故治宜辛温,邪得温而自散也。内伤之咳,阴病也,阴气受伤于内,故治宜甘平养阴,阴气复而嗽自愈也。然外感之邪多有余,若实中有虚,则宜兼补以散之。内伤之病多不足,若虚中挟实,亦当兼清以润之。大都咳嗽之因,无出于此,于此求之,自得其本,得其本则治之无不应手,又何有巢氏之十咳证,陈氏之三因证,徒致乱人心目而不得其际也,留心者其熟味此意。
一、经云∶肺之令人咳。又曰∶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又曰∶皮毛先受邪气,邪气以从其合也。又曰∶五脏各以其时受病,非其时各传以与之。然则五脏之咳,由肺所传,则肺为主脏,而五脏其兼者也,故五脏六腑各有其证,正以辨其兼证耳。既有兼证,则亦当有兼治,虽有兼治,然无非以肺为主也,是固然矣。然愚则犹有说焉,则谓外感之咳与内伤之咳,其所本不同,而所治亦异。盖外感之咳,其来在肺,故必由肺以及脏,此肺为本而脏为标也。内伤之咳,先因伤脏,故必由脏以及肺,此脏为本而肺为标也。凡治内伤者,使不知治脏而单治肺,则真阴何由以复,阴不复则咳终不愈。治外感者,使不知治阳而妄治阴,则邪气何由以解,邪不解则嗽终不宁。经曰∶治病必求其本,何今人之不能察也?一、劳风证,《内经·评热病论》曰∶劳风法在肺下,其为病使人强上冥视,唾出若涕,恶风而振寒,此为劳风之病。巨阳引精者三日,中年者五日,不精者七日,咳出青黄涕,其状如脓,大如弹丸,从口中若鼻中出,不出则伤肺,伤肺则死矣。
宾按∶此劳风之证,即劳力伤风证也。盖人之劳者,必毛窍开而汗液泄,所以风邪易入。凡今人之患伤风者,多有此证。故轻者惟三四日,重者五七日,必咳出浊痰如涕而愈者,此即劳风之属也,但以外感之法治之,自无不愈。其有劳之甚者,或内摇其精,或外劳其形,劳伤既甚,精血必亏,故邪不能散,而痰不能出,此即劳损干嗽之类也,所以多不可治。
一、外感有嗽,内伤亦有嗽,此一实一虚,治当有辨也。盖外感之嗽,必因偶受风寒,故或为寒热,或为气急,或为鼻塞声重,头痛吐痰,邪轻者,脉亦和缓,邪甚者,脉或弦洪微数。但其素无积劳虚损等证而陡病咳嗽者,即外感证也。若内伤之嗽,则其病来有渐,或因酒色,或因劳伤,必先有微嗽而日渐以甚。其证则或为夜热潮热,或为形容瘦减,或两颧常赤,或气短喉干,其脉,轻者亦必微数,重者必细数弦紧。盖外感之嗽其来暴,内伤之嗽其来徐;外感之嗽因于寒邪,内伤之嗽因于阴虚;外感之嗽可温可散,其治易,内伤之嗽宜补宜和,其治难,此固其辨也。然或其脉证素弱,而忽病外感者有之,或其形体素强,而病致内伤者亦有之,此中疑似,但于病因脉色中细加权察,自有声应可证。若或认之不真,而互谬其治,则吉凶攸系不浅也,最宜慎之。
一、外感之嗽,无论四时,必皆因于寒邪,盖寒随时气入客肺中,所以致嗽。但治以辛温,其邪自散,惟六安煎加生姜为最妙。
凡属外感,悉宜先以此汤加减主之。若肺脘燥涩,痰气不利,或年老血衰,咳嗽费力者,于本方加当归二三钱。若寒气太盛,或中寒肺气不温,邪不能解者,于此方加北细辛七八分或一钱。若冬月寒盛气闭,邪不易散者,即麻黄、桂枝俱可加用,或用小青龙汤。若伤风见寒,或伤寒见风,而往来寒热,咳嗽不止者,宜柴陈煎主之。若寒邪不甚,痰气不多者,但以二陈汤加减主之,则无有不愈。
一、外感之嗽,凡属阴虚少血,或脾肺虚寒之辈,则最易感邪。但察其脉体稍弱,胸膈无滞,或肾气不足,水泛为痰,或心呕恶,饥不欲食,或年及中衰,血气渐弱,而咳嗽不能愈者,悉宜金水六君煎加减主之,足称神剂。若兼阳分气虚,而脉微神困,懒言多汗者,必加人参,勿疑也;若但以脾胃土虚不能生金,而邪不能解,宜六君子汤以补脾肺;或脾虚不能制水,泛而为痰,宜理中汤,或理阴煎、八味丸之类以补土母,皆良法也。
一、外感咳嗽而兼火者,必有内热喜冷脉滑等证,亦但以二陈、六安等汤酌加凉药佐之,热微者可加黄芩一二钱,热甚者再加知母、栀子之属。若火在阳明而兼头痛热渴者,惟加石膏为宜。
一、外感之证,春多升浮之气,治宜兼降,如泽泻、前胡、海石、栝蒌之属是也。夏多炎热之气,治宜兼凉,如芩、连、知、柏之属是也。秋多阴湿之气,治宜兼燥,如苍术、白术、干姜、细辛之属是也。冬多风寒之气,治宜兼散,如防风、紫苏、桂枝、麻黄之属是也。经言岁气天和,即此之类。然时气固不可不知,而病气尤不可不察,若当其时而非其病,及时证有不相合者,又当舍时从证也。至于各脏之气,证有兼见者,又当随宜兼治,故不可任胶柱之见。
一、咳嗽凡遇秋冬即发者,此寒包热也,但解其寒,其热自散,宜六安煎、二陈汤、金水六君煎三方,察其虚实壮老,随宜用之。如果内热甚者,不妨佐以黄芩、知母之类。
一、凡内伤之嗽,必皆本于阴分。何为阴分?五脏之精气是也。然五脏皆有精气,而又惟肾为元精之本,肺为元气之主,故五脏之气分受伤,则病必自上而下,由肺由脾以及于肾;五脏之精分受伤,则病必自下而上,由肾由脾以极于肺,肺肾俱病,则他脏不免矣。所以劳损之嗽,最为难治,正以其病在根本,而不易为力也。病在根本,尚堪治不求本乎?故欲治上者,不在乎上而在乎下;欲治下者,不在乎下而在乎上。知气中有精,精中有气,斯可以言虚劳之嗽矣。
一、肺属金,为清虚之脏,凡金被火刑则为嗽,金寒水冷亦为嗽,此咳嗽所当治肺也。
然内伤之嗽,则不独在肺。盖五脏之精皆藏于肾,而少阴肾脉从肾上贯肝膈,入肺中,循喉咙,挟舌本,所以肺金之虚,多由肾水之涸,正以子令母虚也。故凡治劳损咳嗽,必当以壮水滋阴为主,庶肺气得充,嗽可渐愈,宜一阴煎、左归饮、琼玉膏、左归丸、六味地黄丸之类择而用之。其有元阳下亏,生气不布,以致脾困于中,肺困于上,而为喘促,为痞满,为痰涎呕恶,为泄泻畏寒,凡脉见细弱,证见虚寒而咳嗽不已者,此等证候,皆不必治嗽,但补其阳而嗽自止,如右归饮、右归丸、八味地黄丸、大补元煎、六味回阳饮、理中汤,劫劳散之类皆当随宜速用,不得因循,以致汲深无及也。
一、内伤咳嗽,凡水亏于下,火炎于上,以致火烁肺金,而为干渴烦热,喉痛口疮,潮热便结,喜冷,尺寸滑数等证,则不得不兼清火,以存其水,宜四阴煎,或加减一阴煎、人参固本丸主之。此当与咳血证参酌,其治详见血证门。
一、咳嗽声哑者,以肺本属金,盖金实则不鸣,金破亦不鸣。金实者,以肺中有邪,非寒邪即火邪也;金破者,以真阴受损,非气虚即精虚也。寒邪者宜辛宜温,火邪者宜甘宜清,气虚者宜补阳,精虚者宜补阴。大都此证,邪实者,其来暴,其治亦易,虚损者,其来徐,其治亦难。治损之法,当与后干咳证参酌用之。
一、内伤虚损之嗽,多不宜用燥药及辛香动气等剂,如六安、二陈之类,皆不可轻用。
惟甘润养阴,如乳酥、蜂蜜、百合、地黄、阿胶、麦冬、去皮胡桃肉之类,皆所宜也。
一、外邪证多有误认为劳伤而遂成真劳者,此必其人气体柔弱,而医家望之已有成心,故见其发热,遂认为火,见其咳嗽,遂认为劳,不明表里,率用滋阴降火等剂。不知寒邪既已在表,凉药不宜妄投,若外既有寒,而内又得寒,则表里合邪,必致邪留不解,延绵日甚。俗云∶伤风不愈变成劳。夫伤风岂能变劳?特以庸医误治而日加清削,则柔弱之人能堪几多清理,久而不愈,不至成劳不已也,此实医之所误耳。故医于此证,最当详察在表在里,及新邪久病等因,脉色形气等辨,辨得其真,则但以六安煎、金水六君煎,或柴陈煎之类,不数剂而可愈矣。医之不精,此其一也。
一、干咳嗽证,在丹溪云∶火郁之证,乃痰郁火邪在肺中,用苦梗以开之,下用补阴降火,不已则成劳,须用倒仓法。此证多是不得志者有之。愚谓丹溪此说,殊不其然,夫既云不得志,则其忧思内伤,岂痰火病也?又岂苦梗倒仓所宜攻也?盖干咳嗽者,以肺中津液不足,枯涸而然,此明系内伤亏损,肺肾不交,气不生精,精不化气,所以干涩如此。但其有火无火,亦当辨治∶若脏平无火者,止因肺虚,故必先补气,自能生精,宜五福饮之类主之;若脏气微寒者,非辛不润,故必先补阳,自可生阴,宜理阴煎或六君子汤之类主之;若兼内热有火者,须保真阴,故必先壮水,自能制火,宜一阴煎,或加减一阴煎兼贝母丸之类主之。若以此证而但知消痰开郁,将见气愈耗,水愈亏,未免为涸辙之鲋矣。
河间曰∶咳谓无痰而有声,肺气伤而不清也;嗽是无声而有痰,脾湿动而为痰也;咳嗽谓有痰而有声,盖因伤于肺气,动于脾湿,咳而为嗽也。脾湿者,秋伤于湿,积于脾也。故经曰∶秋伤于湿,冬必咳嗽。大抵素秋之气宜清肃,而反动之,气必上冲为咳嗽,甚则动于湿而为痰也。假令湿在肝经,谓之风痰;湿在心经,谓之热痰;湿在脾经,谓之湿痰;湿在肾经,谓之寒痰,宜随证而治之。若咳而无痰者,以辛甘润其肺,如蜜煎生姜汤,蜜煎橘皮汤之属是也。若咳而嗽者,当以治痰为先,治痰者,必以顺气为主,是以南星、半夏胜其痰,而咳嗽自愈,枳壳、陈皮利其气,而痰自下。痰而能食者,大承气汤微下之;痰而不能食者,浓朴汤疏导之,此治法之大体也。
愚观河间此说,谓治嗽当先治痰,因以南星、半夏之属为主,似得治嗽之法矣。此其意谓嗽必因痰,故胜其痰而嗽自愈,则理有不然也。盖外感之嗽,必因风寒,风寒在肺,则肺气不清,所以动嗽,动嗽然后动痰,此风邪痰嗽之本,本于外感,非外感本于痰也。又如内伤之嗽,必因阴虚,阴虚则水涸金枯,所以动嗽,脾虚肾败,所以化痰,此阴虚痰嗽之本,本于内伤,非内伤本于痰也。今曰治嗽当先治痰,岂求本之道乎?然治外感之嗽者,诚惟二陈之属为最效,又何故也?盖南星、半夏、生姜、陈皮、枳壳之类,其味皆辛,辛能入肺,辛能散寒,寒邪散则痰嗽自愈,此正所以治本,而实非所以治痰也。若内伤阴虚之嗽,则大忌辛燥,此辈岂堪轻用哉。经曰∶肺欲辛,以辛泻之,此肺实者之宜辛也。又曰∶辛走气,气病无多食辛,此肺虚者之忌辛也。气味宜否之理,《内经》妙用如此,河间何以不察,而谓南星、半夏之属但能治痰,岂果治痰之标便能治嗽之本乎。
《至真要大论》曰∶诸气郁,皆属于肺。诸痿喘呕,皆属于上。诸逆冲上,皆属于火。
《脉解篇》曰∶阳明所谓上喘而为水者,阴气下而复上,上则邪客于脏腑间,故为水也。少阴所谓呕咳上气喘者,阴气在下,阳气在上,诸阳气浮,无所根据从,故呕咳上气喘也。
《阴阳别论》曰∶二阳之病发心脾,其传为息贲者,不治。阴争于内,阳扰于外,魄汗未藏,四逆而起,起则熏肺,使人喘鸣。
《大奇论》曰∶肺之雍,喘而两满。
《太阴阳明论》曰∶犯贼风虚邪者,阳受之。阳受之则入六腑,入六腑则身热不时卧,上为喘呼。
《痹论》曰∶心痹者,脉不通,烦则心下鼓,暴上气而喘。肺痹者,烦满喘而呕。淫气喘息,痹聚在肺。肠痹者,数饮而不得出,中气喘争。
《阳明脉解篇》曰∶阳明厥则喘而惋,惋则恶人。帝曰∶或喘而死者,或喘而生者何也?岐伯曰∶厥逆连脏则死,连经则生。
《脉要精微论》曰∶肝脉,若搏,因血在胁下,令人喘逆。
《逆调论》曰∶夫不得卧,卧则喘者,是水气之客也。夫水者,循精液而流也。肾者水脏,主津液,主卧与喘也。
《示从容论》曰∶喘咳者,是水气并阳明也。
《玉机真藏论》曰∶秋脉不及,则令人喘,呼吸少气而咳,上气见血,下闻病音。
《举痛论》曰∶劳则喘息汗出,外内皆越,故气耗矣。寒气客于冲脉,冲脉起于关元,随腹直上,寒气客则脉不通,脉不通则气因之,故喘动应手矣。
《刺禁论》曰∶刺缺盆中内陷,气泄,令人喘咳逆。
《五邪篇》曰∶邪在肺,则病皮肤痛,寒热,上气喘,咳动肩背。
《缪刺论》曰∶邪客于手阳明之络,令人气满胸中,喘息而支,胸中热。
《经脉别论》曰∶夜行则喘出于肾,淫气病肺。有所堕恐,喘出于肝,淫气害脾。有所惊恐,喘出于肺,淫气伤心。度水跌仆,喘出于肾与骨,当是之时,勇者气行则已,怯者则着而为病也。太阳脏独至,厥喘虚气逆,是阴不足阳有余也。
《平人气象论》曰∶颈脉动喘疾咳,曰水。
《经脉篇》曰∶肺手太阴也,是动则病肺胀满,膨膨而喘咳。肾足少阴也,是动则病饥不欲食,咳唾则有血,喝喝而喘。
《藏气法时论》曰∶肺病者,喘咳逆气,肩背痛,汗出。肾病者,腹大胫肿,喘咳身重。
《调经论》曰∶气有余则喘咳上气,不足则息利少气。
《水热穴论》曰∶故水病下为肿大腹,上为喘呼,不得卧者,标本俱病,故肺为喘呼,肾为水肿,肺为逆不得卧。
《热病篇》曰∶热病已得汗出,而脉尚躁,喘且复热,喘甚者死。
气喘之病,最为危候,治失其要,鲜不误人,欲辨之者,亦惟二证而已。所谓二证者,一曰实喘,一曰虚喘也。此二证相反,不可混也。然则何以辨之?盖实喘者有邪,邪气实也;虚喘者无邪,元气虚也。实喘者气长而有余,虚喘者气短而不续。实喘者胸胀气粗,声高息涌,膨膨然若不能容,惟呼出为快也;虚喘者慌张气怯,声低息短,惶惶然若气欲断,提之若不能升,吞之若不相及,劳动则甚,而惟急促似喘,但得引长一息为快也。此其一为真喘,一为似喘,真喘者其责在肺,似喘者其责在肾。何也?盖肺为气之主,肾为气之根。肺主皮毛而居上焦,故邪气犯之,则上焦气壅而为喘,气之壅滞者,宜清宜破也。肾主精髓而在下焦,若真阴亏损,精不化气,则下不上交而为促,促者断之基也,气既短促,而再加消散,如压卵矣。且气盛有邪之脉,必滑数有力,而气虚无邪之脉,必微弱无神,此脉候之有不同也。其有外见浮洪,或芤大至极,而稍按即无者,此正无根之脉也。或往来弦甚而极大极数,全无和缓者,此正胃气之败也,俱为大虚之候。但脉之微弱者,其真虚易知,而脉之浮空弦搏者,其假实难辨,然而轻重之分,亦惟于此而可察矣。盖其微弱者,犹顺而易医,浮空者,最险而多变,若弦强之甚,则为真藏,真藏已见,不可为也。
凡虚喘之证,无非由气虚耳。气虚之喘,十居七八,但察其外无风邪,内无实热而喘者,即皆虚喘之证。若脾肺气虚者,不过在中上二焦,化源未亏,其病犹浅。若肝肾气虚,则病出下焦而本末俱病,其病则深,此当速救其根以接助真气,庶可回生也。其有病久而加以喘者,或久服消痰散气等剂而反加喘者,或上为喘咳而下为泄泻者,或妇人产后亡血过多,则营气暴竭,孤阳无根据而为喘者,此名孤阳绝阴,剥极之候,已为难治,更毋蹈剥庐之戒也。
一、虚喘证,其人别无风寒咳嗽等疾,而忽见气短似喘,或但经微劳,或饥时即见喘促,或于精泄之后,或于大汗之后,或于大小便之后,或大病之后,或妇人月期之后而喘促愈甚,或气道噎塞,上下若不相续,势剧垂危者,但察其表里无邪,脉息微弱无力,而诸病若此,悉宜以贞元饮主之,加减如本方,其效如神。此外如小营煎、大营煎、大补元煎之类,俱可择用。经曰∶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即此之类。若大便溏泄兼下寒者,宜右归饮、右归丸、圣术煎之类主之。
一、脾肺气虚,上焦微热微渴而作喘者,宜生脉散主之。或但以气虚而无热者,惟独参汤为宜。若火烁肺金,上焦热甚,烦渴多汗,气虚作喘者,宜人参白虎汤主之。若火在阴分,宜玉女煎主之,然惟夏月或有此证。若阴虚,自小腹火气上冲而喘者,宜补阴降火,以六味地黄汤加黄柏、知母之类主之。
一、水病为喘者,以肾邪干肺也。然水不能化而子病及母,使非精气之败,何以至此,此其虚者十九,而间乎虚中挟实,则或有之耳。故凡治水喘者,不宜妄用攻击之药,当求肿胀门诸法治之,肿退而喘自定矣。古法治心下有水气上乘于肺,喘而不得卧者,以《直指》神秘汤主之。但此汤性用多主气分,若水因气滞者用之则可,若水因气虚者,必当以加减金匮肾气汤之类主之。
一、老弱人久病气虚发喘者,但当以养肺为主。凡阴胜者宜温养之,如人参、当归、姜、桂、甘草,或加以、术之属。阳胜者宜滋养之,如人参、熟地、麦冬、阿胶、五味子、梨浆、牛乳之属。
一、关格之证为喘者,如《六节藏象论》曰∶人迎四盛已上为格阳,寸口四盛已上为关阴,人迎与寸口俱盛四倍已上为关格。此关格之证以脉言,不以病言也。今人之患此者颇多,而人多不知,且近时察脉者不论人迎,惟在寸口,但其两手之脉浮弦至极,大至四倍已上者,便是此证,其病必虚里跳动而气喘不已。此之喘状,多无咳嗽,但觉胸膈舂舂,似胀非胀,似短非短,微劳则喘甚,多言亦喘甚,甚至通身振振,慌张不宁。此必情欲伤阴,以致元气无根,孤阳离剧之候也,多不可治。方论详关格门。
一、凡病喘促,但察其脉息微弱细涩者,必阴中之阳虚也;或浮大弦芤按之空虚者,必阳中之阴虚也。大凡喘急不得卧而脉见如此者,皆元气大虚,去死不远之候,若妄加消伐,必增剧而危,若用苦寒或攻下之,无不即死。
一、实喘之证,以邪实在肺也,肺之实邪,非风寒则火邪耳。盖风寒之邪,必受自皮毛,所以入肺而为喘,火之炽盛,金必受伤,故亦以病肺而为喘。治风寒之实喘,宜以温散;治火热之实喘,治以寒凉。又有痰喘之说,前人皆曰治痰,不知痰岂能喘,而必有所以生痰者,此当求其本而治之。
一、凡风寒外感,邪实于肺而咳喘并行者,宜六安煎加细辛或苏叶主之。若冬月风寒感甚者,于本方加麻黄亦可,或用小青龙汤、华盖散、三拗汤之类主之。
一、外有风寒,内兼微火而喘者,宜黄芩半夏汤主之。若兼阳明火盛而以寒包热者,宜凉而兼散,以大青龙汤,或五虎汤、越婢加半夏汤之类主之。
一、外无风寒而惟火盛作喘,或虽有微寒而所重在火者,宜桑白皮汤,或抽薪饮之类主之。
一、痰盛作喘者,虽宜治痰,如二陈汤、六安煎、导痰汤、千缗汤、滚痰丸、抱龙丸之类,皆可治实痰之喘也;六君子汤、金水六君煎之类,皆可治虚痰之喘也。然痰之为病,亦惟为病之标耳,犹必有生痰之本,故凡痰因火动者,必须先治其火;痰因寒生者,必须先治其寒。至于或因气逆,或因风邪,或因湿滞,或因脾肾虚弱,有一于此,皆能生痰,使欲治痰而不治其所以痰,则痰终不能治,而喘何以愈哉。
一、气分受邪,上焦气实作喘,或怒气郁结伤肝,而人壮力强,胀满脉实者,但破其气而喘自愈,宜廓清饮、四磨饮、四七汤、萝卜子汤、苏子降气汤之类主之;或阳明气秘不通而胀满者,可微利之。
一、喘有夙根,遇寒即发,或遇劳即发者,亦名哮喘,未发时以扶正气为主,既发时以攻邪气为主。扶正气者,须辨阴阳,阴虚者补其阴,阳虚者补其阳。攻邪气者,须分微甚,或散其风,或温其寒,或清其痰火。然发久者气无不虚,故于消散中宜酌加温补,或于温补中宜量加消散。此等证候,当KTKT以元气为念,必使元气渐充,庶可望其渐愈,若攻之太过,未有不致日甚而危者。
东垣曰∶华佗云盛而为喘,减而为枯;故《活人》亦云∶发喘者气有余也。凡看文本,须要会得本意,盛而为喘者,非肺气盛也,喘为肺气有余者,亦非气有余也;气盛当认作气衰,有余当认作不足。肺气果盛,又为有余,则当清肃下行而不喘,以其火入于肺,衰与不足而为喘焉。故言盛者,非言肺气盛也,言肺中之火盛也;言有余者,非言肺气有余也,言肺中之火有余也。故泻肺以苦寒之剂,非泻肺也,泻肺中之火,实补肺气也,用者不可不知。
丹溪曰∶喘急者,气为火所郁而为,痰在肺胃间也。有痰者,有火炎者,有阴虚自小腹下起而上逆者,有气虚而致气短者,有水气乘肺者,有肺虚挟寒而喘者,有肺实挟热而喘者,有惊忧气郁肺胀而喘者,有胃络不和而喘者,有肾气虚损而喘者。虽然,未有不由痰火内郁,风寒外束而致之者也。
《口问篇帝》曰∶人之哕者,何气使然?岐伯曰∶谷入于胃,胃气上注于肺。今有故寒气与新谷气俱还入于胃,新故相乱,真邪相攻,气并相逆,复出于胃,故为哕。肺主为哕,取手太阴,足少阴。
《宣明五气篇》曰∶胃为气逆,为哕为恐。
《杂病篇》曰∶哕,以草刺鼻,嚏,嚏而已;无息而疾迎引之,立已;大惊之,亦可已。
《至真要大论》曰∶阳明之复,呕吐咳哕。太阳之复,唾出清水,及为哕噫。诸逆冲上,皆属于火。
《宝命全角论》曰∶病深者,其声哕。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心脉小甚为善哕。
《三部九候论》曰∶若有七诊之病,其脉候亦败者死矣,必发哕噫。
呃逆一证,古无是名,其在《内经》本谓之哕,因其呃呃连声,故今以呃逆名之,于义亦妥。观《内经》治哕之法,以草刺鼻,嚏,及气息迎引、大惊之类,是皆治呃之法,此哕本呃逆,无待辨也。自孙真人云∶遍寻方论无此名,遂以咳逆为哕,因致后世讹传,乃以咳逆、干呕、噫气之类互相肴乱,自唐迄今矣,此名之不可不察,亦不可不正也。
一、咳逆之名,原出《内经》,本以咳嗽气逆者为言。如《气交变大论》曰∶岁金太过,甚则喘咳逆气。此因喘咳以致气逆,故云咳逆气也。又曰∶咳逆甚而血溢。正以咳逆不止,而血随气溢,则病之常也,未闻以呃逆而见血者也。即如《六元正纪大论》云∶金郁之发,民病咳逆者,亦是此意,此咳逆之非呃逆亦甚明矣。而今后世诸公,乃悉以哕为咳逆,岂皆未之详察耶?及观丹溪之言,在《纂要》则曰∶孙真人误以哕为咳逆。是谓哕非咳逆也。
在《心法·附录》则曰∶咳逆为病,古谓之哕,近谓之呃。此又谓哕即咳逆也。在呕吐门则又曰∶有声有物谓之呕吐,有声无物谓之哕。此又以干呕为哕也。前后不一,何其自谬若此。再如海藏、河间诸公,有以哕为干呕者,有以咳逆为噫者,总皆谬矣。盖呕即吐之类,但吐而无物者曰呕,呕而有物者曰吐,腹胀嗳气者曰噫,逆气自下而上者亦曰噫,此四者之辨自有正名,顾可纷纷若是乎?兹余析而判之曰∶哕者,呃逆也,非咳逆也。咳逆者,咳嗽之甚者也,非呃逆也。干呕者,无物之吐,即呕也,非哕也。噫者,饱食之息,即嗳气也,非咳逆也。后人但以此为鉴,则异说之疑,可尽释矣。
一、呃逆证,有伤寒之呃逆,有杂证之呃逆。其在古人则悉以虚寒为言,惟丹溪引《内经》之言曰∶诸逆冲上,皆属于火,病患见此,似为死证,然亦有实者,不可不知。余向见此说,疑其与古人相左,不以为然,盖亦谓此证必属虚寒,何有实热,兹及晚年历验,始有定见,乃知丹溪此言为不诬也。虽其中寒热虚实亦有不同,然致呃之由,总由气逆,气逆于下,则直冲于上,无气则无呃,无阳亦无呃,此病呃之源所以必由气也。欲得其象,不见雨中之雷,水中之乎。夫阳为阴蔽,所以为雷,而轰轰不已者,此火为雷之本,而火即气也。气为水覆,所以为而不已者,此气为之本,而气即阳也。然病在气分,非本一端,而呃之大要,亦惟三者而已,则一曰寒呃,二曰热呃,三曰虚脱之呃,寒呃可温可散,寒去则气自舒也。热呃可降可清,火静而气自平也。惟虚脱之呃,则诚危殆之证,其或免者,亦万幸矣。凡诸治法,当辨如下。
凡杂证之呃,虽由气逆,然有兼寒者,有兼热者,有因食滞而逆者,有因气滞而逆者,有因中气虚而逆者,有因阴气竭而逆者,但察其因而治其气,自无不愈。若轻易之呃,或偶然之呃,气顺则已,本不必治;惟屡呃为患,及呃之甚者,必其气有大逆,或脾肾元气大有亏竭而然。然实呃不难治,而惟元气败竭者,乃最危之候也。
一、寒滞为呃者,或以风寒,或以生冷,或其脏气本寒,偶有所逆,皆能致呃,但去其蔽抑之寒,而呃自止。宜橘皮汤、《三因》丁香散,或二陈汤加生姜五七片,或佐关煎,或甘草干姜汤、橘皮干姜汤之类,皆可酌用。若寒之甚者,浆水散,或四逆汤。
一、胃火为呃者,其证极多,但察其脉见滑实而形气不虚,胸膈有滞,或大便坚实或不行者,皆其胃中有火,所以上冲为呃,但降其火,其呃自止,惟安胃饮为最妙。余尝治愈多人,皆此证也。
一、气逆为哕而兼胀闷者,宜加减二陈汤加乌药,或《宝鉴》丁香柿蒂散,或羌活附子汤,或神香散。
一、食滞而呃者,宜加减二陈加山楂、白芥子、乌药之属,或用大和中饮加干姜、木香。
一、中焦脾胃虚寒,气逆为呃者,宜理中加丁香汤,或温胃饮加丁香。若因劳倦内伤而致呃逆者,宜补中益气汤加丁香。凡中焦寒甚者,多由脾胃气虚而然,盖脾胃不虚则寒亦不甚,故治寒者,当以脾气为主。若吐痢后胃气微虚,或兼膈热而呃者,宜橘皮竹茹汤;无热者,宜生姜、半夏、丁香、柿蒂、白术、肉桂之类,皆可酌用。
一、下焦虚寒者,其肝肾生气之原不能畅达,故凡虚弱之人多见呃逆,正以元阳无力,易为抑遏而然。此呃逆之本,多在肾中,故余制归气饮主之甚效,或用理阴煎加丁香以疏气,妙亦如之。
一、凡以大病之后,或以虚羸之极,或以虚损误攻而致呃逆者,此最危之证,察其中虚,速宜补脾;察其阴虚,速宜补肾,如前二条固其法矣,然犹恐不及,则惟大补元煎及右归饮之类,斯其庶几者也。
一、呃逆证,凡声强气盛而脉见滑实者,多宜清降;若声小息微而脉见微弱者,多宜温补。
凡伤寒之呃,亦无非气逆之病,其有与杂证不同者,如仲景所言则其类也,然犹有未悉及治有未备者,谨略如下∶一、伤寒胃中虚冷等证,大约与前杂证相似,悉宜如前以温中等剂治之。或如仲景所言胃中虚冷及饮水则哕等证,当以后条仲景法治之。
一、伤寒邪在表者,与里无涉,故无哕证。惟少阳证邪在半表半里之间,则寒热往来,气为邪抑而哕逆者有之矣,宜柴陈煎主之,有寒者加丁香,有火者加黄芩;或小柴胡汤亦可。
一、伤寒失下,邪入正阳明,内热之极,三焦干格,阴道不行而上冲作呃者,必宜去火去闭,斯逆气得降而哕乃可愈。然必察邪之微甚,如无坚实胀满等证,而但以干涸燥热者,宜白虎汤,或竹叶石膏汤,或泻心汤凉解之。若果有燥粪,大便闭结,胀满实坚俱全者,宜三承气汤下之。
一、伤寒邪有未解,而用温补太过者,则其中焦气逆,最能为哕,惟安胃饮为最妙。若气逆无火者,宜橘皮汤。若兼表邪未解者,宜柴陈煎。
一、伤寒误攻,或吐或下,或误用寒凉,以致脾肾胃气大虚大寒而发哕者,大为危候,速当以前杂证温胃、理阴等法调治之,恐迟则无济于事也。
仲景曰∶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所以然者,胃中虚冷故也,以其人本虚,故攻其热必哕。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出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虚冷故也。阳明病,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与小承气汤。汤入腹中,转失气者,此有燥屎,乃可攻之;若不转失气者,此但初头硬,后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胀满不能食也。欲饮水者,与水则哕。若胃中虚冷不能食者,饮水则哕。按以上四条,皆言胃之虚寒也。虚寒者既不可攻,亦不可与水,则寒凉之药亦当忌用可知。
论曰∶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不利,利之则愈。按此一条,即言哕之实邪也。盖便有不利,则气有不达,下不达则上逆而出。故小便不利者,当利其水;大便不通者,当通其便。
《要略》曰∶病患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干呕哕,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哕逆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张子和《吐式篇》云∶凡病在上者皆宜吐,然自胸以上大满大实,痰如胶漆,微汤微散皆儿戏耳,若非吐法,病安能除?曾见病之在上者,诸医用药尽其技而不效,余以涌剂少少用之,辄获微效,可见吐法必可用于上,宜乎其效之速也。按此吐法亦可治哕者,以其气得伸而郁得散也,故凡气实而郁者,在子和之法亦所宜用。
《六元正纪大论》帝曰∶五运之气,亦复岁乎?岐伯曰∶郁极乃发,待时而作也。帝曰∶郁之甚者,治之奈何?岐伯曰∶木郁达之,火郁发之,土郁达之,金郁泄之,水郁折之,然调其气,过者折之,以其畏也,所谓泄之。王太仆曰∶木郁达之,谓吐之令其调达。火郁发之,谓汗之令其疏散。土郁夺之,谓下之令无壅碍。金郁泄之,谓渗泄解表利小便也。
水郁折之,谓抑之制其冲逆也。
滑氏曰∶木性本条达,火性本发扬,土性本冲和,金性本整肃,水性本流通,五者一有所郁,斯失其性矣。达、发、夺、泄、折,将以治其郁而遂其性也。
王安道释此曰∶凡病之起,多由于郁。郁者,滞而不通之义。或因所乘而为郁,或不因所乘,本气自病而郁者,皆郁也,岂惟五运之变能使然哉。郁既非五运之变可拘,则达、发、夺、泄、折等法,固可扩而充之,可扩而充,其应变不穷之理也欤。且夫达者,通畅之也。
如肝性急,怒气逆,胁或胀,火时上炎,治以苦寒辛散而不愈者,则用升发之药,加以厥阴报使而从治之。又如久风入中为飧泄,及不因外风之入,而清气在下为飧泄,则以轻扬之剂举而散之。凡此之类,皆达之之法也。王氏以吐训达,不能使人无疑,以其肺金盛而抑制肝木欤,则泻肺气举肝气可矣,不必吐也;以为脾胃浊气下流而少阳清气不升欤,则益胃升阳可矣,不必吐也。虽然,木郁固有吐之之理,今以吐字总该达字,则凡木郁皆当用吐矣,其可乎哉?至于东垣所谓食塞肺分,为金与土旺于上而克木,夫金之克木,乃五行之常道,固不待物伤而后能也,且为物所伤,岂有反旺之理?若曰吐去其物以伸木气,乃是反为木郁而施治,非为食伤而施治矣。夫食塞胸中而用吐,正《内经》所谓其高者因而越之之义耳,不劳引木郁之说以及之也。四郁皆然。又曰∶夫五郁为病,故有法以治之,然邪气久实,正气必损,今邪气虽去,正气岂能遽平乎?苟不平调正气,使各安其位,复其常,于治郁之余,则犹未足以尽治法之妙。故又曰∶然调其气。苟调之气犹未服而或过,则当益其所不胜以制之,如木过者当益金,金能制木,则木斯服矣。所不胜者,所畏者也,故曰过者折之,以其畏也。夫制物者,物之所欲也,制于物者,物之所不欲也,顺其欲则喜,逆其欲则恶,今逆之以所恶,故曰所谓泄之。
《阴阳应象大论》曰∶东方生风,在志为怒,怒伤肝,悲胜怒。南方生热,在志为喜,喜伤心,恐胜喜。中央生湿,在志为思,思伤脾,怒胜思。西方生燥,在志为忧,忧伤肺,喜胜忧。北方生寒,在志为恐,恐伤肾,思胜恐。
《举痛论》曰∶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寒则气收,炅则气泄,惊则气乱,劳则气耗,思则气结。怒则气逆,甚则呕血及飧泄,故气上矣。喜则气和志达,营卫通利,故气缓矣。悲则心系急,肺布叶举,而上焦不通,营卫不散,热气在中,故气消矣。恐则精却,却则上焦闭,闭则气还,还在下焦胀,故气不行矣。寒则腠理闭,气不行,故气收矣。炅则腠理开,营卫通,汗大泄,故气泄矣。惊则心无所倚,神无所归,虑无所定,故气乱矣。劳则喘息汗出,外内皆越,故气耗矣。思则心有所存,神有所归,正气留而不行,故气结矣。
《宣明五气篇》曰∶胃为气逆,为哕为恐。胆为怒。精气并于心则喜,并于肺则悲,并于肝则忧,并于脾则畏,并于肾则恐。阳入之阴则静,阴出之阳则怒。
《玉机真藏论》曰∶忧恐悲喜怒,令不得以其次,故令人有大病矣。因而喜大虚则肾气乘矣,怒则肝气乘矣,悲则肺气乘矣,恐则脾气乘矣,忧则心气乘矣。
《本神篇》曰∶怵惕思虑者则伤神,神伤则恐惧流淫而不止。悲哀动中者,竭绝而失生。喜乐者,神惮散而不藏。忧愁者,气闭塞而不行。盛怒者,迷惑而不治。恐惧者,神荡惮而不收。心怵惕思虑则伤神,神伤则恐惧自失,破脱肉,毛悴色夭,死于冬。脾忧愁而不解则伤意,意伤则乱,四肢不举,毛悴色夭,死于春。肝悲哀动中则伤魂,魂伤则狂妄不精,当人阴缩而筋挛,两胁骨不举,毛悴色夭,死于秋。肺喜乐无极则伤魄,魄伤则狂,皮革焦,毛悴色夭,死于夏。肾盛怒不止则伤志,志伤则喜忘其前言,腰脊不可以俯仰屈伸,毛悴色夭,死于季夏。恐惧而不解则伤精,精伤则骨酸痿厥,精时自下。
《寿夭刚柔篇》曰∶忧恐忿怒伤气,气伤脏,乃病脏。
《本病篇》曰∶忧愁思虑即伤心。恚怒气逆,上而不下即伤肝。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愁忧恐惧则伤心,形寒寒饮则伤肺。
《痿论》曰∶悲哀太甚则胞络绝,胞络绝则阳气内动,发则心下崩,数溲血也。思想无穷,所愿不得,意淫于外,入房太甚,宗筋弛纵,发为筋痿,及为白淫。
《口问篇》曰∶悲哀愁忧则心动,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
《行针篇》曰∶多阳者多喜,多阴者多怒。
《调经论》曰∶神有余则笑不休,神不足则悲。血有余则怒,不足则恐。
《本神篇》曰∶肝气虚则恐,实则怒。心气虚则悲,实则笑不休。
《疏五过论》曰∶尝贵后贱,虽不中邪,病从内生,名曰脱营。尝富后贫,名曰失精,五气留连,病有所并。暴乐暴苦,始乐后苦,皆伤精气,精气竭绝,形体毁沮。暴怒伤阴,暴喜伤阳,厥逆上行,脉满去形。故贵脱势,虽不中邪,精神内伤,身必败亡。始富后贫,虽不伤邪,皮焦筋屈,痿为挛。
《通评虚实论》曰∶膈塞闭绝,上下不通,则暴忧之病也。
《五变篇》曰∶目坚固以深者,长冲直扬,其心刚,刚则多怒,怒则气上逆。
经言五郁者,言五行之化也,气运有乖和,则五郁之病生矣。其在于人,则凡气血一有不调而致病者,皆得谓之郁证,亦无非五气之化耳。故以人之脏腑,则木应肝胆,木主风邪,畏其滞抑,故宜达之,或表或里,但使经络通行,则木郁自散,是即谓之达也。火应心与小肠,火主热邪,畏其陷伏,故宜发之,或虚或实,但使气得升扬,则火郁自解,是即谓之发也。土应脾胃,土主湿邪,畏其壅淤,故宜夺之,或上或下,但使浊秽得净,则土郁可平,是即谓之夺也。金应肺与大肠,金主燥邪,畏其秘塞,故宜泄之,或清或浊,但使气液得行,则金郁可除,是即谓之泄也。水应肾与膀胱,水主寒邪,畏其凝溢,故宜折之,或阴或阳,但使精从气化,则水郁可清,是即谓之折也。
虽然,夫论治之法固当辨此五者,而不知经语之玄,本非凿也,亦非专治实邪而虚邪不在是也。即如木郁之治,宜于达矣,若气陷不举者,发即达也;气壅不开者,夺即达也;气秘不行者,泄亦达也;气乱不调者,折亦达也。又如火郁之治,当用发矣。若元阳被抑,则达非发乎?脏腑留结,则夺非发乎?肤窍闭塞,则泄非发乎?津液不化,则折非发乎?且夺者挽回之谓,大实非大攻不足以荡邪,大虚非大补不足以夺命,是皆所谓夺也。折者折中之谓,火实则阳亢阴虚,火虚则气不化水,制作随宜,是皆所谓折也。由是观之,可见五者之中,皆有通融圆活之道,第《内经》欲言五法,不得不借五气以发明其用,但使人知此义,则五行之中各具五法,而用有无穷之妙矣,安得凿训其说,以隘人神思耶?学人于此,当默会其意,勿使胶柱,则心灵智能而无有不通矣。
凡郁证之脉,在古人皆以结促止节为郁脉,使必待结促止节而后为郁,则郁证不多见矣,故凡诊郁证,但见血气不顺而脉不和平者,其中皆有郁也。惟情志之郁,则如弦紧、沉涩、迟细、短数之类皆能为之。至若结促之脉,虽为郁病所常有,然病郁者未必皆结促也,惟血气内亏,则脉多间断;若平素不结而因病忽结者,此以不相接续,尤属内虚。故凡辨结促者,又当以有神无神辨之,其或来去有力,犹可以郁证论;若以无力之结促,而悉认为气逆痰滞,妄行消散,则十误其九矣。
凡五气之郁,则诸病皆有,此因病而郁也;至若情志之郁,则总由乎心,此因郁而病也。第自古言郁者,但知解郁顺气,通作实邪论治,不无失矣。兹予辨其三证,庶可无误,盖一曰怒郁,二曰思郁,三曰忧郁。如怒郁者,方其大怒气逆之时,则实邪在肝,多见气满腹胀,所当平也。及其怒后而逆气已去,惟中气受伤矣,既无胀满疼痛等证,而或为倦怠,或为少食,此以木邪克土,损在脾矣,是可不知培养而仍在消伐,则所伐者其谁乎?此怒郁之有先后,亦有虚实,所当辨治者如此。又若思郁者,则惟旷女嫠妇,及灯窗困厄,积疑任怨者皆有之。思则气结,结于心而伤于脾也。及其既甚,则上连肺胃而为咳喘,为失血,为膈噎,为呕吐;下连肝肾,则为带浊,为崩淋,为不月,为劳损。若初病而气结为滞者,宜顺宜开;久病而损及中气者,宜修宜补。然以情病者,非情不解,其在女子,必得愿遂而后可释,或以怒胜思,亦可暂解;其在男子,使非有能屈能伸,达观上智者,终不易却也。若病已既成,损伤必甚,而再行消伐,其不明也亦甚矣。又若忧郁病者,则全属大虚,本无邪实,此多以衣食之累,利害之牵,及悲忧惊恐而致郁者,总皆受郁之类。盖悲则气消,忧则气沉,必伤脾肺;惊则气乱,恐则气下,必伤肝肾,此其戚戚悠悠,精气但有消索,神志不振,心脾日以耗伤。凡此之辈,皆阳消证也,尚何实邪?使不知培养真元,而再加解散,真与鹭鸶脚上割股者何异?是不可不详加审察,以济人之危也。
一、怒郁之治∶若暴怒伤肝,逆气未解,而为胀满或疼痛者,宜解肝煎、神香散,或六郁汤,或越鞠丸。若怒气伤肝,因而动火,以致烦热,胁痛胀满或动血者,宜化肝煎。若怒郁不解或生痰者,宜温胆汤。若怒后逆气既散,肝脾受伤,而致倦怠食少者,宜五味异功散,或五君子煎,或大营煎、归脾汤之类调养之。
一、思郁之治∶若初有郁结滞逆不开者,宜和胃煎加减主之,或二陈汤,或沉香降气散,或启脾丸皆可择用。凡妇人思郁不解,致伤冲任之源,而血气日亏,渐至经脉不调,或短少渐闭者,宜逍遥饮,或大营煎。若思忆不遂,以致遗精带浊,病在心肺不摄者,宜秘元煎。若思虑过度,以致遗精滑泄及经脉错乱,病在肝肾不固者,宜固阴煎。若思郁动火,以致崩淋失血,赤带内热,经脉错乱者,宜保阴煎。若思郁动火,阴虚肺热,烦渴,咳嗽见血,或骨蒸夜热者,宜四阴煎,或一阴煎酌宜用之。若生儒蹇厄,思结枯肠,及任劳任怨,心脾受伤,以致怔忡健忘,倦怠食少,渐至消瘦,或为膈噎呕吐者,宜寿脾煎,或七福饮;若心膈气有不顺或微见疼痛者,宜归脾汤,或加砂仁、白豆蔻、丁香之类以微顺之。
一、忧郁内伤之治∶若初郁不开,未至内伤,而胸膈痞闷者,宜二陈汤、平胃散,或和胃煎,或调气平胃散,或神香散、或六君子汤之类以调之。若忧郁伤脾而吞酸呕恶者,宜温胃饮,或神香散。若忧郁伤脾肺而困倦、怔忡、倦怠、食少者,宜归脾汤,或寿脾煎。若忧思伤心脾,以致气血日消,饮食日减,肌肉日削者,宜五福饮、七福饮,甚者大补元煎。
凡诸郁滞,如气、血、食、痰、风、湿、寒、热,或表或里,或脏或腑,一有滞逆,皆为之郁,当各求其属,分微甚而开之,自无不愈。气郁者,宜木香、沉香、香附、乌药、藿香、丁香、青皮、枳壳、茴香、浓朴、抚芎、槟榔、砂仁、皂角之类。血郁者,宜桃仁、红花、苏木、肉桂、延胡、五灵脂、牡丹皮、川芎、当归、大黄、朴硝之类。食郁者,宜山楂、麦芽、神曲、枳实、三棱、蓬术、大蒜、萝卜,或生韭饮之类。痰郁者,宜半夏、南星、海石、栝蒌、前胡、贝母、陈皮、白芥子、玄明粉、海藻、皂角、牛黄、天竺黄、竹沥之类。风郁者,宜麻黄、桂枝、柴胡、升麻、干葛、紫苏、细辛、防风、荆芥、薄荷、生姜之类。湿郁者,宜苍术、白术、茯苓、泽泻、猪苓、羌活、独活之类。寒郁者,宜干姜、肉桂、附子、吴茱萸、荜茇、胡椒、花椒之类。热郁者,宜黄连、黄柏、黄芩、栀子、石膏、知母、龙胆草、地骨皮、石斛、连翘、天花粉、玄参、犀角、童便、绿豆之类。以上诸郁治法,皆所以治实邪也。若阳虚则气不能行,阴虚则血不能行,气血不行,无非郁证,若用前法则愈虚愈郁矣,当知所辨,而参以三法如前,庶无误也。
《至真要大论》曰∶诸痿喘呕,皆属于上。诸逆冲上,皆属于火。诸呕吐酸,暴注下迫,皆属于热。
《脉解篇》曰∶太阴所谓食则呕者,物盛满而上溢,故呕也。少阴所谓呕咳上气喘者,阴气在下,阳气在上,诸阳气浮,无所根据从,故呕咳上气喘也。
《经脉篇》曰∶足太阴之脉,挟咽,连舌本,散舌下;其支者,复从胃,别上膈,注心中。是动则病舌本强,食则呕,胃脘痛,腹胀善噫。足厥阴肝所生病者,胸满呕逆。
《举痛论》曰∶寒气客于肠胃,厥逆上出,故痛而呕也。
《六元正纪大论》曰∶少阳所至,为呕涌。厥阴所至,为胁痛呕泄。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胆病者,善太息,口苦,呕宿汁。肝脉缓甚为善呕。肾脉微缓为洞,洞者,食不化,下嗌还出。
《四时气篇》曰∶善呕,呕有苦,长太息,心中,恐人将捕之,邪在胆,逆在胃,胆液泄则口苦,胃气逆则呕苦,故曰呕胆。
《刺禁论》曰∶刺中胆,一日半死,其动为呕。
《诊要经终论》曰∶太阴终者,腹胀闭不得息,善噫,善呕,呕则逆,逆则面赤。
《五味论》曰∶苦走骨,多食之令人变呕。
呕吐一证,最当详辨虚实,实者有邪,去其邪则愈;虚者无邪,则全由胃气之虚也。所谓邪者,或暴伤寒凉,或暴伤饮食,或因胃火上冲,或因肝气内逆,或以痰饮水气聚于胸中,或以表邪传里,聚于少阳阳明之间,皆有呕证,此皆呕之实邪也。所谓虚者,或其本无内伤,又无外感,而常为呕吐者,此既无邪,必胃虚也。或遇微寒,或遇微劳,或遇饮食少有不调,或肝气微逆即为呕吐者,总胃虚也。凡呕家虚实,皆以胃气为言,使果胃强脾健,则凡遇食饮必皆运化,保至呕吐,故虽以寒热饥饱大有所伤,亦不能动,而兹略有所触,便不能胜,使非胃气虚弱,何以若此?此虚实之原所当先察,庶不致误治之害。
一、凡胃气本虚而或停滞不行者,是又虚中有实,不得不暂从清理,然后可以培补。又或虽有停滞,而中气虚困不支者,是又所急在虚,不得不先顾元气,而略兼清理。此中本末先后,自有确然之理,所以贵知权也。
一、呕家虽有火证,详列后条,然凡病呕吐者,多以寒气犯胃,故胃寒者十居八九,内热者十止一二,而外感之呕,则尤多寒邪,不宜妄用寒凉等药,使非真有火证而误用之,胃强者犹或可支,胃弱者必遭其疟。观刘河间曰∶胃膈甚则为呕,火气炎上之象也。此言过矣,若执而用之,其害不小。又孙真人曰∶呕家圣药是生姜。此的确之见也,胜于河间远矣。
一、仲景曰∶伤寒呕多,虽有阳明证,不可攻之。此但以伤寒为言也。然以余之见,则不但伤寒,而诸证皆然。何也?盖杂证呕吐,尤非伤寒之比,其在伤寒,则犹有热邪,但以热在上焦,未全入府,则下之为逆,故不可下也。若杂证之呕吐,非胃寒不能化,则脾虚不能运耳,脾胃既虚,其可攻乎?且上下之病气或无涉,而上下之元气实相根据,此呕吐之所以不可攻者,正恐病在上而攻其下,下愈虚则上愈困耳。
凡胃虚作呕者,其证不一,当知所辨。若胃脘不胀者,非实邪也。胸膈不痛者,非气逆也。内无热躁者,非火证也。外无寒热者,非表邪也。无食无火而忽为呕吐者,胃虚也。呕吐无常而时作时止者,胃虚也。食无所停而闻食则呕者,胃虚也。气无所逆而闻气则呕者,胃虚也。或身背或食饮微寒即呕者,胃虚也。或吞酸,或嗳腐,时苦恶心,兀兀然,泛泛然,冷咽靡宁者,胃虚也。或因病误治,妄用克伐寒凉,本无呕而致呕者,胃虚也。或朝食暮吐,暮食朝吐,食入中焦而不化者,胃虚也。食入下焦而不化者,土母无阳,命门虚也。凡此虚证,必皆宜补,是固然矣。然胃本属土,非火不生,非暖不化,是土寒者,即土虚也,土虚者,即火虚也,故曰脾喜暖而恶寒,土恶湿而喜燥。所以东垣《脾胃论》特着温补之法,盖特为胃气而设也,庸可忽哉。第在河间,则言呕因胃火,是火多实也;兹余言呕因胃寒,是寒多虚也。一热一寒,若皆失中和之论,不知呕因火者,余非言其必无,但因火而呕者少,因寒而呕者多耳,因胃实而呕者少,因胃虚而呕者多耳,故不得不有此辨。
一、虚呕之治,但当以温胃补脾为主,宜人参理中汤为正治,或温胃饮、圣术煎、参姜饮之类亦可酌用,或黄芽丸尤为最妙。若胃口寒甚者,宜附子理中汤,或四味回阳饮,或一气丹主之。若虚在阴分,水泛为痰而呕吐者,宜金水六君煎;虚甚者,宜理阴煎,或六味回阳饮。若久病胃虚不能纳谷者,俱当以前法酌治之。若胃气微虚而兼痰者,宜六君子汤主之。
一、凡中毒而吐者,当察其所中者何物。盖中热毒而吐者,宜解以苦寒之剂。中阴寒之毒而吐泻不止者,宜解以温热之剂。若因吐泻而脾胃致虚者,非大加温补不可。此证有中寒毒吐泻,治按在后,当并阅之。
凡实邪在胃而作呕者,必有所因,必有见证。若因寒滞者,必多疼痛。因食滞者,必多胀满。因气逆者,必痛胀连于胁肋。因火郁者,必烦热燥渴,脉洪而滑。因外感者,必头身发热,脉数而紧,如无实证实脉而见呕吐者,切不可以实邪论治。
一、寒邪犯胃而作呕者,其证有三。一以食饮寒凉,或误食性寒生冷等物致伤胃气,因而作呕。若果寒滞未散而兼胀兼痛者,宜温中行滞,以大小和中饮、神香散,或二陈汤加姜桂之类主之,或和胃饮亦佳。一以阴寒气令,或雨水沙气及水土寒湿之邪犯胃,因而作呕、作泄。若寒滞未散而或胀或痛者,宜温中散寒,以平胃散、神香散、加减二陈汤、除湿汤、《局方》四七汤、大七香丸之类主之。一以风寒外感,或伤寒,或咳疟,凡邪在少阳,表邪未解而渐次入里,所以外为寒热,内为作呕,盖少阳之经下胸中贯膈而然,此半表半里证也。治宜解表散寒,以柴陈煎、小柴胡汤、正柴胡饮之类主之。若微呕微吐者,邪在少阳。若大呕大吐者,此又邪在阳明,胃家病也,宜二陈汤,或不换金正气散、藿香正气散之类主之。若胃虚兼寒者,惟理中汤、温胃饮之类为宜。
一、饮食伤胃而作呕者,如果留滞未消而兼胀痛等证,宜大和中饮、排气饮、神香散之类主之,或启脾丸亦可酌用。如食已消而呕未止者,宜温胃饮主之。
一、火在中焦而作呕者,必有火证火脉,或为热渴,或为燥烦,脉必洪数,吐必涌猛,形气声色必皆壮丽。若察其真有火邪,但降其火,呕必自止。火微兼虚者,宜《外台》黄芩汤,或半夏泻心汤。火甚者,宜抽薪饮,或大小厘清饮。若暑热犯胃,多渴多呕,气虚烦躁,而火有不清者,竹叶石膏汤。若热甚呕吐不止,而火在阳明兼头痛者,白虎汤,或太清饮,或六一散。若冒暑呕吐而火不甚者,宜香薷饮、或五物香薷饮。此有胃火治按在后。
一、痰饮留于胸中,或寒湿在胃,水停中脘而作呕吐者,宜和胃二陈煎,苓术二陈煎,或小半夏加茯苓汤、橘皮半夏汤之类皆可酌用。
一、气逆作呕者,多因郁怒,致动肝气,胃受肝邪,所以作呕。然胃强者未必易动,而易动者多因胃虚,故凡治此者,必当兼顾胃气,宜六君子汤或理中汤主之。若逆气未散,或多胀满者,宜二陈汤或橘皮半夏汤之类主之,或神香散亦佳。
一、疟痢作呕者,其在疟疾,则以表邪内陷。凡邪在少阳、阳明、太阴者,皆能作呕,但解去表邪,呕必自止。其在痢疾之呕,则多因胃气虚寒。盖表非寒邪无以成疟,里非寒邪无以成痢,而病不知本,尚何医云。二证方论具载本门。
一、朝食午吐,午食晚吐,或朝食暮吐,详后反胃门。
一方,治呕吐之极,或反胃,粥汤入胃即吐,垂死者,用人参二两,水一升,煮四合,热服,日再进,兼以人参煮粥食之,即不吐。
凡吐蛔者,必因病而吐蛔,非因蛔而致吐也,故不必治其蛔,而但治其所以吐,则蛔自止矣。有因胃火而吐蛔者,以内热之甚,蛔无所容而出也。但清其火,火清而蛔自静,轻者抽薪饮,甚者万应丸之属是也。有因胃寒而吐蛔者,以内寒之甚,蛔不能存而出也。但温其胃,胃暖而蛔自安,仲景乌梅丸之属是也。有因胃虚无食而吐蛔者,以仓廪空虚,蛔因求食而上出也。此胃气大虚之候,速宜补胃温中,以防根本之败,如温胃饮、理中汤、圣术煎之属也。以上三者,固皆治蛔之法,然蛔有死者,有活者,若吐死蛔,则但治呕如前可也;若活蛔上出不已,则不得不有以逐之,盖蛔性畏酸、畏苦,但加乌梅为佐使,则蛔自伏也。若胃实火盛者,可加苦楝根,或黄连亦善。其有未尽者,俱详列诸虫本门,及后条吐蛔治按中。
《经脉篇》曰∶足太阴厥气上逆,则霍乱。
《气交变大论》曰∶岁土不及,民病飧泄、霍乱。
《六元正纪大论》曰∶不远热则热至,热至则身热,吐下霍乱。太阴所至,为中满、霍乱、吐下。土郁之发,为呕吐、霍乱。
霍乱一证,以其上吐下泻,反复不宁而挥霍撩乱,故曰霍乱,此寒邪伤脏之病也。盖有外受风寒,寒气入脏而病者;有不慎口腹,内伤食饮而病者;有伤饥失饱,饥时胃气已伤,过饱食不能化而病者;有水土气令,寒湿伤脾而病者;有旱潦豪雨,清浊相混,误中沙气阴毒而病者,总之皆寒湿伤脾之证。邪在脾胃,则中焦不能容受,故从上而出则为吐,从下而出则为泻,且凡邪之易受者,必其脾气本柔,而既吐既泻,则脾气不无更虚矣。故凡治霍乱者,必宜以和胃健脾为主。健者,培补之谓,因其邪气已去,而胃气受伤,故非培补不可也。和者,调和之谓,以其胃气虽伤,而邪犹未尽,故非察其邪正,而酌为调和不可也。若其寒少滞多,则但以温平之剂调之可也;若滞因于寒,则非温热之剂不能调也。而诸家有言为火者,谓霍乱之病多在夏秋之间,岂得为之伤寒乎?吁!谬亦甚矣。不知夏秋之交,正多脏寒之病,盖一以盛暑将杀,新凉初起,天人易气,寒之由也;一以酷暑当令,生冷不节,疾病因时寒之动也。人以夏秋之外热易见,而脏腑之内寒难见,故但知用热远热,而不知用寒远寒,见之浅陋,多有如此,此所以多致误也。学人于此,当熟察之。
一、转筋霍乱证,以其足腹之筋拘挛急痛,甚至牵缩阴丸,痛迫小腹,最为急候,此足阳明厥阴气血俱伤之候也。观河间曰∶转筋,经云反戾也,热气燥烁于筋,则挛螈而痛,火主燔烁燥动故也。或以为寒客于筋者,误也,盖寒虽主于收引,然止为厥逆、禁固、屈伸不便,安得为转筋也。所谓转者,动也,阳动阴静,热证明矣。丹溪亦曰∶转筋属血热。余谓此二子之言,总属一偏之见,不可从也。试以《内经》质之,不有曰∶经筋之病,寒则反折筋急,热则筋弛纵不收。此转筋者,谓非反折筋急之病乎,而何以谓之热也?夫所谓转者,以其坚强急痛,有如扭转之状,是谓转筋,今西北方以转字作去声者,即其义也。而河间曰∶转者,动也,则不为强矣。且凡患转筋者,必于大吐大泻之后,乃有此证,未闻于吐泻之前,而先见转筋者也。若转于吐泻之前而谓之火,犹可云因火而病也,既转于吐泻之后,则上下皆已火去,岂因吐泻而反生火耶?又何以吐泻之前火不转耶?河间其何以解之。盖阳明为五脏六腑之海,主润宗筋,此证以阳明血气骤损,筋急而然,本非火也。观无择陈氏曰∶转筋者,以阳明养宗筋,属胃与大肠。今暴吐下,津液顿亡,外感四气,内伤七情,攻闭诸脉,枯削于筋,宗筋失养,必致挛缩,甚则卵缩、舌卷,为难治。此说始为切当。若从河间而作火治,能无误乎?余故曰不可从也。
一、夏秋新凉之交,或疾风豪雨,或乍寒乍暖之时,此皆阴阳相驳之际,善养生者,最于此时宜慎,凡外而衣被,内而口腹,宜增则增,宜节则节,略为加意,则却疾亦自不难。
其或少有不调,而为微寒所侵,则霍乱吐泻、搅肠腹痛、疟痢之类,顷刻可至,此其所忽者微,而所害者大也。且膏粱与藜藿不同,薄弱与强壮迥异。矧强者犹不可恃强,而弱者顾可以忘弱耶,此自珍者之不可忽也。
一、霍乱初起,当阴阳扰乱,邪正不分之时,惟宜以姜盐淡汤徐徐与之,令其徐饮徐吐,或以二陈汤探吐之,则吐中自有发散之意。必俟滞浊大出,胃气稍定,乃察其有无泄泻,有无胀满,有无呕恶,以辨邪正虚实,然后随其证而调理之,自无不愈者。但于吐泻扰乱之后,胃气未清,邪气未净之时,凡一切食饮之类,宁使稍迟,切不可急与粥汤,以致邪滞复聚,则为害不小也,不可不慎,亦不可妄用凉药。
一、霍乱初起,胃口不清,邪气未净,或痛而呕恶不止,察其邪甚于上者,宜和胃饮、神香散或平胃散,择而用之;邪甚于下者,宜五苓散、胃苓汤,或苓术二陈煎之类主之。
一、霍乱无胀无痛,而但呕恶不宁者,此脾胃受伤,虚寒证也。若胃气微虚兼滞者,宜六君子汤,或温胃饮主之。若但虚无滞者,宜理中汤,或五君子煎主之。若虚而无寒者,止用四君子汤,或五味异功散亦可。若虚在阴分,水中无火,因泻而呕恶不已,胸腹膨膨者,必用理阴煎,或去当归加人参主之。若吐痢,四肢拘急,脉沉而迟,此脾肾证也,宜四君子加姜、附、浓朴,或理阴煎主之。
一、霍乱杂证,凡霍乱后身热不退,脉数无汗者,宜酌其虚实,于前治法中加柴胡主之。寒邪甚者,宜用麻黄。吐痢,脉浮自汗者,宜四君子加桂枝主之。吐痢,头痛身热而渴者,宜五苓散。吐痢因于过食,或瓜果生冷,以致食留不化,遂成痞隔、霍乱者,宜大小和中饮,或六和汤主之。若生冷寒胜者,宜加炮姜、肉桂、吴茱萸之类。《元戎》曰∶太阴证,霍乱者,理中加橘红,名治中汤。若吐下心腹作痛,手足逆冷,理中去白术加熟附子,名四顺汤。若吐痢后转筋者,理中加火石膏一两。
一、转筋腹痛者,因胃气暴伤,以致阳明、厥阴血燥筋挛而然。法当养血温经,乃为正治。若邪滞未清者,或先宜和胃饮加肉桂、木瓜主之。若气虚者,宜四君子汤加当归、肉桂、浓朴、木瓜之类。阴虚少血者,宜理阴煎加肉桂、木瓜主之。又治转筋法,男子以手挽其阴,女子以手揪两乳,此《千金》法也。
一、干霍乱证,最为危候。其证则上欲吐而不能出,下欲泻而不能行,胸腹搅痛,胀急闷乱,此必内有饮食停阻,外有寒邪闭遏。盖邪浅者易于行动,故即见吐痢,邪深者阴阳格拒,气道不通,故为此证。若不速治,多致暴死。宜先用盐汤探而吐之,一以去其滞隔,一以通其清气,但使清气得升,然后浊气得降,从泻而出,斯不致害。药以温中散滞破气等剂,庶乎胃气可舒而邪随以散,宜排气饮加减主之,或神香散,或《局方》七气汤亦可酌用。
向余荆人患此,几致不救,有治按在腹痛门。
一、霍乱之后,多有烦渴者,此以吐痢亡津,肾水干涸,故渴饮欲水,势所必然。但宜温暖调脾以止吐泻,脾气得和,渴将自止;或以独参汤徐徐与之,最妙法也。其有本以阳脏,而因泻亡阴,或见火盛喜冷,内热脉洪者,宜益元散或竹叶石膏汤之类,甘凉以济之,亦无不可。
仲景曰∶霍乱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欲水者,理中丸主之。若脐上筑者,肾气动也,去术加桂四两。(此下即理中汤加减法)吐多者,去术加生姜三两。下多者,还用术。悸者,加茯苓二两。渴欲得水者,加术足前成四两半。腹中痛者,加人参足前成四两半。寒者,加干姜足前成四两半。腹满者,去术加附子一枚。服汤后,如食顷,饮热粥一升许,微自温,勿发揭衣被。吐痢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小和之。吐痢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既吐且痢,小便复痢而大汗出,下痢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吐痢发汗,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巢氏病源》曰∶霍乱吐泻,皆由温凉不调,阴阳淆混,二气相干,致脾胃受伤,变为霍乱。寒气客于脾则泻,客于胃则吐。亦由饮酒食肉腥脍,生冷过度,或因坐卧湿地,当风取凉,使风冷之气归于三焦,传于脾胃,脾胃得冷,水谷不消,皆成霍乱。
陈无择曰∶霍乱者,心腹卒痛,呕吐下痢,憎寒壮热,头痛眩运,先心痛则先吐,先腹痛则先泻,心腹俱痛则吐痢并作,甚至转筋入腹,霍乱恶证,无越于斯。盖阴阳反戾,清浊相干,阳气暴升,阴气顿坠,阴阳痞膈,上下奔逸。治之惟宜温暖,更详别三因以调之。外因诸风,则恶风有汗,伤寒则恶寒无汗,冒湿则重着,伤暑则热烦。内因九气所致,郁聚痰涎,痞膈不通,遂致满闷,随其胜复,必作吐痢。不内外因,或诸饱食脍炙,恣饮乳酪冰脯,寒浆旨酒,胃既胀,脾脏停凝,内郁必发,遂成吐痢,当从不内外因也。
刺委中穴出血,或刺十指头出血,皆是良法。今西北人,凡病伤寒热入血分而不解者,悉刺两手、中出血,谓之打寒,盖寒随血去,亦即红汗之类也。故凡病以寒霍乱者,亦宜此法治之。今东南人有括痧之法,以治心腹急痛,盖使寒随血聚,则邪达于外而脏气始安,此亦出血之意也。
霍乱吐泻不止,灸天枢、气海、中脘四穴,立愈。
霍乱危急将死,用盐填脐中,灸二七壮,立愈。
转筋,十指拘挛不能屈伸,灸足外踝骨尖上七壮。
《宣明五气篇》曰∶五气所病,心为噫。
《脉解篇》曰∶太阴所谓上走心为噫者,阴盛而上走于阳明,阳明络属心,故曰上走心为噫也。
《经脉篇》曰∶足太阴病,则舌本强,食则呕,胃脘痛,腹胀善噫,得后与气,则快然如衰。
《口问篇》曰∶人之噫者,何气使然?曰∶寒气客于胃,厥逆从下上散,复出于胃,故为噫。
《阴阳别论》曰∶二阳一阴发病,主惊骇、背痛、善噫、善欠,名曰风厥。
《痹论》曰∶心痹者,脉不通,烦则心下鼓,暴上气而喘,嗌干善噫。
《三部九候论》曰∶若有七诊之病,其脉候亦败者死矣,必发哕噫。
《至真要大论》曰∶岁厥阴在泉,风淫所胜,民病膈咽不通,食则呕,腹胀善噫,得后与气,则快然如衰,身体皆重。太阳司天,寒淫所胜,民病胸胁胃脘不安,面赤目黄,善噫嗌干,甚则色,渴而欲饮,病本于心。少阴之复,燠热内作,外为浮肿,为哕噫。
《四时刺逆从论》曰∶刺五脏,中心一日死,其动为噫。
《诊要经终论》曰∶太阴终者,腹胀闭不得息,善噫善呕。
(《内经》无恶心之说,凡呕吐证即其类也。经义详见本门,共三条)恶心证,胃口泛逆,兀兀不宁之病。凡恶心欲吐,口必流涎,咽之不下,愈咽愈恶,而呕吐继之,亦有不呕吐而时见恶心者,然此虽曰恶心,而实胃口之病,非心病也。此证之因,则有寒,有食,有痰饮,有秽气,有火邪,有阴湿伤胃,或伤寒疟痢诸邪之在胃口者,皆得有之,若欲察之,但当察其虚实寒热则尽之矣。盖实邪恶心者,邪去则止,其来速,其去亦速;虚邪恶心者,必得胃气大复,其病方愈。且此证惟虚寒者十居八九,即有实邪呕恶者,亦必其脾气不健,不能运化而然。此所以凡治恶心者,必当知其实中有虚,勿得妄行攻击,而胃气不可罔顾也。
一、虚寒恶心,其证最多,若非猝暴而常见,或形气不足之辈,悉以胃气弱也。故凡治此者,多宜以温补为主。若脾胃微虚生痰,或兼吞酸嗳腐,咳嗽恶心者,宜六君子汤。若脾肾虚寒,痰滞咳嗽而恶心者,金水六君煎。若脾胃虚寒,或太阴自利腹痛,呕吐恶心者,温胃饮,或理中汤、圣术煎。若脾肾虚寒,上下不能营运,或胀满,或呕吐,或伤寒阴证,寒邪深入三阴,而恶心呕吐不止者,理阴煎或温胃饮。
一、实邪恶心,以一时邪滞犯胃,得吐则滞去,滞去则恶心自解。若有余邪,如法治之。若恶心多痰,及风寒咳嗽,或伤生冷,或饮酒过多,脾胃不和者,二陈汤或橘皮半夏汤。
若脾胃多滞,或寒湿伤脾恶心者,平胃散。若胃寒多滞,或伤生冷,或寒痰不清,吞酸胀满恶心者,和胃饮或和胃二陈煎。若受秽浊寒邪,胀满腹痛恶心者,调气平胃散。若感冒暑热,火盛烦躁恶心者,仲景竹叶石膏汤。若中药毒或诸毒而恶心者,速宜于诸毒门求法治之。
嗳气者,即《内经》之所谓噫也,此实脾胃之气滞,起自中焦而出于上焦,故经曰∶上走心为噫也。据丹溪曰∶嗳气,以胃中有痰有火,愚谓此说未必皆然。盖嗳气多由滞逆,滞逆多由气不行,气逆不行者,多寒少热,可皆谓之火耶?故凡人之饮食太饱者,多有此证,及饮食不易消化者,亦有此证。但太饱作嗳者,此系实滞,治宜行气化食;食不消化,时多虚闷作嗳者,此系胃气虚寒,治宜温补。若痰火作嗳者,亦或有之,但停痰必以胃弱,胃弱多因无火,此当详辨脉证而酌治之也。
一、治嗳之法,凡胃虚兼滞而作嗳者,宜十味保和汤,或枳壳散。若胃寒气滞作嗳者,和胃煎。若胃寒生痰,呕恶嗳气者,宜和胃二陈煎。若胃气虚寒,饮食难化,时常虚饱嗳气者,宜温胃饮,或养中煎、理中汤。若脾肾虚寒,命门不暖,阴邪不降,则寒滞上焦而痞满嗳气者,理阴煎加减治之。
一、丹溪曰∶嗳气以胃中有痰有火,宜用半夏、南星、香附、软石膏、栀子、或汤或丸服。按此治必真有火邪者乃可用,否则恐滞于中而嗳愈甚。
理中汤(热一)温胃饮(新热五)金水六君煎(新和一)圣术煎(新热二五)理阴煎(新热三)养中煎(新热四)和胃二陈煎(新和三)二陈汤(和一)和胃饮(新和五)橘皮半夏汤(和十三)枳壳散(和一四六)平胃散(和十七)十味保和汤(和一四八)六君子汤(补五)调气平胃散(和十八)竹叶石膏汤(寒六)
胃爱散(热七一)祛痰丸(和百三)香砂六君子汤(补七)
《至真要大论》曰∶诸呕吐酸,暴注下迫,皆属于热。少阳之胜,呕酸善饥。
吐酸一证,在河间言其为热,在东垣言其为寒,夫理有一定,奚容谬异若此,岂理因二子可以易乎,必二子于理有一悖耳。此余之不能无言者,乃以东垣为是,而以河间为非也。
何以见之?盖河间之说,实本《内经》,经曰∶诸呕吐酸,暴注下迫,皆属于热。故河间《病机》悉训为火,而甚以主寒者为非。不知《内经》此论,乃以运气所属概言病应,非以呕吐注泻皆为内热病也。如果言热,则何以又曰∶寒气客于肠胃,厥逆上出,故痛而呕也。又曰∶太阳之复,心胃生寒,胸中不和,唾出清水,及为哕噫。此言呕吐之有寒也,岂皆热耶?又曰∶太阳之胜,寒入下焦,传为濡泄,此言泄泻之有寒也,岂亦热耶?由此观之,则其此处言热,而彼复言寒,岂非自相矛盾,能无谬乎?不知《内经》之理,圆通详悉,无不周备,故有此言其常而彼言其变者,有此言其顺而彼言其逆者,有此篇未尽而足之他论者,有总言所属而详言所病者,此《内经》之玄,所以不易穷也。故凡善观此者,务宜悟其源流,察其分合,其博也,必烛其为千为万;其约也,必贯其总归一理,夫如是,斯足称明眼人矣。
倘不能会其巅末,而但知管测一斑,又乌足以尽其妙哉。矧复有不明宗旨,悖理妄谈,谬借《经》文证己偏见者,尚难枚举,无暇辨也,兹因二子之论,故并及之,而再悉于下,观者其加政焉。
一、辨河间吐酸之论为非。据河间曰∶酸者,肝木之味也,由火盛制金,不能平木,则肝木自甚,故为酸也,如饮食热则易于酸矣。或言吐酸为寒者,误也。所以妄言为寒者,但谓多伤生硬粘滑,或伤冷物而为噫酸吞酸,故俗医主于温和脾胃,岂知经言∶人之伤于寒也,则为病热。故凡内伤冷物者,或即阴胜阳而为病寒者,或寒热相击而致肠胃阳气怫郁而为热者,亦有内伤生冷而反病热,得大汗,热泄身凉而愈也。若久喜酸而不已,则不宜温之,宜以寒药下之,后以凉药调之,结散热去则气和也。
凡此皆河间之说,余每见之,未尝不反复切叹。观其所言病机,则由火及金,由金及木,由木及脾,所以为酸,若发微谈理,果可转折如此,则指鹿为马,何患无辞?惟其执以为热,故不得不委曲若此。若余言其为寒,则不然也。夫酸本肝木之味,何不曰火衰不能生土,则脾气虚而肝邪侮之,故为酸也,岂不于理更为明切,而何以曲折强解有若是乎。又若《内经》所言人之伤于寒也,则为病热,此言伤寒证寒邪在表,则为三阳之发热,及其传里,则为阳明之内热,岂以内伤冷物而亦云病热者耶?又岂有内伤冷物而可以汗解者耶?即以气血强盛之人,偶伤生冷,久留不去而郁为热者,此以郁久化热,或亦有之,岂果因生冷而反热耶?矧《内经》本以外感言,而河间引以证内伤,谬亦甚矣。此不惟大害轩岐之旨,而致后人执以借口,其害又将何如也。
一、辨东垣吐酸之论为是。据《发明》曰∶《内经》言诸呕吐酸,皆属于热,此上焦受外来客邪也,胃气不受外邪故呕,仲景以生姜、半夏治之。以杂病论之,呕吐酸水者,甚则酸水浸其心,其次则吐出酸水,令上下牙酸涩不能相对,以大辛热药疗之必减也。酸味者,收气也,西方肺金旺也。寒水乃金之子,子能令母实,故用大咸热之剂泻其子,以辛热为之佐,而泻肺之实,《病机》作热攻之,误矣。盖杂病醋心,浊气不降,欲为中满,寒药岂能治之乎?此东垣之说也,余谓其最为得理。但其立言太讳,如所云收气及西方金旺,水为金子等义,人有未达,每多忽之。即在丹溪,亦曰东垣不言外得风寒,而作收气立说,欲泻肺金之实,又谓寒药不可治酸,而用安胃汤、加减二陈汤,俱犯丁香,且无治热湿郁积之法,为未合经意也。因考丹溪治法,则用茱莲丸、二陈汤,且曰∶宜用炒吴茱萸,顺其性而折之,乃反佐之法也,必用黄连为君以治之。此丹溪之意亦主于热,正与东垣相反,而欲以芩连治吐酸,则不可不辨也,故余以东垣之说请为之疏焉。
夫所谓收气者,金气也,即秋气也。《内经》曰∶秋气始于上。盖阴盛之渐,必始于秋,以阳气之将退也。寒肃之渐,必始于上,以阳气之日降也。其云金旺者,非云肺气之充实,正言寒气之有余也。其云子令母实者,以寒在上焦,则收气愈甚,故治用咸热等剂以泻其子,亦无非扶阳抑阴之道,最切当也。丹溪未达其意,而反以非之,抑又何也。即如丁香气味辛爽无毒,凡中焦寒滞,气有不顺者,最其所宜,又何至以犯字相戒,而使后人畏之如虎耶?盖丹溪但知丁香不可犯,而不知黄连、黄芩又岂吞酸证所宜轻犯者哉。然说虽如此,而说有未尽,则云寒云热,犹不无疑,谨再竟其说如下。
一、吐酸证,诸言为热者,岂不各有其说。在刘河间则曰∶如饮食热则易酸矣。在戴原礼则曰∶如谷肉在器,湿热则易为酸也。又有相传者曰∶观之造酒者,凉作则甘,过热则酸,岂非酸由热乎?诸说如此,宛然可信,而欲人不从不可得也,凡诸似是而非者,正以此类。譬之射者,但能不离于前后左右,便云高手,不知犯此四字,尚足以言射乎?而诸家之说,亦犹是耳。
何以见之?盖察病者,当察以理,察理者,当察以真。即如饮食之酸由乎热,似近理矣,然食在釜中,使能化而不能酸者,此以火力强而速化无留也,若起置器中,必久而后酸,此停积而酸,非因热而酸也。尝见水浆冷积既久,未有不酸者,此岂热耶,因不行也。又云造酒者热作则酸,亦似近理,然必于二三日之后,郁热不开,然后成酸,未有热作及时而遂致酸者。且人之胃气,原自天热,所以三餐入胃,俱能顷刻消化,此方是真阳火候之应;若如造酒者,必待竟日而后成,则日不再餐,胃气能无惫乎?若必如冷作之不酸,方云无火,则饮食之化,亦须旬日,此其胃中阳气不已竭乎?是可见胃气本宜暖,稍凉不可也,酒瓮本宜疏,郁闷不可也。故酒瓮之化,亦安能如胃气之速,而胃气之健,又安可同酒瓮之迟乎?此其性理相悬,奚啻十倍,有不待辨也明矣。且人之饮食在胃,惟速化为贵,若胃中阳气不衰,而健运如常,何酸之有?使火力不到,则其化必迟,食化既迟,则停积不行而为酸为腐,此酸即败之渐也。故凡病吞酸者,多见饮食不快,自食有不快,必渐至中满、痞隔、泄泻等证,岂非脾气不强,胃脘阳虚之病,而犹认为火,能无误乎?余向在燕都,尝治一缙绅患此而求治者,余告以寒,彼执为热,坚持造酒之说,以相问难,莫能与辩,竟为芩连之属所毙,而终不能悟,岂非前说之误之也耶,亦可哀矣。余故曰∶人之察理,贵察其真,若见理不真,而疑似固执,以致酿成大害者,无非此类,此似是而非之谈,所以不可不辨也。
一、吞酸之与吐酸,证有三种∶凡喉间嗳噫,即有酸水如醋浸心,嘈杂不堪者,是名吞酸,即俗所谓作酸也,此病在上脘最高之处,不时见酸,而泛泛不宁者是也。其次则非如吞酸之近,不在上脘,而在中焦胃脘之间,时多呕恶,所吐皆酸,即名吐酸,而渥渥不行者是也。又其次者,则本无吞酸吐酸等证,惟或偶因呕吐所出,或酸或苦,及诸不堪之味,此皆肠胃中痰饮积聚所化,气味每有浊恶如此,此又在中脘之下者也;但其顺而下行,则人所不觉,逆而上出,则喉口难堪耳。凡此三者,其在上中二脘者,则无非脾胃虚寒,不能运化之病,治此者非温不可。其在下脘偶出者,则寒热俱有,但当因证以治其呕吐,呕吐止则酸苦无从见矣。虽然,此亦余之论证,故不得不曲尽其说,若以实理言之,则凡胃强者,何暇及于酸苦,其有酸苦者,必其停积不行而然。此宜随证审察,若无热证热脉可据,而执言湿中生热,无分强弱,惟用寒凉,则未有不误者矣。
一、治吞酸吐酸,当辨虚实之微甚,年力之盛衰。实者可治其标,虚者必治其本。
一、凡胃气未衰,年质壮盛,或寒或食,偶有所积而为酸者,宜用行滞温平之剂,以二陈汤、平胃散、和胃饮之类主之。中气微寒者,宜加减二陈汤,或橘皮汤,甚者宜温胃饮。
气微虚者,宜藿香安胃散。此皆治标之法也。
一、脾胃气虚,及中年渐弱,而饮食减少,时见吞酸者,惟宜温补脾胃,以理中汤、温胃饮、圣术煎之类主之,切不可用清凉消耗等药。若虚在阴分,下焦不暖,而水邪上泛为酸者,宜用理阴煎最妙。
一、丹溪曰∶治酸必用吴茱萸,顺其性而折之,乃反佐之法也。不知此实正治,非顺性也,盖其性热,最能暖中下二焦,其味辛苦,最能胜酸涩之味,谓之反佐,见之过矣。
一、用黄连为君,以治吐酸,乃丹溪之法也。观其治案,有一人酸块自胸直上咽喉,甚恶,以黄连浓煎,冷,候酸块欲上,与数点饮之即下。盖味苦沉降,故酸得苦而即下,此亦扬汤止沸之法耳。若年壮气强,偶有所积,及酒湿不行,而酸楚上泛者,或用此法,未必即伤胃气,而亦可坠引下行,即权宜用之,亦无不可,然终非治本之道也。若气体略有虚弱,及内伤年衰之辈而患吐酸者,必不可妄用芩连再残阳气,虽暂得苦降之力,而胃气愈伤,则病必日甚,而无可为矣。
一、呕吐清水,古法以二术二陈汤,或六君子汤,本皆正治之法。然余尝治水泛为饮者,觉自脐下上冲而吐水不竭,以理阴煎治之,其妙如神,故此三方皆宜酌用。
一、凡肌表暴受风寒,则多有为吞酸者,此其由息而入,则脏气通于鼻,由经而入,则脏俞系于背,故凡寒气一入,则胃中阳和之气被抑不舒。所以滞浊随见,而即刻见酸,此明系寒邪犯胃也。今以讹相传者,皆云肌表得风寒,则内热愈郁,而酸味刺心,何其谬也!夫因郁成热者,必以渐久而成,或一日、或二日,然后郁而为热也。今凡受寒吞酸者,无不随寒而酸,见在即刻,岂即刻便成郁热耶?惟其非热,所以却之之法,亦惟肌表宜温暖,药剂宜香燥,此自寒者热之之正治。而说者必欲执言为热,故尔强解,所谓道在迩而求诸远,凡属谬妄者,何非此类。
薛立斋曰∶吐酸吞酸,大略不同,吐酸者湿中生热,吞酸者虚热内郁,皆属脾胃虚寒,中传末证。故《内经》以为火者,指其病形而言也,东垣以为胃寒者,指其病本而言也。凡患此者,先当辨其吞吐而治,以固本元为主,若服寒凉,复伤胃气则实实虚虚者矣。更审其脾气虚而饮食不能输化,浊气不能下降者,须用六君子汤补养脾胃为主,少佐越鞠丸以清中。故东垣先生云∶邪热不杀谷。若误认为实热,而妄用寒凉,必变败证。
二陈汤(和一)平胃散(和十七)六君子汤(补五)温胃饮(新热五)和胃饮(新和五)加减二陈汤(和二)圣术煎(新热二五)理中汤(热一)理阴煎(新热三)二术二陈汤(和四)橘皮汤(和十一)越鞠丸(和一五四)藿香安胃散(热七一)
反胃一证,本属火虚,盖食入于胃,使果胃暖脾强,则食无不化,何至复出?今诸家之论,有谓其有痰者,有谓其有热者,不知痰饮之留,正因胃虚而完谷复出,岂犹有热?观王太仆曰∶内格呕逆,食不得入,是有火也;病呕而吐,食入反出,是无火也。此一言者,诚尽之矣。然无火之由,则犹有上中下三焦之辨,又当察也。若寒在上焦,则多为恶心,或泛泛欲吐者,此胃脘之阳虚也。若寒在中焦,则食入不化,每食至中脘,或少顷,或半日复出者,此胃中之阳虚也。若寒在下焦,则朝食暮吐,或暮食朝吐,乃以食入幽门,丙火不能传化,故久而复出,此命门之阳虚也。故凡治此者,使不知病本所在,混行猜摸,而妄祈奏效,所以难也。
一、治反胃之法,当辨其新久,及所致之因,或以酷饮无度,伤于酒湿;或以纵食生冷,败其真阳;或因七情忧郁,竭其中气,总之,无非内伤之甚,致损胃气而然。故凡治此者,必宜以扶助正气,健脾养胃为主。但新病者,胃气犹未尽坏,若果饮食未消,则当兼去其滞,若有逆气未调,则当兼解其郁。若病稍久,或气体禀弱之辈,则当专用温补,不可标本杂进,妄行峻利开导、消食化痰等剂,以致重伤胃气,必致不起也。
一、虚在上焦,微寒呕恶者,惟姜汤为最佳,或橘皮汤亦可。若气虚为寒所侵,而恶心呕食者,宜黄芽丸,或橘皮干姜汤之类主之。若寒痰胜者,宜小半夏汤,或大半夏汤之类主之。
一、虚在中焦,而食入反出者,宜五君子煎、理中汤、温胃饮、圣术煎之类主之。若胃虚甚者,宜四味回阳饮,或黄芽丸主之。若兼寒痰者,宜六君子汤,或理中化痰丸之类主之。或水泛为痰者,宜金水六君煎主之。若胃不甚寒,而微虚兼滞者,宜五味异功散主之。
一、虚在下焦,而朝食暮吐,或食入久而反出者,其责在阴,非补命门以扶脾土之母,则火无以化,土无以生,亦犹釜底无薪,不能腐熟水谷,终无济也。宜六味回阳饮,或人参附子理阴煎,或右归饮之类主之。此屡用之妙法,不可忽也。
一、反胃初起,而气体强壮者,乃可先从清理,如二陈汤、橘皮半夏汤之类,皆可清痰顺气。平胃散、不换金正气散、五苓散之类,皆可去湿去滞。半夏干姜散、仲景吴茱萸汤、橘皮汤之类,皆可去寒。然此惟真有邪滞,乃可用之,若病稍久而胃气涉虚者,则非所宜。
一、反胃证,多有大便闭结者,此其上出,固因下之不通也,然下之不通,又何非上气之不化乎。盖脾胃气虚,然后治节不行,而无以生血,血涸于下,所以结闭不行,此真阴枯槁证也。必使血气渐充,脏腑渐润,方是救本之治,若徒为目前计,而推之逐之,则虽见暂通,而真阴愈竭矣。故治此之法,但见其阴虚兼寒者,宜以补阳为主,而大加当归、肉苁蓉、韭汁、姜汁之属;阴虚兼热者,宜以补阴为主,而加乳汁、童便、酥油、蜂蜜、豕膏、诸血之属。然此等证治,取效最难,万毋欲速,非加以旬月功夫,安心调理,不能愈也。其有粪如羊矢,或年高病此者,尤为难治。
一、反胃由于酒湿伤脾者,宜葛花解酲汤主之。若湿多成热,而见胃火上冲者,宜黄芩汤,或半夏泻心汤之类主之。
仲景曰∶病患脉数,数为热,当消谷引食,而反吐者,何也?师曰∶以发其汗,令阳微,膈气虚,脉乃数,数为客热,不能消谷,胃中虚冷故也。脉弦者,虚也,胃气无余,朝食暮吐,变为胃反。寒在于上,医反下之,今脉反弦,故名曰虚。趺阳脉浮而涩,浮则为虚,涩则伤脾,脾伤则不磨,朝食暮吐,暮食朝吐,宿食不化,名曰胃反。脉紧而涩,其病难治。
《巢氏病源》曰∶营卫俱虚,气血不足,停水积饮在胃脘则脏冷,脏冷则脾不磨,脾不磨则宿食不化,其气逆而成反胃也。则朝食暮吐,暮食朝吐,心下牢大如杯,往来寒热。甚者食已即吐,其脉紧而弦,紧则为寒,弦则为虚,虚寒相搏,故食已则吐,名为反胃。
戴原礼曰∶翻胃证,血虚者,脉必数而无力。气虚者,脉必缓而无力。气血俱虚者,则口中多出沫,但见沫大出者,必死。有热者脉数而有力,有痰者脉滑数,二者可治。血虚者,四物为主。气虚者,四君子为主。热以解毒为主,痰以二陈为主。
一方用甘蔗汁二分,姜汁一分,和匀,每服半碗或一碗,日三服,则止。
一方用人参,见呕吐门。
上脘、中脘、下脘(各二七壮)、天枢(三七壮)。
《阴阳别论》曰∶一阳发病,其传为隔。三阳结,谓之隔。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脾脉微急为膈中,食饮入而还出,后沃沫。
《大奇论》曰∶胃脉沉鼓涩,胃外鼓大,心脉小坚急,皆隔,偏枯。
《通评虚实论》曰∶隔塞闭绝,上下不通,则暴忧之病也。
《风论》曰∶胃风之状,颈多汗恶风,食饮不下,膈塞不通,腹善满,失衣则胀,食寒则泄,诊形瘦而腹大。
《血气形志篇》曰∶形苦志苦,病生于咽嗌,治之以甘药。
《本神篇》曰∶忧愁者,气闭塞而不行。
《举痛论》曰∶恐则精却,却则上焦闭,闭则气还,还则下焦胀,故气不行矣。思则心有所存,神有所归,正气留而不行,故气结矣。
《上膈篇》帝曰∶气为上膈者,食饮入而还出,余已知之矣。虫为下膈,下膈者,食时乃出,余未得其意,愿卒闻之。岐伯曰∶喜怒不适,食饮不节,寒温不时,则寒汁流于肠中,流于肠中则虫寒,虫寒则积聚,守于下管,则肠胃充郭,卫气不营,邪气居之。
人食则虫上食,虫上食则下管虚,下管虚则邪气胜之,积聚以留,留则痈成,痈成则下管约。其痈在管内者,即而痛深,其痈在外者,则痈外而痛浮,痈上皮热。帝曰∶刺之奈何?曰∶微按其痈,视气所行,先浅刺其傍,稍内益深,还而刺之,毋过三行,察其浮沉,以为浅深。已刺必熨,令热入中,日使热内,邪气益衰,大痈乃溃,伍以参禁,以除其内,恬无为,乃能行气,后以咸苦,化谷乃下矣。
噎膈一证,必以忧愁思虑,积劳积郁,或酒色过度,损伤而成。盖忧思过度则气结,气结则施化不行,酒色过度则伤阴,阴伤则精血枯涸,气不行则噎膈病于上,精血枯涸则燥结病于下。且凡人之脏气,胃司受纳,脾主运化,而肾为水火之宅,化生之本,今既食饮停膈不行,或大便燥结不通,岂非运化失职,血脉不通之为病乎?而营运血脉之权,其在上者,非脾而何?其在下者,非肾而何?矧少年少见此证,而惟中衰耗伤者多有之,此其为虚为实,概可知矣。故凡治此者,欲舍根本而言快捷方式,又安望其有成功也。
一、噎膈反胃二证,丹溪谓其名虽不同,病出一体,若乎似矣,然而实有不同也。盖反胃者,食犹能入,入而反出,故曰反胃;噎膈者,隔塞不通,食不能下,故曰噎膈。食入反出者,以阳虚不能化也,可补可温,其治犹易;食不得下者,以气结不能行也,或开或助,治有两难,此其轻重之有不同也。且凡病反胃者多能食,病噎膈者不能食,故噎膈之病,病于胸臆上焦,而反胃之病,则病于中下二焦,此其见证之有不同也。所以反胃之治,多宜益火之源以助化功;噎膈之治,多宜调养心脾以舒结气,此其证候既有不同,故延医亦当分类也。
一、噎膈证,多有便结不通者。《内经》曰∶三阳结,谓之膈。张子和曰∶三阳者,大肠小肠膀胱也;结谓热结也。小肠热结则血脉燥,大肠热结则不圊,膀胱热结则津液涸,三阳既结,则前后闭涩,下既不通,必反上行,所以噎食不下,纵下而复出,此阳火不下,推而上行也。愚按此说则大不为然。夫结之为义,《内经》原非言热,如本篇曰∶阴阳结邪,多阴少阳,曰石水;又《举痛论》曰∶思则气结。是岂以结为热耶?且热则流通,寒则凝结,此自阴阳之至理,故凡霜凝冰结,惟寒冽有之,而热则无也,此天道之显然可见者,人身阴阳之理,无非是耳,惟人不能知,所以多误也。矧《内经》之言三阳结者,乃止言小肠膀胱,全与大肠无涉。盖三阳者,太阳也,手太阳小肠也,足太阳膀胱也。小肠属火,膀胱属水,火不化则阳气不行,而传导失职;水不化则阴气不行,而清浊不分,此皆致结之由也。
子和不察,而遂以三阳之结尽言为热,以致后世悉传为火,岂理也哉!然人之病结者,本非一端,盖气能结,血亦能结,阳能结,阴亦能结,余非曰结必皆寒,而全无热也,但阴结阳结证自不同,有不可不辨耳。夫阳结者,热结也,因火盛烁阴,所以干结,此惟表邪传里,及阳明实热者乃有之。然热结者,必有烦渴发热等证,洪大滑实等脉,最易辨也,若下有结闭而上无热证,此阴结耳,安得谓之热耶?盖阴结者,正以命门无火,气不化精,所以凝结于下,而治节不行,此惟内伤血气,败及真阴者乃有之,即噎膈之属是也。夫噎膈之证,人皆知为内伤也,内伤至此,其脏气之健否为何如,而犹云为热,岂必使元阳尽去,而别有生生之道乎?噫!此余之所不解也,不得不辨。
一、噎膈证,古人多认为寒。自刘河间治膈气、噎食用承气三汤,张子和以三阳之结尽论为热,且云人之溢食,初未遽然也,或伤酒食,或胃热欲吐,或冒风欲吐,医者不察本原,投下香、桂、胡椒、丁香之属;设如伤酒、伤食,正可攻逐,岂可言虚,便将热补,素热之人,三阳必结,食必上潮。医氏犹云胃寒不纳,燔针灼艾,三阳转结,岁月弥深,遂成噎膈。余味此言,不能无惑,盖噎膈由于枯槁,本非实热之证,承气三汤尚可用乎?此河间之见,有弗确也。矧酒肉过多者,未必遂成噎膈,而噎膈之病,又岂皆素热之人乎?此子和之见,有未然也。
自后丹溪遂承二子之说,而大辟《局方》之非,谓气之初病,或饮食不谨,或外冒风雨,或内感七情,或食味过浓,偏助阳气,积成膈热,或资禀充实,表密无汗,或性急易怒,肝火上炎,以致津液不行,气为之病,或痞,或痛,或噫腐气,或吞酸,或嘈杂,或膨满,不求原本,便认为寒,遽以辛香燥热之剂,投之数帖,时暂得快,以为神方。浓味仍前不节,七情反复相仍,旧病被劫暂开,浊液易于攒聚,或半月,或一月,前病复作。医者不察,犹执为冷,翻思前药,随手得快,俟久服可以温脾壮胃,消积行气,以冀一旦豁然。
不思胃为水谷之海,清和则能受,脾为消化之器,清和则能运,今反得香热之偏助,劫之而愈,复作复劫,延绵至久而成噎膈,展转深痼,良可哀悯。此丹溪之说也。使后人见之,无不以为至论,即余初年,亦未尝不加饮服,而今则日见其非矣。
何也?试观所叙病原,其有然者,有不然者,顾难缕指而辨也。第以此证而力指为热,能无谬乎?且既云燥热之剂随手得快,则固非无效也,夫燥热已能奏效,岂真火证而燥热能效乎?盖脾土恶湿,故燥之可也,火能生土,故热之亦可也。温燥扶阳,此自脾家正治,而必欲非之,以致后人之疑,似属矫矣。若谓浓味七情,仍前不节,以致愈而复作,此谁之咎也,而亦可归之药误乎?又如脾胃清和,能受能运之说,此实至理,谁不云然,第余之所谓清和者,则与丹溪不同,抑又何也?盖丹溪所言者,惟恐火之盛,余之所言者,惟恐阳之衰,异同若此,人将焉信,请以天人之理证之何如。
夫天人之所同赖者,惟此阳气而已,故经曰∶天气清静光明者也;又曰∶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故天运当以日光明。由此言之,则六合清和,止此太阳为之用,故阳气胜则温暖光明,而万类咸亨,非清和乎?阴气胜则风霾晦暝,而升沉闭塞,非不清和乎?且春夏万物之盛,非阳盛之化乎?秋冬万物之衰,非阳衰之兆乎?人之所赖以生者,亦惟此耳。故人于饮食,朝入口而午化尽,午入胃而暮化尽,此其中焦之热,亦何异大烹之鼎,必如是者,才是清和,是即平人之常,乃正所为胃气也。使朝食而午不饥,午食而晚不饥,饮食化迟,便是阳亏之候,而矧乎全不能行,全不能化者,医且犹云有火,岂必并此化源尽行扑灭而后可,亦堪嗟矣。
夫天下之理,本无二三,而或者或非,何多朱紫,余每欲言,未尝不知自反,第于最疑处,则不得不呈其丑,又安得轩岐再起,以为我一正哉。尝闻之康节先生曰∶欲为天下屠龙手,肯读人间非圣书。其感慨深矣,岂不信然,岂不信然。
凡治噎膈,大法当以脾肾为主。盖脾主运化,而脾之大络布于胸膈,肾主津液,而肾之气化主乎二阴,故上焦之噎膈,其责在脾;下焦之闭结,其责在肾。治脾者,宜从温养,治肾者,宜从滋润,舍此二法,他无快捷方式矣。然泰交之道,天居地下,故必三阳出土,而后万物由之,可见脾土之母,由下而升。褚侍中曰∶外病疗内,上病救下,辨病脏之虚实,通病脏之子母。斯言得矣,不可忽也。
一、治噎膈之法,凡气血俱虚者,宜五福饮及十全大补汤。脾虚于上者,宜四君子汤。
脾虚兼寒者,宜五君子煎。脾肺营虚血燥者,宜生姜汁煎。阴虚于下者,宜左归饮、大营煎。阴中之阳虚者,宜右归饮加当归,或右归丸、八味地黄丸之类,皆治本之法也。
一、噎膈初起,微虚者,宜温胃饮加当归、浓朴。如果痰气不清,上焦多滞者,宜二陈汤加浓朴,或六安煎亦可。如气有不顺,或兼胸腹微痛者,宜加减二陈汤暂解之。凡初觉饮食微有不行,而年不甚衰者,宜速用大健脾丸,或木香人参生姜枳术丸,以调脾气为上策,或芍药枳术丸亦可。
一、噎膈便结者,但察其无火无滞,而止因血燥阴虚者,宜五福饮或大营煎,加酒洗肉苁蓉二三钱同煎服。或以豕膏渐润其下,而以调脾等剂治其上,最为良法。或多服牛羊乳酥之类,以滋其精液,使之渐润,毋欲速也。如果气血未至甚损,而下焦胀闭之甚者,则不得不为暂通,轻则玉烛散、人参利膈丸,或搜风顺气丸,甚则大黄甘草汤,酌宜用之。
一、用温补以治噎膈,人必疑其壅滞,而且嫌迂缓,不知中气败证,此其为甚,使非速救根本,则脾气何由再健?设用温补而噎塞愈甚,则不得不曲为加减,然必须千方百计,务从元气中酌其所宜,庶可保全也。若用补之后,虽或未见功效,但得全无窒碍,便是药病相投。且此病最不易治,既能受补,必须多服,方得渐效,以收全功,不可性急致疑,一暴十寒,以自误也。若急图目前之快,但使行滞开胃,而妄用大黄、芒硝、三棱、莪术、栝蒌、桃仁、滚痰丸之属,非惟不能见效,必致胃气日败,万无生理矣。此徒速其亡,不可不省也。
一、诸家治噎,古法用人参、黄以补元气,御米、粟米以解毒实胃,竹沥以清痰散结,干姜以温中,生姜以去秽,牛、羊乳以养血润液,当归以润燥,用此数者为主治,其余因证而增减之,俱是良法。凡肥胖之人,鲜有噎证,间或有之,宜用二陈加人参、白术之类。
血虚瘦弱之人,用四物合二陈,加桃仁、红花、韭汁、童便、牛羊乳之类。七情郁结而成噎膈者,二陈合香附、抚芎、木香、槟榔、栝蒌、砂仁之类。饮酒人患噎膈,以二陈加黄连、砂仁、砂糖之类。胸膈有热者,加黄连、黄芩、桔梗、栝蒌之类。脾不磨者,加神曲、砂仁、麦芽之类,以助消导。噎膈大便燥结之甚者,必用大黄,或用二陈汤加酒蒸大黄、桃仁以润之,乃急则治标之法也。或用四物汤加桃仁、童便、韭汁,多饮牛羊乳为上策。按古人治噎之法大略已尽于此,虽其中有宜有不宜者,亦并录之,以备采择。
丹溪治法云∶用童便、韭汁、竹沥、姜汁、牛羊乳,气虚入四君子,血虚入四物;有痰用二陈,入气血等药中用之。切不可用香燥药,宜薄滋味。
凡年高患此者多不可治,以血气虚败故也。粪如羊矢者不可治,大肠无血也。吐痰如蟹沫者不可治,脾气败也。腹中疼痛,杂如刀割者不可治,营虚之极,血竭于中也。
《巢氏病源》曰∶阴阳不和则三焦隔绝。三焦隔绝则津液不利,故令气塞不调,是以成噎。此由忧恚所致。忧恚则气结,气结则不宣流,而使噎塞不通也。
张鸡峰云∶噎膈是神思间病,惟内观自养者可治。此言深中病情。
严氏云∶五膈五噎,由喜怒太过,七情伤于脾胃,郁而生痰,痰与气搏,升而不降,饮食不下。盖留于咽嗌者,则成五噎,结于胃膈者,则为五膈。其病令人胸膈痞闷,呕逆噎塞,妨碍饮食。治法宜调阴阳,化痰下气,阴阳平匀,气顺痰下,则病无由作矣。
刘宗浓曰∶夫治此疾也,咽嗌闭塞,胸膈痞闷,似属气滞,然有服耗气药过多,中气不运而致者,当补气而自运。大便燥结如羊屎,似属血热,然服通利药过多,致血液耗竭而愈结者,当补血润血而自行。有因火逆冲上,食不得入,其脉洪大有力而数者,或痰饮阻滞,而脉结涩者,当清痰泄热,其火自降。有因脾胃阳火亦衰,其脉沉细而微者,当以辛香之药温其气,仍以益阴养胃为之主,非如《局方》之惟务燥烈也。若夫不守戒忌浓味、房劳之人,及年高无血者,皆不能疗也。
陈无择《三因方》曰∶五膈者,思忧喜怒悲也。五噎者,忧思气劳食也。思膈则中脘多满,噫则醋心,饮食不消,大便不利。忧膈则胸中气结,津液不通,饮食不下,羸瘦短气。
喜膈则五心烦热,口苦生疮,倦甚体痹,胸痛引背,食少入。怒膈则胸膈逆满,噎塞不通,呕则筋急,恶闻食气。悲膈则心腹胀满,咳嗽,气逆,腹中雷鸣,绕脐痛,不能食。忧噎,胸中痞满,气逆时呕,食不下。思噎,心悸喜忘,目视KTKT。气噎,心下痞,噫哕不食,胸背痛,天阴手足冷,不能自温。劳噎,气上膈,胸中塞噎,肢满背痛。食噎,食急多胸中苦痛,不得喘息。
嘈杂一证,或作或止,其为病也,则腹中空空,若无一物,似饥非饥,似辣非辣,似痛非痛,而胸膈懊,莫可名状,或得食而暂止,或食已而复嘈,或兼恶心,而渐见胃脘作痛。此证有火嘈,有痰嘈,有酸水浸心而嘈。大抵食已即饥,或虽食不饱者,火嘈也,宜兼清火。痰多气滞,似饥非饥,不喜食者,痰嘈也,宜兼化痰。酸水浸心而嘈者,戚戚膨膨,食少无味,此以脾气虚寒,水谷不化也,宜温胃健脾。又有误用消伐等药,以致脾胃亏损,血少嘈杂,中虚则烦杂不饥,脾弱则食不运化,此宜专养脾胃。总之,嘈杂一证,多由脾气不和,或受伤脾虚而然,所以治此者,不可不先顾脾气。然古人于此,悉以痰火论治,予恐专用寒凉,则胃气虚寒不健者,反以日甚,而渐至恶心、嗳气、反胃、噎膈之类,将由此而起矣。
一、痰火嘈杂等证,如脾虚微火多痰而嘈杂者,宜和中汤,或三圣丸,或术连丸。若中焦火盛兼痰而嘈杂者,宜软石膏丸。若宿食留饮,痰滞不清而嘈杂者,宜曲术丸。若三焦火盛,湿痰气滞而嘈杂者,宜三补丸加半夏、苍术、香附之类。
一、脾胃虚寒嘈杂者,必多吞酸,或兼恶心,此皆脾虚不能运化滞浊而然,勿得认为火证,妄用寒凉等药。若多痰饮,或兼呕恶而嘈杂者,宜二陈汤,或二术二陈汤。若寒痰停蓄胸膈,或为胀满少食而为嘈杂者,宜和胃二陈煎,或和胃饮。若脾胃虚寒,停饮作酸嘈杂者,宜温胃饮,或六君子汤。若脾肾阴分虚寒,水泛为饮,作酸嘈杂者,宜理阴煎,或金水六君煎。
二陈汤(和一)和胃饮(新和五)六君子汤(补五)理阴煎(新热三)和中汤(寒五八)金水六君煎(新和一)温胃饮(新热五)三圣丸(寒一七一)和胃二陈煎(新和三)曲术丸(和百十)术连丸(寒一七二)二术二陈汤(和四)三补丸(寒一六二)软石膏丸(寒一七三)
《腹中论》帝曰∶有病心腹满,旦食则不能暮食,此为何病?岐伯曰∶名为鼓胀,治之以鸡矢醴,一剂知,二剂已。帝曰∶其病有复发者,何也?曰∶此饮食不节,故时有病也。
虽然其病且已时,故当病气聚于腹也。
《经脉篇》曰∶足太阴虚则鼓胀。胃中寒则胀满。
《水胀篇》曰∶肤胀者,寒气客于皮肤之间,然不坚,腹大,身尽肿,皮浓,按其腹,而不起,腹色不变,此其候也。帝曰∶鼓胀何如?岐伯曰∶腹胀,身皆大,大与肤胀等也,色苍黄,腹筋起,此其候也。
《胀论》帝曰∶脉之应于寸口,如何而胀?岐伯曰∶其脉大坚以涩者,胀也。帝曰∶何以知脏腑之胀也?曰∶阴为脏,阳为腑。帝曰∶夫气之令人胀也,在于血脉之中耶,脏腑之内乎?曰∶三者皆存焉,然非胀之舍也。夫胀者,皆在于脏腑之外,排脏腑而郭胸胁,胀皮肤,故命曰胀。五脏六腑者,各有畔界,其病各有形状。营气循脉,卫气逆为脉胀,卫气并脉循分为肤胀。心胀者,烦心短气,卧不安。肺胀者,虚满而喘咳。肝胀者,胁下满而痛引小腹。脾胀者,善哕,四肢烦,体重不能胜衣,卧不安。肾胀者,腹满引背,央央然腰髀痛。六腑胀∶胃胀者,腹满,胃脘痛,鼻闻焦臭,妨于食,大便难。大肠胀者,肠鸣而痛濯濯,冬日重感于寒,则飧泄不化。小肠胀者,少腹胀,引腰而痛。膀胱胀者,少腹满而气癃。三焦胀者,气满于皮肤中,轻轻然而不坚。胆胀者,胁下痛胀,口中苦,善太息。岐伯曰∶卫气之在身也,常然并脉,循分肉,行有逆顺,阴阳相随,乃得天和,五脏更始,四时循序,五谷乃化。然后厥气在下,营卫留止,寒气逆上,真邪相攻,两气相搏,乃合为胀也。(此下针治之法具详本经)《阴阳应象大论》曰∶浊气在上,则生胀。
《生气通天论》曰∶因于气,为肿,四维相代,阳气乃竭。
《五脏生成篇》曰∶腹满胀,支膈胁,下厥上冒,过在足太阴阳明。
《本神篇》曰∶脾气实则腹胀。肾气实则胀。
《六元正纪大论》曰∶太阴所至为中满,霍乱吐下。太阴所至为重,肿。土郁之发,民病心腹胀,肿身重。
《至真要大论》曰∶诸湿肿满,皆属于脾。诸胀腹大,皆属于热。(按∶以上诸胀,皆言气之为病也)《水热穴论》帝曰∶少阴何以主肾?肾何以主水?岐伯曰∶肾者,至阴也,至阴者,盛水也。肺者,太阴也,少阴者,冬脉也,故其本在肾,其末在肺,皆积水也。帝曰∶肾何以能聚水而生病?曰∶肾者,胃之关也,关门不利,故聚水而从其类也。故水病下为肿、大腹,上为喘呼不得卧者,标本俱病。
《水胀篇》曰∶水始起也,目窠上微肿,如新卧起之状,其颈脉动,时咳,阴股间寒,足胫肿,腹乃大,其水已成矣。以手按其腹,随手而起,如囊裹水之状,此其候也。
《五癃津液别篇》曰∶阴阳气道不通,四海闭塞,三焦不泻,津液不化,留于下焦,不得渗膀胱,则下焦胀,水溢则为水胀。
《评热病论》曰∶诸有水气者,微肿先见于目下也。水者,阴也,目下亦阴也,腹者,至阴之所居,故水在腹者,必使目下肿也。
《经脉篇》曰∶胃病则大腹水肿。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胃病者,腹胀,胃脘当心而痛,上支两胁,隔咽不通,食饮不下。三焦病者,腹气满,小腹尤坚,不得小便,窘急,溢则水留即为胀。肾脉微大为石水,起脐已下至小腹HTHT然,上至胃脘,死不治。
《宣明五气篇》曰∶下焦溢为水。
《逆调论》曰∶不得卧,卧则喘者,是水气之客也。夫水者,循津液而流也。肾者水藏,主津液,主卧与喘也。
《阴阳别论》曰∶阴阳结斜,多阴少阳,曰石水,少腹肿。三阴结,谓之水。
《汤液醪醴论》帝曰∶其有不从毫毛生而五脏阳已竭也,津液充郭,其魄独居,孤精于内,气耗于外,形不可与衣相保,此四极急而动中,是气拒于内而形施于外,治之奈何?岐伯曰∶平治于权衡,去宛陈,是以微动四极,温衣,缪刺其处,以复其形,开鬼门,洁净府,精以时复,五阳已布,疏涤五脏,故精自生,形自盛,骨肉相保,巨气乃平。按以上诸胀,皆言水之为病也。
《太阴阳明论》曰∶食饮不节,起居不时者,阴受之;阴受之,则入五脏,则满闭塞。
《异法方宜论》曰∶北方者,其民乐野处而乳食,脏寒生满病。按以上二条,乃言饮食之为胀也。
肿胀之病,原有内外之分,盖中满者谓之胀,而肌肤之胀者亦谓之胀;若以肿言,则单言肌表,此其所以当辨也。但胀于内者,本由脏病,而肿于外者,亦无不由乎脏病。第脏气之病,各有不同,虽方书所载,有湿热、寒暑、血气、水食之辨,然余察之经旨,验之病情,则惟在气水二字,足以尽之。故凡治此证者,不在气分,则在水分,能辨此二者而知其虚实,无余蕴矣。病在气分,则当以治气为主,病在水分,则当以治水为主。然水气本为同类,故治水者当兼理气,盖气化水自化也;治气者亦当兼水,以水行气亦行也。此中玄妙,难以尽言,兹虽条列如左,然运用之法,贵在因机通变也。
一、病在气分者,因气之滞,如气血之逆,食饮之逆,寒热风湿之逆,气虚不能运化之逆,但治节有不行者,悉由气分,皆能作胀。凡气分之病,其色苍,其内坚,其胀或连胸胁,其痛或及脏腑。或倏而浮肿者,阳性急速也。或自上及下者,阳本乎上也。或通身尽肿者,气无不至也。有随按而起者,如按气囊也。然此虽皆气分,而气病有不同,故有气热而胀者,曰∶诸胀腹大,皆属于热也。有气寒而胀者,曰胃中寒则胀,曰脏寒生满病也。
有气湿而胀者,曰诸湿肿满,皆属于脾也。有气虚而胀者,元气虚也,曰足太阴虚则鼓胀也。有气实而胀者,邪气实也,曰肾气实则胀,曰脾气实则腹胀,曰胃气实则胀也。
凡此虽皆胀病,而治之之要,则全在察其虚实。大都阳证多热,热证多实,阴证多寒,寒证多虚。先滞于内,而后及于外者多实;先肿于表,而渐及于内,或外虽胀而内不胀者多虚。小便红赤,大便秘结者多实;小便清白,大便稀溏者多虚。脉滑有力者多实,弦浮微细者多虚。形色红黄,气息粗长者多实;形容憔悴,声音短促者多虚。年青少壮,气道壅滞者多实;中衰积劳,神疲气怯者多虚。虚实之治,反如冰炭,若误用之,必致害矣。
一、病在水分者,以阴胜于阳,而肌肤皆肿,此与气证本有不同。凡水之为病,其色明润,其皮光薄,其肿不速,每自下而上,按肉如泥,肿有分界。盖阴本于下,而浸渍有渐,皆水病之证也。观水胀篇言寒气之胀,按其腹,而不起;水肿之病,以手按其腹,随手而起,如囊裹水之状,此其候也。然以愚见,乃察之证验,则若与此论相反。盖凡是水证,必按之而不起,此其水在肉中,如糟如泥,按而散之,猝不能聚,未必如水囊之此;凡随按随起者,亦惟虚无之气,其速乃然,故辨当若此也。凡欲辨水气之异者,在欲辨其阴阳耳,若病在气分,则阳证阴证皆有之,若病在水分,则多为阴证。何也?盖水之与气,虽为同类,但阳王则气化,而水即为精,阳衰则气不化,而精即为水。故凡病水者,本即身中之血气,但其为邪为正,总在化与不化耳。水不能化,因气之虚,岂非阴中无阳乎?此水肿之病,所以多属阳虚也。然水主于肾,气主于肺,水渍于下,而气竭于上,所以下为肿满,上为喘急,标本俱病,危斯亟矣,此当速救本源,庶保万一,倘以虚喘作实邪,而犹然泄肺,无不败矣。
一、少年纵酒无节,多成水鼓。盖酒为水谷之液,血亦水谷之液,酒入中焦,必求同类,故直走血分。经曰∶饮酒者,卫气先行皮肤,先充络脉,此之谓也。然血者神气也,血属阴而性和,酒者淫气也,酒属阳而性悍,凡酒入血分,血欲静而酒动之,血欲藏而酒逐之,故饮酒者身面皆赤,此入血之征,亦散血之征也。扰乱一番,而血气能无耗损者,未之有也。第年当少壮,则旋耗旋生,固无所觉,及乎血气渐衰,则所生不偿所耗,而且积伤并至,病斯见矣。故或致血不养筋,则为中风;或致伤脾,则为痰饮、泻痢;或湿热上浮,则为喘、汗、鼻渊;或流于筋骨,则为、疼痛;或致动血伤精,则为劳损、吐衄;或致伤肌腐肉,则为烂疮、痔漏;其有积渐日久而成水鼓者,则尤多也。盖酒性本湿,壮者气行则已,酒即血也;怯者着而成病,酒即水也,不惟酒为水,而血气既衰,亦皆随酒而悉为水矣。所以凡治水鼓者,必当以血气为主,而养阴利湿,是诚善矣。
然奈无知少年,初不知畏,而惟酒是耽,此其浸渍已非一日,致令血气天真败极至此,又岂能以旦夕挽回者哉?故于诸鼓之中,则尤以酒鼓为最危难治之证。尝有一杜康之徒,不信余说,云∶公为此言,其亦过矣,兹见有某人者,以酒为生,自朝继暮,今年已若干,未闻其病,岂酒果伤人者耶?是不知若人者,惟千百中之一二,而天禀之特出者也。不然,何善饮者如此其多,而寿于饮者仅见其人,则其他之困于此者,从可知矣,使不有斯人之禀,而有斯人之嗜,吾恐其不免于斯矣。
《腹中论》帝曰∶有病心腹满,旦食则不能暮食,此为何病?岐伯曰∶名为鼓胀,治之以鸡矢醴,一剂知,二剂已。帝曰∶其病有复发者,何也?曰∶此饮食不节,故时有病也。
虽然其病且已时,故当病气聚于腹也。
《经脉篇》曰∶足太阴虚则鼓胀。胃中寒则胀满。
《水胀篇》曰∶肤胀者,寒气客于皮肤之间,然不坚,腹大,身尽肿,皮浓,按其腹,而不起,腹色不变,此其候也。帝曰∶鼓胀何如?岐伯曰∶腹胀,身皆大,大与肤胀等也,色苍黄,腹筋起,此其候也。
《胀论》帝曰∶脉之应于寸口,如何而胀?岐伯曰∶其脉大坚以涩者,胀也。帝曰∶何以知脏腑之胀也?曰∶阴为脏,阳为腑。帝曰∶夫气之令人胀也,在于血脉之中耶,脏腑之内乎?曰∶三者皆存焉,然非胀之舍也。夫胀者,皆在于脏腑之外,排脏腑而郭胸胁,胀皮肤,故命曰胀。五脏六腑者,各有畔界,其病各有形状。营气循脉,卫气逆为脉胀,卫气并脉循分为肤胀。心胀者,烦心短气,卧不安。肺胀者,虚满而喘咳。肝胀者,胁下满而痛引小腹。脾胀者,善哕,四肢烦,体重不能胜衣,卧不安。肾胀者,腹满引背,央央然腰髀痛。六腑胀∶胃胀者,腹满,胃脘痛,鼻闻焦臭,妨于食,大便难。大肠胀者,肠鸣而痛濯濯,冬日重感于寒,则飧泄不化。小肠胀者,少腹胀,引腰而痛。膀胱胀者,少腹满而气癃。三焦胀者,气满于皮肤中,轻轻然而不坚。胆胀者,胁下痛胀,口中苦,善太息。岐伯曰∶卫气之在身也,常然并脉,循分肉,行有逆顺,阴阳相随,乃得天和,五脏更始,四时循序,五谷乃化。然后厥气在下,营卫留止,寒气逆上,真邪相攻,两气相搏,乃合为胀也。(此下针治之法具详本经)《阴阳应象大论》曰∶浊气在上,则生胀。
《生气通天论》曰∶因于气,为肿,四维相代,阳气乃竭。
《五脏生成篇》曰∶腹满胀,支膈胁,下厥上冒,过在足太阴阳明。
《本神篇》曰∶脾气实则腹胀。肾气实则胀。
《六元正纪大论》曰∶太阴所至为中满,霍乱吐下。太阴所至为重,肿。土郁之发,民病心腹胀,肿身重。
《至真要大论》曰∶诸湿肿满,皆属于脾。诸胀腹大,皆属于热。(按∶以上诸胀,皆言气之为病也)《水热穴论》帝曰∶少阴何以主肾?肾何以主水?岐伯曰∶肾者,至阴也,至阴者,盛水也。肺者,太阴也,少阴者,冬脉也,故其本在肾,其末在肺,皆积水也。帝曰∶肾何以能聚水而生病?曰∶肾者,胃之关也,关门不利,故聚水而从其类也。故水病下为肿、大腹,上为喘呼不得卧者,标本俱病。
《水胀篇》曰∶水始起也,目窠上微肿,如新卧起之状,其颈脉动,时咳,阴股间寒,足胫肿,腹乃大,其水已成矣。以手按其腹,随手而起,如囊裹水之状,此其候也。
《五癃津液别篇》曰∶阴阳气道不通,四海闭塞,三焦不泻,津液不化,留于下焦,不得渗膀胱,则下焦胀,水溢则为水胀。
《评热病论》曰∶诸有水气者,微肿先见于目下也。水者,阴也,目下亦阴也,腹者,至阴之所居,故水在腹者,必使目下肿也。
《经脉篇》曰∶胃病则大腹水肿。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胃病者,腹胀,胃脘当心而痛,上支两胁,隔咽不通,食饮不下。三焦病者,腹气满,小腹尤坚,不得小便,窘急,溢则水留即为胀。肾脉微大为石水,起脐已下至小腹HTHT然,上至胃脘,死不治。
《宣明五气篇》曰∶下焦溢为水。
《逆调论》曰∶不得卧,卧则喘者,是水气之客也。夫水者,循津液而流也。肾者水藏,主津液,主卧与喘也。
《阴阳别论》曰∶阴阳结斜,多阴少阳,曰石水,少腹肿。三阴结,谓之水。
《汤液醪醴论》帝曰∶其有不从毫毛生而五脏阳已竭也,津液充郭,其魄独居,孤精于内,气耗于外,形不可与衣相保,此四极急而动中,是气拒于内而形施于外,治之奈何?岐伯曰∶平治于权衡,去宛陈,是以微动四极,温衣,缪刺其处,以复其形,开鬼门,洁净府,精以时复,五阳已布,疏涤五脏,故精自生,形自盛,骨肉相保,巨气乃平。按以上诸胀,皆言水之为病也。
《太阴阳明论》曰∶食饮不节,起居不时者,阴受之;阴受之,则入五脏,则满闭塞。
《异法方宜论》曰∶北方者,其民乐野处而乳食,脏寒生满病。按以上二条,乃言饮食之为胀也。
肿胀之病,原有内外之分,盖中满者谓之胀,而肌肤之胀者亦谓之胀;若以肿言,则单言肌表,此其所以当辨也。但胀于内者,本由脏病,而肿于外者,亦无不由乎脏病。第脏气之病,各有不同,虽方书所载,有湿热、寒暑、血气、水食之辨,然余察之经旨,验之病情,则惟在气水二字,足以尽之。故凡治此证者,不在气分,则在水分,能辨此二者而知其虚实,无余蕴矣。病在气分,则当以治气为主,病在水分,则当以治水为主。然水气本为同类,故治水者当兼理气,盖气化水自化也;治气者亦当兼水,以水行气亦行也。此中玄妙,难以尽言,兹虽条列如左,然运用之法,贵在因机通变也。
一、病在气分者,因气之滞,如气血之逆,食饮之逆,寒热风湿之逆,气虚不能运化之逆,但治节有不行者,悉由气分,皆能作胀。凡气分之病,其色苍,其内坚,其胀或连胸胁,其痛或及脏腑。或倏而浮肿者,阳性急速也。或自上及下者,阳本乎上也。或通身尽肿者,气无不至也。有随按而起者,如按气囊也。然此虽皆气分,而气病有不同,故有气热而胀者,曰∶诸胀腹大,皆属于热也。有气寒而胀者,曰胃中寒则胀,曰脏寒生满病也。
有气湿而胀者,曰诸湿肿满,皆属于脾也。有气虚而胀者,元气虚也,曰足太阴虚则鼓胀也。有气实而胀者,邪气实也,曰肾气实则胀,曰脾气实则腹胀,曰胃气实则胀也。
凡此虽皆胀病,而治之之要,则全在察其虚实。大都阳证多热,热证多实,阴证多寒,寒证多虚。先滞于内,而后及于外者多实;先肿于表,而渐及于内,或外虽胀而内不胀者多虚。小便红赤,大便秘结者多实;小便清白,大便稀溏者多虚。脉滑有力者多实,弦浮微细者多虚。形色红黄,气息粗长者多实;形容憔悴,声音短促者多虚。年青少壮,气道壅滞者多实;中衰积劳,神疲气怯者多虚。虚实之治,反如冰炭,若误用之,必致害矣。
一、病在水分者,以阴胜于阳,而肌肤皆肿,此与气证本有不同。凡水之为病,其色明润,其皮光薄,其肿不速,每自下而上,按肉如泥,肿有分界。盖阴本于下,而浸渍有渐,皆水病之证也。观水胀篇言寒气之胀,按其腹,而不起;水肿之病,以手按其腹,随手而起,如囊裹水之状,此其候也。然以愚见,乃察之证验,则若与此论相反。盖凡是水证,必按之而不起,此其水在肉中,如糟如泥,按而散之,猝不能聚,未必如水囊之此;凡随按随起者,亦惟虚无之气,其速乃然,故辨当若此也。凡欲辨水气之异者,在欲辨其阴阳耳,若病在气分,则阳证阴证皆有之,若病在水分,则多为阴证。何也?盖水之与气,虽为同类,但阳王则气化,而水即为精,阳衰则气不化,而精即为水。故凡病水者,本即身中之血气,但其为邪为正,总在化与不化耳。水不能化,因气之虚,岂非阴中无阳乎?此水肿之病,所以多属阳虚也。然水主于肾,气主于肺,水渍于下,而气竭于上,所以下为肿满,上为喘急,标本俱病,危斯亟矣,此当速救本源,庶保万一,倘以虚喘作实邪,而犹然泄肺,无不败矣。
一、少年纵酒无节,多成水鼓。盖酒为水谷之液,血亦水谷之液,酒入中焦,必求同类,故直走血分。经曰∶饮酒者,卫气先行皮肤,先充络脉,此之谓也。然血者神气也,血属阴而性和,酒者淫气也,酒属阳而性悍,凡酒入血分,血欲静而酒动之,血欲藏而酒逐之,故饮酒者身面皆赤,此入血之征,亦散血之征也。扰乱一番,而血气能无耗损者,未之有也。第年当少壮,则旋耗旋生,固无所觉,及乎血气渐衰,则所生不偿所耗,而且积伤并至,病斯见矣。故或致血不养筋,则为中风;或致伤脾,则为痰饮、泻痢;或湿热上浮,则为喘、汗、鼻渊;或流于筋骨,则为、疼痛;或致动血伤精,则为劳损、吐衄;或致伤肌腐肉,则为烂疮、痔漏;其有积渐日久而成水鼓者,则尤多也。盖酒性本湿,壮者气行则已,酒即血也;怯者着而成病,酒即水也,不惟酒为水,而血气既衰,亦皆随酒而悉为水矣。所以凡治水鼓者,必当以血气为主,而养阴利湿,是诚善矣。
然奈无知少年,初不知畏,而惟酒是耽,此其浸渍已非一日,致令血气天真败极至此,又岂能以旦夕挽回者哉?故于诸鼓之中,则尤以酒鼓为最危难治之证。尝有一杜康之徒,不信余说,云∶公为此言,其亦过矣,兹见有某人者,以酒为生,自朝继暮,今年已若干,未闻其病,岂酒果伤人者耶?是不知若人者,惟千百中之一二,而天禀之特出者也。不然,何善饮者如此其多,而寿于饮者仅见其人,则其他之困于此者,从可知矣,使不有斯人之禀,而有斯人之嗜,吾恐其不免于斯矣。
大凡水肿先起于腹,而后散四肢者可治;先起于四肢,而后归于腹者难治。掌肿无纹者死。大便滑泄,水肿不消者死。唇黑,唇肿,齿焦者死。脐肿突出者死。缺盆平者死。阴囊及茎俱肿者死。脉绝,口张,足肿者死。足肿,膝如斗者死。肚上青筋见,泻后腹肿者死。男从身下肿上,女从身上肿下,皆难治。
凡胀满由于气分者,宜察气之虚实。若胀满在中而不在外者,其病多实,经曰∶中满者,泻之于内,此之谓也。若果因酒食浓味,气滞脉滑,而大满大实者,宜廓清饮主之;兼胀兼痛,诸药不效者,宜神香散主之。若脏腑胀实而坚痛者,宜承气汤或百顺丸下之,然必年壮力强,素无损伤虚弱等证,而暴见胀满者,方可峻攻,否则,只宜缓治。如果气实于中,而表里俱胀者,宜用蒜瓣以滚汤煮微熟留性,少蘸盐醋,常以佐食,大能破气消滞,亦佳法也。若气胀而兼小水不利者,宜用四苓散,以半熟蒜捣膏丸服,极妙。
一、饮食停滞,而致胃口中焦胀满者,宜大小和中饮酌用之。兼痛者,宜排气饮主之。
一、怒气逆于中焦,或胀或痛者,宜排气饮、解肝煎之类主之。兼喘胀者,宜四磨饮,或神香散。
一、大人小儿,素无脾虚泄泻等证,而忽尔通身浮肿,或小水不利者,多以饮食失节,或湿热所致,宜廓清饮加减主之,或四苓散、胃苓汤之类皆可用;或湿胜者,宜平胃散之类主之。
一、脾胃虚寒,中气不健,而三焦胀满者,是为气虚中满。其为证也,必多吞酸嗳腐,恶食恶寒,或常为溏泄,而别无火证火脉者,必属脏寒,此所谓脏寒生满病也,惟宜温补。
寒在中焦者,宜温胃饮、理中汤。寒在下焦者,宜理阴煎、八味地黄汤之类主之。
一、单腹胀者,名为鼓胀,以外虽坚满,而中空无物,其象如鼓,故名鼓胀。又或以血气结聚,不可解散,其毒如蛊,亦名蛊胀。且肢体无恙,胀惟在腹,故又名为单腹胀,此实脾胃病也。夫脾胃为中土之脏,为仓廪之官,其脏受水谷,则有坤顺之德,其化生血气,则有干健之功,使果脾胃强健,则随食随化,何胀之有?此惟不善调摄,而凡七情劳倦,饮食房闱,一有过伤,皆能戕贼脏气,以致脾土受亏,转输失职,正气不行,清浊相混,乃成此证。凡治此者,若察其病由中焦,则当以脾胃为主,宜参、、白术、干姜、甘草之属主之。若察其病由下焦,则当以命门母气为主,宜人参、熟地、当归、山药、附子、肉桂之属主之。如果气有痞塞,难于纯补,则宜少佐辛香,如陈皮、浓朴、砂仁、香附、丁香、白芥子之属。如或水道不利,湿气不行,则当助脾行湿,而佐以淡渗,如猪苓、泽泻、茯苓之属。
若诸药未效,仍当灸治,如后法。以上诸法,大略如此,然病成单鼓,终非吉兆,必其伤败有渐,然后至此,使非尽扫尘务,加意调理,则未有或免者矣。
一、治胀当辨虚实。若察其果由饮食所停者,当专去食积;因气而致者,当专理其气;因血逆不通而致者,当专清其血;其于热者寒之,结者散之,清浊混者分利之,或升降其气,或消导其邪,是皆治实之法也。第凡病肿胀者,最多虚证,若在中年之后,及素多劳伤,或大便溏滑,或脉息弦虚,或声色憔悴,或因病后,或因攻击太过,而反致胀满等证,则皆虚损之易见者也。诸如此类,使非培补元气,速救根本,则轻者必重,重者必危矣。若虚在脾肺者,宜四君子汤、归脾汤之类主之。若脾虚兼寒者,宜理中汤、温胃饮、五君子煎。若脾虚兼痰者,宜六君子煎。若肾虚兼痰者,宜金水六君煎。若虚在肝肾者,宜六味地黄汤。
若肾虚兼寒者,宜理阴煎,或八味地黄丸,甚者加减《金匮》肾气汤主之。若以虚证而妄行消伐,则百不活一矣。其有果以少壮停滞,或肝强气逆,或时气亢害为邪者,方可直攻其病,但辨之宜详,不可忽也。
一、凡外感毒风,邪留肤腠,则亦能忽然浮肿,如东垣所谓八益之邪,自外而入者是也。然其来必速,其证则必有脉紧及头疼骨痛等证,方是外感之候,先宜解散其邪,如正柴胡饮、小柴胡汤、败毒散、参苏饮、葛根葱白汤之类,随宜用之。若风因火炽,而表里俱热者,宜芍药清肝散,或龙胆泻肝汤之类主之。若邪传入里,太阳阳明并病,而胃实热甚,必日晡潮热,大渴引饮者,白虎汤主之。若大实大满,而热结不退者,大承气汤,或百顺丸下之。若少阳阳明并病,寒热往来,满而实者,宜大柴胡汤下之。《五常政大论》曰∶下之则胀已,此之类也。
凡水肿等证,乃脾肺肾三脏相干之病。盖水为至阴,故其本在肾;水化于气,故其标在肺;水惟畏土,故其制在脾。今肺虚则气不化精而化水,脾虚则土不制水而反克,肾虚则水无所主而妄行,水不归经则逆而上泛,故传入于脾而肌肉浮肿,传入于肺则气息喘急。虽分而言之,而三脏各有所主,然合而言之,则总由阴胜之害,而病本皆归于肾。《内经》曰∶肾为胃关,关门不利,故聚水而从其类也。然关门何以不利也?经曰∶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夫所谓气化者,即肾中之气也,即阴中之火也;阴中无阳,则气不能化,所以水道不通,溢而为肿。故凡治肿者必先治水,治水者必先治气,若气不能化,则水必不利,惟下焦之真气得行,始能传化,惟下焦之真水得位,始能厘清。求古治法,惟薛立斋先生加减《金匮》肾气汤,诚对证之方也,余屡用之,无不见效,此虽壮水之剂,而实即脾肺肾三脏之正治也。何也?盖肾为先天生气之源,若先天元气亏于下,则后天胃气失其本,而由脾及肺,治节所以不行,是以水积于下,则气壅于上,而喘胀由生,但宜峻补命门,使气复元,则三脏必皆安矣。今论其方∶如所用桂附,以化阴中之阳也,熟地、山药、牛膝,以养阴中之水也,茯苓、泽泻、车前子,以利阴中之滞也;此能使气化于精,即所以治肺也,补火生土,即所以治脾也,壮水通窍,即所以治肾也。此方补而不滞,利而不伐,凡病水肿于中年之后,及气体本弱者,但能随证加减用之,其应如响,诚诸方之第一,更无出其上者。
一、证有全由脾肺不足而为肿胀者,治宜以四君、归脾之属为主,固是正治之法,然亦须兼补命门。盖脾土非命门之火不能生,肺气非命门之水不能化。人知土能制水,而不知阳实制阴,人知气化为精,而不知精化为气也,虚则补母,正此之谓。
一、凡素禀阳盛,三焦多火,而病为水肿者,其证必烦渴喜冷,或面赤便结,或热而喘嗽,或头面皆肿,或脉见滑实,此湿热相因,阴虚之证也;凡辛香燥热等剂,必所不堪,宜用六味地黄汤加牛膝、车前、麦冬之类,大剂与之。其有热甚者,宜加减一阴煎加茯苓、泽泻、车前、牛膝之类主之。其有虚中挟实,胸膈不清,宜加陈皮、白芥子之类佐之。其有生平不宜熟地者,则单用生地亦可。但此等壮水等剂,必十余服后,方可望效,若先因克伐致虚者,其效尤迟,慎毋欲速,自求伊芳戚也。
一、凡年少纵酒,致为湿热所乘,元气尚强,脉实有力,而不便于温补者,此当逐去湿热,亦能速效。宜禹功散、导水丸、浚川散、三花神佑丸之类,皆可择用,泻后宜薄滋味,戒饮酒,久之方可复元。
古法治肿,大都不用补剂,而多用去水等药,微则分利,甚则推逐,如五苓散、五淋散、五皮散、导水茯苓汤之类,皆所以利水也;如舟车神佑丸、浚川散、禹功散、十枣汤之类,皆所以逐水也;再如巴豆、朴硝、针砂、滑石、三棱、蓬术、麝香、琥珀、土狗、地龙、田螺、水蛭、鲤鱼、鲫鱼、萝匐子、苏子、商陆、葶苈、杏仁、防已。秦艽、木瓜、瞿麦、通草、浓朴、赤小豆、猪苓、海金砂、五加皮、大腹皮、羌活、独活之类,无非逐水利水之剂,但察其果系实邪,则此等治法,诚不可废,但必须审证的确,用当详慎也。凡今方士所用,则悉皆此类,故能晚服而早通,朝用而暮泻,去水斗许,肿胀顿消,效诚速也;但彼不顾人之虚实,不虑人之死生,惟以见效索谢而去,不知随消随胀,不数日而复,胀必愈甚,苟以年衰积损之证,而复遭此劫,则百无一生矣。
一、水肿证,以精血皆化为水,多属虚败,治宜温脾补肾,此正法也。然有一等不能受补者,则不得不从半补,有并半补亦不能受者,则不得不全用分消,然以消治肿,惟少年之暂病则可,若气血既衰,而复不能受补,则大危之候也。故凡遇此辈,必须千方百计,务救根本,庶可保全。尝见有专用消伐而退肿定喘者,于肿消之后,必羸骨立,略似人形,多则半年,少则旬日,终无免者。故余之治此,凡属中年积损者,必以温补而愈,皆终身绝无后患。盖气虚者不可复行气,肾虚者不可复利水;且温补即所以化气,气化而全愈者,愈出自然,消伐所以逐邪,逐邪而暂愈者,愈由勉强,此其一为真愈,一为假愈,亦岂有假愈而果愈者哉。
一、无论气鼓、水鼓,凡气实可下者,宜用赤金豆,或百顺丸,以渐利之。
《百病始生篇》∶岐伯曰∶风雨寒热,不得虚邪,不能独伤人。卒然遇疾风豪雨而不病者,盖无虚,故邪不能独伤人,此必因虚邪之风,与其身形,两虚相得,乃客其形。是故虚邪之中人也,留而不去,传舍于肠胃之外,募原之间,留着于脉,稽留而不去,息而成积。
或着孙脉,或着络脉、或着经脉,或着输脉,或着于伏冲之脉,或着于膂筋,或着于肠胃之募原,上达于缓筋,邪气淫,不可胜论。其着孙络之脉而成积者,其积往来上下,臂手孙络之居也,浮而缓,不能句积而止之,故往来移行肠胃之间,水凑渗注灌,濯濯有音,有寒则胀满雷引,故时切痛。其着于阳明之经,则挟脐而居,饱食则益大,饥则益小。其着于缓筋也,似阳明之积,饱食则痛,饥则安。其着于肠胃之募原也,痛而外连于缓筋,饱食则安,饥则痛。其着于伏冲之脉者,揣之应手而动,发手则热气下于两股,如汤沃之状。其着于膂筋在肠后者,饥则积见,饱则积不见,按之不得。其着于输之脉者,闭塞不通,津液不下,孔窍干壅。帝曰∶积之始生,至其已成奈何?岐伯曰∶积之始生,得寒乃生,厥乃成积也。帝曰∶其成积奈何?岐伯曰∶厥气生足,生胫寒,胫寒则血脉凝涩,血脉凝涩则寒气上入于肠胃,入于肠胃则胀,胀则肠外之汁沫迫聚不得散,日以成积。卒然多食饮则肠满,起居不节,用力过度,则络脉伤,阳络伤则血外溢,血外溢则衄血,阴络伤则血内溢,血内溢则后血。肠胃之络伤,则血溢于肠外,肠外有寒汁沫与血相搏,则并合凝聚不得散而积成矣。卒然外中于寒,若内伤于忧怒,则气上逆,气上逆则六输不通,温气不行,凝血蕴里而不散,津液涩渗,着而不去,而积皆成矣。
《奇病论》帝曰∶病胁下满气逆,二三岁不已,是为何病?岐伯曰∶病名息积,此不妨于食,不可灸刺,积为导引服药,药不能独治也。
《邪气脏腑形篇》曰∶心脉微缓为伏梁,在心下。肝脉微急为肥气,在胁下若覆杯。
肾脉微急为奔豚。
《五脏生成论》曰∶赤脉之至也,喘而坚,诊曰有积气在中,时害于食,名曰心痹,得之外疾,思虑而心虚,故邪从之。白脉之至也,喘而浮,上虚下实,惊,有积气在胸中,喘而虚,名曰肺痹,寒热,得之醉而使内也。青脉之至也,长而左右弹。有积气在心下支,名曰肝痹,得之寒湿,与疝同法。黄脉之至也,大而虚,有积气在腹中,有厥气,名曰厥疝,女子同法,得之疾使四肢,汗出当风。黑脉之至也,上坚而大,有积气在小腹与阴,名曰肾痹,得之沐浴清水而卧。
《平人气象论》曰∶寸口脉沉而横,曰胁下有积,腹中有横积痛。胃之大络,名曰虚里,贯膈络肺,出于左乳下,其动应衣,脉宗气也。结而横,有积矣。
《大奇论》曰∶肾脉小急,肝脉小急,心脉小急,不鼓皆为瘕。三阳急为瘕。
《刺热篇》曰∶颊下迎颧为大瘕。
《气厥论》曰∶小肠移热于大肠,为虑瘕。
《骨空论》曰∶任脉为病,女子带下瘕聚。
《卫气篇》曰∶新积,痛可移者,易已也;积不痛,难已也。
《腹中论》帝曰∶病有少腹盛,上下左右皆有根,此为何病?可治不?岐伯曰∶病名伏梁,裹大脓血,居肠胃之外,不可治,治之每切按之致死。帝曰∶何以然?岐伯曰∶此下则因阴,必下脓血,上则迫胃脘,生膈,侠胃脘内痈,此久病也,难治。居齐上为逆,居齐下为从,勿动亟夺。帝曰∶人有身体髀股皆肿,环齐而痛,是为何病?岐伯曰∶病名伏梁,此风根也。其气溢于大肠而着于肓,肓之原在齐下,故环齐而痛也,不可动之,动之为水溺涩之病。
《六元正纪大论》帝曰∶妇人重身,毒之何如?岐伯曰∶有故无殒,亦无殒也。大积大聚,其可犯也,衰其大半而止,过者死。
积聚之病,凡饮食、血气、风寒之属,皆能致之,但曰积曰聚,当详辨也。盖积者,积垒之谓,由渐而成者也;聚者,聚散之谓,作止不常者也。由此言之,是坚硬不移者,本有形也,故有形者曰积;或聚或散者,本无形也,故无形者曰聚。诸有形者,或以饮食之滞,或以脓血之留,凡汁沫凝聚,旋成块者,皆聚之类,其病多在血分,血有形而静也。
诸无形者,或胀或不胀,或痛或不痛,凡随触随发,时来时往者,皆聚之类,其病多在气分,气无形而动也。故《难经》以积为阴气,聚为阳气,其义即此。凡无形之聚其散易,有形之积其破难,临此证者,但当辨其有形无形,在气在血,而治积治聚,自可得其梗概矣。
一、饮食之积,凡暂积者,不过以饮食偶伤,必在肠胃之内,故可行可逐,治无难也。
惟饮食无节,以渐留滞者,多成痞积于左胁膈膜之外。盖以胃之大络,名曰虚里,出于左乳下,其动应衣,此阳明宗气所出之道也。若饥饱无伦,饮食叠进,以致阳明胃气一有所逆,则阴寒之气得以乘之,而脾不及化,故余滞未消,乃并肠外汁沫搏聚不散,渐成积矣。然其初起甚微,人多不觉,及其既久,则根深蒂固,而药饵难及。今西北小儿多有此疾,而尤于食面之乡为最,正以面性多滞,而留疾于皮里膜外,所以不易治也。即如妇人血气痞,或上或下者,亦多在肠胃之外,募原之间,故当以渐消磨,求法治之,慎毋孟浪欲速,妄行攻击,徒致胃气受伤,而积仍未及,反以速其危也。
一、风寒外感之邪,亦能成积。如经曰∶虚邪之中人也,留而不去,传舍于肠胃之外,募原之间,留着于脉,息而成积。又曰∶病名伏梁,此风根也。由此观之,凡今人以疟后成痞者,是即风寒之属,类可推矣。但疟由风寒,固易知也,而诸积于风,若不相涉。不知饮食之滞,非寒未必成积,而风寒之邪,非食未必成形,故必以食遇寒,以寒遇食,或表邪未清,过于饮食,邪食相搏,而积斯成矣。经曰∶虚邪之风,与其身形,两虚相得,乃客其形。信乎致积之由,多由于此,即血气痞之由,亦无出于此。然积以寒留,留久则寒多为热,风以致积,积成则证已非风,故治此者,亦但当治其所留,不可发散,以再伤其真气也。惟慎疾者,能知所由而虑之于始,则可为保脾之良策。
一、痞之积,凡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本无定所,大都血积多在下,而气积、食积,则上自胃脘,下自小腹,凡有留滞,无处不可停蓄。余尝治一食结痛者,乃在小腹下右角尖处,自后屡见此证,方知食道之行,必由小腹下右以入广肠,此实人所不知也,别有食停治按在心腹痛门可考。故凡治积聚者,必当详审所因,庶得其确。尝见丹溪之论曰∶痞块在中为痰饮,在右为食积,在左为血块,其不能作块,或聚或散者,气也;块乃有形之物,痰与食积死血而成也。愚谓可聚可散者,此气聚无疑也;若以左为血积,右为食积,中为痰饮,则凿矣。即如小儿多有患痞者,必在左肋之下,此无非纵食所致,岂因其在左即为血积,而可攻其血乎?若为左血右食,则右岂无血,而左岂无食乎?不可以为法也。此仍有论在诸风门论丹溪条下,当并阅之。
经曰∶坚者削之,留者攻之,结者散之,客者除之,上之下之,摩之浴之,薄之劫之,开之发之,适事为故。
凡积聚之治,如经之云者,亦既尽矣。然欲总其要,不过四法,曰攻,曰消,曰散,曰补,四者而已,详列如下。
一、凡积坚气实者,非攻不能去,如《秘方》化滞丸、化铁丹、遇仙丹、感应丸、大硝石丸、三花神佑丸、赤金豆、百顺丸之类,皆攻剂之峻者也。又如三棱丸、胜红丸、阿魏丸、助气丸、红丸子、温白丸之属,皆攻剂之次者也。
一、凡不堪攻击,止宜消导渐磨者,如和中丸、草豆蔻丸、保和丸、大小和中饮之类是也。若积聚下之不退,而元气未亏者,但当以行气开滞等剂,融化而潜消之。
一、无形气聚,宜散而愈者,如排气饮、神香散、《指迷》七气汤、十香丸、四磨饮之属是也。
一、凡积痞势缓而攻补俱有未便者,当专以调理脾胃为主,如洁古之枳术丸乃其宜也。
余复因其方而推展之,近制芍药枳术丸,兼肝脾以消膨胀,除积聚,止腹痛,进饮食,用收缓功,其效殊胜于彼。再如大健脾丸、木香人参生姜枳术丸,皆调补脾胃之妙剂,所当择用者也。
一、凡脾肾不足,及虚弱失调之人,多有积聚之病。盖脾虚则中焦不运,肾虚则下焦不化,正气不行,则邪滞得以居之。若此辈者,无论其有形无形,但当察其缓急,皆以正气为主。凡虚在脾胃者,宜五味异功散,或养中煎、温胃饮、归脾汤之类主之。虚在肝肾者,宜理阴煎、肾气丸、暖肝煎之类酌而用之。此所谓养正积自除也。其或虚中有滞者,则不妨少加佐使。
一、治积之要,在知攻补之宜,而攻补之宜,当于孰缓孰急中辨之。凡积聚未久而元气未损者,治不宜缓,盖缓之则养成其势,反以难制,此其所急在积,速攻可也。若积聚渐久,元气日虚,此而攻之,则积气本远,攻不易及,胃气切近,先受其伤,愈攻愈虚,则不死于积而死于攻矣。此其所重在命,不在乎病,所当察也。故凡治虚邪者,当从缓治,只宜专培脾胃以固其本,或灸或膏,以疏其经,但使主气日强,经气日通,则积痞自消。斯缓急之机,即万全之策也,不独治积,诸病亦然。
一、凡坚硬之积,必在肠胃之外,募原之间,原非药力所能猝至,宜用阿魏膏、琥珀膏,或水红花膏。三圣膏之类以攻其外,再用长桑君针法以攻其内。然此坚顽之积,非用火攻,终难消散,故莫妙于灸。余在燕都,尝治愈痞块在左胁者数人,则皆以灸法收功也。
一、积久成疳,乃其经络壅滞,致动肝脾阳明之火,故为颊肿、口糜、牙龈臭烂之证。
此其在外当用膏药、艾火以破坚顽,在内当用芦荟等丸以清疳热。
一、妇人血气聚论治,详妇人门。
《难经》曰∶病有积有聚,何以别之?然∶积者,阴气也,聚者,阳气也,故阴沉而伏,阳浮而动。气之所积名曰积,气之所聚名曰聚,故积者,五脏所生,聚者,六腑所成也。
积者,阴气也,其始发有常处,其痛不离其部,上下有所终始,左右有所穷处;聚者,阳气也,其始发无根本,上下无所留止,其痛无常处,谓之聚,故以是别知积聚也。又曰∶肝之积,名曰肥气,在左胁下,如覆杯,有头足,久不愈,令人发咳,疟,连岁不已。心之积,名曰伏梁,起脐上,大如臂,上至心下,久不愈,令人病烦心。脾之积,名曰痞气,在胃脘,覆大如盘,久不愈,令人四肢不收,发黄胆,饮食不为肌肤。肺之积,名曰息贲,在右胁下,覆大如杯,久不已,令人洒淅寒热,喘咳发肺壅。肾之积,名曰贲豚,发于少腹,上至心下,若豚状,或上或下无时,久不已,令人喘逆,骨痿少气。
仲景曰∶积者,脏病也,终不移;聚者,腑病也,发作有时,展转痛移,为可治。诸积大法,脉来细而附骨者,乃积也。寸口,积在胸中。微出寸口,积在喉中。关上,积在脐旁。上关上,积在心下。微下关、积在少腹。尺中,积在气冲。脉出左,积在左。脉出右,积在右。脉两出,积在中央,各以其部处之。愚按∶仲景此说固详而善,虽亦疑其太凿,然于理则通,故述于此,亦可以资意见。若以余之历验,则凡病证癖者,脉必沉紧而疾,如《内经》曰微急、小急者,即其脉也。若诊见和缓,则胃气本无恙,终非癖块之脉。
许学士曰∶大抵治积,或以所恶者攻之,或以所喜者诱之,则易愈。如砂、水银治肉积,神曲、麦芽治酒积,水蛭、虻虫治血积,木香、槟榔治气积,牵牛、甘遂治水积,雄黄、腻粉治涎积,礞石、巴豆治食积,各从其类也。若用群队之药,分其药势,则难取效。须要认得分明是何积聚,兼见何证,然后增减斟量使之,不尔反有所损,要在临时通变也。
洁古云∶壮人无积,虚人则有之,脾胃怯弱,气血两衰,四时有感,皆能成积。若遽以磨坚破结之药治之,疾须去而人已衰矣。干漆、砂、三棱、大黄、牵牛之类,用时则暂快,药过则依然,气愈消,疾愈大,竟何益哉。故治积者,当先养正,则积自除,譬如满座皆君子,纵有一小人,自无容地而去,但令其真气实,胃气强,积自消矣。实中有积,大毒之剂治之尚不可过,况虚而有积者乎?此治积之一端也,邪正盛衰,固宜详审。
张子和曰∶积之始成也,或因暴怒喜悲思恐之气,或伤酸甘辛咸之味,或停温凉寒热之饮,或受风寒暑湿燥火之邪,其初甚微,可呼吸按导,方寸大而去之,故不难也。若久而延之,留滞不去,遂成五积。
徐东皋曰∶养正积除,此积之微者也;如脾胃失于健运,而气积、食积之不疏导者,惟养脾胃之正气,而滞积自疏矣。若夫大积大聚,如五积之久而成病,坚固不移者,若非攻击悍利之药,岂能推逐之乎?惟虚弱之人,必用攻补兼施之法也。
长桑君针积块瘕法∶先于块上针之,甚者,又于块首一针,块尾一针,讫,以艾灸之,立应。
一法曰∶凡灸痞者,须灸痞根,无有不效。其法在脊背十三椎下,当脊中点墨记之,此非灸穴,却于墨之两旁各开三寸半,以指揣摸,觉微有动脉,即点穴灸之,大约穴与脐平。
多灸左边,或左右俱灸,此即痞根也。或患左灸右,患右灸左,亦效。
一、灸穴法∶中脘、期门、章门、脾俞、三焦俞、通谷,此诸痞所宜灸者。
积痞在上者,宜灸∶上脘、中脘、期门、章门之类。积块在下者,宜灸∶天枢、章门、肾俞、气海、关元、中极、水道之类。凡灸之法,宜先上而后下,脐腹之壮用宜稍大,皆先灸七壮,或十四壮,以后渐次增加,愈多愈妙。以上诸穴皆能治痞,宜择而用之。然犹有不可按穴者,如痞之最坚处,或头、或尾、或突、或动处,但察其脉络所由者,皆当按其处而通灸之,火力所到,则其坚聚之气自然以渐解散,有神化之妙也。第灸痞之法,非一次便能必效,务须或彼或此,择其要者,至再至三,连次陆续灸之,无有不愈者。
《太阴阳明论》曰∶饮食不节,起居不时者,阴受之,阴受之则入五脏,入五脏则满闭塞。
《生气通天论》曰∶味过于甘,心气喘满,味过于苦,脾气不濡,胃气乃浓。
《脏气法时论》曰∶脾虚则腹满肠鸣,飧泄,食不化。
《厥论》曰∶厥或令人腹满何也?曰∶阴气盛于上则下虚,下虚则胀满。
《异法方宜论》曰∶脏寒生满病。
《阴阳应象大论》曰∶浊气在上,则生胀。中满者,泻之于内。
《五脏生成篇》曰∶腹满胀,支膈胁,下厥上冒,过在足太阴、阳明。
《大惑论》曰∶人有善饥而不嗜食者,何气使然?曰∶胃气热则消谷,故善饥;胃气逆上,则胃脘寒,故不嗜食也。
《脉解篇》曰∶太阴所谓病胀者,阴盛而上走于阳明,阳明络属心,故上走心为噫也。
《经脉篇》曰∶胃病则贲响腹胀。脾病则腹胀善噫。心主病则胸胁支满。
《六元正纪大论》曰∶太阴所至,积饮痞膈,为中满霍乱吐下。寒气至则坚痞腹满,痛急下痢之病生矣。水郁之发,善厥逆,痞坚腹满。木郁之发,病膈咽不通,饮食不下。
《五常政大论》曰∶备化之纪,其病痞。卑监之纪,其病留满痞塞。敦阜之纪,其病腹满。太阴司天,胸中不利,心下痞痛。
《气交变大论》曰∶岁火不及,民病胁支满。复则病溏腹满,食饮不下。岁水不及,民病腹满。
《至真要大论》曰∶大阳司天,民病胸腹满。少阴之胜,腹满痛。太阳之胜,腹满食减。阳明之复,甚则心痛痞满。太阳之复,心痛痞满。
痞者,痞塞不开之谓;满者,胀满不行之谓,盖满则近胀,而痞则不必胀也。所以痞满一证,大有疑辨,则在虚实二字。凡有邪有滞而痞者,实痞也;无物无滞而痞者,虚痞也。
有胀有痛而满者,实满也;无胀无痛而满者,虚满也。实痞实满者,可散可消;虚痞虚满者,非大加温补不可,此而错用,多致误人。
一、虚寒之痞,凡过于忧思,或过于劳倦,或饥饱失时,或病后脾气未醒,或脾胃素弱之人,而妄用寒凉克伐之剂,以致重伤脾气者,皆能有之,其证则无胀无闷,但不知饥,亦不欲食。问其胸腹胀痞,则曰亦觉有些,而又曰不甚胀。盖本非胀也,止因不欲食而自疑为胀耳。察其脉则缓弱无神,或弦多胃少,察其形则色平气怯,是皆脾虚不运而痞塞不开也。
此证极多,不得因其不食,妄用消耗,将至胃气日损,则变证百出矣。治宜温补,但使脾肾气强,则痞满开而饮食自进,元气自复矣。又凡脾胃虚者,多兼寒证,何也?盖脾胃属土,土虚者多因无火,土寒则气化无权,故多痞满,此即寒生于中也。亦有为生冷外寒所侵,而致中寒者,然胃强则寒不能侮,而寒能胜之,总由脾气之弱耳。此义详命门火候论中,当并察之。凡脾胃微虚,而若满非满,食少不化者,宜四君子汤,或异功散。若心脾气虚,或气有不顺者,归脾汤或治中汤。若三阴气血俱虚,治节不行,而不便于温者,宜五福饮。若中焦不暖,或嗳腐,或吞酸而痞满者,非温补不可,宜温胃饮、五君子煎,或理中汤、圣术煎,或参姜饮。若脾肾兼寒,命门不暖,则中焦不化,或腹溏,或胸腹喜暖畏寒,或上下腹俱膨膨,而小水黄涩者,宜理阴煎,甚者宜六味回阳饮。此二药最妙,而实人所罕知也。予尝治金孝廉,以劳倦思虑致伤脾气,别无他证,但绝口久不欲食,遂悉用参、术、归、熟附子、姜、桂、甘草之属,半月始愈。后因病后复不食如此,自分必死,仍用前药,大加姜附各至三钱而后愈。又一妇人,病后久不食,自言病前曾食牛肉,乞求去此,余佯应之,而培补如前,方得全愈。故凡病如此者,只宜温补,不可行滞。(新按)一、饮食偶伤,致为痞满者,当察其食滞之有无而治之。凡食滞未消而作痞满,或兼疼痛者,宜大和中饮,或和胃饮加减治之,或枳术丸亦可,甚者神香散。此有治按在肿胀门。
若食滞既消,脾气受伤不能营运,而虚痞不开者,当专扶脾气,微者异功散、养中煎,甚者五福饮、温胃饮、圣术煎。若命门母气不足者,治宜如前。若偶食寒凉伤胃,痞满不开,而不可补者,宜和胃饮加山楂、麦芽之类,或用浓朴温中汤。
一、实滞之痞,当察其所因而治之。若湿胜气滞而痞者,宜平胃散,或《良方》浓朴汤,或五苓散。若寒滞脾胃,或为痛为痞,而中气不虚者,浓朴温中汤。若脾寒气滞而痞者,和胃饮。若怒气暴伤,肝气未平而痞者,解肝煎。若大便气秘,上下不通而痞者,河间浓朴汤。若胃口停痰而痞者,二陈汤,或橘皮半夏汤。胃寒气滞停痰,痞而兼呕者,加减二陈汤。胶痰不开,壅滞胃口者,药不易化,须先用吐法,而后随证治之。若大便秘结不通,而痞满不开者,宜微利之。
一、外邪之痞∶凡寒邪感人者,必自表入里,若邪浅在经,未入于府,则饮食如故,稍深则传入胸次,渐犯胃口,即不能饮食,是亦痞之类也。治此者,但解外邪,而或散或消,或温或补,邪去则胃口自和,痞满自去。此当于伤寒门求法治之。又伤寒家曰∶阳证下之早者,乃为结胸,阴证下之早者,因成痞气。此以邪在表而攻其里,邪在阳而攻其阴,不当下而妄下之,以致邪气乘虚,陷结心下,是误治之害最危者也。实者硬满而痛,是为结胸;虚者满而不痛,是为痞气,宜审别治之。治法详结胸腹满条中。
丹溪曰∶痞满与胀满不同,胀满内胀而外亦形,痞则内觉痞闷,而外无胀急之形也。盖由脾气不和,中央痞塞,皆土邪之所为也。有因误下里气虚,邪乘虚而入于心之分为痞者。
有不因误下而得之,如中气虚弱,不能运化精微而为痞者。有饮食、痰饮不能施化为痞者。
有湿热太甚,邪着心下为痞者。
东垣曰∶伤寒痞者,从血中来,从外之内,从无形。杂病痞者,亦从血中来,从内之外,从有形。有形以苦泻之,无形以辛散之。《玉机》云∶痞满之病,人皆知气不运也,独东垣以血病言之,谓下多则亡阴而损血,此前人之未论也。世之用气药治痞而不效者,盖不知此理故也。
刘宗浓曰∶古方治痞,用黄芩、黄连、枳实之苦以泄之,浓朴、生姜、半夏之辛以散之,人参、白术之甘温以补之,茯苓、泽泻之咸淡以渗之,随其病之所在以调之也。既痞有湿,惟宜上下分消其气,果有内实之证,庶可略与疏导。世人苦于痞塞,喜行利药以求速效,临时通快,痞若再作,益以滋甚,是皆不察夫下多亡阴之意也。如结胸是实邪,大陷胸汤主之,痞是虚邪,诸泻心汤主之。愚据刘公此论,既云下多亡阴,又云痞是虚邪,诚然善矣,然欲用诸泻心汤以治虚邪,能无失乎?盖未知塞因塞用,别有神化之妙法,而痞满多在脾,尤不可以泻心也。
二陈汤(和一)四君子汤(补一)五君子煎(新热六)归脾汤(补三二)治中汤(热十)大和中饮(新和七)温胃饮(新热五)神香散(新和二十)理中汤(热一)加减二陈汤(和二)圣术煎(新热二五)和胃饮(新和五)理阴煎(新热三)六味回阳饮(新热二)平胃散(和十七)养中煎(新热四)橘皮半夏汤(和十三)异功散(补四)参姜饮(新热八)《良方》浓朴汤(和五四)五苓散(和一八二)五福饮(新补六)河间浓朴汤(和三三六)解肝煎(新和十一)枳术丸(和七九)浓朴温中汤(热九十)
《金匮真言论》曰∶长夏善病洞泄寒中。
《阴阳应象大论》曰∶清气在下,则生飧泄;浊气在上,则生胀。湿胜则濡泄。
春伤于风,夏生飧泄。水谷之寒热,感则害人六腑。
《藏气法时论》曰∶脾病者,虚则腹满肠鸣,飧泄,食不化。
《百病始生篇》曰∶虚邪之中人也,留而不去,传舍于肠胃,多寒则肠鸣飧泄,食不化,多热则溏出糜。
《举痛论》曰∶寒气客于小肠,小肠不得成聚,故后泄腹痛矣。怒则气逆,甚则呕血及飧泄,故气上矣。
《经脉篇》曰∶脾所生病,心下急痛,溏、瘕、泄。肝所生病,胸满呕逆,飧泄、狐疝。
《宣明五气篇》曰∶大肠小肠为泄。
《厥论》曰∶少阴厥逆,虚满呕变,下泄清。
《太阴阳明论》曰∶食饮不节,起居不时者,阴受之,阴受之则入五脏,入五脏则满闭塞,下为飧泄,久为肠。
《阴阳别论》曰∶一阳发病,少气善咳?善泄。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肺脉小甚为泄。肾脉小甚为洞泄。
《脉要精微论》曰∶胃脉实则胀,虚则泄。数动一代者,病在阳之脉也,泄及便脓血。
久风为飧泄。仓廪不藏者,是门户不要也。水泉不止,是膀胱不藏也。得守者生,失守者死。
《平人气象论》曰∶尺寒脉细,谓之后泄。
《玉机真藏论》曰∶脉细,皮寒,气少,泄痢前后,饮食不入,此谓五虚。泄而脉大,脱血而脉实,皆难治。
《师传篇》曰∶脐以上皮热,肠中热,则出黄如糜。脐以下皮寒,胃中寒,则腹胀;肠中寒,则肠鸣飧泄。胃中寒,肠中热,则胀而且泄。
《论疾诊尺篇》曰∶大便赤瓣飧泄,脉小者,手足寒,难已。飧泄,脉小,手足温,泄易已。春伤于风,夏生后泄肠。
《咳论》曰∶五脏各以治时感于寒则受病,微则为咳?,甚则为泄为痛。
《热病篇》曰∶泄而腹满甚者死。
《玉版篇》曰∶其腹大胀,四末清,脱形,泄甚,是一逆也。腹鸣而满,四肢清,泄,其脉大,是二逆也。咳呕腹胀,且飧泄,其脉绝,是五逆也。
《标本病传论》曰∶先病而后泄者治其本。先泄而后生他病者,治其本。
《四时气篇》曰∶飧泄,取三阴之上,补阴陵泉,皆久留之,热行乃止。
《气交变大论》曰∶岁木太过,民病飧泄食减,体重烦冤,肠鸣腹支满。岁火太过,民病血溢血泄注下。岁土太过,民病腹满溏泄肠鸣,反下甚。岁水太过,上临太阳,病反腹满胀鸣,溏泄,食不化。岁木不及,民病少腹痛,肠鸣溏泄。岁火不及,复则埃郁,病溏腹满,食饮不下,寒中肠鸣,泄注腹痛。岁土不及,民病飧泄,霍乱,体重腹痛。岁金不及,民病血便注下。岁水不及,民病身重濡泄。
《五常政大论》曰∶卑监之纪,上角与正角同,其病飧泄,邪伤脾也。发生之纪,上征则其气逆,其病吐痢。
《六元正纪大论》曰∶不远热则热至,不远寒则寒至,寒至则坚痞腹满,痛急下痢之病生矣。热至则身热,吐下霍乱,血溢血泄,淋之病生矣。太阴所至为中满霍乱吐下。
厥阴所至为胁痛呕泄。少阳所至为暴注。太阳所至为流泄禁止。
《至真要大论》曰∶岁少阳在泉,火淫所胜,民病注泄赤白,少腹痛,尿赤,甚则血便。少阴同候。厥阴司天,风淫所胜,民病食则呕,冷泄腹胀,溏泄瘕水闭,病本于脾。少阳司天,火淫所胜,民病泄注赤白。阳明司天,燥淫所胜,民病寒清于中,感而疟,咳,腹中鸣,注泄溏,病本于肝。厥阴之胜,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少阴之胜,腹满痛溏泄,传为赤沃。太阴之胜,湿化乃见,善注泄。阳明之胜,清发于中,左胁痛,溏泄。太阳之胜,寒入下焦,传为濡泄。阳明之复,清气大举,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诸病水液,澄澈清冷,皆属于寒。暴注下迫,皆属于热。
凡泄泻之病,多由水谷不分,故以痢水为上策。然痢水之法,法有不同,如湿胜无寒而泻者,宜四苓散、小厘清饮之类主之,但欲分其清浊也。如湿挟微寒而泻者,宜五苓散、胃苓汤之类主之,以微温而痢之也。如湿热在脾,热渴喜冷而泻者,宜大厘清饮、茵陈饮、益元散之类主之,去其湿热而痢之也。
一、泄泻之病,多见小水不利,水谷分则泻自止,故曰∶治泻不利小水,非其治也。然小水不利,其因非一,而有可利者,有不可利者,宜详辨之。如湿胜作泻而小水不利者,以一时水土相乱,并归大肠而然也。有热胜作泻而小水不利者,以火乘阴分,水道闭涩而然也。有寒泻而小水不利者,以小肠之火受伤,气化无权而然也。有脾虚作泻而小水不利者,以土不制水,清浊不分而然也。有命门火衰作泻而小水不利者,以真阴亏损,元精枯涸而然也。凡此皆小水不利之候。然惟暴注新病者可痢,形气强壮者可痢,酒湿过度,口腹不慎者可利,实热闭涩者可痢,小腹胀满,水道痛急者可痢。又若病久者不可痢,阴不足者不可痢,脉证多寒者不可痢,形虚气弱者不可痢,口干非渴而不喜冷者不可痢。盖虚寒之泻,本非水有余,实因火不足;本非水不痢,实因气不行。夫病不因水,而痢则亡阴,泻以火虚,而痢复伤气,倘不察其所病之本,则未有不愈痢愈虚,而速其危者矣。
一、泄泻之暴病者,或为饮食所伤,或为时气所犯,无不由于口腹,必各有所因,宜察其因而治之。如因食生冷寒滞者,宜抑扶煎、和胃饮之属以温之。因湿滞者,宜平胃散、胃苓汤,或白术芍药散以燥之痢之。因食滞而胀痛有余者,宜大、小和中饮之属以平之。因气滞而痛泻之甚者,宜排气饮,或平胃散之属以调之。因食滞而固结不散,或胃气之强实者,宜神佑丸、赤金豆、百顺丸之属以行之。凡初感者,病气未深,脏气未败,但略去其所病之滞,则胃气自安,不难愈也。
一、凡脾气稍弱,阳气素不强者,一有所伤,未免即致泄泻,此虽为初病,盒饭调理元气,自非强盛偶伤者之比。如因泻而神气困倦者,宜养中煎,或温胃饮,或圣术煎,或四君子汤,或五君子煎。如微寒兼滞而不虚者,宜佐关煎。若脾虚而微滞者,宜五味异功散。若脾虚而微寒微滞者,宜六味异功煎,或温胃饮。若因饮食不调,忽而溏泻,以渐而甚,或见微痛,但所下酸臭,而颜色淡黄,便是脾虚胃寒不化之证,即宜用五德丸,再甚者,即宜用胃关煎,切勿疑也。
一、凡兼真阴不足而为泄泻者,则或多脐下之痛,或于寅卯时为甚,或食入已久,反多不化,而为呕恶溏泻,或泻不甚臭而多见完谷等证。盖因丹田不暖,所以尾闾不固,阴中少火,所以中焦易寒,此其咎在下焦,故曰真阴不足也,本与中焦无涉,故非分利所及也,惟胃关煎一剂,乃为最上之乘。且人之患此者最多,勿谓其为新病而不可用也,勿谓其为年少而未宜用也,觉有是证,即宜是药,剂少功多,攸利非小。但知者见其先,昧者见其后,见其后,恐见之迟矣,所以贵见先也。
一、肾泄证,即前所谓真阴不足证也,每于五更之初,或天将明时,即洞泄数次,有经月连年弗止者,或暂愈而复作者,或有痛者,或有不痛者,其故何也?盖肾为胃关,开窍于二阴,所以二便之开闭,皆肾脏之所主,今肾中阳气不足,则命门火衰,而阴寒独盛,故于子丑五更之后,当阳气未复,阴气盛极之时,即令人洞泄不止也。古方有椒附丸、五味子散,皆治此之良方;若必欲阳生于阴,而肾气充固,则又惟八味地黄丸为宜。然余尝用此,则似犹未尽善,故特制胃关煎、一气丹、九气丹、复阳丹之属,斯得其济者多矣,或五味子丸亦佳;其有未甚者,则加五德丸、四神丸,皆其最宜者也。
一、凡脾泄久泄证,大都与前治脾弱之法不相远,但新泻者可治标,久泻者不可治标,且久泻无火,多因脾肾之虚寒也。若止因脾虚者,惟四君子汤、参术汤、参苓白术散之属为宜。若脾胃兼寒者,宜五君子煎、黄芽丸、五德丸。若脾气虚寒兼滞闷者,宜六味异功煎、温胃饮、圣术煎。若脾气虚寒之甚,而饮食减少,神疲气倦,宜参附汤、术附汤、十全大补汤。若病在下焦,肾气虚而微热者,宜六味地黄汤;微寒者,宜八味地黄汤,或胃关煎。若脾虚溏泄,久不能愈,或小儿脾泄不止者,止用敦阜糕、粘米固肠糕,亦易见效。若脾胃寒湿而溏泄不止者,苍术丸亦佳。若久泻元气下陷,大肠虚滑不收者,须于补剂中加乌梅、五味子、粟壳之属以固之。
一、大泻如倾,元气渐脱者,宜速用四味回阳饮,或六味回阳饮主之。凡暴泻如此者,无不即效;若久泻至此,犹恐无及,盖五夺之中,惟泻最急,是不可见之不早也。倘药未及效,仍宜速灸气海,以挽回下焦之阳气。仍须多服人参膏。
一、酒泻证,饮酒之人多有之,但酒有阴阳二性,人有阴阳二脏,而人多不能辨也。夫酒性本热,酒质则寒,人但知酒有湿热,而不知酒有寒湿也。故凡因酒而生湿热者,因其性也,以汁不滋阴,而悍气生热也;因酒而生寒湿者,因其质也,以性去质不去,而水留为寒也。何以辨之?常见人有阳强气充而善饮者,亦每多泄泻,若一日不泻,反云热闷,盖其随饮随泻,则虽泻不致伤气,而得泻反以去湿,此其先天禀浓,胃气过人者也,最不易得,亦不多见。此而病者,是为阳证,不过宜清宜利,如四苓散、大厘清饮,或酒蒸黄连丸之类,去其湿热而病可愈也。若阳虚之人,则与此大异。盖脾虚不能胜湿,而湿胜即能生寒,阳气因寒,所以日败,胃气因湿,所以日虚,其证则形容渐羸,饮食渐减,或脉息见弦细,或口体常怯寒,或脐腹常有隐疼,或眩晕常多困倦,或不安于五鼓,或加甚于秋冬,但无热证可据,而常多飧泄者,则总属虚寒也。凡若此者,若不速培阳气,必致渐衰,而日以危矣。
余于四旬之外,亦尝病此数年,其势已窘,因遍求治法,见朱丹溪曰∶因伤于酒,每晨起必泻者,宜理中汤加葛根,或吞酒蒸黄连丸。王节斋曰∶饮酒便泄者,此酒积热泻也,宜加黄连、茵陈、干姜、木香之属。薛立斋曰∶若酒湿未散,脾气未虚,宜用此药分利湿热。
若湿热已去,中气被伤,宜用六君调补中气。又曰∶酒性大热,乃无形之物,无形元气受伤,当用葛花解酲汤分消其湿。凡此诸论,若已尽之。然朱、王二家之说,则不分寒热,皆用黄连,是但知酒之有热,而不知酒之有寒,乌足凭也,惟薛氏之说,虽亦云酒性大热,而所重在脾,诚若善矣。余因效之,初服葛花解酲汤,不效,继服六君子、补中益气汤,又不效,再服理中以至八味,俱不效。斯时也,计穷力竭,若无再生之望矣,因潜思熟计,料非峻补命门,终无益也。乃自制胃关煎、右归丸、一气丹等方以治其病,仍绝口不饮以杜其源,调理年余,竟得全愈,自后始明、性质之理,多得济人。向使己无确见,执信湿热之说,而妄用黄连、干葛清凉分利之剂,则焉望其有今日?即或自用稍迟,则既甚亦难挽矣。
矧今人之病此者最多,而是阴是阳,不可不辨。凡阳盛者,脾强胃健,而气不易夺者也,故治本无难,而泄亦无虑;阳衰者,脾肾既伤,则脱气最易,故宜防其无及,不可不为深虑也。若必以酒为热,则其为古法所误者,诚不少矣。
一、气泄证,凡遇怒气便作泄泻者,必先以怒时挟食,致伤脾胃。故但有所犯,即随触而发,此肝脾二脏之病也,盖以肝木克土,脾气受伤而然。使脾气本强,即见肝邪,未必能入,今既易伤,则脾气非强可知矣。故治此者,当补脾之虚而顺肝之气,此固大法也,但虚实有微甚,则治疗宜分轻重耳。如禀壮气实,年少而因气泄泻者,可先用平胃散,或胃苓汤。若肝气未平而作胀满者,宜解肝煎先顺其气。若脾气稍弱者,宜二术煎,或粘米固肠糕,或消食导气饮。若脾气稍寒者,宜抑扶煎、吴茱萸散,或苍术丸。若脾弱居多者,宜温胃饮、圣术煎,或六味异功煎。若既畏此证为患,则必须切戒气怒。
一、风泄证,亦当辨其风寒风热而治之。热者,如伤寒外感热二、之属是也,宜以伤寒门自利条诸法治之;寒者,以风寒在胃,而脾土受伤,如《内经》所云春伤于风,夏生飧泄之属是也,宜以前温胃理中之法治之。
一、泄泻之暴病者,或为饮食所伤,或为时气所犯,无不由于口腹,必各有所因,宜察其因而治之。如因食生冷寒滞者,宜抑扶煎、和胃饮之属以温之。因湿滞者,宜平胃散、胃苓汤,或白术芍药散以燥之痢之。因食滞而胀痛有余者,宜大、小和中饮之属以平之。因气滞而痛泻之甚者,宜排气饮,或平胃散之属以调之。因食滞而固结不散,或胃气之强实者,宜神佑丸、赤金豆、百顺丸之属以行之。凡初感者,病气未深,脏气未败,但略去其所病之滞,则胃气自安,不难愈也。
一、凡脾气稍弱,阳气素不强者,一有所伤,未免即致泄泻,此虽为初病,盒饭调理元气,自非强盛偶伤者之比。如因泻而神气困倦者,宜养中煎,或温胃饮,或圣术煎,或四君子汤,或五君子煎。如微寒兼滞而不虚者,宜佐关煎。若脾虚而微滞者,宜五味异功散。若脾虚而微寒微滞者,宜六味异功煎,或温胃饮。若因饮食不调,忽而溏泻,以渐而甚,或见微痛,但所下酸臭,而颜色淡黄,便是脾虚胃寒不化之证,即宜用五德丸,再甚者,即宜用胃关煎,切勿疑也。
一、凡兼真阴不足而为泄泻者,则或多脐下之痛,或于寅卯时为甚,或食入已久,反多不化,而为呕恶溏泻,或泻不甚臭而多见完谷等证。盖因丹田不暖,所以尾闾不固,阴中少火,所以中焦易寒,此其咎在下焦,故曰真阴不足也,本与中焦无涉,故非分利所及也,惟胃关煎一剂,乃为最上之乘。且人之患此者最多,勿谓其为新病而不可用也,勿谓其为年少而未宜用也,觉有是证,即宜是药,剂少功多,攸利非小。但知者见其先,昧者见其后,见其后,恐见之迟矣,所以贵见先也。
一、肾泄证,即前所谓真阴不足证也,每于五更之初,或天将明时,即洞泄数次,有经月连年弗止者,或暂愈而复作者,或有痛者,或有不痛者,其故何也?盖肾为胃关,开窍于二阴,所以二便之开闭,皆肾脏之所主,今肾中阳气不足,则命门火衰,而阴寒独盛,故于子丑五更之后,当阳气未复,阴气盛极之时,即令人洞泄不止也。古方有椒附丸、五味子散,皆治此之良方;若必欲阳生于阴,而肾气充固,则又惟八味地黄丸为宜。然余尝用此,则似犹未尽善,故特制胃关煎、一气丹、九气丹、复阳丹之属,斯得其济者多矣,或五味子丸亦佳;其有未甚者,则加五德丸、四神丸,皆其最宜者也。
一、凡脾泄久泄证,大都与前治脾弱之法不相远,但新泻者可治标,久泻者不可治标,且久泻无火,多因脾肾之虚寒也。若止因脾虚者,惟四君子汤、参术汤、参苓白术散之属为宜。若脾胃兼寒者,宜五君子煎、黄芽丸、五德丸。若脾气虚寒兼滞闷者,宜六味异功煎、温胃饮、圣术煎。若脾气虚寒之甚,而饮食减少,神疲气倦,宜参附汤、术附汤、十全大补汤。若病在下焦,肾气虚而微热者,宜六味地黄汤;微寒者,宜八味地黄汤,或胃关煎。若脾虚溏泄,久不能愈,或小儿脾泄不止者,止用敦阜糕、粘米固肠糕,亦易见效。若脾胃寒湿而溏泄不止者,苍术丸亦佳。若久泻元气下陷,大肠虚滑不收者,须于补剂中加乌梅、五味子、粟壳之属以固之。
一、大泻如倾,元气渐脱者,宜速用四味回阳饮,或六味回阳饮主之。凡暴泻如此者,无不即效;若久泻至此,犹恐无及,盖五夺之中,惟泻最急,是不可见之不早也。倘药未及效,仍宜速灸气海,以挽回下焦之阳气。仍须多服人参膏。
一、酒泻证,饮酒之人多有之,但酒有阴阳二性,人有阴阳二脏,而人多不能辨也。夫酒性本热,酒质则寒,人但知酒有湿热,而不知酒有寒湿也。故凡因酒而生湿热者,因其性也,以汁不滋阴,而悍气生热也;因酒而生寒湿者,因其质也,以性去质不去,而水留为寒也。何以辨之?常见人有阳强气充而善饮者,亦每多泄泻,若一日不泻,反云热闷,盖其随饮随泻,则虽泻不致伤气,而得泻反以去湿,此其先天禀浓,胃气过人者也,最不易得,亦不多见。此而病者,是为阳证,不过宜清宜利,如四苓散、大厘清饮,或酒蒸黄连丸之类,去其湿热而病可愈也。若阳虚之人,则与此大异。盖脾虚不能胜湿,而湿胜即能生寒,阳气因寒,所以日败,胃气因湿,所以日虚,其证则形容渐羸,饮食渐减,或脉息见弦细,或口体常怯寒,或脐腹常有隐疼,或眩晕常多困倦,或不安于五鼓,或加甚于秋冬,但无热证可据,而常多飧泄者,则总属虚寒也。凡若此者,若不速培阳气,必致渐衰,而日以危矣。
余于四旬之外,亦尝病此数年,其势已窘,因遍求治法,见朱丹溪曰∶因伤于酒,每晨起必泻者,宜理中汤加葛根,或吞酒蒸黄连丸。王节斋曰∶饮酒便泄者,此酒积热泻也,宜加黄连、茵陈、干姜、木香之属。薛立斋曰∶若酒湿未散,脾气未虚,宜用此药分利湿热。
若湿热已去,中气被伤,宜用六君调补中气。又曰∶酒性大热,乃无形之物,无形元气受伤,当用葛花解酲汤分消其湿。凡此诸论,若已尽之。然朱、王二家之说,则不分寒热,皆用黄连,是但知酒之有热,而不知酒之有寒,乌足凭也,惟薛氏之说,虽亦云酒性大热,而所重在脾,诚若善矣。余因效之,初服葛花解酲汤,不效,继服六君子、补中益气汤,又不效,再服理中以至八味,俱不效。斯时也,计穷力竭,若无再生之望矣,因潜思熟计,料非峻补命门,终无益也。乃自制胃关煎、右归丸、一气丹等方以治其病,仍绝口不饮以杜其源,调理年余,竟得全愈,自后始明、性质之理,多得济人。向使己无确见,执信湿热之说,而妄用黄连、干葛清凉分利之剂,则焉望其有今日?即或自用稍迟,则既甚亦难挽矣。
矧今人之病此者最多,而是阴是阳,不可不辨。凡阳盛者,脾强胃健,而气不易夺者也,故治本无难,而泄亦无虑;阳衰者,脾肾既伤,则脱气最易,故宜防其无及,不可不为深虑也。若必以酒为热,则其为古法所误者,诚不少矣。
一、气泄证,凡遇怒气便作泄泻者,必先以怒时挟食,致伤脾胃。故但有所犯,即随触而发,此肝脾二脏之病也,盖以肝木克土,脾气受伤而然。使脾气本强,即见肝邪,未必能入,今既易伤,则脾气非强可知矣。故治此者,当补脾之虚而顺肝之气,此固大法也,但虚实有微甚,则治疗宜分轻重耳。如禀壮气实,年少而因气泄泻者,可先用平胃散,或胃苓汤。若肝气未平而作胀满者,宜解肝煎先顺其气。若脾气稍弱者,宜二术煎,或粘米固肠糕,或消食导气饮。若脾气稍寒者,宜抑扶煎、吴茱萸散,或苍术丸。若脾弱居多者,宜温胃饮、圣术煎,或六味异功煎。若既畏此证为患,则必须切戒气怒。
一、风泄证,亦当辨其风寒风热而治之。热者,如伤寒外感热二、之属是也,宜以伤寒门自利条诸法治之;寒者,以风寒在胃,而脾土受伤,如《内经》所云春伤于风,夏生飧泄之属是也,宜以前温胃理中之法治之。
丹溪曰∶世俗例用涩药治泻,若泻而虚者,或可用之;若初得之者,必变他证,为祸不小。殊不知泻多因湿,惟分利小水最为上策。
薛立斋曰∶凡伤食泻黄,若饮食已消,而泄泻未止,此脾胃之气伤也,宜用五味异功散。若泄泻而腹中重坠,此脾气下陷也,宜补中益气汤。若服克伐之剂,而腹中窄狭,此脾气虚痞也,宜六君子汤。若胁胀、善怒、泻青,此肝乘脾虚也,宜六君加柴胡、升麻、木香。
若少食体倦、善噫泻黄,此脾虚色陷也,宜六君加升麻、柴胡。
又立斋曰∶凡久泻脾胃虚弱,或作呕,或饮食少思,属脾胃虚弱,用四君子加半夏、木香。或腹痛属脾胃虚寒,用六君加炮姜、木香。大抵此证多由泛用消食利水之剂,损其真阴,元气不能主持,遂成久泻,若非补中益气汤、四神丸滋其本源,后必胸痞腹胀、小水淋沥,多致不起。
又立斋曰∶若久泻,肠胃滑泄不禁,但脾胃虚寒下陷者,用补中益气汤加木香、肉豆蔻、补骨脂。若脾气虚寒不禁者,用六君子汤加炮姜、肉桂。若命门火衰而脾土虚寒者,用八味丸。若脾肾俱虚者,用十全大补汤送四神丸。若大便滑痢,小便闭涩,或肢体渐肿,喘嗽唾痰,脾肾气血俱虚,宜用十全大补汤送四神丸,或宜加减《金匮》肾气丸。每见元气既虚,而复用五苓之类,因损真阴,以致前证益甚者,急投《金匮》肾气丸,多有得生者。若反用牵牛、大黄峻剂而通之,是速其危也。
又立斋曰∶大凡黄连、枳实虽消停滞,开痞闷,若人脾胃充实,暴患实痞,宜暂用之,若屡患屡服,或脾胃虚痞者,用之则脾胃反伤,而诸证蜂起矣。故东垣先生曰∶脾胃实者,用黄连、枳实泻之,虚者,用白术、陈皮补之。
徐东皋曰∶大抵诸泄泻证,各宜以类推求,必先分痢,后实脾土,益元气,无不全愈。
《通评虚实论》帝曰∶肠便血何如?岐伯曰∶身热则死,寒则生。帝曰∶肠下白沫何如?岐伯曰∶脉沉则生,脉浮则死。帝曰∶肠下浓血何如?曰∶脉悬绝则死,滑大则生。帝曰∶肠之属,身不热,脉不悬绝何如?曰∶滑大者曰生,悬涩者曰死,以脏期之。
《百病始生篇》曰∶阳络伤则血外溢,血外溢则衄血;阴络伤则血内溢,血内溢则后血。
《太阴阳明论》曰∶食饮不节,起居不时者,阴受之,阴受之则入五脏,入五脏则满闭塞,下为飧泄,久为肠。
《大奇论》曰∶脾脉外鼓,沉为肠,久自已。肝脉小缓为肠,易治。肾脉小搏沉。为肠下血,血温身热者死。心肝亦下血,二脏同病者可治,其脉小沉涩为肠,其身热者死,热见七日死。
《论疾诊尺篇》曰∶大便赤瓣飧泄,脉小,手足寒者,难已。飧泄,脉小,手足温,泄易已。春伤于风,夏生后泄肠。
《经脉篇》曰∶肾所生病为肠。
《阴阳别论》曰∶阴阳虚肠死。
《气厥论》曰∶肾移热于脾,传为虚,肠死。
《玉机真藏论》曰∶泄而脉大,脱血而脉实,皆难治。
痢疾一证,即《内经》之肠也,古今方书,因其闭滞不利,故又谓之滞下。其证则里急后重,或垢或血,或见五色,或多红紫,或痛或不痛,或呕或不呕,或为发热,或为恶寒。此证之阴阳虚实,最宜博审详察,庶不致于差失,若见有不确,则大致误人。前泄泻门诸法,本与此通,必互相参酌用之为善。
一、痢疾之病,多病于夏秋之交,古法相传,皆谓炎暑大行,相火司令,酷热之毒蓄积为痢,今人所宗,皆此一说。夫痢因于暑而言其为热,岂不宜然,然炎热者,天之常令也,当热不热,必反为灾;因热贪凉者,人之常事也,过食生冷,所以致痢。多见人之慎疾者,虽经盛暑,不犯寒凉,则终无泻痢之患,岂其独不受热乎?此其病在寒邪,不在暑热,病在人事,不在天时,从可知矣。但胃强气实者,虽日用水果之类,而阳气能胜,故不致疾。其次之者,虽未即病,而日用日积,迨夫大火流西,新凉得气,则伏阴内动,乘机而起,故寒湿得以犯脾者,多在七八月之间,此阳消阴长之征,最易见也。再其次者,多以脾肾本弱,则随犯随病,不必伏寒,亦不必待时,尤为易见。夫以生冷下咽,泻痢随起,岂即化而为热乎?奈何近代医流,止见此时之天热,不见此人之脏寒,但见痢证,开口便言热毒,反以寒凉治生冷,是何异雪上加霜乎!俗见相同,死者不可胜言矣。
或曰∶然亦有用寒药而愈者何也?曰∶以胃强阳盛之人,而得湿成热者,亦有之;以元气壮实,而邪不胜正者,亦有之,此皆可以寒治而愈,亦可以通利而愈,而此辈极少。以胃弱阳虚而因寒伤脏者,此辈极多,若再用寒凉,或妄加荡涤,则无有不死,凡今以痢疾而致死者,皆此类也。观丹溪曰∶泻痢一证,属热者多,属寒者少。戴原礼曰∶以酷热之毒,至秋阳气始收,火气下降,因作滞下之证,皆大谬之言也,不可信之,因作俚词以志其戒。
夏日多炎,阴邪易入。暑热是主,风寒是客,身不被风,疟从何致?口不受寒,痢从何得?治必求本,轩岐金石。志此微言,可为医则。
凡治痢疾,最当察虚实,辨寒热,此泻痢中最大关系,若四者不明,则杀人甚易也。
一、实证之辨,必其形气强壮,脉息滑实,或素纵口腹,或多胀满坚痛,及年少新病,脾气未损者,方可用治标之法,微者行之,利之,甚者泻之。
一、虚证之辨,有形体薄弱者,有颜色清白者,有脉虽紧数而无力无神者,有脉见真弦而中虚似实者,有素禀阳衰者,有素多淡素者,有偶犯生冷者,有偶中雨水阴寒者,有偶因饮食不调者,有年衰脾弱者。以上诸证,凡其素无纵肆,而忽患泻痢,此必以或瓜或果,或饮食稍凉,偶伤胃气而然,果何积之有?又何热之有?总惟脾弱之辈,多有此证。故治此者,只宜温调脾肾,但使脾温则寒去,即所以逐邪也。且邪本不多,即用温补健脾,原无妨碍,不过数剂,自当全愈。切不可妄云补住邪气,而先用攻积、攻滞及清火等药,倘使脾气再伤,则轻者反重,重者必危矣。
凡泻痢寒热之辨,若果是热,则必畏热喜冷,不欲衣被,渴甚饮水,多亦无碍,或小便热涩而痛,或下痢纯血鲜红,脉息必滑实有力,形气必躁急多烦。若热证果真,即宜放手凉解,或兼分利,但使邪去,其病自愈。若无此实热诸证,而泻痢有不止者,必是虚寒,若非温补脾肾,必不能愈,即有愈者,亦必其元气有根,待其来复而然。勿谓虚寒之证,有不必温补而可以愈者,或治痢必宜寒凉,而寒凉亦可无害者,皆见有未真也。
《举痛论》帝曰∶愿闻人之五脏卒痛,何气使然?岐伯对曰∶经脉流行不止,环周不休,寒气入经而稽迟,泣而不行,客于脉外则血少,客于脉中则气不通,故卒然而痛。帝曰∶其痛或卒然而止者,或痛甚不休者,或痛甚不可按者,或按之而痛止者,或按之无益者,或喘动应手者,或心与背相引而痛者,或胁肋与少腹相引而痛者,或腹痛引阴股者,或痛宿昔而成积者,或卒然痛死不知人,少间复生者,或痛而呕者,或腹痛而后泄者,或痛而闭不通者,凡此诸痛,各不同形,别之奈何?岐伯曰∶寒气客于脉外则脉寒,脉寒则缩蜷,缩蜷则脉绌急,绌急则外引小络,故卒然而痛,得炅则立止,因重中于寒,则痛久矣。寒气客于经脉之中,与炅气相薄则脉满,满则痛而不可按也,寒气稽留,炅气从上,则脉充大而血气乱,故痛甚不可按也。寒气客于肠胃之间,膜原之下,血不得散,小络急引故痛,按之则血气散,故按之痛止。寒气客于侠脊之脉,则深按之不能及,故按之无益也。寒气客于冲脉,冲脉起于关元,随腹直上,寒气客则脉不通,脉不通则气因之,故喘动应手矣。寒气客于背俞之脉则脉泣,脉泣则血虚,血虚则痛,其俞注于心,故相引而痛,按之则热气至,热气至则痛止矣。寒气客于厥阴之脉,厥阴之脉者,络阴器,系于肝,寒气客于脉中则血泣脉急,故胁肋与少腹相引痛矣。厥气客于阴股,寒气上及少腹,血泣在下相引,故腹痛引阴股。寒气客于小肠膜原之间,络血之中,血泣不得注于大经,血气稽留不得行,故宿昔而成积矣。
寒气客于五脏,厥逆上泄,阴气竭,阳气未入,故卒然痛死不知人,气复反则生矣。寒气客于肠胃,厥逆上出,故痛而呕也。寒气客于小肠,小肠不得成聚,故后泄腹痛矣。热气留于小肠,肠中痛,瘅热焦渴则坚干不得出,故痛而闭不通矣。帝曰∶所谓言而可知者也,视而可见奈何?岐伯曰∶五脏六腑固尽有部,视其五色,黄赤为热,白为寒,青黑为痛,此所谓视而可见者也。帝曰;扪而可得奈何?岐伯曰∶视其主病之脉坚而血反陷下者,皆可扪而得也。
宾按∶本篇论痛,总计一十三条,所言寒气与炅气相薄,及热气留于小肠闭而不通者,止二条为热证,而其他皆属于寒,则此证之概可知,学人当思所辨矣。
《终始篇》曰∶病痛者阴也,痛而以手按之不得者阴也,深刺之。
《痹论》帝曰∶内舍五脏六腑,何气使然?岐伯曰∶五脏皆有合,病久而不去者,内舍于其合也。胞痹者,少腹膀胱按之内痛,若沃以汤,涩于小便,上为清涕。痛者,寒气多也,有寒故痛也。
《骨空论》曰∶络季胁引少腹而痛胀,刺噫嘻。
《调经论》曰∶实者外坚充满,不可按之,按之则痛。虚者聂辟气不足,按之则气足以温之,故快然而不痛。
《平人气象论》曰∶寸口脉沉而弱,曰寒热及疝瘕少腹痛。寸口脉沉而横,曰胁下有积,腹中有横积痛。脉急者,曰疝瘕少腹痛。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心脉微急为心痛引背,食不下。
《卫气篇》曰∶新积痛可移者,易已也;积不痛,难已也。
《厥病篇》曰∶阙心痛,与背相控,善螈,如从后触其心,伛偻者,肾心痛也。厥心痛,腹胀胸满,心尤痛甚,胃心痛也。厥心痛,痛如以锥针刺其心,心痛甚者,脾心痛也。厥心痛,色苍苍如死状,终日不得太息,肝心痛也。厥心痛,卧若徒居,心痛间,动则痛益甚,色不变,肺心痛也。真心痛,手足清至节,心痛甚,旦发夕死,夕发旦死。肠中有虫瘕及蛟,心肠痛,作痛肿聚,往来上下行,痛有休止,腹热喜渴涎出者,是蛟也。以上皆有刺法,详在本经。
《杂病篇》曰∶心痛引腰脊,欲呕,取足少阴。心痛,腹胀啬啬然,大便不利,取足太阴。心痛引背不得息,刺足少阴,不已,取手少阳。心痛引小腹满,上下无常处,便溲难,刺足厥阴。心痛,但短气不足以息,刺手太阴。心痛,当九节刺之,按已刺按之,立已。不已,上下求之,得之立已。
《六元正纪大论》曰∶不远热则热至,不远寒则寒至,寒至则坚痞腹满,痛急下痢之病生矣。土郁之发,甚则心痛胁,呕吐霍乱,饮发注下。金郁之发,心胁满引少腹,善暴痛,不可反侧。水郁之发,民病寒客心痛。木郁之发,民病胃脘当心而痛,上支两胁,膈咽不通,食饮不下。火郁之发,民病骨痛,腹中暴痛。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大肠病者,肠中切痛而鸣濯濯,冬日重感于寒即泄,当脐而痛,不能久立,与胃同候,取巨虚上廉。胃病者,腹胀,胃脘当心而痛,上支两胁,膈咽不通,食饮不下,取之三里也。小肠病者,小腹痛,腰脊控睾而痛,时窘之后,取之巨虚下廉。膀胱病者,小腹偏肿而痛,以手按之,即欲小便而不得,取委中央。
《五邪篇》曰∶邪在肝,则两胁中痛,寒中,恶血在内,行善掣节时脚肿。邪在脾胃,则病肌肉痛。阳气不足,阴气有余,则寒中肠鸣腹痛。邪在心,则病心痛喜悲,时眩仆。以上俱有刺法在本经。
《经脉篇》曰∶脾足太阴之脉,入腹属脾络胃,其支者,复从胃,别上膈注心中。是动则病舌本强,食则呕,胃脘痛,腹胀善噫,心下急痛,得后与气,则快然如衰。心手少阴之脉,起于心中,出属心系,是动则病嗌干心痛,渴而欲饮。肾足少阴之脉,其支者,从肺出络心。是动则心如悬若饥状,舌干,咽肿,烦心,心痛。心主手厥阴之脉,起于胸中,出属心包络。是动则胸胁支满,烦心心痛。胆足少阳之脉,其直者,从缺盆下腋,循胸循胁里。
是动则病口苦,善太息,心胁痛不能转侧。
凡病心腹痛者,有上中下三焦之别。上焦者,痛在膈上,此即胃脘痛也,《内经》曰胃脘当心而痛者即此。时人以此为心痛,不知心不可痛也,若病真心痛者,必手足冷至节,爪甲青,旦发夕死,夕发旦死,不可治也。中焦痛者,在中脘,脾胃间病也。下焦痛者,在脐下,肝肾大小肠膀胱病也。凡此三者,皆有虚实寒热之不同,宜详察而治之。
一、痛有虚实,凡三焦痛证,惟食滞、寒滞、气滞者最多,其有因虫、因火、因痰、因血者,皆能作痛。大都暴痛者多有前三证,渐痛者多由后四证。但虫痛、痰痛多在中焦,火痛则三焦俱有之,血痛则多在下焦,然惟妇人则常有血证,而男子则少也。诸如此类,但察其多滞多逆者方是实证,如无滞逆,则不得以实论也。辨之之法,但当察其可按者为虚,拒按者为实。久痛者多虚,暴痛者多实。得食稍可者为虚,胀满畏食者为实。痛徐而缓,莫得其处者多虚,痛剧而坚,一定不移者为实。痛在肠脏中,有物有滞者多实,痛在腔胁经络,不干中脏,而牵连腰背,无胀无滞者多虚。脉与证参,虚实自辨。微实者,宜调不宜攻;大实者,或上或下,非攻不可;纯虚者,或气或血,非大补不可。
一、痛证有寒热,误认之则为害不小。盖三焦痛证,因寒者常居八九,因热者十唯一二,观《内经·举痛》等论,义可知矣。盖寒则凝滞,凝滞则气逆,气逆则痛胀由生,而热则流通,多不然也。虽热证亦常有痛,然热者必有明辨,如《内经》所言肠中痛而瘅热焦渴,则坚干不得出,闭而不通者,此因燥结热闭,故能作痛,然必有烦热等证,乃因于火,最易见也。今之医家,但见心腹痛证,无问有无寒热,便云诸痛皆属于火,多用寒凉,不知此说出自何典?而彼此讹传,无墨无根,妄亦甚矣。又见丹溪治法云∶凡心腹痛者,必用温散,此是郁结不行,阻气不运,故痛也,此说诚是也。然又引《原病式》云∶若欲行温散,宁无助火添病也。由是古方多以山栀为主,加热药为向导,或用二陈汤加川芎、苍术,倍加栀子煎服,痛甚者,加炒干姜反佐之,若此议论治法,余则大有不服。夫致病之由,热者自热,寒者自寒,病因火邪,清利自愈,固不必反佐也;病因寒滞,温散自愈,又何为反助火耶?盖寒者热之,热者寒之,此自正治之正理,岂可不论经权,不分从逆,既宜栀子,又宜干姜,概用反佐而治寒犯寒,治热犯热乎?因致后代医流,凡有见不真者,每每借此为成法,而借口反佐,误人于疑似之中者不少矣。故余特为反佐论在前二卷中,以尽其义,宜均察也。
一、痛证当辨有形无形。无形者痛在气分,凡气病而为胀为痛者,必或胀或止而痛无常处,气聚则痛而见形,气散则平而无迹,此无形之痛也,但宜顺气,气顺则痛自愈矣。有形者痛在血分,或为食积。凡血食积而为胀痛者,必痛有常所,而胀无休息,不往不来,不离其处者,是有形之痛也。然或食或血,察得所因,乃可攻而去之,此二者之当辨也。
凡诸病之虚实,辨之于脉者皆易,惟心腹痛证,则有大有小,其脉多有难辨,虽滑实有力者,固多实邪,虚弱无神者,固多虚邪,此其常也。然暴痛之极者,每多沉伏、细涩,最似极虚之候。不知气为邪逆,气逆则脉道不行而沉伏异常,此正邪实之脉,然于沉伏之中细察之,必有梗梗然弦紧之意,此必寒邪阻遏阳气者,多有是脉,若火邪作痛,则不然也。凡见此者,不得因其细极、微极便认为虚脱,妄用补剂,必大误矣。辨此之法,但当察其形气,以见平素之强弱,问其病因,以知新病久病,及何所因而起。大都暴病痛急,而脉忽细伏者多实邪,久病痛缓,而脉本微弱者为虚邪,再以前论虚实之法酌之,以理参而诊之,则万无一失矣。
凡心腹痛证,必须先辨寒热,如无热证热脉,则定非火邪,不得妄用凉药。
凡治心腹痛证,古云∶痛随利减,又曰∶通则不痛,此以闭结坚实者为言。若腹无坚满,痛无结聚,则此说不可用也。其有因虚而作痛者,则此说更如冰炭。
一、凡痛在上焦者,如因停滞,既痛兼胀,不易行散,而痛极难忍者,欲其滞去速效,无如吐之之妙,宜于新方吐法中择而用之。若无停积胀急,而或寒或气,微有凝滞而作痛者,但顺其气,无有不愈。
一、胃脘痛证,多有因食、因寒、因气不顺者,然因食因寒,亦无不皆关于气,盖食停则气滞,寒留则气凝,所以治痛之要,但察其果属实邪,皆当以理气为主,宜排气饮加减主之;食滞者兼乎消导,寒滞者兼乎温中,若止因气逆,则但理其气,病自愈矣。其有诸药不效,气结难解者,惟神香散为妙。若气有滞逆,随触随发者,宜用后简易二方最妙。
一、下焦小腹痛者,或寒,或热,或食,或虫,或血,或气逆,皆有之。凡闭结者,利之下之,当各求其类而治之。
一、寒滞之痛,有因内寒者,如食寒饮冷之类是也,必兼寒兼食,随其宜而治之,如上法可也。有因外寒者,或触冒不时之寒邪,或犯客令之寒气,或受豪雨沙气之阴毒,以致心腹搅痛,或吐或泻,或上不能吐,下不能泻,而为干霍乱危剧等证,总由寒气犯脏,或在上焦,或在中下二焦。凡痛急在上者,用吐最妙;在中在下者,俱宜解寒行滞,以排气饮为主加减治之,或不换金正气散,或和胃饮、平胃散、十香丸之类,皆可择用。其有寒逆之甚者,宜四逆汤、理中汤之类主之。又神香散可解三焦之滞,当随证作引以送之。
一、血积之有腹痛者,是即蓄血证也,而血证之属有四。一、伤寒有蓄血证。成无己曰∶邪气聚于下焦,则津液不得通,血气不得行,或溺或血,留滞于下,是生胀满而硬痛也。若从心下至少腹硬满而痛,小便利者,则是蓄血之证,此当分而治之。其他证治详义,并见伤寒门。一、妇人有血痛证,详见妇人门。一、跌打损伤有瘀血腹痛证,但去其瘀而痛自愈。凡气血和平者,宜通瘀煎加减治之。其有血滞便结,邪实不通者,宜桃仁承气汤、百顺丸主之;或血虚燥结,便闭不通者,宜玉烛散主之。一、食郁既久,而胃脘有瘀血作痛者,生韭饮。
一、气血虚寒,不能营养心脾者,最多心腹痛证,然必以积劳积损及忧思不遂者,乃有此病;或心、脾、肝、肾气血本虚而偶犯劳伤,或偶犯寒气及饮食不调者,亦有此证。凡虚痛之候,每多连绵不止,而亦无急暴之势,或按之、揉之、温之、熨之痛必稍缓,其在心脾胸胁之间者,则或为戚戚,或为慌慌,或似嘈非嘈,或饥劳更甚,或得食稍可,或懊无迹,莫可名状,或形色青黄,或脉微气弱,是皆虚寒之证,此非甘温养血,补胃和中不可也,宜大小营煎,理阴煎之类加减主之。若气虚者,必大加人参,阳衰者,必佐以桂、附、干姜。丹溪曰∶诸痛不可补气。此惟邪实气滞者当避之,而曰诸痛皆然则谬矣,不可执以为辞也。一、下虚腹痛,必因虚挟寒,或阳虚中寒者乃有之,察无形迹而喜按喜暖者是也,治宜补阴逐寒,必宜理阴煎主之。然男子则间或有之,惟女人则因虚而痛者更多。盖女人有月经带浊之病,所以为异,亦宜理阴煎大剂主之,余用此以活人多矣。若虚中挟滞而血有不行者,惟决津煎为最妙。诸未尽者,详妇人门。凡治心腹痛证,已经攻击涤荡,愈而复作,或再三用之而愈作愈甚,或脉反浮弦虚大者,皆为中虚之候,此当酌其虚实而或兼治邪气,或专补正气。若用补无碍,则当渐进,切不可杂乱妄投,以自掣其肘,但当纯用补药,使脾胃气强,得以营运,则邪气自不能犯,又何疼痛之有?一、火邪热郁者,皆有心腹痛证。如火在上焦,痛而兼胀者,宜于行气导滞药中倍加山栀、黄芩之属以治之;若有痛无胀者,或宜加芍药、生地、麦冬以佐之。若火在下焦者,宜大厘清饮,或茵陈饮之类主之。然火在上者,必有烦热、焦渴、喜冷等证,火在下者,必有胀热、秘结、淋涩等证,务兼脉证,察其真有火邪,方可治以寒凉,如无火证火脉,则不得妄称为火以误治也。
一、虫痛证治,详见诸虫门。
一、痰饮停滞胸膈,亦能作痛。凡胸胁膨闷,漉漉有声,或作醋酸心呕恶,或痛连胁背者,皆其证也。宜清膈煎、二陈汤、橘皮半夏汤、《局方》四七汤,及括痰丸、润下丸之类并皆治之。又若东垣草豆蔻丸、丹溪白螺丸,亦皆治痰之剂。若郁痰凝结,消之不去者,非用吐法不能除也。
一、阴寒腹痛者,凡男妇有因房室之后中寒而痛极者,此阴寒也。宜先用葱、姜捣烂炒热,或热砖之属熨其脐腹,以解其寒极凝滞之气,然后用理阴煎,或理中汤、四逆汤之类加减治之。其有痛极至危者,须速灸神阙、气海等穴。
一、凡胸腹之痛,有无关于内,而在筋骨、皮肉之间者,此邪之在经,不可混作里证。
必须详问的确,但当分其或火,或寒,或气,或劳伤,或血滞,或血虚,或有淫疮邪毒留蓄在经,辨其所因,庶不致谬,而治之亦易也。
一、大人小儿,或素因口腹不节,致伤脾胃,以后或寒或食,凡有所触即为腹痛,屡发不已,或为胀满、食减等证者,惟芍药枳术丸为最妙,宜加减用之。
一、凡胸膈大痛,连及胁背,药不能纳,到口即吐者,此则无论诸药,皆可发吐,因就其势探而吐之,则最易最捷,吐出邪滞积痰,痛可立止。若邪犹未尽,痛犹未止,则再以前药与之,务尽其邪,无不愈者。
陈无择云∶十二经络,外感六淫,则其气闭塞,郁于中焦,气与邪争,发为疼痛。足厥阴心痛,两胁急,引小腹连阴股相引痛。手心主心痛,彻背,心烦,掌中热,咽干,目黄赤,胁满。足太阴心痛,腹胀满,涩涩然大便不利,膈闷咽塞。手太阴心痛,短气不足以息,季胁空痛,遗矢无度,胸满烦心。足少阴心痛,烦极,面黑,心悬若饥,胸满,腰脊痛。背输诸经心痛,心与背相引,心痛彻背,背痛彻心。诸腑心痛,难以俯仰,小腹上冲,卒不知人,呕吐泄泻。此皆诸经、诸俞、诸腑涉邪所致,病属外所因。若五脏内动,汨以七情,则其气痞结,聚于中脘,气与血搏,发为疼痛。肝心痛者,色苍苍如死状,终日不得太息。真心痛者,(如前经义)脾心痛者,如锥针刺其心腹,蕴蕴然气满。肺心痛者,若从心间起,动作痛益甚,色不变。肾心痛者,与背相控,善螈,如物从后触其心,身伛偻。胃心痛者,腹痛胸满,不下食,食则不消。皆脏气不平,喜怒忧郁所致,此属内因。饮食劳逸,触忤非类,使脏气不平,痞膈于中,食饮遁注,变乱肠胃,发为疼痛。或饮啖生冷果实,中冷不能消散,结而为积,还食还发,名积心痛。及有脏寒生蛔致心痛者。所谓九种心痛,曰饮、曰食、曰风、曰冷、曰热、曰悸、曰虫、曰注、曰去来痛者,除风热寒属外所因,余皆不内外因。更有妇人恶血入心脾经,发作疼痛,尤甚于诸痛。更有卒中、客忤、鬼击、尸疰,使人心痛,亦属不内外因。
丹溪曰∶心痛即胃脘痛,虽日数多,不吃食不死,若痛方止便吃物,还痛。必须三五服药后,方可渐渐吃物。痛甚者,脉必伏,用温药附子之类,不可用参术。脉弦者是食,宜温散。盖食得寒则凝,得热则化,更用行气,或利药助之,无不愈。脉滑者是痰,痰因气滞而聚,阻碍道路,气不得通而痛,宜导痰解郁。凡痛必用温散,以其郁结不行,阻气不运故也。腹痛以手可重按者属虚,宜参、术、姜、桂之类;手不可按者是实,宜用硝黄下之。肥白人腹痛,多是气虚兼湿痰,宜半夏、人参、二术之类。饮食过伤而腹痛,宜木香槟榔丸下之。如气虚之人伤饮食而腹痛,宜调补胃气并消导药,参、术、山楂、枳实、麦芽、木香、神曲之类。如腹中常有热而痛,此为积热,宜调胃承气汤下之。小腹实痛,用青皮以行其气;小腹因寒而痛,宜桂枝、吴茱萸。脐下忽大痛,人中黑者,多死。心痛,用山栀并劫药止之,若又复发,前药必不效,可用玄明粉一服立止。脉坚实,不大便者,下之。
《藏气法时论》曰∶肝病者,两胁下痛引少腹,令人善怒。心病者,胸中痛,胁支满,胁下痛。
《大奇论》曰∶肝雍两满,卧则惊,不得小便。
《邪客篇》曰∶肝有邪,其气流于两胁。
《热论篇》曰∶伤寒三日,少阳受之,少阳主胆,其脉循胁络于耳,故胸胁痛而耳聋。
《刺热篇》曰∶肝热病者,热争则狂言及惊,胁满痛,手足躁,不得安卧,刺足厥阴少阳。热病先胸胁痛,手足躁,刺足少阳,补足太阴。
《举痛论》曰∶寒气客于厥阴之脉,则血泣脉急,故胁肋与少腹相引痛矣。
《玉机真藏论》曰∶风寒客于人,弗治,则病入舍肺。弗治,肺即传而行之肝,名曰肝痹,胁痛出食。春脉不及,则令人胸痛引背,下则两胁满。
《五脏生成篇》曰∶青脉之至也,长而左右弹,有积气在心下支,名曰肝痹。
《脉要精微论》曰∶肝脉搏坚而长,色不青,当病坠若搏,因血在胁下,令人喘逆。
《五邪篇》曰∶邪在肝,则两胁中痛,寒中,恶血在内,行善掣,节时脚肿,取之行间以引胁下,补三里以温胃中,取血脉以散恶血,取耳间青脉,以去其掣。
《咳论》曰∶肝咳之状,咳则两胁下痛,甚则不可以转,转则两下满。
《缪刺论》曰∶邪客于足少阴之络,令人卒心痛暴胀,胸胁支满,无积者,刺然骨之前出血,如食顷而已。邪客于足少阳之络,令人胁痛不得息,咳而汗出,刺足小指次指爪甲上与肉交者,各一。邪客于足太阳之络,令人拘挛背急,引胁而痛,刺之从项始数脊椎侠脊,疾按之应手如痛,刺之傍三,立已。
《骨空论》曰∶络季胁引小腹而痛胀,刺噫嘻。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肝脉微急为肥气,在胁下若覆杯。胃病者,腹胀,胃脘当心而痛,上支两胁,膈咽不通,食饮不下,取之三里也。
《奇病论》曰∶病胁下满气逆,二三岁不已,病名曰息积,此不妨于食,不可灸刺,积为导引服药,药不能独治也。
《四时刺逆从论》曰∶少阳有余,病筋痹胁满。
《厥论》曰∶少阳之厥,暴聋颊肿而热,胁痛,不可以运。
《腹中论》曰∶有病胸胁支满者,妨于食,病至则先闻腥臊臭,出清液,先唾血,四支清,目眩,时时前后血,病名曰血枯。此得之年少时,有所大脱血,若醉入房中,气竭肝伤,故月事衰少不来也,治以乌贼鱼骨丸。
《脉解篇》曰∶少阳所谓心胁痛者,言少阳盛也,盛者心之所表也,九月阳气尽而阴气盛,故心胁痛也。
《五脏生成篇》曰∶腹满胀,支膈胁,下厥上冒,过在足太阴、阳明。
《经脉篇》曰∶心所生病者,目黄胁痛。心主手厥阴心包络也,是动则病手心热,甚则胸胁支满,心中大动。胆足少阳也,是动则病口苦,善太息,心胁痛不能转侧。
《本藏篇》曰∶肝小则脏安,无胁下之病;肝大则逼胃迫咽,迫咽则苦隔中,且胁下痛。肝高则上支贲,切胁,为息贲;肝下则逼胃,胁下空,胁下空则易受邪。肝坚则脏安难伤;肝脆则善病消瘅易伤。肝端正则和利难伤;肝偏倾则胁下痛也。脾小则脏安。脾大则苦凑而痛,不能疾行。脾高则引季胁而痛。胸胁好者肝坚,胁骨弱者肝脆,胁骨偏举者肝偏倾也。
《标本病传论》曰∶夫病传者,心病先心痛,一日而咳,三日胁支痛,五日闭塞不通,身痛体重,三日不已死。肺病喘咳,三日而胁支满痛,一日身重体痛,五日而胀,十日不已死。肝病头目眩,胁支满,三日体重身痛,五日而胀,三日腰脊少腹痛,胫酸,三日不已死。肾病少腹腰脊痛,酸,三日背膂筋痛,小便闭,三日腹胀,三日两胁支痛,三日不已死。诸病以次是相传,如是者,皆有死期,不可刺。
《气交变大论》曰∶岁木太过,风气流行,民病反胁痛而吐甚。岁火太过,炎暑流行,甚则胸中痛,胁支满,胁痛。岁金太过,燥气流行,肝木受邪,民病两胁下少腹痛,胁不可转侧。岁木不及,燥乃大行,民病中清,胁痛。岁火不及,寒乃大行,民病胸中痛,胁支满,两胁痛。岁土不及,复则收政严峻,名木苍凋,胸胁暴痛,下引少腹。木不及,其HT东,其脏肝,其病内舍胁,外在关节。火不及,其HT南,其脏心,其病内舍膺胁,外在经络。金不及,其HT西,其脏肺,其病内舍膺胁肩背,外在皮毛。
《六元正纪大论》曰∶厥阴所至,为胁痛、呕泄。金郁之发,民病咳逆,心胁满,引少腹,善暴痛,不可反侧。木郁之发,民病胃脘当心而痛,上支两胁。
《至真要大论》曰∶岁厥阴在泉,风淫所胜,民病心痛支满,两胁里急,饮食不下。岁阳明在泉,燥淫所胜,民病心胁痛不能反侧。厥阴司天,民病胃脘当心而痛,上支两胁,膈咽不通,饮食不下。少阴司天,热淫所胜,民病胸中烦热,右满。阳明司天,民病左胁痛,心胁暴痛,不可反侧。厥阴之胜,胃脘当心而痛,上支两胁。太阴之胜,病在胁。阳明之胜,清发于中,左胁痛。阳明之复,清气大来,病生胁,气归于左。
胁痛之病,本属肝胆二经,以二经之脉皆循胁肋故也。然而心肺脾胃肾与膀胱亦皆有胁痛之病,此非诸经皆有此证,但以邪在诸经,气逆不解,必以次相传,延及少阳、厥阴,乃致胁肋疼痛。故凡以焦劳忧虑而致胁痛者,此心肺之所传也;以饮食劳倦而致胁痛者,此脾胃之所传也;以色欲内伤,水道壅闭而致胁痛者,此肾与膀胱之所传也,传至本经,则无非肝胆之病矣。至于忿怒疲劳,伤血,伤气,伤筋,或寒邪在半表半里之间,此自本经之病。
病在本经者,直取本经,传自他经者,必拔其所病之本,辨得其真,自无不愈矣。
一、胁痛有内伤外感之辨,凡寒邪在少阳经,乃病为胁痛耳聋而呕,然必有寒热表证者,方是外感,如无表证,悉属内伤。但内伤胁痛者十居八九,外感胁痛则间有之耳。
一、胁痛有左右血气之辨,其在诸家之说,有谓肝位于左而藏血,肺位于右而藏气,故病在左者为血积,病在右者为气郁,脾气亦系于右,故湿痰流注者,亦在右。若执此说,则左岂无气?右岂无血?食积痰饮,岂必无涉于左乎?古无是说,此实后世之谬谈,不足凭也。
然则,在气在血,何以辨之?但察其有形无形可知之矣。盖血积有形而不移,或坚硬而拒按,气痛流行而无迹,或倏聚而倏散。若食积痰饮,皆属有形之证,第详察所因,自可识别。
且凡属有形之证,亦无非由气之滞,但得气行,则何聚不散?是以凡治此者,无论是血是痰,必皆兼气为主,而后随宜佐使以治之,庶得肯之法,无不善矣。
一、外感证,邪在少阳,身发寒热而胁痛不止者,宜小柴胡汤、三柴胡饮,或河间葛根汤之类酌宜用之。若外邪未解而兼气逆胁痛者,宜柴胡疏肝散主之。若元气本虚,阴寒外闭,邪不能解而胁痛畏寒者,非大温中饮不可。
一、内伤肝胆,气逆不顺而胁痛者,宜排气饮、推气散、沉香降气散、木香调气散之类主之。若郁结伤肝,中脘不快,痛连两胁,或多痰者,宜香橘汤。若暴怒伤肝,气逆胀满,胸胁疼痛者,宜解肝煎。若怒气伤肝,因而动火,胁痛、胀满、烦热,或动血者,宜化肝煎。若气滞胸胁,痛而兼喘者,宜分气紫苏饮。若男子忧郁伤肝,两胁疼痛者,宜枳实散。若男妇肝肾气滞,自下而上,痛连两胁者,宜木通散。若悲哀烦恼,肝气受伤,脉紧胁痛者,枳壳煮散。若因惊气逆,胁痛不已者,桂枝散。若食积作痛,但痛有一条杠起者是也,大和中饮,或用保和丸。若痰饮停伏胸胁疼痛者,导痰汤加白芥子。若肝火内郁,二便不利,两胁痛甚者,当归龙荟丸,或左金丸。若从高跌坠,血流胁下作痛者,复元活血汤。若妇人血滞,胁腹连痛者,芍药散、决津煎。若肝脾血虚,或郁怒伤肝,寒热胁痛者,逍遥散。若肝肾亏损,胁肋作痛,头眩心跳身痛,或妇人经水不调,经后作痛者,补肝散。
一、内伤虚损,胁肋疼痛者,凡房劳过度,肾虚羸弱之人,多有胸胁间隐隐作痛,此肝肾精虚,不能化气,气虚不能生血而然。凡人之气血,犹源泉也,盛则流畅,少则壅滞,故气血不虚则不滞,虚则无有不滞者。倘于此证,不知培气血,而但知行滞通经,则愈行愈虚,鲜不殆矣。惟宜左归饮、小营煎及大补元煎之类主之。或有微滞者,用补肝散亦可。若忧思过度,耗伤心脾气血,病有如前者,宜逍遥饮、三阴煎、七福饮之类主之,或归脾汤亦可。若以劳倦,过伤肝脾气血而病如前者,宜大营煎、大补元煎之类主之。
治卒胁痛不可忍者,用蜡绳横度两乳中,半屈绳,从乳斜趋痛胁下,绳尽处灸三十壮,更灸章门(七壮)、丘墟(三壮,可针入五分)。
三阴煎(新补十一)七福饮(新补七)小柴胡汤(散十九)逍遥散(补九二)归脾汤(补三二)三柴胡饮(新散三)逍遥饮(新因一)推气散(和三七七)大温中饮(新散八)枳实散(和三七六)导痰汤(和九一)柴胡疏肝散(散百十)香橘汤(和三七四)解肝煎(新和十一)当归龙荟丸(寒一六七)桂枝散(散百十一)化肝煎(新寒十)复元活血汤(外二百四十)小营煎(新补十五)决津煎(新因二)左归饮(新补二)河间葛根汤(散百十二)大营煎(新补十四)芍药散(妇百三十)补肝散(妇九二)沉香降气散(和四十)排气饮(新和六)木通散(攻百十一)大补元煎(新补一)木香调气散(和四四)左金丸(寒一五四)大和中饮(新和七)分气紫苏饮(和三七五)保和丸(小三五)枳壳煮散(散百九)
《脉要精微论》曰∶腰者肾之府,转摇不能,肾将惫矣。肾脉搏坚而长,其色黄而赤者,当病折腰。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肾脉缓甚为折脊。
《五癃津液别篇》曰∶五谷之精液和合而为膏者,内渗入于骨空,补益脑髓,而下流于阴股。阴阳不和,则使液溢而下流于阴,髓液皆减而下,下过度则虚,虚故腰背痛而胫酸。
《本神篇》曰∶肾盛怒而不止则伤志,志伤则喜忘其前言,腰脊不可以俯仰屈伸。
《经脉篇》曰∶足少阴之别,名曰大钟,当踝后绕跟,别走太阳。实则闭癃,虚则腰痛,取之所别也。膀胱足太阳也,是动则病冲头痛,目似脱,项如拔,脊痛腰似折。肝足厥阴也,是动则病腰痛不可以俯仰。
《脉解篇》曰∶太阳所谓肿腰痛者,正月太阳寅,寅太阳也,正月阳气出在上而阴气盛,阳未得自次也,故肿腰痛也。少阴所谓腰痛者,少阴者肾也,十月万物阳气皆伤,故腰痛也。厥阴所谓腰脊痛不可以俯仰者,三月一振荣华,万物一俯而不仰也。
《骨空论》曰∶督脉为病,脊强反折。腰痛不可以转摇,急引阴卵,刺八与痛上,八在腰尻分间。
《刺腰痛篇》曰∶足太阳脉令人腰痛。以下共十七证,各有刺法,具详本篇。
《杂病篇》曰∶腰痛,痛上寒,取足太阳阳明;痛上热,取足厥阴;不可以俯仰,取足少阳。
《终始篇》曰∶刺诸痛者,其脉皆实。故曰∶从腰以上者,手太阴阳明皆主之;从腰以下者,足太阴阳明皆主之。病在上者下取之,病在下者高取之,病在头者取之足,病在腰者取之。病痛者阴也,痛而以手按之不得者阴也,深刺之。病在上者阳也,病在下者阴也。痒者阳也,浅刺之。
《热论篇》曰∶伤寒一日,巨阳受之,故头项痛,腰脊强。
《刺疟篇》曰∶足太阳之疟,令人腰痛。足厥阴之疟,令人腰痛。肾疟者,令人洒洒然腰脊痛。先腰脊痛者,先刺中出血。
腰痛证,旧有五辨∶一曰阳虚不足,少阴肾衰。二曰风痹、风寒、湿着腰痛。三曰劳役伤肾。四曰坠堕损伤。五曰寝卧湿地。虽其大约如此,然而犹未悉也。盖此证有表里虚实寒热之异,知斯六者庶乎尽矣,而治之亦无难也。
一、腰痛证,凡悠悠戚戚,屡发不已者,肾之虚也。遇阴雨或久坐,痛而重者,湿也。
遇诸寒而痛,或喜暖而恶寒者,寒也。遇诸热而痛,及喜寒而恶热者,热也。郁怒而痛者,气之滞也。忧愁思虑而痛者,气之虚也。劳动即痛者,肝肾之衰也。当辨其所因而治之。
一、腰为肾之府,肾与膀胱为表里,故在经则属太阳,在脏则属肾气,而又为冲任督带之要会。所以凡病腰痛者,多由真阴之不足,最宜以培补肾气为主。其有实邪而为腰痛者,亦不过十中之二三耳。
一、腰痛之虚证,十居八九,但察其既无表邪,又无湿热,而或以年衰,或以劳苦,或以酒色斫丧,或七情忧郁所致者,则悉属真阴虚证。凡虚证之候,形色必清白而或见黎黑,脉息必和缓而或见细微,或以行立不支而卧息少可,或以疲倦无力而劳动益甚。凡积而渐至者皆不足,暴而痛甚者多有余,内伤禀赋者皆不足,外感邪实者多有余,故治者当辨其所因。凡肾水真阴亏损,精血衰少而痛者,宜当归地黄饮,及左归丸、右归丸为最。若病稍轻,或痛不甚,虚不甚者,如青娥丸、煨肾散、补髓丹、二至丸、通气散之类,俱可择用。
一、腰痛之表证,凡风寒湿滞之邪,伤于太阳、少阴之经者皆是也。若风寒在经,其证必有寒热,其脉必见紧数,其来必骤,其痛必拘急兼酸,而多连脊背,此当辨其阴阳,治从解散。凡阳证多热者,宜一柴胡饮,或正柴胡饮之类主之;若阴证多寒者,宜二柴胡饮、五积散之类主之。其有未尽,当于伤寒门辨治。
一、湿滞在经而腰痛者,或以雨水,或以湿衣,或以坐卧湿地。凡湿气自外而入者,总皆表证之属,宜不换金正气散、平胃散之类主之。若湿而兼虚者,宜独活寄生汤主之。若湿滞腰痛而小水不利者,宜胃苓汤,或五苓散加苍术主之。若风湿相兼,一身尽痛者,宜羌活胜湿汤主之。若湿而兼热者,宜当归拈痛汤、苍术汤之类主之。若湿而兼寒者,宜《济生》术附汤、五积散之类主之。
一、腰痛有寒热证,寒证有二,热证亦有二。凡外感之寒,治宜温散如前,或用热物熨之亦可。若内伤阳虚之寒,治宜温补如前。热有二证。若肝肾阴虚、水亏火盛者,治当滋阴降火,宜滋阴八味煎,或用四物汤加黄柏、知母、黄芩、栀子之属主之。若邪火蓄结腰肾,而本无虚损者,必痛极,必烦热,或大渴引饮,或二便热涩不通,当直攻其火,宜大厘清饮加减主之。
一、跌扑伤而腰痛者,此伤在筋骨,而血脉凝滞也,宜四物汤加桃仁、红花、牛膝、肉桂、玄胡、乳香、没药之类主之。若血逆之甚而大便闭结不通者,宜《元戎》四物汤主之,或外以酒糟、葱、姜捣烂罨之,其效尤速。
一、丹溪云∶诸腰痛不可用参补气,补气则疼愈甚;亦不可峻用寒凉,得寒则闭遏而痛甚。此言皆未当也。盖凡劳伤虚损而阳不足者,多有气虚之证,何为参不可用?又如火聚下焦,痛极而不可忍者,速宜清火,何为寒凉不可用?但虚中挟实不宜用参者有之,虽有火而热不甚,不宜过用寒凉者亦有之,若谓概不可用,岂其然乎?余尝治一董翁者,年逾六旬,资禀素壮,因好饮火酒,以致湿热聚于太阳,忽病腰痛不可忍,至求自尽,其甚可知。余为诊之,则六脉洪滑之甚,且小水不通而膀胱胀急,遂以大厘清饮倍加黄柏、龙胆草,一剂而小水顿通,小水通而腰痛如失。若用丹溪之言,鲜不误矣,是以不可执也。(新按)一、妇人以胎气、经水损阴为甚,故尤多腰痛脚酸之病,宜当归地黄饮主之。
陈无择曰∶肾着之候,其体重,腰冷如水,食饮如故,小便自利,腰已下冷重如带五千钱,治宜流湿,兼用温散药,肾着汤主之。又渗湿汤亦治肾着。
丹溪治法曰∶肾虚腰痛,用杜仲、龟板、黄柏、知母、枸杞、五味之类,猪脊髓丸服。
瘀血用补阴丸加桃仁、红花。湿热,苍术、杜仲、黄柏、川芎之类。痰积作痛,二陈加南星,加快气药佐之,使痰随气运。腰曲不能伸者,针人中立愈。
徐东皋曰∶腰者肾之外候,一身所恃以转移阖辟者也。盖诸脉皆贯于肾而络于腰脊,肾气一虚,腰必痛矣。除坠伤之外,不涉于虚。其于风寒湿热,虽有外邪,多有乘虚相犯,而驱邪之中,又当有以究其本也。举世之人,每每醉以入房,欲竭其精,耗散其真,务快其心,恬不知养,其不虚者几希。予见房室劳伤肾气,腰脊兼痛,久则髓减骨枯,发为骨痿者有矣,岂直腰痛已哉,养生君子不可以不慎于斯也。甫年少时,常有腰痛及闪挫之病,每服补肾汤丸,仅得不甚而易愈,尚不知房室之害也。予禀性淡于欲事,自壬子以来,多游江湖间,欲渐稀而腰痛亦稀。至辛酉之后,集此书兼视病家,无暇而欲益寡,腰觉强健,而绝无痛作之因。可见寡欲之功,优于补剂多矣,并书于此,为君子告焉。
《太平圣惠方》∶治风冷寒痹腰痛。用川乌头三个,生捣为末,少加盐水调,摊于纸帛上,贴痛处,须臾止。
又方∶治卒患腰脚疼痛。用杜仲一两,制,水二钟,煎一钟;再用羊肾四枚,细切去脂膜,入药汤,煮熟;次入韭白、盐、花椒、姜、酱、醋作羹,空腹食之,二三次即腰脚倍健。
《五藏生成篇》曰∶头痛巅疾,下虚上实,过在足少阴、巨阳,甚则入肾。心烦头痛,病在鬲中,过在手巨阳、少阴。
《经脉篇》曰∶膀胱足太阳也,是动则病冲头痛,目似脱,项如拔。
《脉解篇》曰∶阳明并于上,上者则其孙络太阴也,故头痛鼻鼽腹肿也。
《通评虚实论》曰∶头痛耳鸣,九窍不利,肠胃之所生也。
《着至教论》曰∶三阳独至者,是三阳并至,并至如风雨,上为巅疾,下为漏病。
《脉要精微论》曰∶来疾去徐,上实下虚,为厥巅疾。推而下之,下而不上,头项痛也。
《平人气象论》曰∶寸口之脉中手短者,曰头痛。
《脉要精微论》曰∶厥成为巅疾。痛,剌手阳明与之盛脉出血。
痛刺足阳明曲周动脉,见血立已。不已,按人迎于经,立已。项痛不可俯仰,刺足太阳;不可以顾,刺手太阳也。
《寒热病篇》曰∶阳迎头痛,胸满不得息,取之人迎。足太阳有通项入于脑者,正属目本,名曰眼系,头目苦痛取之,在项中两筋间。
《杂病篇》曰∶厥挟脊而痛者至顶,头沉沉然,目KTKT然,腰脊强,取足太阳中血络。
《奇病论》帝曰∶人有病头痛以数岁不已,此安得之?名为何病?岐伯曰∶当有所犯大寒,内至骨髓,髓者以脑为主,脑逆故令头痛,齿亦痛,病名曰厥逆。帝曰∶善。
《厥病篇》曰∶真头痛,头痛甚,脑尽痛,手足寒至节,死不治。
《五藏生成篇》曰∶头痛巅疾,下虚上实,过在足少阴、巨阳,甚则入肾。心烦头痛,病在鬲中,过在手巨阳、少阴。
《经脉篇》曰∶膀胱足太阳也,是动则病冲头痛,目似脱,项如拔。
《脉解篇》曰∶阳明并于上,上者则其孙络太阴也,故头痛鼻鼽腹肿也。
《通评虚实论》曰∶头痛耳鸣,九窍不利,肠胃之所生也。
《着至教论》曰∶三阳独至者,是三阳并至,并至如风雨,上为巅疾,下为漏病。
《脉要精微论》曰∶来疾去徐,上实下虚,为厥巅疾。推而下之,下而不上,头项痛也。
《平人气象论》曰∶寸口之脉中手短者,曰头痛。
《脉要精微论》曰∶厥成为巅疾。痛,剌手阳明与之盛脉出血。
痛刺足阳明曲周动脉,见血立已。不已,按人迎于经,立已。项痛不可俯仰,刺足太阳;不可以顾,刺手太阳也。
《寒热病篇》曰∶阳迎头痛,胸满不得息,取之人迎。足太阳有通项入于脑者,正属目本,名曰眼系,头目苦痛取之,在项中两筋间。
《杂病篇》曰∶厥挟脊而痛者至顶,头沉沉然,目KTKT然,腰脊强,取足太阳中血络。
《奇病论》帝曰∶人有病头痛以数岁不已,此安得之?名为何病?岐伯曰∶当有所犯大寒,内至骨髓,髓者以脑为主,脑逆故令头痛,齿亦痛,病名曰厥逆。帝曰∶善。
《厥病篇》曰∶真头痛,头痛甚,脑尽痛,手足寒至节,死不治。
一、外感头痛,自有表证可察,盖其身必寒热,脉必紧数,或多清涕,或兼咳嗽,或兼脊背酸痛,或兼项强不可以左右顾,是皆寒邪在经而然,散去寒邪,其痛自止,如川芎、细辛、蔓荆子、柴胡之类,皆最宜也。若寒之甚者,宜麻黄、桂枝、生姜、葱白、紫苏、白芷之类,随其虚实而加减用之。
一、火邪头痛者,虽各经皆有火证,而独惟阳明为最。正以阳明胃火,盛于头面而直达头维,故其痛必甚,其脉必洪,其证必多内热,其或头脑振振,痛而兼胀,而绝无表邪者,必火邪也。欲治阳明之火,无如白虎汤加泽泻、木通、生地、麦冬之类,以抑其至高之势,其效最速。至若他经之火,则芍药、天花、芩、连、知、柏、龙胆、栀子之类,无不可择而用之。但治火之法,不宜佐以升散,盖外邪之火,可散而去,内郁之火,得升而愈炽矣,此为忌也。
一、阴虚头痛,即血虚之属也,凡久病者多有之。其证多因水亏,所以虚火易动,火动则痛,必兼烦热、内热等证,治宜壮水为主,当用滋阴八味煎、加减一阴煎、玉女煎之类主之。火微者,宜六味地黄丸、四物汤、三阴煎、左归饮之类主之。
一、阳虚头痛,即气虚之属也,亦久病者有之。其证必戚戚悠悠,或羞明,或畏寒,或倦怠,或食饮不甘,脉必微细,头必沉沉,遇阴则痛,逢寒亦痛,是皆阳虚阴胜而然。治宜扶阳为主,如理阴煎、理中汤、十全大补汤、补中益气汤之类,皆可择用,或以五福饮,五君子煎加川芎、细辛、蔓荆子之类,以升达阳气,则最善之治也。
一、痰厥头痛,诸古方书皆有此名目,然以余论之,则必别有所因,但以头痛而兼痰者有之,未必因痰头痛也。故兼痰者必见呕恶、胸满、胁胀,或咳嗽气粗多痰,此则不得不兼痰治之,宜二陈汤、六安煎、和胃饮、平胃散加川芎、细辛、蔓荆子之类主之。如多痰兼火者,宜用清膈煎,或二陈汤、六安煎加黄芩、天花粉之类主之,火甚者加石膏亦可。如多痰兼虚而头痛者,宜金水六君煎,或六君子汤加芎、辛之类,酌而用之。东垣治痰厥头痛,恶心烦闷,头旋眼黑,气短促,上喘无力,懒言,心神颠倒,目不能开,如在风云中,头苦痛如裂,身重如山,四肢厥冷,不得安卧,如范天FS之妻,因两次下之而致头痛者,用半夏白术天麻汤。
《活人书》云∶头痛者,阳证也。太阳证头痛,发热恶寒,无汗麻黄汤,有汗桂枝汤。
若已发汗,或未发汗,头痛如破者,连须葱白汤,不止者,葛根葱白汤。阳明证头痛,不恶寒反恶热,胃实也,调胃承气汤。少阳头痛,小柴胡汤。太阴少阴并无头痛之证。仲景只有厥阴一证,吴茱萸汤。
东垣曰∶《金匮真言论》云∶东风生于春,病在肝,俞在颈项,故春气者,病在头。又诸阳会于头面,如足太阳膀胱之脉,起于目内,上额交巅,上入络脑,还出别下项,病冲头痛。又足少阳胆之脉,起于目锐,上抵头角,病则头角额痛。夫风从上受之,风寒伤上,邪从外入,客于经络,令人振寒头痛,身重恶寒,治在风池、风府,调其阴阳,有余则泻,不足则补,汗之则愈,此伤寒头痛也。头痛耳鸣,九窍不利者,肠胃之所生,乃气虚头痛也。心烦头痛者,病在耳中,过在手巨阳、少阴,乃湿热头痛也。如气上不下,头痛巅疾者,下虚上实也,过在足少阴、巨阳,甚则入肾,寒湿头痛也。如头半寒痛者,先取手少阳、阳明,后取足少阳、阳明,此偏头痛也。有真头痛者,甚则脑尽痛,手足寒至节,死不治。
有厥逆头痛者,所犯大寒,内至骨髓,髓者,以脑为主,脑逆故令头痛,齿亦痛。凡头痛每以风药治之者,总其大体而言之也。高巅之上,惟风可到,故味之薄者,阴中之阳,乃自地升天者也。然亦有三阴三阳之异。故太阳头痛,恶风,脉浮紧,川芎、羌活、独活、麻黄之类为主。阳明头痛,自汗,发热恶寒,脉浮缓长实者,升麻、葛根、白芷为主。少阳经头痛,脉弦细,往来寒热,柴胡为主。太阴头痛,必有痰疾,体重或腹痛,为痰癖,其脉沉缓,苍术、半夏、南星为主。少阴头痛,三阴三阳经不流行而足寒气逆,为寒厥,其脉沉细,麻黄、附子、细辛为主。厥阴头项痛,或吐痰沫,厥冷,其脉浮缓,吴茱萸汤主之。血虚头痛,当归、川芎为主。气虚头痛,人参、黄为主。气血俱虚头痛,调中益气汤少加川芎、蔓荆子、细辛,其效如神。半夏白术天麻汤,治痰厥头痛药也。清空膏,乃风湿热头痛药也。
羌活附子汤,治厥阴头痛药也。如湿气在头者,以苦吐之,不可执方而治。先师尝病头痛,发时两颊青黄,眩运,目不欲闭,懒言,身体沉重,兀兀欲吐。洁古曰∶此厥阴、太阴合病,名曰风痰,以《局方》玉壶丸治之,更灸侠溪穴即愈。是知方者体也,法者用也,徒执体而不知用者弊,体用不失,可谓上工矣。
立斋曰∶久头痛多主于痰,痛甚者乃风毒上攻,有血虚者,有诸经气滞者,有气虚者,有四气外伤者,有劳役所伤者,有可吐者,有可下者,当分虚实寒热兼变而治之。若夫偏正头风,久而不愈,乃内挟痰涎风火,郁遏经络,气血壅滞,甚则目昏紧小,二便秘涩,宜砭出其血以开郁解表。余尝治尚宝刘毅斋,但怒则两太阳作痛,先用小柴胡加茯苓、山栀子,后用六味丸以生肾水而再不发。谭侍御每头痛必吐清水,不拘冬夏,吃姜便止。余作中气虚寒,用六君子、当归、黄、炮姜而瘥。商仪部,劳则头痛,余作阳虚不能上升,以补中益气汤加蔓荆子而痊。
硝石散治风寒入脑,头痛不可当。(因九七)一方用生萝卜汁,仰卧,注两鼻孔,数年之患,一注即愈。
《邪气脏腑病形篇》帝曰∶首面与身形也,属骨连筋,同血合于气耳。天寒则裂地凌冰,其卒寒或手足懈怠,然而其面不衣何也?岐伯曰∶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其血气皆上于面而走空窍,其精阳气上走于目而为晴,其别气走于耳而为听,其宗气上出于鼻而为臭,其浊气出于胃,走唇口而为味。其气之津液皆上熏于面,而皮又浓,其肉坚,故天气甚寒不能胜之也。帝曰∶邪气之中人也奈何?岐伯曰∶邪之中人高也,身半已上者,邪中之也,身半已下者,湿中之也。诸阳之会,皆在于面。中人也,方乘虚时及新用力,若饮食汗出腠理开,而中于邪。中于面则下阳明,中于项则下太阳,中于颊则下少阳,其中于膺背两胁,亦中其经。面热者,足阳明病。
《五阅五使篇》岐伯曰∶五官者,五脏之阅也。脉出于气口,色见于明堂。五官以辨,阙庭必张,乃立明堂。明堂广大,蕃蔽见外,方壁高基,引垂居外,五色乃治,平博广大,寿中百岁。帝曰∶愿闻五官。岐伯曰∶鼻者肺之官也,目者肝之官也,口唇者脾之官也,舌者心之官也,耳者肾之官也。帝曰∶以官何候?岐伯曰∶以候五脏。故肺病者喘息鼻张,肝病者青,脾病者唇黄,心病者舌卷短,颧赤,肾病者颧与颜黑。帝曰∶其常色殆者何如?岐伯曰∶五官不辨,阙庭不张,小其明堂,蕃蔽不见,又埤其墙,墙下无基,垂角去外,如是者,虽平常殆,况加病哉。
《五色篇》雷公问于黄帝曰∶五色独决于明堂乎?帝曰∶明常者鼻也,阙者眉间也,庭者颜也,蕃者颊侧也,蔽者耳门也,其间欲方大,去之十步,皆见于外,如是者寿必中百岁。雷公曰∶官五色奈何?帝曰∶青黑为痛,黄赤为热,白为寒,是谓五官。雷公曰∶以色言病之间甚奈何?帝曰∶其色粗以明,沉夭者为甚,其色上行者病益甚,其色下行如云彻散者,病方已。雷公曰∶病小愈而卒死者,何以知之?帝曰∶赤色出两颧大如母指者,病虽小愈,必卒死。黑色出于庭,大如母指,必不病而卒死。雷公曰∶死有期乎?帝曰∶察色以言其时,庭者首面也。阙上者,咽喉也。阙中者,肺也。下极者,心也。直下者,肝也。肝左者,胆也。下者,脾也。方上者,胃也。中央者,大肠也。挟大肠者,肾也。当肾者,脐也。面王以上者,小肠也。面王以下者,膀胱、子处也。颧者,肩也。颧后者,臂也。臂下者,手也。目内上者,膺乳也。挟绳而上者,背也。循牙车以下者,股也。中央者,膝也。
膝以下胫也。当胫以下者,足也。巨分者,股里也。巨屈者,膝膑也。此五脏六腑肢节之部也。能别左右,是谓大道,男女异位,故曰阴阳,审察泽夭,谓之良工。沉浊为内,浮泽为外,黄赤为风,青黑为痛,白为寒,黄而膏润为脓,赤甚者为血,痛甚为挛,寒甚为皮不仁。男子色在于面王,为小腹痛,下为卵痛,其圜直为茎痛,高为本,下为首,狐疝阴之属也;女子在于面王,为膀胱、子处之病,散为痛,搏为聚,方员左右,各如其色形。其随而下至胝为淫,有润如膏状,为暴食不洁。左为左,右为右,其色有邪,聚散而不端,面色所指者也。其色上锐,首空上向,下锐下向,在左右如法。以五色命脏,青为肝,赤为心,白为肺,黄为脾,黑为肾。肝合筋,心合脉,肺合皮,脾合肉,肾合骨也。
《五脏生成篇》曰∶凡相五色之奇脉,面黄目青,面黄目赤,面黄目白,面黄目黑者,皆不死也。面青目赤,面赤目白,面青目黑,面黑目白,面赤目青,皆死也。
《脉要精微论》曰∶夫精明五色者,气之华也。(详后眼目门)《刺热篇》曰∶肝热病者左颊先赤,心热病者颜先赤,脾热病者鼻先赤,肺热病者右颊先赤,肾热病者颐先赤。太阳之脉,色荣颧骨,热病也,荣未交,曰今且得汗,待时而已。
与厥阴脉争见者,死期不过三日,其热病内连肾,少阳之脉色也。少阳之脉,色荣颊前,热病也,荣未交,曰今且得汗,待时而已,与少阴脉争见者,死期不过三日。颊下逆颧为大瘕,下牙车为腹满,颧后为胁痛,颊上者鬲上也。
《经脉篇》曰∶心主所生病者,面赤目黄,喜笑不休,烦心心痛,掌中热。
形者气之质,色者神之华,有诸中必形诸外,故但知面中形色之常变,则凡虚实寒热凶吉死生之兆,已可得其七八,而再证以脉,再察以因,则病无遁情矣。凡医之所贵者,在必能无差,欲能无差,在确有真见,使不有独见之明,则何以隔垣能观,而通神明之理?经曰∶神乎神,耳不闻,目明心开而志先,慧然独见,口弗能言,俱视独见,昭然独明,若风吹云,故曰神。又曰∶粗守形,上守神。故上古使僦贷季理色脉而通神明,是可见形中之色无难辨也,而色中之神不易言也。学人于此,必能以神会神,斯云神矣,又安能以笔楮尽哉。
一、面色之辨,经言已详,诸所未尽,犹当兼察也。凡病患面赤,本皆属火,若满面微红而气盛者,此火证无疑也。若病患两颧鲜赤,如指如缕,而余地不赤者,此阴虚也。仲景曰∶面戴阳者,下虚故也。妇人尤多见之。病患面红不退者,邪盛病进为难愈。病患面白色者,气虚也,或白兼淡黄而气不足者,必失血也。病患面白有枯色者,血气俱败也,若证有痰火,则尤为难治。病患面青,或兼白者,必阳虚阴胜之病。久病患面转黄苍,此欲愈也。
病患面黄润而微赤者,必主湿热。病患面黄而兼青者,此木邪犯土,多不可治。病患面色青苍者,多主疼痛。病难愈而面色如煤不开者,终不吉。平人面色如灰尘,眼下青黑者,必有病至,其病必重。女人面色青者,必肝强脾弱,多怒少食,或经脉不调。女人颧颊鲜红,名曰带桃花,此阴中有虚火,多淫而无子。
一、面肿有虚实,肿者为实,浮者为虚。实肿者,或热或痛,乃因风火上炎,此以邪之有余也,脉必紧数,证必寒热。风则散之,火则清之,壅滞秘结则通之、利之,邪去而肿自消也。虚浮者,无痛无热而面目浮肿,此或以脾肺阳虚,输化失常,或以肝肾阴虚,水邪泛溢。然浮而就上,其形虚软者,多由乎气;肿而就下,按而成窝者,多由乎水。治气者,须从脾肺,虚则补之,实则顺之;治水者,须从脾肾,虚则化之,实则泻之。然水气虽分上下,而气即水之母,水即气之质,故有相因之化,而亦有相因之治也。凡虚浮在气者,虽曰气虚,然亦有虚实之异,不可执也。盖虚而浮者,多因于脾,此或以劳倦,或以色欲,或以泻痢,或以中寒,而脉必微弱,气必虚馁者是也。实而胀者,多因于胃,或木火炽盛而湿热上浮,或纵酒纵食而阳明壅滞,此其脉必滑数,证必多热者是也。然此证虽浮而不痛不肿,自与前证有异,虚实既辨,则或补或泻,或利或清,所当详酌而为之治也。
一、凡风热肿痛,此必腮、时毒、痈疡之证,论治俱详外科,当察治之,或其甚者,防风通圣散主之。
一、面目虚浮,有因色欲过度,阴虚气越而致者,宜六味地黄汤,或八味地黄汤,或加减八味丸。若因劳倦伤脾,气虚不敛而面目虚浮者,宜参苓白术散、归脾汤,或十全大补汤。若因饮酒过度,湿热上聚而面目浮肿者,宜葛花解酲汤,或七味白术散。若因泻痢不止,脾肾气虚而面目浮肿者,宜胃关煎,或温胃饮。若因食饮不节,阳明壅实,二便秘结而头面满胀者,宜廓清饮。惟小儿多有此证,甚者宜木香槟榔丸下之。若阳明实热,胃火上浮,或烦热干渴而头面浮肿者,宜抽薪饮,或白虎汤,或大厘清饮利之。
一、水肿而浮,或眼下有如卧蚕者,此水气之为病也,论治详肿胀门。
一、面鼻粉刺、雀斑诸方,俱列因阵八七之后。
六味汤(补百二十)八味汤(补一二一)加减八味丸(补一二二)归脾汤(补三二)温胃饮(新热五)葛花解酲汤(和一二四)胃关煎(新热九)白虎汤(寒二)七味白术散(小七)廓清饮(新和十三)大厘清饮(新寒五)参苓白术散(补五四)抽薪饮(新寒三)十全大补汤(补二十)防风通圣散(攻十六)木香槟榔丸(攻五十)
玉容散(因三百四雀斑)硫黄膏(因三百五面疮赤风)面鼻诸方(详因阵六九至一百止)
《金匮真言论》曰∶中央黄色,入通于脾,开窍于口,藏精于脾,故病在舌本。
《阴阳应象大论》曰∶中央生湿,湿生土,土生甘,甘生脾,脾主口。在窍为口。南方生热,热生火,火生苦,苦生心,心主舌。在窍为舌。
《脉度篇》曰∶脾气通于口,脾和则口能知五谷矣。心气通于舌,心和则舌能知五味矣。
《五脏别论》曰∶五味入口,藏于胃,以养五脏气。
《奇病论》帝曰∶有病口甘者,病名为何?何以得之?岐伯曰∶此五气之溢也,名曰脾瘅。(详三消门)帝曰∶有病口苦,取阳陵泉,病名为何?何以得之?岐伯曰∶病名胆瘅。夫肝者,中之将也,取决于胆,咽为之使。此人者,数谋虑不决,故胆虚气上溢而口为之苦,治之以胆募俞。
《四时气篇》曰∶胆液泄则口苦,胃气逆则呕苦,故曰呕胆。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胆病者,善太息,口苦,呕宿汁,心下澹澹,恐人将捕之,嗌中然,数唾,在足少阳之本末,亦视其脉之陷下者灸之,其寒热者取阳陵泉。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其血气皆上于面而走空窍,其浊气出于胃,走唇舌而为味。
《痿论》曰∶肝气热,则胆泄口苦,筋膜干,筋膜干则筋急而挛,发为筋痿。
《热论篇》曰∶伤寒四日,太阴受之,太阴脉布胃中,络于嗌,故腹满而嗌干。伤寒五日,少阴受之,少阴脉贯肾络于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干而渴。
《气厥论》曰∶膀胱移热于小肠,鬲肠不便,上为口糜。
《五音五味篇》曰∶冲脉、任脉,其浮而外者,循腹右上行,会于咽喉,别而络唇口。
《五常政大论》曰∶备化之纪,其主口。升明之纪,其主舌。
《五阅五使篇》曰∶口唇者,脾之官也;舌者,心之官也。
《六节藏象论》曰∶脾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者,仓廪之本,营之居也,名曰器,其华在唇四白,其充在肌,其味甘,其色黄,此至阴之类,通于土气。
《五脏生成篇》曰∶脾之合肉也,其荣唇也。
《奇病论》曰∶足少阴之脉,贯肾系舌本。
《经脉篇》曰∶手阳明,还出挟口,交人中。足阳明,还出挟口,环唇。足太阴,连舌本,散舌下。足少阴,挟舌本。足太阴气绝者,则脉不荣肌肉。唇舌者,肌肉之本也,脉不荣则肌肉软,肌肉软则舌萎、人中满,人中满则唇反,唇反者肉先死,甲笃乙死,木胜土也。足厥阴气绝则筋绝。厥阴者肝脉也,肝者筋之合也,筋者聚于阴器,而脉络于舌本也。故脉弗荣则筋急,筋急则引舌与卵,故唇青舌卷卵缩则筋先死,庚笃辛死,金胜木也。
《诊要经终论》曰∶厥阴终者,中热嗌干,善溺心烦,甚则舌卷卵上缩而终矣。
《口问篇》曰∶人之自啮舌者,何气使然?此厥逆走上,脉气辈至也。少阴气至则啮舌,少阳气至则啮颊,阳明气至则啮唇矣。视主病者则补之。
《经筋篇》曰∶足阳明之筋,引缺盆及颊。卒口僻急者,目不合,热则筋纵,目不开。
颊筋有寒,则急引颊移口,有热则筋弛纵缓,不胜收,故僻。
《热病篇》曰∶热病不可刺者有九,六曰舌本烂,热不已者死。
口舌之病,有疮者,有臭者,有干有渴者,有为苦为酸而诸味不同者,有重舌、木舌而舌间出血,及舌胎舌黑者。在各方书多以口病为热证,然其中亦有似热非热,及劳伤无火等证,是不可尽归于热,所当察也。
一、口舌生疮,固多由上焦之热,治宜清火,然有酒色劳倦过度,脉虚而中气不足者,又非寒凉可治,故虽久用清凉终不见效。此当察其所由,或补心脾,或滋肾水,或以理中汤,或以蜜附子之类反而治之,方可全愈。此寒热之当辨也。
一、口苦口酸等证,在《原病式》则皆指为热,谓肝热则口酸,心热则口苦,脾热则口甘,肺热则口辛,肾热则口咸,或口淡者亦胃热也。若据此说,则凡以口之五味悉属火证,绝无虚寒之病矣,岂不谬哉。如口苦者,未必悉由心火,口淡者未必尽因胃热。盖凡以思虑劳倦,色欲过度者,多有口苦舌燥,饮食无味之证,此其咎不在心脾,则在肝肾,心脾虚则肝胆邪溢而为苦,肝肾虚则真阴不足而为燥。即如口淡一证,凡大劳、大泻、大汗、大病之后,皆能令人口淡无味,亦岂皆胃火使然耶?故凡临此者,但察其别无火证火脉,则不宜以劳伤作内热,而妄用寒凉,此治有不容误也。
一、口渴、口干大有不同,而人多不能辨。盖渴因火燥有余,干因津液不足,火有余者,当以实热论,津液不足者当以阴虚论,二者不分,反同冰炭矣。然渴虽云火,而亦有数种当辨者,如实热之渴,火有余也,亡阴之渴,水不足也。故凡于大泻之后,大汗之后,大劳之后,大病之后,新产失血之后,痈疽大溃之后,过食咸味之后,皆能作渴,凡此数者,悉由亡阴亡液,水亏枯涸而然,本非热证,不得误认为火。总之渴而喜冷,脉实便结者,固火证也。其有冷冻饮料入腹则滞沃不行,或口虽作渴而但喜热饮,及脉弱便溏者,皆非火证。矧复有口虽干苦而全然不欲茶汤者,此干也,非渴也,尤属阴虚之候,若作渴治,能无误乎?故治此之法,凡火盛于上者,宜清肺清胃;水亏于下者,宜补脾补肾;若阳虚而阴无以生,气虚而精无以化者,使非水火并济,则何益之有?首卷十问中有渴论,外科有作渴条,当并察其治法。
一、口臭虽由胃火,而亦有非火之异。盖胃火之臭,其气浊秽,亦必兼口热口干,及别有阳明火证者是也。若无火脉火证而臭如馊腐,或如酸,及胃口吞酸,饮食嗳滞等证,亦犹阴湿留垢之臭,自与热臭者不同,是必思虑不遂,及脾弱不能化食者多有之。此则一为阳证,宜清胃火,一为阴证,宜调补心脾,不得谓臭必皆热,以致生他病也。
《医统》曰∶七情所郁,及心经热壅,则舌肿满不得息。心热则舌裂而疮。肝热则舌木而硬。脾热则舌涩而胎。肺热则舌强。热甚则舌燥如锯。舌卷囊缩者不治,厥阴绝也。
一、口疮口苦,凡三焦内热等证,宜甘露饮、徙薪饮主之。火之甚者,宜凉膈散、玄参散主之。胃火盛者,宜竹叶石膏汤、三黄丸之类主之。若心火肝火之属,宜泻心汤、龙胆泻肝汤之类主之。多酒湿热口糜,宜导赤散、大厘清饮、五苓散之类主之。若劳伤心脾兼火者,宜二阴煎、清心莲子饮之类主之。若思虑谋为不遂,肝胆虚而口苦者,宜七福饮、理阴煎,或五君子煎之类主之。兼火者,以黄芩、龙胆草之类随宜佐之。凡口疮六脉虚弱,或久用寒凉不效者,必系无根虚火,宜理阴煎、理中汤之类反治之,或用官桂噙咽亦可。
一、外治口疮敷药,阴阳散、绿云散、细辛黄柏散、白吞黄柏散,皆可选用,或临卧时以川黄柏衔口过宿亦妙。若口舌生疮糜烂者,宜冰玉散主之;疳烂者,冰白散。
一、口臭由于胃火者,宜清胃饮、升麻黄连丸,或竹叶石膏汤加香薷主之,或《千金》口臭方皆可内清其火。此外,如丁香丸、《圣惠》口齿方、福建香茶饼之类,亦可暂解其秽。
一、舌胎舌黑,虽云火证,然实火、虚火皆能为之,凡治此者,但当察脉证,以虚实为主,而再以辨色之法参之,庶可无误。盖实热之黑,必兼红紫干渴,或多芒刺。若沉黑少红而带润滑者,本非实热证也。若其六脉细弱,而形困气倦,则又最为虚候,是必寒水乘心,火不归原之病;此不救本,而但知治标,则万无一生矣。此之治法,凡里热未甚而表散有未解者,宜柴胡诸饮之类以解其表。里邪热甚者,宜凉膈散、犀角地黄汤之类以清其内。此治实热之法也。若阴虚火盛而兼有表邪未解者,宜补阴益气煎之类,兼表里而治之。若形气之类以清其内。此治实热之法也。若阴虚火盛而兼有表邪未解者,宜补阴益气煎之类,兼表里而治之。若形气病气俱不足,寒水乘心而虚阳不敛者,必用理阴煎、理中汤,或大补元煎之类以单救其里,自可保其无虞。此治虚火之法也。若舌有白胎,语言謇涩者,以薄荷、白蜜同姜片蘸而揩擦之。外伤寒门,仍有辨舌正条,当与本门参阅。
一、舌上无故出血者,谓之舌衄,此心火之溢也,宜金花煎、圣金散、黄柏散主之,或用《千金》口臭方亦妙。
一、重舌、木舌,以舌下肿出如舌,故曰重舌,又谓之子舌;忽肿木而硬者,谓之木舌,皆上焦热壅故也。惟宜砭针刺去其血为上策,及内服清胃降火之剂自愈。若舌忽肿起如猪胞,或硬如木石,不能出声,胀满塞口,则闭闷杀人,但看舌下有如蝼蛄,或如卧蚕者,急于肿突处砭去其血,仍用釜底煤不拘多少,以盐醋调浓敷之,或用井花水调敷亦可,脱去更敷。如不甚者,单以此敷之亦愈。
《正传》治舌肿大塞口,不通饮食,《经验方》用真蒲黄一味,频刷舌上,其肿自退。
若能咽药,即以黄连一味,煎浓汁细细呷之,以泻心经之火则愈。
《医统》治一人舌肿满口,诸药不效,以梅花、冰片为末敷之即消。
廉泉(治舌下肿、口疮、舌纵、舌根急缩)、金津、玉液(上二穴,可刺出血)、天突、少商。
大补元煎(新补一)五君子煎(新热六)犀角地黄汤(寒七九)大厘清饮(新寒五)柴胡诸饮(新散五方)补阴益气煎(新补十六)甘露饮(寒十)二阴煎(新补十)清心莲子饮(寒三二)徙薪饮(新寒四)七福饮(新补七)龙胆泻肝汤(寒六二)理中汤(热一)理阴煎(新热三)竹叶石膏汤(寒六)五花散(和一八二)导赤散(寒一二二)升麻黄连汤(因百十七)玄参散(因百一)泻心汤(寒二七)细辛黄柏散(因一二三)三黄丸(攻六八)清胃饮(寒五六)白蚕黄柏散(因一二四)冰玉散(新因四六)凉膈散(攻十九,痘八三)《千金》口臭方(因一三三)冰白散(新因四七)黄柏散(因五十五)金花煎(因百十二)《圣惠》口齿方(因一三四)圣金散(因百十一)阴阳散(因百二十)福建香茶饼(因三百二)绿云散(因一二二)丁香丸(因百十八)
《五脏生成篇》曰∶诸脉者皆属于目。肝受血而能视。
《五阅五使篇》曰∶目者,肝之官也。肝病者青。
《金匮真言论》曰∶东方青色,入通于肝,开窍于目。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路,其血气皆上于面而走空窃,其精阳气上走于目而为睛。
《大惑论》曰∶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精之窠为眼,骨之精为瞳子,筋之精为黑眼,血之精为络,其窠气之精为白眼,肌肉之精为约束,裹撷筋骨血气之精而与脉并为系,上属于脑,后出于项中。故邪中于项,因逢其身之虚,其入深,则随眼系以入于脑,入于脑则脑转,脑转则引目系急,目系急则目眩以转矣。邪其精,其精所中不相比也则精散,精散则视岐,视歧见两物。目者,五脏六腑之精也,营卫魂魄之所常营,神气之所常生也。故神劳则魂魄散,志意乱。是故瞳子、黑眼法于阴,白眼、赤脉法于阳也,故阴阳合传而精明也。目者,心使也,心者,神之舍也,故神精乱而不转,卒然见非常处,精神魂魄,散不相得,故曰惑也。
《脉度篇》曰∶跷脉气不荣则目不合。肝气通于目,肝和则目能辨五色矣。
《寒热病篇》曰;足太阳有通项入于脑者,正属目本,名曰眼系,头目苦痛取之,在项中两筋间,入脑乃别。阴跷、阳跷,阴阳相交,阳入阴,阴出阳,交于目锐,阳气盛则82目,阴气盛则瞑目。
《卫气行篇》曰∶平旦阴尽,阳气出于目,目张则气上行于头。夜则气行于阴,而复合于目。
《口问篇》曰∶心者,五脏六腑之主也;目者,宗脉之所聚也,上液之道也;口鼻者,气之门户也。故悲哀愁忧则心动,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摇则宗脉感,宗脉感则液道开,液道开故泣涕出焉。液者,所以灌精濡空窍者也。故上液之道开则泣,泣不止则液竭,液竭则精不灌,精不灌则目无所见矣,故命曰夺精。
《解精微论》曰∶夫心者,五脏之专精也,目者其窍也,华色者其荣也。是以人有德也,则气和于目,有亡忧知于色。是以悲哀则泣下,泣下水所由生。夫水之精为志,火之精为神,水火相感,神志俱悲,是以目之水生也。厥则目无所见。夫人厥则阳气并于上,阴气并于下。阳并于上,则火独光也,阴并于下,则足寒,足寒则胀也。夫一水不胜五火,故目盲。是以冲风,泣下而不止。夫风之中目也,阳气内守于精,是火气燔目,故见风则泣下也。有以比之,夫火疾风生乃能雨,此之类也。
《决气篇》曰∶气脱者,目不明。
《癫狂篇》曰∶狂,目妄见,耳妄闻,善呼者,少气之所生也。
《藏气法时论》曰∶肝病者,虚则目KTKT无所见,耳无所闻,善恐如人将捕之,取其经,厥阴与少阳。
《热病篇》曰∶目中赤痛,从内始,取之阴跷。目不明,热不已者死。
《缪刺篇》曰∶邪客于足阳跷之络,令人目痛从内始,刺外踝之下半寸所各二,左刺右,右刺左,如行十里顷而已。
《论疾诊尺篇》曰∶目赤色病在心,白在肺,青在肝,黄在脾,黑在肾。黄色不可名者,病在胸中。诊目痛赤脉从上下者,太阳病;从下上者,阳明病;从外走内者,少阳病。
《经筋篇》曰∶足太阳之筋,支者为目上纲。足阳明之筋,上合于太阳,为目下纲。足少阳之筋,支者结于目为外维。足阳明之筋,引缺盆及颊,卒口僻急者,目不合,热则筋纵,目不开。
《癫狂篇》曰∶目外决于面者,为锐;在内近鼻者,为内;上为外;下为内。
《评热病论》曰∶水者阴也,目下亦阴也,腹者至阴之所居,故水在腹者,必使目下肿也。
《脉要精微论》曰∶夫精明五色者,气之华也,赤欲如白裹朱,不欲如赭;白欲如鹅羽,不欲如盐;青欲如苍璧之泽,不欲如蓝;黄欲如罗裹雄黄,不欲如黄土;黑欲如重漆色,不欲如地苍。五色精微象见矣,其寿不久也。夫精明者,所以视万物,别黑白,审长短。以长为短,以白为黑,如是则精衰矣。
《五常政大论》曰∶赫曦之纪,其病疮疡血流狂妄目赤。阳明司天,燥气下临,肝气上从,胁痛目赤。
《六元正纪大论》曰∶少阳司天之政,初之气,候乃大温,其病血溢目赤。三之气,炎暑至,民病热中,喉痹目赤。少阴司天之政,民病目赤疡。二之气,阳气布,风乃行,其病淋,目冥目赤,气郁于上而热。三之气,大火行,民病目赤。火郁之发,民病目赤心热,甚则瞀闷懊,善暴死。木郁之发,甚则耳鸣眩转,目不识人。
《至真要大论》曰∶少阳之胜,目赤欲呕。太阳司天,面赤目黄,善噫。
《气交变大论》曰∶岁金太过,燥气流行,肝木受邪,民病两胁下少腹痛,目赤痛疡。
《师传篇》曰∶肝者主为将,使之候外,欲知坚固,视目小大。目下果大,其胆乃横。
《五脏生成篇》曰∶蒙招尤,目冥耳聋,下实上虚,过在足少阳、厥阴,甚则入肝。凡相五色之奇脉。(详前面病门)《海论》曰∶髓海不足,则脑转耳鸣,胫酸眩冒,目无所见,懈怠安卧。
《风论》曰∶风气与阳明入胃,循脉而上至目内,其人肥则风气不得外泄,则为热中而目黄,人瘦则外泄而寒,则为寒中而泣出。风气循风府而上,则为脑风,风入系头,则为目风,眼寒。
《经脉篇》曰∶五阴气俱绝,则目系转,转则目运,目运者为志先死,志先死则远一日半死矣。
《诊要经终论》曰∶太阳之脉,其终也戴眼反折。(详三十七卷死生门)《三部九候论》曰∶目内陷者死。瞳子高者太阳不足,戴眼者太阳已绝,此决死生之要,不可不察也。
眼目一证,虽古有五轮八廓及七十二证之辨,余尝细察之,似皆非切当之论,徒资惑乱,不足凭也。以愚论之,则凡病目者,非火有余则阴不足耳,但辨以虚实二字,可尽之矣。
盖凡病红肿赤痛,及少壮暂得之病,或因积热而发者,皆属之有余。其有既无红肿,又无热痛,而但或昏或涩,或眩运,或无光,或年及中衰,或酒色过度,以致羞明黑暗,瞪视无力,珠痛如抠等证,则无非水之不足也。虚者当补,实者当泻,此固其辨矣,然而实中亦有兼虚者,此于肿痛中亦当察其不足;虚中亦有兼实者,又于衰弱内亦当辨其有余,总之,虚实殊途,自有形气脉色可诊可辨也。知斯二者,则目证虽多,无余义矣。
一、眼科有风热之说,今医家凡见火证,无论有风无风,无不称为风热,多从散治,而不知风之为义,最当辨析。夫风本阳邪,然必有外感,方是真风,因风生热者,风去火自息,此宜散之风也。若本无外感,止因内火上炎而为痒为痛者,人亦称为风热,盖木属肝,肝主风,因热极而生风者,热去风自息,此不宜散者也。如果风由外感,必见头痛鼻塞,或为寒热,或多涕泪,或筋骨酸疼而脉见紧数,方可兼散。如无表证,而阴火炽于上者,则凡防风、荆芥、升麻、白芷、细辛、川芎、薄荷、羌活之类,皆不宜用;虽曰亦有芩、连、栀、柏,自能清火,然宜升者不宜降,用散者是也,宜降者不宜升,用清者是也。若用药不精,未免自相掣肘,多致可速者反迟,病轻者反重,耽视日久,而翳障损明,无所不致,又孰能辨其由然哉,此不可不察其阴阳升降之道也。外有升阳散火辨在二卷中,亦宜参阅。
一、眼目之证,当察色以辨虚实。经曰∶黄赤者多热气,青白者少热气。故凡治黄赤者,宜清肝泻火,治青白者,宜壮肾扶阳,此固不易之法也。至于目黄一证,尤宜辨其虚实,不可谓黄者必由热也,盖有实热而黄者,有虚寒而黄者。实热之黄如造曲者然,此以湿热内蓄,郁蒸而成,热去则黄自退,非清利不可也。若虚寒之黄,则犹草木之凋,此以元阳日剥,津液消索而然,其为病也,既无有余之形气,又无烦热之脉证,惟因干涸,所以枯黄。凡此类者,其衰已甚,使非大加温补,何以回生?切不可因其色黄,概执为热,而再加清利,鲜不危矣。
一、翳障当分虚实。大都外障者,多由赤痛而成,赤痛不已,则或为肉,或为瘢FS,此皆有余之证,治当内清其火,外磨其障。若内障者,外无云翳而内有蒙蔽,《纲目》谓其有翳在黑睛,内遮瞳子而然。《龙木论》又云∶脑脂流下作翳者,足太阳之邪也;肝风冲上作翳者,足厥阴之邪也。故治法以针言之,则当取三经之俞,如天柱、风府、大冲、通里等穴是也。又闻有巧手妙心,能用金针于黑眼内拔去云翳,取效最捷者,此虽闻之,而实未见其人也。又有所谓内障者,察其瞳子则本无遮隔,惟其珠色青蓝,或微兼绿色,或瞳人散大,别无热壅等证,而病目视不明,或多见黑花等证,此悉由肾气不足,故致瞳子无光,若有所障而实无障也,治当专补肾水,气虚者尤当兼补其气。又有七情不节,肝气上逆,或挟火邪而为蒙昧不明,若有所障者,虽其外无赤痛,然必睛珠胀闷,或口鼻如烟,此亦有余之证。气逆者先当顺气,多火者兼宜清火;若气不甚滞,火不甚盛,必当滋养肝血。然有余者,多暴至,若因循日积者,多不足也,又当以此辨之。
一、火证眼目赤痛,或肿或涩,或羞明胀闷,凡暴病而火之甚者,宜抽薪饮加减主之。
火之微者,宜徙薪饮、黄芩黄连汤之类主之。若阴虚而火盛者,宜加减一阴煎、泻白散、滋阴地黄丸之类主之。若久病不已,或屡发而多火者,宜黄连羊肝丸、明目羊肝丸,或固本还睛丸之类主之。
一、真阴不足,本无火证,而但目视无光,及昏黑倦视等证,悉由水亏血少而然,宜《济阴》地黄丸、左归丸之类主之。或兼微火者,宜明目地黄丸、固本还睛丸之类主之。若阴中之阳虚者,宜大补元煎、左归饮、人参养营汤、十全大补汤之类主之。
一、风热肿痛之证,察其果有外感,方可从散,宜芎辛散、明目细辛汤、助阳和血汤之类择而用之。若风热相兼者,宜芍药清肝散、当归龙胆汤、蝉花散之类主之。
一、翳障遮睛,凡火有未清者,宜蝉花散、八味还睛散之类主之。凡退翳诸药,如白蒺藜,木贼、蜜蒙花、蛇蜕、蝉蜕、青葙子、草决明、石决明、夜明砂之类,皆所宜用。然欲退翳于已成,终属费力,不若早杜其源也。
一、点眼诸方,载者固多,然皆不若金露散之为妥也,或用丹砂散亦妙。若火连五脏,热毒深远,而凡过用寒凉点洗者,多致留邪,大非良法。若火邪不甚而暴为赤痛者,用鸡子黄连膏,其效甚捷,或黄连膏。
一、目眶岁久赤烂,俗呼为赤瞎是也,当以三棱针刺目眶外出血,以泻湿热而愈。或用洗烂弦风赤眼方,亦妙。
《龙木禅师论》曰∶人有双眸,如天之有两曜,乃一身之至宝,聚五脏之精华。其五轮者,应五行,八廓者,应八卦。凡所患者,或因过食五辛,多啖炙爆,热餐面食,饮酒不已,房室无节,极目远视,数看日月,频挠心火,夜读细字,月下观书,抄写多能,雕镂细作,博奕不休,久被烟火,泣泪过多,刺头出血太甚,若此者,俱散明之本。复有驰骋田猎,冲冒尘沙,日夜不息者,亦伤目之由。又有少壮之时,不自保惜,逮自四旬,以渐昏蒙。故善卫养者,才至中年,无事常须冥目,勿使他视,非有要事,不宜辄开,则虽老而视不衰。大抵营卫顺则斯疾无由而生,营卫衰则致病多矣。且伤风冷则泪出,虚烦则昏蒙,劳力则赤,白肿则肺家受毒,生疮则风热侵肺,黄乃酒伤于脾,血灌瞳人及赤色,俱是心家有热,羞明见红花为肝邪,黑花则肾虚,青花胆有寒,五色花是肾虚有热,不可一概为治;若虚不补而实不泻,亦难收救。然上虚乃肝虚,下虚乃肾虚,肝虚则头晕耳聋目眩,肾虚则虚壅生花,耳作蝉鸣,大宜补肝益肾。其有热泪交流,两睑赤痛,乃肝之热极;迎风有泪,为肾虚客热,凉肝泻肾,必得其宜。至于五脏,各以类推。虚则生寒,实则生热,补泻之用,须在参详,毫厘之差,千里之谬。余则无非有所触动,或大病之后,所患不一。至于暴赤一证,多因泛热冲上,或眠食失时,饱食近火得之,加以劳役失于调摄,过食毒物,变成恶证。医者不源本始,但知暴赤属阳,或以散血之剂,或以凉心之药,纵使退散,遂致脾经受寒,饮食不进,头目虚烦,五脏既虚,因成内障。亦有见其不进饮食,俾更服热药,遂致暴燥热气上攻,昏涩眵泪,或犯盛怒,辛苦重劳,遂生肉;心气不宁,风热交并,变为攀睛;证状不一,是为外障。又加读书博奕,算劳过度,名曰肝劳,不可但投以治肝之剂,及作他证治之,终于罔效,惟须闭目珍护,不及远视,庶乎疾瘳。
若乎患风疹者,必多眼暗,先攻其风,则暗自去。妇人胎前产后,用药亦须避忌。小儿所患,切宜善治,惟略加淋洗。若披镰针灸,断不可施,犹戒用手频揉,或因兹睛坏,至于莫救。以上诸证,专是科者宜留意焉。
杨仁斋曰∶眼者,五脏六腑之精华,如日月丽天而不可掩者也。其大属心,其白睛属肺,其乌珠属肝,其上下睑胞属脾,而中之瞳仁属肾。是虽五脏各有证应,然论其所主,则瞳子之关系重焉。何以言之,夫目者,肝之外候也,肝属木,肾属水,水能生木,子肝母肾也,焉有子母而能相离者哉?故肝肾之气充,则精彩光明,肝肾之气乏,则昏蒙眩晕。若乌轮赤晕,刺痛浮浆,此肝热也;燥涩清泪,枯黄绕睛,此肝虚也;瞳人开大,淡白偏斜,此肾虚也;瞳人集小,或带微黄,此肾热也;一虚一实,以此验之。然肝肾之气,相根据而行,孰知心者神之舍,又所以为肝肾之副焉,所谓一而二,二而一者也。何则?心主血,肝藏血,凡血热冲发于目者,皆当清心凉肝,又不可固执水生木之说。夫眼以轻膜裹水,照彻四方,溯源反本,非天一生水,又孰为之主宰乎?析而论之,则拘急牵飕,瞳青胞白,痒而清泪,不赤不痛,是谓之风眼。乌轮突起,胞硬红肿,眵泪湿浆,裹热刺痛,是谓之热眼。眼浑而泪,胞肿而软,上壅朦胧,酸涩微赤,是谓之气眼。其或风与热并,则痒而浮赤。风与气搏,则痒涩昏沉。血热交聚,故生淫肤、粟肉、红缕、偷针之类。气血不至,故有眇视、胞垂、雀眼、盲障之形。淡紫而隐红者为虚热,鲜红而妒赤者为实热。两呈露生肉者,此心热血旺,白睛红膜如伞纸者,此气滞血凝。热证,瞳人内涌,白睛带赤;冷证,瞳人青绿,白睛枯槁。眼热经久,复为风冷所乘则赤烂;眼中不赤,但为痰饮所注则作疼。肝气不顺而挟热,所以羞明;热气蓄聚而伤饱,所以饱合。吁!此外证之大概然尔。然五脏不可阙一,脾与肺独无预何也?曰∶白睛带赤,或红筋者,其热在肺;上胞下胞,或目唇间如疥点者,其热在脾。脾主味也,五味之秀养诸中,则精华发见于其外。肺主气也,水火升降,营卫流转,非气孰能使之?前所谓五脏各有五证应者,于此又可推矣。
虽然,眼之为患,多生于热,其间用药,大抵以清心凉肝、调血顺气为先。有如肾家恶燥,设遇虚证,亦不过以当归、地黄辈润养之,则轻用温药不可也。况夫肺能发燥,肝亦好润,古方率用杏仁、柿干、饴糖、沙蜜为佐,果非润益之意乎。至于退翳一节,尤关利害。
凡翳起于肺家受热,轻则朦胧,重则生翳。珍珠翳,状如碎米者易散;梅花翳,状如梅花瓣者难消。虽翳自热生,然治法先退翳而后退热者,去之犹易;若先去赤热,则血为之冰,而翳不能去。其有赤眼,与之凉药过多,又且涤之以水,不反掌而冰凝。眼特一团水耳,水性清澄,尤不可规规于点洗。喜怒失节,嗜欲无度,穷役目力,泣涕过伤,冲风凌雾,当暑冒日,不避烟火,饮啖热多,此皆患生于脏腑者也,专恃点洗可乎哉?惟有静坐澄神,爱护目力,放怀息虑,心逸日休,调和饮食以养之,斟酌药饵以平之,明察秋毫,断可必矣。
张子和曰∶圣人虽言目得血而能视,然血亦有太过不及也,太过则壅闭而发痛,不及则目耗竭而失明,故年少之人多太过,年老之人多不及,但年少之人则无不及,年老之人间犹有太过者,不可不察也。夫目之内,太阳经之所起,血多气少。目之锐,少阳经也,血少气多。目之上纲,太阳经也,亦血多气少。目之下纲,阳明经也,血气俱多。然阳明经起于目两旁交之中,与太阳、少阳俱会于目,惟足厥阴经连于目系而已。故血太过者,太阳、阳明之实也,血不及者,厥阴之虚也。故出血者,宜太阳、阳明,盖此二经血多故也。少阳一经不宜出血,血少故也。刺太阳、阳明出血则愈明,刺少阳出血则愈昏,要知无使太过不及,以血养目而已。凡血之为物,太多则溢,太少则枯。人热则血行疾而多,寒则血行迟而少,此常理也。
目者,肝之外候也。肝主目,在五行属木。木之为物,太茂则蔽密,太衰则枯瘁矣。夫目之五轮,乃五脏六腑之精华,宗脉之所聚,其气轮属肺金,肉轮属脾土,赤脉属心火,黑水神光属肾水,兼属肝木,此世俗皆知之矣。及有目疾,则不知病之理,岂知目不因火则不病。何以言之?气轮变赤,火乘肺也;肉轮赤肿,火乘脾也;黑水神光被翳,火乘肝与肾也;赤脉贯目,火自甚也。能治火者,一句可了,故《内经》曰∶热胜则肿。凡目暴赤肿起,羞明隐涩,泪出不止,暴寒目瞒,皆大热之所为也。治火之法,在药则咸寒吐之、下之,在针则神庭、上星、囟会、前顶、百会,血之翳者,可使立退,痛者可使立已,昧者可使立明,肿者可使立消。惟小儿不可刺囟会,为肉分浅薄,恐伤其骨。然小儿水在上,火在下,故目明。老人火在上,水不足,故目昏。《内经》曰∶血实者宜决之。又曰∶虚者补之,实者泻之。如雀目不能夜视及内障,暴怒大忧之所致也,皆肝主目血少,禁出血,止宜补肝养肾。至于暴赤肿痛,皆宜以针刺前五穴出血而已,次调盐油以涂发根,甚者虽至于再至于三可也,量其病势,以平为期。子和尝自病目赤,或肿或翳,羞明隐涩,百余日不愈。
眼科张仲安云∶宜刺上星、百会、攒竹、丝空诸穴上出血,又以草茎纳两鼻中,出血约升许,来日愈大半,三日平复如故,此则血实破之之法也。
李东垣曰∶五脏六腑之精气皆禀受于脾,上贯于目。脾者诸阴之首也,目者血脉之宗也,故脾虚则五脏之精气皆失所司,不能归明于目矣。心者,君火也,主人之神,宜静而安,相火代行其令。相火者,胞络也,主百脉,皆荣于目。既劳役运动,势乃妄行,又因邪气所并而损血脉,故诸病生焉。凡医者不理脾胃,乃养血安神,治标不治本,是不明正理也。若概用辛凉苦寒之剂,损伤真气,促成内障之证矣。又东垣曰∶能远视不能近视者,阳气不足,阴气有余也,乃气虚而血盛也。血盛者,阴火有余,气虚者,气弱也,此老人桑榆之象也。能近视不能远视者,阳气有余,阴气不足也,乃血虚气盛也。血虚气盛者,皆火有余,元气不足也。火者,元气之贼也。
王海藏曰∶目能远视,责其有火,不能近视,责其无水,宜东垣地黄丸主之。目能近视,责其有水,不能远视,责其无火,东垣定志丸主之。
愚谓此二子之说,在东垣以不能近视为阳不足,不能远视为阴不足;在海藏以能远视,不能近视,责其有火无水;能近视,不能远视,责其有水无火,何二子之言相反也?岂无是非之辨哉?观刘宗浓曰∶阳气者,犹日火也,阴气者,金水也;先儒谓金水内明而外暗,日火外明而内暗,此自不易之理也。然则内明者利于近,外明者利于远,故凡不能远视者,必阴胜阳也,不能近视者,必阳胜阴也。由此言之,则海藏是而东垣非矣。若以愚见评之,则但当言其不足,不必言其有余。故曰∶不能远视者,阳气不足也;不能近视者,阴气不足也,岂不甚为明显。若东垣以阴气有余,阳气有余,皆谓之火,则能视者皆火病也。海藏云∶能近视责其有水,能远视责其有火,则当责者亦是病也。此等议论,余则未敢服膺。
王节斋曰∶眼赤肿痛,古方用药,内外不同。在内汤散,则用苦寒辛凉之药以泻其火,在外点洗,则用辛热辛凉之药以散其邪。故点药莫要于冰片,而冰片大辛热,以其性辛甚,故借以拔出火邪而散其热气。古方用烧酒洗眼,或用干姜末、生姜汁点眼者,皆此意也。盖赤眼是火邪内炎,上攻于目,故内治用苦寒之药,是治其本,如锅底之去薪也。然火邪既客于目,从内出外,若外用寒凉以阻逆之,则火郁内攻不得散矣。故点药用辛热,而洗眼用热汤,是火郁则发,因而散之,从治法也。世人不知冰片为劫药,而误认为寒,常用点眼,遂致积热入目而昏暗障翳,故云∶眼不点不瞎者也。又不知外治忌寒凉,而妄将冷水、冷物、冷药挹洗,致昏瞎者有之。
愚按∶节斋之论,其属有理,然寒凉点眼之法,亦非尽不可用,但用之有宜否耳。盖点以寒凉,用治火也。若火之微者,其势轻,其邪浅,或偶触烟火风热,或素有标病,邪在肤腠之间,而热不深者,即用黄连膏之类,暂为清解,亦可去热,浮热去而目自愈,无不可也。若火之甚者,本于五脏而炽及三阳,欲以一星之寒凉,济此炎炎之盛势,其果能否?此其解热之功毫无所及,而闭热之害惟目受之矣。故凡病火眼之甚者,点以寒凉,痛必连珠,正由火郁而然耳。所以,久点寒凉而不效者,未有不致于坏目,此王节斋之论,有不可不察,而凡治痈疽外证者,亦当并识此义。
薛立斋曰∶前证若体倦少食,视物昏花,或饮食劳倦益甚者,脾胃虚也,用补中益气汤。眵多紧涩,赤脉贯睛,或脏腑秘结者,用芍药清肝散。若赤翳布白,畏日羞明,或痛如刺者,上焦风热也,用黄连饮子。若久视生花,畏日,远视如雾者,神气伤也,用神效黄汤。大凡午前甚而作痛者,东垣助阳和血汤;午后甚而作痛者,黄连天花粉丸;午后甚而不痛者,东垣益阴肾气丸主之。
睛明、风池、太阳、神庭、上星、囟会、百会、前顶、攒竹、丝竹空、承泣、目窗、客主人、承光。
以上诸穴,皆可用针,或以三棱针出血。凡近目之穴,皆禁灸。
大骨空(穴在手大指第二节尖。灸九壮,以口吹火灭)小骨空(穴在手小指第二节尖。灸七壮,以口吹火灭)上二穴能治迎风冷泪,风眼烂弦等证。
合谷(治阳明热郁,赤肿翳障,或迎风流泪。灸七壮。大抵目疾多宜灸此,永不再发也,亦可针)翳风(灸七壮。治赤白翳膜,目不明)肝俞(灸七壮。治肝风客热,迎风流泪、雀目)、足三里(灸之可令火气下降)明目二间(灸)命门(灸)水沟(可针可灸。治目睛直视)手三里(灸,右取左,左取右)八关大刺(治眼痛欲出,不可忍者。须刺十指缝中出血愈)
《阴阳应象大论》曰∶北方生寒,在脏为肾,在窍为耳。
《五阅五使篇》曰∶耳者,肾之官也。
《金匮真言论》曰∶南方赤色,入通于心,开窍于耳。
《生气通天论》曰∶故圣人传精神,服天气,而通神明,失之则内闭九窍,外壅肌肉,卫气解散。阳不胜其阴,则五脏气争,九窍不通。
《玉机真藏论》曰∶脾不及,则令人九窍不通,名曰重强。
《脉度篇》曰∶五脏不和,则七窍不通。肾气通于耳,肾和则耳能闻五音矣。
《口问篇》∶黄帝曰∶人之耳中鸣者,何气使然?岐伯曰∶耳者宗脉之所聚也,故胃中空则宗脉虚,虚则下溜,脉有所竭者,故耳鸣。补客主人,手大指爪甲上与肉交者也。上气不足,脑为之不满,耳为之苦鸣,头为之苦倾,目为之眩。
《决气篇》曰∶精脱者耳聋,液脱者耳数鸣。
《海论》曰∶髓海不足,则脑转耳鸣,胫酸眩冒,目无所见,懈怠安卧。
《师传篇》曰∶肾者主为外,使之远听,视耳好恶,以知其性。
《癫狂篇》曰∶狂,目妄见,耳妄闻,善呼者,少气之所生也。
《脏气法时论》曰∶肝病者,虚则目KTKT无所见,耳无所闻,善恐如人将捕之,取其经,厥阴与少阳。气逆则头痛,耳聋不聪,颊肿,取血者。肺病者,虚则少气不能报息,耳聋嗌干,取其经,太阴足太阳之外,厥阴内血者。
《通评虚实论》曰∶暴厥而聋,偏塞闭不通,内气暴薄也。头痛耳鸣,九窍不利,肠胃之所生也。
《五脏生成篇》曰∶蒙招尤,目冥耳聋,下实上虚,过在足少阳厥阴,甚则入肝。
《经脉篇》曰∶小肠手太阳也,是主液所生病,耳聋目黄颊肿。手阳明实则龋聋。三焦手少阳也,是动则病耳聋,浑浑,嗌肿喉痹。
《脉解篇》曰∶太阳所谓耳鸣者,阳气万物盛上而跃,故耳鸣也。所谓浮为聋者,皆在气也。
《热论篇》曰∶伤寒三日,少阳受之,少阳主胆,其脉循胁络于耳,故胸胁痛而耳聋。
两感者,三日则少阳与厥阴俱病,则耳聋囊缩而厥,水浆不入,不知人,六日死。
《本藏篇》曰∶黑色小理者肾小,粗理者肾大。高耳者肾高,耳后陷者肾下。耳坚者肾坚,耳薄不坚者肾脆。耳好前居牙车者肾端正,耳偏高者肾偏倾也。
《气交变大论》曰∶岁火太过,耳聋中热。岁金太过,目赤痛,耳无所闻。
《至真要大论》曰∶岁太阴在泉,民病耳聋,浑浑,嗌肿喉痹。少阴司天,客胜则耳聋目冥。厥阴司天,客胜则耳鸣掉眩。少阳司天,客胜则嗌肿耳聋。
《六元正纪大论》曰∶少阳所至,为喉痹耳鸣。木郁之发,为耳鸣眩转,目不识人。
《诊要经终论》曰∶少阳终者,耳聋百节皆纵,目HT绝系,绝系一日半死。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其血气皆上于面而走空窍,其别气走于耳而为听。
《卫气篇》曰∶足少阳之标在窗笼之前,窗笼者,耳也。
《寒热病篇》曰∶暴聋气蒙,耳目不明,取天牖。
《杂病篇》曰∶聋而不痛者,取足少阳;聋而痛者,取手阳明。
《缪刺论》曰∶邪客于手阳明之络,令人耳聋,时不闻音,刺手大指次指爪甲上,去端如韭叶各一,立闻;不已,刺中指爪甲上与肉交者,立闻。其不时闻者,不可刺也。耳中生风者,亦刺之如此数,左刺右,右刺左。耳聋刺手阳明,不已,刺其通脉出耳前者。邪客于手足少阴、太阴、足阳明之络,此五络者皆会于耳中,上络左角。五络俱竭,令人身脉皆动,而形无知也,其状若尸,或曰尸厥。刺其足大指内侧爪甲上,去端如韭叶,后刺足心,后刺足中指爪甲上各一,后刺手大指内侧,去端如韭叶,后刺手心主,少阴锐骨之端各一,立已;不已,以竹管吹其两耳,其左角之发方一寸燔治,饮以美酒一杯,不能饮者灌之,立已。
《厥病篇》曰∶耳聋无闻,取耳中。(听宫也,手太阳穴。)耳痛不可刺者,耳中有脓,若有干盯聍,耳无闻也。耳聋,取小指次指爪甲上与肉交者,先取手,后取足。耳鸣,取手中指爪甲上,左取右,右取左,先取手,后取足。
《刺热篇》曰∶热病先身重骨痛,耳聋好瞑,刺足少阴,病甚为五十九刺。
《热病篇》曰∶热病不知所痛,耳聋不能自收,口干,阳热甚,阴颇有寒者,热在髓,死不治。
《论疾诊尺篇》曰∶婴儿病,耳间青脉起者,掣痛。
《金匮真言论》曰∶西方白色,入通于肺,开窍于鼻。
《脉度篇》曰∶肺气通于鼻,肺和则鼻能知臭香矣。
《五阅五使篇》曰∶鼻者,肺之官也。以候五脏。故肺病者,喘息鼻胀。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其血气皆上于面而走空窍,其宗气上出于鼻而为臭。
《本神篇》曰∶肺藏气,气舍魄,肺气虚,则鼻塞不利少气,实则喘喝胸盈仰息。
《五脏别论》曰∶五气入鼻,藏于心肺,心肺有病,而鼻为之不利也。
《经脉篇》曰∶足太阳,实则鼽窒,虚则鼽衄。
《气厥论》曰∶胆移热于脑,则辛鼻渊,鼻渊者,浊涕下不止也,传为衄瞑目。
《忧恚无言论》曰∶人之鼻洞涕出不收者,颃颡不开,分气失也。
《五色篇》曰∶明堂者,鼻也。雷公曰∶官五色奈何?黄帝曰∶青黑为痛,黄赤为热,白为寒,是为五官。面王以上者,小肠也。面王以下者,膀胱子处也。(鼻准为面王,详前面病门)《解精微论》曰∶泣涕者脑也,脑者阴也,髓者骨之充也,故脑渗为涕。
《刺热篇》曰∶脾热病者鼻先赤。
《口问篇》曰∶人之嚏者,何气使然?岐伯曰∶阳气和利,满于心,出于鼻,故为嚏。
补足太阳荣眉本,一曰眉上也。口鼻者,气之门户也。
《热论篇》曰∶伤寒二日,阳明受之,阳明主肉,其脉侠鼻络于目,故身热目疼而鼻干,不得卧也。
《遗篇刺法论》帝曰∶余闻五疫之至,皆相染易。天牝从来,复得其往,气出于脑,即不干邪。(天牝,鼻也,鼻受天之气,故曰天牝。详十三卷瘟疫门)《五常政大论》曰∶审平之纪,其主鼻。少阳司天,咳嚏鼽衄鼻窒,疮疡。太阳司天,鼽嚏,喜悲。少阴司天,嚏鼽衄鼻窒。
《六元正纪大论》曰∶阳明所至为鼽嚏。
《至真要大论》曰∶少阴司天,民病鼽衄嚏呕。少阳司天,甚则鼽衄。太阳司天,鼽衄善悲。少阴之复,烦躁鼽嚏,甚则入肺,咳而鼻渊。
鼻为肺窍,又曰天牝,乃宗气之道,而实心肺之门户,故经曰∶心肺有病而鼻为之不利也。然其经络所至,专属阳明,自山根以上,则连太阳、督脉,以通于脑,故此数经之病,皆能及之。若其为病,易窒塞者谓之鼽,时流浊涕而或多臭气者,谓之鼻渊,又曰脑漏;或生肉而阻塞气道者,谓之鼻,及有喷嚏、鼻衄、酒、赤鼻之类,各当辨而治之。然总之鼻病无他也,非风寒外感,则内火上炎耳。外感者,治宜辛散,内热者,治宜清凉,知斯二者,则治鼻大纲尽乎是矣。
一、鼻塞证有二∶凡由风寒而鼻塞者,以寒闭腠理,则经络壅塞而多鼽嚏,此证多在太阳经,宜用辛散解表自愈,如川芎散、神愈散,及麻黄、紫苏、荆芥、葱白之类皆可择用。
若由火邪上炎而鼻塞者,单宜清火。火之微者,多近上焦,出自心肺,宜清化饮、黄芩知母汤之类主之。火之甚者,多出阳明,或微兼头痛,宜竹叶石膏汤、凉膈散之类主之。若风寒兼火者,即防风通圣散之类亦可用。大都常塞者多火,暴塞者多风寒,当以此辨之。
一、鼻涕多者,多由于火,故曰∶肺热甚则鼻涕出。由此观之,则凡无故多泪及多口涎者,亦多属肝脾之火,皆其类耳。
一、鼻渊证,总由太阳、督脉之火,甚者上连于脑,而津津不已,故又名为脑漏。此证多因酒醴肥甘,或久用热物,或火由寒郁,以致湿热上熏,津汁溶溢而下,离经腐败,有作臭者,有大臭不堪闻者,河间用防风通圣散一两,加薄荷、黄连各二钱以治之。古法有用苍耳散治之者。然以余之见,谓此炎上之火,而治兼辛散,有所不宜,故多不见效,莫若但清阴火而兼以滋阴,久之自宁,此即高者抑之之法,故常以清化饮加白蒺藜五钱或一两,苍耳子二三钱。若火之甚者,再以清凉等剂加减用之,每获全愈,或用《宣明》防风汤之意亦可。但此证一见,即宜节戒早治,久则甚难为力也。凡鼻渊脑漏,虽为热证,然流渗既久者,即火邪已去,流亦不止,以液道不能扃固也。故新病者,多由于热,久病者,未必尽为热证,此当审察治之,若执用寒凉,未免别生他病。其有漏泄既多,伤其髓海,则气虚于上,多见头脑隐痛及眩运不宁等证,此非补阳不可,宜十全大补汤、补中益气汤之类主之。又《医学正传》有脑漏秘方,亦可检用。
一、鼻肉,阻塞清道,虽鼻为肺窍,而其壅塞为患者,乃经络肌肉之病,此实阳明热滞留结而然。故内治之法,宜以清火、清气为主;外治之法,宜以黄白散,及《千金》肉方雄黄散,或《简易》肉方之类主之。
一、酒赤鼻,多以好酒之人,湿热乘肺,熏蒸面鼻,血热而然;或以肺经素多风热,色为红黑而生疖者亦有之。内宜凉血清火,外宜硫磺散、白矾散之类主之。
一、鼻衄证,详见血证门。
囟会(灸七壮治鼻鼻痔)、上星(三壮七壮治浊涕)、通天(灸七壮灸后鼻出鼻积方愈)、迎香(治鼻塞多涕)、人中、风府、百会、风池、大椎、曲差、合谷(并治鼻流臭秽)。
川芎散(因六九)雄黄散(因八四)《宣明》防风汤(因七七)凉膈散(攻十九,痘八三)硫黄散(因八九)防风通圣散(攻十六)苍耳散(因七三)清化饮(新因十三)补中益气汤(补三十)神愈散(因七四)《正传》脑漏秘方(因七九)十全大补汤(补二十)黄白散(因八十)《千金》肉方(因八五)竹叶石膏汤(寒五、六)白矾散(因八七)《简易》肉方(因八六)黄芩知母汤(寒五一)
《脉解篇》曰∶所谓入中为喑者,阳盛已衰,故为喑也。内夺而厥,则为喑俳,此肾虚也。少阴不至者,厥也。
《经脉篇》曰∶手少阴之别,名曰通里,循经入于心中,系舌本,属目系。其实则支膈,虚则不能言,取之掌后一寸,别走太阳也。足阳明之别,名曰丰隆。其别者,循胫骨外廉,上络头项,合诸经之气,下络喉嗌。其病气逆则喉痹瘁喑,实则狂巅,虚则足不收,胫枯,取之所别也。
《奇病论》帝曰∶人有重身,九月而喑,此为何也?岐伯对曰∶胞之络脉绝也。胞络者系于肾,少阴之脉,贯肾系舌本,故不能言。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无治也,当十月复。帝曰∶有病膺肿颈痛,胸满腹胀,此为何病?何以得之?岐伯曰∶名厥逆。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灸之则喑,石之则狂,须其气并,乃可治也。帝曰∶何以然?岐伯曰∶阳气重上,有余于上。灸之则阳气入阴,入则喑;石之则阳气虚,虚则狂。
《大奇论》曰∶胃脉沉鼓涩,胃外鼓大,心脉小急坚,皆膈偏枯,男子发左,女子发右,不喑舌转,可治,三十日起;其从者喑,三岁起;年不满二十者,三岁死。肝脉骛暴,有所惊骇,脉不至若喑,不治自已。
《忧恚无言篇》帝曰∶人之卒然忧恚而言无音者,何道之塞,何气出行,使音不彰?愿闻其方。少师曰∶咽喉者,水谷之道也。喉咙者,气之所以上下者也。会厌者,音声之户也。口唇者,音声之扇也。舌者,音声之机也。悬雍垂者,音声之关也。颃颡者,分气之所泄也。横骨者,神气所使,主发舌者也。故人之鼻洞涕出不收者,颃颡不开,分气泄也。是故厌小而疾薄,则发气疾,其开阖利,其出气易;其厌大而浓,则开阖难,其气出迟,故重言也。人卒然无音者,寒气客于厌,则厌不能发,发不能下至,其开阖不致,故无音。帝曰∶刺之奈何?岐伯曰∶足之少阴上系于舌,络于横骨,终于会厌。两泻其血脉,浊气乃辟。
会厌之脉,上络任脉,取之天突,其厌乃发也。
《逆调论》曰∶不得卧而息有音者,是阳明之逆也。足三阳者下行,今逆而上行,故息有音也。夫起居如故而息有音者,此肺之络脉逆也。络脉不得随经上下,故留经而不行,络脉之病患也微,故起居如故而息有音也。
《宣明五气篇》曰∶五邪所乱,邪入于阳则狂,邪入于阴则痹。搏阳则为巅疾,搏阴则为喑。阳入之阴则静,阴出之阳则怒,是谓五乱。
《脉要精微论》曰∶心脉搏坚而长,当病舌卷不能言;其而散者,当消环自已。
《生气通天论》曰∶阳不胜其阴,则五脏气争,九窍不通。
《脉度篇》曰∶五脏常内阅于上七窍也。五脏不和,则七窍不通。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心脉涩甚则为喑。
《寒热病篇》曰∶暴喑气硬,取扶突与舌本出血。
《宝命全角论》曰∶夫盐之味咸者,其气令器津泄;弦绝者,其音嘶败;木敷者,其叶发;病深者,其声哕。人有此三者,是谓坏府,毒药无治,短针无取,此皆绝皮伤肉,血气争黑。
《热病篇》曰∶痱之为病也,身无痛者,四肢不收,智乱不甚,其言微知,可治;甚则不能言,不可治也。
《阴阳应象大论》曰∶东方生风,在地为木,在脏为肝,在音为角,在声为呼。南方生热,在地为火,在脏为心,在音为征,在声为笑。中央生湿,在地为土,在脏为脾,在音为宫,在声为歌。西方生燥,在地为金,在脏为肺,在音为商,在声为哭。北方生寒,在地为水,在脏为肾,在音为羽,在声为呻。
声音出于脏气。凡脏实则声弘,脏虚则声怯。故凡五脏之病皆能为喑。如以忧思积虑,久而至喑者,心之病也。惊恐愤郁,瘁然致喑者,肝之病也。或以风寒袭于皮毛,火燥刑于金脏,为咳为嗽而致喑者,肺之病也。或以饥饱,或以疲劳,致败中气而喘促为喑者,脾之病也。至于酒色过伤,欲火燔烁,以致阴亏而盗气于阳,精竭而移稿于肺,肺燥而嗽,嗽久而喑者,此肾水枯涸之病也。是五脏皆能为喑者,其概如此。然舌为心之苗,心病则舌不能转,此心为声音之主也。声由气而发,肺病则气夺,此气为声音之户也。肾藏精,精化气,阴虚则无气,此肾为声音之根也。经曰∶言而微,终日乃复言者,此气之夺也,而况于无声者乎?是知声音之病,虽由五脏,而实惟心之神,肺之气,肾之精,三者为之主耳。然人以肾为根蒂,元气之所由生也。故由精化气,由气化神,使肾气一亏,则元阳寝弱,所以声音之标在心肺,而声音之本则在肾。观之经云∶阳盛已衰,故为喑也。内夺而厥,则为喑俳,此肾虚也。然则肾为声音之根,信非谬矣。
一、喑哑之病,当知虚实。实者,其病在标,因窍闭而喑也;虚者,其病在本,因内夺而喑也。窍闭者,有风寒之闭,外感证也。有火邪之闭,热乘肺也。有气逆之闭,肝滞强也。风闭者,可散而愈。火闭者,可清而愈。气闭者,可顺而愈。此皆实邪之易治者也。至若痰涎之闭,虽曰有虚有实,然非治节不行,何致痰邪若此?此其虚者多而实者少,当察邪正、分缓急而治之可也。内夺者,有色欲之夺,伤其肾也。忧思之夺,伤其心也。大惊大恐之夺,伤其胆也。饥馁疲劳之夺,伤其脾也。此非各求其属而大补元气,安望其嘶败者复完,而残损者复振乎?此皆虚邪之难治者也。然难易之辨固若此。而犹有难易之辨者,则辨其久暂,辨其病因,乃可悉焉。盖暂而近者,易。渐而久者,难。脉缓而滑者,易。脉细而数者,难。素无损伤者,易。积有劳怯者,难。数剂即开者,易。久药罔效者,难。此外,复有号叫、歌唱、悲哭,及因热极暴饮冷水,或暴吸风寒而致喑者,乃又其易者也。若此者,但知养息,则弗药可愈,是皆所当辨者。
一、风寒袭于皮毛,则热郁于内,肺金不清,而闭塞喉窍,咳嗽甚而声喑者。宜参苏饮、二陈汤、小青龙汤、金水六君煎、三汤之类以散之。
一、火邪侵肺,上焦热甚而声喑者,宜四阴煎、麦门冬汤主之。心火盛者,二阴煎。胃火上炎者,竹叶石膏汤。肝胆火盛者,柴胡清肝散之类主之。劳瘵痰嗽挟火者,竹衣麦门冬汤主之。
一、肝邪暴逆,气闭为喑者,宜小降气汤、润下丸、七气汤之类主之。
一、痰气滞逆而为喑者,如二陈汤、六安煎、贝母丸、润下丸之类。皆治标之可用者,或用盐汤探吐之亦可。其有虚痰或痰火之甚者。当于痰饮门参酌治之。
一、虚损为喑者,凡声音之病,惟此最多,当辨而治之。凡色欲伤阴,病在肾者,宜六味丸、八味丸、左归丸、右归丸、人参平肺汤、大补元煎之类主之;或兼肺火者,宜一阴煎、四阴煎、人参固本丸之类择而用之。凡大惊大恐,猝然致喑者,肝胆受伤也。宜七福饮、五福饮、十味温胆汤、平补镇心丹、定志丸之类主之。凡饥馁疲劳,以致中气大损而为喑者,其病在脾。宜归脾汤、理阴煎、补中益气汤、补阴益气煎、温胃饮之类主之。凡忧思过度,致损心脾而为喑者。宜七福饮、归脾汤之类主之。凡病患久嗽声哑者,必由元气大伤,肺肾俱败。但宜补肺气,滋肾水,养金润燥,其声自出;或略加诃子、百药煎之类,兼收敛以治其标,务宜先本后末,庶可保全。若见其假热而过用寒凉,或见其痰盛而妄行消耗,则未有一免者矣。
一、凡患风毒,或病喉痈,病既愈而声则喑者。此其悬雍已损,虽喑无害也,不必治之。
一、久病患不语者,心气已绝,不治。
一方治失声不出,用萝卜捣自然汁,入姜汁少许,时时细饮之。
一方用皂角一条去皮、子,同萝卜三个煎服,数次,声即出。
一方治无故咽喉声音不出,用橘皮五两,水三升,煮一升,顿服,效。
一方治猝哑,用杏仁三分,去皮煎熬,别杵桂末一分,和捣如泥,每用杏核大一丸,绵裹噙口中,细细咽之,日三夜五。
一方用密陀僧为极细末,每服一钱,点茶饮之,声即出。
按上方皆治标之法。凡猝喑轻浅者,亦可取效,若系根本之病,不得概以为用。
一阴煎(新补八)二阴煎(新补十)大补元煎(新补一)五福饮(新补六)七福饮(新补七)补中益气汤(补三十)归脾汤(补三二)温胃饮(新热五)补阴益气煎(新补十六)六味丸(补百二十)八味丸(补一二一)金水六君煎(新和一)左归丸(新补四)右归丸(新补五)人参固本丸(补百六)定志丸(补百十六)六安煎(新和二)柴胡清肝散(寒五九)二陈汤(和一)参苏饮(散三四)平补镇心丹(补百十)三汤(散七八)七气汤(和四七)竹叶石膏汤(寒六)四阴煎(新补十二)润下丸(和百十七)人参平肺汤(因一八七)理阴煎(新热三)麦门冬汤(寒四四)十味温胆汤(和一五三)华盖散(散七九)小青龙汤(散八)竹衣麦门冬汤(因一八九)贝母丸(新和十八)小降气汤(和四二)
《忧恚无言篇》曰∶咽喉者,水谷之道也。喉咙者,气之所以上下者也。(详前声喑门)《阴阳别论》曰∶一阴一阳结,谓之喉痹。
《厥论》曰∶手阳明少阳厥逆,发喉痹、嗌肿。
《经脉篇》曰∶足阳明之别,上络头项,合诸经之气,下络喉嗌。其病气逆则喉痹瘁喑。三焦,手少阳也。是动则病嗌肿喉痹。小肠,手太阳也。是动则病嗌痛颔肿。肾,足少阴也。是所生病,口热舌干,咽肿上气,嗌干及痛。
《骨空论》曰∶督脉为病嗌干。
《五音五味篇》曰∶冲脉任脉皆起于胞中,上循背里,为经络之海。其浮而外者,循腹右上行,会于咽喉,别而络唇口。
《脉解篇》曰∶厥阴所谓甚则嗌干热中者,阴阳相薄而热,故嗌干也。
《奇病论》曰∶肝者,中之将也,取决于胆,咽为之使。
《杂病篇》曰∶嗌干,口中热如胶,取足少阴。
《杂病篇》曰∶喉痹不能言,取足阳明;能言,取手阳明。
《热病篇》曰∶喉痹舌卷,口中干,烦心心痛,臂内廉痛不可及头,取手小指、次指、爪甲下,去端如韭叶。
《缪刺论》曰∶邪客于手少阳之络,令人喉痹舌卷,口干心烦,刺手中指、次指、爪甲上,去端如韭叶各一。邪客于足少阴之络,令人嗌痛不可内食,无故善怒,气上走贲上,刺足下中央之脉各三。嗌中肿,不能内唾。时不能出唾者,刺然骨之前,出血立已。左刺右,右刺左。
《六元正纪大论》曰∶少阳司天,三之气,喉痹目赤,善暴死。少阴司天,嗌干肿上。
《至真要大论》云∶岁太阴在泉,嗌肿喉痹。太阳在泉,寒淫所胜,民病嗌痛颔肿。太阴之胜,喉痹项强。少阳司天,客胜则丹疹外发,喉痹头痛嗌肿。
喉痹一证,在古方书虽有十八证之辨,而古人悉指为相火。然此证虽多由火,而复有非火证者,不可不详察也。盖火有真假,凡实火可清者,即真火证也;虚火不宜清者,即水亏证也;且复有阴盛格阳者,即真寒证也。故《内经》曰∶太阳在泉,寒淫所胜,民病嗌痛颔肿,其义即此。何后人之弗究也。
一、喉痹所属诸经,凡少阳、阳明、厥阴、少阴皆有此证,具列如前,但其中虚实各有不同。盖少阳、厥阴为木火之脏,固多热证,阳明为水谷之海,而胃气直透咽喉,故又惟阳明之火为最盛。欲辨此者,但察其以情志郁怒而起者,多属少阳厥阴;以口腹肥甘,辛热太过而起者,多属阳明。凡患此者,多宜以实火论治。至若少阴之候,则非此之比。盖少阴之脉络于横骨,终于会厌,系于舌本。凡阴火逆冲于上,多为喉痹,但少阴之火,有虚有实,不得类从火断。若果因实火,自有火证火脉,亦易知也;若因酒色过度,以致真阴亏损者,此肾中之虚火证也,非壮水不可;又有火虚于下,而格阳于上,此无根之火,即肾中之真寒证也。非温补命门不可。凡此诸经不同,而虚实大异,皆后人所罕知者,独《褚氏遗书》有上病察下之说,诚见道之言也。
一、咽喉证,总谓之火,则名目虽多,似有不必尽辨者,然亦有不可不辨者。如单乳蛾、双乳蛾,及缠喉风之有不同也。盖肿于咽之两旁者为双蛾,肿于一边者为单蛾,此其形必圆突如珠,乃痈节之类结于喉间,故多致出毒,或宜刺出其血而愈者。若缠喉风则满片红肿,多不成脓,亦不必出血,但使火降,其肿自消,此其所以有异,而治之当有法也。
一、火证喉痹,悉宜以抽薪饮主之。火不甚者,宜徙薪饮主之。凡肝胆之火盛者,宜以芍药、栀子、龙胆草为主。阳明胃火甚者,宜以生石膏为主。若大便秘结不通,则宜加大黄、芒硝之属,通其便而火自降。凡火浮于上,而热结于头面咽喉者,最宜清降,切不可用散风升阳等剂。盖此火由中,得升愈炽。经曰∶高者抑之,正此之谓。非火郁宜发,及升阳散火之义。学人于此,最当体察,勿得误认其面目。凡外治火证肿痛之法宜以木别子磨醋,用鹅翎蘸搅喉中,引去其痰。或另少和清水,免其太酸。时时呷嗽喉中,不可咽下,引吐其痰为更善。漱后以代匙散吹之。仍内服煎药,自无不愈。凡火壅于上,而食物之治,最宜悉尼浆、绿豆饮之属为妙。若南方少梨之处,或以好萝卜杵汁,和以清泉,少加玄明粉,搅匀徐徐饮之,既可消痰,亦可清火。凡单双乳蛾,若毒未甚,脓未成者,治之自可消散。若势甚而危者,必须砭出其血,庶可速退。此因其急,亦不得已而用之也。又古法用三棱针刺少商穴出血,云治喉痹立愈。
一、阴虚喉痹,其证亦内热口渴喉干,或唇红颊赤,痰涎壅盛,然必尺脉无神,或六脉虽数而浮软无力,但察其过于酒色,或素禀阴气不足,多倦少力者,是皆肾阴亏损,水不制火而然。火甚者,宜滋阴八味煎、加减一阴煎之类主之。火微而不喜冷物,及大便不坚,小便不热者,宜六味地黄汤、一阴煎之类主之。若因思虑焦劳,兼动心火者,宜二阴煎主之。
一、格阳喉痹,由火不归元,则无根之火客于咽喉而然,其证则上热下寒,全非火证。
凡察此者,但诊其六脉微弱,全无滑大之意,且下体绝无火证,腹不喜冷,即其候也。盖此证必得于色欲伤精,或泄泻伤肾,或本无实火,而过服寒凉,以伤阳气者,皆有此证。速宜用镇阴煎为上,八味地黄汤次之,或用蜜附子含咽亦妙;若再用寒凉,必致不救。
一、阳虚喉痹,非喉痹因于阳虚,乃阳虚因于喉痹也。盖有因喉痹而过于攻击,致伤胃气者,有艰于食饮,仓廪空虚,亦伤胃气者。又有气体素弱,不耐劳倦而伤胃气者。凡中气内虚,疼痛外逼,多致元阳飞越,脉浮而散,或弱而涩,以致声如鼾睡,痰如拽锯者,此肺胃垂绝之候,速宜挽回元气,以人参一味浓煎,放心徐徐饮之。如痰多者,或加竹沥姜汁亦可。如迟,多致不救。如作实火治之,则祸如反掌。
一、喉癣证,凡阴虚劳损之人,多有此病。其证则满喉生疮,红痛久不能愈,此实水亏虚火证也。宜用前阴虚喉痹之法治之。若多咳嗽肺热,宜以四阴煎之类主之。若满喉生疮,破烂而痛者,宜用牛黄益金散吹敷之,仍内服滋补真阴之剂,自可全愈。
一、瘟毒喉痹,乃天行瘟疫之气,其证则咽痛项肿,甚有颈面头项俱肿者。北方尤多此病,俗人呼为虾蟆瘟,又名颅瘟,亦名大头瘟。此湿热壅盛,最凶之候。宜清诸经之火,或泻阳明之热,当察缓急而治之。东垣有普济消毒饮,专治瘟毒喉痹,百发百中。
一、锁喉风证,时人以咽喉肿痛,饮食难入,或痰气壅塞不通者,皆称为锁喉风,而不知有真正锁喉风者,甚奇甚急,而实人所未知也。余在燕都,尝见一女子,年已及笄,忽一日于仲秋时,无病而喉窍紧涩,息难出入,不半日而紧涩愈甚。及延余视,诊其脉,无火也。问其喉,则无肿无痛也。观其貌,则面青瞠目不能语也。听其声,则喉窍之细如针,抽息之窘如线,伸颈挣命求救,不堪之状,甚可怜也。余见而疑之,不得其解,然意谓风邪闭塞喉窍,非用辛温不能解散。遂以二陈汤加生姜煎而与之,毫忽无效。意复用独参汤以救其肺,然见其势危若此,恐滋怨谤,终亦未敢下手。他医见之,亦但束手而已。如此者,一日夜而殁。后又一人亦如此而殁。若此二人者,余至今莫识其所以病,此终身之疑窦,殊自愧也。然意必肺气竭绝而然,倘再有值此者,恐非独参汤决不能救。故笔诸此,以俟后之君子虚心详酌焉。
一、杨梅结毒,有喉间溃烂作痛,久而不愈者,此非喉痹之属,乃杨梅疮毒也。宜仙遗粮汤。甚者,宜以土茯苓煎汤吞五宝丹。
一、诸物哽于喉中,或刺或骨,必有锋芒之逆,所以刺而不下。凡下而逆者,反而上之则顺矣。故治此者,当借饮食之势,涌而吐之,使之上出,则如拔刺之捷也。若芒刺既深,必欲推下,非惟理势不能,必且延迟,或食饮既消,无可推送,以致渐肿,则为害非细矣。
凡诸骨鲠,或以饧糖一大块,满口吞而咽之;或用韭菜煮略熟,勿切,吞下一束,即裹而下,亦妙。
一、火证喉痹,悉宜以抽薪饮主之。火不甚者,宜徙薪饮主之。凡肝胆之火盛者,宜以芍药、栀子、龙胆草为主。阳明胃火甚者,宜以生石膏为主。若大便秘结不通,则宜加大黄、芒硝之属,通其便而火自降。凡火浮于上,而热结于头面咽喉者,最宜清降,切不可用散风升阳等剂。盖此火由中,得升愈炽。经曰∶高者抑之,正此之谓。非火郁宜发,及升阳散火之义。学人于此,最当体察,勿得误认其面目。凡外治火证肿痛之法宜以木别子磨醋,用鹅翎蘸搅喉中,引去其痰。或另少和清水,免其太酸。时时呷嗽喉中,不可咽下,引吐其痰为更善。漱后以代匙散吹之。仍内服煎药,自无不愈。凡火壅于上,而食物之治,最宜悉尼浆、绿豆饮之属为妙。若南方少梨之处,或以好萝卜杵汁,和以清泉,少加玄明粉,搅匀徐徐饮之,既可消痰,亦可清火。凡单双乳蛾,若毒未甚,脓未成者,治之自可消散。若势甚而危者,必须砭出其血,庶可速退。此因其急,亦不得已而用之也。又古法用三棱针刺少商穴出血,云治喉痹立愈。
一、阴虚喉痹,其证亦内热口渴喉干,或唇红颊赤,痰涎壅盛,然必尺脉无神,或六脉虽数而浮软无力,但察其过于酒色,或素禀阴气不足,多倦少力者,是皆肾阴亏损,水不制火而然。火甚者,宜滋阴八味煎、加减一阴煎之类主之。火微而不喜冷物,及大便不坚,小便不热者,宜六味地黄汤、一阴煎之类主之。若因思虑焦劳,兼动心火者,宜二阴煎主之。
一、格阳喉痹,由火不归元,则无根之火客于咽喉而然,其证则上热下寒,全非火证。
凡察此者,但诊其六脉微弱,全无滑大之意,且下体绝无火证,腹不喜冷,即其候也。盖此证必得于色欲伤精,或泄泻伤肾,或本无实火,而过服寒凉,以伤阳气者,皆有此证。速宜用镇阴煎为上,八味地黄汤次之,或用蜜附子含咽亦妙;若再用寒凉,必致不救。
一、阳虚喉痹,非喉痹因于阳虚,乃阳虚因于喉痹也。盖有因喉痹而过于攻击,致伤胃气者,有艰于食饮,仓廪空虚,亦伤胃气者。又有气体素弱,不耐劳倦而伤胃气者。凡中气内虚,疼痛外逼,多致元阳飞越,脉浮而散,或弱而涩,以致声如鼾睡,痰如拽锯者,此肺胃垂绝之候,速宜挽回元气,以人参一味浓煎,放心徐徐饮之。如痰多者,或加竹沥姜汁亦可。如迟,多致不救。如作实火治之,则祸如反掌。
一、喉癣证,凡阴虚劳损之人,多有此病。其证则满喉生疮,红痛久不能愈,此实水亏虚火证也。宜用前阴虚喉痹之法治之。若多咳嗽肺热,宜以四阴煎之类主之。若满喉生疮,破烂而痛者,宜用牛黄益金散吹敷之,仍内服滋补真阴之剂,自可全愈。
一、瘟毒喉痹,乃天行瘟疫之气,其证则咽痛项肿,甚有颈面头项俱肿者。北方尤多此病,俗人呼为虾蟆瘟,又名颅瘟,亦名大头瘟。此湿热壅盛,最凶之候。宜清诸经之火,或泻阳明之热,当察缓急而治之。东垣有普济消毒饮,专治瘟毒喉痹,百发百中。
一、锁喉风证,时人以咽喉肿痛,饮食难入,或痰气壅塞不通者,皆称为锁喉风,而不知有真正锁喉风者,甚奇甚急,而实人所未知也。余在燕都,尝见一女子,年已及笄,忽一日于仲秋时,无病而喉窍紧涩,息难出入,不半日而紧涩愈甚。及延余视,诊其脉,无火也。问其喉,则无肿无痛也。观其貌,则面青瞠目不能语也。听其声,则喉窍之细如针,抽息之窘如线,伸颈挣命求救,不堪之状,甚可怜也。余见而疑之,不得其解,然意谓风邪闭塞喉窍,非用辛温不能解散。遂以二陈汤加生姜煎而与之,毫忽无效。意复用独参汤以救其肺,然见其势危若此,恐滋怨谤,终亦未敢下手。他医见之,亦但束手而已。如此者,一日夜而殁。后又一人亦如此而殁。若此二人者,余至今莫识其所以病,此终身之疑窦,殊自愧也。然意必肺气竭绝而然,倘再有值此者,恐非独参汤决不能救。故笔诸此,以俟后之君子虚心详酌焉。
一、杨梅结毒,有喉间溃烂作痛,久而不愈者,此非喉痹之属,乃杨梅疮毒也。宜仙遗粮汤。甚者,宜以土茯苓煎汤吞五宝丹。
一、诸物哽于喉中,或刺或骨,必有锋芒之逆,所以刺而不下。凡下而逆者,反而上之则顺矣。故治此者,当借饮食之势,涌而吐之,使之上出,则如拔刺之捷也。若芒刺既深,必欲推下,非惟理势不能,必且延迟,或食饮既消,无可推送,以致渐肿,则为害非细矣。
凡诸骨鲠,或以饧糖一大块,满口吞而咽之;或用韭菜煮略熟,勿切,吞下一束,即裹而下,亦妙。
余友王蓬雀,年出三旬,初未识面。因患喉痹十余日,延余诊视。见其头面浮大,喉颈粗极,气急声哑,咽肿口疮,痛楚之甚,一婢倚背,坐而不卧者,累日矣。及察其脉,则细数微弱之甚。问其言,则声微似不能振者。询其所服之药,则无非芩、连、栀、柏之属。此盖以伤阴而起,而复为寒凉所逼,以致寒盛于下,而格阳于上。即水饮之类俱已难入,而尤畏烦热。余曰∶危哉,再迟半日,必不救矣。遂与镇阴煎,以冷水顿冷,徐徐使咽之。用毕一煎,过宿而头项肿痛尽消如失。余次早见之,则然一瘦质耳,何昨日之巍然也。遂继用五福饮之类,数剂而起。疑者,始皆骇服。自后,感余再生,遂成莫逆。
《上古天真论》曰∶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三七,肾气平均,故真牙生而长极。丈夫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更。三八,肾气平均,筋骨劲强,故真牙生而长极。五八,肾气衰,发堕齿槁。八八,则齿发去。
《邪客篇》曰∶天有列星,人有牙齿。
《五味论》帝曰∶苦走骨,多食之,令人变呕,何也?少俞曰∶苦入于胃,五谷之气,皆不能胜苦,苦入下脘,三焦之道皆闭而不通,故变呕。齿者,骨之所终也,故苦入而走骨,故入而复出,知其走骨也。
《经脉篇》曰∶手阳明之脉,其支者从缺盆上颈贯颊,入下齿中。足阳明之脉,下循鼻外,入上齿中,还出挟口环唇,下交承浆。
《寒热病篇》曰∶臂阳明有入遍齿者,名曰大迎,下齿龋取之。臂恶寒补之,不恶寒泻之。足太阳有入遍齿者,名曰角孙,上齿龋取之,在鼻与前。
方病之时,其脉盛,盛则泻之,虚则补之。骨寒热者,病无所安,汗注不休。齿未槁,取其少阴于阴股之络。齿已槁,死不治。骨厥亦然。
《杂病篇》曰∶齿痛,不恶清饮,取足阳明。恶清饮,取手阳明。
齿牙之病有三证∶一曰火,二曰虫,三曰肾虚。凡此三者,病治各有不同,辨得其真,自无难治之齿病矣。凡火病者,必病在牙床肌肉间,或为肿痛,或为糜烂,或为臭秽脱落,或牙缝出血不止,是皆病在经络。而上牙所属,足阳明也,止而不动。下牙所属,手阳明也,嚼物则动而不休。此之为病,必美酒浓味,膏粱甘腻过多,以致湿热蓄于肠胃,而上壅于经,乃有此证。治宜戒浓味,清火邪为主。虫痛者,其病不在经而在牙,亦由肥甘湿热,化生牙虫以致蚀损蛀空,牙败而痛。治宜杀虫为主。湿热胜者,亦宜兼清胃火。肾虚而牙病者,其病不在经而在脏。盖齿为骨之所终,而骨则主于肾也。故曰∶肾衰则齿豁,精固则齿坚。至其为病,则凡齿脆不坚,或易于摇动,或疏豁,或突而不实。凡不由虫、不由火而齿为病者,必肾气之不足。此则或由先天之禀亏,或由后天之斫丧,皆能致之,是当以专补肾气为主。
一、齿有伤于外因者,或以击损,或以跌扑,或勉强咬嚼坚硬等物,久之无不损齿,此岂药之可疗,知者自当慎也。
一、种齿法∶古有晨昏叩齿之说。虽亦可行,然而谷谷震动,终非尽善之道。余每因劳因酒,亦尝觉齿有浮突之意,则但轻轻咬实,务令渐咬渐齐,或一二次,或日行二三次,而根自固矣。又凡于小解时,必先咬定牙根而后解,则肾气亦赖以摄,非但固精,亦能坚齿。
故余年逾古稀,而齿无一损,亦大得此二方之力。
一、《金丹全书》云∶今人漱齿,每以早晨,是倒置也。凡一日饮食之毒,积于齿缝,当于夜晚刷洗,则垢秽尽去,齿自不坏。故云∶晨漱不如夜漱,此善于养齿者。今观智者,每于饭后必漱,则齿至老坚白不坏,斯存养之功可见矣。
一、阳明热壅牙痛,宜清胃散、清胃饮之类主之。若火之甚者,宜抽薪饮、太清饮之类主之,皆所以清其源也。若肾阴本虚,胃火复盛,上实下虚,而为热渴肿痛者,玉女煎为最妙。
一、牙痛外敷之药,惟辛温可以散热,宜细辛煎、丁香散、姜黄散、赴筵散之类主之,然惟二辛煎、三香散为尤妙。
一、虫牙蛀空疼痛,宜《瑞竹堂方》韭子汤、巴豆丸、藜芦散,皆可择而用之。
一、牙缝出血不止,无非胃火所致,宜以前清胃等药主之。亦有阴虚于下,格阳于上,则六脉微细,全非实热火证。牙缝之血,大出不能止,而手足厥冷者,速宜以镇阴煎主之。
若误用寒凉,必致不救。
一、肾虚牙齿不固,或摇动,或脆弱浮突者,虽宜以补肾为主,然亦当辨其寒热。凡左归丸、六味丸,可壮肾中之阴;右归丸、八味丸,可补肾中之阳,须通加骨碎补丸服尤妙。
若齿牙浮动脱落,或牙缝出血,而口不臭,亦无痛者。总属阴中之阳虚,宜安肾丸之类主之。
一、走马牙疳,牙床腐烂,齿牙脱落。谓之走马者,言其急也。此盖热毒蕴蓄而然。凡病此者,大为凶候。初见此证,速宜内泻阳明之火,兼以绿豆饮常服之;外用冰白散、三仙散、麝矾散、北枣丹之类敷之。丹溪法曰∶用干北枣烧存性,同枯白矾为末敷之,神效。
《圣惠方》云∶热者怕冷水,宜用牙硝、姜黄、雄黄、荆芥等治之。冷者怕热汤,宜用干姜、荜茇等治之。不怕冷热乃风牙,以猪牙皂角、僵蚕、蜂房、草乌治之。有孔者为虫牙,宜雄黄、锻石、砂糖等治之。用药了,皆以温水漱之。
薛立斋曰∶齿痛,若因手足阳明经湿热,用东垣清胃散。若因风寒入脑,脑痛齿亦痛,用羌活附子汤。若因思虑伤脾,用归脾汤。若因郁火所致,用越鞠丸。若因酒面炙爆而发,用清胃散。若因饮食伤脾,用六君子汤。若因劳伤元气,用补中益气汤。若因脾胃素弱,用六君子、当归、升麻。若因肾经阴虚,用六味丸。若因肾经阳虚,用八味丸。若阴阳俱虚,用十补丸。若脾肾虚寒,用安肾丸。徐用诚先生云∶凡齿痛恶寒热等证,属足、手阳明经。齿摇断脱,属足少阴经。齿蚀肿痛出血,皆胃火所致也,亦有诸经错杂之邪与外因为患者。
《医统》云∶宋·汪丞相之宠,好食浓味。一日,热大作,齿间壅出有肉,渐大胀满,口不能闭,水浆不入。一医用生地黄汁一碗,牙皂角数挺,火上炙热,蘸汁令尽,为末,敷壅肉上,随即消缩,不日而愈。
《上古天真论》曰∶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吸精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寿敝天地,无有终时。中古有至人者,淳德全道,和于阴阳,调于四时,去世离俗,积精全神,游行天地之间,视听八达之外。此盖益其寿命而强者也,亦归于真人。其次有圣人者,处天地之和,从八风之理,适嗜欲于世俗之间,无恚嗔之心,行不欲离于世,举不欲观于俗,外不劳形于事,内无思想之患,以恬愉为务,以自得为功,形体不敝,精神不散,亦可以百数。今时之人不然也,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故半百而衰也。夫上古圣人之教下也,皆谓之虚邪贼风,避之有时,恬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
肾者主水,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故五脏盛,乃能泻。
《生气通天论》曰∶苍天之气,清净则志意治,顺之则阳气固,虽有贼邪,弗能害也,此因时之序。故圣人传精神,服天气,而通神明。失之则内闭九窍,外壅肌肉,卫气解散,此谓自伤,气之削也。阴者,藏精而起亟也;阳者,卫外而为固也。凡阴阳之要,阳密乃固,两者不和,若春无秋,若冬无夏,因而和之,是谓圣度。故阳强不能密,阴气乃绝,阴平阳秘,精神乃治,阴阳离决,精气乃绝。阴之所生,本在五味,阴之五宫,伤在五味。味过于辛,筋脉沮弛,精神乃央。
《金匮真言论》曰∶夫精者,身之本也。故藏于精者,春不病温。
《本神篇》曰∶天之在我者德也,地之在我者气也,德流气薄而生者也。故生之来谓之精,两精相搏谓之神,随神往来谓之魂,并精而出入者谓之魄。是故怵惕思虑者则伤神,神伤则恐惧流淫而不止。恐惧而不解则伤精,精伤则骨酸痿厥,精时自下,是故五脏主藏精者也,不可伤,伤则失守而阴虚,阴虚则无气,无气则死矣。
《本藏篇》曰∶人之血气精神者,所以奉生而周于性命者也。志意者,所以御精神,收魂魄,适寒温,和喜怒者也。志意和则精神专直,魂魄不散,悔怒不起,五脏不受邪矣。
《经脉篇》曰∶人始生,先成精,精成而脑髓生。
《邪客篇》曰∶心者,五脏六腑之大主也,精神之所舍也,其脏坚固,邪弗能容也。容之则心伤,心伤则神去,神去则死矣。
《平人绝谷篇》曰∶血脉和则精神乃居。故神者,水谷之精气也。
《调经》、《本神》等论曰∶心藏神,肺藏气,肝藏血,脾藏肉,肾藏经,而成此形。
志意通,内连骨髓,而成身形五脏。
《六节脏象论》曰∶心者,生之本,神之变也。肾者主蛰,封藏之本,精之处也。
《痿论》曰∶肺主身之皮毛,心主身之血脉,肝主身之筋膜,脾主身之肌肉,肾主身之骨髓。
《卫气篇》曰∶五脏者,所以藏精神魂魄者也;六腑者,所以受水谷而行化物者也。其气内干五脏,而外络肢节。其浮气之不循经者为卫气,其精气之行于经者为营气。阴阳相随,外内相贯,如环之无端。
《疏五过论》曰∶尝贵后贱,虽不中邪,病从内生,名曰脱营。尝富后贫,名曰失精,五气流连,病有所并。暴乐暴苦,始乐后苦,皆伤精神,精气竭绝,形体毁沮。故贵脱势,虽不中邪,精神内伤,身必败亡。
梦遗精滑,总皆失精之病。虽其证有不同,而所致之本则一。盖遗精之始,无不病由乎心,正以心为君火,肾为相火,心有所动,肾必应之。故凡以少年多欲之人,或心有妄思,或外有妄遇,以致君火摇于上,相火炽于下,则水不能藏,而精随以泄。初泄者不以为意,至再至三,渐至不已,及其久而精道滑,则随触皆遗,欲遏不能矣。斯时也,精竭则阴虚,阴虚则无气,以致为劳为损,去死不远,可无畏乎。盖精之藏制虽在肾,而精之主宰则在心。故精之蓄泄,无非听命于心。凡少年初省人事,精道未实者,苟知惜命,先须惜精。苟欲惜精,先宜净心。但见伶俐乖巧之人,多有此病。而田野愚鲁之夫,多无此病。其故何也?亦总由心之动静而已,此少年未病之前,所当知也。及其既病而求治,则尤当以持心为先,然后随证调理,自无不愈。使不知求本之道,全恃药饵。而欲望成功者,盖亦几希矣。
遗精之证有九∶凡有所注恋而梦者,此精为神动也,其因在心。有欲事不遂而梦者,此精失其位也,其因在肾。有值劳倦即遗者,此筋力有不胜,肝脾之气弱也。有因用心思索过度辄遗者,此中气有不足,心脾之虚陷也。有因湿热下流,或相火妄动而遗者,此脾肾之火不清也。有无故滑而不禁者,此下元之虚,肺肾之不固也。有素禀不足而精易滑者,此先天元气之单薄也。有久服冷利等剂,以致元阳失守而滑泄者,此误药之所致也。有壮年气盛,久节房欲而遗者,此满而溢者也。凡此之类,是皆遗精之病。然心主神,肺主气,脾主湿,肝主疏泄,肾主闭藏。则凡此诸病,五脏皆有所主,故治此者,亦当各求所因也。至若盛满而溢者,则去者自去,生者自生,势出自然,固无足为意也。
一、因梦而出精者,谓之梦遗,不因梦而精自出者,谓之滑精。梦遗者,有情,有火,有虚,有溢。有因情动而梦者,有因精动而梦者。情动者,当清其心;精动者当固其肾。滑精者,无非肾气不守而然。若暴滑而兼痛者,则当从赤白浊门论治。
一、精道滑而常梦常遗者,此必始于欲念,成于不谨,积渐日深,以致肾气不固而然。
惟苓术菟丝丸为最佳。其次,则小菟丝子丸、金锁思仙丹之类,皆可择用。
一、君火不清,神摇于上,则精遗于下。火甚者,宜先以二阴煎之类清去心火;火不甚者,宜先以柏子养心丸、天王补心丹,或人参丸、远志丸之类收养心气,然后用苓术菟丝丸之类固之。
一、相火易动,肝肾多热,而易于疏泄者,宜《经验》猪肚丸为最,或固精丸之类主之。然须察其火之微甚,宜清者亦当先清其火。
一、凡思虑劳倦,每触即遗者,但当培补心脾,勿得误为清利。惟寿脾煎,或归脾汤减去木香,或用秘元煎主之。皆其宜也。其有气分稍滞,不堪、术者,宜菟丝煎主之,或以人参汤吞苓术菟丝丸亦妙。
一、先天素禀不足,元阳不固,每多遗滑者,当以命门元气为主,如左归、右归、六味、八味等丸。或五福饮、固阴煎、菟丝煎之类随宜用之,或《经验》秘真丹亦可酌用。
一、湿热下流,火伏阴中而遗者,宜四苓散,或大小厘清饮之类主之。
一、过服寒凉冷利等药,以致阳气不固,精道滑而遗泄不止者,速当温补脾肾,宜五君子煎、寿脾煎、或右归丸、八味地黄丸、家韭子丸之类主之。
一、治遗精之法,凡心火盛者,当清心降火。相火盛者,当壮水滋阴。气陷者,当升举。滑泄者,当固涩。湿热相乘者,当分利。虚寒冷利者,当温补。下元元阳不足、精气两虚者,当专培根本。今人之治遗泄,动以黄柏、知母为君,或专用固本丸、坎离丸之类,不知苦寒之性,极能沉降泻水,肾虚者,尤非所宜。肾有补而无泻,此辈亦何裨于肾,而凡用治于非火滑泄者,适足为肾之害耳。
丹溪曰∶梦遗精滑,专主乎热,热则流通,宜滋阴降火。劳神思者,安神养心。久而虚脱者,须兼补药及收涩之药,无有不愈。
薛立斋曰∶按前证若肾气不足,用益志汤、金锁正元丹;肝肾虚热者,用六味丸、加味逍遥散;脾虚热者,用六味丸、补中益气汤。凡此悉属不足之证,宜用十全大补汤,或用萆厘清饮送八味丸。又曰∶按前证属足三阴亏损所致。若肝肾虚热者,用四物加柴胡、山栀、山茱萸、山药。脾胃气虚者,用补中益气加山茱萸、山药。思虑伤脾者,兼用归脾汤加山茱萸、山药。肝肾亏损者,六味丸。真阳虚败者,八味丸。心肾不交,用萆厘清饮。心气虚热者,清心莲子饮。
楼全善《纲目》云∶一壮年梦遗白浊,与涩精药益甚,知其郁滞,改用导赤散,大剂服之,遗浊皆止。又一中年梦遗,与涩药勿效,改与神芎丸下之,下后与猪苓丸,遂愈。
徐东皋云∶梦遗因心经有火,神思不宁,所以梦与人交而精泄,治当用清心、安神、温胆等剂,加黄连、生地、人参、远志、茯神、枣仁、羚羊角之类。有自遗者,乃气血虚而下脱,有因热而流通者,当分虚实,须用八物汤加龙骨、牡蛎、樗根皮之类。有小便后精出不可禁者,或不小便而自出者,或茎中出而痒痛,常如欲小便者,并宜先服辰砂妙香散,或威喜丸,或厘清饮,别以绵裹龙骨同煎,或加五倍子、牡蛎、白茯苓、五味子之属煎服。
王宇泰曰∶凡病精泄不禁,自汗头眩,虚极,或寒或热,用补涩之药不效,其脉浮软而散,盖非虚也,亦非房室过度,此无他,心有所睹,因有所慕,意有所乐,欲想方兴,不遂所欲,而致斯疾,既以药补且固,不效,将何以治之?缘心有爱则神不归,意有想则志不宁,当先和营卫,营卫和则心安。次调其脾,脾气和则志舍定。心肾交媾,精神内守,其病自愈。其法用人参三钱,当归一钱,洗焙为末,作三服,糯米饮调下,服毕自汗出而寒热退。
若头眩未除,用川芎三钱,人参一钱,焙为末,作三服,沸汤调下。头眩瘥而精不禁者,用芍药半两,丁香三钱,木香三钱,锉散,每服用生姜五片,枣二枚,以水同煎,空心服。即心安神定,精固神悦。
小菟丝丸(固三五)家韭子丸(固三四)五君子煎(新热六)人参丸(补百五)归脾汤(补三二)大厘清饮(新寒五)菟丝煎(新固三)寿脾煎(新热十六)小厘清饮(新和十)远志丸(补百十三)固精丸(固三十)苓术菟丝丸(新固五)秘元煎(新固一)秘真丹(固二五)金锁思仙丹(固十九)固阴煎(新固二)二阴煎(新补十)金锁正元丹(固十八)左归丸(新补四)右归丸(新补五)补中益气汤(补三十)五福饮(新补六)八物汤(补十九)十全大补汤(补二十)六味丸(补百二十)八味丸(补一二一)天王补心丹(补百八)益志汤(热一六五)《经验》猪肚丸(固四十)逍遥散(补九二)四物汤(补八)辰砂妙香散(固十五)安神丸(寒一四二)温胆汤(和一五三)柏子养心丸(补百十一)威喜丸(固四五)导赤散(寒一二二)清心莲子饮(寒三二)猪苓丸(因四八)四苓散(和一八七)萆厘清饮(热一六四)神芎丸(攻七二)
《至真要大论》曰∶诸转反戾,水液混浊,皆属于热。太阳之胜,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互引阴股。
《痿论》曰∶思想无穷,所愿不得,意淫于外,入房太甚,宗筋弛纵,发为筋痿,及为白淫。
《口问篇》曰∶中气不足,溲便为之变。
《五癃津液别篇》曰∶阴阳不和,则使液溢而下流于阴,髓液皆减而下,下过度则虚,虚故腰背痛而胫酸。
《气厥论》曰∶胞移热于膀胱,则癃溺血。
《评热病论》曰∶小便黄者,少腹中有热也。
《玉机真藏论》曰∶冬脉不及,则令人少腹满,小便变。
《经脉别论》曰∶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合于四时五脏阴阳,揆度以为常也。
便浊证有赤白之分,有精溺之辨。凡赤者多由于火,白者寒热俱有之。由精而为浊者,其动在心肾。由溺而为浊者,其病在膀胱、肝、脾。
一、赤浊之证,有溺之赤色者,有带血而赤者。若见鲜血,则当从血证门溺血条下治之。若溺之黄赤者,此固多有火证,然必赤而痛涩,及别有火脉火证,方可以火证赤浊论治。
若或以劳倦过伤,或以久病,或以酒色耗伤真阴,或以素服清凉等药,愈服愈赤,愈见短少,而且无痛涩等证者,此系水亏液涸,全非赤浊之比。经曰∶中气不足,溲便为之变,即此类也。但当温补下元,使之气化,水必自清,切不可因小便黄赤,一概皆从火治。
一、白浊证,有浊在溺者,其色白如泔浆。凡肥甘酒醴,辛热炙爆之物,用之过当,皆能致浊。此湿热之由内生者也。又有炎热湿蒸,主客时令之气,侵及脏腑者,亦能致浊,此湿热之由外入者也。然自外而入者,少。自内而生者,多。总之,必有热证热脉,方是火证。清去其火,则浊无不愈矣。有浊在精者,必由相火妄动,淫欲逆精,以致精离其位,不能闭藏,则源流相继,淫溢而下,移热膀胱,则溺孔涩痛,清浊并至,此皆白浊之因热证也。及其久也,则有脾气下陷,土不制湿,而水道不清者,有相火已杀,心肾不交,精滑不固,而遗浊不止者,此皆白浊之无热证也。有热者,当辨心肾而清之;无热者,当求脾肾而固之、举之。治浊之法无出此矣。
淋之为病,小便痛涩滴沥,欲去不去,欲止不止者是也。是亦便浊之类,而实浊之甚者。但浊出于暂,而久而不已,则为淋证。其证则或有流如膏液者,或出如砂石而痛不可当者,或有如筋条者,或时为溺血、血条者,此淋之与浊诚有不同。故严氏有五淋之辨,曰气、石、血、膏、劳也。气淋为病,小便涩,常有余沥。石淋,茎中痛,溺如砂石,不得卒出。
膏淋,溺如膏出。劳淋,劳倦即发,痛引气冲。血淋,遇热即发,甚则溺血,候其鼻头色黄者,小便难也。大抵此证,多由心肾不交,积蕴热毒,或酒后房劳,服食燥热,七情郁结所致。此严氏之说,固已尽之,然淋之初病,则无不由乎热剧,无容辨矣。但有久服寒凉而不愈者,又有淋久不止,及痛涩皆去,而膏液不已,淋如白浊者,此惟中气下陷,及命门不固之证也。故必以脉以证,而察其为寒、为热、为虚,庶乎治不致误。
一、热蓄膀胱,溺赤热甚,而或痛或涩者,必当专去其火,宜先用抽薪饮、大厘清饮、七正散之类主之。若小水不利,而烦热难解者,惟绿豆饮为最妙。若兼大便燥结者,宜八正散主之。若微热不甚,或热势稍退者,宜加减一阴煎,或导赤散、火府丹、清心莲子饮之类主之。若小水不利者,宜清肺饮子主之。
一、溺白证。凡如泔如浆者,亦多属膀胱水道之热,宜导赤散、徙薪饮之类以清之。若无内热而溺白者,多由饮食湿滞,宜小厘清饮,或苓术二陈汤减去干姜以燥之利之。大都湿在肠胃,或在膀胱者,宜二陈汤,或半夏丸,或固元丹之类,皆可择用。若胞气不固,而液浊不清者,此亦败精之属也,宜秘元煎或水陆二仙丹以固之。
一、浊在精分者,必因相火妄动,或逆精而然,以致精溺并至。若兼涩痛之甚者,亦宜抽薪饮、大厘清饮之类,先去其火,然后再安精气。及其稍久,痛涩俱去,而惟精浊不止者,当用宁心固肾等剂,宜秘元煎、菟丝煎,或人参丸、定志丸、心虚白浊歌之类主之。
一、命门虚寒,阳气不固,则精浊时见,而久不能愈者,但当培补命门,宜右归丸、益志汤、石刻安肾丸、八味地黄丸之类主之。若虚本不甚,而胞气微寒不摄者,宜萆厘清饮主之。
一、治淋之法,大都与治浊相同,凡热者宜清,涩者宜利,下陷者宜升提,虚者宜补,阳气不固者宜温补命门,但当以前法通用,无他技也。
一、血淋证,若在男子,则凡便血不痛者,即为溺血;血来而痛者,即曰血淋,然无非逆血证耳。治法具详血证门。惟妇人之血淋,则多由冲任经脉之病,大与男子者不同,妇人门另有正条。
河间曰∶小便混浊,皆属于热。如夏月天气热则水液混浊,冬月天气寒则水清洁,水体清而火体浊故也,如清水火煎自浊。
东垣曰∶淋证当分在气在血而治之,以渴与不渴为辨。如渴而小便不利,热在上焦气分,肺金主之。宜用淡渗之药,以茯苓、泽泻、琥珀、灯心、通草、车前、瞿麦、蓄之类,而清肺金之气,泻其火,以滋水之上源也。不渴而小便不利者,热在下焦血分,肾与膀胱主之。宜用气味俱阴之药,如知母、黄柏、滋肾丸是也。除其热,泄其闭塞,以滋膀胱肾水之下元也。
丹溪曰∶淋虽有五,皆属于热,治宜解热利水,以山栀子之类。不可发汗,汗之必便血。
又曰∶浊主湿热。有痰,有虚,赤属血,白属气。大率皆是湿痰流注,宜燥中宫之湿,用二陈加苍术、白术,燥去其湿。去热宜黄柏、青黛、滑石、山栀。痰盛者,以二陈加南星、蛤粉、神曲糊丸,青黛为衣。虚劳者,不宜峻用寒凉,当用补阴滋肾气。胃弱者,兼用人参,以柴胡、升麻升其胃中之气。
附录云∶人之五脏六腑俱各有精,然肾为藏精之府,而听命乎心。贵乎水火升降,精气内持。若调摄失宜,思虑不节,嗜欲过度,水火不交,精元失守,由是而为赤白浊之患。赤浊是心虚有热,因思虑得之。白浊肾虚有寒,过于淫欲而得之。其状漩白如油,光彩不定,漩脚澄下,凝如膏糊。治法∶赤者,当清心调气。白者,温补下元。又须清上,使水火既济,阴阳叶和,精气自固矣。
薛立斋曰∶按前证脾肺虚热者,用补中益气汤送六味丸。肺肾虚热者,用黄芩清肺饮送六味丸。肝肾虚热者,用加味逍遥散送六味丸。劳伤心肾者,清心莲子饮。郁结伤脾者,归脾汤。若郁怒伤肝脾者,加味逍遥散。若心肾虚弱者,小温金散。若思虑伤心肾者,茯菟丸。梦遗、精滑、赤白二浊,治法当互参用之。
徐东皋曰∶淋证初作者,主于实热,当利之,八正散之属是也。既利之而不愈,久久而气下陷者,虚也,宜升其气,气升而水自下。升而不愈,必用吐法,吐之而气自升也。痰多者,用二陈汤,先服后吐。痰气闭塞者,用二陈汤加木通、香附探吐。
赵氏曰∶肝主小便,若肝经血虚,用四物、山栀。若小便涩滞,或茎中作痛,属肝经湿热,用龙胆泻肝汤。若小便频数,或劳而益甚,属脾气虚弱,用补中益气汤加山药、五味。
若小便无度,或淋沥不禁,乃阴挺痿痹也,用六味地黄丸。若小便涩滞,或补而益甚,乃膀胱结热也,用五淋散。若脾肺燥热,不能化生者,黄芩清肺汤。膀胱阴虚,阳无所生者,滋肾丸。膀胱阳虚,阴无所化者,六味丸。若阴痿思色,精不出,茎道涩痛如淋,用加减八味丸料加车前、牛膝。若老人精竭复耗,大小便牵痛如淋,亦用前法温之。如不应,急加附子,多有生者。
大厘清饮(新寒五)小厘清饮(新和十)小温金散(固四三)抽薪饮(新寒三)徙薪饮(新寒四)加减一阴煎(新补九)七正散(寒百十六)八正散(寒百十五)清心莲子饮(寒三二)导赤散(寒一二二)火府丹(寒百二十)苓术二陈煎(新和四)绿豆饮(新寒十四)五淋散(寒百十七)水陆二仙丹(固二三)四物汤(补八)清肺饮子(和一五三)萆分清饮(热一六四)二陈汤(和一)滋肾丸(寒一六三)心虚白浊歌(补百一)六味丸(补百二十)八味丸(补一二一)黄芩清肺饮(寒三八)右归丸(新补五)半夏丸(和三五二)补中益气汤(补三十)归脾汤(补三二)益智汤(热一六五)加减八味丸(补一二二)人参丸(补百五)菟丝煎(新固三)加味逍遥散(补九三)定志丸(补百十六)茯菟丸(固三八)石刻安肾丸(热一六八)秘元煎(新固一)固元丹(固三一)龙胆泻肝汤(寒六三)
《宣明五气篇》曰∶膀胱不利为癃,不约为遗溺。
《五癃津液别篇》曰∶天寒则腠理闭,气湿不行,水下留于膀胱,则为溺与气。阴阳不和,则使液溢而下流于阴,髓液皆减而下,下过度则虚,虚故腰背痛而胫酸。
《骨空论》曰∶督脉为病,癃、痔、遗溺。
《经脉篇》曰∶肝所生病者,遗溺,闭癃。
《痹论》曰∶淫气遗溺,痹聚在肾。
《气厥论》曰∶心移寒于肺,肺消。肺消者,饮一溲二,死不治。
《脉要精微论》曰∶仓廪不藏者,是门户不要也。水泉不止者,是膀胱不藏也。得守者生,失守者死。
《本输篇》曰∶三焦者,足少阴太阳之所将,实则闭癃,虚则遗溺。
遗溺一证,有自遗者,以睡中而遗失也。有不禁者,以气门不固,而频数不能禁也。又有气脱于上,则下焦不约,而遗失不觉者,此虚极之候也。总之,三者皆属虚证,但有轻重之辨耳。若梦中自遗者,惟幼稚多有之,俟其气壮而固,或少加调理可愈,无足疑也。惟是水泉不止,膀胱不藏者,必以气虚而然。盖气为水母,水不能蓄,以气不能固也。此失守之兆,大非所宜,甚至气脱而遗,无所知觉,则尤其甚者也。此惟非风证及年衰气弱之人,或大病之后多有之。仲景曰∶下焦竭则遗溺失禁,此之谓也。
一、古方书论小便不禁者,有属热属虚之辨。不知不禁之谓,乃以小水太利者为言,皆属虚寒,何有热证。若因热而小水频数,其证则淋沥点滴,不能禁止,而小水必不利,且或多痛涩,方是热证。若然,则自有淋浊门正治之法。盖此非遗失之谓也。倘以虚寒误认为热,而妄投泻火之药,无不殆矣。
凡治小便不禁者,古方多用固涩,此固宜然;然固涩之剂,不过固其门户,此亦治标之意,而非塞源之道也。盖小水虽利于肾,而肾上连肺。若肺气无权,则肾水终不能摄,故治水者必须治气,治肾者必须治肺,宜以参、、归、术、桂、附、干姜之属为之主,然后相机加以固涩之剂为之佐,庶得治本之道,而源流如度。否则,徒障狂澜,终无益也。余制有巩堤丸方,治无论心脾肺肾之属,皆宜以此为主治。
一、脾肺气虚,不能约束水道,而病为不禁者,此其咎在中上二焦,宜补中益气汤、理中汤、温胃饮、归脾汤,或四味回阳饮之类,加固涩等剂主之,如不见效,当责之肾。
一、肝肾阳气亏败,则膀胱不藏,而水泉不止,此其咎在命门,宜右归饮、大补元煎、六味回阳饮,甚者,以四维散之类主之。或加固涩为佐亦可,或用《集要》四神丸,或八味地黄丸去泽泻亦可用。
一、凡睡中遗溺者,此必下元虚寒,所以不固,宜大菟丝子丸、家韭子丸、五子丸、缩泉丸之类主之。其有小儿从幼不加检束,而纵肆常遗者,此惯而无惮,志意之病也。当责其神,非药所及。或因纵以致不固者,亦当治之如前,宜用猪羊溲脬炙脆煎汤,送下前药更妙。
一、凡因恐惧辄遗者,此心气不足,下连肝肾而然,宜大补元煎、归脾汤、五君子煎之类主之。
一、古方壮阳固涩等剂,如茴香益智丸、二气丹、固脬丸、秘元丹、牡蛎丸、济生菟丝子丸、固真散,皆可随宜择用。
薛立斋曰∶经云∶膀胱不约为遗溺。小便不禁,常常出而不觉也。人之漩溺,赖心肾二气之所传送。盖心与小肠为表里,肾与膀胱为表里,若心肾气亏,传送失度,故有此证,治宜温暖下元,清心寡欲。又有产育不顺,致伤膀胱,若内虚寒者,秘元丹、韭子丸之类;若内虚湿热者,六味地黄丸,或加五味、杜仲、补骨脂;年老者,八味丸。产育收生不谨,损破尿胞者,参术补胞汤加猪羊胞煎之。窃谓肝主小便,若肝经血虚,用四物山栀。若小便涩滞,或茎中作痛,属肝经湿热,用龙胆泻肝汤。若小便频数,或劳而益甚,属脾气虚弱,用补中益气汤加山药、五味子。若小便无度,或淋沥不禁,乃阴挺痿痹也,用六味地黄丸。若小便涩滞,或补而益甚,乃膀胱热结也,用五淋散。其脾肺燥,不能化生者,黄芩清肺饮。
膀胱阴虚,阳无所生者,滋肾丸。膀胱阳虚,阴无所化者,六味丸。若阴痿思色,精不出,茎道涩痛如淋,用加减八味丸料加车前、牛膝。若老人精竭复耗,大小便牵痛如淋,亦用前药,不应,急加附子,多有生者。
理中汤(热一)温胃饮(新热五)四味回阳饮(新热一)右归饮(新补三)八味丸(补一二一)六味回阳饮(新热二)四维散(新热十二)滋肾丸(寒一六三)补中益气汤(补三十)归脾汤(补三二)固脬丸(固六三)大菟丝子丸(固三六)二气丹(热一八六)五子丸(固四六)济生菟丝丸(固三七)缩泉丸(固六一)五淋散(寒百十七)参术补胞汤(未收)秘元丹(固三二)牡蛎丸(固六四)茴香益智丸(固六五)固真散(固二八)大补元煎(新补一)加减八味丸(补一二二)家韭子丸(固三四)五君子煎(新热六)黄芩清肺饮(寒八三)龙胆泻肝汤(寒六三)《集要》四神丸(补一五八)巩堤丸(新固九)
《决气篇》帝曰∶何谓血?岐伯曰∶中焦受气取汁,变化而赤,是谓血。血脱者,色白,夭然不泽。
《痿论》曰∶心主身之血脉。
《五脏生成篇》曰∶诸血者皆属于心。人卧血归于肝,肝受血而能视,足受血而能步,掌受血而能握,指受血而能摄。卧出而风吹之,血凝于肤者为痹,凝于脉者为泣(涩同),凝于足者为厥。此三者,血行而不得反其空,故为痹厥也。
《调经论》曰∶肝藏血。血有余则怒,不足则恐。孙络外溢则经有留血。气血以并,阴阳相倾,气乱于卫,血逆于经,气血离居,一实一虚。血并于阴,气并于阳,故为惊狂。血并于阳,气并于阴,乃为炅中。血并于上,气并于下,心烦惋善怒。血并于下,气并于上,乱而喜忘。血气者,喜温而恶寒,寒则泣不能流,温则消而去之。气之所并为血虚,血之所并为气虚。帝曰∶血并为虚,气并为虚,是无实乎?岐伯曰∶有者为实,无者为虚,故气并则无血,血并则无气,今血与气相失,故为虚焉。络之与孙脉俱输于经,血与气并,则为实焉。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厥则暴死,气复反则生,不反则死。
《平人绝谷篇》曰∶血脉和则,精神乃居。
《营卫生会篇》帝曰∶夫血之与气,异名同类,何谓也?岐伯曰∶营卫者,精气也。
血者,神气也。故血之与气,异名同类焉。故夺血者无汗,夺汗者无血,故人有两死而无两生。
《百病始生篇》曰∶卒然多食饮,则肠满,起居不节,用力过度,则络脉伤。阳络伤则血外溢,血外溢则衄血;阴络伤则血内溢,血内溢则后血。
《六元正纪大论》曰∶不远热则热至,血溢血泄之病生矣。
《生气通天论》曰∶阳气者,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
《举痛论》曰∶怒则气逆,甚则呕血及飧泄,故气上矣。
《气厥论》曰∶脾移热于肝,则为惊衄。胞移热于膀胱,则癃溺血。
《刺志论》曰∶脉实血实,脉虚血虚,此其常也,反此者病。脉盛血少,此谓反也;脉少血多,此谓反也。谷入多而气少者,得之有所脱血,湿居下也。脉小血多者,饮中热也。
脉大血少者,脉有风气,水浆不入,此之谓也。
《脉要精微论》曰∶肺脉搏坚而长,当病唾血。肝脉若搏,因血在胁下,令人喘逆。肾脉而散者,当病少血。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心脉微涩为血溢。肺脉微急为肺寒热,怠惰,咳唾血。肺脉微滑为上下出血,涩甚为呕血。肝脉大甚为内痈,善呕衄。脾脉微涩为内,多下脓血。肾脉微涩为不月。
《示从容论》曰∶血泄者,脉急血无所行也。
《玉机真藏论》曰∶秋脉不及则令人喘,呼吸少气而咳,上气见血,下闻病音。
《平人气象论》曰∶臂多青脉曰脱血。安卧脉盛谓之脱血。
《阴阳别论》曰∶阴虚阳搏谓之崩。
《痿论》曰∶悲哀太甚则胞络绝,胞络绝则阳气内动,发则心下崩,数溲血也。
《经脉篇》曰∶肾足少阴也,是动则病饥不欲食,咳唾则有血,喝喝而喘。
《脉解篇》曰∶少阴所谓咳则有血者,阳脉伤也,阳气未盛于上而脉满,满则咳,故血见于鼻也。
《厥论》曰∶阳明厥逆,喘咳身热,善惊,衄呕血。
《至真要大论》曰∶阳明司天,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
《阴阳别论》曰∶结阴者,便血一升,再结二升,三结三升。
《五音五味篇》曰∶妇人之生,有余于气,不足于血,以其数脱血也。夫人之常数,太阳常多血少气,少阳常多气少血,阳明常多气多血,厥阴常多气少血,少阴常多血少气,太阴常多血少气,此天之常数也。
《评热病论》曰∶月事不来者,胞脉闭也。胞脉者,属心而络于胞中,今气上迫肺,心气不得下通,故月事不来也。
《宣明五气篇》曰∶咸走血,血病无多食咸。曰∶阳病发于血。曰∶久视伤血。《九针论》曰∶苦走血,病在血,无食苦。《五味论》曰∶咸走血,多食之,令人渴。
《至真要大论》曰∶凡太阳、太阴、少阳、少阴司天在泉之年,皆有见血等证。又《气交变》等论∶凡岁火太过,及岁金太过不及之年,亦有见血等证。
万物生成之道,惟阴与阳,非阳无以生,生者神其化也;非阴无以成,成者立其形也。
人有阴阳,即为血气,阳主气,故气全则神王;阴主血,故血盛则形强。人生所赖惟斯而已。然人之初生,必从精始,精之与血,若乎非类。而丹家曰∶涕、唾、精、津、汗、血、液,七般灵物总属阴。由此观之,则凡属水类,无非一六所化。而血即精之属也。但精藏于肾,所蕴不多,而血富于冲,所至皆是。盖其源源而来,生化于脾,总统于心,藏受于肝,宣布于肺,施泄于肾,灌溉一身,无所不及。故凡为七窍之灵,为四肢之用,为筋骨之和柔,为肌肉之丰盛,以至滋脏腑,安神魂,润颜色,充营卫,津液得以通行,二阴得以调畅。凡形质所在,无非血之用也。是以人有此形,惟赖此血。故血衰则形萎,血败则形坏,而百骸表里之属。凡血亏之处,则必随所在而各见其偏废之病。倘至血脱,则形何以立,气何所归,亡阴亡阳,其危一也。然血化于气而成于阴,阳虚固不能生血,所以血宜温而不宜寒;阳亢则最能伤阴,所以血宜静而不宜动,此盈虚性用之机,苟能察其精义而得养营之道,又何血病之足虑哉。
一、血本阴精,不宜动也。而动则为病,血为营气,不宜损也,而损则为病。盖动者,多由于火,火盛则逼血妄行;损者,多由于气,气伤则血无以存。故有以七情而动火者,有以七情而伤气者,有以劳倦色欲而动火者,有以劳倦色欲而伤阴者,或外邪不解而热郁于经,或纵饮不节而火动于胃,或中气虚寒,则不得收摄而注陷于下,或阴盛格阳,则火不归原而泛溢于上,是皆动血之因也。故妄行于上,则见于七窍,流注于下,则出乎二阴,或壅瘀于经络,则发为痈疽脓血,或郁结于肠脏,则留为血块血,或乘风热,则为斑为疹。或滞阴寒,则为痛为痹,此皆血病之证也。若七情劳倦不知节,潜消暗烁不知养,生意本亏而耗伤弗觉,则为营气之羸,为形体之敝,此以真阴不足,亦无非血病也。故凡治血者,当察虚实,是固然矣。然实中有虚,则于疼痛处有不宜攻击者,此似实非实也;热中有寒,则于火证中有速宜温补者,此似热非热也。夫正者正治,谁不得而知之,反者反治,则吾未见有知之者。矧反证甚多,不可置之忽略也。
一、失血于口者,有咽喉之异。盖上焦出纳之门户,惟咽喉二窍而已。咽为胃之上窍,故由于咽者,必出于胃。喉为肺之上窍,故由于喉者,必出于肺。然喉连于肺,而实总五脏之清道,咽连于胃,而实总六腑之浊道,此其出于肺者,人知病在五脏,而不知出于胃者,亦多由乎脏者也。何也?观《内经》曰∶五脏者皆禀气于胃,胃者,五脏之本也。然则五脏之气皆禀于胃,而五脏之病独不及于胃乎?今见吐血之证,古人云∶呕血者出于胃,而岂知其亦由乎脏也。盖凡胃火盛而大吐者,此本家之病无待言也;至若怒则气逆,甚则呕血者,亦必出于胃脘,此气逆在肝,木邪乘胃而然也;又如欲火上炎,甚则呕血者,亦出于胃脘,此火发源泉,阴邪乘胃而然也。由此观之,则凡五志之火,皆能及胃,而血出于咽者,岂止胃家之病?但咳而出者,必出于喉,出于喉者,当察五脏;呕咯而出者,必出于咽,出于咽者,则五脏六腑皆能及之。且胃以水谷之海,故为多气多血之腑,而实为冲任血海之源。故凡血枯经闭者,当求生血之源,源在胃也;而呕血吐血者,当求动血之源,源在脏也。于此不明,济者鲜矣。
一、凡失血等证,身热脉大者,难治。身凉脉静者,易治。若喘咳急而上气逆,脉见弦紧细数,有热不得卧者,死。
凡治血证,须知其要,而血动之由,惟火惟气耳。故察火者,但察其有火无火,察气者,但察其气虚气实,知此四者而得其所以,则治血之法无余义矣。详列如下∶一、凡诸口鼻见血,多由阳盛阴虚,二火逼血而妄行诸窍也,悉宜以一阴煎加清降等剂为主治。盖血随气上则有升无降,故惟补阴抑阳,则火清气降而血自静矣。此治阳盛动血之大法也。
一、火盛逼血妄行者,或上或下,必有火脉火证可据,乃可以清火为先,火清而血自安矣。宜芩、连、知、柏、玄参、栀子、童便、犀角、天花粉、生地、芍药、龙胆草之属,择而用之。如阳明火盛者,须加石膏;三焦热极,或闭结不通者,须加大黄;如热壅于上,火不能降者,于清火药中,须加泽泻、木通、栀子之属导之泄之,则火可降,血可清也。然火有虚实,或宜兼补,或宜兼清,所当酌也。若以假火作真火,则害不旋踵矣。
一、气逆于脏,则血随气乱而错经妄行,然必有气逆喘满,或胸胁痛胀,或尺寸弦强等证,此当以顺气为先,宜陈皮、青皮、杏仁、白芥子、泽泻之属主之。有火者,宜栀子、芍药之类,兼以平肝;无火者,宜香附、乌药、干姜、郁金之属用行阴滞。然此必气实多逆者,乃堪用此。盖气顺则血自宁也。其或实中有虚,不堪消耗者,则或宜暂用,或酌其佐使,不可拘也。
一、凡火不盛,气不逆,而血动不止者,乃其元阴受损,营气失守,病在根本而然。经曰∶起居不节,用力过度,则络脉伤,阳络伤则血外溢,血外溢则吐衄,阴络伤则血内溢,血内溢则后血。此二言者,最得损伤失血之源。故凡治损伤无火无气而血不止者,最不宜妄用寒凉以伐生气,又不宜妄用辛燥以动阳气。盖此二者,大非真阴亏损者所宜,而治此之法,但宜纯甘至静之品培之养之,以完固损伤,则营气自将宁谧,不待治血而自安矣。且今人以劳伤而病者多属此证,若不救根本,终必败亡。方列后条,用宜详酌。
一、吐血失血等证,凡见喘满、咳嗽,及左右腔膈间有隐隐胀痛者,此病在肺也。若胸膈膻中之间觉有牵痛,如缕如丝,或懊嘈杂有不可名状者,此病在心主包络也。
若胸腹膨膨,不知饥饱,食饮无味,多涎沫者,此病在脾也。若胁肋牵痛,或躁扰喘急不宁,往来寒热者,此病在肝也。若气短似喘,声哑不出,骨蒸盗汗,咽干喉痛,动气忡忡者,此病在肾也。若大呕大吐,烦渴头痛,大热不得卧者,此病在胃也。于此而察其兼证,则病有不止一脏者,皆可参合以辨之也。其于治法,凡肺病者,宜清降不宜升浮。心主病者,宜养营不宜耗散。脾病者,宜温中不宜酸寒。肝病者,或宜疏利,或宜甘缓,不宜秘滞。肾病者,宜壮水,宜滋阴,不宜香燥克伐。胃病者,或宜大泻,或宜大补,当察兼证虚实,勿谓阳明证尽可攻也。
一、治血之药,凡为君为臣,或宜专用,或宜相兼,病有浅深,方有轻重。其间参合之妙,固由乎人,而性用之殊,当知其类,故兹条列于下∶血虚之治有主者。宜熟地、当归、枸杞、鹿胶、炙甘草之属。
血虚之治有佐者。宜山药、山茱萸、杜仲、枣仁、菟丝子、五味子之属。
血有虚而微热者。宜凉补之,以生地、麦冬、芍药、沙参、牛膝、鸡子清、阿胶之属。
血有因于气虚者,宜补其气。以人参、黄、白术之属。
血有因于气实者宜行之降之。以青皮、陈皮、枳壳、乌药、沉香、木香、香附、栝蒌、杏仁、前胡、白芥子、海石之属。
血有虚而滞者,宜补之活之。以当归、牛膝、川芎、熟地、醇酒之属。
血有寒滞不化及火不归原者,宜温之。以肉桂、附子、干姜、姜汁之属。
血有乱动不宁者,宜清之和之。以茜根、山楂、丹皮、丹参、童便、贝母、竹沥、竹茹、百合、茅根、侧柏、藕汁、荷叶蒂、柿霜、桑寄生、韭汁、萝卜汁、飞罗面、黑墨之属。
血有大热者,宜寒之泻之。以黄连、黄芩、黄柏、知母、玄参、天花粉、栀子、石膏、龙胆草、苦参、桑白皮、香薷、犀角、青黛、童便、槐花之属。
血有蓄而结者,宜破之逐之。以桃仁、红花、苏木、玄胡、三棱、蓬术、五灵脂、大黄、芒硝之属。
血有陷者,宜举之。以升麻、柴胡、川芎、白芷之属。
血有燥者,宜润之。以乳酪、酥油、蜂蜜、天门冬、柏子仁、苁蓉、当归、百合、胡桃肉之属。
血有滑者,宜涩之止之。以棕灰、发灰、白芨、人中白、蒲黄、松花、百草霜、百药煎、诃子、五味子、乌梅、地榆、文蛤、川续断、椿白皮之属。
血有涩者,宜利之。以牛膝、车前、茯苓、泽泻、木通、瞿麦、益母草、滑石之属。
血有病于风湿者,宜散之燥之。以防风、荆芥、葛根、秦艽、苍术、白术、半夏之属。
一、治血之剂,古人多以四物汤为主,然亦有宜与不宜者。盖补血行血无如当归,但当归之性动而滑,凡因火动血者忌之。因火而嗽,因湿而滑者,皆忌之。行血散血无如川芎,然川芎之性升而散,凡火载血上者忌之。气虚多汗,火不归原者,皆忌之。生血凉血无如生地,敛血清血无如芍药,然二物皆凉,凡阳虚者非宜也,脾弱者非宜也,脉弱身凉,多呕便溏者,皆非宜也。故凡四物汤以治血者,不可不察其宜否之性。
(共十三条,以下凡诸见血者,皆当于此类求其义)一、吐血之病当知轻重。凡偶有所伤,而根本未摇者,轻而易治。但随其所伤而宜清则清,宜养则养,随药可愈,无足虑也。惟积劳积损,以致元气大虚,真阴不守者,乃为危证。此惟不慎其初,所以致病于前,倘病已及身而犹不知慎,则未有能善其终者。凡患此者,非加意慎重,而徒恃药力以求免者,难矣。
一、吐血咯血,凡因劳损而气虚脉静,或微弦无力,既非火证,又非气逆,而血有妄行者,此真阴内损,络脉受伤而然,惟用甘醇补阴培养脉络,使营气渐固,而血自安矣。宜一阴煎、左归饮、六味地黄汤、小营煎之类,酌宜用之。若虚在气分者,宜五福饮或大补元煎为最佳。此等证候,最忌寒凉,亦忌行散,皆非虚损所宜也。
一、吐血咯血,凡兼口渴咽痛,躁烦喜冷,脉滑便实,小水赤热等证,此水不济火,阴虚阳胜而然。治当滋阴壮水,微佐清凉,宜二阴煎、四阴煎,或加减一阴煎、生地黄饮子、天门冬丸之类,察其脏气随宜用之。若热不甚者,唯一阴煎、左归饮,或六味地黄汤之类为宜。凡此证候,大忌辛温。如芎、归、、术、杜仲、破故纸、香附、砂仁、姜、桂之属,皆所当避。
一、吐血全由火盛而逼血上行者,宜察火之微甚。火微者,宜《局方》犀角地黄汤或清化饮主之。火暴盛而根本无伤者,宜抽薪饮、徙薪饮,或黄连解毒汤、三黄丸之类主之。若胃火热甚而烦热作渴,头痛,脉滑,气壅,而吐血不止者,宜白虎汤或抽薪饮。若胃火炽盛而兼阴虚水亏者,宜玉女煎。若阳明实热之甚,而兼便结,腹胀,气壅不降者,宜《拔萃》犀角地黄汤,或凉膈散,或桃仁承气汤之类主之。然此证不多见,必审知的确,乃可用之,毋孟浪也。凡属火证,皆宜童便。
一、饮酒过多而吐血者,宜徙薪饮、清化饮,或葛花解酲汤加黄连、丹皮主之。
一、怒气伤肝,动肝火则火载血上,动肝气则气逆血奔,所以皆能呕血。凡肝火盛者,必有烦热脉证。宜芍药、生地黄、丹皮、栀子、泽泻、芩、连之属,降其火而血自清。若肝气逆者,必有胸胁痛满等证。宜芍药、生地黄、青、陈、枳壳、贝母、泽泻之属,行其气而血自清。若火因气逆者,惟化肝煎为宜。其有病虽因怒,而或逆气已散者,不得再加行散以伤真气。或肝火已平,勿得过用苦寒再损元阳。且凡肝气为邪,每多侮土,故常致脾胃受伤及营血失守等证。若察其无胀无火,脉虚神困而血妄行者,此其病伤在脾,治当专理中气。
宜五阴煎、五福饮之类主之。或兼火不生土,则理中汤、理阴煎之属,皆不可少。勿谓始因怒气而专意伐肝也。
一、忧思过度,损伤心脾以致吐血咯血者,其病多非火证。或常见气短气怯,形色憔悴,或胸怀郁然,食饮无味,或腹虽觉饥而不欲食,或神魂惊困而卧不安,是皆中气亏损不能收摄所致,速宜救本,不得治标。惟五福饮、五阴煎之类为宜。其或气陷而稍滞者,宜归脾汤。若阳分不足者,宜理中汤或理阴煎之类主之。若素多劳倦思虑,或善呕吐,或善泄泻,而忽致吐血下血者,此脾虚不能摄血,非火证也,宜六味回阳饮大加白术主之,切不可用清寒等药。
暑毒伤人,多令人吐衄失血,盖暑气通心,火毒刑肺也。然暑既伤心,热又伤气,其人必脉虚气怯,体倦息微,若但知为热而过用寒凉,则气必愈伤,害斯甚矣。此惟生脉散、人参汤之属为宜。若气虚之甚者,当以人参、黄并加用之。若火甚而热渴烦闷者,宜人参白虎汤,或竹叶石膏汤。若气不甚虚者,宜《局方》犀角地黄汤,或枇杷叶散。
一、格阳失血之证,多因色欲劳伤过度,以致真阳失守于阴分,则无根虚火浮泛于上,多见上热下寒,或头红面赤,或喘促躁烦,而大吐大衄,失血不止,但其六脉细微,四肢厥逆,或小水清利,大便不实者,此格阳虚火证也。速宜引火归原,用镇阴煎,或八味地黄汤之类,则火自降而血自安矣。若用寒凉,阳绝则死。
一、所吐之血,色黑而黯,必停积失位之血,非由火逼而动也。或面白息微,脉见缓弱,身体清凉者,此必脾肾气虚,不能摄血而然,皆非火证。若用凉血之剂,必致殆矣。《三因方》云∶理中汤能止伤胃吐血,以其温中,大能分理阴阳,安和胃气,故当用也。若察其虚在阴分,则又惟理阴煎为最宜。
一、暴吐暴衄,失血如涌,多致血脱气亦脱,危在顷刻者,此其内伤败剧而然。当此之际,速宜以气为主。盖有形之血不能即生,无形之气所当急固,但使气不尽脱,则命犹可保,血渐可生。宜急用人参一二两为细末,加飞罗面一钱许,或温水,或井花冷水,随其所好,调如稀糊,徐徐服之,或浓煎独参汤徐服亦可。此正血脱益气,阳生阴长之大法也。
一、凡血逆上焦,紫黑成块,或痛或闷,结聚不散者。惟宜行散,或吐出方好。大都治血之法,多忌辛散,恐其能动血也。惟此留滞之血,则不妨用之。如四物汤加香附、肉桂、苏木、红花之属,无不可也。或服韭汁,亦善行瘀血。若火郁不散,致血有留滞者。惟于四物汤加炒山栀,大能清胃脘之血。
一、吐血不能止者,惟饮童便最效。或捣侧柏叶。以童便二分,酒一分,和而温饮之,大能止血。
倪孝廉者,年逾四旬,素以灯窗思虑之劳,伤及脾气,时有呕吐之证,过劳即发,余常以理阴煎、温胃饮之属,随饮即愈。一日于暑末时,因连日交际,致劳心脾,遂上为吐血,下为泄血,俱大如手片,或紫或红,其多可畏。急以延余,而余适他往,复延一时名者,云∶此因劳而火起心脾,兼以暑令正旺,而二火相济,所以致此。乃与犀角、地黄、童便、知母之属,药及两剂,其吐愈甚,脉益紧数,困惫垂危。彼医云∶此其脉证俱逆,原无生理,不可为也。其子皇惧,复至恳余,因往视之,则情势俱剧,第以素契不可辞,乃用人参、熟地、干姜、甘草四味大剂与之。初服毫不为动。次服觉呕恶稍止而脉中微有生意,及复加附子、炮姜各二钱,人参、熟地各一两,白术四钱,炙甘草一钱,茯苓二钱,黄昏与服,竟得大睡。直至四鼓,复进之,而呕止血亦止。遂大加温补,调理旬日而复健如故。余初用此药,适一同道者在,见之惊骇,莫测其谓,及其既愈,乃始心服,曰∶向始不有公在,必为童便、犀角、黄连、知母之所毙,而人仍归誉于前医,曰∶彼原说脉证俱逆,本不可治。终是识高见到,人莫及也。嗟嗟!夫童便最能动呕,犀角、知、连最能败脾,时当二火,而证非二火,此人此证,以劳倦伤脾而脾胃阳虚,气有不摄,所以动血,再用寒凉,脾必败而死矣。倘以此杀人,而反以此得誉,天下不明之事类多如此,亦何从而辨白哉!此后有史姓等数人,皆同此证,予悉用六味回阳饮活之。此实至理,而人以为异,故并纪焉。
《气交变大论》曰∶岁土太过,饮发中满,食减。
《五常政大论》曰∶太阳司天,湿气变物,水饮内蓄,中满不食。
《六元正纪大论》曰∶少阴司天,四之气,民病饮发。太阴所至为积饮,痞隔。土郁之发,为饮发注下。
《至真要大论》曰∶岁太阴在泉,民病饮积。岁阳明在泉,民病喜呕,呕有苦。太阴之胜,饮发于中。太阴之复,饮发于中,唾吐清液。太阳之复,唾出清水,及为哕噫。诸病水液,澄澈清冷,皆属于寒。
痰饮一证,其在《内经》,止有积饮之说,本无痰证之名。此《内经》之不重痰证,概可知矣。及考痰之为名,虽起自仲景,今后世相传,无论是痰非痰,开口便言痰火。有云怪病之为痰者,有云痰为百病母者,似乎痰之关系,不为不重。而何《内经》之忽之也。不知痰之为病,必有所以致之者。如因风因火而生痰者,但治其风火,风火息而痰自清也。因虚因实而生痰者,但治其虚实,虚实愈而痰自平也。未闻治其痰而风火可自散,虚实可自调者,此所以痰必因病而生,非病之因痰而致也。故《内经》之不言痰者,正以痰非病之本,而痰惟病之标耳。今举世医流,但知百计攻痰,便是治病。竟不知所以为痰,而痰因何而起,是何异引指以使臂,灌叶以救根者乎?标本误认,而主见失真,欲求愈病,难矣!难矣!一、痰之与饮,虽曰同类,而实有不同也。盖饮为水液之属,凡呕吐清水,及胸腹膨满,吞酸嗳腐,渥渥有声等证,此皆水谷之余,停积不行,是即所谓饮也。若痰有不同于饮者,饮清澈而痰稠浊。饮惟停积肠胃,而痰则无处不到。水谷不化而停为饮者,其病全由脾胃;无处不到而化为痰者,凡五脏之伤皆能致之。故治此者,当知所辨,而不可不察其本也。
一、痰即人之津液,无非水谷之所化。此痰亦既化之物,而非不化之属也。但化得其正,则形体强,营卫充,而痰涎本皆血气;若化失其正,则脏腑病,津液败,而血气即成痰涎。此亦犹乱世之盗贼,何孰非治世之良民。但盗贼之兴,必由国运之病。而痰涎之作,必由元气之病。尝闻之立斋先生曰∶使血气俱盛,何痰之有?余于初年,颇疑此言,而谓岂无实痰乎?及今见定识多,始信其然也。何以见之?盖痰涎之化,本由水谷,使果脾强胃健。如少壮者流,则随食随化,皆成血气,焉得留而为痰?惟其不能尽化,而十留一二,则一二为痰矣。十留三四,则三四为痰矣。甚至留其七八,则但见血气日削,而痰涎日多矣,此其故正以元气不能运化,愈虚则痰愈盛也。然则立斋之言,岂非出常之见乎。今见治痰者,必曰痰之为患,不攻如何得去?不知正气不行,而虚痰结聚,则虽竭力攻之,非惟痰不可去,而且益增其虚。故或有因攻而逐绝者。或偶尔暂苏而更甚于他日者,皆攻之之误也,又孰知痰之可攻者少,而不可攻者多也。故凡将治痰者,不可不先察虚实。
一、痰有虚实,不可不辨。夫痰则痰矣,皆若有余,又何有虚实之异?盖虚实二字,全以元气为言,凡可攻者,便是实痰,不可攻者,便是虚痰。何为可攻?以其年力犹盛,血气未伤,或以肥甘过度,或以湿热盛行,或风寒外闭皮毛,或逆气内连肝膈,皆能骤至痰饮,但察其形气病气俱属有余者,即实痰也。实痰者,何?谓其元气犹实也。此则宜行消伐,但去其痰,无不可也。何为不可攻?则或以形羸气弱,年及中衰者,即虚痰也。或以多病,或以劳倦,或以忧思酒色,致成劳损、非风、卒厥者,亦虚痰也。或脉见细数,脏无阳邪,时为呕恶泄泻,气短声喑等证,但察其形气病气本无有余者,皆虚痰也。虚痰者何?谓其元气已虚也。此则但宜调补,若或攻之,无不危矣。且凡实痰本不多,其来也骤,其去亦速,其病亦易治,何也?以病本不深也。虚痰反多甚,其来则渐,其去则迟。其病亦难治,何也?以病非一日也。是以实痰无足虑,而最可畏者,惟虚痰耳。总之,治痰之法无他,但能使元气日强,则痰必日少,即有微痰,亦自不能为害,而且亦充助胃气。若元气日衰,则水谷津液,无非痰耳,随去随生,有能攻之使尽,而且保元气无恙者,吾不信也。故善治痰者,惟能使之不生,方是补天之手。然则,治此者可不辨其虚实,而欲一概攻之,如王隐君所论,内外百病皆生于痰,悉用滚痰丸之类,其亦但知目前,而不知日后之害哉。
一、五脏之病,虽俱能生痰,然无不由乎脾肾。盖脾主湿,湿动则为痰,肾主水,水泛亦为痰,故痰之化无不在脾,而痰之本无不在肾,所以凡是痰证,非此则彼,必与二脏有涉。但脾家之痰,则有虚有实,如湿滞太过者,脾之实也;土衰不能制水者,脾之虚也。若肾家之痰,则无非虚耳。盖火不生土者,即火不制水,阳不胜阴者,必水反侵脾,是皆阴中之火虚也;若火盛烁金,则精不守舍,津枯液涸,则金水相残,是皆阴中之水虚也。此脾肾虚实之有不同者,所当辨也。又若古人所云湿痰、郁痰、寒痰、热痰之类,虽其在上在下,或寒或热,各有不同,然其化生之源,又安能外此二脏?如寒痰湿痰,本脾家之病,而寒湿之生,果无干于肾乎?木郁生风,本肝家之痰,而木强制土,能无涉于脾乎?火盛克金,其痰在肺,而火邪炎上,有不从中下二焦者乎?故凡欲治痰,而不知所源者,总惟猜摸而已耳。
一、非风门有痰论三篇,所当互阅。
一、脾胃之痰,有虚有实。凡脾土湿胜,或饮食过度,别无虚证而生痰者,此乃脾家本病,但去其湿滞而痰自清,宜二陈汤为主治,或六安煎、橘皮半夏汤、平胃散、润下丸、滚痰丸之类,皆可择而用之。若胃寒生痰而兼胀满者,宜和胃二陈煎、或兼呕吐而痛者,宜神香散。或为饮食所致,宜加麦芽、神曲、山楂、枳实之类。然脾胃不虚,则虽生痰饮,不过微有留滞,亦必不多,且无大害,惟脾虚饮食不能消化而作痰者,其变最多。但当调理脾胃,使其气强,则自无食积之患。而痰饮即皆血气矣。若脾气微虚,不能制湿,或不能运化而为痰者,其证必食减神倦,或兼痞闷等证,宜六君子汤,或五味异功散之类主之,金水六君煎亦妙。若微虚兼寒者,宜苓术二陈煎主之。若脾气大虚,或兼胃寒呕恶而多痰者,宜六味异功煎、温胃饮、理中汤、圣术煎之类主之。又有劳倦本以伤脾,而疲极又伤肝肾。脾气伤则饮食减少,或见恶心;肝肾伤则水液妄行,或痰饮起自脐下,直冲而上。此脾肾俱伤,命门土母之病也。虽八味地黄丸乃其正治,然无如理阴煎,其效更如神也,或加白术、陈皮亦可。
一、肾经之痰,水泛为痰者也,无非虚证。有以肿胀而生痰者,此水入脾经,谓之反克,脏平者,宜六味地黄丸、左归饮之类主之;脏寒者,宜理阴煎、加减《金匮》肾气丸、八味地黄丸之类主之。其或但宜温燥者,则单助脾经,亦能化湿,惟六味异功煎及理中汤、圣术煎俱可酌用。有以虚损而生痰者,此水亏金涸,精不化气,气不化精而然,使不养阴以济阳,则水气不充,痰终不化,水不归源,痰必不宁,宜以左归、右归、六味、八味等丸,酌其寒热而用之。若阴火乘肺,津液干枯,或喉痛,或烦热,或喜冷,或便实,必察其真有火邪,而痰嗽不已者,宜四阴煎、一阴煎之类加减主之;若火本非真,则但宜纯补,庶保万全也。
一、风寒之痰,以邪自皮毛内袭于肺,肺气不清,乃致生痰,是即伤寒之类。但从辛散,其痰自愈。宜六安煎、二陈汤,甚者,小青龙汤之类主之。其有风寒外袭,内兼火邪者,亦可兼用黄芩。若血气兼虚者,不得单用消耗,宜金水六君煎主之。若伤寒见风而兼发热嗽痰者,宜柴陈煎主之,或金水六君煎加柴胡亦妙。
一、中风之痰,本非外感,悉由脾肾虚败所致,治痰之法,详载非风门,当与此互察之。
一、治痰当分缓急。凡非风等证,其有痰涎壅盛,闭塞上焦,而药食不能进者。此不得不先治其痰,以开清道。若痰之甚者,惟用吐法为最妙。若痰气不甚,食饮可进,盒饭从缓,求其本而治之,不宜妄行攻击。或但以六安煎、二陈汤、润下丸、橘皮半夏汤之类,调之为宜。若火盛生痰者,宜清膈煎、抽薪饮之类主之。若类风等证,但察其上焦无滞,或见其神昏困倦,而胸喉之间,气清息平,本不见痰者,切不可疑其为痰。而妄用克伐消痰等剂,则无有不败者矣。若杂证势已至剧,而喉中痰声漉漉,随息渐甚者,此垂危之候,不可治也。诸吐痰治痰之法,俱详载非风门痰治条中。
一、治痰当知求本,则痰无不清。若但知治痰,其谬甚矣。故凡痰因火动者,宜治火为先。痰因寒生者,宜温中为主。风痰宜散之,非辛温不可也。湿痰宜燥之,非渗利不除也。
郁痰有虚实,郁兼怒者,宜抑肝邪;郁兼忧者,宜培肝肺。饮食之痰,亦自不同,有因寒者,有因热者,有因肥甘过度者,有因酒湿伤脾者,此皆能生痰,而其中各有虚实,辨之不可不真也。又如脾虚不能制湿,肾虚不能约水,皆能为痰,此即寒痰之属也。或以脾阴干烁,而液化为胶。或以金水偏枯,而痰本乎血,此即热痰之属也。凡此二者,于痰证中十居八九,是皆虚痰之不可攻者也。又或有过用峻利,以致痰反日甚者,亦皆脾肾受伤之候。治不求本,济者,鲜矣。
一、诸家治痰之法,多有治其标者,虽不可执,亦不可废也,详列如下。痰因表者汗之,因里者下之,挟湿者分利之。痰在膈上,必用吐法,泻亦不去。胶固稠浊之痰,必用吐。
痰在经络中,非吐不可,吐中就有发散之义。痰在肠胃间,可下而愈,痰在四肢,非竹沥不能达。痰在胁下,非白芥子不能除。痰在皮里膜外,非姜汁、竹沥不能达。热痰火痰,宜清黛、黄芩、天花粉、连翘、石膏。火炎上者,用流金膏。老痰,宜海石、栝蒌、贝母。兼火盛胶固者,节斋化痰丸。实痰火痰,滚痰丸最效,但不宜多用。风痰,用南星、白附子。湿痰,用苍术、白术、半夏、茯苓、泽泻。食积痰,用神曲、山楂、麦芽。酒痰,用天花粉、黄连、白术、神曲,或五苓散、四苓散分利之。痰结核在咽喉,咯唾不出,化痰药中加咸药以软其坚。栝蒌仁、杏仁、海石、朴硝、海藻,佐以姜汁。竹沥导痰,非姜汁不能行经络。
荆沥治痰速效,能食者用之。二沥佐以姜汁,治经络之痰最效。痰中带血者,宜加韭汁。海粉,热痰能清,湿痰能燥,坚痰能软,顽痰能消,可入丸药,亦可入煎药。南星、半夏,治风痰、湿痰。石膏坠痰火极效。黄芩治热痰,假其下行也。枳实治痰,有冲墙倒壁之功。五倍子能治老痰。佐以他药,大治顽痰,人鲜知也。天花粉治热痰、酒痰最效。又云∶大治膈上热痰。玄明粉治热痰、老痰速效,能降火软坚故也。硝石、礞石,大能消痰结,降痰火。
研细末,和白糖,置手心中,以舌服,甚效。苍术治痰饮成窠囊,行痰极效;又治痰挟瘀血成窠囊者,即神术丸之类。润下丸降痰最妙,可常服。小胃丹,治实痰积饮必用之药,不过二三服而已,虚者不可用之。中气不足之痰,须用参、术。内伤挟痰,必用参、、白术之属。多用姜汁传送,或加半夏、茯苓。中焦有痰,胃气亦赖所养,卒不可用峻攻,攻尽则大虚矣。
先君寿峰公,少壮时,素称善饮。后年及四旬而酒病起,遂得痰饮之疾。多见呕酸胀满,饮食日减,眩晕不支,惊惕恍惚,疾疟等证。相继迭出。百方治痰,弗获寸效。因慕张子和吐法之妙,遂遵而用之。初用独圣散、茶调散及齑汁之类。一吐而稍效,再吐而再效,自此屡用不止。虽诸痰渐退,而元气弗复也。如此年余,渐觉纯熟,忽悟其理,遂全不用药,但于五鼓食消之后,徐徐咽气,因气而提,提不数口而清涎先至,再提之,则胶浊后随。自后凡遇诸疾,无论表里虚实,虽变出百端,绝不服药,但一行吐法,无不即日尽却。后至六旬之外,则一月或半月必行一次,全不惮烦,而鹤发童颜,日增矍铄。
斯时也,宾将弱冠,渐已有知,恐其吐伤,因微谏曰∶吐本除痰,岂诸病皆可吐耶?且吐伤元气,人所共知,矧以衰年,能无虑乎?先君曰∶吐以治痰,尔所知也。吐治百病,尔知之乎?吐能伤气,尔所知也。吐能生气,尔亦知乎?余当为尔细谈之。夫先哲中之善治痰积者,无如子和之三法,及丹溪之倒仓,在倒仓之法不易行,亦未敢有用之者。惟子和之法,则为人所常用,而取效不为不速,亦不为不多也。今以余法言之,则有不同者矣。盖子和之吐,用药而吐也。药必苦劣,吐必勇猛,势不我由,不能无伤也;余之吐,不用药而吐者也。痰随气行,气因痰至,徐疾自如,有益无损也。子和之法,其用在急,故但攻有余之实痰;余之法,其用在缓,故可兼不足之百病。
夫百病所因,本自不一,何以皆宜于吐?如痰涎壅盛,格塞胃脘,而清道不通者,不得不吐也。积聚痛急,不易行散者,不得不吐也。胶固稠浊,非药所能消者,不得不吐也。痰在经络膜窍,及隐伏难状等痰,其藏深,其蓄远,药所难及者,不得不吐也,此皆人所易知者也。又若风寒外感者,吐能散之。食饮内伤者,吐能清之。火郁者,吐能发越热邪。寒盛者,吐能鼓动阳气。诸邪下陷者,吐有升举之功。诸邪结聚者,吐有解散之力。且人之百病,无非治节不行,吐能达气,气从则无所不从,而何有于病。故凡有奇怪难治之病,医家竭尽其技而不能取效者,必用吐法,方见神功,此又人所罕知者也。
再如生气之说,则不惟人不知,而且必不信。兹余力行身受,始悟其微。盖天地不息之机,总惟升降二气,升本乎阳,生长之道也;降本乎阴,消亡之道也。余之用气,借此升权,可疾可徐,吐纳自然之生意,无残无暴,全收弗药之神功。故凡吐之后,神气必倍王,尔之所见也;阳道必勃然,我之常验也。使非吐能生气,而有能如是乎。盖道家用督,余则用任,所用不同,所归一也。不惟却病,而且延年。余言非谬,尔切识焉。宾奉此教,常习用之,无不效如附应,第不及先君之神妙耳。
忆自轩岐之后,善用吐法者,惟子和一人。若以先君法较之,则其难易优劣,奚啻霄壤?而所谓亘古一人者,当不在子和矣。倘智者见同,则必有踵而行之,而蒙惠将来者,自应不少。第恐百世之下,泯此心传妙道。故详录语训,以为之记,并列其详法于下∶先君行吐之法,每于五鼓睡醒之时,仰卧用嗳提气,气有不充,则咽气为嗳,随咽随提,痰涎必随气而至。虽以最深之痰,无不可取,但最后出者,其形色臭味,甚有紫黑酸恶不堪言者。所以每吐之后,或至唇肿咽痛,但以凉水一二口漱咽解之。吐毕早膳,悉屏五味,但用淡粥一二碗,以养胃中清气。自四旬之后,绝不用酒。行吐法者,四十余年,所以愈老愈健,寿至八旬之外,犹能登山,及灯下抄录古书。后以无病,忽一旦含笑而辟谷,时年八旬二矣。
仲景《金匮》曰∶夫饮有四,何谓也?师曰∶有痰饮,有悬饮,有溢饮,有支饮。其人素盛今瘦,水在肠间,沥沥有声,谓之痰饮。饮后水流在胁下,咳唾引痛,谓之悬饮。饮水流行,归于四肢,当汗出而不汗出,身体疼痛,谓之溢饮。咳逆倚息,气短不得卧,其形如肿,谓之支饮。水在心,心下坚筑,短气,恶水不欲饮。水在肺,吐涎沫,欲饮水。水在脾,少气身重。水在肝,胁下支满,嚏而痛。水在肾,心下悸。夫心有留饮,其人背恶寒如掌大。留饮者,胁下痛引缺盆,咳嗽则转甚。胸中有留饮,其人短气而渴,四肢历节痛。脉沉者,有留饮。膈上病痰,满喘咳吐,发则寒热,背痛腰疼,目泣自出,其人振振身剧,必有伏饮。病患饮水多,必暴喘满。凡食少饮多,水停心下,甚者则悸,微者短气。脉双弦者,寒也。皆大下后善虚,脉偏弦者,饮也。肺饮不弦,但苦喘气短。支饮亦喘而不能卧,加短气,其脉平也。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
陈无择曰∶病患百药不效,关上脉伏而大者,痰也。眼皮及眼下如灰烟黑者,痰也。
《活人书》云∶中脘有痰,亦令人憎寒发热,恶风自汗,胸膈痞满,有类伤寒者,但头不痛、项不强为异。
《原病式》曰∶积饮留饮,积蓄而不散也。水得燥则消散,得湿则不消,以为积饮,土湿主病故也。大略要分湿热、寒湿之因。
张子和曰∶凡人病痰证有五∶一曰风痰,二曰热痰,三曰湿痰,四曰酒痰,五曰食痰。
如新暴风痰者,形寒饮冷;热痰者,火盛制金;湿痰者,停饮不散;酒痰、食痰者,饮食过度也。
王节斋曰∶津液者血之余,行乎脉外,流通一身,如天之清露,若血浊气浊,则凝聚而为痰。痰乃津液之变,如天之露也。故云痰遍身上下,无处不到。盖即津液之在周身者。津液生于脾胃,水谷所成,浊则为痰,故痰生于脾土也。
薛立斋曰∶凡痰火证,有因脾气不足者,有因脾气郁滞者,有因脾肺之气亏损者,有因肾阴虚不能摄水。泛而为痰者。有因脾气虚不能摄涎,上溢而似痰者,有因热而生痰者;有因痰而生热者,有因风寒暑湿而得者,有因惊而得者,有因气而得者,有因酒而得者,有因食积而得者,有脾虚不能运化而生者,有胸中痰郁而似鬼附者。各审其源而治之。
徐东皋曰∶脾胃为仓廪,所以纳谷,因脾弱不能营运,致血气失于滋养,故不周流,气道壅滞,中焦不能腐谷,遂停滞而为痰为饮。其变为寒为热,为喘为咳,为呕吐,为反胃,为肿满,为眩运,为风痫,为嗳气,为吞酸嘈杂,为噎嗝,为怔忡,为疼痛之类,不可尽状,是皆痰之变病,而其源则出脾湿不流,水谷津液停滞之所致也。
《至真要大论》曰∶诸湿肿满,皆属于脾。诸痉项强,皆属于湿,太阴司天,其化以湿。湿气大来,土之胜也,寒水受邪,肾病生焉。风气大来,木之胜也,土湿受邪,脾病生焉。湿淫于内,治以苦热,佐以酸淡,以苦燥之,以淡泄之。
《生气通天论》曰∶因于湿,首如裹。湿热不攘,大筋短,小筋弛长。短为拘,弛长为痿。汗出见湿,乃生痤痱。秋伤于湿,上逆而咳,发为痿厥。
《痹论》曰∶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也。湿气胜者,为着痹也。不与风寒湿气合,故不为痹。其多汗而濡者,此其逢湿甚也。阳气少,阴气盛,两气相感,故汗出而濡也。
《百病始生篇》曰∶风雨则伤上,清湿则伤下。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身半以上者,邪中之也;身半以下者,湿中之也。
《太阴阳明论》曰∶故阳受风气,阴受湿气。伤于风者,上先受之;伤于湿者,下先受之。
《调经论》曰∶寒湿之中人也,皮肤不收,肌肉坚紧,营血泣,卫气去,故曰虚。虚者,聂辟气不足,按之则气足以温之,故快然而不痛。
《刺志论》曰∶谷入多而气少者,得之有所脱血,湿居下也。
《脏气法时论》曰∶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禁湿地濡衣。
《宣明五气篇》曰∶脾恶湿。
《五癃津液别篇》曰∶天寒则腠理闭,气湿不行,水下流于膀胱,则为溺与气。
《阴阳应象大论》曰∶湿胜则濡泻。秋伤于湿,冬生咳嗽。地之湿气,感则害人皮肉筋脉。
《九宫八风篇》曰∶两实一虚,犯其两湿之地,则为痿。
《五常政大论》曰∶敦阜之纪,大雨时行,湿气乃用。太阳司天,湿气变物。太阴司天,湿气下临。
《六元正纪大论》曰∶辰戌年,太阳司天之政,水土合德。寒湿之气,持于气交,民病寒湿,发肌肉萎,足萎不收,濡泻,血溢。丑未年,太阴司天之政,湿寒合德,黄黑埃昏。
民病寒湿,腹满,身愤,肿。太阴所至为湿生,终为注雨。
《痿论》曰∶肉痿者,得之湿地也。
《脉要精微论》曰∶中盛藏满,气胜伤恐者,声如从室中言,是中气之湿也。
《五营运大论》曰∶湿伤肉,风胜湿。
《通评虚实论》曰∶跛,寒风湿之病也。
《五色篇》曰∶厥逆者,寒湿之起也。
《长刺节论》曰∶肌肤尽痛,名曰肌痹,伤于寒湿。
湿之为病,有出于天气者,雨雾之属是也。多伤人脏气。有出于地气者,泥水之属是也。多伤人皮肉筋脉。有由于饮食者,酒酪之属是也。多伤人六腑。有由于汗液者,以大汗沾衣,不皇解换之属是也。多伤人肤腠;有湿从内生者,以水不化气,阴不从阳而然也。悉由乎脾肾之亏败。其为证也,在肌表则为发热,为恶寒,为自汗。在经络则为痹,为重,为筋骨疼痛,为腰痛不能转侧,为四肢痿弱酸痛。在肌肉则为麻木,为肿,为黄胆,为按肉如泥不起。在脏腑则为呕恶,为胀满,为小水秘涩,为黄赤,为大便泄泻,为腹痛,为后重、脱肛、疝等证。凡肌表经络之病,湿由外而入者也。饮食血气之病,湿由内而生者也。此其在外者为轻,在内者为甚,是固然矣。然及其甚也,则未有表湿而不连脏者,里湿不连经者,此其湿病之变,不为不多。故凡治此者,必当辨表里,察虚实,而必求其本也。
然湿证虽多,而辨治之法,其要惟二∶则一曰湿热,一曰寒湿而尽之矣。盖湿从土化,而分旺四季,故土近东南,则火土合气,而湿以化热。土在西北,则水土合德,而湿以化寒,此土性之可以热,可以寒。故病热者谓之湿热,病寒者谓之寒湿。湿热之病,宜清宜利,热去湿亦去也;寒湿之病,宜燥宜温,非温不能燥也。知斯二者,而湿无余义矣。何今之医家,动辄便言火多成热,而未闻知有寒多生湿者,其果何也?岂寒热之偏胜,原当如是耶。
抑阴阳之显晦,察有易难也。且夫阴阳之理,本无轩轾,犹权衡也,此而不知,乌云明慧,创一偏之说,以遗患后人。则金元诸公,有不得辞其责者矣。
一、湿热证,必其证多烦渴,小水赤涩,大便秘结,脉见洪滑、实数者,方是热证,治宜清利。如热甚者,宜以清火为主,而佐以分利;热微者,宜以分利为主,而佐以清火,如四苓散、小厘清饮,或大厘清饮、茵陈饮之类,皆可择而用之。如果湿热之甚,或元气无损而兼秘结不通者,方可或行推荡。若无实结等证,则不宜妄行攻击。
一、寒湿证,凡诸病湿而全无热脉热证者,便多寒湿之属。盖水之流湿,本缘同气,惟湿中有火,则湿热熏蒸,而停郁为热。湿中无火,则湿气不化,而流聚为寒。故凡病内湿等证者,多属气虚之人。气属阳,阳虚则寒从中生,寒生则湿气留之。此阴阳之性,理出自然,有不必外中于湿而后为之湿也。此之变病,惟肿胀、泄泻、痰饮、呕吐等证多有之。病之微者,宜温、宜利、宜燥。如五苓散、平胃散、渗湿汤、六味地黄丸之类是也;病之甚者,必用温补,俟阳气渐复,则阴邪始退。如八味丸、理中汤、圣术煎,或佐关煎、胃关煎、薛氏加减《金匮》肾气汤之类,皆当随证加减用之。
一、寒湿之气中于外者,此与内生之湿自有不同,宜温而兼散。如五积散、平胃散、加味五苓散、不换金正气散之类主之。
一、寒湿之证,凡气令阴寒,及阳气不足之人,多有其证。而丹溪谓六气之中,湿热为病者,十居八九,亦言之过矣。
一、治湿之法,凡湿从外入者,汗散之。湿在上者,亦宜微汗之。湿在中下二焦,宜疏利二便,或单用淡渗以利小便。
一、治湿之法,古人云宜理脾、清热、利小便为上。故曰治湿不利小便,非其治也,此固然矣。然湿热之证,多宜清利;寒湿之证,多不宜利也。何也?盖凡湿而兼寒者,未有不由阳气之虚,而利多伤气,则阳必更虚,能无害乎?但微寒微虚者,即温而利之,自无不可。若大寒大虚者,则必不宜利。此寒湿之证,有所当忌者也。再若湿热之证,亦有忌利者,以湿热伤阴者也。阴气既伤,而复利之,则邪湿未清,而精血已耗。如汗多而渴,热燥而烦,小水干赤,中气不足,溲便如膏之类,切勿利之。以致重损津液,害必甚矣。故凡治阳虚者,只宜补阳,阳胜则燥,而阴湿自退。阴虚者,只宜壮水,真水既行,则邪湿自无所容矣。此阴阳二证。俱有不宜利者,不可不察。
一、湿证之见,凡黄胆、肿胀、泄泻、痰饮、呕吐、痹痛、淋秘之类,皆有湿证。当于各门详察治之。
《金匮要略》曰∶太阳病,关节疼痛而烦,脉沉而细缓者,此名湿痹。湿痹之候,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当利其小便。湿家之为病,一身尽疼,发热,身色如熏黄也。湿家,但头汗出,背强,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则哕,或胸满,小便不利,舌上如胎者,以丹田有热,胸上有寒,渴欲得饮而不能饮,则口燥烦也。湿家下之,额上汗出,微喘,小便不利者,死。若下痢不止者,亦死。风湿相搏,一身尽疼痛,法当汗出而解,值天阴雨不止。医云∶此可发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盖发其汗,汗大出者,但风气去,湿气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风湿者,发其汗,但微微似欲出汗者,风湿俱去也。
治法曰∶湿家身烦疼,可与麻黄加术汤发其汗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病者一身尽疼,发热,日晡所剧者,名风湿。此病伤于汗出当风,或久伤取冷所致也,可与麻黄杏仁薏苡甘草汤。风湿脉浮身重,汗出恶风者,防己黄汤主之。伤寒八九日,风湿相搏,身体疼痛,不能自转侧,不呕不渴,脉浮虚而涩者,桂枝附子汤主之;若大便坚,小便自利者,白术附子汤主之。风湿相搏,骨节疼烦,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则痛剧,汗出短气,小便不利,恶风不欲去衣,或身微肿者,甘草附子汤主之。
陈无择曰∶脾虚多病湿,内因酒面积多,过饮汤液,停滞腻物,烧炙膏粱过度,气热熏蒸,浊液不行,涌溢于中,此湿从内作。外因坐卧湿地,雾露阴雨所客,澡浴为风所闭,涉水为湿所郁,郁于表腠则发黄。故经云∶地之湿气,感则害人皮肤筋脉,此湿从外生。可见内外所感,皆由脾气虚弱,而湿邪乘而袭之。故曰∶壮者气行则愈,怯者着而为病。
五苓散(和一八二)四苓散(和一八七)麻黄加术汤(散二)平胃散(和十七)茵陈饮(新寒八)桂枝附子汤(热三十)五积散(散三九)六味丸(补百二十)防己黄汤(和一七六)胃关煎(新热九)佐关煎(新热十)白术附子汤(热二九)圣术煎(新热二五)渗湿汤(和一七四)大厘清饮(新寒五)金匮肾气丸(补一二四)理中汤(热一)小厘清饮(新和十)甘草附子汤(热三十)八味丸(补一二一)加味五苓散(和一八四)不换金正气散(和二一)麻黄杏仁薏苡甘草汤(散四)
《经脉篇》曰∶肾所生病为黄胆。
《玉机真藏论》曰∶风者,百病之长也。今风寒客于人,使人毫毛毕直,皮肤闭而为热。当时之时,可汗而发也;或痹不止,肿痛,当是之时,可汤熨及火灸刺而去。弗治,肝传之脾,病曰脾风,发瘅,腹中热,烦心出黄。
《平人气象论》曰∶溺黄赤,安卧者,黄胆。已食如饥者,胃疸。目黄者,曰黄胆。
《论疾诊尺篇》曰∶身痛而色微黄,齿垢黄,爪甲上黄,黄胆也。安卧,小便黄赤,脉小而涩者,不嗜食。宾按∶此二条,凡已食如饥者,即阳黄之证;安卧,脉小,不嗜食者,即阴黄之证也。
《通评虚实论》曰∶黄胆暴痛,癫疾厥狂,久逆之所生也。
黄胆一证,古人多言为湿热,及有五疸之分者,皆未足以尽之。而不知黄之大要有四∶曰阳黄,曰阴黄,曰表邪发黄,曰胆黄也。知此四者,则黄胆之证,无余义矣。丹溪曰∶疸不必分五种,同是湿热,如曲相似。岂果皆如曲,悉可谓之湿热耶?弗足凭也,愚列如下。
一、阳黄证,因湿多成热,热则生黄,此即所谓湿热证也。然其证必有身热,有烦渴,或躁扰不宁,或消谷善饥,或小水热痛赤涩,或大便秘结,其脉必洪滑有力。此证不拘表里,或风湿外感,或酒食内伤,皆能致之。但察其元气尚强,脾胃无损,而湿热果盛者,直宜清火邪,利小便,湿热去而黄自退,治此者本无难也。
一、阴黄证,则全非湿热,而总由血气之败。盖气不生血,所以血败,血不华色,所以色败。凡病黄胆,而绝无阳证阳脉者,便是阴黄。阴黄之病,何以致然?盖必以七情伤脏,或劳倦伤形,因致中气大伤,脾不化血,故脾土之色,自见于外。其为病也,必喜静而恶动,喜暗而畏明。凡神思困倦,言语轻微,或怔忡眩晕,畏寒少食,四肢无力,或大便不实,小水如膏,及脉息无力等证,悉皆阳虚之候。此与湿热发黄者,反如冰炭,使非速救元气,大补脾肾,则终无复元之理。且此证最多,若或但见色黄,不察脉证,遂云黄胆同是湿热,而治以茵陈栀子泻火利水等剂,则无有不随药而毙者。
一、表邪发黄,即伤寒证也。凡伤寒汗不能透,而风湿在表者,有黄证;或表邪不解,自表传里,而湿热郁于阳明者,亦有黄证。表邪未解者,必发热身痛,脉浮少汗,宜从汗散;湿热内郁者,必烦热,脉缓滑,多汗,宜从分消清利。若阳明实邪内郁,而痞结胀满者,宜先下之。然后清其余热,则自无不愈。
一、胆黄证,凡大惊大恐,及斗殴伤者皆有之。尝见有虎野狼之惊,突然丧胆而病黄者,其病则骤;有酷吏之遭,或祸害之虑,恐怖不已而病黄者,其病则徐。如南北朝齐永明十一年,有太学生魏准者,因惶惧而死,举体皆青,时人以为胆破,即此之类。又尝见有斗殴之后,日渐病黄者,因伤胆而然,其证则无火无湿,其人则昏沉困倦,其色则正黄如染。凡此数证,皆因伤胆,盖胆伤则胆气败而胆液泄,故为此证。经曰∶胆液泄则口苦,胃气逆则呕苦,故曰呕胆,义犹此也。且胆附于肝,主少阳春生之气,有生则生,无生则死。故经曰∶凡十一藏,皆取决于胆者,正以胆中生气,为万化之元也。若此诸证,皆以胆伤,胆伤则生气败,生气既败,其能生乎?所以凡患此者,多致不救。然当察其伤之微甚,速救其本,犹可挽回,而炼石补天之权,则操之医之明者。
一、黄胆大法,古有五疸之辨∶曰黄汗,曰黄胆,曰谷疸,曰酒疸,曰女劳疸。总之,汗出染衣,色如檗汁者,曰黄汗;身面眼目黄如金色,小便黄而无汗者,曰黄胆;因饮食伤脾而得者,曰谷疸;因酒后伤湿而得者,曰酒疸;因色欲伤阴而得者,曰女劳疸。虽其名目如此,然总不出阴阳二证,大多阳证多实,阴证多虚,虚实弗失,得其要矣。
一、黄胆难治证∶凡寸口无脉,鼻出冷汗,腹膨,形如烟熏,摇头直视,环口黎黑,油汗发黄,久之变黑者,皆难治。
一、阳黄证,多以脾湿不流,郁热所致,必须清火邪,利小水,火清则溺自清,溺清则黄自退。轻者,宜茵陈饮、大厘清饮、栀子柏皮汤之类主之。若闭结热甚,小便不利,腹满者,宜茵陈蒿汤、栀子大黄汤之类主之。
一、阴黄证,多由内伤不足,不可以黄为意,专用清利。但宜调补心脾肾之虚,以培血气,血气复则黄必尽退。如四君子汤、五君子煎、寿脾煎、温胃饮之类,皆心脾之要药也。
若六味丸、八味丸、五福饮、理阴煎,及左归、右归、六味回阳等饮,皆阴中之阳虚者所宜也。若元气虚不至甚,而兼多寒湿者,则以五苓散、四苓散,或茵陈五苓散之属加减用之亦可。
一、伤寒发黄,凡表邪未清,而湿热又盛者,其证必表里兼见,治宜双解,以柴苓汤,或茵陈五苓散主之。若内热甚,而表邪仍在者,宜柴苓煎主之。若但有湿热内实胀闭等证,而外无表邪者,宜茵陈蒿汤主之。若因内伤劳倦,致染伤寒者,亦多有发黄之证。但察其本无湿热实邪等证,即当以阴黄之法调补治之。或用后韩和法亦可。若但知攻邪,则未有不败。故孙真人曰∶黄胆脉浮者,当以汗解之。宜桂枝加黄汤,此即补虚散邪之法也。外伤寒门别有正条,所当并察。
一、胆黄证,皆因伤胆而然,胆既受伤,则脏气之损败可知,使非修缉培补,则必至决裂。故凡遇此等证候,务宜大用甘温,速救元气。然必察其所因之本,或兼酸以收其散亡,或兼涩以固其虚脱,或兼重以镇其失守之神魂,或与开道利害以释其不解之疑畏。凡诸用药,大都宜同阴黄证治法,当必有得生者。若治此证,而再加克伐、分利,则真如压卵矣。
一、治黄之法,本当清湿利小便,然亦多有不宜利者,说详湿证门论治条中。
《金匮要略》曰∶趺阳脉紧而数,数则为热,热则消谷;紧则为寒,食即为满。尺脉浮为伤肾,趺阳脉紧为伤脾,风寒相搏,食谷即眩,谷气不消,胃中苦浊,浊气下流,小便不通,阴被其寒,热流膀胱,身体尽黄,名曰谷疸。额上黑,微汗出,手足中热,薄暮即发,膀胱急,小便自利,名曰女劳疸。腹如水状不治,心中懊而热,不能食,时欲吐,名曰酒疸。阳明病,脉迟者,食难用饱,饱则发烦,头眩,小便必难,此欲作谷疸。虽下之,腹满如故,所以然者,脉迟故也。夫病酒黄胆,必小便不利,其候心中热,足下热,是其证也。酒黄胆者,腹满欲吐,鼻燥,其脉浮者,先吐之。脉沉者,先下之。酒疸,心中热,欲吐者,吐之愈。
师曰∶病黄胆,发热烦喘,胸满口燥者,以病发时火劫其汗,两热所得。然黄家所得,从湿得之,一身尽发热,面黄,肚热,热在里,当下之。脉沉,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皆发黄。黄胆之病,当以十八日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剧为难治。疸而渴者,其疸难治;疸而不渴者,其疸可治。发于阴部,其人必呕;阳部,其人振寒而发热也。
谷疸之为病,寒热不食,食即头眩,心胸不安,久久发黄为谷疸,茵陈蒿汤主之。酒黄疸,心中懊,或热痛,栀子大黄汤主之。诸病黄家,但利其小便,假令脉浮,当以汗解之,宜桂枝加黄汤主之。黄胆病,茵陈五苓散主之。黄胆腹满,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为表和里实,当下之,宜大黄硝石汤。黄胆病,小便色不变,欲自利,腹满而喘,不可除热,热除必哕。哕者,小半夏汤主之。男子黄,小便自利,当与虚劳小建中汤。
韩和云∶病患三五日,服下药太过,虚其脾胃,亡其津液,渴饮水浆,脾土为阴湿所加,与邪热相会发黄,此阴黄也。当以温药治之。如两手脉沉细迟,肢体逆冷,皮肤有粟起,或呕吐,舌上有苔,遍身发黄,烦躁,欲于泥水中卧,小便赤少,皆阴候也。故阴黄多以热汤温之,或阳渍布搭其胸腹,或以汤盛瓢中,坐于脐下熨之。其病愈者,曾治赵显宗病伤寒至六七日,因服下药太过致发黄,其脉沉细迟无力,皮肤凉,发躁,欲于泥中卧,喘呕,小便赤涩。先投茵陈橘皮汤,喘呕止。次服小茵陈汤半剂。脉微出,不欲于泥中卧。次日,又吸茵陈附子汤半剂,四肢发热,小便二三升,当日中大汗而愈。似此治愈者,不一一录。
凡伤寒病黄,每遇太阳或太阴司天之岁,若下之太过,往往变成阴黄。盖辰戌太阳寒水司天,水来犯土;丑未太阴湿土司天,土气不足,即脾胃虚弱,亦水来侵犯,多变此证也。
《略例》云∶内伤劳役,饮食失节,中州变寒之病生黄者。非伤寒坏之而得,只用建中、理中、大建中足矣,不必用茵陈也。
刘宗浓曰∶按一身尽痛而黄者,湿胜在表也;不痛者,病在里也;干燥者,热胜也。故后证皆有表里之分。东垣云∶伤寒当汗不汗,即生黄,邪在表者,宜急汗之。在表之里,宜渗利之。在半表里,宜和解之。在里者,宜急下之。若以上诸证,及《略例》云男黄小便自利,当与虚劳小建中汤;若黄色不变,欲自利腹满而喘,不可除热,除热必哕,宜小半夏汤,皆不必拘于茵陈也。
徐东皋曰∶疸证服解利之药,久而不愈,及口淡,怔忡,耳鸣,脚软,憎寒发热,小便浊,皆为虚甚,宜四君子汤吞八味丸,不可强服凉药通利,以致脾气虚弱,肾水枯涸,必至危笃。
四苓散(和一八七)五苓散(和一八二)小建中汤(补二二)五福饮(新补六)茵陈饮(新寒八)大建中汤(补二四)左归饮(新补二)右归饮(新补三)茵陈五苓散(和一八五)理中汤(热一)理阴煎(新热三)茵陈橘皮汤(热一三二)温胃饮(新热五)寿脾煎(新热十六)茵陈附子汤(热百三十)六味丸(补百二十)八味丸(补一二一)六味回阳饮(新热二)柴苓汤(和一九二)柴芩散(新散十)栀子柏皮汤(寒二三)大厘清饮(新寒五)茵陈蒿汤(攻三一)栀子大黄汤(攻十五)小半夏汤(和八)四君子汤(补一)大黄硝石汤(攻十四)小茵陈汤(热一三一)五君子煎(新热六)桂枝加黄汤(散十)
《太阴阳明论》曰∶阳受风气,阴受湿气。伤于风者,上先受之;伤于湿者,下先受之。清湿袭虚,则病起于下;风雨袭虚,则病起于上。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身半以上者,邪中之也;身半以下者,湿中之也。
《阴阳应象大论》曰∶地之湿气,感则害人皮肉筋脉。
《通评虚实论》曰∶跛,寒风湿之病也。
《脏气法时论》曰∶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禁湿地濡衣。
《调经论》曰∶寒湿之中人也,皮肤不收,肌肉坚紧,营血泣,卫气去,故曰虚。虚者聂辟气不足,按之则气足以温之,故快然而不痛。
《五常政大论》曰∶太阴司天,湿气下临。
《六元正纪大论》曰∶太阳司天之政,民病寒湿,发肌肉萎,足萎不收。太阴司天之政,民病寒湿,腹满,身愤,肿。太阴所致为重,肿。
《生气通天论》曰∶因于气,为肿,四维相代,阳气乃竭。
《经脉篇》曰∶胃病则大腹水肿,膝膑肿痛。足阳明实则狂,颠虚则足不收,胫枯。
《平人气象论》曰∶足胫肿曰水。
香港脚之说,古所无也。自晋苏敬始有此名。然其肿痛麻顽,即经之所谓痹也;其纵缓不收,即经之所谓痿也;其甚而上冲,即经之所谓厥逆也。逮夫后世,则有类伤寒四证,而以香港脚居其一。谓凡头痛发热,身痛便闭,而但见脚膝屈弱无力者,便是香港脚。此说太混,予不然之。夫香港脚本水湿下壅之病,而实非阳邪外感证也,若诸证之兼见者,则或有之,若以外感之脚软者,便认作香港脚,则淆乱意见,大不通也。兹予删诸繁琐,述其节要,法既无遗,庶便理会。
一、香港脚之证,其初甚微,饮食动作,无不如故,或无他疾而忽得之,或因病后而渐得之,及其病也,则自膝至足,或见麻痹,或见冷痛,或见痿弱,或见挛急,或肿,或不肿,或日渐枯细,或蒸蒸恶热,或洒洒恶寒,或如冰冷,或如火热,或到底能食,或不能食,或有物如指,发自肠,而气上冲心,是皆香港脚之正病也。其有为发热头痛,寒热往来,或腹内作痛,或见饮食则呕吐,或恶闻食气,或不欲见明,或语言错乱,精神昏愦,是皆脚气之兼证也。大抵此证有缓急∶缓者,其来渐,或二三月而日甚;急者,其来速,或一二日而即起。治之若缓,恐其气上冲心,亦能杀人。
一、香港脚之因有二∶一则自外而感,一则自内而致也。自外而感者,以阴寒水湿雨雾之气,或坐卧湿地,致令湿邪袭人皮肉筋脉。而凡清湿袭虚,则病始于下,致为腿足之病,此外因也。自内而致者,以肥甘过度,酒醴无节,或多食乳酪湿热等物,致令热壅下焦,走注足胫,而日渐肿痛,或上连手节者,此内因也。然在古人,谓南方卑湿,病多外因,北方嗜酒酪,病多内因,此固一说;然北方亦有寒湿,南方岂少酒湿,此固不必分南北。其或内或外,凡受邪气,有病始于足,而渐致他证者,即香港脚之谓也,必察其因而治之,则自无失矣。
一、方书以肿为湿香港脚,不肿者为干香港脚。湿者,宜除湿。干者,宜行气。
一、陈无择曰∶香港脚不专主一气,亦不专在一经,兼有杂生诸病,未易分别,须寻经络之阴阳,再察脉息之虚实,以为治也。凡自汗、走注者,为风胜。无汗、挛急、掣痛者,为寒胜。肿满重着为湿胜。烦渴燥热为暑胜。若四气兼中者,但察其多者为胜,分其表里,以施治也。
香港脚之病,实三气之所为也,然亦有虚实之异。又香港脚本为壅疾,古云忌用补剂。然必下元不足及阳明之气有亏者,而后邪气得以犯之,此其中亦有虚证。总之,凡治此者,只因证施治,则万全也。但察其因于表者,以发散为主;因于里者,以疏利为主。外因者多寒湿,宜用温热;内因者多湿热,宜用清凉。若元气本虚,及病久致虚者,必当培补下元,不得以忌补之说为拘也。
一、香港脚初起,无非湿滞,如无他证兼见,而身体重着者,单宜治湿,以分利为主。凡脚膝中湿,或腰腿酸疼,重着肿痛者,宜除湿汤。不问久近干湿,并可用。若脚膝酸软重着,而胃气不清,或见噫气吞酸胀满者,平胃散。若香港脚浮肿而兼泄泻者,宜五苓散,或胃苓汤。
一、寒湿外侵致成香港脚者,十居六七,其证疼痛拘挛,恶寒清厥,脉多弦细。治宜以温经除湿为主。是以古人治此之法,大抵热药多,寒药少,故每用麻黄、川乌、桂、附、干姜之属。《内经》曰∶湿淫于内,治以苦热。正以乌、附、麻黄走而不守,故能通行经络。干姜、官桂辛甘大热,故能助阳退阴,清湿既除,病无不愈。凡感寒湿雨水,或四气流注,致成香港脚,肿痛不可忍者,宜鸡鸣散,如神。若寒湿内侵,阳虚阴盛,胃气不强,经气不行,顽木浮肿,或疼痛不用者,独活汤。若寒邪入腹,喘急疼痛,或筋急上冲闷乱,危急欲绝者,茱萸丸,或茱萸木瓜汤。若寒湿在经,血脉不和,腰脚筋骨酸软无力,或拘挛疼痛,脉弱而涩者,酒浸牛膝丸。若寒湿壅肿,气滞不行,或冷或痛者,立效散。若寒湿兼风者,如五积散、小续命汤皆宜用,详具后条。
一、湿热内蒸致成香港脚者,多因酒食不节,其证必烦热多渴,脉见滑数,二便或多不利,治宜利湿清火为主。若湿热下壅,足胫肿痛不消者,防己饮加减治之;或苍术黄柏丸,或二妙散,或加味二妙丸,俱妙。若湿热气壅,上冲胸腹,烦渴闷乱,头痛口干者,《活人》犀角散。若湿热流注经络,肢节烦痛,肩背沉重,手足遍身疼痛热肿者,当归拈痛汤。若感冒暑湿,肢节疼痛,身热口渴,小便赤涩,气虚气促者,清暑益气汤。若肝肾阴虚血热,脚瘠疼痛,行止艰难,小水不利者,续断丸。
一、香港脚有壅滞气逆者,其证必喘满气急,上攻心腹,甚至危急可畏。治宜行滞降气为主。凡香港脚上冲心腹,喘急不得眠卧者,紫苏散、槟榔汤,或加减槟榔汤。甚者,四磨饮。
若香港脚喘急、腹满脚肿者,桑白皮散,或木通散。若香港脚脐下气升,冲心烦闷者,木香散,或槟榔散。若香港脚心胸壅闷,呕逆多痰不食者,半夏散,或紫苏汤。若浮肿,心腹痞闷,小水不利,大腹皮散。
一、风湿合邪而为香港脚者,其证必兼外感,而或为寒热往来,或为喘咳气急,或流走无常,或筋骨疼痛,治宜以散风除湿,通行经络为主。若感四时风疫风湿,或处阴湿之地,致为香港脚痿弱,筋骨疼痛,或寒热往来者,败毒散。若寒热如疟,赤肿疼痛者,加味败毒散。
若香港脚以风寒湿邪客于经络,而骨髓酸痛不可忍,或遍身疼痛,恶寒呕逆者,五积散;一法加全蝎三个,入酒煎服。若香港脚以风湿留滞,而阴寒外闭,表邪不解,或咳嗽喘满寒热者,小青龙汤。若风湿留滞,肢节烦痛,心神壅闭者,大腹子散。《千金》云∶若香港脚脉大而缓,宜服小续命汤二剂,立瘥。《活人》云∶香港脚属冷者,以小续命汤,煎成,入生姜自然汁服之,最快。若香港脚风湿胜,而兼发热咳嗽,肢体疼痛者,芎芷香苏散。若香港脚风湿流注,憎寒发热,无汗恶寒者,麻黄左经汤。
一、香港脚有虚证。凡脾胃肝肾之脉,皆出于足,邪之易入,多有乘虚,故肝虚则筋病,肾虚则骨病,脾虚则肌肉病,胃虚则宗筋病。或以劳欲不节,或以酒湿太过,或以病后失调。凡内有亏损而外有香港脚者,无非虚证。此当以调补为主,而兼察四气以治之。若肝肾阴虚,感触四气,而瘫痪顽木,半身不遂,脚膝无力,遍体疼痛者,神应养真丹,或《三因》四斤丸,或虎骨酒,或八味地黄汤。若脾胃大虚,阴寒在下,阳气不行而病香港脚者,独活汤、附子八味汤。若精血不足,阴虚于下,气不归精,而香港脚上逆冲心者,地黄汤。若脾胃虚寒,兼风湿外邪而成香港脚者,风引独活汤,或追毒汤。若香港脚以脾肾虚寒,而兼咳嗽气逆呕吐者,兼补浓朴汤。
一、香港脚有实邪。凡壅盛肿痛,而或为闭结,或为胀满者,治宜以疏导通利为主。若风湿壅盛,香港脚肿痛,便结腹满者,羌活导滞汤,或枳实大黄汤。若四气流注,阳明风热,腰脚肿痛,大小便秘,喘满腹痛者,大黄左经汤。若香港脚饮食不消,心下痞闷,腿脚肿痛者,开结导饮丸。
凡香港脚肿痛之甚者,可用敷药以散之,或用椒艾囊以温之,或用香散之药煎汤以洗之,如百草煎,及防风、荆芥、威灵仙、艾叶、苍术、蛇床子、当归、乌药之类,皆可用。或单用紫苏,或忍冬藤煎汤淋洗之,俱妙。
观《活人》等书云∶凡香港脚服补药,及用汤淋洗者,皆医之所禁也。此亦一偏之说耳。
盖补有宜禁者,以邪壅气实者也;淋洗有宜禁者,以水湿汤气之宜避者也。如果下部虚寒,或以病后,或以克伐太过,而香港脚不愈者,岂尚堪禁补乎?又若寒邪湿热,壅结不散,而为肿为痛者,最宜以辛香疏散之药煎汤蒸洗,则退邪极速,岂禁洗乎?惟是湿热气逆而上冲心腹者,不可骤洗,恐助湿气上升也;此必先降其气,俟其毒止在脚,再行熏洗,自无不利。
盖补以补其弱也,洗以逐其滞也。夫何禁之有。
有当禁于未发之先者,如《外台秘要》云∶第一忌嗔,嗔则心烦,烦则香港脚发。又禁大语,大语则伤气,气伤病亦发。又不得露足当风入水,以冷水洗足,两足胫尤不宜冷。虽暑月当着帛,至冬寒加绵,常令两胫及腿温暖,微汗尤佳。根据此将息,香港脚自消,而无邪气留连之患。夏月腠理开,不宜当风取凉,凉处坐卧,须得劳动关节,令其气畅,此拒邪之法,养生之要也。每食后宜行三五百步,疲倦便止,则脚中恶气随即下散,虽有浮肿,气亦不上也。
孙真人云∶古人少有此疾,自永嘉南渡,衣冠之人多有之。此皆湿郁于内所致也。故凡四时之中,皆不得久坐久立湿冷之地,亦不得因酒醉汗出脱衣洗足,当风取凉,皆成香港脚。
暑月久坐久立湿地,则湿热之气蒸人经络,病发必热,而四肢酸疼,烦闷肿寒热。此又山野农夫多有之,以久湿伤于外也。
《痿论》帝曰∶五脏使人痿,何也?岐伯曰∶肺主身之皮毛,心主身之血脉,肝主身之筋膜,脾主身之肌肉,肾主身之骨髓。故肺热叶焦,则皮毛虚弱急薄,着则生痿也。
心气热,则下脉厥而上,上则下脉虚,虚则生脉痿,枢折挈,胫纵而不任地也。肝气热,则胆泄口苦,筋膜干,筋膜干则筋急而变,发为筋痿。脾气热,则胃干而渴,肌肉不仁,发为肉痿。肾气热,则腰脊不举,骨枯而髓减,发为骨痿。帝曰∶何以得之?曰∶肺者,脏之长也,为心之盖也,有所失亡,所求不得,则发肺鸣,鸣则肺热叶焦。故曰∶五脏因肺热叶焦,发为痿,此之谓也。悲哀太甚则胞络绝,胞络绝则阳气内动,发则心下崩,数溲血也。故《本病》曰∶大经空虚,发为肌痹,传为脉痿。思想无穷,所愿不得,意淫于外,入房太甚,宗筋弛纵,发为筋痿,及为白淫。故《下经》曰∶筋痿者,生于肝,使内也。有渐于湿,以水为事。若有所留,居处相湿,肌肉濡渍,痹而不仁,发为肉痿。故《下经》曰∶肉痿者,得之湿地也。有所远行、劳倦,逢大热而渴,渴则阳气内伐,内伐则热舍于肾。肾者,水脏也。今水不胜火,则骨枯而髓虚,故足不任身,发为骨痿。故《下经》曰∶骨痿者,生于大热也。帝曰∶何以别之?曰∶肺热者,色白而毛败。心热者,色赤而络脉溢。肝热者,色苍而爪枯。脾热者,色黄而肉蠕动。肾热者,色黑而齿槁。帝曰∶论言治痿者独取阳明,何也?曰∶阳明者,五脏六腑之海,主润宗筋,宗筋主束骨而利机关也。冲脉者,经脉之海也,主渗灌溪谷,与阳明合于宗筋。阴阳总宗筋之会,会于气街,而阳明为之长,皆属于带脉,而络于督脉。故阳明虚则宗筋纵,带脉不引,故足痿不用也。帝曰∶治之奈何?曰∶各补其荣,而通其俞,调其虚实,和其逆顺,筋脉骨肉,各以其时受月,则病已矣。帝曰∶善。
《生气通天论》曰∶因于湿,首如裹,湿热不攘,大筋短,小筋弛长,短为拘,弛长为痿。
《本神篇》曰∶精伤则骨酸痿厥,精时自下。
《根结篇》曰∶阳明为阖,阖折则气无所止息,而痿疾起矣。故痿疾者,取之阳明,视有余不足,无所止息者,真气稽留,邪气居之也。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肺脉微缓为痿偏风。脾脉缓甚为痿厥,微缓为风痿,四肢不用,心慧然若无病。肾脉微滑为骨痿,坐不能起,起则目无所见。
痿证之义,《内经》言之详矣,观所列五脏之证,皆言为热。而五脏之证,又总于肺热叶焦,以致金燥水亏,乃成痿证。如丹溪之论治,诚得之矣。然细察经文,又曰悲哀太甚则胞络绝,传为脉痿。思想无穷,所愿不得,发为筋痿。有渐于湿,以水为事,发为肉痿之类,则又非尽为火证,此其有余不尽之意,犹有可知。故因此而生火者有之。因此而败伤元气者,亦有之。元气败伤,则精虚不能灌溉,血虚不能营养者,亦不少矣。若概从火论,则恐真阳亏败,及土衰水涸者,有不能堪,故当酌寒热之浅深,审虚实之缓急,以施治疗,庶得治痿之全矣。
经曰∶湿热不攘,则大筋短,小筋弛长,短为拘,弛长为痿,此《内经》言筋病之概,乃举隅之谈,以启人之自反耳,非谓大筋必无弛长,小筋必无短也。即如痿弱必由于弛长,岂大筋果无涉乎?此经言之意,从可知矣。故于痿证之外,凡遇螈等病,当知拘挛者必由短,瘫弱者必由弛长,斯得《内经》之意,而于寒热燥湿之辨,亦可得其据矣。
一、凡痿由湿热,脉洪滑而证多烦热者,必当先去其火,宜二妙散随证加减用之。若阴虚兼热者,宜《正传》加味四物汤、虎胫骨丸,或丹溪补阴丹、滋阴八味丸之类主之。若绝无火证,而止因水亏于肾,血亏于肝者,则不宜兼用凉药,以伐生气,惟鹿角胶丸为最善。
或加味四斤丸、八味地黄丸、金刚丸之类,俱可择用。若阴虚无湿,或多汗者,俱不宜轻用苍术。盖痿证最忌散表,亦恐伤阴也。
一、东垣取黄柏为君,黄等补药辅佐,以治诸痿,无一定之方。有兼痰积者,有湿多热多者,有湿热相半者,有挟气者。临病制方,其亦治痿之良法也。
丹溪曰∶《内经》谓诸痿起于肺热。又谓治痿独取阳明。盖肺金体燥,居上而主气,畏火者也;脾土性湿,居中而主四肢,畏木者也。火能炎上,若嗜欲无节,则水失所养,火寡于畏,而侮所胜,肺得火邪而热矣。木性刚急,肺受热则不能管摄一身,脾伤则四肢不能为用,而诸痿作矣。泻南方则肺金清,而东方不实,何脾伤之有?补北方则心火降,而西方不虚,何肺热之有?故阳明实则宗筋润,能束骨而利机关矣。治痿之法,无出于此。虽然天产作阳,浓味发热。凡病痿者,若不淡薄食味,必不能保其全安也。
《纂要》云∶湿热,东垣健步丸加燥湿降火之剂∶黄柏、黄芩、苍术。湿痰,二陈汤加苍术、白术、黄芩、黄柏之类,入竹沥、姜汁。血虚,四物加苍术、黄柏,下补阴丸。气虚,四君子加苍术、黄芩、黄柏。黄柏、苍术,治痿要药也。以上方治,虽所主有不同,而降火清金,所谓治法之大要,无不同也。
薛立斋曰∶痿证多因足三阴虚损。若脾肾不足而无力者,用还少丹;肝肾虚热而足无力者,六味丸,如不应,急用八味丸。
陈无择曰∶人身有皮毛、血脉、筋膜、肌肉、骨髓,以成其形,内则有肝、心、脾、肺、肾以主之。若随情妄用,喜怒劳佚,以致五内精血虚耗,使血脉、筋骨、肌肉痿弱无力以运动,故致痿,状与柔风香港脚相类。柔风香港脚,皆外因风寒,正气与邪气相搏,故作肿苦痛,为邪实;痿由五内不足之所致,但不任用,亦无痛楚,此血气之虚也。
二妙散(寒一三四)四物汤(补八)东垣健步丸(和三百十)二陈汤(和一)金刚丸(补一六二)加味四物汤(补十)还少丹(补一三五)四君子汤(补一)加味四斤丸(补百六十)鹿角胶丸(补百三十)虎胫骨丸(寒一三七)八味地黄丸(补一二一)丹溪补阴丸(寒百六十)滋阴八味丸(新寒十七)六味地黄丸(补百二十)
《阴阳别论》曰∶二阳之病发心脾,有不得隐曲,女子不月。
《厥论》曰∶厥阴之厥,则少腹肿痛,腹胀,泾溲不利,好卧屈膝,阴缩肿。
《痿论》曰∶思想无穷,所愿不得,意淫于外,入房太甚,宗筋弛纵,发为筋痿,及为白淫。阳明虚则宗筋纵。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肾脉大甚为阴痿,微涩为不月,沉痔。
《经筋篇》曰∶足太阴之筋病,阴器纽痛,下引脐。足厥阴之筋病,阴器不用,伤于内,则不起;伤于寒,则阴缩入;伤于热,则纵挺不收。
《经脉篇》曰∶足厥阴结于茎,气逆则睾肿卒疝,实则挺长,虚则暴痒。
《至真要大论》曰∶太阳之胜,隐曲不利,互引阴股。
《本神篇》曰∶肝悲哀动中则伤魂,魂伤则狂忘不精,当人阴缩而挛筋,两胁骨不举。
恐惧而不解则伤精,精伤则骨酸痿厥,精时自下。
《生气通天论》曰∶湿热不攘,大筋短,小筋弛长,短为拘,弛长为痿。
《疏五过论》帝曰∶凡未诊病者,必问尝贵后贱。虽不中邪,病从内生,名曰脱营。
尝富后贫,名曰失精。身体日减,气虚无精,病深无气,洒洒然时惊。病深者,以其外耗于卫,内夺于营,良工所失,不知病情,此治之一过也。凡欲诊病者,必问饮食居处,暴乐暴苦,始乐后苦,皆伤精气,精气竭绝,形体毁沮,暴怒伤阴,暴喜伤阳,厥气上行,满脉去形,愚医治之,不知补泻,不知病情,精华日脱,邪气乃并,此治之二过也。
《阴阳应象大论》曰∶北方生寒,在志为恐,恐伤肾,思胜恐。
《宣明五气篇》曰∶精气并于肾则恐。
《调经论》曰∶血有余则怒,不足则恐。
凡男子阳痿不起,多由命门火衰,精气虚冷。或以七情劳倦,损伤生阳之气,多致此证;亦有湿热炽盛,以致宗筋弛缓,而为痿弱者。譬以暑热之极,则诸物绵萎。经云∶壮火食气,亦此谓也。然有火无火,脉证可别。但火衰者十居七八,而火盛者仅有之耳。
一、凡思虑、焦劳、忧郁太过者,多致阳痿。盖阴阳总宗筋之会,会于气街,而阳明为之长,此宗筋为精血之孔道,而精血实宗筋之化源。若以忧思太过,抑损心脾,则病及阳明冲脉,而水谷气血之海,必有所亏,气血亏而阳道斯不振矣。经曰∶二阳之病发心脾,有不得隐曲,及女子不月者,即此之谓。
一、凡惊恐不释者,亦致阳痿。经曰∶恐伤肾,即此谓也。故凡遇大惊卒恐,能令人遗失小便,即伤肾之验。又或于阳旺之时,忽有惊恐,则阳道立痿,亦其验也。余尝治一强壮少年,遭酷吏之恐,病似胀非胀,似热非热,绝食而困。众谓痰火,宜清中焦。余诊之曰∶此恐惧内伤,少阳气索,而病及心肾,大亏证也。遂峻加温补,兼治心脾,一月而起,愈后形气虽健如初,而阳寂不举。余告之曰∶根蒂若斯,肾伤已甚,非少壮所宜之兆。速宜培养心肾,庶免他虞。彼反以恐吓为疑,全不知信,未及半载,竟复病而殁。可见恐惧之害,其不小者如此。(新按)
一、命门火衰,精气虚寒而阳痿者,宜右归丸、赞育丹、石刻安肾丸之类主之。若火不甚衰,而止因血气薄弱者,宜左归丸、斑龙丸、全鹿丸之类主之。
一、凡因思虑惊恐,以致脾肾亏损而阳道痿者,必须培养心脾,使胃气渐充,则冲任始振,而元可复也。宜七福饮、归脾汤之类主之。然必大释怀抱,以舒神气,庶能奏效。否则徒资药力无益也。其有忧思恐惧太过者,每多损抑阳气,若不益火,终无生意,宜七福饮加桂附枸杞之类主之。
一、凡肝肾湿热,以致宗筋弛纵者,亦为阳痿。治宜清火以坚肾,然必有火证火脉,内外相符者,方是其证。宜滋阴八味丸,或丹溪大补阴丸、虎潜丸之类主之。火之甚者,如滋肾丸、大补丸之类俱可用。
薛立斋曰∶按阴茎属肝之经络。盖肝者,木也。如木得湛露则森立,遇酷暑则萎悴。若因肝经湿热而患者,用龙胆泻肝汤以清肝火,导湿热;若因肝经燥热而患者,用六味丸以滋肾水、养肝血而自安。又曰∶琼玉膏、固本丸、坎离丸,此辈俱是沉寒泻火之剂,非肠胃有燥热者不宜服。若足三阴经阴虚发热者,久而服之,令人无子。盖损其阳气,则阴血无所生故也,屡验。
一方治阳事不起,用蛇床子、五味子、菟丝子等分为末,蜜丸,梧子大,每服三五十丸,温酒下,日三服。
《骨空论》曰∶任脉为病,男子内结七疝,女子带下瘕聚。督脉生病,从少腹上冲心而痛,不得前后,为冲疝。
《长刺节论》曰∶病在少腹,腹痛不得大小便,病名曰疝,得之寒,刺少腹两股间,刺腰髁骨间,刺而多之,尽炅病已。
《经脉篇》曰∶足厥阴肝病,丈夫疝,妇人少腹肿。肝所生病,为飧泄、狐疝。足厥阴之别,循胫上睾,结于茎,其气逆则睾肿卒疝,实则挺长,虚则暴痒,取之所别也。
《缪刺论》曰∶邪客于足厥阴之络,令人卒疝暴痛,刺足大指爪甲上,与肉交者各一,左取右,右取左。
《脉解篇》曰∶厥阴所谓疝,妇人少腹肿也。阴亦盛而脉胀不通,故曰隆疝也。
《阴阳别论》曰∶三阳为病,发寒热,其传为疝。
《经筋篇》曰∶足阳明之筋,病疝,腹筋急。足太阴之筋,病阴器纽痛,下引脐两胁痛。足厥阴之筋,病阴器不用,伤于内则不起,伤于寒则阴缩入,伤于热则纵挺不收。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小肠病者,小腹痛,腰脊控睾而痛,时窘之后。
《四时气篇》曰∶小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邪在小肠者,连睾系,属于脊,贯肝肺,络心系。气盛则厥逆,上冲肠胃,熏肝,散于肓,结于脐。
《玉机真藏论》曰∶是故风者,百病之长也。弗治,脾传之肾,病名曰疝瘕。少腹冤热而痛,出白,一名曰蛊。
《本藏篇》曰∶肾下则腰尻痛,不可以俯仰,为狐疝。
《平人气象论》曰∶寸口脉沉而弱,曰寒热及疝瘕少腹痛。脉急者,疝瘕少腹痛。
《脉要精微论》曰∶诊得心脉而急,病名心疝,少腹当有形也。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心脉微滑为心疝引脐,小腹鸣。肝脉滑甚为疝。脾脉微大为疝气,滑甚为癃,涩甚为肠;微涩为内,多下脓血。肾脉滑甚为癃。
《大奇论》曰∶肾脉大急沉,肝脉大急沉,皆为疝。心脉搏滑急为心疝。肺脉沉搏为肺疝。三阳急为瘕,三阴急为疝。
《五脏生成篇》曰∶青脉之至也,长而左右弹,有积气在心下支,名曰肝痹,得之寒湿,与疝同法。黄脉之至也,大而虚,有积气在腹中,有厥气,名曰厥疝,女子同法。
《四时刺逆从论》曰∶厥阴滑则病狐疝风。少阴滑则病肺风疝。太阴滑则病脾风疝。阳明滑则病心风疝。太阳滑则病肾风疝。少阳滑则病肝风疝。
《至真要大论》曰∶阳明司天,丈夫疝,妇人少腹痛。阳明之胜,外发疝。太阳在泉,民病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痛。太阳之复,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太阴在泉,主胜,甚则为疝。
疝气病者,凡小腹睾丸为肿为痛,止作无时者,皆是也。但疝证不一,如《内经》所谓狐疝者,以其出入不常也。有言疝者,以其顽肿不仁也。有冲疝者,以其自少腹上冲而痛也。有厥疝者,以结气在阴而气逆为疝也。有疝瘕者,以少腹冤热而痛出白,一名曰蛊也。
有六经风疝者,如《四时刺逆从论》所言者是也。有小肠疝者,如《邪气脏腑病形篇》所言者是也。凡此七者,总皆疝之为义。然疝之为病,不独男子有之,而妇人亦有之,经曰∶有积气在腹中,有厥气,名曰厥疝,女子同法。又曰∶厥阴所谓疝,妇人少腹肿也。至若冲疝、瘕之属,亦皆男妇之所同病者。然惟睾丸之病,独在男子,而他则均当详察也。观张子和曰∶夫遗溺、闭癃、阴痿、脬痹、精滑、白淫,皆男子之病也。若血涸不月,月罢腰膝上热,足,嗌干,癃闭,少腹有块,或定或移,前阴突出,后阴痔核,皆女子之疝也,但女子不谓之疝,而谓之瘕。若年少而得之,不计男子妇人,皆无子。此说诚非谬也。然今人但言男子之疝,而全不知妇人之疝,殊失之矣。
一、疝气所属,本非一经。如《内经》所云∶任脉为病,男子内结七疝,女子带下瘕聚。督脉生病,从少腹上冲心而痛,不得前后,为冲疝。又曰∶脾传之肾,病名曰疝瘕。又曰∶三阳为病,发寒热,其传为疝。又曰∶邪在小肠者,连睾系,属于脊。又曰∶邪客于足厥阴之络,令人卒疝暴痛。又如心肝脾肺肾五疝之脉,各有所辨,此《素问》言诸经之疝也。又经筋等篇言足阳明之筋,病疝腹筋急;足太阴之筋,病阴器纽痛,下引脐,两胁痛;足厥阴之筋,病阴器不用等义,此《灵枢》言诸经之疝也。自张子和云疝有七,前人论者甚多,其非《灵枢》《素问》《铜人》之言,予皆不取;乃引《灵枢》之论曰∶足厥阴之筋,聚于阴器。故阳明与太阴之筋,皆会于阴器。惟厥阴主筋,故为疝者,必本之厥阴。
此子和之意,以疝为筋病,而筋主于肝,故谓疝必厥阴,似亦有理,而实则不然。观《内经》诸论之如前者,谓非《灵》《素》之言,而子和皆不可取乎?且筋虽主于厥阴,然散见诸经,即为诸经之筋矣。若病在诸经,固可因筋而废经乎?矧如《厥论》曰∶前阴者,宗筋之所聚,太阴阳明之合也。又《痿论》曰∶阴阳总宗筋之会,会于气街,而阳明为之长。此亦可以不取乎?然则小腹前阴之经,则厥阴、少阴、太阴、阳明、少阳、太阳,以至冲、任、督脉皆有所涉。今考《铜人经》治疝之法,则诸经皆有俞穴,若谓止属厥阴,则诸经皆可废矣。即子和亦历指诸经之穴,谓诸穴虽亦治疝,然终非受疝之地,此说何也?自后丹溪遂因子和之言,谓经有七疝,寒、水、筋、血、气、狐、也,专主肝经,与肾经无相干。再至戴原礼,又因丹溪之说,云疝本属厥阴之一经,余尝见俗说小肠、膀胱下部气者,皆妄言也。呜呼!此等议论,皆后学逞亿之见,果堪信乎?果堪法乎?医失真传,类多如此,故非《灵》《素》《铜人》之言,余诚不敢取也。今录《铜人》治疝穴法,条列后章,以便后人用证。
一、疝气之病,有寒证,亦有热证,然必因先受寒湿,或犯生冷,以致邪聚阴分,此其肇端之始,则未有不因寒湿而致然者。及其病郁既久,则郁而成热者有之;或以阳脏之人,火因邪聚,而湿热相资者亦有之,故在《内经》言疝,则寒热皆有所论。如曰∶病在少腹,腹痛,不得大小便,病名曰疝,得之寒。曰∶阴亦盛而脉胀不通,故曰癃疝也。曰∶肝痹得之寒湿,与疝同法。曰∶太阳、太阴、阳明之胜复,皆有疝气,是皆言疝之寒也。又如曰∶脾风传肾,名曰疝瘕,少腹冤热而痛,出白,一名曰蛊。曰∶足厥阴之筋,病阴器不用,伤于寒则阴缩入,伤于热则纵挺不收,是皆言疝之热也。此《内经》之言寒言热,未尝偏废者如此。
观丹溪曰∶自《素问》而下,皆以为寒,盖寒主收引,经络得寒则引而不行,所以作痛者。然亦有踢冰、涉水,终身不病此者,无热在内故也。大抵此证始于湿热在经,郁而至久,又得寒气外来,不得疏散,所以作痛,若只作寒论,恐未为备。此丹溪之论如此,故其治多从火而借用山栀、黄柏之属,余则不能无言也。观《内经》之言疝者如前,原非只作寒论,第言寒者较多于热,亦自疝家之正理,不可易也。矧疝以寒邪入经,所以为痛,及其久也。方为郁热,使其始不受寒,何由致疝,此寒为本而热为标也。若谓始于湿热在经,又得邪气外来,所以作痛,则反以热为本,而寒为标矣,岂其然乎?至若踢冰、涉水,终身不痛者,此虽有贵贱之分,久暂之异,然必以阳气内实,而寒不能犯者有之。若谓无热在内,故寒自不入,又岂其然乎?此致病之因,有不得不辨也。是以《内经》之论,凡至切至当者,胡可弗遵,后世之谈,其多凿多偏者,安庸尽信?再若治此之法,固不可必其为寒,又不可必其为热。但治初受之邪,必当以温经散寒,行气除湿为主。切不可早用寒凉,致留邪气,则遗害非浅。及其久也,则有始终以寒者,有因寒郁热者,有元阳受伤而虚陷日甚者,但当察其形气病气,因病制方。若果有热证热脉显然外见者,方可治以寒凉。如无热证可据,而执云大抵疝由湿热,则无者生之,有者甚之矣。此习俗之通弊,有不可不鉴也。
凡治疝之法,当察所由,此虽以受寒受湿,因而成疝,然或以色欲,或以劳损,或以郁怒,或以饮食酒湿之后,不知戒慎,致受寒邪,则以阴求阴,流结于冲任血气之海,而下归阴分,遂成诸疝。故其为病,则有遇寒而发者,有郁久成热,遇热而发者。有郁则气逆,遇郁怒而发者。有湿因寒滞,遇湿而发者。有疲极则伤筋,遇劳苦而发者,有虚邪在少阴、厥阴,遇色欲而发者。有饮食之湿在阳明、太阴,遇酒酪而发者。至其久也,则正气陷而不举,邪气留而不去,而为、为木,难于愈矣。故治此者,必当因其所因,辨而治之,则无不随手可愈。若茫然混然,徒执一偏之见,而至老不寤者,即与之谈,终无益也。
一、治疝必先治气,故病名亦曰疝气,非无谓也。盖寒有寒气,热有热气,湿有湿气,逆有逆气,气在阳分则有气中之气,气在阴分则有血中之气。凡气实者,必须破气;气虚者,必须补气。故治疝者,必于诸证之中,俱当兼用气药。
一、疝之暴痛或痛甚者,必以气逆,宜先用荔香散。气实多滞者,宜《宝鉴》川楝散,或天台乌药散。非有实邪而寒胜者,宜暖肝煎主之。
一、寒疝最能作痛,多因触冒寒邪,或犯生冷所致。凡喜暖畏寒,脉弦细,鼻尖手足多冷,大小便无热之类,皆是也。寒微者,宜荔香散、暖肝煎、肾气丸、神应散、丁香楝实丸之类主之。寒甚者,宜《医林》四神丸、百一选方、十补丸、胡芦巴丸、沉香桂附丸之类主之。一法以五积散加盐炒吴茱萸、小茴香各一钱,姜五片,葱白五寸,同煎,空心热服,大治气痛不可忍。
一、热疝大能作痛,凡火邪聚于阴分而为痛者,必有热证热脉,或大便秘结,或小水热闭不通,或为胀为满而烦热喜冷者是也。宜大厘清饮,或茵陈饮加茴香、川楝子之类。或以加味通心饮、葵子汤之类主之。又有肾本不虚,而肝经湿热火旺,茎中作痛,筋急缩,或痛,或痒,或肿,或挺纵不收,白物如精,随溺而下者,此筋疝也,宜龙胆泻肝汤主之。
一、湿疝多为重坠胀满,然亦有痛者,宜以前寒热证参而治之。有不痛而久坠不愈者,是即疝之属,单宜治湿理气。以加味五苓散,或《局方》守效丸,或苍术散,或三层茴香丸之属主之。一云凡治疝,非断房事、浓味,不能取效。
一、疝病遇酒而发者,多因湿热,当先去其湿。湿而热者,大厘清饮加茴香、川楝之属。湿兼寒者,宜加味五苓散主之,或以葛花解酲汤加减用之。
一、血结少腹间者,是为血疝,但察其非气、非食,小腹硬而有形,大便秘结而黑,小水利者,必血积血疝之属。宜桃仁膏,或桃仁煎,或玉烛散之类下之。
一、疝遇色欲而发者,是必阴虚之属。若阴虚兼动相火者,宜以六味地黄汤加黄柏、知母、山栀、茴香、川楝之类主之。若阴虚无火,或兼寒痛精虚者,宜理阴煎,或八味地黄汤加茴香、枸杞之类,或用暖肝煎主之。
一、疝久者必多虚证,或以元气本虚而偶患者,亦有虚证,或不耐劳苦而微劳即发者,亦有虚证,当以脉证辨之。凡治虚疝,当察其虚在阴分,或在阳分。阴虚者,轻则暖肝煎、八味地黄汤。甚则理阴煎、补阴益气煎之类,酌而用之。阳虚者,宜温胃饮、归脾汤、补中益气汤之类主之。若阳虚至甚者,必用桂、附、椒、姜,或以六味回阳饮之类主之。若虚中挟滞者,宜以前法为主,而加以疏导之药。如川楝、茴香、枳实、山楂、栀子之属,酌其宜而佐用之。
一、疝有邪实当下者,详后条张子和论中。
《巢氏病源》曰∶诸疝者,阴气积于内,复为寒气所加,使营卫不调,气血虚弱,故风冷入其腹内而成疝也。疝者,痛也。或小腹痛,不得大小便;或手足厥冷,绕脐痛,自汗;或冷气逆上抢心腹,令心痛;或里急而腹痛,此诸候非一,故云诸疝也。
许学士云∶大抵此疾虽因虚得之,不可以虚而骤补。经云∶邪之所凑,其气必虚,留而不去,其病则实。故必先涤所蓄之热,然后补之。是以诸方多借巴豆气者,盖谓此也。
刘宗浓云∶谨按疝证虽始为因虚而得,必邪实迫痛而未下者,故当先泻而后补也。至有虚甚迫痛,上为呕逆,或下有遗精者,此邪实正虚之甚矣,此欲不补可乎?但恐补之则无益,泻之则气转陷,幸而获生者,鲜矣。
陈无择曰∶经云七疝、诸疝等义,更不见名状,但有寒疝、疝、狐疝而已。唯《大奇论》列五脏脉为五疝者如前。大抵血因寒泣则为瘕,气因寒聚则为疝。但五脏脉理不同,不可不辨。且肾脉本沉,心脉本滑,受寒则急,于理乃是。肝脉本弦,肺脉本涩,并谓之沉,未为了义。又脾不出本脉,但云急为疝,亦文义之缺也。凡云急者,紧也,紧为寒,亦可类推。且贼风入腹亦为疝,冒暑履湿皆能为疝,当随四气改易急字,风则浮弦,暑则洪数,湿则缓细,于理始明。要知疝虽兼脏气,皆外所因也,寒泣、风散、暑郁、湿着、绞刺击搏,无有定处,仓卒之际,痛不堪忍,世人称为横弦、竖弦、膀胱小肠气、贼风入腹等,名义不同,证状则一。
张子和曰∶《内经》曰∶木郁则达之。达谓吐也,令条达其气也。肝之积,本当吐者,然观其病之上下,以顺为贵。仲景所谓上宜吐,下宜泻者,此也。敢列七疝图于下,以示后之君子,庶几有所凭借者焉。
寒疝∶其状囊冷,结硬如石,阴茎不举,或控睾丸而痛。得于坐卧湿地,或寒月涉水,或冒雨雪,或坐卧砖石,或风冷处使内过劳,宜以温剂下之,久而无子。
水疝∶其状肾囊肿痛,阴汗时出,或囊肿而状如水晶,或囊痒而搔出黄水,或少腹中按之作水声。得于饮水、醉酒,使内过劳,汗出而遇风寒湿之气,聚于囊中,故水多,令人为卒疝,宜以逐水之剂下之。有漏针去水者,人多不得其法。
筋疝∶其状阴茎肿胀,或溃,或脓,或痛而里急筋缩,或茎中痛,痛极则痒,或挺纵不收,或白物如精,随溲而下。久而得于房室劳伤,及邪术所使,宜以降心之剂下之。
血疝∶其状如黄瓜,在少腹两旁,横骨两端约中,俗云便痈。得于重感春夏大燠,劳动使内,气血流溢,渗入脬囊,留而不去,结成痈肿,肿少血多。宜以和血之剂下之。
气疝∶其状上连肾区,下及阴囊,或因号哭忿怒,则气郁之而胀,怒哭号罢,则气散者,是也。有一治法∶以针出气而愈者;然针有得失,宜以散气之药下之。或小儿亦有此疾,俗曰偏气。得于父已年老,或年少多病,阴痿精怯,强力入房,因而有子,胎中病也。此疝不治,惟筑宾一穴灸之。
狐疝∶其状如瓦,卧则入小腹,行立则出小腹入囊中。狐,昼则出穴而溺,夜则入穴而不溺,此疝出入上下往来,正与狐相类也。亦与气疝大同小异,今人带钩钤是也。宜以逐气流经之药下之。
疝∶其状阴囊肿缒,如升如斗,不痒不痛者是也。得之地气卑湿所生,故江淮之间,湫塘之处,多感此疾。宜以去湿之药下之。女子阴户突出,虽以此类,乃热则不禁固也,不可便谓虚寒而涩之,燥之、补之。本名曰瘕,宜以苦下之,以苦坚之。王太仆曰∶阳气下坠,阴气上争,上争则寒多,下坠则筋缓,故睾垂纵缓,因作疝也。以上七疝,下去其病之后,可调则调,可补则补,各量病势,勿拘俗法。经所谓阴盛而腹胀不通者,癃疝也。不可不下。
刘宗浓曰∶按子和所论,病本经络之原,至为详尽,但七疝名固不同,治法当异,然俱用攻下之法,愚切疑焉。虽钱仲阳亦曰∶肝为相火,有泻无补;丹溪有曰∶肝只是有余,肾只是不足。夫厥阴一经受疝,宜通勿塞固宜,亦当视其浅深而行之可也。况有邪气客于膀胱、小肠之经者;若干于少阴肾经,则宜通勿塞之法,可例用乎?愚谓子和七疝之治,虽各有不同,然无非用下,则不能无偏。故刘宗浓、徐用诚皆疑而议之,亦谓其太过耳。非谓尽不可用也。再观丹溪之法,则曰治疝大不宜下,是又相左之甚矣。余因考子和治按,如治蔡参军,因坐湿地,疝痛不堪,用导水丸下之而愈。又治一人因疟渴,过饮浆水病疝,医进姜附,为燥热所壅,以致阴囊重坠,大如升斗,乃先以导水丸,后用猪肤散,大下之而愈。又治一夫病卒疝,赤肿大痛,数日不止,诸药如石投水,遂以导水丸,次以通经散,大下之而愈。若此类者,岂皆不可下乎?故但宜酌其虚实缓急,如或为邪热所闭,或以少年暴疾,或以肿硬赤痛之极者,则如导水丸、三花神丸、禹功散之类,皆所当用。盖邪盛而急,势不可当,有非行气利水等剂所能及者,则不得不攻,此子和之法。亦自有必不可废者,是不可不察也。
《辨疑录》云∶治疝者,每用五苓散内加行气之药,获效者多。按药性,猪苓、泽泻分理阴阳,以和心与小肠之气,白术调脾,并利脐腰间湿及死血,茯苓淡利膀胱水,桂能伐肝邪,茴香善治小肠之气,金铃子、橘核去膀胱之气,槟榔下气,少加木通以导引小肠之邪,屡用屡验。
足阳明经∶气冲、归来、水道、阴市、大巨、陷谷。
足太阴经∶冲门、府舍、阴陵泉、三阴交。
足太阳经∶肝俞、次、合阳、承山、金门。
足少阴经∶肓俞、四满、阴谷、筑宾(治小儿胎病)、交信、太溪、照海、然谷。
足厥阴经∶急脉、曲泉、中都、蠡沟、中封、太冲、行间、大敦。
足少阳经∶五枢、肩井、丘墟。
督脉∶命门、长强。
任脉∶曲骨、中极、关元、石门、气海、阴交。
一法∶于关元两旁相去各三寸青脉上,灸七壮即愈。左灸左,右灸右,用验。
一法∶令病者合口,以草横量两口角为一折,照此再加二折,共为三折,屈成三角如△样,将上角安脐中心,两角安脐下两旁,当下两角处是穴,左患灸右,右患灸左,左右俱患,即两灸之。艾柱如麦粒,灸十四壮或二十一壮即安。
一、阑门穴在阴茎根两旁各开三寸是穴,针一寸半,灸七壮,治木肾偏坠。按∶此即奇俞中泉阴穴。《千金翼》云∶在横骨旁三寸,治卵偏大,灸百壮,三报之。
一、外陵穴在脐左右各开一寸半,灸疝立效,永不再发,屡用屡验。
一、风市穴在膝上七寸外侧两筋间。又取法∶令正身平立,直垂两手着腿,当中指尽处陷中是也。针五分,灸七壮。《千金》云∶灸百壮,重者,五六百壮。治疝气,外肾肿,小肠气痛,腹内虚鸣,此风痹疼痛之要穴。
大肠与肺为表里,肺热则大肠燥结,肺虚则大肠滑脱,此其要也。故有因久泻、久痢,脾肾气陷而脱者。有因中气虚寒,不能收摄而脱者。有因劳役吐泻,伤肝脾而脱者。有因酒湿伤脾,色欲伤肾而脱者。有因肾气本虚,关门不固而脱者。有因过用寒凉,降多亡阳而脱者。有因湿热下坠而脱者。然热者必有热证,如无热证。便是虚证。且气虚即阳虚,非用温补多不能效。凡小儿元气不实者,常有此证。故陈自明曰∶大肠虚寒,其气下陷,则肛门翻出;或因产努力,其肛亦然,是诚确见之论。
《内经》曰∶下者举之∶徐之才曰∶涩可去脱,皆治脱肛之法也。故古人之治此者,多用参、、归、术、川芎、甘草、升麻之类以升之补之,或兼用北五味、乌梅之类以固之涩之,仍外用熏洗收涩之药,则无有不愈。凡中气微虚而脱者,宜四君子汤,或五味异功散。
中寒吐泻而脱者,五君子煎,或温胃饮。泻痢不止而滑脱者,胃关煎,或加乌梅、北五味、文蛤、木香之属以佐之。脾虚下陷而脱者,补中益气汤,或举元煎。阴虚肝肾不足而下陷者,补阴益气煎。阴中阳虚而脱者,理阴煎,或大补元煎。以上诸证,凡虚中挟火,或热赤,或肿痛,宜用补中益气汤加黄连、黄芩、槐花之类加减治之。然必真有火证火脉,方可酌用寒凉。若非实火,则大忌苦寒。以防其沉降败脾也。若妇人产后用力太过,肛门脱出者,宜六物煎加升麻,或用殿胞煎加人参。仍须用温热汤洗而收之。若湿热下坠,疼痛脱肛甚者,抽薪饮、大厘清饮;微者,约营煎。
薛立斋曰∶脱肛属大肠气血虚而兼湿热。凡湿热胜者,升阳除湿汤。血热者,四物加条芩、槐花。血虚者,四物加白术、茯苓。兼痔而痛者,四物加槐花、黄连、升麻。久痢者,补中益气汤加酒炒芍药。中气虚陷者,前汤加半夏、炮姜、五味、茯苓。肾虚者,六味丸。虚寒者,八味丸。
一方用五倍子末三钱,明矾末二钱,水二碗,煎沸热洗,立收。
一方治脱肛三五寸者,先用五倍矾汤洗过,次用赤石脂为末,以油纸托上,四围皆掺之,妙。
一方用桑叶、桃叶煎汤,入矾末,洗之则愈。或以蓖麻子捣膏药贴顶心,则不下脱。
一方用锻石炒热,以帛包裹,令患人坐其上,冷即易之。
长强穴(灸三壮愈)、脐中(随年壮)、百会(灸三壮,治小儿脱肛)。
《宣明五气篇》曰∶邪入于阳则狂,邪入于阴则痹。搏阳则癫疾,搏阴则为喑。
《生气通天论》曰∶阴不胜其阳,则脉流薄疾,并乃狂。阳不胜其阴,则五脏气争,九窍不通。
《调经论》曰∶血并于阴,气并于阳,故为惊狂。
《通天篇》曰∶太阳之人,多阳而少阴,必谨调之。无脱其阴,而泻其阳。阳重脱者易狂,阴阳皆脱者,暴死不知人也。
《本神篇》曰∶肝悲哀动中则伤魂,魂伤则狂忘不精。肺喜乐无极则伤魄,魄伤则狂,狂者意不存人。
《脉解篇》曰∶太阳所谓甚则狂癫疾者,阳尽在上而阴气从下,下虚上实,故狂癫疾也。阳明所谓病至则欲乘高而歌,弃衣而走者,阴阳复争,而外并于阳,故弃衣而走也。
《阳明脉解篇》帝曰∶足阳明之脉,病甚则弃衣而走,登高而歌,或至不食数日,逾垣上屋,所上之处,皆非其素所能也,病反能者何也?岐伯曰∶四肢者,诸阳之本也。阳盛则四肢实,实则能登高也。热盛于身,故弃衣欲走也。阳盛则使人妄言骂詈,不避亲疏而不欲食,故妄走也。
《病能论》帝曰∶有病怒狂者,此病安生?岐伯曰∶生于阳也。阳气者,因暴折而难决,故善怒也,病名曰阳厥。帝曰∶何以知之?岐伯曰∶阳明者常动,巨阳少阳不动,不动而动大疾,此其候也。帝曰∶治之奈何?曰∶夺其食即已。夫食入于阴,长气于阳,故夺其食即已。使之服以生铁洛为饮。夫生铁洛者,下气疾也。
《通评虚实论》帝曰∶癫疾何如?岐伯曰∶脉搏大滑,久自已;脉小坚急,死不治。
帝曰∶癫疾之脉,虚实何如?岐伯曰∶虚则可治,实则死。
《大奇论》曰∶心脉满大,痫螈筋挛。肝脉小急,痫螈筋挛。二阴急为痫厥。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心脉缓甚为狂笑,微涩为癫疾。肺脉急甚为癫疾。肾脉急甚为骨癫疾。
《奇病论》曰帝曰∶人生而有病癫疾者,病名曰何?安所得之?岐伯曰∶病名为胎病。
此得之在母腹中时,其母有所大惊,气上而不下,精气并居,故令子发为癫疾也。
《寒热病篇》曰∶暴挛痫眩,足不任身。取天柱。
《癫狂篇》曰∶癫疾始生,先不乐,头重痛,视举目赤,甚作极已而烦心,候之于颜。
取手太阳、阳明、太阴,血变而止。癫疾始作,先反僵,因而脊痛,候之足太阳、阳明、太阴、手太阳,血变而止。癫疾始作,而引口啼呼喘悸者,候之手阳明、太阳。左强者攻其右,右强者攻其左,血变而止。治癫疾者,常与之居,察其所当取之处。病至,视之有过者泻之,置其血于瓠壶之中,至其发时,血独动矣。不动,灸穷骨二十壮。穷骨者,骨也。骨癫疾者,齿诸分肉皆满,而骨居,汗出烦,呕多沃沫,气下泄,不治。筋癫疾者,身倦挛急大,刺项大经之大杼脉。呕多沃沫,气下泄者,不治。脉癫疾者,暴仆,四肢脉皆胀而纵。脉满,尽刺之出血不满,灸之挟项太阳,灸带脉于腰相去三寸,诸分肉本输。呕多沃沫,气下泄者,不治。癫疾者,疾发如狂者,死不治。以上俱言癫疾。
狂始生,先自悲也,喜忘苦怒善恐者,得之忧饥,治之取手太阴、阳明,血变而止,及取足太阴,阳明。狂始生,少卧不饥,自高贤也,自辩智也,自尊贵也,善骂詈,日夜不休,治之取手阳明、太阳、太阴、舌下少阴。视之盛者,皆取之。不盛,释之也。狂言,惊,善笑,好歌乐,妄行不休者,得之大恐。治之,取手阳明、太阳、太阴。狂,目妄见,耳妄闻,善呼者,少气之所生也。治之,取手太阳、太阴、阳明,足太阴、头两。狂者多食,善见鬼神,善笑而不发于外者,得之有所大喜。治之,取足太阴、太阳、阳明;后取手太阴、太阳、阳明。狂而新发,未应如此者。先取曲泉左右动脉,及盛者见血,有顷已;不已,以法取之,灸骨二十壮。以上俱言狂证。
《长刺节论》曰∶病在诸阳脉,且寒且热,诸分且寒且热,名曰狂,刺之虚脉,视分尽热病已止。病初发岁一发,不治,月一发,不治,月四五发,名曰癫病,刺诸分诸脉,其无寒者以针调之,病已止。
《二十难》曰∶重阳者,狂;重阴者,癫。脱阳者,见鬼;脱阴者,目盲。
《五十九难》曰∶狂癫之病,何以别之?然∶狂疾之始发,少卧而不饥,自高贤也。自辩智也。自倨贵也。妄笑,好歌乐,妄行不休是也。癫疾始发,意不乐,僵仆直视,其脉三部俱盛是也。
癫狂之病,病本不同。狂病之来,狂妄之渐而经久难已;癫病之至,忽然僵仆而时作时止。狂病常醒,多怒而暴;癫病常昏,多倦而静。由此观之,则其阴阳寒热,自有冰炭之异。故《难经》曰∶重阳者狂,重阴者癫,义可知也。后世诸家,有谓癫狂之病,大概是热,此则未必然也。此其形气脉气自亦有据,不可不辨察阴阳,分而治之。
一、癫,即痫也,观《内经》所言癫证甚详,而痫则无辨。即此可知。后世有癫痫、风痫、风癫等名,所指不一,则徒滋惑乱,不必然也。又如《别录》所载五痫,曰马痫、牛痫、猪痫、羊痫、鸡痫者,即今人之谓羊痫、猪痫也。此不过因其声之相似,遂立此名。可见癫痫无二,而诸家于癫证之外,又有痫证,诚属牵强,无足凭也。又《千金方》有风痫、惊痫、食痫,及阴痫、阳痫之说,皆所当辨,并列后条。
凡狂病多因于火。此或以谋为失志,或以思虑郁结,屈无所伸,怒无所泄,以致肝胆气逆,木火合邪,是诚东方实证也。此其邪乘于心,则为神魂不守;邪乘于胃,则为暴横刚强。故治此者,当以治火为先,而或痰或气,察其甚而兼治之。若止因火邪,而无胀闭热结者,但当清火,宜抽薪饮、黄连解毒汤、三补丸之类主之。若水不制火,而兼心肾微虚者,宜朱砂安神丸,或服蛮煎、二阴煎主之。若阳明火盛者,宜白虎汤、玉泉散之类主之。若心脾受热,叫骂失常,而微兼闭结者,宜清心汤、凉膈散、三黄丸、当归龙荟丸之类主之。若因火致痰者,宜清膈饮、抱龙丸、生铁落饮主之。甚者宜滚痰丸。若三焦邪实热甚者,宜大承气汤下之。若痰饮壅闭,气道不通者,必须先用吐法,并当清其饮食。此治狂之要也。
一、癫病多由痰气。凡气有所逆,痰有所滞,皆能壅闭经络,格塞心窍,故发则旋晕僵仆,口眼相引,目睛上视,手足搐搦,腰脊强直,食顷乃苏。此其倏病倏已者,正由气之倏逆倏顺也。故治此者,当察痰察气,因其甚者而先之;至若火之有无,又当审其脉证而兼为之治也。气滞者,宜排气饮、大和中饮、四磨饮,或牛黄丸、苏合丸、《集成》润下丸之类主之。痰盛者,宜清膈饮、六安煎、二陈汤、橘皮半夏汤,或抱龙丸、朱砂滚涎丸之类主之。兼痰兼火者,宜清膈饮、朱砂安神丸、丹溪润下丸之类主之。痰逆气滞之甚者,必用吐法。吐后随证调理之。
一、癫痫证无火者多。若无火邪,不得妄用凉药,恐伤脾气,以致变生他证。且复有阴盛阳衰及气血暴脱,而绝无痰火气逆等病者,则凡四君、四物、八珍、十全大补等汤,或干姜、桂、附之类,皆所必用,不得谓癫痫尽属实邪,而概禁补剂也。若真阴大损,气不归根,而时作时止,昏沉难愈者,必用紫河车丸,方可奏效。其有虚中挟实,微兼痰火不清,而病久不愈者,《集验》龙脑安神丸最得其宜,随证增减,可为法也。
一、痴呆证,凡平素无痰,而或以郁结,或以不遂,或以思虑,或以疑贰,或以惊恐,而渐致痴呆。言辞颠倒,举动不经,或多汗,或善愁,其证则千奇万怪,无所不至。脉必或弦或数,或大或小,变易不常。此其逆气在心或肝胆二经,气有不清而然。但察其形体强壮,饮食不减,别无虚脱等证。则悉宜服蛮煎治之,最稳最妙。然此证有可愈者,有不可愈者,亦在乎胃气元气之强弱,待时而复,非可急也。凡此诸证,若以大惊猝恐,一时偶伤心胆,而致失神昏乱者。此当以速扶正气为主,宜七福饮,或大补元煎主之。
一、小儿无狂证,惟病癫者常有之。凡小儿之病,有从胎气而得者,有从生后受惊而得者。盖小儿神气尚弱,惊则肝胆夺气而神不守舍,舍空则正气不能主,而痰邪足以乱之。故凡治小儿之惊痫,必须先审正气,然后察其病邪,酌宜治之。诸法俱载小儿门,所当详究。
《千金方》云∶小儿之痫有三,风痫、惊痫、食痫也。风痫缘衣暖汗出,风因入也。初时先屈指如数,乃作。惊痫起于惊悸,大啼乃作。食痫其先不哺乳,而变热后发。或先寒后热者,皆食痫也。又云∶病先身热,掣纵,惊啼叫唤,而后发痫。脉浮者,为阳痫。病在六腑外,在肌肉,犹易治也。病先身冷,不惊掣,不啼叫,而病发时脉沉者,为阴痫。病在五脏内,在骨髓,难治也。
陈无择云∶夫癫痫病,皆由惊动,使脏气不平,郁而生涎,闭塞诸经,厥而乃成。或在母胎中受惊,或幼小感风寒暑湿,或饮食不节,逆于脏气而成。盖忤气得之外,惊恐得之内,饮食属不内外,三因不同,忤气则一。
愚谓此二家之说,虽若切当,然风寒外感,自有表证,饮食内伤,是有里证,俱未必乱神。若此而癫痫为病,则忽尔昏厥,此其病则专在心经,以及肝胆二脏,又非风寒饮食所能顿病若此者。且风痫之义,本以木邪所属为言,亦非外感之谓,即有外感,或有饮食,亦无非因惊因恐相兼为病耳,若以三因并列之,则有未必然也。
张子和曰∶肝屡谋,胆屡不决,屈无所伸,怒无所泄,肝木胆火随炎入心,心火炽亢,神不守舍,久逆而成癫狂,一因也。有思虑过多,脾伤失职,心之官亦主思,甚则火炽,心血日涸,脾液不行,痰迷心窍,以致癫狂,二因也。
丹溪曰∶大法行痰为主,黄连、南星、栝蒌、半夏,寻火寻痰,分多少而治,无不愈。
有热者,以凉药清其心。有痰者,必用吐法。吐后,用东垣安神丸及平肝之药,青黛、柴胡、川芎之类。
一方治狂,邪触发无时,披头大叫,但欲杀人,不避水火者。用苦参为末,蜜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白滚汤或清茶送下。
《灵兰秘典论》曰∶小肠者,受盛之官,化物出焉。三焦者,决渎之官,水道出焉。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
《宣明五气篇》曰∶膀胱不利为癃,不约为遗溺。
《生气通天论》曰∶阳不胜其阴,则五脏气争,九窍不通。
《口问篇》曰∶中气不足,溲便为之变。
《本输篇》曰∶三焦者,足少阳太阴之所将,太阳之别也,并太阳之正,入络膀胱,约下焦。实则闭癃,虚则遗溺。
《奇病论》曰∶有癃者,一日数十溲,此不足也。(详死生门八)《玉机真藏论》帝曰∶夫子言脾为孤脏,中央土以灌四傍,其太过与不及,其病皆何如?岐伯曰∶太过则令人四肢不举,其不及则令人九窍不通,名曰重强。
《气厥论》曰∶胞移热于膀胱则癃溺血,膀胱移热于小肠,鬲肠不便,上为口糜。
《经脉篇》曰∶肝所生病者,遗溺闭癃。足少阴之别,实则闭癃。
《骨空论》曰∶督脉为病,癃痔遗溺。
《厥论》曰∶厥阴之厥,则少腹肿痛,腹胀泾溲不利,好卧屈膝,阴缩肿,内热。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肾脉微急为沉厥奔豚,足不收,不得前后。
《痹论》曰∶肠痹者,数饮而出不得,中气喘争,时发飧泄。胞痹者,少腹膀胱按之内痛,若沃以汤,涩于小便,上为清涕。
《经脉篇》曰∶足少阴之别,名曰大钟。实则闭癃,虚则腰痛。
《阴阳类论》曰∶二阴一阳,病出于肾,阴气客游于心,脘下空窍,堤闭塞不通,四肢别离。
《至真要大论》曰∶太阳之胜,隐曲不利,互引阴股。岁太阴在泉,少腹痛肿,不得小便。
《五常政大论》曰∶涸流之纪,其病癃闭,邪伤肾也。
《六元正纪大论》曰∶阳明司天之政,民病癃闭。
《标本病传》曰∶大小不利者,治其标。
《热病篇》曰∶癃,取之阴跷及三毛上及血络出血。
《癫狂篇》曰∶内闭不得溲,刺足少阴、太阳与上以长针。
小水不通,是为癃闭,此最危最急证也。水道不通,则上侵脾胃而为胀,外侵肌肉而为肿,泛及中焦则为呕,再及上焦则为喘,数日不通则奔迫难堪,必致危殆。今人一见此证,但知利水,或用田螺罨脐之法,而不辨其所致之本,无怪其多不治也。
凡癃闭之证,其因有四,最当辨其虚实。有因火邪结聚小肠膀胱者,此以水泉干涸,而气门热闭不通也。有因热居肝肾者,则或以败精,或以槁血,阻塞水道而不通也;若此者,本非无水之证,不过壅闭而然,病因有余,可清可利,或用法以通之,是皆癃闭之轻证也。
惟是气闭之证,则尤为危候。然气闭之义有二焉∶有气实而闭者,有气虚而闭者。夫膀胱为藏水之腑,而水之入也。由气以化水,故有气斯有水;水之出也,由水以达气,故有水始有溺。经曰∶气化则能出矣。盖有化而入,而后有化而出;无化而出,必其无化而入,是以其入其出,皆由气化,此即本经气化之义,非单以出者言气化也。然则水中有气,气即水也;气中有水,水即气也。今凡病气虚而闭者,必以真阳下竭,元海无根,水火不交,阴阳痞隔,所以气自气,而气不化水,水自水,而水蓄不行。气不化水,则水腑枯竭者有之;水蓄不行,则浸渍腐败者有之。气既不能化,而欲强为通利,果能行乎?阴中已无阳,而再用苦寒之剂,能无甚乎?理本甚明,何知之者之不多见也?至若气实而闭者,不过肝强气逆,移碍膀胱,或破其气,或通其滞,或提其陷,而壅者自无不去。此治实者无难,而治虚者必得其化,为不易也。故凡临此证,不可不详辨其虚实。
一、仲景曰∶在尺为关,在寸为格,关则不得小便,格则吐逆。此误认关格之义也,详见关格门。
一、火在下焦,而膀胱热闭不通者,必有火证火脉,及溺管疼痛等证,宜大厘清饮、抽薪饮、益元散、玉泉散,及绿豆饮之类以利之。若肝肾实火不清,或遗浊,或见血者,大都清去其火,水必自通,前法俱可通用。
一、气闭证,当分虚实寒热而治之。
凡气实者,气结于小肠膀胱之间而壅闭不通,多属肝强气逆之证。惟暴怒郁结者多有之,宜以破气行气为主。如香附、枳壳、乌药、沉香、茴香之属,兼四苓散而用之。若气陷于下,药力不能骤及者,当即以此药多服,探吐以提其气,使气升则水自降也。有痰气逆滞不通者。即以二陈汤、六安煎之类探吐之。有热闭气逆者,及以大厘清饮探吐之。有气实血虚而闭者,用四物汤探吐之。凡气实等证,无如吐之妙者,譬之滴水之器,闭其上窍,则下窍不通,开其上窍,则下窍必利。盖有升则有降,无升则无降,此理势之使然也。
凡气虚而小便闭者,必以素多斫丧,或年衰气竭者,方有此证。正以气有不化,最为危候,不易治也。然凡病此者,必其有渐,但觉小便短少,或便时费力,盒饭留心速治。若待其剧,恐无及也。但治此者,亦当辨其脏气之寒热。若素无内热之气者,是必阳虚无疑也。
或病未至甚,须常用左归、右归、六味、八味等汤丸,或壮水以厘清,或益火以化气,随宜用之,自可渐杜其原。若病已至甚,则必用八味丸料,或加减《金匮》肾气汤大剂煎服,庶可挽回。或疑桂附辛热不敢轻用,岂知下元阳气亏甚,得寒则凝,得热则行。舍此二者,更有何物可以直达膀胱而使水因气化也?若气虚下陷,升降不利者,宜补中益气汤主之,或即用此汤探吐之,最妙。若素禀阳脏内热,不堪温补,而小便闭绝者,此必真阴败绝,无阴则阳无以化,水亏证也。治宜补阴抑阳,以化阴煎之类主之。或偏于阳亢而水不制火者,如东垣之用滋肾丸亦可,但此即火证之属耳。
一、大小便俱不通者,必先通其大便,则小便自通矣,宜八正散之类主之。
一、久服桂附之属,以致水亏阳亢,而小便不通者,宜解毒壮水,以化阴煎之类主之。
甚者,以黄连解毒汤加分利滋阴等药亦可。然尤惟绿豆饮为解毒之神剂。其有因久服阳药,作用过多,火本不盛,单由水亏者,非六味地黄汤大剂滋之不可也。
一、服分利既多,而小水愈不通者,此必下竭之证。察其水亏者,必须大补真阴;火虚者,必须峻补阳气,气达水行,其便自调。不可见其假实,恣意疏通,此与榨干汁、枯油者何异?致令竭者愈竭,鲜不危矣。
一、膀胱无水等证,有因泄泻,水归大肠而小水不通者,此当但治泄泻,泄泻止而水自利也。有因大汗多汗,气从汗泄而小水不利者。此当调治营卫,表气收而小便自利也。有虚劳亡血伤精,水随液去,五内枯燥而小水不利者。此当调补真阴,血气渐充而小水渐利也。
凡此数者,皆膀胱无水枯涸之证。水泉既涸,故不可再加分利。内惟泄泻证亦有可分利者,然亦不过十之三耳。诸如此者,当于各门详察治之,皆非有水不通而为癃闭之类也。
一、怀妊之妇,每有小便不通者,此以胎气下陷,溺孔被压而然。多以气虚不能举胎所致,宜八珍汤,补中益气汤之类主之。若临盆之际,胎压膀胱而小便不通者,宜以手指托起其胎,则小水自出。
凡治小水闭塞不通,危急之甚,诸药不效者。速寻白菊花根捣烂,用生白酒冲和,取酒汁温而饮之,神效。按此方或白花者一时难得,即不拘何色,但以家菊根代之,亦必无不效。一法治膀胱有溺,或因气闭,或因结滞阻塞,不能通达,诸药不效,危困将死者,用猪溲胞一个,穿一底窍,两头俱用鹅翎筒穿透,以线扎定,并缚住下口根下出气者一头,乃将溲胞吹满,缚住上窍,却将鹅翎尖插入马口,解去根下所缚,手捻其胞,使气从尿管透入膀胱,气透则塞开,塞开则小水自出,大妙法也。
一、通塞法∶凡败精干血,或溺孔结垢,阻塞水道,小便胀急不能出者。令病患仰卧,亦用鹅翎筒插入马口,乃以水银一二钱徐徐灌入,以手逐段轻轻导之,则诸塞皆通;路通而水自出,水出则水银亦从而喷出,毫无伤碍,亦最妙法也。
一、熏洗通便法∶凡偶有气闭,小水不通,胀急危困之极者,速用皂角、葱头、王不留行各数两,煎汤一盆,令病者,坐浸其中,熏洗小腹下体。久之,热气内达,壅塞自开,便即通矣。若系妇人,亦可用葱数茎塞阴户中,外加熏洗,其通尤速。
易老云∶寒在胞中,遏塞不入,热在下焦,填塞不便,须用感北方寒水之化,气味俱阴之药,以除其热,泄其闭塞。
东垣治一人,病小便不利,目睛突出,腹胀如鼓,膝以上坚硬,皮肤欲裂,饮食不下,服甘淡渗利之药皆不效。予曰∶疾急矣,非精思不能处。思至半夜,曰∶吾得之矣!经曰膀胱者,津液之腑,必气化而能出焉。多服渗利之药而痛益甚,是气不化也。启玄子云∶无阳则阴无以生,无阴则阳无以化。甘淡气薄者皆阳药,独阳无阴,欲化得乎?遂以滋肾丸群阴之剂投之,再服愈。
丹溪曰∶小便不通,有气虚,有血虚,有实热,有痰,有湿,有气结下焦。血气干者,死。
《金匮真言论》曰∶北方黑色,入通于肾,开窍于二阴。
《气厥论》曰∶膀胱移热于小肠,膈肠不便《脉解篇》曰∶太阴所谓病胀者,得后与气,则快然如衰也。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肾脉微急,为不得前后。小肠病者,小腹痛,腰脊控睾而痛,时窘之后。
《五常政大论》曰∶涸流之纪,其病痿厥坚下。其病癃闭,邪伤肾也。
《六元政纪大论》曰∶不远热则热至,淋之病生矣。太阳所至为流泄禁止。燥胜则干。
《至真要大论》曰∶太阴司天,病阴痹,大便难,阴气不用,病本于肾。太阳之胜,隐曲不利,互引阴股。少阴之复,隔肠不便。
《宣明五气篇》曰∶肾恶燥。
《脏气法时论》曰∶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开腠理,致津液通气也。
《杂病篇》曰∶厥气走喉而不能言,手足清,大便不利,取足少阴。
秘结一证,在古方书有虚秘、风秘、气秘、热秘、寒秘、湿秘等说,而东垣又有热燥、风燥、阳结、阴结之说,此其立名太烦,又无确据,不得其要,而徒滋疑惑,不无为临证之害也。不知此证之当辨者惟二,则曰阴结、阳结而尽之矣。盖阳结者,邪有余,宜攻宜泻者也;阴结者,正不足,宜补宜滋者也。知斯二者,即知秘结之纲领矣。若或疑余之说,而欲必究其详。则凡云风秘者,盖风未必秘,但风胜则燥,而燥必由火,热则生风,即阳结也。
岂谓因风而宜散乎?有云气秘者,盖气有虚实,气实者阳有余,阳结也。气虚者阳不足,阴结也,岂谓气结而尽宜破散乎?至若热秘、寒秘,亦不过阴阳之别名耳。再若湿秘之说,则湿岂能秘,但湿之不化,由气之不行耳,气之不行,即虚秘也,亦阴结也。总之,有火者便是阳结,无火者便是阴结。以此辨之,岂不了然?余故曰∶凡斯二者,即秘结之纲领也。
一、秘结之由,除阳明热结之外,则悉由乎肾。盖肾主二阴而司开阖,故大小便不禁者,其责在肾,然则不通者,独非肾乎。故肾热者,宜凉而滋之。肾寒者,宜温而滋之。肾虚者,宜补而滋之。肾干燥者,宜润而滋之。经曰∶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开腠理,致津液通气也,正此之谓。
一、阳结证,必因邪火有余,以致津液干燥。此或以饮食之火起于脾,或以酒色之火炽于肾,或以时令之火蓄于脏,凡因暴病,或以年壮气实之人,方有此证。然必有火证火脉,内外相符者,方是阳结。治此者,又当察其微甚。邪结甚者,非攻不可,宜诸承气汤、神佑丸、百顺丸之类主之。邪结微者,宜清凉饮子、《元戎》四物汤,或黄龙汤、玉烛散之类主之。火盛不解者,宜凉膈散,大黄硝石汤、八正散、大厘清饮、大金花丸之类主之。火盛水亏,阴虚而燥者,宜丹溪补阴丸、人参固本丸,或六味地黄加黄柏、知母、麻仁之类主之。
一、阴结证,但察其既无火证,又无火脉,或其人喜热恶冷,则非阳证可知。然既无邪,何以便结不通?盖此证有二,则一以阳虚,一以阴虚也。凡下焦阳虚,则阳气不行,阳气不行,则不能传送而阴凝于下,此阳虚而阴结也。下焦阴虚,则精血枯燥,精血枯燥,则津液不到而肠脏干槁,此阴虚而阴结也。故治阳虚而阴结者,但益其火,则阴凝自化。宜右归饮、大补元煎、大营煎之类主之。或以人参、当归数钱煎汤,送右归、八味等丸俱妙。治阴虚而阴结者,但壮其水,则泾渭自通。宜左归饮、左归丸、当归地黄饮、五福饮、六味地黄丸之类主之。二者欲其速行,宜于前法中各加肉苁蓉二三钱,以酒洗去咸,同煎服之,其效尤速。然此等证候,其来有渐,但初觉时,盒饭加意调理,自无不愈。若待气血俱败,则最难为力,而徒归罪于药之不效,亦何其不智也。以上阴结一证,虽气血之分自当如此。然血虚者,亦必气有不行;气虚者,岂曰血本无恙?大都虚而兼热者,当责其血分;虚而兼寒者,当责其气分,此要法也。第今之世人,但知有热秘,而不知有冷秘,所以《局方》有半硫丸,海藏有已寒丸之类,皆治此之良剂,所当察也。若欲兼温兼补,似不若八味地黄丸及理阴煎之属为更妙。
一、大便本无结燥,但连日或旬日欲解不解,或解止些须而不能通畅,及其既解,则仍无干硬。凡此数者,皆非火证,总由七情、劳倦、色欲,以致阳气内亏不能化行,亦阴结之属也。此当详察脾肾,辨而治之。病在脾者,宜治中焦,以理中汤、温胃饮、五君子煎、归脾汤、补中益气汤之类主之。病在肾者,宜治下焦,以右归饮、大补元煎、八味地黄汤之类主之。
一、老人便结,大都皆属血燥。盖人年四十而阴气自半,则阴虚之渐也。此外则愈老愈衰,精血日耗,故多有干结之证。治此之法无他,惟虚者补之,燥者润之而尽之矣。然亦当辨其虚实微甚,及有火无火,因其人而调理之可也。凡润燥等剂,如导滞通幽汤、苁蓉润肠丸、搜风顺气丸、东垣润肠丸、《卫生》润肠丸、《元戎》四物汤、三仁丸、百顺丸之类,皆可选用。又豕膏为润燥之神剂,最当随宜用之。其有大虚大热者,宜用前阴阳结治法。许学士治年老虚人便秘,只用火麻仁、苏子仁各半,研取汁服之,更煮粥食之,不必服药而秘愈。
一、便闭有不得不通者,凡伤寒杂证等病,但属阳明实热可攻之类,皆宜以热结治法,通而去之。若察其元气已虚,既不可泻,而下焦胀闭又通不宜缓者,但用济川煎主之,则无有不达。
一、元气薄弱之人,凡患伤寒杂证病气不足等病,而有大便不行者,但察其胸腹下焦。
若绝无胀实痞塞,急坠欲解等患,此其中本无实邪,即虽十日二十日不解,亦自无妨。切不可因其不便,强为疏导。盖其胃口未开,食饮未进,则全赖中气以为扞御之本。但俟邪气渐退,胃气渐和,则自然通达,无足虑也。若肠脏本无滞碍,而强为通利以泄胃气,遂至主不胜客者有之,邪因而陷者亦有之。此其害受于冥冥之中,而人多不知也。识之!慎之!一、秘结证,凡属老人、虚人、阴脏人,及产后、病后、多汗后,或小水过多,或亡血、失血、大吐、大泻之后,多有病为燥结者。盖此非气血之亏,即津液之耗。凡此之类,皆须详察虚实,不可轻用芒硝、大黄、巴豆、牵牛、芫花、大戟等药,及承气、神芎等剂。虽今日暂得通快,而重虚其虚,以致根本日竭,则明日之结必将更甚,愈无可用之药矣。况虚弱之辈,幸得后门坚固,最是寿征。虽有涩滞,亦须缓治。但以养阴等剂,渐加调理,则无有不润。故病家医家凡遇此类,切不可性急欲速,以自取其败,而致悔无及也。
东垣曰∶《金匮真言论》云∶北方黑色,入通于肾,开窍于二阴。又云∶大便难者,取足少阴。夫肾主五液,津液润则大便如常,若饥饱失节,劳役过度,损伤胃气,及食辛热味浓之物而助火邪,耗散真阴,津液亏少,故大便结燥。然结燥之病不一,有热燥,有风燥,有阳结,有阴结。又有老年气虚,津液不足而结燥者。治法云∶肾恶燥,急食辛以润之。结者散之。如少阴不得大便,以辛润之。太阴不得大便,以苦泄之。阳结者散之,阴结者温之。仲景曰∶小便利而大便硬,不可攻下,以脾约丸润之。食伤太阴,腹满而食不化,腹响然不能大便者,以苦药泄之。如血燥而不能大便者,以桃仁、酒制大黄通之。风结燥而大便不行者,以麻子仁加大黄利之。如气涩而大便不通者,以郁李仁、枳实、皂角仁润之。大抵治病必究其源,不可一概用巴豆、牵牛之类下之,损其津液,燥结愈甚,复下复结,极则以致导引于下而不通,遂成不救。噫!可不慎哉。又曰∶凡脏腑之秘,不可一例治,有虚秘,有实秘。实秘者,能饮食,小便赤,麻仁丸、七宣丸之类主之;胃虚而秘者,不能饮食,小便清,浓朴汤主之。盖实秘者,物也;虚秘者,气也。
予观此东垣之法,多从治标。虽末有虚实之辨,而用浓朴汤者,此但以有物无物言虚实。谓有物者,当下之。无物者,当行其气耳。而于真阴亏损,邪正之虚实,则所未及。此其法固不可废,亦不可泥也。
丹溪曰∶古方有脾约证,制脾约丸。谓胃强脾弱,约束津液不得四布,但输膀胱,故小便数而大便难者,曰脾约,与此丸以下脾之结燥,肠润结化,津液入胃而愈。然既曰脾约,必阴血枯槁,内火燔灼,热伤元气。故肺受火邪而津竭,必窃母气以自救;金耗则土受木伤,脾失转输,肺失传送,宜大便秘而难,小便数而无藏蓄也。理宜滋养阴血,使阳火不炽,金行清化,脾土清健,津液入胃,则肠润而通矣。今此丸用之热甚而气实,与西北方人禀之壮实者无有不安;若用之东南方人,与热虽盛而气血不实者,虽得暂通,将见脾愈弱而肠愈燥矣。须知在西北以开结为主,在东南以润燥为主。
王节斋曰∶若年高人脾虚血燥,易饥易饱,大便燥难,用白芍药、当归各一两,人参七钱,升麻、炙甘草各四钱,山楂、大麦芽、桃仁(去皮尖,另研)各五钱。此老人常服药也。
薛立斋曰∶前证属形气病气俱不足,脾胃虚弱,津血枯涸而大便难耳。法当滋补化源。
又有脾约证,成无己曰∶胃强脾弱,约束津液不得四布,但输膀胱,小便数而大便难者是也。宜用脾约丸。阴血枯槁,内火燔灼,肺金受邪,土受木克,脾肺失传,大便秘而小便数者,宜用润肠丸。此乃病气有余之治法也。经云∶脾为至阴己土而主阴。然老弱之人,当补中益气以生阴血。又曰∶肾开窍于二阴,大小便也。若肾经津涸者,用六味丸,脾肺气虚者,补中益气汤。脾经郁结者,加味归脾汤。气血虚者,八珍汤。若发热作渴饮冷,用竹叶黄汤。若膏粱浓味积热者,加味清胃散。
余尝治一少年,素好火酒,适于夏月,醉则露卧,不畏风寒。此其食性脏气,皆有大过人者,因致热结三焦,二便俱闭。余先以大承气汤,用大黄五七钱,如石投水。又用神佑丸及导法,俱不能通,且前后俱闭,危剧益甚。遂仍以大承气汤加生黄二两,芒硝三钱,加牙皂二钱,煎服。黄昏进药,四鼓始通,大便通而后小便渐利。此所谓盘根错节,有非斧斤不可者,即此之类。若优柔不断,鲜不害矣。
夫病非人之所好,而何以有诈病?盖或以争讼,或以斗殴,或以妻外家相妒,或以名利相关,则人情诈伪出乎其间,使不有以烛之,则未有不为其欺者。其治之之法,亦惟借其欺而反欺之,则真情自露而假病自瘳矣。此亦医家所必不可少者。
仲景曰∶病者向壁卧,闻师到不惊起而视,若三言三止,脉之咽唾者,此诈病也。设见脉自和处,或师持其脉病患欠者,皆无病也。但言此病大重,当须服吐下药,针灸数十百处乃愈。
予向同数友游寓榆关,客邸内一友,素耽风月,忽于仲冬一日,谯鼓初闻,其友急叩予户,启而问之,则张皇求救。云∶所狎之妓,忽得急证,势在垂危,倘遭其厄,祸不可解。
予随往视之,见其口吐白沫,僵仆于地,以手摸之,则口鼻四肢俱冷,气息如绝。陡见其状,殊为惊骇,因拽手诊之,则气口和平,脉不应证。予意其脉和如此,而何以证危如是?第以初未经识,犹不知其为诈也。然沉思久之,则将信将疑,而复诊其脉,则安然如故,如豁然省悟,岂即仲景之说也。遂大声于病妓之傍曰∶此病危矣,使非火攻,必不可活;非用如枣如栗之艾,亦不可活;又非连灸眉心、人中、小腹数处,亦不可活,余寓有艾,宜速取来灸之。然火灸尚迟,姑先与一药,使其能咽,咽后少有声息,则生意已复,即不灸亦可。若口不能咽,或咽后无声,当速灸可也。即与一药,嘱其服后即来报我。彼狡奴闻予之言,窃已惊怖。惟恐大艾着身,药到即咽,咽后少顷,即哼声出而徐动徐起矣。予次日问其所以,乃知为吃醢而发也。予闻之大笑,始知姊妹行中,奸狡之况有如此。
又予在都中时,一相契金吾公,蓄二外家,其一则燕姬也,有母随之。一日二外家相竞,燕外家理屈,其母助恶,叫跳撒赖,遂至气厥若死。乃令一婢抱持而坐,自暮及旦,绝无苏意。
清晨延予疗之。予初入室,见其肉浓色黑,面青目瞑,手撒息微,及诊其脉,则伏渺如脱,亦意其真危也。斯时也,欲施温补,则虑其大怒之后,逆气或有未散;欲加开导,则虑其脉之似绝,虚极有不能胜。踌躇未决,乃请复诊。及入室再见,则不若前次之撒手,而十指交叉,抱腹仰坦于婢者之怀。因疑其前番撒手,今既能叉手,岂他人之所为乎?及着手再诊,则似有相嫌不容之意,而拽之不能动,此更可疑也。因出其不意,卒猛一扯,则顿脱有声,力强且劲。由是前疑始释,谓其将死之人,岂犹力有如是乎?乃思其脉之若此者。或以肉浓气滞,此北人禀赋多有之也。或以两腋夹紧,此奸人狡诈亦有之也。若其面青息微,则怒气使然,自不足怪。识见既定,因声言其危,使闻灸法,以恐胜之。遂先投一剂,到咽即活。
次日会公,因询予曰∶日昨之病,固料其势必危矣。然谓其为真邪,则何以药甫其唇,而效之峻速有如此?谓其为假耶,则何以能终夜做作,而形证之肖似有如此?昨公所用之药,果亦有何玄秘否?是皆不能无疑也。予曰∶予之玄秘,秘在言耳。但使彼惧,敢不速活。经曰∶忧可胜怒,正此谓也。是可见人情之巧,其有最难测者皆如此,使昨非再诊而再察之,则予亦几为所诳矣。是以凡遇此类,不可不加之详审。
又一姻戚士子,为宦家所殴,遂卧病旬日,吐血盈盆。因喧传人命,连及多人,延医数辈,见其危剧之状,皆束手远避,防为所累也。最后予往视之,察其色,则绝无窘苦之意,诊其脉,则总皆和缓如常。予始疑之,而继则悟之,因潜语之曰∶他可欺也,予亦可欺耶?此尔之血也,抑家禽之血耶?其人愕然。浼予无言,遂为调和,而相衔感而散。又一邻妇,以妒外家作闹,诟夫反目,因而病剧,则切牙瞪眼,僵厥不苏。若命在呼吸间者。其夫惊惶无措,其外家连遭不堪。予救之,则脉非其病,遂用前法治之,愈后其夫感谢,而不知为其所愚也。若此二人,则又人事中之常态,使不有悬朗之鉴,则此中变幻,有以假病而延成真病者。有以小忿而延成大祸者。兹予拂之若振埃。但为人造福,而且可防人之欺,故亦纪之,以资仓卒之急用。
《风论》曰∶风气与太阳俱入,行诸脉俞,散于分肉之间,与卫气相干,其道不利,故使肌肉愤而有疡。卫气有所凝而不行,故其肉有不行也。疠者,有营气热,其气不清,故使鼻柱坏而色败,皮肤疡溃,风寒客于脉而不去,名曰疠风。或名曰寒热。
《长刺节论》曰∶病大风,骨节重,须眉堕,名曰大风。刺肌肉为故,汗出百日。刺骨髓,汗出百日,凡二百日须眉生而止针。疠风者,素刺其肿上,已刺,以锐针针其处,按出其恶气,肿尽乃止。常食方食,无食他食。
《脉要精微论》曰∶脉风成为疠。
疠风,即大风也。又谓之癞风。俗又名为大麻风。此病虽名为风,而实非外感之风也。
实以天地间阴厉浊恶之邪,或受风木之化而风热化虫,或受湿毒于皮毛而后及营卫,或犯不洁,或因传染,皆得生虫。盖虫者,厥阴主之,厥阴为风木,主生五虫也。虫之生也,初不为意,而渐久渐多,遂致不可解救,诚最恶最危最丑证也。又《千金》云∶自作不仁极恶之业也,所以最为难治。观孙真人云∶尝治数百人,终无一人免于死者。盖无一人能守禁忌故耳。唯一妇人,病愈后又服加减四物汤百余剂,半年之上,方得经行,十分全愈。又,丹溪治五人,亦唯一妇人得免,以贫甚且寡,无物可吃也。外三四人者,越二三年皆复作而死。
由此观之,可见此证非得出奇秘方,鲜能取效。故予逢此证,不敢强以为知,而妄施治疗,亦不敢强言治法,以惑后人。至若古人论治之法,亦甚详悉,用之得宜,虽病根未必可拔,而延保余年,夭枉自亦可免。由是遍求诸说,则惟薛立斋《疠疡机要》论列已全,今择其要,并诸论之得理者,详述于下,以为证治之纲领云。
立斋曰∶大抵此证,多由劳伤气血,腠理不密,或醉后房劳沐浴,或登山涉水,外邪所乘,卫气相搏,湿热相火,血随火化而致。故淮扬闽广间多患之。近代先哲云∶感天地肃杀恶气所致。其上体先见或多者,毒在上也;下体先见或多者,毒在下也。盖气分受邪则上多,血分受邪则下多,气血俱受则上下斋见。凡眉毛先落者,毒在肺;面发紫泡者,毒在肝;脚底先痛或穿者,毒在肾;遍身如癣者,毒在脾;目先损者,毒在心,此五脏受病之重者也。又一曰皮死,麻木不仁;二曰肉死,针刺不痛;三曰血死,溃烂;四曰筋死,指脱;五曰骨死,鼻柱坏。此五脏受伤之不可治者也。若声哑目盲,尤为难治。又治法当辨本证、兼证、变证、类证、阴阳虚实而斟酌焉。若妄投燥热之剂,脓水淋漓则肝血愈燥,肾水愈枯,相火愈旺,反成败证矣。
一、疠疡所患,非止一脏。然其气血无有弗伤,兼证无有弗见,况积岁而发见于外。须分经络之上下,病势之虚实,不可概施攻毒之药,当先助胃壮气,使根本坚固,而后治其疮可也。经云∶真气夺则虚,邪气胜则实。凡云病属有余者,当察其元气不足。
《耆婆恶病论》曰∶疾风有四百四种,总而言之不出五种,即是五风∶一曰黄风,二曰青风,三曰白风,四曰赤风,五曰黑风,其风合五脏,故曰五风。五风生五虫∶黄风生黄虫,青风生青虫,白风生白虫,赤风生赤虫,黑风生黑虫,食人五脏。若食人脾,语变声散。
食人肝,眉睫堕落。食人心,遍身生疮。食人肺,鼻柱崩倒,鼻中生肉。食人肾,耳鸣啾啾,或如车行雷鼓之声。若食人皮,皮肤顽痹。食人筋,肢节堕落。五风合五脏,虫生致多,入于骨髓,往来无碍,坏于人身,名曰疾风。疾风者,是疠风之根本也。病之初起,或如针锥所刺,名曰刺风。或如虫走,名曰游风。遍身掣动,名曰风。不觉痛痒,名曰顽风。肉起如桃李小枣核,从头面起者,名曰顺风。从两脚起者,名曰逆风。如连钱团圆,赤白青乌斑驳,名曰KT风。或遍体生疮,或如疥癣,或如鱼鳞,或如榆荚,或痒或痛,黄汁流出,肢节坏烂,为脓为血,或不痒不痛,或起或灭,青黄赤白黑,变易不定。病起之由,皆因冷热不调,流于五脏,通彻骨髓,用力过度,饮食杂秽,房室不节,虚劳动极,汗流遍体。因兹积热于五脏,致生多虫,食人五脏、骨髓、皮肉、筋节,久久败坏,名曰疠风。惟见黑虫者,最为难治,人得此疾,速宜弃家室财物,离妻外家,入山静养疗治,无有不瘥。
薛立斋曰∶凡疠疡,当知有变有类之不同,而治法有汗有下,有砭刺攻补之不一。盖兼证当审轻重,变证当察先后,类证当详真伪,而汗、下、砭刺、攻补之法,又当量其人之虚实,究其病之原委而施治之。盖虚者,形气虚也;实者,病气实而形气未必实也。
一、疠疡砭刺之法,子和张先生谓∶一汗抵千针。盖以砭血不如发汗之周遍也。然发汗即出血,出血即发汗,二者一律。若恶血凝滞在肌表经络者,宜刺宜汗,取委中出血则效。
若恶毒蕴结于脏腑,非荡涤其内则不能痊。若毒在外者,非砭刺遍身患处及两臂腿腕,两手足指缝各出血,其毒必不能散。若表里俱受毒者,非外砭内泄,其毒决不能退。若上体多,宜用醉仙散,取其内蓄恶血从齿缝中出,乃刺手指缝并臂腕,以去肌表毒血。若下体多,宜用再造散,令恶血陈虫从谷道中出,仍针指足缝并腿腕,隔一二日更刺之,以血赤为度。如有寒热头痛等证,当大补气血为主。
一、疠疡服轻粉之剂,若腹痛去后,兼有脓秽之物,不可用药止之。若口舌肿痛,秽水时流,作渴、发热喜冷。此为上焦热毒,宜用泻黄散。若寒热往来,宜用小柴胡汤加知母。
若口齿缝出血,发热而大便秘结,此为热毒内淫,宜用黄连解毒汤。若大便调和,用《局方》犀角地黄汤。若秽水虽尽,口舌不愈,或发热作渴而不饮冷,此虚热也,宜七味白术散。
一、疠疡手足腿臂或各指拳挛者,由阴火炽盛,亏损气血,当用加味逍遥散加生地黄,及换肌散兼服。
一、疠疡生虫者,以五方风邪翕合,相火制金,金衰不能平木,所以化虫。内食五脏,而证则见于外也。宜用升麻汤送泻清丸,或桦皮散以清肺肝之邪。外灸承浆,以疏阳明、任脉,则风热息而虫不生矣。若肝经虚热者,佐以加味逍遥散、六味地黄丸。
徐东皋曰∶经云∶汗之则疮已。况癞之为风,尤疮之最恶者。故曰∶疠风诸疮热久,热则生风,且疠风尤染肃杀之气而成者,若非汗法,何以去其毒风?所以汗之一法,乃治疠之最要者。其余诸方,次第用之可也。凡患人身上痒甚,盖以风邪气郁,血不荣敷而然,宜四物汤加黄芩、白芷调浮萍末服,发汗而愈。
一、疠风灸法,先服桦皮散,自少至多,服五七日,灸承浆穴七壮。灸疮愈后,再灸之。凡三灸之后,服二圣散泄热,祛血中之风邪,时更以升麻汤送下泻清丸为佳。倘年深日久,即以愈风丹、换骨丹等方,详而用之。
一、凡大风初起,头面搔痒,更有红紫疹块起者,即可服防风通圣散加苦参、天麻、蝉蜕数十帖,外用七珍汤浴洗,发汗则易愈。大忌五辛荤腥浓味半年,必不再发。
立斋曰∶一身起疙瘩,搔破脓水淋漓,若寒热往来者,肝经气血虚而有火也。用八珍汤加丹皮、柴胡。寒热内热者,血气弱而虚热也。八珍汤倍加参、术。若恶寒形寒者,阳气虚寒也。用十全大补汤。若肌肤搔如帛隔者,气血不能外荣也,人参养营汤。若面部抓之麻木,气血不能上荣也。补中益气汤。若痿弱筋挛者,血气不能滋养也。补中益气汤佐以六味地黄丸。
一、遍身疙瘩,或隐疹搔痒,此风热伤血,用羌活当归散。气虚者,佐以补中益气汤加山栀、钩藤钩。血虚者,佐以加味逍遥散加钩藤钩。若手足皴裂,不问黯白,或于手足腿腕搔起白皮,此风热燥涩也。用清胃散加芍药。
一、面赤搔痒,或眉毛脱落,此属肺经风热。用人参消风散、桦皮散。气虚用补中益气汤加天麻、僵蚕。血虚用加味逍遥散加钩藤钩。若面发紫泡,或成块,或眉毛脱落,属肝经风热。先用小柴胡汤加山栀、丹皮、钩藤钩,后用加味逍遥散。凡证属肝经血燥生风者,但宜滋肾水生肝血,则火自息,风自定,痒自止。
《厥病篇》曰∶肠中有虫瘕及蛟,皆不可取以小针。心肠痛,作痛肿聚,往来上下行,痛有休止,腹热喜渴,涎出者,是蛟也。以手按聚而坚持之,无令得移,以大针刺之,久持之,虫不动,乃出针也。HT腹痛,形中上者。
《口问篇》帝曰∶人之涎下者,何气使然?岐伯曰∶饮食者,皆入于胃,胃中有热则虫动,虫动则胃缓,胃缓则廉泉开,故涎下。补足少阴。
《五癃津液别篇》曰∶中热则胃中消谷,消谷则虫上下作,肠胃充郭,故胃缓。胃缓则气逆,故唾出。
《上膈篇》曰∶气为上膈者,食饮入而还出。虫为下膈,下膈者,食时乃出。(详噎膈门)《气交变大论》曰∶岁木不及,收杀气行,寒雨害物,虫食甘黄,脾土受邪。岁土不及,复则收政严峻,名木苍凋,虫食甘黄,气客于脾。
《论疾诊尺篇》曰∶肘后粗以下三四寸热者,肠中有虫。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脾脉微滑为虫毒蝎腹热。
虫之为病,人多有之,由于化生,诚为莫测。在古方书虽曰由湿、由热、由口腹不节、由食饮停积而生,是固皆有之矣。然以常见验之,则凡脏强气盛者,未闻其有虫,正以随食随化,虫自难存;而虫能为患者,终是脏气之弱,行化之迟,所以停聚而渐致生虫耳。然则或由湿热,或由生冷,或由肥甘,或由滞腻,皆可生虫,非独湿热已也。然以上数者之中,又惟生冷生虫为最。即如收藏诸物,但着生水,或近阴湿,则最易蛀腐,非其义乎?故凡欲爱养小儿,即当节其水果,以防败脾,此实紧要之一端也。至若治虫之法,虽当去虫,而欲治生虫之本以杜其源,犹当以温养脾肾元气为主,但使脏气阳强,非惟虫不能留,亦自不能生也。余制有温脏丸方,最所宜也。
一、虫之为病,其类不一,或由渐而甚,或由少而多,及其久而为害,则为腹痛食减,渐至羸瘠而危者有之。凡虫痛证,必时作时止,来去无定,或呕吐青黄绿水,或吐出虫,或痛而坐卧不安,或大痛不可忍,面色或青或黄或白,而唇则红,然痛定则能饮食者,便是虫积之证,速宜逐之。
《本事方》云∶心虫曰蛔,脾虫曰寸白,肾虫如寸截丝缕,肝虫如烂杏,肺虫如蚕,皆能杀人,惟肺虫为急。肺虫居叶之内,蚀人肺系,故成瘵疾。咯血声嘶,药所不到,治之为难。
治虫之剂,凡虫势骤急,上攻心腹作痛者,宜扫虫煎先治其标。若虫积坚固者,宜猎虫丸、遇仙丹、木香槟榔丸、百顺丸之类主之。或稍缓而质弱者,宜芜荑散、化虫散之类主之。丹溪云∶打虫方用楝树根、槟榔、鹤虱,夏取汁,冬浓煎饮之。又万应丸最妙。
一、治虫之法,按丹溪云∶上半月虫头向上,易治,下半月虫头向下,难治。先以肉汁或糖蜜引虫头向上,然后用药。此皆法之善者,然此惟缓治之法耳。然虫证甚急,又安能必待其时乎?且以望前望后辨虫头,亦若渺茫无据,惟先用香饵而虫头可引,岂非望后之治,亦自有法。又何虑其难治也。
徐东皋云∶治虫之方固多,而用之者不知其法,则亦不能下虫。如丹溪云虫头向下之时,必须俟其向上,法当行于月半之前也。若虫得食,则不食药,亦不能下虫,而徒泻其虚也。故虽有方,不知其法,则方亦不效。凡欲下虫,必先一日不食,而使虫饥,次早五更用油煎肉,嚼之良久,腹内虫闻肉香,头皆向上而欲食,乃以鸡蛋煎饼和药,嚼而食之,须臾服葱汤或白水,少少以助药力下行,不超时而虫俱下,甚至数升。然后以白粥补之,随服补剂调理脾胃,而疾可悉愈。
一、验治法。昔一人患心腹大痛,或止或作,痛不可忍,凡用去积行气等药,百方不效。但于痛极时须用拳捶之,痛得少止,而旋止旋作,久不能愈,日加困弊,莫测其故。忽一胡僧见之,曰余能治也。遂令病者,先食香饵,继进一丸,打下一硬嘴异虫,遂愈。此因虫啮肠脏,所以痛极,捶之,则五内震动,虫亦畏而敛伏。不捶而虫得自由,所以复作。此亦验虫奇法。故凡见心腹痛证,但用揉按,重捻而痛得暂止者,多有因虫而然也。
凡诸虫之中,惟蛔虫最多,其逐治之法总若前条,然旋逐旋生,终非善策,欲杜其源,必须温养脾胃,脾胃气强,虫自不生矣。故凡逐虫之后,或于未逐之先。若欲调补脾肾,则如归脾汤、温胃饮、五君子煎、理中汤,或理阴煎之属,皆所宜也。若欲兼虫而治之,则惟温脏丸为最善。凡治虫之法,或攻或补,自有缓急先后之宜,所当详辨,不可任意忽略也。
《巢氏病源》曰∶凡腹中痛,其脉法当沉弱,今脉反洪大者,是蛔虫也。
《医余》曰∶蛔虫亦九虫之数,人腹中皆有之。小儿失乳而哺早,或食甜食过多,胃虚而热,生虫。令人腹痛恶心,口吐清水,腹上青筋。用火煨使君子与食,以壳煎汤送下,甚妙。然世人多于临卧服之,又无日分,多不验。惟月初四五里五更而服之,至日午前虫尽下,可用温平和胃药调理一二日。凡虫在腹中,月上旬头向上,中旬横之,下旬头向下。故中旬下旬用药则不入虫口,所以不验也。牛马之生子,上旬生者,行在母前,中旬生者,并肩而行,下旬生者,后随之。猫之食鼠亦然。天地自然之理,物皆由之而莫知之。
伤寒门有吐蛔、蛔厥证治。呕吐门有吐蛔治法,并吐蛔治按。肿胀门有孙一奎蛔虫按,俱当参阅。
《外台》用苦楝汤治蛔虫。
此虫长寸许,色白,其状如蛆,母子相生,有独行者,有个个相接不断者,故能长至一二丈。治寸白虫无如榧子煎,其效如神。
《本事方》云∶用《良方》锡灰、芜荑、槟榔者极佳,五更服则虫尽下。以此为末,用石榴根煎汁送下三钱,或丸服亦可。
《庚志》云∶赵子山,字景高,寓居邵武军天王寺,苦寸白虫为患。医者咸云∶是疾当止酒。然以素所耽嗜,欲罢不能。一夕醉于外舍,至夜半口干舌燥,仓卒无汤饮,适见廊庑下有瓮水,月色下照,莹然可掬,即酌而饮之,甚甘如饴,连饮数酌,乃就寝。迨晓虫出盈席,觉心腹顿宽,宿疾遂愈。一家皆惊异,验其所饮,盖寺仆日织草履浸红藤根水也。
《风俗通》曰∶禽兽自死者,俱有毒,不可食。鱼无腮者,有毒,腮大者亦有毒。鳖肚下有红藻纹者,有毒。蟹腹下有毛者,有毒。煮酒初出火者,有毒。江南谓之火头酒,饮之则生痔、溢血。夏月饮食但过宿者,即有毒。夏月酒在铜锡器中过夜,即有毒。铜器盖热食,气上蒸成汗,滴下食中,即有毒。炊汤过宿,饮之有毒,盥洗则生疥。桃、杏仁,双仁者毒,能杀人。果未成核者,俱有毒,令人发疮疖。夏秋果熟落地,虫缘者,有毒,人食之作漏。屋漏水有毒,人食之有胀而死者。用之沐手,则生浸淫之疥,屡验。泽中死水有毒,饮之令人生瘕。汤池中温泉水不可饮,令人胀闷,惟澡浴可以疏风愈疥癣。盖其泉自硫黄中出,故温也。患疥者,宜饱食入浴之,连日数次,汗透而愈;体虚者,不可轻浴。
芝麻油总能解一切饮食诸毒,不可不知。凡造肴馔,必先用真麻油于净锅熬熟,却下肉炒过,然后入清水煮之,则并不犯毒。今徽州、池州地方食牛肉,不论春夏,无日不食,惟制之有方,所以鲜有中毒。但犯一切饮食毒者,即用麻油一二杯饮之,得吐即毒释而无不愈者。
一、解饮食中毒共有十五方,俱载古方因阵中,自二百七起至二二一止。
一、善解毒者无如火,盖火能革物之性。
凡解诸药毒者,宜以荠汁,白扁豆汁、绿豆汁、甘草汁、饧糖汁、米糖汁、蚕蜕纸烧灰,随便用之,俱可解。
凡解毒药汤剂,不可热服,宜凉饮之。盖毒得热而势愈盛也。虽然,此特以热毒为言耳。若解木鳖、菌蕈、黄连、石膏之类以中阴毒者,岂仍避热而犹堪以寒饮乎?此有医按在呕吐门,当兼察之。
一、解毒药共十四方,俱载古方因阵中,自二二二起至二三五止。
一方雄黄、青黛等分为末,新汲水调服。
一方拣净土地掘窟,用井水倾入,搅,澄清,多饮则愈。
一方晋矾、建茶等分为末,新汲水调服三钱,吐即效,不吐再服。
一方黄连、甘草节二味水煎,凉服,不拘多少。
一方荠、黑豆、甘草咀,每用一两,水二盏,煎一盏,温服,未效再服。
一方白扁豆生为末,水调服二三钱。
一方伏龙肝为细末,凉水调三四钱,搅动服之,吐者,再一服。(即灶心土)
凡虎伤、犬伤、蛇蝎蜈蚣、水蛭之类皆是也,共二十三方,俱载古方因阵中,自二三六起至二五八止。
《本神篇》曰∶天之在我者德也,地之在我者气也,德流气薄而生者也。(详二十九卷,遗精门)《天元纪大论》曰∶在天为气,在地成形,形气相感而化生万物矣。
《生气通天论》帝曰∶夫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本于阴阳。天地之间,六合之内,其气九州九窍、五脏、十二节,皆通于天气。其生五,其气三,数犯此者,则邪气伤人,此寿命之本也。苍天之气,清净则志意治,顺之则阳气固,虽有贼邪,勿能害也,此因时之序。故圣人传精神,服天气,而通神明。失之则内闭九窍,外壅肌肉,卫气解散,此谓自伤,气之削也。
《阴阳应象大论》曰∶清阳为天,浊阴为地;地气上为云,天气下为雨;雨出地气,云出天气。故清阳出上窍,浊阴出下窍;清阳发腠理,浊阴走五脏;清阳实四肢,浊阴归六腑。惟贤人上配天以养头,下象地以养足,中傍人事以养五脏。天气通于肺,地气通于嗌,风气通于肝,雷气通于心,谷气通于脾,雨气通于肾。六经为川,肠胃为海,九窍为水注之气。以天地为之阴阳,阳之汗,以天地之雨名之;阳之气,以天地之疾风名之。暴气象雷,逆气象阳,故治不法天之纪,不用地之理,则灾害至矣。
《四气调神论》曰∶天气,清净光明者也,藏德不止,故不下也。天明则日月不明,邪害空窍,阳气者闭塞,地气者冒明,云雾不精,则上应白露不下。交通不表,万物命故不施,不施则名木多死。恶气不发,风雨不节,白露不下,则菀槁不荣。贼风数至,豪雨数起,天地四时不相保,与道相失,则未央绝灭。惟圣人从之,故身无奇病,万物不失,生气不竭。
《六元正纪大论》帝曰∶天地之气,盈虚如何?岐伯曰∶天气不足,地气随之。地气不足,天气从之。运居其中而常先也。故上胜则天气降而下,下胜则地气迁而上,多少而差其分。微者,小差;甚者,大差。甚则位易气交易,则大变生而病作矣。
《五常政大论》帝曰∶天不足西北,左寒而右凉,地不满东南,右热而左温。故其何也?岐伯曰∶阴阳之气,高下之理,大小之异也。东南方,阳也。阳者,其精降于下,故右热而左温。西北方,阴也。阴者,其精奉于上,故左寒而右凉。是以地有高下,气有温凉,高者气寒,下者气热。故适寒凉者,胀。之温热者,疮。下之则胀已,汗之则疮已,此腠理开闭之常,大小之异耳。
《五营运大论》帝曰∶地之为下否乎?岐伯曰∶地为人之下,太虚之中者也。帝曰∶凭乎?曰∶大气举之也。燥以干之,暑以蒸之,风以动之,湿以润之,寒以坚之,火以温之。
故风寒在下,燥热在上,湿气在中,火游行其间,寒暑六入,故令虚而化生也。
《方盛衰论》曰∶至阴虚,天气绝;至阳盛,地气不足。阴阳并交,至人之所行。阴阳并交者,阳气先至,阴气后至,是以圣人持诊之道,先后阴阳而持之。
《太阴阳明论》曰∶喉主天气,咽主地气。
《至真要大论》帝曰∶愿闻阴阳之三也,何谓?岐伯曰∶气有多少,异用也。帝曰∶阳明,何谓也?曰∶两阳合明也。帝曰∶厥阴何也?曰∶两阴交尽也,气之相守司也,如权衡之不得相失也。夫阴阳之气,清静则生化治,动则苛疾起,此之谓也。
《生气通天论》曰∶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故天运当以日光明。是故阳因而上,卫外者也。阳气者,烦劳则张,精绝,辟积于夏,使人煎厥,目盲不可以视,耳闭不可以听,溃溃乎若坏都,乎不可止。阳气者,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阳气者,精则养神,柔则养筋。开阖不得,寒气从之,乃生大偻。阴者,藏精而起亟也;阳者,卫外而为固也。阴不胜其阳,则脉流薄疾,并乃狂。阳不胜其阴,则五脏气争,九窍不通。是以圣人陈阴阳、筋脉和同,骨髓坚固,气血皆从。如是则内外调和,邪不能害,耳目聪明,气立如故。故阳强不能密,阴气乃绝。阴平阳秘,精神乃治。阴阳离决,精气乃绝。
《阴阳应象大论》曰∶阳化气,阴成形。寒极生热,热极生寒。寒气生浊,热气生清。
清气在下,则生飧泄;浊气在上,则生胀。壮火之气衰,少火之气壮。壮火食气,气食少火。壮火散气,少火生气。阴胜则阳病,阳胜则阴病。阳胜则热,阴胜则寒。重寒则热。重热则寒。寒伤形,热伤气。气伤痛,形伤肿。故先痛而后肿者,气伤形也;先肿而后痛者,形伤气也。年四十,而阴气自半也,起居衰矣。年五十,体重,耳目不聪明矣。年六十,阴痿,气大衰,九窍不利,下虚上实,涕泣俱出矣。故曰∶知之则强,不知则老。
《太阴阳明论》曰∶阳者,天气也,主外;阴者,地气也,主内。故阳道实,阴道虚。
阴气从足上行至头,而下行循臂至指端;阳气从手上行至头,而下行至足。故曰∶阳病者上行极而下。阴病者,下行极而上。(详脾胃门)《终始篇》曰∶阴者,主脏,阳者,主腑。阳受气于四末,阴受气于五脏。
《痹论》岐伯曰∶阴气者,静则神藏,躁则消亡,饮食自倍,肠胃乃伤。
《阴阳别论》曰∶刚与刚,阳气破散,阴气乃消亡。淖则刚柔不和,经气乃绝。
《寒热病篇》曰∶足太阳入脑乃别。阴跷、阳跷,阴阳相交。阳入阴,阴出阳,交于目,锐。阳气盛则目,阴气盛则瞑目。
《口问篇》曰∶阳气尽,阴气盛,则目瞑;阴气尽而阳气盛,则寤矣。
《大惑论》曰∶夫卫气者,昼日行于阳,夜行于阴。故阳气尽则卧,阴气尽则寤。
《方盛衰论》曰∶雷公请问,气之多少,何者为逆?何者为从?帝曰∶阳从左,阴从右,老从上,少从下。
《六元正纪大论》帝曰∶四时之气,至有早晏高下左右,其候何如?岐伯曰∶行有逆顺,至有迟速。故太过者,化先天;不及者,化后天。帝曰∶愿闻其行何谓也?曰∶春气西行,夏气北行,秋气东行,冬气南行。故春气始于下,秋气始于上,夏气始于中,冬气始于标。春气始于左,秋气始于右,冬气始于后,夏气始于前。此四时正化之常。故至高之地,冬气常在,至下之地,春气常在,必谨察之。帝曰∶愿闻同化何如?岐伯曰∶风温春化同,热曛昏火夏化同,胜与复同,燥清烟露秋化同,云雨昏暝埃长夏化同,寒气霜雪冰冬化同。此天地五运六气之化,更用之盛衰也。
《四气调神论》曰∶春三月,此谓发陈,天地俱生,万物以荣,此春气之应,养生之道也。逆之则伤肝,夏为寒变,奉长者少。夏三月,此谓蕃莠,天地气交,万物华实,此夏气之应,养长之道也。逆之则伤心,秋为疟,奉收者少。秋三月,此谓容平,天气以急,地气以明。此秋气之应,养收之道也。逆之则伤肺,冬为飧泄,奉藏者少。冬三月,此谓闭藏,水冰地坼,无扰乎阳。此冬气之应,养藏之道也。逆之则伤肾,春为痿厥,奉生者少。逆春气,则少阳不生,肝气内变;逆夏气,则太阳不长,心气内洞;逆秋气,则太阴不收,肺气焦满;逆冬气,则少阴不藏,肾气独沉。夫四时阴阳者,万物之根本也。所以圣人春夏养阳,秋冬养阴,以从其根。故与万物浮沉于生长之门。逆其根,则伐其本,坏其真矣。
《生气通天论》曰∶阳气者,一日而主外,平旦人气生,日中而阳气隆,日西而阳气已虚,气门乃闭。是故暮而收拒,无扰筋骨,无见雾露,反此三时,形乃困薄。
《至真要大论》帝曰∶分至何如?岐伯曰∶气至谓之至,气分谓之分,至则气同,分则气异。所谓天地之正纪也。
《脉要精微论》曰∶冬至四十五日,阳气微上,阴气微下;夏至四十五日,阴气微上,阳气微下。阴阳有时,与脉为期,期而相失,如脉所分,分之有期,故知死时。
《顺气一日分为四时篇》帝曰∶夫百病者,多以旦慧昼安,夕加夜甚者,何也?岐伯曰∶四时之气使然。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人亦应之。以一日分为四时,朝则为春,日中为夏,日入为秋,夜半为冬。朝则人气始生,病气始衰,故旦慧;日中人气长,长则胜邪,故安;夕则人气始衰,邪气始生,故加;夜半人气入脏,邪气独居于身,故甚也。帝曰∶其时有反者何也?曰∶是不应四时之气,脏独主其病者,是必以脏气之所不胜时者甚,以其所胜时者起也。
《四时刺逆从论》曰∶春气在经脉,夏气在孙络,长夏气在肌肉,秋气在皮肤,冬气在骨髓中。帝曰∶敢问其故。岐伯曰∶春者,天气始开,地气始泄,冻解冰释,水行经通。故人气在脉。夏者,经满气溢,入孙络受血,皮肤充实。长夏者,经络皆盛,内溢肌中。秋者,天气始收,腠理闭塞,皮肤引急。冬者盖藏,血气在中,内着骨髓,通于五脏。是故邪气者,常随四时之气血而入客也。至其变化,不可为度,然必从其经气,辟除其邪,除其邪则乱气不生。
《金匮真言论》曰∶春气者,病在头。夏气者,病在脏。秋气者,病在肩背。冬气者,病在四肢。故春,善病鼽衄。仲夏,善病胸胁。长夏,善病洞泄寒中。秋,善病风疟。冬,善病痹厥。
《营卫生会篇》曰∶卫气行于阴二十五度,行于阳二十五度,分为昼夜。故气至阳而起,至阴而止。夜半为阴陇,夜半后而为阴衰,平旦阴尽而阳受气矣。日中为阳陇,日西而阳衰,日入阳尽而阴受气矣。夜半而大会,万民皆卧,命曰合阴。平旦阴尽而阳受气,如是无已,与天地同纪。
《天元纪大论》曰∶所以欲知天地之阴阳者,应天之气,动而不息。故五岁而右迁;应地之气,静而守位。故六期而环会。动静相召,上下相临,阴阳相错,而变由生也。天以六为节,地以五为制,五六相合而七百二十气为一纪。凡三十岁;千四百四十气。凡六十岁为一周,不及太过,斯皆见矣。
《六节藏象论》曰∶天度者,所以制日月之行也。气数者,所以纪化生之用也。五日谓之候,三候谓之气,六气谓之时,四时谓之岁。五气更立,各有所胜,盛虚之变,此其常也。故春胜长夏,长夏胜冬,冬胜夏,夏胜秋,秋胜春。所谓得五行时之胜,各以气命其脏。
帝曰∶何以知其胜?岐伯曰∶求其至也。皆归始春,未至而至,此谓太过。则薄所不胜而乘所胜也,命曰气淫。至而不至,此谓不及。则所胜妄行而所生受病,所不胜薄之也,命曰气迫。所谓求其至者,气至之时也。谨候其时,气可与期,失时反候,五治不分,邪僻内生,工不能禁也。
《五营运大论》曰∶丹天之气经于牛女戊分,天之气经于心尾己分,苍天之气经于危室柳鬼,素天之气经于亢氏昴毕,玄天之气经于张异娄胃。所谓戊己分者,奎壁角轸,则天地之门户也。上下相遘,寒暑相临,气相得则和,不相得则病。东方生风,在气为柔。南方生火,在气为息。中央生湿,在气为充。西方生燥,在气为成。北方生寒,在气为坚。气有余,则制己所胜而侮所不胜;其不及,则己所不胜侮而乘之。己所胜轻而侮之。侮反受邪,侮而受邪,寡于畏也。
《五常政大论》帝曰∶太虚廖廓,五运回薄,衰盛不同,损益相从。愿闻平气何如而名?何如而纪也?岐伯曰∶木曰敷和,火曰升明,土曰备化,金曰审平,水曰静顺。帝曰∶其不及奈何?曰∶木曰委和,火曰伏明,土曰卑监,金曰从革,水曰涸流。帝曰∶太过何谓?曰∶木曰发生,火曰赫曦,土曰敦阜,金曰坚成,水曰流衍。帝曰∶其岁有不病,而脏气不应不用者,何也?岐伯曰∶天气制之,气有所从也。少阳司天,火气下临,肺气上从,白起金用,草木HT。阳明司天,燥气下临,肝气上从,苍起木用而立,土乃HT。太阳司天,寒气下临,心气上从,而火且明,丹起金乃HT。厥阴司天,风气下临,脾气上从,而土且隆,黄起水乃HT。少阴司天,热气下临,肺气上从,白起金用,草木HT。
太阴司天,湿气下临,肾气上从,黑起水变。
《至真要大论》帝曰∶五气交合,盈虚更作,余知之矣。六气分治,司天地者,其至何如?岐伯曰∶天地之大纪,人神之通应也。厥阴司天,其化以风;少阴司天,其化以热;太阴司天,其化以湿;少阳司天,其化以火;阳明司天,其化以燥;太阳司天,其化以寒。
帝曰∶地化奈何?曰∶司天同候,间气皆然。帝曰∶间气何谓?曰∶司左右者,是谓间气也。主岁者,纪岁。间气者,纪步也。帝曰∶岁主奈何?曰∶厥阴司天为风化,在泉为酸化,司气为苍化,间气为动化。少阴司天为热化,在泉为苦化。不司气化,居气为灼化。太阴司天为湿化,在泉为甘化,司气为HT化,间气为柔化。少阳司天为火化,在泉为苦化,司气为丹化,间气为明化。阳明司天为燥化,在泉为辛化,司气为素化,间气为清化。太阳司天为寒化,在泉为咸化,司气为玄化,间气为藏化。故治病者,必明六化分治,五味五色所生,五脏所宜。乃可以言盈虚病生之绪也。本乎天者,天之气也。本乎地者,地之气也。天地合气,六节分而万物化生矣。故曰∶谨候气宜,无失病机,此之谓也。帝曰∶气之上下何谓也?岐伯曰∶身半以上,其气三矣,天之分也,天气主之。身半以下,其气三矣,地之分也,地气主之。以名命气,以气命处,而言其病。半,所谓天枢也。帝曰∶胜复之动,时有常乎?气有必乎?岐伯曰∶时有常位,而气无必也。初气终三气,天气主之,胜之常也。
四气尽终气,地气主之,复之常也。有胜则复,无胜则否。帝曰∶六气之胜,何以候之?岐伯曰∶清气大来,燥之胜也。风木受邪,肝病生焉。热气大来,火之胜也。金燥受邪,肺病生焉。寒气大来,水之胜也。火热受邪,心病生焉。湿气大来,土之胜也。寒水受邪,肾病生焉。风气大来,木之胜也。土湿受邪,脾病生焉。所谓感邪而生病也。乘年之虚,则邪甚也。失时之和,亦邪甚也。遇月之空,亦邪甚也。重感于邪,则病危矣。
《六微旨大论》曰∶至而至者和。至而不至,来气不及也。未至而至,来气有余也。应则顺,否则逆,逆则变生,变生则病。帝曰∶请言其应。岐伯曰∶物生其应也。气脉其应也。相火之下,水气承之;水位之下,土气承之;土位之下,风气承之;风位之下,金气承之;金位之下,火气承之;君火之下,阴精承之。帝曰∶何也?岐伯曰∶亢则害,承乃制,制则生化,外列盛衰,害则败乱,生化大病。帝曰∶六气应五行之变何如?岐伯曰∶位有始终,气有国中,上下不同,求之亦异也。天气始于甲,地气始于子,子甲相合,命曰岁立。谨候其时,气可与期。岐伯曰∶言天者,求之本。言地者,求之位。言人者,求之气交。帝曰∶何谓气交?曰∶上下之位,气交之中,人之居也。故曰∶天枢之上,天气主之;天枢之下,地气主之;气交之分,人气从之,万物由之。帝曰∶何谓国中?岐伯曰∶初凡三十度而有奇,中气同法。帝曰∶国中何也?曰∶所以分天地也。初者,地气也。中者,天气也。帝曰∶其升降何如?岐伯曰∶气之升降,天地之更用也。帝曰∶其用何如?曰∶升已而降,降者谓天;降已而升,升者谓地。天气下降,气流于地;地气上升,气腾于天。故高下相召,升降相因,而变作矣。岐伯曰∶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故非出入,则无以生长壮老已;非升降,则无以生长化收藏。是以升降出入,无器不有。
《六元正纪大论》帝曰∶气至而先后者,何?岐伯曰∶运太过,则其至先;运不及,则气至后;非太过非不及,则至当时,非是者HT也。岐伯曰∶数之始,起于上而终于下,岁半之前,天气主之,岁半之后,地气主之,上下交互,气交主之,岁纪毕矣。故曰∶位明气月可知乎。所谓气也,风胜则动,热胜则肿,燥胜则干,寒胜则浮,湿胜则濡泄,甚则水闭肿,随气所在,以言其变耳。帝曰∶水发而雹雪,土发而飘骤,木发而毁折,金发而清明,火发而曛昧。何气使然?岐伯曰∶气有多少,发有微甚。微者当其气,甚者兼其下,征其下气而见可知也。帝曰∶五气之发,不当位者,何也?曰∶命其差。帝曰∶差有数乎?曰∶后皆三十度而有奇也。
《气交变大论》岐伯曰∶德化者,气之祥。政令者,气之章。变易者,复之纪。灾HT者,伤之始。气相胜者,和。不相胜者,病。重感于邪则甚也。帝曰∶善言天者,必应于人。善言古者,必验于今。善言气者,必彰于物。善言应者,同天地之化。善言化言变者,通神明之理。非夫子孰能言至道欤!
《天元纪大论》曰∶天有五行御五位,以生寒暑燥湿风。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思忧恐。
《阴阳应象大论》曰∶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悲忧恐。故喜怒伤气,寒暑伤形,暴怒伤阴,暴喜伤阳。厥气上行,满脉去形。喜怒不节,寒暑过度,生乃不固。
《本藏篇》曰∶五脏者,所以藏精神血气魂魄者也;六腑者,所以化水谷而行津液者也。此人之所以具受于天者也。
《六节藏象论》曰∶心者,生之本,神之变也,为阳中之太阳,通于夏气。肺者,气之本,魄之处也,为阳中之太阴,通于秋气。肾者主蛰,封藏之本,精之处也。为阴中之少阴,通于冬气。肝者,罢极之本,魂之居也。为阳中之少阳,通于春气。脾、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者,仓廪之本,营之居也。此至阴之类,通于土气。凡十一脏,皆取决于胆也。
《金匮真言论》曰∶东方青色,入通于肝。其味酸,其臭臊。南方赤色,入通于心。其味苦,其臭焦。中央黄色,入通于脾。其味甘,其臭香。西方白色,入通于肺。其味辛,其臭腥。北方黑色,入通于肾。其味咸,其臭腐。
《天年篇》曰∶人生十岁,五脏始定,血气已通,其气在下,故好走。二十岁,血气始盛,肌肉方长,故好趋。三十岁,五脏大定,肌肉坚固,血脉盛满,故好步。四十岁,五脏六腑十二经脉皆大盛以平定,腠理始疏,荣华颓落,发颇班白,平盛不摇,故好坐。五十岁,肝气始衰,肝叶始薄,胆汁始减,目始不明。六十岁,心气始衰,苦忧悲,血气懈惰,故好卧。七十岁,脾气虚,皮肤枯。八十岁,肺气衰,魄离,故言善误。九十岁,肾气焦,四脏经脉虚空。百岁,五脏皆虚,神气皆去,形骸独居而终矣。
《上古天真论》曰∶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丈夫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更。二八,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泻,阴阳和,故能有子。
《脉度篇》曰∶肺气通于鼻,肺和则鼻能知香臭矣。心气通于舌,心和则舌能知五味矣。肝气通于目,肝和则目能辨五色矣。脾气通于口,脾和则口能知五谷矣。肾气通于耳,肾和则耳能闻五音矣。
《五藏生成篇》曰∶诸脉者,皆属于目。诸髓者,皆属于脑。诸筋者,皆属于节。诸血者,皆属于心。诸气者,皆属于肺。此四肢八溪之朝夕也。
《海论》曰∶人有髓海,有血海,有气海,有水谷之海。胃为水谷之海,冲脉为十二经之海,膻中为气之海,脑为髓之海。得顺者生,得逆者败;知调者和,不知调者害。
《五味篇》曰∶胃者,五脏六腑之海也,水谷皆入于胃,五脏六腑皆禀气于胃。其大气之搏而不行者,积于胸中,命曰气海。出于肺,循喉咽,故呼则出,吸则入。
《大惑论》曰∶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目者,五脏六腑之精也,营卫魂魄之所常营也,神气之所生也。(详眼目门)《卫气篇》曰∶请言气街∶胸气有街,腹气有街,头气有街。故气在头者,止之于脑。
气在胸者,止之膺与背。气在腹者,止之背,与冲脉于脐左右之动脉者。气在胫者,止之于气街,与承山踝上以下。
《动输篇》曰∶夫四末阴阳之会者,此气之大络也。四街者,气之径路也。故络绝则径通,四末解则气从合,相输如环,莫知其纪,终而复始。
《平人气象论》曰∶胃之大络,名曰虚里,脉宗气也。(详脾胃门)《邪客篇》帝曰∶人有八虚,各何以候?岐伯曰∶以候五脏。心肺有邪,其气留于两肘;肝有邪,其气留于两腋;脾有邪,其气流于两髀;肾有邪,其气流于两。凡此八虚者,皆机关之室,真气之所过,血络之所游,邪气恶血,固不得住留,住留则伤经络骨节机关,不得屈伸。故病挛也。
《太阴阳明论》曰∶四肢皆禀于胃,而不得至经,必因于脾,乃得禀也。(详脾胃门)《五藏别论》曰∶脑髓、骨、脉、胆、女子胞,此六者,地气之所生也。皆藏于阴而象于地。故藏而不泻,名曰奇恒之府。夫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此五者,天气之所生也,其气象天,故泻而不藏。此受五脏浊气,名曰传化之府,此不能久留,输泻者也。魄门亦为五脏使,水谷不得久藏。所谓五脏者,藏精气而不泻也,故满而不能实。六腑者,传化物而不藏。故实而不能满也。所以然者,水谷入口,则胃实而肠虚;食下,则肠实而胃虚。
故曰实而不满,满而不能实也。
《平人绝谷篇》曰∶平人胃满则肠虚,肠满则胃虚,更实更虚。故气得上下,五脏安定,血脉和则精神乃居。
《邪气脏腑病形篇》帝曰∶天寒地冰,而其面不衣何也?岐伯曰∶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其血气皆上于面而走空窍。(详面病门)《灵兰秘典论》曰∶膀胱者,州都之宫,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
《忧恚无言篇》帝曰∶人之卒然忧恚而言无音者,何道之塞,何气出行,使音不彰?愿闻其方。少师曰∶咽喉者,水谷之道也。喉咙者,气之所以上下者也。(详声喑门)
《上古天真论》∶黄帝问于天师曰∶余闻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今时之人,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时热异耶?人将失之耶?岐伯曰∶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今时之人不然也,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故半百而衰也。
《阴阳应象大论》曰∶是以圣人为无为之事,乐恬之能,从欲快志于虚无之守。
故寿命无穷,与天地终,此圣人之治身也。
《天年篇》帝曰∶愿闻人之始生,何气筑为基,何立而为,何失而死,何得而生?岐伯曰∶以母为基,以父为。失神者,死;得神者,生也。帝曰∶人之寿夭各不同,或卒死、或病久,愿闻其道。岐伯曰∶五脏坚固,血脉和调,肌肉解利,皮肤致密、营卫之行,不失其常,呼吸微徐,气以度行,六腑化谷,津液布扬,各如其常。故能久长。帝曰∶人之寿百岁而死,何以致之?岐伯曰∶使道隧以长,基墙高以方,通调营卫,三部三里起,骨高肉满,百岁乃得终。帝曰∶其不能终寿而死者,何如?岐伯曰∶其五脏皆不坚,使道不长,空外以张,喘息暴疾,又卑基墙,薄脉少血,其肉不石,数中风寒,血气虚,脉不通,真邪相攻,乱而相引,故中寿而尽也。
《五阅五使篇》曰∶脉出于气口,色见于明堂。(详面病门)《五色篇》曰∶明堂者,鼻也。阙者,眉间也。庭者,颜也。蕃者,颊侧也。蔽者,耳门也。其间欲方大,去之十步皆见于外,如是者寿必中百岁。(详面病门)《寿夭刚柔篇》曰∶形与气相任则寿,不相任则夭。皮与肉相果则寿,不相果则夭。血气经络胜形则寿,不胜形则夭。形充而皮肤缓者则寿,形充而皮肤急者则夭。形充而而脉坚大者顺也,形充而脉小以弱者气衰,气衰则危矣。形充而颧不起者骨小,骨小则夭矣。形充而大肉坚而有分者肉坚,肉坚则寿矣;形充而大肉无分理不坚者肉脆,肉脆则夭矣。墙基卑,高不及其地者,不满三十而死。其有因加疾者,不满二十而死。平人而气胜形者寿,病而形肉脱,气胜形者死,形胜气者危矣。
《五常政大论》曰∶阴精所奉其人寿,阳精所降其人夭。帝曰∶一州之气,生化寿夭不同,其故何也?岐伯曰∶高下之理,地势使然也。崇高则阴气治之,污下则阳气治之。阳胜者先天,阴胜者后天,此地理之常,生化之道也。帝曰∶其有寿夭乎?曰∶高者,其气寿;下者,其气夭。地之小大异也。小者小异,大者大异。故治病者,必明天道地理,阴阳更胜,气之先后,人之寿夭,生化之期,乃可以知人之形气矣。
《五常政大论》曰∶根于中者,命曰神机,神去则机息。根于外者,命曰气立,气止则化绝。
《移精变气论》帝曰∶余欲临病患,观死生,决嫌疑,欲知其要。如日月光,可得闻乎?岐伯曰∶色脉者,上帝之所贵也。先师之所传也。色以应日,脉以应月,常求其要,则其要也治之要极,无失色脉,用之不惑,治之大则。得神者,昌;失神者,亡。帝曰∶善。
《邪客篇》曰∶心者,五脏六腑之大主也,精神之所舍也。其脏坚固,邪弗能容也。容之则心伤,心伤则神去,神去则死矣。
《营卫生会篇》曰∶营卫者,精气也;血者,神气也。血之与气,异名同类焉。故夺血者无汗,夺汗者无血。故人生有两死,而无两生。
《疏五过论》曰∶故贵脱势,虽不中邪,精神内伤,身必败亡。
《汤液体论》帝曰∶形弊血尽而功不立者何?岐伯曰∶神不使也。帝曰∶何谓神不使?曰∶针石,道也。精神不进,志意不治,故病不可愈。今精坏神去,营卫不可复收。何者?嗜欲无穷,而忧患不止,精神弛坏,营涩卫除,故神去之而病不愈也。病成名曰逆,则针石不能治,良药不能及也。
《逆调论》曰∶人生与志不相有,曰死。
《四气调神论》曰∶夫四时阴阳者,万物之根本也。所以圣人春夏养阳,秋冬养阴,以从其根,故与万物浮沉于生长之门。逆其根,则伐其本,坏其真矣。故阴阳四时者,万物之终始也,死生之本也。逆之则灾害生,从之则苛疾不起,是谓得道。道者,圣人行之,愚者佩之。从阴阳则生,逆之则死;从之则治,逆之则乱。反顺为逆,是谓内格。
《阴阳应象大论》曰∶阳胜则身热,腠理闭,喘粗为之俯仰,汗不出,齿干以烦冤腹满死,能冬不能夏;阴胜则身寒,汗出身常清,数栗而寒,寒则厥,厥则腹满死,能夏不能冬。
《寿夭刚柔篇》曰∶阴阳俱动,乍有形,乍无形,加以烦心,命曰阴胜其阳,此谓不表不里,其形不久。
《阴阳别论》曰∶二阳之病发心脾,有不得隐曲,女子不月;其传为风消,其传为息贲者,死不治。
《通天篇》曰∶太阳之人,多阳而少阴,必谨调之,无脱其阴而泻其阳。阳重脱者,易狂;阴阳皆脱者,暴死不知人也。
《阴阳二十五人篇》曰∶火形之人,似于赤帝,好颜急心,不寿暴死;能春夏不能秋冬。水形之人,似于黑帝,善欺人,戮死;能秋冬不能春夏。
《至真要大论》帝曰∶六气之复何如?岐伯曰∶厥阴之复,甚则入脾。冲阳绝,死不治。少阴之复,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天府绝,死不治。太阴之复,甚则入肾,窍泻无度。
太溪绝,死不治。少阳之复,甚则入肺,咳而血泄。尺泽绝,死不治。阳明之复,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冲绝,死不治。太阳之复,甚则入心,善忘善悲。神门绝,死不治。阳明司天,清复内余,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乘年之虚,则邪甚也。失时之和,亦邪甚也。遇月之空,亦邪甚也。重感于邪,则病危矣。至而和则平,至而甚则病,至而反者病,至而不至者病,未至而至者病,阴阳易者危,反者死。
《五营运大论》曰∶从其气则和,违其气则病,不当其位者病,迭移其位者病,失守其位者危,尺寸反者死,阴阳交者死。先立其年,以知其气,左右应见,然后乃可以言死生之逆顺。
《平人气象论》曰∶人一呼,脉四动以上曰死,脉绝不至曰死,乍疏乍数曰死。春胃微弦曰平,弦多胃少曰肝病,但弦无胃曰死。人以水谷为本,故人绝水谷则死,脉无胃气亦死(上二条详四卷脉神章)。死心脉来,前曲后居,如操带钩,曰心死。死肺脉来,如物之浮,如风吹毛,曰肺死。死肝脉来,急益劲,如新张弓弦,曰肝死。死脾脉来,锐坚如鸟之喙,如鸟之距,如屋之漏,如水之流,曰脾死。死肾脉来,发如夺索,辟辟如弹石,曰肾死。
《三部九候论》曰∶五脏已败,其色必夭,夭必死矣。形盛脉细,少气不足以息者危。
形瘦脉大,胸中多气者死。参伍不调者病。三部九候皆相失者死。上下左右相失不可数者死。中部之候虽独调,与众脏相失者死。中部之候相减者死。目内陷者死。脱肉身不去者死。
中部乍疏乍数者死。真脏脉见者胜死。足太阳气绝者,其足不可屈伸,死必戴眼。九候之脉,皆沉细悬绝者为阴,主冬,故以夜半死。躁盛喘数者为阳,主夏,故以日中死。其脉乍数乍疏乍迟乍疾者,日乘四季死。形肉已脱,九候虽调,犹死。若有七诊之病,其脉候亦败者死矣,必发哕噫。脉不往来者死。皮肤着者死。瞳子高者太阳不足,戴眼者太阳已绝,此决死生之要,不可不察也。
《方盛衰论》曰∶形弱气虚死。形气有余,脉气不足死;脉气有余,形气不足生。
《玉机真藏论》曰∶形气相失,谓之难治;色夭不泽,谓之难已;脉实以坚,谓之益甚;脉逆四时,为不可治。所谓逆四时者,春得肺脉,夏得肾脉,秋得心脉,冬得脾脉,其至皆悬绝沉涩者,命曰逆四时。
《大奇论》曰∶胃脉沉鼓涩,胃外鼓大,心脉小坚急,皆鬲偏枯,男子发左,女子发右,不喑舌转,可治。三十日起,其从者喑;三岁起,年不满二十者,三岁死。脉至而搏,血衄身热者死。脉至浮合,浮合如数,一息十至以上,是经气予不足也。微见九十日死。脉至如火薪然,是心精之予夺也,草干而死。脉至如散叶,是肝气予虚也,木叶落而死。脉至如省客,省客者脉塞而鼓,是肾气予不足也,悬去枣华而死。脉至如丸泥,是胃精予不足也,榆荚落而死。脉至如横格,是胆气予不足也,禾熟而死。脉至如弦缕,是胞精予不足也,病善言,下霜而死;不言,可治。脉至如交漆,交漆者左右傍至也,微见三十日死。脉至如涌泉,浮鼓肌中,太阳气予不足也,少气味,韭英而死。脉至如颓土之状,按之不得,是肌气予不足也,五色先见黑白,垒发死。脉至如悬雍,悬雍者浮揣切之益大,是十二俞之予不足也,水凝而死。脉至如偃刀,偃刀者浮之小急,按之坚大急,五脏菀热,寒热独并于肾也,如此其人不得坐,立春而死。脉至如丸滑不直手,不直手者,按之不可得也,是大肠气予不足也,枣叶生而死。脉至如华者,令人善恐,不欲坐卧,行立常听,是小肠气予不足也,季秋而死。
《宣明五气篇》曰∶五邪所见,春得秋脉,夏得冬脉,长夏得春脉,秋得夏脉,冬得长夏脉,名曰阴出之阳,病善怒不治,是谓五邪,皆同命,死不治。
《玉版论要篇》曰∶色夭面脱,不治,百日尽已。脉短气绝死。病温虚甚死。女子右为逆,左为从;男子左为逆,右为从。易,重阳死,重阴死。
《通评虚实论》曰∶气虚者,肺虚也;气逆者,足寒也。非其时则生,当其时则死。帝曰∶何谓重虚?岐伯曰∶脉气上虚尺虚,是谓重虚。帝曰∶何以治之?曰∶所谓气虚者,言无常也。尺虚者,行步然。脉虚者,不象阴也。如此者,滑则生,涩则死也。帝曰∶寒气暴上,脉满而实何如?曰∶实而滑则生,实而逆则死。帝曰∶脉实满,手足寒,头热,何如?曰∶春秋则生,冬夏则死。脉浮而涩,涩而身有热者死。帝曰∶其形尽满何如?曰∶其形尽满者,脉急大坚,尺涩而不应也。如是者,从则生,逆则死。所谓从者,手足温也;所谓逆者,手足寒也。
《阴阳别论》曰∶所谓阴者,真脏也,见则为败,败必死也;所谓阳者,胃脘之阳也。
别于阳者,知病处也;别于阴者,知死生之期。三阴俱搏,二十日夜半死;二阴俱搏,十三日夕时死;一阴俱搏,十日平旦死。三阳俱搏且鼓,三日死;三阴三阳俱搏,心腹满,发尽不得隐曲,五日死;二阳俱搏,其病温,死不治,不过十日死。凡持真脉之脏脉者,肝至悬绝急,十八日死;心至悬绝,九日死;肺至悬绝,十二日死;肾至悬绝,七日死;脾至悬绝,四日死。
《玉机真藏论》曰∶真肝脉至,中外急,如循刀刃责责然,如按琴瑟弦,色青白不泽,毛折乃死。(五脏脉详脉神章真藏条)《终始篇》曰∶脉口四盛,且大且数者,名曰溢阴。溢阴为内关,内关不通,死不治。
(诸脉俱详关格门)《五脏生成篇》曰∶凡相五色之奇脉,面黄目青,面黄目赤,面黄目白,面黄目黑者,皆不死也。面青目赤,面赤目白,面青目黑,面黑目白,面赤目青,皆死也。故色见青如草兹者死,黄如枳实者死,黑如者死,赤如HT血者死,白如枯骨者死,此五色之见死也。青如翠羽者生,赤如鸡冠者生,黄如蟹腹者生,白如豕膏者生,黑如乌羽者生,此五色之见生也。
《论疾诊尺篇》曰∶诊寒热,赤脉上下至瞳子,见一脉一岁死,见一脉半一岁半死,见二脉二岁死,见二脉半二岁半死,见三脉三岁死。
《玉机真藏论》曰∶五脏受气于其所生,传之于其所胜,气舍于其所生,死于其所不胜,病之且死,必先传行至其所不胜,病乃死。此言气之逆行也,故死。肝受气于心,传之于脾,气舍于肾,至肺而死。脾受气于肺,传之于肾,气舍于心,至肝而死。肺受气于肾,传之于肝,气舍于脾,至心而死。肾受气于肝,传之于心,气舍于肺,至脾而死。此皆逆死也。一日一夜五分之,此所以言死生之旦暮也。帝曰∶五脏相通,移皆有次,五脏有病,则各传其所胜。不治,法三月若六月,若三日若六日,传五脏而当死,是顺传所胜之次也。故曰∶别于阳者,知病从来;别于阴者,知死生之期。言知至其所困而死。风者,百病之长也。
肾传之心,病筋脉相引而急,病名曰螈,当此之时,可灸可药。弗治,满十日,法当死。肾因传之心,心即复反传而行之肺,发寒热,法当三岁死。
《标本病传论》曰∶夫病传者,心病先心痛,一日而咳,三日胁支痛,五日闭塞不通,身痛体重,三日不已死,冬夜半,夏日中。肺病喘咳,三日而胁支满痛,一日身重体痛,五日而胀,十日不已死,冬日入,夏日出。肝病头目眩,胁支满,三日体重身痛,五日而胀,三日腰脊少腹痛胫酸,三日不已死,冬日入,夏早食。脾病身痛体重,一日而胀,二日少腹腰脊痛胫酸,三日背KT筋痛小便闭,十日不已死,冬人定,夏晏食。肾病少腹腰脊痛酸,三日背KT筋痛小便闭,三日腹胀,三日两胁支痛,三日不已死,冬大晨,夏晏晡。胃病胀满,五日少腹腰脊痛酸,三日背KT筋痛小便闭,五日身体重,六日不已死,冬夜半后,夏日。膀胱病小便闭,五日少腹胀腰脊痛酸,一日腹胀,一日身体痛,二日不已死,冬难鸣,夏下晡。诸病以次相传,如是者,皆有死期,不可刺。间一脏止,及至三四脏者,乃可刺也。
《病传篇》曰∶大气入脏,腹痛下淫,可以致死,不可以致生。帝曰∶大气入脏奈何?岐伯曰∶病先发于心,一日而之肺,五日而之脾,三日不已,死,冬夜半,夏日中。病先发于肺,三日而之肝,一日而之脾,五日而之胃,十日不已,死,冬日入,夏日出。病先发于肝,三日而之脾,五日而之胃,三日而之肾,三日不已,死,冬日入,夏早食。病先发于脾,一日而之胃,二日而之肾,三日而之膂膀胱,十日不已,死,冬人定,夏晏食。病先发于胃,五日而之肾,三日而之膂膀胱,五日而上之心,二日不已,死,冬夜半,夏日。病先发于肾,三日而之膂膀胱,三日而上之心,三日而之小肠,三日不已,死,冬大晨,夏晏晡。病先发膀胱,五日而之肾,一日而之小肠,一日而之心,二日不已,死,冬难鸣,夏下晡。
《气厥论》曰∶心移寒于肺,肺消,肺消者饮一溲二,死不治。肝移热于心则死。肾移热于脾,传为虚,肠死,不可治。
《阴阳别论》曰∶死阴之属,不过三日而死;生阳之属,不过四日而死。所谓生阳死阴者,肝之心谓之生阳,心之肺谓之死阴,肺之肾谓之重阴,肾之肝谓之辟阴,死不治。
妇人诸病,本与男子无异,而其有异者,则惟经水、胎产之属。故本门亦止列此九证,曰∶经脉类,胎孕类,产育类,产后类,带浊类,乳病类,子嗣类,瘕类,前阴类。
凡此九者,乃其最切之病,不得不另详方论。此外杂证,但与男子相同者,自有各门论治之法,故不以男女分而资赘于此。
谚云∶宁治十男子,莫治一妇人。此谓妇人之病不易治也。何也?不知妇人之病,本与男子同,而妇人之情,则与男子异。盖以妇人幽居多郁,常无所伸,阴性偏拗,每不可解,加之慈恋爱憎,嫉妒忧恚,罔知义命,每多怨尤,或有怀不能畅遂,或有病不可告人,或信师巫,或畏药饵,故染着坚牢,根深蒂固,而治之有不易耳,此其情之使然也。然尚有人事之难,如寇宗引黄帝之论曰∶凡治病察其形气色泽,形气相得,谓之可治;色泽以浮,谓之易已;形气相失,色夭不泽,谓之难治。又曰∶诊病之道,观人勇怯、骨肉、皮肤,能知其虚实,以为诊法。故曰∶治之要极,无失色脉,此治之大则也。今富贵之家,居奥室之中,处帷幔之内,复有以绵帕蒙其手者,既不能行望色之神,又不能尽切脉之巧。使脉有弗合,未免多问,问之觉繁,必谓医学不精,往往并药不信,不知问亦非易,其有善问者,正非医之善者不能也。望闻问切,欲于四者去其三,吾恐神医不神矣。世之通患,若此最多,此妇人之所以不易也。故凡医家病家,皆当以此为意。
《上古天真论》曰∶女子二七,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盖天癸者,言后天之阴气,阴气足而月事通,是即所为月经也。正以女体属阴,其气应月,月以三旬而一盈,经以三旬而一至,月月如期,经常不变,故谓之月经,又谓之月信。夫经者,常也。一有不调,则失其常度而诸病见矣。然经本阴血,何脏无之,惟脏腑之血皆归冲脉,而冲为五脏六腑之血海,故经言太冲脉盛,则月事以时下,此可见冲脉为月经之本也。然血气之化,由于水谷,水谷盛则血气亦盛,水谷衰则血气亦衰,而水谷之海,又在阳明。考之《痿论》曰∶阳明者,五脏六腑之海,主润宗筋,宗筋主束骨而利机关也。冲脉者,经脉之海也,主渗灌溪谷,与阳明合于宗筋。阴阳总宗筋之会,会于气街,而阳明为之长。是以男精女血,皆由前阴而降,此可见冲脉之血,又总由阳明水谷之所化,而阳明胃气又为冲脉之本也。故月经之本,所重在冲脉,所重在胃气,所重在心脾生化之源耳。其他如七情六淫,饮食起居之失宜者,无非皆心脾胃气之贼。何者当顾,何者当去,学人于此,当知所从矣。
女人以血为主,血王则经调,而子嗣、身体之盛衰,无不肇端于此。故治妇人之病,当以经血为先。而血之所主,在古方书皆言心主血,肝藏血,脾统血,故凡伤心、伤脾、伤肝者,均能为经脉之病。又曰∶肾为阴中之阴,肾主闭藏;肝为阴中之阳,肝主疏泄。二藏俱有相火,其系上属于心,故心火一动,则相火翕然从之,多致血不静而妄行,此固一说。然相火动而妄行者有之,由火之盛也。若中气脱陷及门户不固而妄行者亦有之,此由脾肾之虚,不得尽言为火也。再如气道逆而不行者有之,由肝之滞也。若精血败而不行者亦有之,此由真阴之枯竭。其证极多,不得误以为滞也。是固心脾肝肾四脏之病,而独于肺脏多不言及,不知血之行与不行,无不由气。如《经脉别论》曰∶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下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合于四时五行阴阳,揆度以为常也。此言由胃达脾,由脾达肺,而后传布诸经。故血脱者当益气,气滞者当调气,气主于肺,其义可知。是皆诸经之当辨者如此。然其微甚本末,则犹有当辨者。盖其病之肇端,则或由思虑,或由郁怒,或以积劳,或以六淫、饮食,多起于心肺肝脾四脏,及其甚也,则四脏相移,必归脾肾。盖阳分日亏,则饮食日减,而脾气胃气竭矣;阴分日亏,则精血日涸,而冲任肾气竭矣。故予曰∶阳邪之至,害必归阴;五脏之伤,穷必及肾。此源流之必然,即治疗之要着。故凡治经脉之病,或其未甚,则宜解初病,而先其所因;若其已剧,则必计所归,而专当顾本。甚至脾肾大伤,泉源日涸,由色淡而短少,由短少而继绝,此其枯竭已甚也。昧者无知,犹云积血,而通之破之,祸不旋踵矣。
经血为水谷之精气,和调于五脏,洒陈于六腑,乃能入于脉也。凡其源源而来,生化于脾,总统于心,藏受于肝,宣布于肺,施泄于肾,以灌溉一身,在男子则化而为精,妇人则上为乳汁,下归血海而为经脉。但使精气无损,情志调和,饮食得宜,则阳生阴长,而百脉充实,又何不调之有?苟不知慎,则七情之伤为甚,而劳倦次之。又或为欲不谨,强弱相陵,以致冲任不守者,亦复不少。此外则外感内伤,或医药误谬,但伤营气,无不有以致之。
凡人有衰弱多病,不耐寒暑,不胜劳役,虽先天禀弱者常有之,然有以气血方长,而纵情亏损,或精血未满,而早为斫丧,致伤生化之源,则终身受害。此未病之先,所当深察而调之者也。若欲调其既病,则惟虚实阴阳四者为要。丹溪曰∶先期而至者,血热也;后期而至者,血虚也。王子亨曰∶阳太过则先期而至,阴不及则后时而来。其有乍多乍少,断绝不行,崩漏不止,皆由阴阳盛衰所致,是固不调之大略也。然先期而至,虽曰有火,若虚而挟火,则所重在虚,当以养营安血为主。矧亦有无火而先期者,则或补中气,或固命门,皆不宜过用寒凉也。后期而至者,本属血虚,然亦有血热而燥瘀者,不得不为清补,有血逆而留滞者,不得不为疏利。总之,调经之法,但欲得其和平,在详察其脉证耳。若形气脉气俱有余,方可用清用利。然虚者极多,实者极少,故调经之要,贵在补脾胃以资血之源,养肾气以安血之室。知斯二者,则尽善矣。若营气本虚,而不知培养,则未有不日枯而竭者,不可不察也。凡经行之际,大忌寒凉等药,饮食亦然。
初虞世曰∶经以月至,有常也。其来过与不及,皆谓之病。若荣血亏损,不能滋养百骸,则发落面黄,羸瘦燥热。燥气盛则金受邪,金受邪则为咳为嗽,为肺痈,为肺痿必矣。但助胃壮气,则荣血生而经自行。若果怒气逆,经闭不行,当用行气破血之剂。
《褚氏遗书·精血篇》曰∶男子精未通而御女以通其精,则五体有不满之处,异日有难状之疾。阴已痿而思色以降其精,则精不出而内败,小便涩而为淋。精已耗而复竭之,则大小便牵痛,愈痛则愈便,愈便则愈痛。女人天癸既至,逾十年无男子合则不调,未逾十年,思男子合亦不调。不调则旧血不出,新血误行,或渍而入骨,或变而为肿,后虽合而难子,合多则沥枯虚人,产众则血枯杀人。观其精血,思过半矣。
《产宝方序论》曰∶妇人以血为基本,苟能谨于调护,则血气宣行,其神自清,月水如期,血凝成孕。若脾胃虚弱,不能饮食,营卫不足,月经不行,肌肤黄燥,面无光泽,寒热腹痛,难于子息,或带下崩漏,血不流行,则成瘕证。
薛立斋曰∶经云∶二阳之病发心脾,有不得隐曲,为女子不月。故心脾平和,则百骸、五脏皆润泽,而经候如常。苟或心脾受伤,则血无所养,亦无所统,而月经不调矣。是故调经者,当理心脾为主。丹溪先生亦曰∶先期而至者,血热也;后期而至者,血虚也。窃谓先期而至者,有因脾经血燥,有因脾经郁火,有因肝经怒火,有因血分有热,有因劳役动火。过期而至者,有因脾经血虚,有因肝经血虚,有因气虚血弱。主治之法,脾经血燥者,加味逍遥散;脾经郁滞者,归脾汤;肝经怒火者,加味小柴胡汤;血分有热者,加味四物汤;劳役动火者,补中益气汤。其过期而至者,若脾经血虚,宜人参养营汤;肝经血少,宜六味地黄丸;气虚血弱,宜八珍汤。盖血生于脾,故云脾统血。凡血病当用苦甘之剂,以助其阳气而生阴血,俱属不足也。大凡肝脾血燥,四物汤为主;肝脾血弱,补中益气汤为主;肝脾郁结,归脾汤为主;肝经怒火,加味逍遥散为主。
又曰∶胃者,卫之源;脾者,荣之本。荣出中焦,卫出上焦。卫不足,益之必以辛;荣不足,补之必以甘,甘辛相合,脾胃健而荣卫生,是以气血俱旺也。或因劳心,虚火妄动,月经错行,宜安心补血泻火,此东垣先生治法也。
又曰∶人之少有老态,不耐寒暑,不胜劳役,四时迭病,皆因气血方长而劳心亏损,或精血未满而早年斫丧。故其见证,难以名状。若左尺脉虚弱,或细数,是左肾之真阴不足也,用六味丸;右尺脉迟软,或沉细而数欲绝,是命门之相火不足也,用八味丸;至于两尺微弱,是阴阳俱虚,用十补丸。此皆滋其化源也,不可轻用黄柏、知母之类。设或六淫外侵而见证,亦因其气内虚,而外邪溱集耳,尤宜用前药。
《上古天真论》曰∶女子二七,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盖天癸者,言后天之阴气,阴气足而月事通,是即所为月经也。正以女体属阴,其气应月,月以三旬而一盈,经以三旬而一至,月月如期,经常不变,故谓之月经,又谓之月信。夫经者,常也。一有不调,则失其常度而诸病见矣。然经本阴血,何脏无之,惟脏腑之血皆归冲脉,而冲为五脏六腑之血海,故经言太冲脉盛,则月事以时下,此可见冲脉为月经之本也。然血气之化,由于水谷,水谷盛则血气亦盛,水谷衰则血气亦衰,而水谷之海,又在阳明。考之《痿论》曰∶阳明者,五脏六腑之海,主润宗筋,宗筋主束骨而利机关也。冲脉者,经脉之海也,主渗灌溪谷,与阳明合于宗筋。阴阳总宗筋之会,会于气街,而阳明为之长。是以男精女血,皆由前阴而降,此可见冲脉之血,又总由阳明水谷之所化,而阳明胃气又为冲脉之本也。故月经之本,所重在冲脉,所重在胃气,所重在心脾生化之源耳。其他如七情六淫,饮食起居之失宜者,无非皆心脾胃气之贼。何者当顾,何者当去,学人于此,当知所从矣。
女人以血为主,血王则经调,而子嗣、身体之盛衰,无不肇端于此。故治妇人之病,当以经血为先。而血之所主,在古方书皆言心主血,肝藏血,脾统血,故凡伤心、伤脾、伤肝者,均能为经脉之病。又曰∶肾为阴中之阴,肾主闭藏;肝为阴中之阳,肝主疏泄。二藏俱有相火,其系上属于心,故心火一动,则相火翕然从之,多致血不静而妄行,此固一说。然相火动而妄行者有之,由火之盛也。若中气脱陷及门户不固而妄行者亦有之,此由脾肾之虚,不得尽言为火也。再如气道逆而不行者有之,由肝之滞也。若精血败而不行者亦有之,此由真阴之枯竭。其证极多,不得误以为滞也。是固心脾肝肾四脏之病,而独于肺脏多不言及,不知血之行与不行,无不由气。如《经脉别论》曰∶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下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合于四时五行阴阳,揆度以为常也。此言由胃达脾,由脾达肺,而后传布诸经。故血脱者当益气,气滞者当调气,气主于肺,其义可知。是皆诸经之当辨者如此。然其微甚本末,则犹有当辨者。盖其病之肇端,则或由思虑,或由郁怒,或以积劳,或以六淫、饮食,多起于心肺肝脾四脏,及其甚也,则四脏相移,必归脾肾。盖阳分日亏,则饮食日减,而脾气胃气竭矣;阴分日亏,则精血日涸,而冲任肾气竭矣。故予曰∶阳邪之至,害必归阴;五脏之伤,穷必及肾。此源流之必然,即治疗之要着。故凡治经脉之病,或其未甚,则宜解初病,而先其所因;若其已剧,则必计所归,而专当顾本。甚至脾肾大伤,泉源日涸,由色淡而短少,由短少而继绝,此其枯竭已甚也。昧者无知,犹云积血,而通之破之,祸不旋踵矣。
经血为水谷之精气,和调于五脏,洒陈于六腑,乃能入于脉也。凡其源源而来,生化于脾,总统于心,藏受于肝,宣布于肺,施泄于肾,以灌溉一身,在男子则化而为精,妇人则上为乳汁,下归血海而为经脉。但使精气无损,情志调和,饮食得宜,则阳生阴长,而百脉充实,又何不调之有?苟不知慎,则七情之伤为甚,而劳倦次之。又或为欲不谨,强弱相陵,以致冲任不守者,亦复不少。此外则外感内伤,或医药误谬,但伤营气,无不有以致之。
凡人有衰弱多病,不耐寒暑,不胜劳役,虽先天禀弱者常有之,然有以气血方长,而纵情亏损,或精血未满,而早为斫丧,致伤生化之源,则终身受害。此未病之先,所当深察而调之者也。若欲调其既病,则惟虚实阴阳四者为要。丹溪曰∶先期而至者,血热也;后期而至者,血虚也。王子亨曰∶阳太过则先期而至,阴不及则后时而来。其有乍多乍少,断绝不行,崩漏不止,皆由阴阳盛衰所致,是固不调之大略也。然先期而至,虽曰有火,若虚而挟火,则所重在虚,当以养营安血为主。矧亦有无火而先期者,则或补中气,或固命门,皆不宜过用寒凉也。后期而至者,本属血虚,然亦有血热而燥瘀者,不得不为清补,有血逆而留滞者,不得不为疏利。总之,调经之法,但欲得其和平,在详察其脉证耳。若形气脉气俱有余,方可用清用利。然虚者极多,实者极少,故调经之要,贵在补脾胃以资血之源,养肾气以安血之室。知斯二者,则尽善矣。若营气本虚,而不知培养,则未有不日枯而竭者,不可不察也。凡经行之际,大忌寒凉等药,饮食亦然。
初虞世曰∶经以月至,有常也。其来过与不及,皆谓之病。若荣血亏损,不能滋养百骸,则发落面黄,羸瘦燥热。燥气盛则金受邪,金受邪则为咳为嗽,为肺痈,为肺痿必矣。但助胃壮气,则荣血生而经自行。若果怒气逆,经闭不行,当用行气破血之剂。
《褚氏遗书·精血篇》曰∶男子精未通而御女以通其精,则五体有不满之处,异日有难状之疾。阴已痿而思色以降其精,则精不出而内败,小便涩而为淋。精已耗而复竭之,则大小便牵痛,愈痛则愈便,愈便则愈痛。女人天癸既至,逾十年无男子合则不调,未逾十年,思男子合亦不调。不调则旧血不出,新血误行,或渍而入骨,或变而为肿,后虽合而难子,合多则沥枯虚人,产众则血枯杀人。观其精血,思过半矣。
《产宝方序论》曰∶妇人以血为基本,苟能谨于调护,则血气宣行,其神自清,月水如期,血凝成孕。若脾胃虚弱,不能饮食,营卫不足,月经不行,肌肤黄燥,面无光泽,寒热腹痛,难于子息,或带下崩漏,血不流行,则成瘕证。
薛立斋曰∶经云∶二阳之病发心脾,有不得隐曲,为女子不月。故心脾平和,则百骸、五脏皆润泽,而经候如常。苟或心脾受伤,则血无所养,亦无所统,而月经不调矣。是故调经者,当理心脾为主。丹溪先生亦曰∶先期而至者,血热也;后期而至者,血虚也。窃谓先期而至者,有因脾经血燥,有因脾经郁火,有因肝经怒火,有因血分有热,有因劳役动火。过期而至者,有因脾经血虚,有因肝经血虚,有因气虚血弱。主治之法,脾经血燥者,加味逍遥散;脾经郁滞者,归脾汤;肝经怒火者,加味小柴胡汤;血分有热者,加味四物汤;劳役动火者,补中益气汤。其过期而至者,若脾经血虚,宜人参养营汤;肝经血少,宜六味地黄丸;气虚血弱,宜八珍汤。盖血生于脾,故云脾统血。凡血病当用苦甘之剂,以助其阳气而生阴血,俱属不足也。大凡肝脾血燥,四物汤为主;肝脾血弱,补中益气汤为主;肝脾郁结,归脾汤为主;肝经怒火,加味逍遥散为主。
又曰∶胃者,卫之源;脾者,荣之本。荣出中焦,卫出上焦。卫不足,益之必以辛;荣不足,补之必以甘,甘辛相合,脾胃健而荣卫生,是以气血俱旺也。或因劳心,虚火妄动,月经错行,宜安心补血泻火,此东垣先生治法也。
又曰∶人之少有老态,不耐寒暑,不胜劳役,四时迭病,皆因气血方长而劳心亏损,或精血未满而早年斫丧。故其见证,难以名状。若左尺脉虚弱,或细数,是左肾之真阴不足也,用六味丸;右尺脉迟软,或沉细而数欲绝,是命门之相火不足也,用八味丸;至于两尺微弱,是阴阳俱虚,用十补丸。此皆滋其化源也,不可轻用黄柏、知母之类。设或六淫外侵而见证,亦因其气内虚,而外邪溱集耳,尤宜用前药。
加味八珍汤(妇九四补虚调经)调味养营汤(妇九五退热调经)《金匮》胶艾汤(妇九三劳伤经血不止)《良方》当归散(妇九六妄行不止)四物二连汤(妇百十三血虚内热)补肝散(妇九二虚弱不调)益阴肾气丸(补一二三血虚不调)丹参散(妇九七调经止血)琥珀散(妇百二逐瘀通经)白芷散(妇一二六固经)《良方》黄龙汤(妇八五经后外感)《良方》人参汤(妇七七补虚调经)十全大补汤(补二十温补气血)六物煎(新因二十虚补最妙)
凡血热者,多有先期而至,然必察其阴气之虚实。若形色多赤,或紫而浓,或去多,其脉洪滑,其脏气、饮食喜冷畏热,皆火之类也。
治血热有火者,宜清化饮主之。若火之甚者,如抽薪饮之类亦可暂用,但不可以假火作真火,以虚火作实火也。大都热则善流而愆期不止者,如续断、地榆、丹参、茜根、栀子之属皆可用。若微火阴虚而经多早者,治宜滋阴清火,用保阴煎之类主之。所谓经早者,当以每月大概论。所谓血热者,当以通身脏象论。勿以素多不调,而偶见先期者为早;勿以脉证无火,而单以经早者为热。若脉证无火,而经早不及期者,乃其心脾气虚,不能固摄而然,宜大营煎、大补丸煎,或五福饮加杜仲、五味子之类主之。此辈极多,若作火治,必误之矣。若一月二三至,或半月、或旬日而至者,此血气败乱之证,当因其寒热而调治之,不得以经早者并论。
《平人气象论》曰∶妇人手少阴脉动甚者,任子也。《阴阳别论》曰∶阴搏阳别,谓之有子。《腹中论》曰∶何以知怀子之且生也?曰∶身有病而无邪脉也。《脉经》曰∶尺中之脉,按之不绝,法妊娠也。滑伯仁曰∶三部脉浮沉正等,无他病而不月者,妊也。
凡妇人怀孕者,其血留气聚,胞宫内实,故脉必滑数倍常,此当然也。然有中年受胎,及血气羸弱之妇,则脉见细小不数者亦有之,但于微弱之中,亦必有隐隐滑动之象,此正阴搏阳别之谓,是即妊娠之脉,有可辨也。又胎孕之脉数,劳损之脉亦数,大有相似。然损脉之数,多兼弦涩,胎孕之数,必兼和滑。此当于几微中,辨其邪气胃气之异,而再审以证,自有显然可见者。
凡辨男女之法,自古及今,无不以阴阳二字为纲领。然言多矛盾,悉属疑似。兹余以坎离之象定之,庶得其要。盖坎为天一之卦,坎中满,阳在内也;离为地二之卦,离中虚,阴在内也。得坎象者为男,得离象者为女。所以男脉多沉实,沉实者,中满之象;女脉多浮虚,浮虚者,中虚之象。无论人之老少强弱,脉之部位大小,但因象察象,无不如响之应,然尤于两尺为最也,足称捷法。
《脉诀》云∶欲产之妇脉离经,沉细而滑也同名,夜半觉痛应分诞,来日日午定知生。
《质疑》谓离经之脉,即歇至者是也。在须臾却非病。
巫方氏《颅囟经》云∶一月为胞胎,精血凝也;二月为胎,形始成胚也;三月阳神为三魂;四月阴灵为七魄;五月五形分五脏也;六月六律定六腑也;七月睛开窍,通光明也;八月元神具,降真灵也;九月宫室罗布,以定生人也;十月受气足,万象成也。
《五脏论》有耆婆论曰∶一月如珠露,二月如桃花,三月男女分,四月形象具,五月筋骨成,六月毛发生,七月游其魂,男能动左手,八月游其魄,儿能动右手,九月三转身,十月受气足。
孙真人曰∶凡儿在胎,一月胚,二月胎,三月有血脉,四月形体成,五月能动,六月诸骨具,七月毛发生,八月脏腑具,九月谷入胃,十月百神备则生矣。生后六十日,瞳子成,能咳笑应和人;百五十日,任脉成,能自反复;百八十日,髋骨成,能独坐;二百一十日,掌骨成,能扶伏;三百日,髌骨成,能行也。若不能根据期者,必有不平之处。
《巢氏病源论》曰∶妊娠一月名胎胚,足厥阴脉养之;二月名始膏,足少阳脉养之;三月名始胎,手心主脉养之。当此之时,血不流行,形象始化,未有定仪,因感而变。欲子端正庄严,常口谈正言,身行正事;欲子美好,宜佩白玉;欲子贤能,宜看诗书,是谓外象而内感者也。四月始成其血脉,手少阳脉养之;五月始成其气,足太阴脉养之;六月始成其筋,足阳明脉养之;七月始成其骨,手太阴脉养之;八月始成肤革,手阳明脉养之;九月始成毛发,足少阴脉养之;十月五脏、六腑、关节、人神皆备,此其大略也。
陈临川曰∶尝试推巢氏所论云妊娠脉养之理,若足厥阴,肝脉也;足少阳,胆脉也。为一脏一腑,表里之经,余皆如此。且四时之令,必始于春木,故十二经之养,始于肝胆,所以养胎在一月二月。手心主,心胞络脉也;手少阳,三焦脉也,属火而夏旺,所以养胎在三月四月。手少阴、手太阳,乃心脉也,以君主之官,无为而尊也。足太阴,脾脉也;足阳明,胃脉也。属土而旺长夏,所以养胎在五月六月。手太阴,肺脉也;手阳明,大肠脉也。属金而旺秋,所以养胎在七月八月。足少阴,肾脉也。属水而旺冬,所以养胎在九月。又况母之肾脏系于胎,是母之真气,子之所赖也。至十月,儿于母腹之中,受足诸脏气脉所养,然后待时而生。此论诚有至理,世更有明之者,亦未有过于巢氏之论矣。余因述其说。
一、胎有男女之辨。《易》曰∶干道成男,坤道成女。《颅囟经》曰∶三阳所会则生男,三阴所会则生女。葛仙翁曰∶男从父气,女从母气。《圣济经》曰∶天之德,地之气,阴阳之至和,流薄于一体,因气而左动则属阳,阳资之则成男;因气而右动则属阴,阴资之则成女。是以胎有男女,则成有迟速;体有阴阳,则怀有向背。故男动在三月,阳性早也;女动在五月,阴性迟也。女胎背母而怀,故母子腹软;男胎面母而怀,故母之腹硬。此皆得理之谈,所当察也。至若褚氏以精血之先后言男女,《道藏经》以一日、三日、五日得者为男等说,总属亿度渺茫,非有确见也。余不敢遵信,故别有微论,列子嗣类。
凡妊娠胎气不安者,证本非一,治亦不同。盖胎气不安,必有所因,或虚或实,或寒或热,皆能为胎气之病,去其所病,便是安胎之法。故安胎之方不可执,亦不可泥其月数,但当随证随经,因其病而药之,乃为至善。若谓白术、黄芩乃安胎之圣药,执而用之,鲜不误矣。
一、胎气有寒而不安者,其证或吞酸吐酸,或呕恶胀满,或喜热畏凉,或下寒泄泻,或脉多沉细,或绝无火证,而胎有不安者,皆属阳虚寒证,但温其中而胎自安矣。宜用温胃饮、理阴煎之类加减主之。亦当以平素之脏气,察其何如,酌而用之。
一、胎气有热而不安者,其证必多烦热,或渴或躁,或上下不清,或漏血、溺赤,或六脉滑数等证。宜凉胎饮、保阴煎之类主之。若但热无虚者,如枳壳汤、一母丸、黄芩散之类,皆可择用,清其火而胎自安矣。
一、胎气有虚而不安者,最费调停。然有先天虚者,有后天虚者,胎元攸系,尽在于此。先天虚者,由于禀赋,当随其阴阳之偏,渐加培补,万毋欲速,以期保全。后天虚者,由于人事,凡色欲劳倦,饮食七情之类,皆能伤及胎气,治此者,当察其所致之由,因病而调,仍加戒慎可也。然总之不离于血气之虚,皆当以胎元饮为主。若心脾气虚于上者,宜逍遥饮、归脾汤、寿脾煎之类主之。若肝肾不足于下者,宜左归饮、右归饮、固阴煎主之。若气血俱虚者,宜五福饮、八珍汤、十全大补汤之类主之。若脾肾气虚而兼带浊者,宜秘元煎、菟丝煎之类主之。若多呕恶者,当随前证前方,各加二陈汤之类以和之。凡治虚证,贵在随机应变,诚有不可以凿执言者。
一、胎气有实滞气滞,凡为恶阻,为胀满而不安者,惟其素本不虚,而或多郁滞者乃有之,但察其所由而开之导之,诸治实者固无难也。呕吐不止者,二陈汤加枳壳、砂仁主之,或用人参橘皮汤亦妙。食滞胀满不安者,小和中饮加减主之。肝气滞逆,胀满不安者,解肝煎主之。怒动肝气兼火者,化肝煎主之。脾肺气滞,上攻作痛者,紫苏饮主之。气滞兼痰者,四七汤、二陈汤加当归主之。气滞兼火,为胀为烦者,枳壳汤、束胎丸之类主之。
一、王节斋曰∶调理妊妇,在于清热养血,白术补脾为安胎君药,条实黄芩为安胎圣药,清热故也,暑月宜加用之。此一说者,虽若有理,而实有大病,不可不辨也。夫孕之胎气,必随母之脏气,大都阴虚者多热气,阳虚者多寒气,寒之则寒,热之则热者,是为平气。
今以十人言之,则寒者居其三,热者居其三,平者居其四,此大较也。若谓受胎之后,必增内热,自与常人不同,则何以治恶阻者,必用二陈、六君、生姜、半夏之属而后效,其果增热否乎?故治热宜黄芩,寒则不宜也。非惟寒者不宜,即平气者亦不宜。盖凡今之胎妇,气实者少,气虚者多。气虚则阳虚,而再用黄芩,有即受其损而病者,有用时虽或未觉,而阴损胎元,暗残母气,以致产妇羸困,或儿多脾病者,多由乎此。奈今人不能察理,但以圣药二字,认为胎家必用之药,无论人之阴阳强弱,凡属安胎,无不用之,其害盖不少矣。至若白术,虽善安胎,然或用不得善,则其性燥而气闭,故凡阴虚者非可独用,气滞者亦当权宜。是以用药之难,当如盘珠,有不可胶柱而鼓瑟也。
立斋曰∶妊娠若元气不实,发热倦怠,或胎气不安,用当归散。因气恼,加枳壳;胸膈痞闷,再加苏梗;或作痛,加柴胡。若饮食不甘,或欲呕吐,用六君加紫苏、枳壳。若恶阻呕逆,头眩体倦,用参橘散;未应,用六君子汤。若恶阻呕吐,不食烦闷,亦用参橘散之类。若顿仆胎动,腹痛下血,用胶艾汤;未应,用八珍加胶、艾。若顿仆、毒药,腰痛短气,用阿胶散;未应,煎送知母丸。若顿仆胎伤,下血腹痛,用佛手散;未应,用八珍送知母丸。若心惊胆怯,烦闷不安,名子烦,用竹叶汤。未应,血虚佐以四物,气虚佐以四君。若下血不止,名胎漏,血虚用二黄散,血去多用八珍汤。未应,用补中益气汤。若因事而动,下血,用枳壳汤加生、熟地黄;未应,或作痛,更加当归。血不止,八珍加胶艾。若不时作痛,或小腹重坠,名胎痛,用地黄当归汤;未应,加参、术、陈皮。或因脾气虚,用四君加归、地;中气虚,用补中益气汤。若面目虚浮,肢体如水气,名子肿,用《全生》白术散;未应,用六君子汤。下部肿甚,用补中益气倍加茯苓。或因饮食失宜,呕吐泄泻,此是脾胃亏损,用六君子汤。若足指发肿,渐至腿膝,喘闷不安,或足指缝出水,名水气,用天仙藤散;脾胃虚弱,兼以四君子;未应,用补中益气,兼以逍遥散。若胎气上攻,心腹胀满作痛,名子悬,用紫苏饮。饮食不甘,兼四君子;内热晡热,兼逍遥散。若小便涩少,或成淋沥,名子淋,用安营散;不应,兼八珍汤。腿足转筋,而小便不利,急用八味丸,缓则不救。若项强筋挛,语涩痰盛,名子痫,用羚羊角散。或饮食停滞,腹胀呕吐,此是脾胃虚弱,而不能消化,用六君子汤;不应,用平胃散加参、苓。或胎作胀,或胀作痛,此是脾胃气虚,不能承载,用安胎饮加升麻、白术;不应,用补中益气汤。或脐腹作胀,或小便淋闭,此是脾胃气虚,胎压尿胞,用四物加二陈、参、术,空心服后探吐,药出气定,又服又吐,数次必安。或因劳役所伤,或食煎妙,小便带血,此是血得热而流于胞中,宜清膀胱,用逍遥散。
或遗尿不禁,或为频数,此是肝火血热,用加味逍遥散。若胸满腹胀,小便不通,遍身浮肿,名胎水不利,用鲤鱼汤;脾胃虚,佐以四君子。病名同而形证异,形证异而病名同,聊见本方。凡用见证之药不应,当分月经治之。
徐东皋曰∶胎有不安而腰疼腹痛,甚则至于下坠者,未必不由气血虚,无所营养而使之然也。夫胎之在腹,如果之在枝,枝枯则果落,固理之自然。妇人性偏恣欲,火动于中,亦能致胎不安而有堕者,大抵不外乎属虚属火二者之间,清热养血之治尽之矣。此外有二因动胎者,又不可不知也。有因母病动胎者,但疗母病则胎自稳;有因触伤动胎者,当以安胎药二三剂而胎自安。
茯苓丸(妇三九温胃安胎)黄汤(妇九气虚胎动)七味阿胶散(妇八胎动腹痛)太山磐石散(妇三)《千金》保孕丸(妇三六)《良方》白术散(妇十一胎热)三味白术汤(妇十二胎热心痛)益母地黄汤(妇十七跌坠腹痛)钩藤散(妇十胎动腹痛)醋附丸(妇百七胎滞不安)独圣散(妇十八顺气安胎)探胎饮(妇十五)肾着汤(热一二九妊娠脚肿)当归黄汤(妇九八妊娠不利)滑胎枳壳散(妇二四瘦胎)
妊娠之妇,每多恶心呕吐,胀满不食,《巢氏病源》谓之恶阻。此证惟胃气弱而兼滞者多有之,或嗜酸择食,或肢体困倦,或烦闷胀满,皆其候也。然亦有虚实不同,所当辨而治之。
凡恶阻多由胃虚气滞,然亦有素本不虚,而忽受胎妊,则冲任上壅,气不下行,故为呕逆等证;及三月余而呕吐渐止者,何也?盖胎元渐大,则脏气仅供胎气,故无暇上逆矣。凡治此者,宜以半夏茯苓汤、人参橘皮汤之类,随宜调理,使之渐安,必俟及期,方得帖然也。若中脘多痰者,用二陈汤加枳壳,或用半夏茯苓汤。若饮食停滞作胀者,宜小和中饮加减主之。若气逆作胀者,宜半夏茯苓汤加枳壳、苏梗、香附。若脾胃气虚者,宜五味异功散、六君子汤、人参橘皮汤之类主之。若胃虚兼寒多呕者,宜六味异功煎、温胃饮之类主之。若肝肾阳虚作呕者,宜理阴煎主之。
立斋曰∶半夏乃健脾气、化痰滞之主药也。脾胃虚弱而呕吐,或痰涎壅滞,饮食少思,胎不安,必用茯苓半夏汤,倍加白术,以半夏、白术、茯苓、陈皮、砂仁善能安胎气、健脾胃,予常用,验矣。
妊娠滑胎之法,惟欲其坐草之期易而且速,而难易之由,则在血之盈虚,不在药之滑利。盖血多则润而产必易,血亏则涩而产必难,故于未产之前,但宜以培养气血为主,而预为之地,如四物汤、滑胎煎、五福饮、小营煎、八珍汤之类,即皆滑胎之要药。若不知此而过用滑利等物,或产期未近,无火无滞而妄用清火行气,沉降苦寒等药,必皆暗残营气,走泄真阴,多致血亏气陷,反为临期大害。若果肥盛气实者,则紫苏饮、保生无忧散、滑胎枳壳散之类,皆可择用。
凡妊娠胎元完足,弥月而产,熟落有期,非可催也。所谓催生者,亦不过助其血气而利导之耳。直待临期,乃可用脱花煎或滑胎煎,随证加减主之。或经日久产,母困倦难生,俱宜服滑胎煎,以助其气血,令儿速生。其有气虚无力,艰于传送者,必用独参汤,随多随少接济其力,皆为催生要法。若期未至而妄用行气导血等剂,以为催生,亦犹摘方苞之萼,揠宋人之苗耳。
一、临盆将产,腹痛已甚,凡催生之药,无如脱花煎,少用肉桂五七分为最稳最妙。若气虚无力者,加人参二三钱;虚甚者,任意加用之。
一、催生若水血下多,子道干涩难出者,宜用滑利之物,如猪脂油、蜜、酥油、葱白、葵子、牛乳、滑石、榆白皮之类以润之,亦济急之法也。
达生散(妇四十)生化汤(妇四二)加味芎归汤(妇四四难产)《良方》当归汤(妇五滑胎催生)经验滑石散(妇五二胎干难产)佛手散(妇四一)
产妇临盆,必须听其自然,弗宜催逼,安其神志,勿使惊慌,直待花熟蒂圆,自当落矣。所以凡用稳婆,必须择老成忠浓者,预先嘱之,及至临盆,务令从容镇静,不得用法催逼。余尝见有稳婆忙冗性急者,恐顾此失彼,因而勉强试汤,分之掐之,逼之使下,多致头身未顺而手足先出,或横或倒,为害不小。若未有紧阵,不可令其动手,切记!切记!又或有生息不顺,及双胎未下之类,但宜稳密安慰,不可使产母闻知,恐惊则气散,愈难生下。又尝见有奸诡之妇,故为哼讶之声,或轻事重报,以显己能,以图酬谢,因致产妇惊疑,害尤非细,极当慎也。
立斋《医按》载一稳婆云∶止有一女,于分娩时,适当巡街侍御行牌,取我视其内室分娩,女为此惊吓,未产而死。后见侍御,更以威颜吩咐。迨视产母,胎虽顺而头偏在一边,此时若以手入推正,可保顺生。因畏其威,不敢施手,但回禀云∶此是天生天化,非人力所能。因是子母俱不能救。由此观之,可见产时当用静镇自然,而一毫惊恐疑畏有不可使混于其间者。
凡孕妇临月,忽然腹痛,或作或止,或一二日,或三五日,胎水少来,但腹痛不密者,名曰弄胎,非当产也。又有一月前,或半月前,忽然腹痛如欲产而不产者,名曰试月,亦非产也。凡此腹痛,无论胎水来与不来,俱不妨事,但当宽心候时可也。若果欲生,则痛极连腰,乃将产也。盖肾系于腰,胞系于肾故耳。又试捏产母手中指本节,跳动即当产也。此时儿逼产门,谷道挺迸,水血俱下,方可坐草试汤,瓜熟蒂悬,此乃正产之候也。
一、产妇腹痛未甚,且须宽心行动,以便儿身舒转。如腰腹痛甚,有产之兆,即当正身仰卧,或起坐舒伸,务宜安静从容,待儿转身向下,其产必顺而且易。最不宜预为惊扰入手,以致产妇气怯,胞破浆干,使儿转身不易,则必有难产之患。
一、产妇初觉欲生,便须惜力调养,不可用力妄施,恐致临产乏力。若儿方转身而用力太早,则多致横逆,须待顺而临门,一逼自下。若时候未到,用力徒然。
一、临产房中,不宜多人喧嚷惊慌,宜闭户,静以待生。
一、将产时,宜食稠软白粥,勿令饥渴以乏气力,亦不宜食硬冷难化之物,恐产时乏力,以致脾虚不能消化,则产后有伤食之病。
一、产妇产室,当使温凉得宜。若产在春夏,宜避阳邪,风是也;产在秋冬,宜避阴邪,寒是也。故于盛暑之时,亦不可冲风取凉,以犯外邪;又不宜热甚,致令产母头疼面赤;亦不宜人众,若热气熏蒸,亦致前患。其或有热极烦渴而血晕血溢者,亦可少与凉水,暂以解之,然亦不可多用。若冬末春初,余寒尚盛,产室不可无火,务令下体和暖,衣被亦当温浓,庶不为寒气所侵,可免胎寒血滞难产之患。且产后胎元既落,气血俱去,乘虚感邪,此时极易,故不可不慎。
一、凡富贵之家过于安逸者,每多气血壅滞,常致胎元不能转动。此于未产之先,亦须常为运动,庶使气血流畅,胎易转则产亦易矣。是所当预为留意者。
一、妊娠将产,不可詹卜问神,如巫觋之徒哄吓谋利,妄言凶险,祷神祗保,产妇闻之,致生疑惧。夫忧虑则气结滞而不顺,多至难产,所宜戒也。
一、产时胞浆未下,但只稳守无妨。若胞浆破后,一二时辰不生,即当服催生等药,如脱花煎、滑胎煎,或益母丸之类。盖浆乃养儿之生,浆干不产,必其胎元无力,愈迟则愈干,力必愈乏,所以速宜催之。
一、产妇与酒,不可多而致醉。凡产前醉,则乏力而四肢不用;产后酒多,恐引入血分四肢,致后日有动血,及四肢无力,髓骨酸痛之患。
产后病治,尝见丹溪云∶产后当大补气血,即有杂证,以末治之,一切病多是血虚,皆不可发表。此其意谓血气随胎而去,必属大虚,故无论诸证,皆当以大补为先,其他皆属可缓。余于初年,诚然佩服,及执而用之,则每为所困,经者数次,始悟其言虽有理,而未免言之过也。即今产科所宗,无非此法。余目睹其误,及亲为解救者,盖不少矣。故敢剖析于后,实有所见,不得不言,非存心自,故毁先贤。若然,则徒为笑骂之招耳。宾虽至愚,必不为也。观者其深察此意。
凡产后气血俱去,诚多虚证,然有虚者,有不虚者,有全实者。凡此三者,但当随证随人,辨其虚实,以常法治疗,不得执有成心,概行大补以致助邪,此辨之不可不真也。
一、产后虚证,无非随人元气,必素弱之人多有之,或于产后血气俱去而更弱者亦有之。此当因人察脉,因脉察证。若脉气、形气、病气俱不足,此当以全虚治之。若形气不足,病气有余,或兼火邪,或兼外邪,或以饮食停滞,是亦虚中有实,不得不详审而治。此中委曲,未能言尽,惟明者悟之。
一、产后不虚证,盖或其素日无病,或以年少当时,或以素耐辛苦贫劳之质,此辈本无不足,及其一旦受孕,乃于无病腹中参入此物,故致血气壅塞,为胀为呕,是皆添设有余之病。及其既产,始见通快,所留得去,仍复故吾。常人之产,此类极多,果何虚之有?然或以内伤,或以外感,产后之病,难保必无,倘有所犯,去之即愈;若概行大补,果能堪否?即临盆带去血气,未免暂见耗损,然以壅滞之余,不过皆护胎随从之物,去者当去,生者旋生,不出数日,必已来复,此生化自然之理,何至是产皆虚也。凡治此类,但当因证用治。
若执云产后必当大补气血,则实实之病,必所不免,而轻者必甚,甚者必危矣。由此观之,则立言者固不易,而用言者又岂易哉。
一、产后全实证,有如外感风寒,头痛身热,便实中满,脉紧数洪大有力者,此表邪之实证也。又火之盛者,必热渴躁烦,或便结腹胀,口鼻舌焦黑,酷喜冷冻饮料,眼眵,尿管痛赤,脉见洪滑,此内热之实证也。又郁怒动肝,胸胁胀痛,大便不利,脉弦而滑,此气逆之实证也。又恶露未尽,瘀血上冲,心腹胀满,疼痛拒按,大便难而小便利,此血逆之实证也。
又凡富贵之家,保护太过,或过用人参、、术,以致气壅;或过用糖、酒、炭火,以致内热;或产本不虚,而妄用大补之药,以致增病,此调摄之实证也。又或因产过食,恐其劳困,固令勉强,以致停蓄不散,此内伤之实证也。以上诸证,姑举要者以见其概。然既有表邪则不得不解,既有火邪则不得不清,既有内伤停滞则不得不开通消导。且人有强弱,产有虚实,病有真假,治有逆从,固不可以同日语也。观《六元正纪大论》曰∶妇人重身,毒之何如?曰∶有故无殒,亦无殒也。此自经常不易之大法,亦何庸赘辨之若此。第因丹溪之言,人多偏执,故不得不详尽其说,以解后人之惑也。诸虚实治法详具后条。
观《病机机要》云∶治胎产之病,当从厥阴证论之。宜无犯胃气及上二焦,是为三禁,谓不可汗,不可下,不可利小便。发其汗,则同伤寒下早之证;利大便,则脉数而伤脾;利小便,则内亡津液,胃中枯燥。但使不犯三禁,则营卫自和,而寒热自止矣。凡用治之法,如发渴则白虎,气弱则黄,血痛则当归,腹痛则芍药。大抵产病,天行从加减柴胡,杂证从增损四物,宜察脉证而用之。详此说虽为产育之大法,然病变不同,倘有是证,则不得不用是药,所谓有病则病受之也。第此经常之法,固不可不知,而应变之权,亦不可执一也。
产后腹痛,最当辨察虚实。血有留瘀而痛者,实痛也;无血而痛者,虚痛也。大都痛而且胀,或上冲胸胁,或拒按而手不可近者,皆实痛也,宜行之散之。若无胀满,或喜揉按,或喜热熨,或得食稍缓者,皆属虚痛,不可妄用推逐等剂。
凡新产之后,多有儿枕腹痛者,摸之亦有块,按之亦微拒手,故古方谓之儿枕,皆指为胞中之宿血,此大不然。夫胎胞俱去,血亦岂能独留?盖子宫蓄子既久,忽尔相离,血海陡虚,所以作痛。胞门受伤,必致壅肿,所以亦若有块,而实非真块。肿既未消,所以亦颇拒按。治此者,但宜安养其脏,不久即愈,惟殿胞煎为最妙,其次则四神散、五物煎皆极佳者。若误认为瘀,而妄用桃仁、红花、玄胡、青皮之属,反损脏气,必增虚病。
一、有母体本虚而血少者,即于产时亦无多血,此辈尤非血滞。若有疼痛,只宜治以前法,或以大、小营煎、黄雌鸡汤主之。
一、凡新产之后,其有阳气虚弱而寒从中生,或寒由外入,以致心腹作痛,呕吐不食,四肢厥冷者,宜九蜜煎、大严蜜汤,或理阴煎主之。
一、产当寒月,以致寒气入腹,脐下胀痛,手不可近者,宜羊肉汤主之。若气实寒甚者,宜蟠葱散。
一、产后恶露不尽,留滞作痛者,亦常有之。然此与虚痛者不同,必其由渐而甚,或大小便不行,或小腹硬实作胀,痛极不可近手,或自下上冲心腹,或痛极牙关紧急,有此实证,当速去其血。近上者,宜失笑散;近下者,宜通瘀煎、夺命丹、回生丹。如或未效,当用决津煎为善。
一、产后有脾虚、肾虚而为腹痛者,此不由产而由脏气之不足。若脾气虚寒,为呕吐,为食少,而兼腹痛者,宜五君子煎、六君子汤、温胃饮之类主之。若肾气虚寒,为泻为痢,而兼腹痛者,宜胃关煎、理阴煎之类主之。
一、产后有饮食停滞及气逆作痛,亦当因其类而消去之,如排气饮、大和中饮之类,皆可酌用。
仲景曰∶产后腹中痛,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并治腹中寒疝,虚劳不足。
立斋曰∶前证若因气滞,用延胡索散。若因外寒,用五积散。若因怒气,用四物加木香、柴胡。若因血虚,用四物、参、术、炮姜。若因阳气虚弱,用四君、当归、炮姜。若因脾虚血弱,用六君、当归、炮姜。
产后发热,有风寒外感而热者,有邪火内盛而热者,有水亏阴虚而热者,有因产劳倦虚烦而热者,有去血过多头晕闷乱烦热者。诸证不同,治当辨察。
一、产后有外感发热者,盖临盆之际,多有露体用力,无暇他顾,此时或遇寒邪,则乘虚而入,感之最易。若见头疼身痛,憎寒发热,或腰背拘急,脉见紧数,即产后外感证也。
然此等外感,不过随感随病,自与正伤寒宿感者不同,故略加解散即自痊。可勿谓新产之后不宜表散,但当酌其虚实而用得其宜耳。凡产后感邪,气不甚虚者,宜三柴胡饮。若气虚脾弱而感者,宜四柴胡、五柴胡饮。若肝脾肾三阴不足而感者,宜补阴益气煎。若虚寒之甚者,宜理阴煎。若产妇强壮气实而感者,宜正柴胡饮。若兼内火盛而外邪不解者,宜一柴胡饮。若风寒俱感,表里俱滞者,宜五积散。
一、产后有火证发热者,但外感之热多在表,火证之热多在里。此必以调摄太过,或时令热甚,或强以酒,或误用参、术、姜、桂大补之药,或过用炭火,或窗牖太密,人气太盛,或气体本实而过于动作。凡属太过,皆能生火。火盛于内,多见潮热内热,烦渴喜冷,或头痛多汗,便实尿赤,及血热妄行,但无表证,脉见缓滑不紧而发热者,便是火证,宜清化饮、保阴煎之类主之。若本元不虚,或火之甚而势之急者,即徙薪饮、抽薪饮亦所常用,不必疑也。
一、产后有阴虚发热者,必素禀脾肾不足,及产后气血俱虚,故多有之。其证则倏忽往来,时作时止,或昼或夜,进退不常,或精神困倦,怔忡恍惚,但察其外无表证,而脉见弦数,或浮弦豁大,或微细无力。其来也渐,非若他证之暴至者,是即阴虚之候,治当专补真阴,宜小营煎、三阴煎、五阴煎之类,随宜主之。若阴虚兼火而微热者,宜一阴煎。若阴虚兼火之甚而大热者,宜加减一阴煎。若阴虚火盛,热而多汗者,宜当归六黄汤。若阴中之阳虚,火不归源而热者,宜大营煎、理阴煎、右归饮之类主之。若血虚阳不附阴,烦热作渴者,宜人参当归汤。若气血俱虚,发热烦躁,面赤作渴,宜八珍汤、十全大补汤。若热甚而脉微者,宜急加桂、附,或认为火,则祸在反掌。
一、产后有去血过多发热者,其证必烦渴短气,头痛头晕,闷乱内热,是亦阴虚之属,宜人参当归汤主之。
立斋曰∶大凡元气虚弱而发热者,皆内真寒而外假热也。但用六君或补中益气加炮姜温补脾气,诸证自退。若四肢畏冷,急加附子。凡新产阴血暴伤,阳无所附而外热,宜用四物、炮姜,补阴以配阳。若因误服寒凉克伐之剂而外热,此为寒气格阳于外,宜用四君子加姜、桂;如不应,急加附子。若或肌肤发热,面目赤色,烦渴引饮,此血脱发躁,宜用当归补血汤。
产后乍寒乍热,总由血气虚损,阴阳不和而然。若阳胜则乍热,阴胜则乍寒。凡阴胜而寒多者,宜增损四物汤、理阴煎。若阳胜而热多者,宜四物汤、三阴煎。若阳气陷入阴中而乍寒乍热者,宜补中益气汤、补阴益气煎。若阴阳俱虚而寒热者,宜八珍汤、十全大补汤。
若败血不散,流入阴中而作寒热者,宜决津煎、殿胞煎。若血实气壅者,宜夺命丹。陈无择曰∶败血流闭诸阴则寒,流闭诸阳则热,宜五积散。若有外感者,宜从前产后发热调治。
凡妇人淋带,虽分微甚,而实为同类,盖带其微而淋其甚者也。总由命门不固,而不固之病,其因有六∶盖一以心旌之摇之也。心旌摇则命门应,命门应则失其所守,此由于不遂者也。一以多欲之滑之也,情欲无度,纵肆不节,则精道滑而命门不禁,此由于太遂者也。
一以房室之逆之也。凡男女相临,迟速有异,此际权由男子,而妇人情兴多致中道而止,止则逆,逆则为浊为淋,此由于遂而不遂,乃女子之最多而最不肯言者也。以上三证,凡带浊之由乎此者,十居八九,而三者之治,必得各清其源,庶可取效。然源未必清,而且旋触旋发,故药饵之功,必不能与情窦争胜,此带浊之所以不易治也。此三者之外,则尚有湿热下流者,有虚寒不固者,有脾肾亏陷而不能收摄者,当各因其证而治之。
一、心旌摇,心火不静而带下者,先当清火,宜朱砂安神丸、清心莲子饮、《直指》固精丸之类主之。若无邪火而但见心虚带下者,宜秘丸煎、人参丸、心虚白浊歌、茯兔丸之类。
一、欲事过度、滑泄不固而带下者,宜秘丸煎、寿脾煎、固阴煎、苓术菟丝丸、《济生》固精丸、锁精丸、金锁思仙丹之类主之。
一、人事不畅,精道逆而为浊为带者,初宜六味地黄汤,或威喜丸之属以利之;久不止者,宜固阴煎、苓术菟丝丸之属以固之。
一、湿热下流而为带浊,脉必滑数,色见红赤,证有烦渴而多热者,宜保阴煎、加味逍遥散,或经验猪肚丸亦佳。若热甚兼淋而赤者,宜龙胆泻肝汤。
一、元气虚弱而带下者,宜寿脾煎、固阴煎、菟丝煎、七福饮、十全大补汤、九龙丸之属。若阳气虚寒,脉见微涩,色白清冷,腹痛多寒者,宜加姜附,或用家韭子丸。
一、脾肾气虚下陷而多带者,宜用寿脾煎、固阴煎、归脾汤、补中益气汤之属。
立斋曰∶前证或因六淫七情,或因醉饱房劳,或因膏粱浓味,或服燥剂所伤,或亏损阳气下陷,或湿痰下注蕴积而成,故言带也。凡此皆当壮脾胃、升阳气为主,佐以各经见证之药。若色青者属肝,用小柴胡加山栀;或湿热壅滞,小便赤涩,龙胆泻肝汤。色赤者属心,用小柴胡加黄连、山栀、当归;思虑过伤,用妙香散等药。色白者属肺,用补中益气加山栀。色黄者属脾,用六君子加山栀、柴胡;不应,归脾汤。色黑者属肾,用六味地黄丸。若气血俱虚,八珍汤。阳气陷下,补中益气汤。湿痰下注,前汤加茯苓、半夏、苍术、黄柏。气虚痰饮下注,四七汤送肾气丸。不可拘肥人多痰,瘦人多火,而以燥湿泻火之药轻治之也。
醋附丸(妇百七气滞带浊,腹中急痛)金樱膏(补百虚劳带浊)克应丸(妇一二八虚滑带浊)固元丹(固三一赤白带)白芷散(妇一二六下元虚滑)益母丸(妇六四带浊诸病)白芍药散(妇一二七带浊疼痛)
淫浊与带下之不同者,盖白带出于胞宫,精之余也;淫浊出于膀胱,水之浊也。虽膀胱与肾为表里,故带浊之源,无非皆出于阴分,然带由脾肾之虚滑者多,淫浊由膀胱之湿热者多,此其所以有辨也。若淫浊初起而见热涩者,宜大厘清饮。若初起无火而但有窒塞者,宜小厘清饮,或五苓散。若肝经怒火下流,宜加味逍遥散。若肝火盛而见痛涩者,宜龙胆泻肝汤。若服寒凉利药太过,以致下焦虚寒不固者,宜萆厘清饮。若元气虚寒下陷者,宜寿脾煎、补中益气汤。若脾湿下流者,宜归脾汤、六君子汤。若久而不愈,肝肾虚滑下陷者,宜寿脾煎、秘丸煎、家韭子丸。
滑石散(妇一二九热淋)牛膝膏(和三四六死血作淋)三味牛膝汤(寒一二六血热淋痛)
人禀五行正气以生,气正则正,气邪则邪,气强则神旺,气衰则鬼生,如《刺法论》曰∶神失守位,则邪鬼外干,即此类也。然妇人之梦与邪交,其证有二∶一则由欲念邪思,牵扰意志而为梦者,此鬼生于心,而无所外干也;一则由禀赋非纯,邪得以入,故妖魅敢于相犯,此邪之自外至者亦有之矣。病因有内外,则证亦有不同。病由内生者,外无形迹,不过于梦寐间常有所遇,以致遗失,及为恍惚带浊等证,亦如男子之梦遗,其机一也,但在女子多不肯言耳。至若外有邪犯者,其证则异。或言笑不常,如有对晤,或喜幽寂,不欲见人;或无故悲泣,而面色不变;或面带桃花,其脉息则乍疏乍数,三五不调,或伏沉,或促结,或弦细,或代易不常,是皆妖邪之候。凡此二者,若失于调理,久之不愈,则精血日败,真阴日损,乃致潮热发热,神疲体倦,饮食日减,经水日枯,肌肉消削,渐成劳损,脉见紧数,多致不救矣。凡治此者,所因虽有不同,而伤精败血,其病则一。故凡病生于心者,当先以静心为主,然后因其病而药之,神动者安其神、定其志;精滑者固其精、养其阴,尤当以培补脾肾,要约门户,以助生气为主。若为妖魅所侵,则内当调补正气,如归神汤之类;外宜速灸鬼哭穴以驱邪气,则自当渐愈。其穴以两手大指相并缚定,用艾炷于爪甲角骑缝灸之,务令两甲连肉四处着火方效,或七壮,或二七壮。两足大指,亦名足鬼眼。
妇人乳汁,乃冲任气血所化,故下则为经,上则为乳。若产后乳迟乳少者,由气血之不足,而犹或无乳者,其为冲任之虚弱无疑也。治当补化源而兼通利,宜猪蹄汤。若乳将至而未得通畅者,宜涌泉散。
产妇乳汁不来,其原有二∶盖一因气血不足,故乳汁不来,宜用猪蹄汤,是即虚者补之也。一因肥胖妇人痰气壅盛,乳滞不来者,宜用漏芦汤之类,是壅者行之也。
产后乳自出,乃阳明胃气之不固,当分有火无火而治之。无火而泄不止,由气虚也,宜八珍汤、十全大补汤。若阳明血热而溢者,宜保阴煎,或四君子汤加栀子。若肝经怒火上冲,乳胀而溢者,宜加减一阴煎。若乳多胀痛而溢者,宜温帛熨而散之。若未产而乳自出者,以胎元薄弱,滋溉不全而然,谓之乳泣,生子多不育。
产后吹乳,因儿饮乳,为口气所吹,致令乳汁不通,壅结肿痛,不急治之,多成痈肿。
速服栝蒌散,外以南星末敷之,更以手揉散之。势甚者,惟连翘金贝煎最妙。
产后妒乳,因无儿饮乳,或儿未能饮,余乳蓄结作胀,或妇人血气方盛,乳房作胀,以致肿痛,憎寒发热,不吮通之,必致成痈。若肿不消,用麦芽二三两炒熟,水煎服,立消。
一方∶用陈皮一两,甘草一钱,水煎服。
一方∶治吹乳、乳痈肿痛,用萱草根擂酒服之,以滓罨患处。
《袖珍方》用猪牙皂角去皮,蜜炙为末,酒服一钱。又诗云∶妇人吹奶法如何?皂角烧灰蛤粉和,热酒一杯调八字,管教时刻笑呵呵。
肿痛势甚,热毒有余者,宜以连翘金贝煎先治之,甚妙。
立斋法曰∶妇人乳痈,属胆胃二腑热毒,气血壅滞,故初起肿痛发于肌表,肉色赤,其人表热发热,或发寒热,或憎寒头痛,烦渴引冷,用人参败毒散、神效栝蒌散、加味逍遥散治之,肿自消散。若至数日之间,脓成溃窍,稠脓涌出,脓尽自愈。若气血虚弱,或误用败毒,久不收敛,脓清脉大则难治。乳岩属肝脾二脏郁怒,气血亏损,故初起小核结于乳内,肉色如故,其人内热夜热,五心发热,肢体倦瘦,月经不调,用加味逍遥散、加味归脾汤、神效栝蒌散,多自消散。若积久渐大,□岩色赤出水,内溃深洞为难疗,但用前归脾汤等药可延岁月。若误用攻伐,危殆迫矣。大凡乳证,若因恚怒,宜疏肝清热。痛寒热,宜发表散邪。肿痛甚,宜清肝消毒,并隔蒜灸。不作脓或脓不溃,补气血为主。不收敛或脓稀,补脾胃为主。脓出反痛,或发寒热,补气血为主。或晡热内热,补血为主。若饮食少思,或作呕吐,补胃为主。饮食难化,或作泄泻,补脾为主。劳碌肿痛,补气血为主。怒气肿痛,养肝血为主。儿口所吹,须吮通揉散,成痈治以前法。潮热暮热,亦主前药。
大抵男子多由房劳耗伤肝肾,妇人郁怒亏损肝脾,治者审之。世有孕妇患此,名曰内吹。然其所致之因则一,惟用药不可犯其胎耳。
猪蹄汤(妇八七)涌泉散(妇八八)漏芦汤(妇九十)八珍汤(补十九)四君子汤(补一)十全大补汤(补二十)保阴煎(新寒一)归脾汤(补三二)加味归脾汤(补三三)栝蒌散(妇九一)神效栝蒌散(外一八一)加味逍遥散(补九三)加减一阴煎(新补九)人参败毒散(散三六)连翘金贝煎(新因三一)
(总论,共十二段,六七)天地,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此造化自然之理也。亦无思无为之道也。故有人道即有夫妇,有夫妇即有子嗣,又何有乏嗣之说?然天有不生之时,地有不毛之域,则人不能无乏嗣之流矣。然则生者自生,乏者当乏,而求嗣之说,又何为也?果可求耶?果不可求耶?则其中亦自有说,亦自有法矣。所谓说者,非为不生不毛者而说也,亦非为少壮强盛者而说也。盖不生不毛者,出于先天之禀赋,非可以人力为也。少壮强盛者,出于妙合之自然,不必识,不必知也。惟是能子弗子者,无后难堪,本非天付,衰老无儿者,精力日去,岂比少年,此所以有挽回之人力,则有说而有法矣。虽法之垂诸古者已不为少,然以余觉之,则若有未尽其妙蕴者焉。因而胪列其法,曰天时,曰地利,曰人事,曰药食,曰疾病,总五类二十四条。但凡其一,便足败乃公事矣。宾于晚年得子,率鉴乎此,凡苦于是者,惟察之信之,则祚胤之猷,或非渺小,故命之曰《宜麟》策。
凡交会下种之时,古云宜择吉日良时,天德月德,及干支旺相,当避丙丁之说,顾以仓猝之顷,亦安得择而后行,似属迂远,不足凭也。然惟天日睛明,光风霁月,时和气爽,及情思清宁,精神闲裕之况,则随行随止,不待择而人人可办,于斯得子,非惟少疾,而必且聪慧贤明,胎元禀赋,实基于此。至有不知避忌者,犯天地之晦冥,则受愚蠢迷蒙之气;犯日月星辰之薄蚀,则受残缺刑克之气;犯雷霆风雨之惨暴,则受狠恶惊狂之气;犯不阴不阳、倏热倏寒之变幻,则受奸险诡诈之气。故气盈则盈,乘之则多寿;气缩则缩,犯之则多夭。顾人生六合之内,凡生长壮老已,何非受气于生成?而知愚贤不肖,又孰非禀质于天地?此感兆元始之大本,苟思造命而赞化育,则当以此为首务。
干道成男,坤道成女,此固生成之至道,然亦何以见之,亦何以用之?盖乾坤不用,用在坎离,坎离之用,阴阳而已。夫离本居阳,何以为女?以阳之中而阴之初也。坎本居阴,何以为男?以阴之中而阳之初也。盖中者盛于上,盛者必渐消;初者生于下,生者必渐长。
故阳生于坎,从左而渐升,升则为阳而就明;阴生于离,从右而渐降,降则为阴而就晦,此即阴阳之用也。而千变万化,莫不由之。由之推展,则凡冬至夏至,一岁之阴阳也;子东午西,一日之阴阳也;有节有中,月令之阴阳也;或明或晦,时气之阴阳也;节前节后,消长之阴阳也;月光潮汛,盈虚之阴阳也。再以及人,则老夫女妻,阴若胜矣,有颠之倒之之妙;彼强此弱,阳亦在也,有操之纵之之权,顾无往而非阴阳之用也。知之而从阳避阴,则干道成男;不知而背阳向阴,则坤道成女矣。明眼人其鉴而悟之,笔有难于尽意也。
地利关于子嗣,非不重也。有阴宅之宜子孙者,常见螽斯之多;有阳宅之宜子嗣者,惟生气天乙方为最吉。然吉地吉人,每多不期而会,所谓有德斯有人,有人斯有土,此其所致之由,自非偶然。故曰必先有心地,而后有阴地,信非诬也。第其理深义邃,有非一言可悉。然宗枝攸系,诚有不可不知者。此外如寝室交会之所,亦最当知宜忌。凡神前庙社之侧,井灶冢柩之傍,及日月火光照临,沉阴危险之地,但觉神魂不安之处,皆不可犯。倘有不谨,则夭枉生理残障,飞灾横祸,及不忠不孝之流,从而出矣。验如影响,可不慎哉。
欲绵瓜瓞,当求基址。盖种植者,必先择地,砂砾之场,安望稻黍;求子者,必先求母,薄福之妇,安望熊罴?倘欲为子嗣之谋,而不先谋基址,计非得也。然而基址之说,隐微叵测,察亦诚难,姑举其显而易者十余条,以见其概云耳。大都妇人之质,贵静而贱动,贵重而贱轻,贵浓而贱薄,贵苍而贱嫩。故凡唇短嘴小者不堪,此子处之部位也。耳小轮薄者不堪,此肾气之外候也。声细而不振者不堪,此丹田之气本也。形体薄弱者不堪,此藏蓄之宫城也。饮食纤细者不堪,此仓廪血海之源也。发焦齿豁者不堪,肝亏血而肾亏精也。睛露臀削者不堪,藏不藏而后无后也。颜色娇艳者不堪,与其华者去其实也。肉肥胜骨者不堪,子宫隘而肾气也。袅娜柔脆,筋不束骨者不堪,肝肾亏而根干不坚也。山根唇口多青气者不堪,阳不胜阴,必多肝脾之滞逆也。脉见紧数弦涩者不堪,必真阴亏弱,经候不调而生气杳然者也。此外,如虎头熊项,横面竖眉,及声如豺野狼之质,必多刑克不吉,远之为宜。又若刚狠阴恶,奸险克薄之气,尤为种类源流,子孙命脉所系,乌可近之?虽曰尧亦有丹朱,舜亦有瞽瞍,然二气相合,未必非一优一劣之所致。倘使阴阳有序,种址俱宜,而稼穑有不登者,未之有也。唯一有偏胜,则偏象见矣。是种之不可不择者有如此。不然,则麟趾之诗,果亦何为而作者耶?余因人艰嗣之苦,复见人有不如无之苦。故愿天常生好人,所以并虑及之。
瘕之病,即积聚之别名。《内经》止有积聚疝瘕,并无证字之名,此后世之所增设者。盖者征也;瘕者,假也。征者成形而坚硬不移者是也,假者无形而可聚可散者是也。成形者,或由血结,谓之血,或由食结,谓之食。无形者惟在气分,气滞则聚而见形,气行则散而无迹。此瘕之辨也。然又有痛者,有不痛者。痛者联于气血,所以有知,气血行则愈,故痛者易治;不痛者不通气血,别结窠囊,药食难及,故不痛者难治,此又治之有辨也。其他如肺之积曰息奔,心之积曰伏梁,脾之积曰痞气,肝之积曰肥气,肾之积曰奔豚,以至后世有曰癖、曰痞块之属,亦不过以形见之处有不同,故名亦因之而异耳。总之非在气分,则在血分。知斯二者,则瘕二字已尽之矣。但血气瘕,各有虚实,而宜攻宜补,当审之真而用之确也。诸经义另详积聚门,所当参阅。
《骨空论》曰∶任脉为病,男子内结七疝,女子带下瘕聚。张子和曰∶遗溺闭癃,阴痿脬痹,精滑白淫,皆男子之疝也。若血涸、月事不行,行后小腹有块,或时动移,前阴突出,后阴痔核,皆女子之疝也。但女子不谓之疝,而谓之瘕。
瘀血留滞作症,惟妇人有之。其证则或由经期,或由产后,凡内伤生冷,或外受风寒,或恚怒伤肝,气逆而血留,或忧思伤脾,气虚而血滞,或积劳积弱,气弱而不行,总由血动之时,余血未净,而一有所逆,则留滞日积而渐以成症矣。然血必由气,气行则血行。故凡欲治血,则或攻或补,皆当以调气为先。罗谦甫曰∶养正邪自除。必先调养,使营卫充实。若不消散,方可议下。但除之不以渐,则必有颠覆之害。若不守禁忌,纵嗜欲,其有不丧身者鲜矣。
一、血瘀作痛,或成形不散,在脐腹之下。若暂见停蓄而根盘未固者,只宜五物煎,或决津煎加减主之,则血无不去,痛无不止,足称神剂。
一、妇人形气病气俱实,或腹胀,或痛甚,而新有所逆,但欲行滞止痛者,宜通瘀煎、失笑散、玄胡当归散、加减四物汤之类,疏之导之,气通滞去,痛必自愈。若稍久且坚而欲消之磨之,宜三棱煎、万病丸之类主之。
一、形气强壮而瘀血不行,或大病结闭,或腹胀痛甚,有非下不可者,宜《良方》桃仁承气汤下之最捷,或用夺命丹、桃仁煎、穿山甲散、赤金豆之类皆可。然下须详慎,非有大实不得已之证,不宜妄用。
一、养正之法,当察阴阳上下,病之久新,及邪正强弱之势。其有停瘀虽甚而元气困弱者,不可攻。病久而弱,积难摇动者,不可攻。凡此之类,皆当专固根本,以俟其渐磨渐愈,乃为良策。如郁结伤脾者,宜用归脾汤、逍遥饮、寿脾煎。脾胃虚寒者,宜温胃饮、养中煎、六君子汤。肝肾虚寒者,宜大营煎、暖肝煎、理阴煎,或《良方》交加散亦可。脾肾虚寒,大便泄泻或不实者,宜胃关煎、理阴煎。病久脾肾气滞而小腹痛胀者,宜八味地黄丸。
肝火不清,血热而滞者,宜加味逍遥散。以上诸证,凡虚中带滞者,不妨于前药中各加行气导滞之品,此在用者之圆活也。
一、妇人久宿痞,脾肾必亏,邪正相搏,牢固不动,气联子脏则不孕,气联冲任则月水不通。内治之法宜如前,外以阿魏膏贴之,仍用熨痞方,或用琥珀膏亦可。然必须切慎七情及六淫、饮食起居,而不时随证调理,庶乎可愈。
凡饮食留聚而为痞者,或以生冷,或以风寒,或以忿怒气逆,或以劳倦饥馁,而饮食叠进不用消化,则积而成矣。然胃气强者必不致留聚饮食,而饮食之不能化者,必由脾肾气弱而然。所以治此者,宜酌虚实而为攻补,庶乎得效也。诸治法详积聚门,宜参而用之。
立斋曰∶前证若形气虚弱,须先调补脾胃为主,而佐以消导。若形气充实,当先疏导为主,而佐以补脾胃。若气壅血滞而不行者,宜用乌药散,散而行之。若脾气虚而血不行者,宜用四君、芎、归,补而行之。若脾气郁而血不行者,宜用归脾汤,解而行之。若肝肾血燥而不行者,宜用加味逍遥散,清而行之。大抵食积痞块之证,皆以邪气盛则实,真气夺则虚,但当养正辟邪,而积自除矣。虽曰坚者削之,客者除之,若胃气未虚,或可少用。若病久虚乏者,不宜轻用。
瘕者,假也。所谓假者,谓其形虽若,而原无根窠,非若痞之坚顽有形者也。盖有形者,或因血积,或因食积,积有定形,所不可移易者也。无形者,病在气分,气逆则甚,气散则缓,聚散无根者也。惟其无根,故能大能小,或左或右。或近胁肋而如臂如指,则谓之癖;或下脐腹而为胀为急,则谓之疝瘕。《难经》曰∶病有积聚,何以别之?然,积者阴气也,阴沉而伏。聚者阳气也,阳浮而动。故积者五脏之所生,聚者六腑之所成也。然则由于积,积在阴分而有渊薮,故攻之非易;瘕由于聚,聚在阳分而犹乌合。
故散之非难,此瘕之辨有如此。惟散之之法,最有因通因塞之妙用,而人多莫之知也。
一、凡病在气分,而无停蓄形积者,皆不可下。盖凡用下者,可除有形,而不可以除无形。若气因形滞者,去其积则气亦顺,自无不可。若全在无形气分,即下亦不去,而适足以败正气也,宜切识之。
一、散气之法,止在行气,盖气行则散也。但行气之法,大有权宜。如气实则壅滞,宜破而行之;气闭则留蓄,宜利而行之;气热则干涸,宜寒而行之;气寒则凝结,宜温而行之。此散气治瘕之大法也。然瘕聚之证,使果气强力健,则流行不息,又何瘕聚之有?惟正气不行,而后邪气得聚。经曰∶邪之所凑,其气必虚。故凡为此病,必气虚者多,虚不知补,则正气不行,正气不行,则邪气不散,安望其有瘳乎?但实者有据,故显而易见,虚每似实,故隐而难知,此所以当辨其真也。
一、破气行气之剂,凡气实气壅之甚而为胀为痛者,宜排气饮、木香顺气散、木香调气散、四磨汤、诸七气汤之类主之。若血中之气滞而为瘀为痛者,宜失笑散、通瘀煎、调经饮,甚者《良方》奇命丹。疝瘕气聚者,荔香散,甚者天台乌药散。气结膀胱,小水不利者,小厘清饮、四苓散、五苓散。气结大肠,干秘不行者,搜风顺气丸、麻仁丸。水亏血虚而秘滞者,济川煎;肝气逆而为聚者,解肝煎,兼火者,化肝煎。气聚兼热,火郁不行者,抽薪饮、大厘清饮。寒滞不行,气结胀聚者,抑扶煎、和胃饮、丁香茯苓汤。三焦壅滞,气道不清而中满肿胀者,廓清饮。痰饮水气停蓄胸胁,而为吞酸呕逆者,苓术二陈煎、六安煎、和胃饮、括痰丸之类主之。以上诸法,惟气实瘕聚者宜之,凡元气不足者,皆不可用。
一、补气以行气之剂,如圣愈汤、参归汤、七福饮,皆能调心气之虚滞。五味异功散、参术汤,能理心脾之气虚不行。独参汤、参附汤,能助肺以行五脏之治节。若脾胃气虚而滞者,惟六君子汤、归脾汤为宜。脾胃虚寒而滞者,必温胃饮、理中汤、五君子煎最佳。若虚在脾肾阴分,气有不行而或为痰饮,或为胀满,或为呕吐腹痛等证,非理阴煎不可。若虚在血中之气而为滞为痛,微则四物汤,甚则五物煎、决津煎、大营煎方可。若肝肾寒滞,小腹气逆而痛者,必暖肝煎以温之。若脾肾气虚,门户不要而为滞为痛者,必胃关煎以固之。若元气下陷,滞而不升者,宜补中益气汤、举元煎以举之。若元气大虚,气化不行而滞者,必五福饮、十全大补汤、大补丸煎,或六味回阳饮以培补之。以上皆补气行气之法也。亦不过为之筌蹄云耳。而此中之用,诚有未可以言悉者。然常人之情,犹为气之滞者,惟破之散之为宜;而反云补之,必不然也。不知客之强者,以主之弱;邪之胜者,惟正之虚。凡今人之病虚者最多,而用补者最少,治与病违,而欲以药济人,盖亦罕矣。即余以多虚少实,谆谆为言,而人亦未信,姑以人事喻之,其或可晓然乎。夫人之虚实,亦犹人之贫富。气实者若富翁,气虚者若贫士,今人于千百中,而富者其几?舍富之外,尽贫人矣。其多其少,即此类也。又有华其貌而罄其室者,人多难测,亦此类也。但贫人之情,可益不可损,增一分犹然未足,削一分其窘何堪?使以潜消暗剥之术,而加之贫寒窘乏之士,阴移人祚而人不之觉,亦甚堪怜矣。此道以仁为术,其可不以此为心乎?嗟乎!人生以气为主,得气则生,失气则死。夫知者知人之命,不知者知人之病。若强不知以为知,而徒资便给,以人命为尝试者,则其概可知矣。
四君子汤(补一)五君子煎(新热六)六君子汤(补五)四物汤(补八)五物煎(新因三)五味异功散(补四)五福饮(新补六)七福饮(新补七)十全大补汤(补二十)圣愈汤(补九十)大补丸煎(新补一)补中益气汤(补三十)参术汤(补四十)参归汤(补三八)六味回阳饮(新热二)参附汤(补三七)独参汤(补三五)六味地黄丸(补百二十)举丸煎(新补十七)大营煎(新补十四)八味地黄丸(补一二一)寿脾煎(新热十六)逍遥饮(新因一)加味逍遥散(补九三)归脾汤(补三二)养中煎(新热四)苓术二陈煎(新和四)温胃饮(新热五)胃关煎(新热九)丁香茯苓汤(热六三)理中汤(热一)理阴煎(新热三)天台乌药散(和三二九)暖肝煎(新热十五)和胃饮(新和五)木香调气散(和四四)解肝煎(新和十一)化肝煎(新寒十)木香顺气散(和四三)排气饮(新和六)抑扶煎(新热十一)搜风顺气丸(和三四三)乌药散(和七四)六安煎(新和二)桃仁承气汤(攻四)四磨汤(和五二)廓清饮(新和十三)大厘清饮(新和五)抽薪饮(新寒三)济川煎(新补二一)小厘清饮(新和十)七气汤(和四七)调经饮(新因四)《良方》交加散(妇百)决津煎(新因二)通瘀煎(新因五)加减四物汤(妇百十二)失笑散(妇百四)五苓散(和一八二)玄胡当归散(妇九八)三棱丸(攻三七、六十)荔香散(新因二八)四苓散(和一八七)夺命丹(妇六五)括痰丸(新和十九)穿山甲散(攻四十)桃仁煎(攻三九)赤金豆(新攻二)麻仁丸(攻九二)万病丸(妇一四三)熨痞方(攻八八)琥珀膏(外三一七)阿魏膏(外三一二)
妇人阴中突出如菌如芝,或挺出数寸,谓之阴挺。此或因胞络伤损,或因分娩过劳,或因郁热下坠,或因气虚下脱,大都此证当以升补元气、固涩真阴为主。如阴虚滑脱者,宜固阴煎、秘元煎。气虚陷下者,补中益气汤、十全大补汤。因分娩过劳气陷者,寿脾煎、归脾汤。郁热下坠者,龙胆泻肝汤、加味逍遥散。
水杨汤
治妇人阴中生物痒痛,牵引腰腹,多由房事太过,或因淫欲不遂,或因非理所为,以致阴户有伤,名曰阴挺。
金毛狗脊五倍子枯矾鱼腥草水杨根黄连(各一两)上为末。分四剂,用有嘴瓦罐煎汤,外预以竹筒去节,接罐嘴,引热气熏入阴中,或透挺上。俟汤温,仍用洗沃之。仍服治挺诸药。
妇人阴肿,大都即阴挺之类。然挺者多虚,肿者多热。如气陷而热者,升而清之,宜清化饮,如柴胡、防风之属。气闭而热者,利而清之,宜大厘清饮、徒薪饮。肝肾阴虚而热者,加味逍遥散。气虚气陷而肿者,补中益气汤。因产伤阴户而肿者,不必治肿,但调气血,气血和而肿自退。或由损伤气滞,无关元气而肿者,但以百草汤熏洗之为妙。
一方∶治阴中肿痛。用枳壳半斤,切,炒,乘热以帛裹熨之,以消其外;仍用少许乘热裹纳阴中,冷即易之,不三次愈。
一方∶用小麦、朴硝、白矾、五倍子、葱白煎汤浸洗。
甘菊汤
治阴户肿。用甘菊苗叶不拘多少,捣烂,以百沸汤淋汁熏浸洗之。
妇人阴中生疮,多由湿热下注,或七情郁火,或纵情敷药,中于热毒。其外证则或有阴中挺出如蛇头者,谓之阴挺;如菌者,谓之阴菌;或如鸡冠,或生虫湿痒,或内溃肿烂疼痛,常流毒水。其内证则或为体倦内热,经候不调,或为饮食不甘,晡热发热,或为小腹痞胀,腰胁不利,或为小水淋沥,赤白带下。凡治此之法,若肿痛内外俱溃者,宜芍药蒺藜煎为最佳,或四物汤加栀子、丹皮、胆草、荆芥,或用加味逍遥散。若湿痒者,宜芍药蒺藜煎,或归脾汤加柴、栀、丹皮。淋涩者,宜龙胆泻肝汤加白术、丹皮。淋涩而火盛痛胀者,宜大厘清饮,或抽薪饮。肿而坠毒者,补中益气汤加山栀、丹皮。可洗者用百草煎。可敷者宜螵蛸散、完疮散。
蛇蜕散
治妇人阴疮。先以荆芥、蛇床子汤熏洗,挹干敷药。
蛇蜕(一条烧存性)枯矾黄丹蓄本(各一两)硫黄荆芥穗蛇床子(各五钱)上为细末,香油调搽,湿则干掺。
妇人阴痒者,必有阴虫,微则痒,甚则痛,或为脓水淋沥,多由湿热所化,名曰。内宜清肝火,以龙胆泻肝汤,及加味逍遥散主之;外宜桃仁研膏,和雄黄末,或同难肝纳阴中,以制其虫。然无如银朱烟搽鸡肝以纳之,尤妙。
椒茱汤
治妇人阴痒不可忍,惟以热汤泡洗,有不能住手者。
花椒吴茱萸蛇床子(各一两)藜芦(半两)陈茶(一撮)炒盐(二两)以水五升煎汤,乘热熏洗。
杏仁膏治妇人阴痒不可忍。
杏仁(烧存性)麝香(少许)上为末。用旧帛裹之,缚定火上炙热,纳阴中。
椿根皮汤
治阴痒突出。
臭椿皮荆芥穗藿香(等分)上锉。煎汤熏洗,即痒止而入。
一方∶治疳虫下蚀下部。用蒲黄、水银研匀敷入,外以鹤虱草煎汤熏洗。
炙肝散∶治妇人阴痒虫蚀。用牛肝或猪肝,切三寸长,大如钱,炙熟纳阴中,引虫出尽即愈。
一方∶治阴中虫痒。捣桃叶,绵裹纳阴中,日易三四次。
一方∶治阴痒。用蛇床子一两,白矾五钱,煎汤淋洗。
妇人阴冷,有寒证,有热证。寒由阳虚,真寒证也;热由湿热,假寒证也。假寒者必有热证,如小便涩数黄赤,大便燥结,烦渴之类是也;真寒者,小便清利,阳虚畏寒者是也。
真寒者,宜补其阳,如理阴煎、十补丸、加减续嗣降生丹;假寒者,当清其火,宜龙胆泻肝汤、加味逍遥散。肝肾虚寒者,宜暖肝煎、镇阴煎、大营煎。脾胃虚寒者,宜理中汤、理阴煎、寿脾煎之类主之。
小儿之病,古人谓之哑科,以其言语不能通,病情不易测。故曰∶宁治十男子,莫治一妇人;宁治十妇人,莫治一小儿。此甚言小儿之难也。然以余较之,则三者之中,又为小儿为最易。何以见之?盖小儿之病非外感风寒,则内伤饮食,以至惊风吐泻,及寒热疳痫之类,不过数种,且其脏气清灵,随拨随应,但能确得其本而撮取之,则一药可愈,非若男妇损伤,积痼痴顽者之比,余故谓其易也。第人谓其难,谓其难辨也;余谓其易,谓其易治也,设或辨之不真,则诚然难矣。然辨之之法,亦不过辨其表里、寒热、虚实,六者洞然,又何难治之有?故凡外感者,必有表证而无里证,如发热、头痛、拘急、无汗,或因风搐搦之类是也;内伤者,止有里证而无表证,如吐泻、腹痛、胀满、惊疳、积聚之类是也;热者必有热证,如热渴、躁烦、秘结、痈疡之类是也;寒者必有寒证,如清冷吐泻,无热无烦,恶心喜热者是也,凡此四者,即表里寒热之证,极易辨也。然于四者之中,尤惟虚实二字最为紧要,盖有形色之虚实,有声音之虚实,有脉息之虚实,如体质强盛与柔弱者有异也,形色红赤与青白者有异也,声音雄壮与短怯者有异也,脉息滑实与虚细者有异也,故必内察其脉候,外观其形气,中审其病情,参此数者而精察之,又何虚实之难辨哉。必其果有实邪,果有火证,则不得不为治标,然治标之法,宜精简轻锐,适当其可,及病则已,毫毋犯其正气,斯为高手但见虚象,便不可妄行攻击,任意消耗。若见之不真,不可谓姑去其邪,谅亦无害,不知小儿以柔嫩之体,气血未坚,脏腑甚脆,略受伤残,萎谢极易,一剂之谬尚不能堪,而况其甚乎。矧以方生之气,不思培植而但知剥削,近则为目下之害,远则遗终身之羸,良可叹也。凡此者,实求本之道,诚幼科最要之肯綮,虽言之若无奇异,而何知者之茫然也。故余于篇端,首以为言,然非有察察之见者,固不足以语此,此其所以不易也。
阴阳应象大论曰∶善诊者,察色按脉,先别阴阳。审清浊而知部分,视喘息、听声音而知所苦,观权衡规矩而知病所主。按此论虽通言诊法之要,然尤于小儿为最切也。
小儿初生,饮食未开,胃气未动,是诚清虚之腑,此时开口调变,极须得宜。保婴诸书皆云分娩之时,口含血块,啼声一出,随即咽下,而毒伏于命门,因致他日发为惊风、发热、痘疹等证。
此说固似有理,然婴儿通体无非血气所结,而此亦血气之余,何以毒遽如是?即使咽之,亦必从便而出,何以独留为害?无足凭也。惟是形体初成,固当为之清除。其法于未啼时,用软帛裹指,挖去口中之血,乃用后法,并拭去口中秽恶,以清脏腑。此亦初诞之要法,不可无也。
开口法∶凡小儿初诞,宜以甘草细切少许,用沸汤泡汁,以淡为妙,不宜太甜,乃用软帛蘸汁,遍拭口中,去其秽浊。随用胡桃肉去皮嚼极烂,以稀绢或薄纱包如小枣,内儿口中,使吮其汁,非独和中,且能养脏,最佳法也。若母气素寒,小儿清弱者,只以淡姜汤拭口,最能去胃寒,通神明,并可免吐泻之患。此法最妙,人所未知也。拭后仍用核桃法如前。一法以牛黄半分,同朱砂研匀,蜜调如前,与吮为佳,极能辟痰邪,去秽恶,除热安神。然必母气多热,小儿肥盛者可用,清弱者不宜用。一、古法拭口多有用黄连者,不知黄连大寒大苦,而小儿以胃气为主,安得初生即可以苦劣之气相犯,致损胃气,则他日变呕变泻,由此而起矣,大非所宜。一、古法多用朱砂开口者,按陈文中曰∶小儿初生,便服朱砂、轻粉、白蜜、黄连,本欲下胎毒,不知此皆伤脾败阳之药,轻粉下痰损心,朱砂下涎损神,儿实者服之软弱,弱者服之易伤,反致变生诸病,是固不可不察也。
巢氏曰∶小儿初生,肌肤未实,宜用旧絮护其背,不可太暖,更宜数见风日,则血气刚强,肌肉致密,若藏于重帏密室,或浓衣过暖,则筋骨软脆,不任风寒,多易致病。衣服当随寒热加减,但令背暖为佳,亦勿令出汗,恐表虚风邪易伤。乳哺亦不宜过饱,陈氏所谓忍三分寒,吃七分饱,频揉肚,少洗澡,要肚暖头凉心胸凉,皆至论也。又须令乳母预慎六淫七情,浓味炙爆,则乳汁清宁,儿不致疾。否则阴阳偏胜,血气沸腾,乳汁败坏,必生诸病。若屡用药饵,则脏腑阴损,多变败证,可不慎欤。大抵保婴之法,未病则调和乳母,既病则审治婴儿,亦必兼治其母为善。
小儿饮食有任意偏好者,无不致病,所谓爽口味多终作疾也,极宜慎之。尝见王隐君曰∶余幼时酷嗜甘饴,忽一日见饴中有蚯蚓伸头而出,自此不敢食饴,至长始知长上为之。此可为节戒之妙法。
初生儿以手捻其头,摸其颐颔,不作声者为无病。总有病,以手指探其口,虽发声而从容咂指者其病轻,若即发声不咂指而色或青红兼紫者,此落地受寒之甚也,其病重,须急辨其形色虚实而治之。苦牙关紧闭不纳乳,或硬而不软,其病极重也,此惊邪入足太阳经及足阳明经而然,须急治之,庶可平复。
一、初生儿肥胖色嫩日觉好看者,此其根本不坚,甚非佳兆,且亦最易感邪。凡邪入腑者,近在第二三日见之,其证吐乳、夜啼发哭、腹鸣,皆胎惊之证,然犹浅而易治。若邪之入脏者,远在六七日见之,此脐风、噤风、撮口风之候,其病深而难医。若大声口噤,舌大痰壅者不治,盖五六日间病传心肺脾三经也。此风气甚盛而无所泄,故形见于喉口于关声音也。其面额青紫黑色者不治,爪甲青黑者不治,脐青黑者亦不治。凡父母肥者不可生肥儿,父母瘦者亦不可生肥儿。生而肥胖,必当以药敛之,使其肥肉坚实,面转微黄之色则吉,不然则凶。生儿怯弱,必须以药扶助之。若七日之内,肌肉顿肥,则必病矣。
过此以往渐肥者,不足虑也。治肥之法,宜清痰湿,解胎毒,预防其风气,亦不可过用峻厉以伤脾气。又当看小儿元气浓薄,浓者十无一失,薄者十无一生。然其中有死者,有不死者,则以病之所生,有真伪也。凡怯弱者,宜专培脾肾为主。
看小儿法,以听声为先,察色为次。凡声音清亮者生,有回音者生;涩者病,散而无出声者不寿。忽然大声而无病者,须细看其身,恐有疮毒,即须治之。脐带中无血者生,脐带银白色者生。
短带紫胀者,于断带之后捻去紫血,可保无虞。额皮宽者寿。卵缝通达黑色者寿,初生下如水泡之状者险。面转微黄之色者吉。生下粉白花色者,必主脐风而死。生下皮宽肉瘦,五六日顿肥者,亦必有脐风之患。生下皮肉不光者死。泣不出声者死。泣而无泪者死。舌如猪肝者死。口角上有紫色如虾须者死。发粗长者生,细软不放者死。阴物不起者死。阴囊不收者死,白者死,赤者死。无粪门者死。臀肉不生者死。股肉不生者不寿。面无彩色者夭。脐带短大紫色者夭。生下浑身银白色者夭。生下有齿者大凶,致伤父母,不然必伤自身。生下来裹即撒尿者,杀父母,荡家财,在世一生劳苦。
小儿吐泻证,虚寒者居其八九,实热者十中一二。但察其脉证无火,面色清白,气息平缓,肢体清凉,或神气疲倦,则悉是虚寒之证,不得妄用凉药,古人云∶脾虚则呕,胃虚则吐者是也。盖饮食入胃,不能运化而吐者,此脾气虚弱,所以不能运也。寒凉入胃,恶心而吐者,此中焦阳气受伤,所以不能化也。若邪在中焦,则止于呕吐,若连及下焦,则并为泻矣。故在中上二焦者,宜治脾胃,连及下焦者,宜调脾肾。若非实热火邪,而妄用寒凉消伐者,无有不死。
一、小儿虚寒呕吐,凡无故吐泻,察其无火者,必生冷寒气伤胃所致,今小儿所病,大约皆是此证,宜养中煎,或温胃饮为主治,其次则五君子煎、理中汤、冬术煎。若兼血虚燥渴者,宜五君子加当归。若兼脾肾虚寒,或多痰涎,或兼喘促,宜理阴煎;甚者,人参、附子、理阴煎为最妙,勿谓呕吐不宜熟地也。若脾气无寒,或偶有所触,虽吐而不甚者,宜五味异功散。若脾中寒滞,气有不顺而呕吐者,宜藿香安胃散。若上焦不清,多痰兼滞者,宜六君子汤,或更加砂仁、炮姜、木香。
一、小儿伤食呕吐,若误会不宜之物,或停积滞浊以致吐者,必胸膈胀满,或肚腹作痛,此其中必有余邪,宜和胃饮、益黄散。若但有食滞而胃不寒者,宜大和中饮、小和中饮。若食滞兼痰而吐者,宜二陈汤、六安煎苓术二陈煎。若饮食虽滞,而因脾虚不能运化者,此其所重在脾气,不在饮食,止宜养中煎、温胃饮,或理阴煎、圣术煎之类,以培其本,不可因饮食之故,而直行消伐也。
一、小儿胃热呕吐者,其证最少,盖内热者多不致吐,即亦有之,其必多食炙爆甘甜之物,以致滞积胃口,或夏间冒暑,及脏气素热者乃有之。凡治热证,必须详辨的确,勿得以假热作真热也。凡胃火内热呕吐者,察其证必烦热,作渴喜冷,察其脉息必洪大滑数。火之甚者,宜泻黄散、玉泉散、或竹叶石膏汤。若有痰食之滞兼火作吐者,宜二陈汤加石膏、黄连、山栀,或加山楂、麦芽之类。若脾胃虚弱而兼火者,宜人参安胃散,或橘皮竹茹汤。若胃火呕吐作渴者,宜竹茹汤。若夏月胃热,阳暑伤胃者,必烦热大渴,吐泻并作,宜五味香薷饮,或十味香薷饮,或竹茹汤,或橘皮竹茹汤。若内热之甚者,宜益元散、玉泉散主之。然暑有阴阳之辨,若因天气暑热,过用生冷,以致伤胃而为吐泻者,此属阴暑,则宜暖胃温中,如前虚寒治法,或用五苓散亦妙,凡本条之药绝不可用。
薛氏曰∶凡暑令吐泻,手足发热,作渴饮冷者,属阳证,宜清凉之剂。若手足并冷,作渴饮汤者,属阴证,宜温补之剂。故病有属阴者,误用寒凉之药,死后手足青黯,甚则遍身皆然,于此可验。
一、小儿吐泻并作者,本属内伤,然有因寒气自外而入,内犯脏气而然者;有因生冷不慎,致伤胃气而然者;有因中气本弱,饮食失宜而然者。邪伤阳分则为吐,邪伤阴分则为泻,若吐泻并作,则阴阳俱伤之证也。此当察其有滞无滞,详辨其虚实而治之。若吐泻初起,邪滞未清者,必有胸腹胀闷实滞等证,此宜先用和胃饮、苓术二陈煎之类,以清上焦之气。若吐泻初起,腹胀腹痛而拒按者,宜先用胃苓汤,或五苓散加干姜、木香之类,以分下焦之清。若上无胀滞,或所吐既多而呕恶不已,此其上焦岂尚有物?但察其形气困倦,总惟胃虚而然。若虚寒不甚者,宜五味异功散。然无寒不作吐,故惟五君子煎、六味异功煎,及养中煎、温胃饮之类,皆最宜也。若下腹虽痛而可按可揉,或腹寒喜熨,或所泻既多而泄仍不止,此其下焦必空虚已极,惟脾肾虚寒不能固摄而然,非胃关煎不可;其稍轻者,或用四君子加肉豆蔻、补骨脂、丁香之属;若虚中兼滞者,或助胃膏亦可酌用。其或果由胃火,则火逆于上,热蓄于下,亦能为吐为泻,然必有火证火脉者,方是其证,乃宜大小厘清饮,或用香连丸,或如前胃热呕吐条参而治之。然此证最少,不得轻易混用。
余季子于丁巳正月生于燕邸,及白露时甫及半周,余见新凉日至,虞褥之薄,恐为寒气所侵,每切嘱眷属保护之,而眷属不以为意,及数日后,果至吐泻大作,余即用温胃和脾之药,不效。
随用理中等剂,亦不效。三日后,加人参三钱,及姜、桂、吴茱、内豆蔻之类,亦不效。至四五日,则随乳随吐,吐其半而泻其半,腹中毫无所留矣。余不得已,乃用人参五、六钱,制附子、姜、桂等各一、二钱,下咽即吐,一滴不存,而所下之乳则白洁无气,仍犹乳也。斯时也,其形气之危,已万无生理矣。余含泪静坐书室,默测其故,且度其寒气犯胃而吐泻不止,若舍参、姜、桂、附、之属,尚何术焉?伎已止此,窘莫甚矣。思之思之,忽于夜半而生意起,谓其胃虚已极,但药之气味略有不投,则胃不能受,随拒而出,矧附子味咸,亦能致呕,必其故也。因自度气味,酌其所宜,似必得甘辣可口之药,庶乎胃气可安,尚有生意。乃用胡椒三钱,捣碎,加煨姜一两,用水二钟,煎至八分,另盛听用。又用人参二两,亦用水二钟,煎至一钟,另盛听用。用此二者,取其气味之甘辛纯正也。乃用茶匙挑合二者,以配其味,凡用参汤之十,加椒姜扬之一,其味微甘而辣,正得可口之宜。遂温置热汤中,徐徐挑而与之,陆续渐进,经一时许,皆咽而不吐,竟得获效,自后乳药皆安,但泻仍未止也。此自四鼓服起,至午未间,已尽二两之参矣。参尽后,忽尔躁扰呻吟,烦剧之甚,家人皆怨,谓以婴儿娇嫩,脏腑何堪此等热药。是必烧断肚肠也,相与抱泣。余虽疑之而不为乱,仍宁神熟思之,意此药自四鼓至此,若果药有难堪,何于午前相安,而此时遽变若此?其必数日不食,胃气新复,而仓廪空虚,饥甚则然也。傍有预备之粥,取以示之,则张皇欲得,其状甚急,乃与一小盏,辄鲸吞虎嗜,又望其余,遂复与半碗,犹然不足,又与半惋,遂寂然安卧矣。至次日,复加制附,始得为止全愈。呜呼!此儿之重生,固有天命,然原其所致之因,则人之脏气皆系于背,褥薄夜寒,则寒从背俞而入,内干于脏,中必深矣,原其所治之法,则用药虽当,而气味不投无以相入,求效难矣。及其内饥发躁,使非神悟其机,倘妄用清凉,一解则全功尽弃,害可言哉。
故余笔此,以见病原之轻重,气味之相关,及延医之活变有如此关系者。虽然,此特以己之儿,故可信心救疗如是,设以他人之子,有同是病者,于用参数钱之时,见其未效,不知药未及病,必且烦言吠起,谤其误治,改用苦寒,无不即死,而仍归罪于用参者,此时黑白将焉辨之?故再赘其详,用以广人之闻见云。
都FS钱旭阳长郎,年及两周,季夏间以生果伤脾,因致先泻后痢。旭阳善医,知其不过伤于生冷,乃与参、术、姜、桂、温脾等药,泻痢不愈,而渐至唇口生疮。乃谋之余,曰∶此儿明为生冷所伤,今不利温药,将奈之何?余曰∶此因泻伤阴,兼之幸辣遽入,而虚火上炎耳,非易以附子,不能使火归原也。因用二剂,而唇口疮痛,咽肿倍甚,外见于头面之间,而病更剧矣。又谋之余曰∶用药不投如此,岂真因湿生热耶?余诊之曰∶上之脉息,下之所出,皆作真热,本属阳虚。今热之不效,虽属可疑,然究其所归,寒之则死,必无疑也。意者,药犹未及耳。旭阳曰∶尚有一证似属真寒,今其所用汤饮,必欲极滚极热者,余等不能入口,而彼则安然吞之,即其喉口肿痛如此,所罔顾也,岂其证乎?余曰∶是矣,是矣。遂复增附子一钱五分,及姜、桂、肉果、人参、熟地之属,其泻渐止,泻止而喉口等证,不一日而全收矣。疑似之间,难辨如此,使非有确持之见,万无一生矣。余自经此以来,渐至不惑,后有数儿,证治大同者,俱得保全。亿,此不惑之道,其要何居?在知本之所在耳,临证者可无慎哉!
薛氏治一小儿,每饮食失节,或外惊所忤,即吐泻发搐,服镇惊化痰等药而愈。后发搐益甚,饮食不进,虽参术之剂,到口即呕。余用白术和土炒黄,用米泔煎数沸,不时灌半匙,仍呕。次日灌之,微呕。再日灌之,欲呕。此后每服二三匙,渐加至半杯,不呕,乃浓煎服而愈一、小儿泻而大便热赤,小便涩少,此热蕴于内也。先以四苓散加炒黄连一剂,其热顿退。又用七味白术散去木香二剂,热渴顿止。后以四君、升麻调理而痊。
一、小儿九岁,会炙爆之物,作泻饮冷,诸药不应,肌体消瘦,饮食少思。余用黄连一两,酒拌炒焦为末,入人参末四两,粥丸小豆大,每服四五十丸,不拘时,白汤下,服讫渐愈。又用五味异功散加升麻,服月余而瘥。后不戒浓味,患疳积,消瘦少食,发热作渴,用大芦苍丸为主,以四味肥儿丸为佐,疳证渐退。却以四味肥儿丸为主,以五味异功散为佐而痊。后又不禁浓味,作泻饮冷,仍服肥儿丸、异功散而瘥。
小儿霍乱吐泻者,必以寒凉伤胃,或时气阴湿,或饮食失宜,皆能致之。然此与前吐泻并行者,稍有不同。盖霍乱者,暴而甚;吐泻者,徐而缓。霍乱者,伤在一时,吐泻者,其伤以渐,此其所以有异也。若暴疾霍乱而胃口未清,胸腹仍满者,宜先用和胃饮,苓术二陈煎,或大、小和中饮,或小厘清饮,或神香散之类主之。俟胃口稍平,即宜五味异功散,或温胃饮、五苓散之类调补之。若霍乱初起便觉神疲气倦,而胃口别无胀滞者,此其胃气已伤,即宜温补,如养中煎、温胃饮之类,不得概行清利也。
古人有以小儿泻痢粪黄酸臭者,皆作胃热论治,此大误也。盖饮食入胃,化而为粪,则无有不黄,无有不臭者,岂得以黄色而酸臭者为热乎?今以大人之粪验之,则凡胃强粪实者,其色必深黄而老苍,方是全阳正色。若纯黄不苍而粪有嫩色,则胃中火力便有不到之处,再若淡黄则近白矣。近白之色则半黄之色也,粪色半黄则谷食半化之色也,粪气酸腥则谷食半化之气也,谷食半化,则胃中火力盛衰可知也。若必待粪青粪白,气味不臭,然后为寒,则觉之迟矣。故但以粪色之浅深,粪气之微甚,便可别胃气阳和之成色,智者见于未然,而况于显然乎。余故曰∶古人以粪黄酸臭为火者,大误也。再若小水之色,凡大便泻痢者,清浊既不分,小水必不利,小水不利,其色必变,即清者亦常有之,然黄者十居八九。
此因泻亡阴,阴亡则气不化,气不化则水涸。水涸则色黄不清,此自然之理也。使非有淋热痛涩之证,而但以黄色便作火治者,亦大误也。
景岳子曰∶痘之与疹,原非一种,虽痘之变态多证,而疹之收敛稍易,然疹之甚者,其势凶危,亦不减于痘,最为可畏,盖疹毒痘毒,本无异也。第古人重痘而忽疹,多不详及,使后人无所宗法,余实怅之。自得罗田万氏之刻,见其理透法精,鄙念斯慰。今悉从其训,备述于此,虽其中稍有裁订,亦不过正其疑似,详具未详耳。使此后患疹者,幸获迷津之指南,亦以见万氏之功为不少矣。
疹者,痘之末疾,惟二经受证,脾与肺也,内应于手足太阴,外合于皮毛肌肉,是皆天地间戾不正之气,故曰疹也。然其名目有异,在苏松曰沙子,在浙江曰醋子在江右湖广曰麻,在山陕曰肤疮、曰糠疮、曰赤疮,在北直曰疹子。名虽不同,其证则一。但疹在痘前者,痘后必复疹,惟痘后出疹者,方为结局。
万氏曰∶疹以春夏为顺,秋冬为逆,以其出于脾肺二经,一遇风寒,势必难出,且多变证,故于秋冬为不宜耳。夫天行不正之气,致为人之疡疹,然古人于痘疹二字,始终归重于痘,并不分别疹为何物,岂可以二证归于一证耶?想当时重痘不重疹,故尔略之,致使后人不得心法,因而害事者,往往有之。今以吾家四代传流,以及今日心得之法,开载于后,用此应病,定不差矣。敢有毫厘隐匿,天其鉴之。
凡出疹,自热起至收完,但看右手一指,脉洪大有力,虽有别证,亦不为害,此定存亡之要法也。
景岳曰∶按此即阳证得阳脉之义,若细软无力,则阳证得阴脉矣,一元气既弱,安能胜此邪毒?是即安危之基也。故凡诊得阴脉者,印当识为阴证而速救元神,宜用伤寒温补托法,参酌治之。
若执以麻疹为阳毒而概用清寒,则必不免矣。
疹虽非痘之比,然亦由胎毒蕴于脾肺,故发于皮毛肌肉之间,但一时传染,大小相似,则未有不由天行疠气而发者。此其源虽内发,而证多属表,故其内为胎毒,则与痘证同,外有表邪,则与伤寒类。其为毒也,总由君相二火,燔灼太阴,而脾肺受之。故其为证,则有咳嗽喷嚏,面肿腮赤,目胞浮肿,眼泪汪汪,鼻流清涕,呵欠闷顿,乍凉乍热,手足稍冷,夜卧惊悸,或恶心呕哕,或以手掐面日唇鼻者,是即出疹之候,便宜用解毒散邪等药,不使留停于中,庶无他患。且凡是疹证,必其面亦、中指冷而多嗽,又必大热五六日,而后见红点遍身,此其所以与痘与伤寒有异也。
一、痘欲尽发而不留,疹欲尽出则无病。邪气郁遏则留而不去,正气损伤则困而不伸。毒归五脏,变有四证,归脾则泄泻不止,归心则烦热不退而发惊,归肺则咳嗽血出,归肾则牙龈烂而疳蚀。
程氏曰∶麻疹初出,类伤风寒,头疼咳嗽,热甚,目赤颊红。一二日内即出者轻,必须解表,忌见风寒、荤腥浓味,如犯之,恐生痰涎,变为惊搐,必致危矣。如初起吐泻交作者顺,干呕霍乱者逆,欲出不出者危亡立至。
徐氏曰∶痘自里而出于脏故重,疹自表而出于腑故轻。
景岳曰∶痘疹之属有四肿,曰痘,曰疹,曰麻,曰斑也。痘则陆续渐出,自小而大,或稀或密,部位颗粒有辨也。疹则一齐发出,大者如苏子,次者如芥子,小者如蚕子,而成粒成片者是也。
麻则最细而碎,如蚊迹模糊者是也。斑则无粒,惟成片,红紫如云如锦者是也。大都疹与麻斑同类,即发斑伤寒之属,而痘则本非其类也。盖痘毒本于肝肾,出自中下二焦,是以终始不妨于食,而全赖水谷为主,所以能会则吉,不能食则凶。故治痘者,不可罔顾脾胃。麻疹之毒,则由表邪不解而内犯太阴阳明,病在上中二焦,所以多不能食,故治麻疹者,但宜解散火邪,邪散则自能食矣。
是痘疹之治,当各有所重者如此。
痘疮一证,俗曰天疮,原其所由,实由胎毒内藏,而复因时气外触,其毒乃发,故传染相似,是亦天行疫疠证也。但考之《内经》则止言疡胗,即今斑疹之属也。故自越人、仲景、元化、叔和诸公皆无一言及痘,可见上古本无是证,而今则何以有之?愚谓近代之毒,必以醉酒五味造作太过,较古人之恬淡,相去远矣。或者未信余言,第观藜藿膏粱之家即有不同,今之北虏亦不出痘,原其所由,实由是耳。岂果彼无胎毒耶?故凡多遭此害者,当以余言熟味之。
一、痘疮变纪百出,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要非曲学偏见者可以窥其堂室,若目力心思一有不到,则害不小矣。设或知证而不知形,则无以洞其外;知形而不知脉,则无以侧其内;知脉而不知本,则无以探其源;知本而不知囚,则无以穷其其变;知因而不知药,则无以神其治。只此数事,今医果能全之否?设有不能而强以为能,则致害于人,获非于天,能无畏乎?故余十痘疹一门,留心既久,积验已多,因搜采先哲之最精于此者,如文中陈氏,仲阳钱氏,立斋薛氏,罗田万氏,晨峰程氏,东皋徐氏,改斋友氏,并其他杂录等书,有述其旧者,有发其未发者,有剖其疑似者,有因涉历而吐其心得者,尽我愚衷,集而成帙。痘疹玄秘,似无出此。
痘疹发热,大抵初时与伤寒相似。然伤寒之邪从表入里,故见各经之证,痘疹之毒则从里出表,故见五脏之证。如呵欠闷顿,肝证也;乍凉乍热,手足稍冷,多睡,脾证也;面燥腮赤,咳嗽喷嚏,肺证也;惊悸,心证也;凉耳冷,肾证也。又观心窝有红色,耳后有红筋,目中含泪,成身热,手指皆热,惟中指独冷,乃知是痘证也,盒饭察其虚实,随证治之。
五指稍头冷,惊来不可当。若逢中指热,必定是伤寒;中指独自冷,麻痘证相传。女右男分左,分明好细看。
两耳红筋痘必轻,紫筋起处重沉沉,急须用药相攻治,十个难求三五生。
凡初看痘法,以纸捻蘸油照其颗粒,次以手摸面颊,如红色随手转白,随白转红,谓之血活,生意在矣。若揩下不白,举之不红,是谓血枯,纵疏亦危。又看目睛神光,口唇舌尖,红活如常,无燥白之色,乃为吉兆,自可无忧。此观痘疹之大治。
痘疮一证,顺者不必治,逆者不能治,所当治者,惟险证耳。何为险证?如根窠顺而部位险,部位顺而日期险,日期顺而多寡险,多寡顺而颜色险,颜色顺而饮食险,饮食顺而杂证险,杂证顺而治疗险,治疗顺而触秽险。然犹有最险者,则在元气与邪气,邪气虽强,元气亦强者无害,只恐元气一馁,邪气虽微者亦危。设或犯之而不为速治,则顺者不顺,而吉变为凶矣。凡此数者,皆痘中之要领,所当详察详辨也。故凡欲治痘,必须先识死生,辨虚实,审寒热,明此六者,则尽之矣。
一、治痘之要,惟邪气正气二者而已。凡邪气盛而无制者杀人,正气虚而不支者杀人,及其危也,总归元气之败耳,使元气不尽,则未必至死。凡治此者,但知补泻二字,而用之无差,则尽善矣。故补泻难容苟且,毫厘皆有权衡,必不可使药过于病,亦不可使药不及病。是以善用攻者,必不致伐人元气,善用补者,必不致助人邪气,务使正气无损,而邪气得释,能执中和,斯为高手。
然执中之妙,当识因人因证之辨。盖人者,本也;证者,标也。证随人见,成败所由,故当以因人为先,因证次之。若形气本实,则始终皆可治标;若形质原虚,则开手盒饭顾本。若谓用补太早,则补住邪气,此愚陋之见也。不知补中即能托毒,灌根即能发苗,万无补住之理。是以发源之初,最当着力,若不有初,鲜克有终矣。此可与智者言,不可与庸人道也。
一、治痘不宜迟。凡痘疹之有不同者,无过寒热虚实四证,大都寒则虚,热则实,虚寒则宜温补,实热则宜清解。然其挽回之力,当于三五日前治之,过此则恐无及。若七日之后,毒发于外,外不足则外剥而死,若毒发不尽,则又内传,内不足则内攻而死。故治痘有时,时之不可失也,有如此。倘初时不慎,则后来之祸,从此伏矣。
一、解毒当知表里。所谓毒者,火毒也。所谓解毒者,求其所在而逐之也。盖痘疮之发,内则本于淫火,外则成于风邪,内外相触,其毒乃发。故其发也,不甚于内则甚于外,甚于内者,以火邪内盛而炽焰于外也;甚于外者,以寒邪外闭而郁火于内也。故但察其无汗外热而邪在表者,则当疏之散之,使热邪从外而去,则毒亦从外而解矣。若察其多汗内热而邪在里者,则当清之利之,使热邪从内而泄,则毒亦从内而解矣。其有内热既甚而表邪仍在者,则当表里相参,酌轻重而兼解之,则邪必皆散矣。若邪不在表,则必不可妄兼发散,以致表气愈虚,而痘必终败,其证则身有汗而外不甚热者是也。若毒不在里,则必不可兼用寒凉,以致中寒脾败,而瑟必反陷,其证则口不渴而二便不秘者是也。知斯五者,则蟹毒治实之法,无余蕴矣。此外有虚邪虚火等证,则当先酌元气,次察邪气,无使失楫中流,顾本不及,则尤为切戒。凡云痘毒者,痘必自内而达外,但得出尽,则内无毒,但得化尽,则外无毒,既出既化,而不使复陷,则毒尽去矣。故或宜散表,或宜托送,或宜清解,或宜固中,而治法尽之矣。
一、补虚当辨阴阳。凡痘疮血气各有所属,已见则气血条中。然痘之所主,尤惟阴分为重,何也?盖痘从形化,本乎精血,凡其见点起胀,灌浆结痂,无非精血所为,此虽曰气为之帅,而实血为之主。且痘以阳邪,阳盛必伤阴,所以凡治痘者,最当重在阴分,宜滋润不宜刚燥。故曰∶补脾不若补肾,养阴所以济阳,此秘法也。然血气本自互根,原不可分为两,如参、、白术之类,虽云气分之药,若用从血药,则何尝不补血?归、芎、地黄之类,虽云血分之药,若用从气药,则何尝不补气。故凡见气虚者,以保元汤为主,而佐以归、地。血虚者,以四物汤为主,而佐以参、。
盖气血本不相离,但主辅轻重,各有所宜,而用之当不,则明拙自有差耳。
一、治痘有要方,兹表而出之,以便择用。其有未尽,当于各条求之。
凡解表诸方,乃初热时所必用者,诸家皆以升麻葛根汤为首,程氏则用苏葛汤,似为更妥,余则常用柴归饮以兼营卫,似为尤妥,此当随宜择用。营虚表不解者,五柴胡饮。阳气虚寒表不解者,柴葛桂枝汤。元气本壮而表不解者,疏邪饮,或加减参苏饮。寒气胜而表不解者,五积散,或麻黄甘草汤。
凡清火解毒诸方,所以解实热也。如欲解毒清火而兼养气者,惟四味消毒饮为妙。鼠粘子汤亦佳。热毒两盛而不化者,宜搜毒煎。烦热作渴,小水不利者,导赤散、六一散。血热赤斑,烦躁多渴者,犀角散。热在阴分而失血者,玄参地黄汤。内热不清者,东垣凉膈散。二便供不利而火甚于内者,通关散。热毒内蓄,小水不利,而为丹为痈者,大连翘饮。烦热多惊而神不安者,七味安神丸。热毒内甚而狂妄者,退火丹。
凡表里兼解诸方。如内外俱有热邪者,宜柴葛煎,或柴胡麦门冬散。里邪甚而表邪微者,解毒防风汤。表里俱有邪而元气兼虚者,实表解毒汤。表里俱实热者,双解散。
凡托里诸方,有宜专补元气者,有宜兼解毒者。如气血俱虚不起者,六物煎,或托里散。虚寒不达,兼托兼表者,参内托散,或十宣散。气分虚寒不透者,六气煎。气血俱虚,微热不起者,紫草快斑汤。
凡诸补剂,皆痘中元气根本,祛邪托毒者之所必赖,但见虚邪,必当以此诸方为主。气分不足者,调元汤。气虚宜温者,保元汤,六气煎。气虚微热宜兼凉解者,参四圣散。血虚者,四物汤,芎归汤。血分虚寒宜温者。五物煎。血虚血滞者,养血化斑汤。血虚血热宜兼解毒者,凉血养营煎。
气血俱虚者,六物煎、八珍汤、十全大补汤。气血虚寒,大宜温补者,无如九味异功煎、六味回阳饮。即陈氏十一味木香散、十二味异功散,但虚寒而兼气滞者宜用之,欲赖补虚,大有不及。
凡攻下诸方,亦痘中所不可无,惟必不得已然后用之,勿得视以为常也。血虚秘结,大便不通者,四顺清凉饮。里实多滞秘结者,前胡枳壳汤。表里俱实,大便不通者,柴胡饮子。血热便结毒盛者,当归丸。
一、凡痘已出尽,内无不虚,盖随痘而为托送者,背元气也。使于此时,不知培补化源,则何以灌浆?何以结痂?何以收靥?倘内虚无主,将恐毒母气复陷,无不危矣。若痘之稀疏者,气血之耗,犹为有限,若痘之多而甚者,其气血内亏,必更甚矣。此不可不预为之防也。
一、平顺之痘,毒原不甚,既出之后,内本无邪,此辈原不必治。无奈父母爱子之切,且不识病之轻重,故必延医诊视。既延医至,无不用药。既已用药,无匪寒凉。在彼立意不过,曰∶但解其毒,自亦何妨?不知无热遭寒,何从消受?生阳一拔,胃气必伤,多致中寒泄泻,犹云协热下利,更益芩、连,最可恨也。又如痘疮初见发热,每多不审虚实,止云速当解毒,凡于十日之外,多有泄泻而致毙者,皆此辈之杀之也。冤哉,冤哉!余见者多矣,故笔诸此以为孟浪者戒。
一、痘在肌肉,阳明主之,故自出齐以后,最不宜吐泻,与其救治于倒陷之后,孰若保脾土于未坏之先?故凡生果茶水之类,皆宜慎用,而寒凉之药,尤不可不慎也。
一、治痘须辨其证,大部湿多则泡,血热则斑,气不足则顶陷,血不足则浆毒不附,里实大补则生痈毒,表实大补则不结痂。里虚不补则内攻而陷,表虚不补则外剥而枯。但使周身气血活泼无碍,则虽密亦不难治。故惟贵得中,勿使偏胜,则寒热虚实,自无太过不及之患,斯足云尽善矣。
一、秘传治痘之法,首尾当以四物汤为主,随证加减用之。惟肚腹不实者须远当归,但将全剂通炒微焦,则用自无碍,且复有温中暖脾之妙。
一、首尾皆忌汗下,此先哲治痘之心法。盖妄汗者,必伤阳气,阳气伤则凡起发、灌浆、收靥之力,皆失所赖,此表虚之为害也。妄下者,必伤阴气,阴气伤则凡脏腑化源,精神锁钥,饮食仓廪,皆为所败。此里虚之为害也。然表虚者,犹赖里气完足可以充之,里虚则根本内溃,卫气亦从而陷,无策可施矣。故古人深以汗下为戒,诚至要之旨也。然此以常道为言,非所以应变者设。遇外感寒邪,腠理闭密,其出不快,其发不透者,若不用辛甘发散之剂以通达肌表,则痘有壅遏之患矣。又若有大小便秘结,而毒有留伏不达者,不与苦寒泄利之药以疏通脏腑,则有胀满烦躁,焦紫黑陷等患矣。故当察其虚实,审其常变,当汗则汗,当下则下,中病则已,无过其制。若无汗下之证,则必不可妄用汗下,以贼人之命也。务得其宜,然后谓之明医,而福自有归矣。
万氏曰∶解其火毒,恐郁遏而干枯;养其血气,欲流行而舒畅。按此说诚善。然所谓火毒者,以实热为言,若火有虚实真假,则不得概认为火毒。
程氏曰∶痘疮出自六腑,先动阳分,而后归阴经,其本属阳,故多发热而阴血虚耗者多也。首尾当滋阴补血为主,不可一毫动气,贵从缓治,所以白术、半夏之燥悍,升麻之提气上冲,皆不可轻用也。且痘疮多有血热者,故宜用四物汤加芩、连之属,以养其阴而退其阳也。
程氏曰∶痘毒根于淫火,必因岁气传流而发,故多兼表证,则内外交攻。此时若不用轻扬之剂,祛风散邪,淡渗解毒之药,利便退热,则外邪内火何由得解?邪既不解,则痘何由得善?此治之不容已也。然治之之法。必须审儿形色,察儿虚实,因证用药,庶几神效。世之医者多宗钱氏清凉解毒之论,或按陈氏辛温发敬之方,主见不同,致误多矣。殊不知痘疹色灰白,不起发,根窠不红活,此皆虚寒,必宜陈氏方救之。荀非理明于心,无不眩惑。故必热则凉之,寒则温之,虚则补之,实则泻之,何患乎疾之不愈耶。
程氏曰∶治痘之要,始出之前,宜开和解之门;既出之后,当塞走泄之路;落痂之后,清凉渐进;毒去已尽,补益宜疏。
程氏曰∶凡治痘,前后须加木通,以泻热邪自小便中出,不使攻胃,令无变黑之证。七日之后,热退者,少用之。凡痘疮前后总有危证,万勿用天灵盖、脑、麝之属攻之。盖毒出一步,财内虚一步,血气运一日,则内耗一日,岂可夏用辛香耗气之剂,虽侥幸偶中,后必有余害也。是可见王霸之珠,相去远矣。
程氏曰∶凡妇人有孕而出痘者,以安胎为主。气虚者,保元汤。血虚者,四物汤,或加白术、黄芩、砂仁、陈皮,必使胎气无损为主。
程氏曰∶桂岩郑先生云∶痘者象其形而名之也。愚谓不独象形而名,而治之之法,亦犹农家之种豆也。豆之为物,上实则难出,土瘠则难长,故实者锄扰之,瘠者灌沃之,不实不瘠,惟顺其性,不使物害之而已,知此则可以语医矣。今人于痘初起,不察虚实寒热,或过用木香散、异功散之类,则以火济火,致变紫黑倒陷,痈毒吐衄者有之;或妄用芩、连、栀、檗寒凉之药,则大伤脾胃,为吐为泻,为寒战内陷者有之。
故凡治痘之法,六日之前,不宜温补,亦不宜妄用寒凉。师云∶凡解毒之内,略加温补,温补之中,略加解毒,此不传不刻之秘诀也。若六日以后,毒已尽出于表,当温补而不温补者,脓不得壮而痒寒战之患,必所不能兔矣。
古云∶痘疹之病,皆由父母胎毒伏于命门相火之中,故每遇二火之令,或主客温热之气,即触发而动,此痘疹属阳,固无疑矣。然阳毒阳邪,无热不成,亦无热不散,所以非热不能出现,非热不能起发,非热不能化浆,非热不能干浆,此痘疮之终始,不能无热,亦不可无热也。但热贵其微,不宜其甚。盖热甚者毒必甚,而痘亦必重;热微者毒亦微,而痘出必轻;无热则不成不化,此热固痘之常也,所以凡治痘疮,不可尽除其热,若必欲尽去之,则未有不成阴证而败者矣。
一、痘有三火,盖痘、疹二证,皆言为火者是矣。然轩岐之火义有三,曰太过,曰平气,曰不及也。太过之火,是谓赫曦,炎烈之气也,其毒盛,治宜清解。平气之火,是谓升明,蕃茂之气也,其毒平,不必治之。不及之火,是谓伏明,屈伏之气也,其毒陷,治宜培补。此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之大义,而亦痘疹万病之法旨,使不知此,尚敢云医。
一、治热当知微甚,及有毒无毒,斯无谬误。盖痘疹属阳,无不发热。若外虽发热,而内则不渴,或饮食二便如常,此蒸痘之热耳,热虽在表而内则无病,万万不可妄治。其有热之甚者,痘毒必甚,此不得不为调理,若甚于发热之初,必为之表散;若甚于见点之后,必为之清解。钱氏曰∶热甚而大小便闭则利之。如果有热毒实邪,则不得骤用补阳之剂,致令毒瓦斯壅盛,则热终不退,反为害矣。
一、假热非热,假寒非寒,见有不真,误治则死。如文中主温补,仲阳主凉泻,虽若各有所主,然无非因病而药,各有所宜,是以二者皆不可偏用。但得中和,斯为贵耳。余见近日幼科,多不知陈氏之心法,但见痘疮,则无论是虚是实,开口止知解毒,动手只是寒凉,百证千家,若同一辙,岂必尽皆实热乎?如实热果真,白非凉泻不可,然必内外俱热,方是热证,内外俱实,方是实证。但其中有似实非实,似热非热者最多,此不可不察之真而审之确也。故凡见外证虽若实热,而内察则无,如口不甚渴,二便通利,或见微溏,或禀赋素弱,或脉息不强,或声色不振,或脏气多阴,或饮食不化,或胀满呕恶,或吐蛔,或倦睡,或畏寒,或作痒,或多惊恐,或筋惕肉之辈,虽见有热,此皆热在表而不在里,总属无根之火,非真热证也。最忌寒凉。若垫而妄用,则必致败脾,无一免矣。
一、痘疮热甚者,毒之盛也,其痘必多;热微者毒亦微,其痘必少。痘既出而热不减者,痘必日增,见点后而热渐退者,痘必疏矣。或有微热而痘反密,其内热必甚?而或见烦躁,或二便热燥,此毒深热亦深也,宜清其内而兼解其表。或有热甚而痘反稀者,以外虽热而内则不热,此毒浅热亦浅也。
一、痘疮初热之治法,详发热三朝治法条中。
一、治阳邪实热之法。表里挟邪俱热者,柴葛煎、连翘升麻汤。表热不解而里无热者,疏邪饮、苏葛汤、柴归饮。表里俱热而邪实者,双解散。内热毒盛者,东垣凉膈散,或解毒防风汤。热毒炽盛,痘疮紫赤,烦躁者,搜毒煎,或大连翘饮,或犀角地黄汤。阴虚血少,燥热神昏者,四物汤或二阴煎。阴虚血热而大便不通者,四顺清凉饮。大便不通,实热内壅而胸膈胀闷者,前胡枳壳汤,或三黄丸。二便俱不利而实热内滞者,通关散。小水赤涩而邪热内蓄者,导赤散、六一散。心火盛而惊搐多痰者,万氏牛黄清心丸,或七味安神丸。痘疮稠密,身热毒盛,养营退热解毒者,鼠粘子汤、柴胡麦门冬散。
一、纯阳无阴之证,凡发热谵语,狂妄躁乱,大渴大烦,如见鬼祟,大便秘结,小便赤涩,六脉滑数急疾,是皆火毒内炽之证,当用前法,酌而治之。
陈氏曰∶凡痘疹壮热,经曰不除,如无他证,只用六味柴胡麦门冬散治之。如不愈,服七味白术散。凡身壮热,大便坚实,或口舌生疮,咽喉肿痛,皆疮毒未尽也,用射干鼠粘子汤。如不应,用七味人参白术散。
程氏曰∶痘疮前后,凡有烧热不退,并属血虚血热,只宜四物汤按证加减。渴加麦门冬、犀角汁,嗽加栝蒌霜,有痰加贝母、橘红。切忌人参、白术、半夏之属,倘误用之,为害不小。盖痘疮属阳,血多虚耗,今但滋阴补血,其热自退,此即养阴退阳之义也。
一、痘后余热发热证治,俱详痘后余毒条中。
痘疹一证,虽原于有生之初,然必因时气相触,内外挟邪而后作。凡痘之轻重,已兆于发热之微甚,而吉凶于此亦可判矣。毒轻者易出易靥,固不必治;毒甚者险证百出,故不得不治。凡治此者,于初热时,急宜用轻扬之剂,汗以散之,但使外感之邪,脏腑之毒,皆作秽汗,尽从毛窍中出,则毒瓦斯已减其半,而重者可轻,危者可活矣。即如痘中一切变证,亦无非毒瓦斯欲出不能之所为,一经表散,则毒从汗去,而诸证亦必自退。然又当察表里之轻重,或宜解表,或宜清里,或宜托助元气,孰者宜急,孰者宜缓,有不可执一也。故胡氏曰∶表热壅盛,非微汗则热不解,里热壅盛,非微利则里不解。失此不治,则毒瓦斯渐盛,而逆证随见矣。
一、散表之法,当知邪之浅深,毒之微甚。表邪甚者微散之,则表不能解,无益于事;表邪微者妄汗之,则表气必虚,痘不起发,而反为大害。故惟以得中为贵,亦以微汗为贵,不可过伤卫气也。其有大热不退,肌肤秘密,或气令寒凝之时,则不得不大为表散,一散未应,或至于再,必令身热由汗而退,则毒瓦斯自解,可无患矣。此散之微甚,有权宜也。故凡是痘证,最畏内外之寒气,务使表里温暖,但得毛窍中常见津津润泽,亦犹庖人炊笼之法,但欲其松,则皮肤通畅,气无不达,痘必易出易收,无不善矣。
一、痘疮发热之候,宜乍热乍凉者为常。若遍身如火,昼夜不休,为失常也。此当察其表里,酌宜施治。
一、痘疮初见发热,若无虚寒等证,固不得骤用温补,以助火邪,恐致鼓扇痘毒,则反资大害。
若无实火大热等证,切不可因其发热,妄用寒凉,必致败脾泄泻,则为害尤甚。此时医之通弊也,大宜戒之。
一、既经表散之后,须谨避风寒,若使外邪再感,则皮毛闭塞,热毒必将复炽,汗而再汗,必不能堪。又须切戒生冷水果,若误犯之,恐寒湿伤脾而为泄泻不食,则无不致害。
一、表散之剂,凡初见发热,状类伤寒,未知是痘非痘,即当先用汗散。此时欲散表邪,即当兼调营气,宜以柴归饮为第一,惟大便不实者勿用之,以其性多润也,其次则苏葛汤,再次则升麻葛根汤,或只用加减参苏饮亦佳。若冬月寒胜之时,或气体壮实,表不宜解者,须加麻黄,必要表出一身臭汗为佳,但使热退身凉,苗则轻矣。若初发热,有恶寒身振如疟之状者,阳气虚也,宜柴葛桂枝汤加黄主之,痘出即愈。
一、清解之剂,用治表里而兼清兼散也。凡热之甚者毒必甚,若身常有汗而大热不退,或兼烦躁热渴者,此其内火熏蒸而表里俱热也,须两解之,宜连翘升麻汤,或如圣汤。若身热烙手而目赤口干,二便热秘,烦闷不安者,此表里俱实也,宜柴胡饮子,甚者大连翘饮、双解散,或调益元散以利之。
一、表汗已透者,不得再汗,恐外亡阳而内伤气也。
一、发热之时,有腹痛胀满者,必外邪与毒瓦斯相并,未得外达而然,宜参苏饮加砂仁,温而散之。
一、初热时,有惊搐谵语者,是为痘搐。微见而随止者不必治。若元气强壮而搐之甚者,宜羌活散调制过朱砂以表之。若痰涎壅盛,喉内作声者,宜烈生姜汤,调化痰丸服之,或抱龙丸亦可。
一、此时渴欲茶水,只宜少与葱白汤,既可止渴,亦可疏表。
一、痘疮首尾皆畏泄泻,宜检本条速为治之,否则内溃脱陷之祸,不可胜言也。
徐氏曰∶凡解表之药,必在红点未见之前,如热之甚者,邪毒必甚,宜败毒散或参苏饮,调三酥饼。
张冀之曰∶凡痘疮一见红点,便不可用升麻葛根汤,恐发得表虚也。程晨峰曰∶治痘者不可轻用升麻,恐提气上冲,引动肺气也。按此二家之说,是皆治痘之大要,甚属有理,但其中亦有宜否之辨。如阳气下陷,不能透达肌表者,则暂用升麻,固其所宜。又或虽见红点而表有热邪未解者,则仍宜解散,亦不可缓。些二说者,虽不可坚执,实不可不知也。
吴东园曰∶初热时,只有二事,惟去邪扶正而已。邪热盛则去邪而正气自旺,正气衰则扶正而邪热自退。正气盛而痘自发,热为痘用,则不为害矣。邪气退而正气不受烁,血脉充裕,则痘自泰矣。须于此时看明,下手迟则无济于事矣。
痘之形色初见,吉凶攸分,而寒热虚实亦已可辨,凡调摄挽回之力,惟在此时尤为紧要。且痘出三日内,毒在半表半里之间,关系最重,故妄汗则成斑烂,妄下则成陷伏,寒凉过用必伤正气,燥热过用则助邪气,虚寒不补则陷伏痒,实热不解则变黑归肾,倘有一瘥,死生立判,医者于此,不可不为之慎。
一、痘疮见点后,身热稍退,别无内热等证,或色不甚红,顶不甚突者,便有虚象,虽在三五日内,亦切不可用寒掠之药,恐伤脾胃,为害不小,须以保元汤,或六物煎之类为主,因证加减,以培养之。
一、痘疮必因热而出,因热而起,若热甚则血躁血枯,其出反难。故于未见点之先,必须察其寒热,预为调理,若有热证,勿得过用辛热气分等药,恐助火邪,致滋多变。
一、此时最畏泄泻,宜按本条急治之。
一、见点太早者,有吉凶虚实之辨。凡发热一日,或才热便见,必血热毒盛之所致,其证多凶,但得痘稀而饮食如常,别无他证,则亦无害。若其形气本弱而痘现速者,此营热卫虚,不能约束于外,故出现太骤,须兼实表,庶可免痒溃烂之患,宜实表解毒汤主之。如发热一日便出而密者,其证最凶,其毒必甚,此证最忌温补,宜搜毒煎加柴胡主之,或羌活散加牛蒡子、紫草、蝉蜕,或调保婴丹;热甚者,调退火丹或双解散急治之,可保一二。其有痘虽出早而色不红紫,热不甚者,此全属表虚之证,如保元汤、六物煎之类,亦所当用。
一、痘出不快者有数证,须审其有无外感内伤,而辨治其所病。如冬月严寒,或非时阴邪,外闭寒胜而出迟者,宜五物煎加生姜、麻黄、细辛之类主之,或五积散亦佳。如夏月火热熏蒸,以致血热气虚,烦渴发躁而出迟者,宜人参白虎汤加木通、干葛主之。有因时气不正,为风寒外邪所袭,以致皮腠闭密,发热无汗而出迟者,其证必头痛鼻塞,四体拘急酸痛,宜疏邪饮、参苏饮、惺惺散之类主之。若本无诸邪而出不快者,此气血内虚,不能驱毒托送,而留连于内,宜十宣散,或托里消毒散。若气分大虚而出不快者,宜保元汤、六气煎。血分大虚者,宜五物煎,或六物煎加减主之。若内有所伤,气滞而出不快者,宜匀气散、橘皮汤加减主之。头面出不快,当用川芎、荆芥、羌活、防风、天麻之类为引使。胸腹出不快,当用本、升麻、紫苏,及紫草木通汤。四肢出不快,当用桂枝、干葛、甘草、连须、紫草、葱白,各加生姜为佐,连进二服,出自快矣。
一、痘不起发者,虽证有不同,然卒由血气内虚,不能托送者居多。此中或宜兼解散,或专补元气,当辨而治之。凡出齐之后,或被风寒所闭,而发热头痛,陷伏不起者,宜羌活散、参苏饮,加内托等药治之。若红点初出,暗昧干燥不起发者凶,宜四物汤加紫草、红花、丁香、蝉蜕、官桂,或调无价散,量儿大小与之。若便实内热,隐隐肌肉间不起发者,宜紫草饮子。若血分微热而毒不能达者,宜托里消毒散。若气虚气陷不起者,保元汤,或蝉蜕膏加黄。若血虚不起者,芎归汤、四物汤。若血分虚寒不起者,五物煎。若气分虚寒不起者,保元汤、六气煎。若气血俱虚不起者,六物煎、托里散。凡以上补助气血等剂,须加好酒、人乳、糯米,更妙。凡发痘之药,用本不同,有以毒攻毒而发痘者,如用山甲、人牙、蟾酥、蝉蜕之属是也;有解毒清毒而发痘者,如草车、红花、牛蒡子、犀角、木通、连翘、金银花之属是也;有升提气血而发痘者,如川芎、白芷、荆芥、升麻、蔓荆子之属是也;有解散寒邪而发痘者,如麻黄、桂枝、柴胡、干葛、防风、紫苏、葱白之属是也;有行气行滞以通壅塞而发痘者,如丁香、木香、陈皮、浓朴、山楂、大黄之属是也;有益火回阳、健脾止泻而发痘者,如附子、肉桂、干姜、肉豆蔻之属是也。凡此者孰非托里起痘之法,然但可以此为佐,而必以血气为主,则在乎四君、四物、十全大补之类,庶乎随手而应,无不善矣。
一、虚证见于报痘之时,即当速为培补,失此不治,必不能灌浆结痂,十日后必致不救。盖痘疮实热者毒盛可畏,虚寒者内败可畏,但实热证显,虚寒证隐,人多误认,故为害反甚。且痘疮之所赖者,惟饮食血气。
饮食之本在脾胃,血气之本在肝肾,但使脾胃气强,则滋灌有力,而无内虚陷伏之忧,气血充畅则毒皆生化,而无表虚痒之患。此其在气在血,或微或甚,所当早辨而治也。凡痘出灰白不红绽,或灰黑顶陷,或身无大热,皮嫩色光,溶溶如淫湿之状,或口不渴,饮食少,腹膨溏泄,二便清凉,皆表里虚寒证也。若气虚者,宜调元汤、四君子汤。气虚微滞者,五味异功散。气虚宜温者,保元汤、六气煎。脾气虚寒者,养中煎、温胃饮,或理中汤。血虚者,四物汤,血虚宜温者,五物煎。气血俱虚者,六物煎、五福饮,或八珍汤。气血俱虚而寒者,十全大补汤。脾肾血气大虚大寒者,九味异功煎、六味回阳饮。脾胃虚寒气滞者,陈氏十二味异功散。凡痘疮色灰白不起发者,气虚也,候出齐,以保元汤和木通、川芎最稳。
一、火证热毒在见点之后,宜速为清解,若不早治,则日甚一日,必致不救。凡见点太赤,根下皮色通红,此血热气有不能管束也,后必起发太骤,皮嫩易破,或痒不可救,宜急清血分之热,用凉血养营煎,或鼠粘子汤,或用六味消毒饮加芍药治之;或四味消毒饮、益元散俱佳。凡痘疮已现,毒泄则热当自解,若疮已出而壮热不减,此毒蕴于内,其势方张,其疮必密,宜解其毒,用柴葛煎、或鼠粘子汤。凡见点之后,壮热不退,或三四点相连,色红带紫,或根窠焦色,红紫成片,或口唇热燥,烦渴喜冷,舌上有胎,或二便燥涩,此表里皆热,毒盛之重候,急须清热解毒。如表热甚者,宜柴葛煎,里热甚者,宜搜毒煎加柴胡,或用六味消毒饮加酒芩、木通、栀子、黄连、山楂、蝉蜕、归、芍、红花之类,或调退火丹加减用之。如热毒内甚而发惊狂谵语者,宜用紫草煎汤磨犀角汁、调朱砂益元散,或退火丹解之。以上凡解毒之后,红紫退,二便调,能食不渴,此表里皆清也,切勿再为解毒,须急以保元汤、四物汤、六物煎之类,调补气血以助灌浆收靥,否则恐变痒而不能善其后矣。如痘疮内热之甚,大便硬结不通,大渴烦躁,腹胀满,脉见洪数而痘出不快者,此热毒壅伏于内,须遍利之以祛其热毒,宜柴胡饮子,或三黄丸;甚则承气汤,或用猪胆导之。
然此惟热毒在里,痘形未见,不得已而微下之可也。若斑点隐隐见于皮肤中者,此已发越在表,乃痘疮正发之时,切不可妄用下药。凡痘疮初出,但见红点稠密,急用缠豆藤烧存性,加制过朱砂,连进二三服,或用薄荷、牛莠子煎汤,调退火丹服之,另用吴茱萸为末,以水调摊足心,引下热毒,亦可解散其势。
一、痘出变黑,乃危证也。盖痘疮乃血气滋灌,血足气充,则痘自红活;若热毒熏烁,则成焦黑;若阳气不充,则成灰黑。且黑为水色,其亏在肾,以阴犯阳,最为恶候,当辨而治之。若热毒凝聚,大便秘结,或烦躁热渴而为焦紫黑陷者,须通其便,先以解里之急,宜柴胡饮子,或当归丸。
得利后,宜即以紫草饮,或加味四圣散以化表之毒,仍用胭脂汁以涂之。若大便不结,别无大热等证,而痘色黯黑者,总由脾虚不能制水,故见黑色,宜速用五物煎,或保元汤加紫草、红花服之,外点以四圣丹、胭脂汁。若渐见红活则吉,若更干黑则凶。《心鉴》云∶凡治黑痘,常用保元汤加芎、桂补提其气,气旺则诸毒自散,黑者转黄,屡试屡验。
一、夹疹夹斑证,本非痘中吉兆,然亦有轻重之辨,宜酌而治之,外有本条,仍宜参阅。凡发热二三日之间,痘形未见,忽然偏身发出红点一层,密如蚊蚤所咬者,决非痘也,此乃斑疹之属,多为风寒所遏,不能发越而斑先见也,宜疏邪饮,柴葛煎、或败毒散之属,微散而解之。但得身凉,斑必自退,再越一日,痘出必轻矣。凡痘夹斑疹齐出者,亦宜辨其寒热,若表里俱热而邪不解者,宜柴葛煎加减主之。若热邪不甚而表邪甚者,宜疏邪饮,或柴归饮加羌活、防风、干葛之类主之,或败毒散亦可用。若痘夹红斑如锦纹者,宜凉血化毒汤加柴胡、黄芩、玄参、犀角之属主之。若痘出夹斑夹疹而眼红唇裂者,表热也;烦躁大渴,妄言妄见者,里热也。表里俱热,最为凶证,若不表里兼治,何由得解?宜双解散主之。若加闷乱气喘者必不治。
一、贼痘者,于出齐之后,其中有独红独赤独大,摸之皮软而不碍手者,此贼痘也。过三日之外,必变成水泡,甚至紫黑泡,皆危证也,急用保元汤,或六气煎加紫草、红花、蝉蜕解之,或用灯草、木遍煎汤,调下益元散,利去心经之热,而红自退。如已成水泡,宜用保元汤,倍加四苓散利之,此秘法也,不然则遍身擦破,臭烂而死,一、病于未出之先,倘有湿疮脓水流注者,用附石末敷之,以防其漏气,或真正绿豆粉亦可。
痘疮放标之后,渐渐起胀,但肥胖一分,是胎毒发出一分,胖尽而毒出尽也。有不起者,或因元气之弱,不能送毒,或有杂证阻滞,不能升发,皆痘前之失调理也。此时当速治之,否则后难为矣。
一、痘宜渐发者吉,若一齐涌出,皮肉虚肿者,此表虚不能收摄,故奔溃而出,后必痒疡或成溃烂,急宜人参固肌汤,或芎归汤。若血热者,宜凉血养营煎。虚甚者,宜六物煎。毒盛者,宜六味消毒饮,或四味消毒饮出入用之。
一、痘不起发,或起而不透者,多由元气内虚,不能托送,故毒瓦斯留伏不出也。毒不尽出,则变证莫测。凡见此者,速当救里以托其毒,然当察其气分血分,辨而治之。盖痘之壮突由乎气,肥泽由乎血,气主之,血主濡之也。若形虽壮而色见枯者,此气至而血不荣也,宜四物汤加人参、麦门冬之类主之。若痘色红润而形平陷者,此血至而气不充也,宜保元汤,或六气煎加川芎主之。
若形色俱弱而不起发者,此气血俱不足也,宜六物煎加减主之,或保元汤、十全大补汤,调无价散或独圣散与之。若冬春之间,为寒气所抑不能起发者,宜麻黄甘草汤加归、,或十宣散主之。若夏秋火盛不起而烦渴秘结内热者,宜人参白虎汤。若痘疮起胀迟延不红活者,宜保元汤,或六物煎加丁香、山楂、糯米、人乳、好酒主之,或用无价散,量儿大小以好酒调服。凡痘疮起发,通身皆欲其透,惟四肢稍远难齐。若脾胃素强能食者勿虑,惟脾胃素弱食少者,四肢多有不透,以脾主四肢,津液不能灌溉故也,宜以补脾为主,用快斑越婢汤加当归,或黄建中汤加人参、防风。若因误服凉药而致白不起者,宜理中汤,或胃爱散。
一、痘虽起发,若灰白色或顶陷者,气虚也,切不可用寒凉之药,须六气煎加丁香、川芎、人乳、好酒主之,或保元汤倍加酒炒黄、当归亦佳。
一、痘虽起发红活,若顶平色嫩,皮薄不能坚浓者,此气虚也,必恐变为痒,宜六气煎,或六物煎加减主之,或十全大补汤、十宣散俱可择用。
一、地红血散不附者,保元汤加芍药、当归稍以收敛,归附气位。
一、根窠淡红,线晕枯燥者,血虚也,宜保元汤加当归、川芎、酒洗红花,再加山楂以行参、之滞,少加木香以行气而血自活也。
一、痘虽起发而干枯无水,或青紫黯色,不久必变黑陷,乃血虚之甚也,宜四物汤加人参、麦门冬、紫草、红花或调服无价散,外用水杨汤浴之,兼用胭脂涂法。
一、痘疮红甚而引饮渴不止者,名曰燥痘,宜犀角地黄汤之属。
一、痘色红紫满顶或肿者,血热毒盛也,宜凉血养营煎加丹皮、木通、牛蒡子之属主之。然痘出六日以后,有此证者多死。
一、痘已出齐而热尚不退,或烦躁发渴引饮,或二火司气之令,可少与冷水数口无妨。盖水性下流,不滞上膈,亦能使毒从小便而出。但不可用生果之类,恐伤脾气也。
痘疮贵颗粒分明,如彼此相串,皮肿肉浮,或于本痘四旁旋出小痘攒聚,胖长渐成一块,此候最险,宜用快斑汤合六味消毒饮以解其毒。
一、出齐后,痘有小孔,自顶宣下至脚,不白不黑,与痘色相同者,名为蛀痘。此因表虚腠理不密而为此证,失之不治,则大泄元气,不起不发,速人之祸也,宜保元汤,或六气煎,大加糯米、川芎、丁香,提气灌脓,内补其孔,甚为快捷方式。连进二、三服,必孔满而痘自起,若至黑色,则为疔矣。
一、口唇为脾之外候,人以脾胃为本,不宜受伤,如初发热即见口唇焦裂,此毒瓦斯攻脾,乃恶侯也,宜用泻黄散之类以速解之。若不早治,则毒聚于唇,及众痘起发,而唇疮必已先熟,内带黄浆,及诸痘成浆,而此疮已靥,唇皮揭脱,渐变呕恶呛水昏沉,不可为矣。
凡痘疹吐泻,有不必治者,有当速治者。如初热时即见吐泻,但欲其不甚而随止者吉,盖吐利中自有疏通之意,邪气赖以宣泄,不必治也。其有吐利之甚者则不得不治。又有元气本弱而见此证者,使不速为调补,必致脾气困惫则痘出之后,虚证叠见而救无及矣。此痘前之吐利,其当治不必治,自有轻重之分也。若见点之后,则吐泻大非所宜,速当察其寒热虚实而调治之。
一、痘疮吐泻,虽曰多属脾经,然亦有二焦五脏之辨。盖病在上焦,但吐而不利;病在下焦,但利而不吐;病在中焦,则上吐下利。故在上焦者,当辨心肺之脾气;在下焦者,当察肝肾之脾气。此五脏之气,各有相滋相制之机,设不明此,鲜不误矣。
一、痘疮吐泻,大都中气虚寒者,十居七八,然亦有邪实毒盛,及饮食过伤而为吐泻者,此宜详审脉证,自有可辨。若果有热毒实邪,则不可误认虚寒,轻用温补,恐反助邪以致余毒痈肿,或为溃烂难收等证。
痘疮呕吐,大都虚寒者多,实热者少,但当以温养脾胃为主。即或兼杂证者,亦必有实邪可据,方可因病而兼治之,故不得轻用寒凉及消耗等药。
一、凡呕吐之病,病在上中二焦也,切不可妄用下药,致犯下焦元气,则必反甚而危矣。
即或有大便不通者,亦当调补胃气,从缓利导,但得脾胃气和,则升降调而便自达,此不可不知也。
一、痘疮别无风寒食滞、胀满疼痛等证,而为呕吐或干呕恶心者,必脾胃虚寒也,宜六味异功煎、五君子煎、参姜饮之类主之,或温胃饮、理中汤皆可酌用。
一、脾气微寒微呕而中焦不寒者,宜五味异功散。
一、胃口虚寒,呕吐而兼有痛滞者,六味异功煎送神香散,或调中汤亦佳。
一、脾胃虚寒吐泻并行者,温胃饮,甚者陈氏十二味异功散。
一、脾肾虚寒,命门不暖而为吐泻者,必饮食不化,水谷不分而下腹多痛,非胃关煎或理阴煎不可。
一、凡寒气犯胃,腹胀腹痛而为呕吐者,神香散、益黄散,或加炮姜。若因饮水或食生冷瓜果而作呕吐者,五苓散加炮姜。
一、饮食过伤,停滞胃口,胸膈胀满而为呕吐者,宜和胃饮,或大和中饮,或神香散。
一、痰饮停蓄胸膈而胀满呕吐者,宜二陈汤,或橘皮汤加炮姜。
一、三焦火闭,烦热壅滞胃口而为呕吐者,此必阳明火证也,宜橘皮汤加黄连,甚者再加石膏,或用竹叶石膏汤。但此证甚少,勿以虚火作实火也。
程氏曰∶凡痘疮呕吐之证,须辨冷热。热吐者,宜六君子汤加姜汁炒芩、连;冷吐者,宜六君子汤加丁香、藿香、白豆蔻。
一、痘疮呕吐不已,声浊而长,或干哕者,最是疮家恶候。
痘疮首尾皆忌泄泻,而后为尤甚,惟初热时,有随泄而随止者为吉。若自见黑点之后,以致收靥,毒瓦斯俱已在表,俱要元气内充,大便坚实,庶能托载收成,若略泄泻,则中气虚弱,变患百出矣。若初出之后而见泄泻,则必难起难灌;既起之后而见泄泻,一泻则浆停,泻止则浆满;既灌之后而见泄泻,则倒陷倒靥,内溃内败等证,无所不至,此实性命所关,最可畏也。今多见妄药误治,败人脾气以致莫救者,犹云欲去其毒,泻泻无害,欺耶昧耶,庸莫甚矣。
凡治痘疹泄泻,只在辨其寒热,热者必湿滞之有余,寒者必元阳之不足。但十泻九虚而实热者极少,故凡见泄泻、呕吐、腹痛而别无实热等证者,无论痘前痘后,俱速宜温救脾肾。此大要也,当详察之,若失其真,误治则死。
一、虚寒泄泻,凡证无大热,口不喜冷,脉不洪数,腹无热胀,胸无烦躁,饮食减少而忽然自利者,则悉属虚寒,切不可妄用寒凉之剂,再伤脾土,必致不救,宜温胃饮、养中煎、五君子煎,或理中汤、四君子汤之类,随宜用之。若腹有微滞微胀而为泄泻者,宜六味异功煎,或五味异功散加砂仁。若泄泻兼呕兼痛而气有不顺者,宜养中煎加丁香、木香,或四君子汤合二仙散。若泄泻而山根、唇口微见青色,或口鼻微寒,手足不热,指尖微冷,泻色淡黄,或兼青白,睡或露睛,此皆脾肾虚寒之证,非速救命门,终不见效,宜胃关煎、理阴煎主之,或陈氏十二味异功散亦可。若泄泻势甚,用温脾之药不效者,则必用胃关煎,或理阴煎之类主之。若久泻滑脱不能止者,宜胃关煎、温胃饮,或陈氏十二味异功散,送五德丸或肉豆蔻丸。若胃本不虚,但以寒湿伤脾,或饮水而为泄泻者,宜佐关煎、抑扶煎,或益黄散加猪苓、泽泄,或五苓散俱佳。
一、蓄热泄泻,本不多见而间亦有之,然必有热证可据,方可用清利之药。如脉见洪数,身有大热,口有大渴,喜冷恶热,烦躁多汗,或中满气粗,或痘色肿红紫,或口鼻热赤,小水涩痛之类,皆热证也。且热泻者必暴而甚,寒泄者必徐而缓,皆可辨之。然治热之法,当察火之微甚,勿使药过于病,恐致伤脾,则必反为害。凡湿热内蓄,小水不利,微热不甚而为泄泻者,宜五苓散、四苓散,或小厘清饮之类,加木通主之。若湿热稍甚,清浊不分而泄泻者,宜四苓散加姜炒黄连,或合黄芩汤治之。若食多脉盛气壮而泄泻者,当从热治,宜黄芩汤加黄连。若热在下焦,小水赤涩而泄泻者,宜大厘清饮,或合益元散。若湿热在脾,泄泻内热而兼腹痛者,宜香连丸。若颊赤身热,头痛咽疼,口疮烦躁而泄泻者,阳明火证也,宜泻黄散。若湿热在脾,泻而兼呕者,黄芩汤加半夏、生姜,或《御药》大半夏汤加黄芩。若内热泄泻而兼气虚者,四君子汤加芍药、黄连、木香。
一、发渴乃泄泻之常候,盖水泄于下,则津涸于上,故凡患泄泻者,必多口干口渴。但干与渴不同,渴者欲饮,干者不欲饮,渴属阳而干属阴,此其辨也。然有渴欲饮水者,此火证也。
有渴欲饮汤者,此非火也。有虽欲饮水而不能多者,有口虽欲凉而胸腹畏寒者,此皆非火证也。
然则病渴者尚有阴阳之辨,而矧夫但干而不渴者,此实以水亏而然,若作火治,鲜不为害。故凡有久泻津亡而作渴者,当审其非热而不可不壮其水也。
程氏曰∶泄泻须分寒热,寒者小便清,宜理中汤,或参苓白术散。然白术、茯苓非泄泻发泡者不宜用,以其渗利故也。按此说可见治痘者,即渗利亦忌,顾可妄为消伐以残其气血津液乎?陈氏曰∶凡泻频津耗则血气不荣,疮虽起发亦难收靥。如身温腹胀,气促切牙,烦躁谵妄者皆难治,缘谷食去多,津液枯竭,故多死也,速宜与十一味木香散,或十二味异功散。
万氏曰∶疮未出而利者,邪并于里,实也,宜从清毒。疮已出而利者,邪达于表,里虚也,宜治其虚。凡痘疮所忌,惟内虚泄泻,若温之固之而不愈者,此不治之证。
寒战者,阳中之气虚也,阳气虚则阴乘之,阳不胜阴,故寒栗而战也。切牙者阴中之气虚也,阴气虚者肾元惫,骨气消索,故切齿而鸣也。总之,虚在气分,则无非阴盛阳虚之病耳,非大加温补不可也。
《心鉴》云∶七日前见寒战者,表虚也;切牙者,内虚也。七日后见寒战者,气虚极也;切牙者,血虚极也。气虚者,保元汤倍加肉桂以温阳分。血虚者,保元汤加芎、归以益阴分。余常用六气煎,或六物煎加桂附治之,无不应手而止。其有独寒战、独切牙者,亦一体治之,或合二仙散用之亦妙。
一、有寒邪在表,身体大热,脉紧数无汗,邪正相争而为战栗者,此即似疟之类,但散其邪而战自止,宜柴葛桂枝汤之类主之。
一、痘疮灰白溃烂,泄泻而寒战切牙者,此纯阴无阳之证,宜九味异功煎,或陈氏十二味异功散亦可。
一、痘色干紫黑陷,大小便不通,烦躁大渴而寒战切牙者,此纯阳无阴,火极似水之证也,宜双解散。
一、养浆结靥之时,有红紫肿,大小便秘,烦渴喜水者,乃表里俱热之证,以疮痛而振摇忍痛而切牙也。此非寒战切牙之属。如热甚而便秘者,宜四顺清凉饮加连翘、木通、金银花之类主之。
一、筋惕肉似战者,以经络血气为疮所耗,不能荣养肌肉,主持筋脉,故惕惕然肌肉自跳,然肌肉自动,本非寒战之证也,宜十全大补汤之类主之。
陈氏曰∶切牙者,齿槁也,乃血气不荣,不可妄作热治。
一、寒战切牙而气喘谵妄,闷乱足冷者,非倒陷即倒靥也,不治。
烦者,扰扰而烦,躁者,烦剧而躁,合言之,则烦躁皆热也,分言之则烦在阳分,躁在阴分,烦浅而躁深也。《难知集》曰∶火入于肺,烦也。火入于肾,躁也。痘疹烦躁,大非所宜,若吐利厥逆,腹胀喘促,谵妄狂乱,昏不知人而烦躁者,谓之闷乱,乃不治之证。
一、痘疮以安静为贵,若忽然烦躁多哭,切须详审其故。如别无逆证而忽然若此,是必疮痛而然,待脓成则痛止而烦亦止矣,不必治之。其或饮食寒热偶有所因而致然者,但当随证调理之,则无不即安者。
一、痘疮烦躁兼喘者,火毒在肺也,宜人参白虎汤加栀子仁。
一、烦躁多惊者,火在心经也,宜导赤散加栀子、麦门冬,或七味安神丸。
一、痘毒未透,热伏于内而烦躁者,宜六味消毒饮,或兼万氏夺命丹。
一、热甚于内而烦渴热躁者,宜导赤散,或玄参地黄汤加木通、麦门冬,或万氏牛黄清心丸,或四味消毒饮。
一、邪毒未解,热甚于表而烦躁者,宜柴胡麦门冬散,或羌活汤。
一、痘疮红紫干燥,壮热口渴,谵妄者,退火丹,或万氏牛黄清心丸,或用《良方》犀角地黄汤。
一、阴虚假热,自利烦躁者,肝肾水亏也,轻则五阴煎,甚则九味异功煎,或陈氏十二味异功散。
一、吐利不食而烦躁者,脾气虚也,轻则保元汤、温胃饮,甚则九味异功煎,或陈氏十二味异功散。
一、疮密脓成,营血亏耗,心烦不得眠者,宜三阴煎加麦门冬。如有微火者,宜酸枣仁汤。
一、昼则烦躁,夜则安静。此阳邪盛于阳分也,宜人参白虎汤,或加栀子。如昼则安静,夜则烦躁者,此阴中之阳虚也,宜三阴煎。如有火邪,亦可加栀子仁。
一、大便干结不通而烦躁腹胀者,四顺清凉饮、当归丸,甚则承气汤。若大便秘结,痘疮陷伏而烦躁者,百祥丸或承气汤。
《痈疽篇》∶黄帝曰∶血气已调,形气乃持。余已知血气之平与不平,未知痈疽之所从生,成败之时,死生之期,有远近,何以度之,可得闻乎。岐伯曰∶经脉流行不止,与天同度,与地合纪。故天宿失度,日月薄蚀;地经失纪,水道流溢,草不成,五谷不殖;径路不通,民不往来,巷聚邑居,则别离异处;血气犹然。请言其故∶夫血脉营卫,周流不休,上应星宿,下应经数。寒邪客于经络之中则血泣,血泣则不通,不通则卫气归之,不得复反,故痈肿。寒气化为热,热胜则腐肉,肉腐则为脓;脓不泻则烂筋,筋烂则伤骨,骨伤则髓消,不当骨空,不得泄泻,血枯空虚,则筋骨肌肉不相荣,经脉败漏,熏于五脏,脏伤故死矣。黄帝曰∶愿尽闻痈疽之形,与忌曰名。岐伯曰∶痈发于嗌中,名曰猛疽。猛疽不治,化为脓,脓不泻,塞咽,半日死;其化为脓者,泻则合豕膏,冷食,三日而已。发于颈,名曰夭疽。其痈大以赤黑,不急治,则热气下入渊腋,前伤任脉,内熏肝肺,熏肝肺,十余日而死矣。阳气大发,消脑留项,名曰脑烁。其色不乐,项痛如刺以针,烦心者,死不治。发于肩及,名曰疵痈。其状赤黑,急治之,此令人汗出至足,不害五脏。痈发四五日,逞之。发于腋下赤坚者,名曰米疽,治之以砭石,欲细而长,疏砭之,涂以豕膏,六日已,勿裹之。其痈坚而不溃者,为马刀挟缨,急治之。发于胸,名曰井疽。其状如大豆,三四日起,不早治,下入腹,不治,七日死矣。发于膺,名曰甘疽。色青,其状如谷实KT,常苦寒热,急治之,去其寒热,十岁死,死后出脓。发于胁,名曰败疵。败疵者,女子之病也。灸之,其病大痈脓,治之,其中乃有生肉,大如赤小豆,锉FS草根各一升,以水一斗六升煮之,竭为取三升,则强饮浓衣,坐于釜上,令汗出至足已。发于股胫,名曰股胫疽。其状不甚变,而痈脓搏骨,不急治,三十日死矣。发于尻,名曰锐疽。其状赤坚大,急治之;不治,三十日死矣。发于股阴,名曰赤施。不急治,六十日死。在两股之内,不治,十日而当死。发于膝,名曰疵痈。其状大痈,色不变,寒热,如坚石。勿石,石之者死;须其柔,乃石之者,生。诸痈疽之发于节而相应者,不可治也。发于阳者,百日死。发于阴者,三十日死。发于胫,名曰兔啮。其状赤至骨,急治之,不治害人也。发于内踝,名曰走缓。其状痈也,色不变,数石其输,而止其寒热,不死。发于足上下,名曰四淫。其状大痈,急治之,百日死。发于足傍,名曰厉痈。其状不大,初如小指。发,急治之,去其黑者,不消,辄益;不治,百日死。发于足指,名脱痈。其状赤黑,死不治。不赤黑,不死,不衰,急斩之,不则死矣。黄帝曰∶夫子言痈疽,何以别之。岐伯曰∶营卫稽留于经脉之中,则血泣而不行,不行则卫气从之而不通,壅遏而不得行,故热。大热不止,热胜则肉腐,腐则为脓。然不能陷,骨髓不为焦枯,五脏不为伤,故曰痈。黄帝曰∶何谓疽。岐伯曰∶热气淳盛,下陷肌肤,筋髓枯,内连五脏,血气竭,当其痈下,筋骨良肉皆无余,故命曰疽。疽者,上之皮夭以坚,上如牛领之皮。痈者,其皮上薄以泽,此其候也。
《玉版篇》∶黄帝曰∶病之生时有喜怒不测,饮食不节,阴气不足,阳气有余,营气不行,乃发为痈疽。阴阳不通,两热相搏,乃化为脓,小针能取之乎。岐伯曰∶以小治小者,其功小,以大治大者,多害,故其已成脓血者,其唯砭石铍锋之所取也。黄帝曰∶多害者其不可全乎。岐伯曰∶其在逆顺焉。以为伤者,其白眼青,黑眼小,是一逆也。内药而呕者,是二逆也。腹痛渴甚,是三逆也。肩项中不便,是四逆也。音嘶色脱,是五逆也。除此五者,为顺矣。
《寒热病篇》曰∶五脏,身有五部∶伏兔一,腓二,腓者也,背三,五脏之四,项五。此五部有痈疽者死。凡刺之害,中而不去则精泄,不中而去则致气。精泄则病甚而,致气则生为痈疽也。
《生气通天论》曰∶高梁之变,足生大疔,受如持虚。汗出见湿,乃生痤痱。劳汗当风,寒薄为,郁乃痤。营气不从,逆于肉理,乃生痈肿。陷脉为,留连肉腠,因而饱食,筋脉横解,肠为痔。
《阴阳别论》曰∶三阳为病,发寒热,下为痈肿。
《脉度篇》曰∶六腑不和,则留结为痈。
《异法方宜论》曰∶东方之域,其民食鱼而嗜咸,其病皆为痈疡。其治,宜砭石。故砭石者,亦从东方来。
《气穴论》曰∶肉之大会为谷,肉之小会为溪。肉分之间,溪谷之会,以行荣卫,以会大气。邪溢于壅,脉热肉败,荣卫不行,必将为脓,内消骨髓,外破大。留于节凑,必将为败,积寒留舍,荣卫不居,卷肉缩筋,肋肘不得伸,内为骨痹,外为不仁,命曰不足。大寒留于溪谷也。
《刺节真邪篇》曰∶虚邪之中人也,洒淅动形,起毫毛而发腠理。其入深,内搏于骨,则为骨痹;搏于筋,则为筋挛;搏于脉中,则为血闭;不通则为痈。虚邪之入于身也深,寒与热相搏,久留而内着。寒胜其热,则骨疼肉枯。热胜其寒,则烂肉腐肌为脓,内伤骨,内伤骨为骨蚀。有所疾前筋,筋屈而不得伸,邪气居其间而不反,发为筋溜。有所结,气归之,卫气留之,不得反,津液久留,合而为肠溜。久者,数岁乃成,以手按之柔,已有所结,气归之,津液留之,邪气中之,凝结日以易甚,连以聚居,为昔瘤。以手按之坚,有所结,深中骨,气因于骨,骨与气并,日以益大,则为骨疽。有所结,中于肉,宗气归之,邪留而不去,有热则化为脓,无热则为肉疽。凡此数气者,其发无常处,而有常名也。
《病能论》∶黄帝问曰∶人病胃脘痈者,诊当何如。岐伯对曰∶诊此者当候胃脉,其脉当沉细,沉细者气逆,逆者人迎甚盛,甚盛则热。人迎者胃脉也。逆而盛,则热聚于胃口而不行,故胃脘为痈也。帝曰∶有病颈痈者,或石治之,或针灸治之,而皆愈,其真安在。岐伯曰∶此同名异等者也。夫痈气之息者,宜以针开除去之。夫气盛血聚者,宜石而泻之。此所谓同病异治也。
《脉要精微论》帝曰∶诸痈肿筋挛骨痛,此皆安生。岐伯曰∶此寒气之肿,八风之变也。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此四时之病,以其胜治之愈也。
《厥论》曰∶少阳厥逆,机关不利。机关不利者,腰不可以行,项不可以顾,发肠痈,不可治,惊者死。
《寒热篇》帝曰∶寒热瘰在于颈腋者,皆何气使然。岐伯曰∶此皆鼠寒热之毒瓦斯也,留于脉而不去者也。鼠之本,皆在于脏,其末上出于颈腋之间,其浮于脉中,而未内着于肌肉,而外为脓血者,易去也。黄帝曰∶去之奈何。岐伯曰∶请从其本引其末,可使衰去,而绝其寒热。宜按其道以予之,徐往徐来以去之。其小如麦者,一刺知,三刺而已。黄帝曰∶决其死生奈何。岐伯曰∶反其目视之,其中有赤脉,上下贯瞳子,见一脉,一岁死;见一脉半,一岁半死;见二脉,二岁死;见二脉半,二岁半死;见三脉,三岁死。见赤脉不下贯瞳子,可治也。
《通评虚实论》曰∶所谓少针石者,非痈疽之谓也。痈疽不得顷时回。
《气交变大论》曰∶岁火太过,民病身热骨痛,而为浸淫。岁金太过,民病两胁下少腹痛,目赤痛,伤,耳无所闻。岁木不及,复则炎暑流火。湿性燥,病寒热疮疡痱疹痈痤。
岁金不及,复则寒雨暴至,民病口疮。岁水不及,民病寒疡流水。
《五常政大论》曰∶委和之纪,其病支废痈肿疮疡。卑监之纪,其动疡涌分溃痈肿。赫曦之纪,其病笑疟疮疡。坚成之纪,其动暴折疡疰。少阳司天,火气下临,鼻窒疮疡。太阳司天,寒气下临,甚则肿,身后痈。少阴司天,热气下临,甚则疮疡。地有高下,气有温凉。高者气寒,下者气热。故适寒凉者胀,之温热者疮。下之则胀已,汗之则疮已。
浮数之脉,应发热,其不发热而反恶寒者,若有痛处,痈疽之谓也。
洪大之脉,其主血实,积热疮肿。凡洪大者,痈疽之病进也。脓未成者,宜下之。脓溃之后,脉见洪大,则难治。若兼自利,尤有凶候。
数脉主热,浮而数者,为表热。沉而数者,为里热。诸紧数之脉,应发热而反恶寒者,痈疽也。仲景曰,数脉不时见,则生恶疮也。又曰,肺脉数者,生疮也。凡诸疮,脉至洪数,其内必有脓也。
实脉,主邪盛,邪气盛则实也。痈疽得此,可下之。若久病虚人,则最忌之,以正不胜邪也。
滑脉,多阳,或为热,或为虚。疮疡得此,脓未成者,可内消脓。已溃者,宜托里。所谓始为热,终为虚也。
散脉,为血虚有表无里也。凡疮毒脓溃之后,脉见洪滑粗散,而烦痛不除者,难治,以其正气虚,邪气实也。又曰,肢体沉重,肺脉大则毙,谓其浮散无根也。
长脉,主阳气充实。伤寒得之,将欲汗解也。长而缓者,胃脉也,百病得之皆愈。故曰长则气治也。
芤脉,主阴虚血虚,脓溃后得之为宜,以脉病相应也。
弦脉,主肝邪。《疮疽论》曰,弦洪相搏,内寒外热,欲发疮疽也。
紧脉,主切痛积癖。凡疮疽得此,则气血留滞,邪结不散,多为痛也。
短脉,主虚。经曰,短则气病,以其乏胃气也。疮疡脉短,真气虚也。诸病见之,皆为难治,尤不可攻也。
涩脉,主血虚气涩。疮疡溃后得之无妨。
沉脉,为阴。疮疡得之,邪气深也。
迟脉,主阳气不足。疮疡得之,溃后自愈。
缓脉,无邪。长而缓者,百病皆宜。疮疡得此,则易愈,以其有胃气也。
弱脉,主气血俱虚,形精不足。大抵疮家之脉,凡沉迟濡弱者,皆宜托里。
微脉,主虚。真气复则生,邪气胜则死。疮疡溃后,微而和者,将愈也。
脉细,主阳衰。疮疡脉细而沉者,里虚而欲变证也。
虚脉,空而无力。脉虚则血虚,血虚生寒,阳气不足也。疮疡得之,只宜托里养血补气也。
软脉,少神元气弱也。凡疮疡之脉,但见虚迟软弱者,悉宜补虚排脓托里。
牢脉,坚强,阴之亏也。凡瘰结肿之类,诊得牢脉者,皆不可内消也。
结促之脉,凡阴衰则促,阳衰则结。大抵结促之脉,由气血俱虚而断续者居多。疮疡得之,多宜托里。然有素禀结促者,又当以有力无力,辨其虚实。实者可下,虚者不可不补。
右痈疽脉二十二种,大都微弱虚细迟缓短涩者,必气血皆虚,形精不足,俱当用补用托,不可妄攻,无待言也。即如浮滑弦洪结促等脉,此中最有疑似,亦不得以全实论治,必须详审形证,或攻或补,庶无误也。
齐氏曰∶疮疡之证,若不诊候,何以知阴阳勇怯,血气聚散。又曰∶脉洪大而数者,实也。细微而数者,虚也。
河间曰∶脉沉实者,其邪在脏。浮大者,其邪在表。
立斋曰∶痈疽未溃,而脉先弱者,何以收敛。
凡疮疡之患,所因虽多,其要惟内外二字;证候虽多;其要惟阴阳二字。知此四者,则尽之矣。然内有由脏者,有由府者,外有在皮肤者,有在筋骨者,此又其浅深之辨也。至其为病,则无非血气壅滞,营卫稽留之所致。盖凡以郁怒忧思,或淫欲丹毒之逆者,其逆在肝脾肺肾,此出于脏而为内病之最甚者也。凡以饮食浓味,醇酒炙爆之壅者,其壅在胃,此出于腑,而为内病之稍次者也。又如以六气之外袭,寒暑之不调,侵入经络,伤人营卫,则凡寒滞之毒,其来徐,来徐者,其入深,多犯于筋骨之间,此表病之深者也。风热之毒其来暴,来暴者,其入浅,多犯于皮肤之间,此表病之浅者也。何也。盖在脏在骨者多阴毒,阴毒其甚也。在腑在肤者多阳毒,阳毒其浅也。所以凡察疮疡者,当识痈疽之辨∶痈者热壅于外,阳毒之气也,其肿高,其色赤,其痛甚,其皮薄而泽,其脓易化,其口易敛,其来速,者其愈亦速。此与脏腑无涉,故易治而易愈也。疽者结陷于内,阴毒之气也,其肿不高,其痛不甚,其色沉黑,或如牛领之皮,其来不骤,其愈最难。或全不知痛痒,甚有疮毒未形,而精神先困,七恶叠见者,此其毒将发而内先败,大危之候也。知此阴阳内外,则疮痈之概,可类见矣。然此以外见者言之,但疮疡之发原无定所,或在经络,或在脏腑,无不有阴阳之辨。若元气强,则正胜邪,正胜邪则毒在腑,在腑者便是阳毒,故易发易收而易治。元气弱则邪胜正,邪胜正则毒在脏,在脏者便是阴毒,故难起难收而难治。此治之难易,全在虚实。实者易而虚者难也,速者易而迟者难也。所以凡察痈疽者,当先察元气以辨吉凶,故无论肿疡溃疡,但觉元气不足,必当先虑其何以收局,而不得不预为之地。万勿见病治病,且顾目前,则鲜不致害也。其有元气本亏,而邪盛不能容补者,是必败逆之证。其有邪毒炽盛,而脉证俱实者,但当直攻其毒,则不得误补助邪,所当详辨也。
华元化曰∶痈疽疮肿之作,皆五脏六府蓄毒不流,非独因营卫闭塞而发也。其行也有处,其主也有归。假令发于喉舌者,心之毒;发于皮毛者肺之毒,发于肌肉者脾之毒,发于骨髓者肾之毒,发于筋膜者,肝之毒;发于下者,阴中之毒;发于上者,阳中之毒;发于外者,六腑之毒;发于内者,五脏之毒。故内曰坏,外曰溃,上曰从,下曰逆。发于上者,得之速;发于下者,得之缓;感于六腑,则易治;感于五脏,则难瘳。又近骨者多冷,近肤者多热。近骨者,久不愈,则化成血虫。近肤者,久不愈,则传气成漏。成虫,则多痒少痛,或先痒后痛。成漏,则多痛少痒,或不痒不痛。内虚外实者,多痛少痒。血不止,则多死。溃脓,则多生。证候多端,要当详治。
伍氏云∶痈疽之疾有二十余证∶曰发、痼发、石发、岩发、蜂巢发、莲子发、椒眼发、连珠发、竟体发、肠痈内发、脑背发、眉发、腮颔发、肺痈、瓜瓠发。大率随病浅深内外施治,不可迟缓。初发如伤寒,脉浮而紧是其候也。
又曰∶五脏六腑俞穴皆在背,凡患疮证,有伤脏膜者多致不救。腑气浮行于表,故痈肿浮高为易治;脏血沉寒主里,故疽肿内陷为难治。
又曰∶疖者节也,痈者壅也,疽者沮也。一寸至二寸为疖,三寸至五寸为痈,一尺为疽,一尺至二尺为竟体疽。若脉洪数者难治,脉微涩者易治。初觉,宜清热拔毒。已溃则排脓止痛。脓尽则长肌敷痂,当酌轻重顺逆而审治之。
马益卿《痈疽论》曰∶人有四肢五脏,一觉一寐,呼吸吐纳,精气往来,流而为营卫,畅而为气色,发而为声音,阳用其形,阴用其精,此人之常数所同也。至其失也,蒸则生热,否则生寒,结则为瘤赘,陷则为痈疽,凝则为疮癣,愤则结瘿,怒则结疽。又五脏不和,则九窍不通,六气不和,则留结为痈,皆经络涩滞,气血不流,风毒乘之而致然也。
薛立斋曰∶疮疡之作,皆由膏梁浓味,醇酒炙爆,房劳过度,七情郁火,阴虚阳辏,精虚气节,命门火衰,不能生土;营卫虚弱,外邪所袭,气血受伤而为患。当审其经络受证,标本缓急以治之。
陈良甫曰∶外如麻,里如瓜。又曰,外小如钱,内可容拳。
痈疽证,有五善七恶,不可不辨∶凡饮食如常,动息自宁,一善也;便利调匀,成微见干涩,二善也;脓溃肿消,水浆不臭,内外相应,三善也;神彩精明,语声清亮,肌肉好恶分)明,四善也;体气和平,病药相应,五善也。七恶者∶烦躁时嗽,腹痛渴甚,眼角向鼻,泻利无度,小便如淋,一恶也;气息绵绵,脉病相反,脓血既泄,肿尤甚,脓色臭败,痛不可近,二恶也;目视不正,黑睛紧小,白睛青赤,瞳子上视,睛明内陷,三恶也;喘粗短气,恍惚嗜卧,面青唇黑,便污未溃,肉黑而陷,四恶也;肩背不便,四肢沉重,已溃青黑,筋腐骨黑,五恶也;不能下食,服药而呕,食不知味,发痰呕吐,气噎痞塞,身冷自汗,耳聋惊悸,语言颠倒,六恶也;声嘶色败,唇鼻青赤,面目四肢浮肿,七恶也。五善者,病在腑,在腑者轻。七恶者,病在脏,在脏者危也。
齐氏曰∶病有证合七恶,皮急紧而如善者。病有证合五善,而皮缓虚如恶者。夫如是岂浅识之所知哉。然五善并至,则善无加矣。七恶并至,则恶之极矣。凡五善之中,乍见一二善证,疮可治也。七恶之内,忽见一二恶证,宜深惧之。大抵疮疽之发,虚中见恶证者不可救。实证无恶候者自愈。又凡脓溃之后,而烦疼不除,诊其脉洪数粗散者难痊,微涩迟缓者易愈。此善恶之证,于诊候中,亦可知也。若发背脑疽及诸恶疮,别有五逆之证者,白睛青黑而眼小,服药而呕,伤痛渴甚,膊项中不便,音嘶色败者,是为五逆。其余热渴利呕,盖毒瓦斯入里,脏腑之伤也,可随证以治之。(出《外科精义》,宋齐德之着。)陈氏曰∶病有甚而致生,有微而致死,病证难辨,死生何从决乎。答曰∶发背,溃透内膜者死。未溃内陷,面赤唇黑,便污者死。烦闷者不治,溃喉者不治。阴患入腹者不治,入囊者不治。鬓深寸许者不治。颐后一寸三分,名铣毒,亦不治。无此者生。流注虽多,疗之必愈。(出《外科精要》,宋临江陈自明着。)《发挥》曰∶大抵发背、脑疽、脱疽,肿痛色赤者,乃水衰火旺之色,多可治。若黑若紫,则火极似水之象,乃其肾水已竭,精气枯涸也,决不治。又骨髓不枯,脏腑不败者,可治。若老弱患此,疮头不起,或肿硬色夭,坚如牛领之皮,脉更涩,此精气已绝矣,不可治,或不待溃而死。有溃后气血不能培养者,亦死。
立斋曰∶疮疡之证,有五善七恶。善者,勿药自愈。恶者,乃五脏亏损之证。多因元气虚弱。或因脓水出多,气血亏损;或因汗下失宜,营卫消铄;或因寒凉克伐,血气不足;或因峻厉之治,胃气受伤;以致真气虚而邪气实,外似有余而内实不足。法当纯补胃气,多有可生,不可因其证恶,遂弃而不治。若大渴发热,或泄泻淋闭者,邪火内淫,一恶也。竹叶黄汤。气血俱虚,八珍汤加黄、麦冬、五味、山茱萸。如不应,佐以加减八味丸煎服。
脓血既泄,肿痛尤甚,脓色败臭者,胃气虚而火旺,二恶也。人参黄汤。如不应,用十全大补汤加麦冬、五味。目视不正,黑睛紧小,白睛青赤,瞳子上视者,肝肾阴虚而目系急,三恶也。六味丸料。如或阴中有火,加炒山栀、麦冬、五味。如不应用八珍汤加炒山栀、麦冬、五味。喘粗短气,恍惚嗜卧者,脾肺虚火,四恶也。六君加大枣、生姜。如不应,用补中益气汤加麦冬、五味。心火刑克肺金,人参平肺散。阴火伤肺,六味丸加五味子煎服。肩背不便,四肢沉重者,脾肾亏损,五恶也。补中益气汤加熟地、山药、山茱萸、五味。如不应,用十全大补汤加山茱萸、山药、五味。不能下食,服药而呕,食不知味者,胃气虚弱,六恶也。六君子汤加木香、砂仁。如不应,急加附子。声嘶色败,唇鼻青赤,面目四肢浮肿者,脾肺俱虚,七恶也。补中益气汤加大枣、生姜。如不应,用六君子汤加炮姜。更不应,急加附子,或用十全大补汤加附子、炮姜。腹痛泄泻,咳逆昏愦者,阳气虚,寒气内淫之恶证也。急用托里温中汤,后用六君子汤加附子,或加姜桂温补。此七恶之治法也。此外,更有溃后发热,恶寒作渴;或怔忡惊悸,寤寐不宁,牙关紧闭;或头目赤痛,自汗盗汗,寒战切牙,手撒身热,脉洪大,按之如无;或身热恶衣,欲投于水,其脉浮大,按之微细,衣浓仍寒。此血气虚极,传变之恶证也。若手足逆冷,肚腹疼痛,泄利肠鸣,饮食不入,呃逆呕吐,此阳气虚,寒气所乘之恶证也。若有汗而不恶寒,或无汗而恶寒,口噤足冷,腰背反张,颈项强劲,此血气虚极,变痉之恶证也。俱急用参、、归、术、熟地、附、桂之属救之,间有可生者。宋时齐院令虽尝纂其状,而未具其因。皇明陶节庵,虽各立一方,亦简而未悉,予故补其缺云。
又曰∶前证善者,乃五脏未伤,病微邪浅,使能慎起居,节饮食,则勿药自愈。恶者,乃五脏亏损之证,前哲虽云不治,若能补其脾胃,固其根本,多有可生者,岂可以其恶而遂弃之耶。
齐氏曰∶疮疽之证,有脏腑气血上下,真邪虚实不同也,不可不辨∶如肿起坚硬,脓稠者,疮疽之实也;肿下软慢,脓稀者,疮疽之虚也;大便硬,小便涩,饮食如故,肠满膨胀,胸膈痞闷,肢节疼痛,口苦咽干,烦躁多渴,身热脉大,精神闷塞者,悉脏腑之实也;泻利肠鸣,饮食不入,呕吐无时,手足厥冷,脉弱皮寒,小便自利,或小便短少,大便滑利,声音不振,精神困倦,悉脏腑之虚也。凡疮疽,肿起色赤,寒热疼痛,皮肤壮热,脓水稠粘,头目昏重者,血气之实也。凡脓水清稀,疮口不合,聚肿不赤,不堪热痛,肌寒肉冷,自汗色夭者,气血之虚也。头痛鼻塞,目赤心惊,咽喉不利,口舌生疮,烦渴引冷,睡语咬牙者,上实也。精滑不禁,大便自利,腰脚沉重,睡卧不宁者,下虚也。肿尤甚,痛不可近,寒热往来,大便秘涩,小便如淋,心神烦闷,恍惚不宁者,邪气之实也。肩项不便,四肢沉重,目视不正,睛不了了,食不知味,音嘶色败,四肢浮肿,多日不溃者,真气之虚也。又曰∶邪气胜则实,真气夺则虚。又曰∶诸痛为实,诸痒为虚也。又曰∶诊其脉洪大而数者实也,细微而软者虚也。虚则补之,和其气以托里也。实则泻之,疏利而导其滞也。《内经》曰∶血实则决之,气虚则掣引之。又曰∶形伤痛,气伤肿。先肿而后痛者,形伤气也;先痛而后肿者,气伤形也。
《精要》曰∶凡疮疽肿高痛甚,烦渴饮冷,此病气元气俱有余,宜用清热消毒散、仙方活命饮为主。若肿高痛甚,口干饮热,此病气有余,元气不足,宜用托里消毒散为主。若漫肿微痛,食少体倦,此病气元气俱不足,宜用六君、补中二汤,壮其脾胃,则未成者消,已成者溃,已溃者敛矣。
《心法》曰∶凡疮口不合,脓水清稀,气血俱虚也。饮食少而难化,脾胃虚寒也。肌体瘦弱,面色痿黄,胆气不行也,非参归术之类不能补,非附子不能助其功。今饮食进少,且难消化,属脾胃虚寒。盖脾胃属土,乃命门火虚不能生土而然。不宜直补脾胃,当服八味丸补火以生土也。
立斋曰∶疮疡之作,当审其标本虚实,邪正缓急而治之。若病急而元气实者,先治其标;病缓而元气虚者,先治其本;或病急而元气又虚者,必先于治本而兼以治标。大要肿高痛,脓水稠粘者,元气未损也,治之则易。漫肿微痛,脓水清稀者,元气虚弱也,治之则难。不肿不痛,或漫肿黯黑不溃者,元气虚甚,治之尤难也。主治之法,若肿高痛者,先用仙方活命饮解之,后用托里消毒散。漫肿微痛者,用托里散;如不应,加姜、桂。若脓出而反痛者,气血虚也,八珍汤。不作脓,不腐溃,阳气虚也,四君子加归、、肉桂。不生肌,不收敛,脾气虚也,四君加地黄、木香。恶寒憎寒,阳气虚也,十全大补加姜、附。晡热内热,阴血虚也,四物加参、术。欲呕作呕,胃气虚也,六君加炮姜。自汗盗汗,五脏虚也,六味丸料加五味子。食少体倦,脾气虚也,补中益气加茯苓、半夏。喘促咳嗽,脾肺虚也,前汤加麦冬、五味。欲呕少食,脾胃虚也,人参理中汤。腹痛泄泻,脾胃虚寒也,附子理中汤。小腹痞,足胫肿,脾肾虚也,十全大补汤加山茱、山药、肉桂。泄泻足冷,脾肾虚寒也,前药加桂附。热渴淋秘,肾虚阴火也,加减八味丸。喘嗽淋秘,肺肾虚火也,补中益气汤加减八味丸。
又曰∶大凡虚怯之人,不必分其肿溃,惟当先补胃气。或疑参满中,间有用者,又加发散败毒,所补不偿,所损又有,泥于气质素实。或有痰不服补剂者,多致有误。殊不知疮疡之作,缘阴阳亏损,其脓既泄,则气血愈虚,岂有不宜补者哉。故丹溪曰∶但见肿痛,参之脉证,虚弱便与滋补气血,无亏,可保终吉。旨哉斯言。
又曰∶气无补法,俗论也。以其为病,痞满壅塞,似难于补,不知正气虚,而不能营运,则邪气滞而为病。经云∶壮者气行则愈,怯者弱者则着而为病。苟不用补气,何由而行乎。
发背,属督脉膀胱经,凡阴虚火盛,或醇酒浓味,或郁怒房劳,或丹石热毒,皆能致之。若肿赤痛甚,脉洪数而有者,热毒之证也,为易治。若漫肿微痛,色黯作渴,脉虽洪数而无力者,阴虚之证也,为难治。若不肿不痛,或漫肿色黯,脉微细者,阳气虚甚也,尤为难治。大抵发背之证,其名虽多,总惟阴阳二证为要。若发一头或二头,其形赤肿高,发热疼痛,头起者为痈,属阳易治。若初起一头如粟,不肿不赤,闷痛烦躁,大渴便秘,睡语切牙,四五日间,疮头不计其数,疮口各含如粟形,如莲蓬,故名莲蓬发。积日不溃,按之流血。至数日或八九日,其头成片,所含之物俱出,通结一衣,揭去又结,其口共烂为一疮,其脓内攻,其色紫黯者,为疽。属阴,难治。且此证不可大痛,又不可不痛,若见烦闷者,多不治。总之,疮疡虽云属火,然未有不由阴虚而致者,故经云∶督脉经虚从脑而出,膀胱经虚从背而出。故不可专泥于火。
陈良甫曰∶背疽之源有五∶一天行,二瘦弱气滞,三怒气,四肾气虚,五饮冷酒,食炙爆,服丹药。
立斋曰∶大抵发背之证,虽发热疼痛,情势高硕,烦渴不宁,但得脉息有力,饮食颇进,可保无虞。其脓一溃,诸证悉退,多有因脓不得外泄,以致疼痛,若用败毒寒药攻之,反致误事。若有脓,急针之,脓一出,苦楚即止。脓未成而热毒作痛者,可用解毒之药。亦有腐溃尺余者,若无恶证,则投以大补之剂,肉最易生,亦无所妨。惟忌肿不高,色不赤,不痛,脉无力,不饮食,肿不溃,腐不烂,脓水清,或脓多不止,皆属元气虚也,为难治,宜峻补之。其或脓血既泄,肿痛尤甚,浓水臭败,烦躁时嗽,腹痛渴甚,泻利无度,小便如淋,乃恶证也,皆不可治。
又《灸法》曰∶予常治发背,不问日期阴阳肿痛,或不痛,或痛甚,但未成脓,或不溃者,即与灸之,随手取效。或麻木者,明灸之,毒瓦斯自然随火而散。或疮头如黍者,灸之尤效,亦有数日色尚微赤,肿尚不起,痛不甚,脓不作者,尤宜多灸,勿拘日期。更服甘温托里药,切忌寒凉之剂。其有势未定者,或先用箍药围之,若用乌金膏点患处尤妙。凡人初觉发背,赤热肿痛,莫辨其头者,但以湿纸覆其上,立候视之,其纸有先干处,即是结痈头也。取大蒜切成片如二三钱浓薄,安于头上,用大艾炷灸之,三壮换一蒜片,痛者灸至不痛、不痛灸至痛时方止。最要早觉早灸为上。一日二日,十灸十活,三日四日六七活,五日六日三四活,过七日则难为力矣。若有十数头作一处者,即用大蒜研成膏,作薄饼铺头上,聚艾于蒜饼上烧之,亦能活也。若背上初发赤肿一片,中间有一片黄粟米头子,便用独蒜切去两头,取中间半寸浓者,正安于疮上,灸十四壮,多至四十九壮。盖如此恶证,惟隔蒜灸及涂乌金膏有效。又《治法》曰∶肿硬痛深脉实者,邪在内也,可下之。肿高痛脉浮者,邪在表也,宜托之。痛烦躁或咽干,火在上也,宜泻之。肿高或不作脓者,邪气凝结也,宜解之。肿痛饮冷,发热睡语者,火也,宜清之。不作脓或不溃不敛者,阳气虚也,宜补之。
瘀肉不腐,或积毒不解者,阳气虚也,宜助阳气。脓多或清者,气血俱虚也,宜峻补之。脉浮大或涩,而肌肉迟生者,气血俱虚也,宜补之。右关脉弱,而肌肉迟生者,宜补脾胃。
又《诸毒治法》曰∶如头痛有表证者,宜先服人参败毒散一二剂。如痛发热脉数者,用金银花散、槐花酒、神功托里散。如疼痛肿硬脉实者,以清凉饮、仙方活命饮、苦参丸。
肿硬木闷,疼痛发热,烦躁饮冷便秘,脉沉实者,内疏黄连汤,或清凉饮。大便已通,欲其作脓,宜仙方活命饮、托里散、蜡矾丸,外用神异膏。如饮食少思,或不甘美,用六君子汤加藿香,连进三五剂,更用雄黄解毒散洗患处,每日用乌金膏涂疮口处。俟有疮口,即用纸作捻蘸乌金膏入疮内。若有脓为脂膜间隔不出,或作胀痛者,宜用针引之。腐肉堵塞者去之,若瘀肉腐动,用猪蹄汤洗之。如脓稠或痛,饮食如常,瘀肉自腐,用消毒与托里药相兼服之,仍用前二膏涂贴。若腐肉已离好肉者,宜速去之。如脓不稠不稀,微有疼痛,饮食不甘,瘀肉腐迟,更用桑柴灸之,亦用托里药。若瘀肉不腐,或脓清稀,不痛者,急服大补之剂,亦用桑木灸之,以补接阳气,解散郁毒。常观患疽稍重未成脓者,不用蒜灸之法,及脓熟不开,或待腐肉自去,则多致不救。大抵气血壮实,或毒少轻者,可假药力,或自腐溃。若怯弱之人,热毒中隔,内外不通,不行针灸,药无全功矣。此证若脓已成,急宜开之,否则重者溃通脏腑,腐烂筋骨。若使透膈则不可治。轻者延溃良肉,难于收功,因而不敛者多矣。
又《诸补治法》曰∶若肿作痛,寒热作渴,饮食如常,此形气病气俱有余也,先用仙方活命饮,后用托里消毒散解之。漫肿微痛,或色不赤,饮食少思,此形气病气俱不足也,用托里散调补之。不作脓或脓成不溃,阳气虚也,托里散倍加肉桂、参、。脓出而反痛,或脓清稀,气血俱虚也,八珍汤。恶寒形寒,或不收敛,阳气虚也,十全大补汤。晡热内热或不收敛,阴血虚也,四物加参术。作呕欲呕,或不收敛,胃气虚也,六君加炮姜。食少体倦,或不收敛,脾气虚也,补中益气汤加茯苓、半夏。肉赤而不敛,血热也,四物加山栀、连翘。肉白而不敛,脾虚也,四君加酒炒芍药、木香。小便频数者,肾阴亏损也,加减八味丸。大抵病毒势甚,若妄用攻剂,怯弱之人必损元气,因而变证者众矣。
又《三证治法》曰∶若初患未发出,而恶寒疼痛,作渴饮冷,此邪气内蕴也,仙方活命饮。若口干饮热,漫肿微痛,此元气内虚也,托里消毒散。若饮食少思,肢体倦怠,此脾胃虚弱也,六君子汤,如未应,加姜、桂。其有死者,乃邪气盛,真气虚而不能发出也,在于旬余之间见之。若已发出,用托里消毒散。不腐溃,用托里消毒散。如不应,急宜温补脾胃。其有死者,乃真气虚而不能腐溃也,在于二旬之间见之。若已腐溃,用托里散以生肌。如不应,急温补脾胃。其有死者,乃脾气虚而不能收敛也,在于月余见之。此三证虽不见于经籍,余尝治而历验者。
《千金方》灸法治发背,已溃未溃者,用淡豆豉以水和捣成硬泥,根据肿大小作饼三四分浓。如已有疮孔,勿置疮孔上,但四布豆饼,列艾其上灸之,使微热,勿令破肉,如热痛急少起之,日灸二度。如先有疮孔,孔出汁即瘥。
一、验透膈法,凡背疽大溃,欲验穿透内膜者,不可用皂角散嚏法,但以纸封患处,令病者用意呼吸,如纸不动者,未穿透也。倘用取嚏法鼓动内膜,则反致穿透,慎之慎之。
都宪周弘冈,背患疽肿而不溃,脉大而浮,此阳气虚弱而邪气壅滞也,用托里散倍加参、。反内热作渴,脉洪大鼓指,此虚火也,用前散急加肉桂。脉证顿退,仍用托里而愈。
若以为热毒而用寒药则误矣。
上舍张克恭,患此,内服外敷皆寒凉败毒,遍身作痛,欲呕少食,晡热内热,恶寒畏寒。余曰∶遍身作痛,营卫虚而不能营于肉里也。欲呕少食,脾胃虚寒而不能消化饮食也。内热晡热,阴血内虚而阳气陷于阴分也。恶寒畏寒,阳气虚弱而不能卫于肌肉也。此皆由脾胃之气不足所致。遂用补中益气汤,诸证渐退。更以十全大补汤,腐肉渐溃。又以六君子汤加芎、归,肌肉顿生而愈。
府庠彭碧溪,患腰疽,服寒凉败毒之药,色黯不痛,疮头如铺黍,背重不能安寝,耳聩目白,面色无神,小便频涩,作渴迷闷,气粗短促,脉浮数,重按如无。余先用滋水之药一剂,少顷便利渴止,背即轻爽。乃砭出瘀血,以艾半斤许,明灸患处,外敷乌金膏,内服参、、归、术、肉桂等药。至数剂,元气稍复,自疑肉桂辛热,一日不用,手足并冷,大便不禁,仍用肉桂及补骨脂二钱,肉豆蔻一钱,大便复常,其肉渐溃。更用当归膏以生肌肉,八珍汤以补气血而愈。
上舍蔡东之,患此,余用托里之药而溃,疮口尚未全敛。时值仲冬,且兼咳嗽。余曰∶疮口未敛,脾气虚也,咳嗽不止,肺气虚也,法当补其母。一日与之同宴,见忌羊肉,余曰∶补可去弱,人参羊肉之类是也,最宜食之。遂每日不彻,旬余而疮敛,嗽亦顿愈矣。
一男子,年逾五十,患发背色紫肿痛,外皮将溃,寝食不安,神思甚疲,用桑柴灸患处出黑血,即鼾睡觉,而诸证如失。服仙方活命饮二剂,又灸一次,脓血皆出。更进二剂,肿痛大退,又服托里消毒散数剂而敛。夫疮势炽甚,本宜峻剂攻之,但年老血气衰弱,况又发在肌表,若专于攻毒,则胃气先损必反误事。(薛按)予长男于一周患背疽,治按在肿疡条中。(新按)论外通用方神仙熏照法(外一二三)
立斋曰∶脑疽,属膀胱经积热,或湿毒上壅,或阴虚火炽,或肾水亏损,阴精消涸所致。若肿痛未作脓者,宜除湿消毒。大痛或不痛,或麻木者,毒甚也,隔蒜灸之,更用解毒药。肿痛便秘者,邪在内也,宜泄之。不甚痛,或不做脓者,虚也,托里为主。脓成胀痛者,针之,更以托里。上部脉数,实而痛者,宜降火。上部脉数虚而痛者,宜滋阴降火为主。尺部脉数而作渴者,滋阴降火。脉数而虚细无力,或脓清,或不敛,或脓多者,大补血气。不作脓,或不溃者,托里药主之。烦躁饮冷,脉实而痛者,宜泻火。
又《治法》曰∶初起肿赤痛甚,烦渴饮冷,脉洪数而有力,乃湿热上壅,当用黄连消毒散,并隔蒜灸,以除湿热。若漫肿微痛,渴不饮冷,脉洪数而无力,乃阴虚火炽,当用六味丸,及补中益气汤,以滋化源。若口干舌燥,小便频数,或淋漓作痛,乃肾水亏损,急用加减八味丸,及前汤,以固根本,而引火归经。若不成脓,不腐溃,阳气虚也,四君加归。
若不生肌,不收敛,脾气虚也,十全大补汤。若色黯不溃,或溃而不敛,乃阴精消涸,名曰脑烁,为不治。若攻补得宜,亦有可愈。大凡肿痛甚,宜活命饮,隔蒜灸之,以解散瘀血,拨引郁毒。但艾炷宜小而少,若欲其成脓腐溃生肌收敛,并用托里为主。
李氏曰∶脑疽及颈项有疽,不可用隔蒜灸,恐引毒上攻,宜灸足三里穴五壮,气海穴三七壮,仍服凉血化毒之药,或以骑马穴法灸之。凡头项咽喉生疽,古法皆为不治,若用此法,多有生者。如五香连翘漏芦等汤、国老膏、万金散,皆可选用。(见《外科精要》)一老人患此,色赤肿痛,脉数而有力,与黄连消毒散二剂少退,更与清心莲子饮四剂而消。
一男子肿痛脉数,以荆防败毒散二剂而痛止,更以托里消毒药而消。
一男子肿疼痛,发热饮冷,脉洪数,与凉膈散二剂而痛止,以金银花散四剂而溃,更以托里药而愈。
一老妇,禀壮实,溃而痛不止,脉实便秘,以清凉饮二剂而痛止,更以托里消毒药而愈。
一妇人,冬间患此,肿痛热渴,余用清热消毒溃之而愈。次年三月,其舌肿大,遍身发疔如葡萄,不计其数,手足尤多,乃脾胃受毒也。先各刺出黑血,随服夺命丹七粒,出鼻汗,疮热益甚,便秘二日。与大黄、芩、连各三钱,升麻、白芷、出栀、薄荷、连翘各二钱,生甘草一钱,水煎三五沸,服之,大小便出,臭血甚多,下体稍退。乃磨入犀角汁再服,舌本及齿缝出臭血,诸毒乃消。更以犀角地黄汤而愈。
一妇人患前证,口干舌燥,内服清热,外敷寒凉,色黯不,胸中气噎,此内真寒而外假热也。彼疑素有痰火,不欲温补,余以参各五钱,姜桂各二钱,一剂顿溃。又用大补药而愈。
一男子头项俱肿,虽大溃,肿痛益甚,兼作泻,烦躁不睡,饮食少思,其势可畏。诊其脉则毒尚在。与仙方活命饮二剂,肿痛退半,与二神丸及六君子汤加五味子、酸枣仁四剂,诸证少退,饮食少进,睡亦少得。又与参苓白术散数服,饮食顿进。再与十全大补汤加金银花、白芷,月余而瘥。(薛按)
立斋曰∶耳疮,属少阳三焦经,或足厥阴肝经,血虚风热,或肝经燥火风热,或肾经虚火等因。若发热痛,属少阳厥阴风热,用柴胡清肝散。若内热痒痛,属二经血虚,用当归川芎散。若寒热作痛,属肝经风热,用小柴胡汤加山栀、川芎。若内热口干,属肾经虚火,用加减地黄丸。如不应,用加减八味丸,余当随证治之。
愚按,薛氏所治耳证,凡气虚者,以补中益气汤加山栀、黄芩。血虚者,用八珍汤加柴胡、丹皮。肝火血虚者,用栀子清肝散。怒动肝火者,用加味逍遥散。肝脾受伤者,朝用加味归脾汤,暮用加味逍遥散。此其治之大约也。予尝治一儒者,年近三旬,素有耳病,每年常发,发必肿溃。至乙亥二月,其发则甚,自耳根下连颈项,上连头角,耳前耳后莫不肿痛。诸医之治,无非散风降火。至一月后,稠胀鲜血自耳迭出,每二三日必出一酒钟许。然脓出而肿全不消,痛全不减,枕不可近,食不可加,气体俱困,自分其危,延余治之。察其形气,已大不足。察其病体,则肿痛如旧,仍若有余。察其脉息则或见弦急,或见缓弱。此非实热可知,然脉不甚紧而或时缓弱,亦得溃疡之体,尚属可治。遂先以六味汤二三剂,而元气稍振;继以一阴煎加牛蒡、茯苓、泽泻,仍倍加白蒺藜为君,服五十余剂,外用降痈散,昼夜敷治,两月而后愈。盖此证虽似溃疡有余,而实以肝肾不足,上实下虚一奇证也,故存识之。(薛按)
立斋曰∶鬓疽属肝胆二经怒火,或风热血虚所致。若痛或发热者,宜祛风清热。痛发寒热,或拘急者,发散表邪。作脓痛,托里消毒。脓已成作痛者,针之。不作脓或脓成而不溃者,俱宜托里。不敛或脓清者,宜峻补之。
又《治法》曰∶若发热作渴者,用柴胡清肝散。肿痛甚者,仙方活命饮。若大势已退,余毒未散,用参苓归术为主,佐以川芎、白芷、金银花以速其脓。脓成仍用参苓之类,托而溃之。若欲其生肌收敛,肾虚者六味丸,血虚者四物汤加参,或血燥者四物汤,或水不能生木者六味地黄丸,气虚者用补中益气汤,皆当滋其化源为善。
立斋曰∶腮,属足阳明胃经,或外因风热所乘,或内因积热所致。若肿痛寒热者,白芷胃风汤。内热肿痛者,升麻黄连汤。外肿作痛,内热口干者,犀角升麻汤。
内伤寒凉不能消溃者,补中益气汤。发热作渴,大便秘结,清凉饮。表里俱解而仍肿痛者,欲作脓也,托里散。若饮食少思,胃气虚弱者,六君子汤。肢体倦怠,阳气虚弱也,补中益气汤。脓毒既溃,肿痛不减,热毒未解也,托里消毒散。脓出而反痛,气血虚也,参内托散。发热晡热,阴血虚也,八珍汤。恶寒发热,气血俱虚也,十全大补汤。若肿痛连耳下者,属手足少阳经,当清肝火。若连颐及耳后者,属足少阴经虚火,当补肾水。此证而有不治者,多泥风热,用克伐之剂耳。
人参
(一)(反藜芦)味甘微苦,微温,气味颇浓,阳中微阴,气虚血虚俱能补。阳气虚竭者,此能回之于无何有之乡;阴血崩溃者,此能障之于已决裂之后。惟其气壮而不辛,所以能固气;惟其味甘而纯正,所以能补血。故凡虚而发热,虚而自汗,虚而眩运,虚而困倦,虚而惊惧,虚而短气,虚而遗泄,虚而泻利,虚而头疼,虚而腹痛,虚而饮食不运,虚而痰涎壅滞,虚而嗽血吐血,虚而淋沥便闭,虚而呕逆躁烦,虚而下血失气等证,是皆必不可缺者。第欲以气血相较,则人参气味颇轻而属阳者多,所以得气分者六,得血分者四,总之不失为气分之药,而血分之所不可缺者,为未有气不至而血能自至者也。故扁鹊曰∶损其肺者益其气,须用人参以益之,肺气既王,余脏之气皆王矣。所以人参之性,多主于气,而凡脏腑之有气虚者,皆能补之。
然其性温,故积温亦能成热,若云人参不热则可,云人参之性凉,恐未必然。虽东垣云∶人参、黄为退火之圣药,丹溪云∶虚火可补,参术之类是也,此亦皆言虚火也。而虚火二字,最有关系,若内真寒而外假热者,是为真正虚火,非放胆用之,必不可也。然有一等元阴亏乏,而邪火烁于表里,神魂躁动,内外枯热,真正阴虚一证,谁谓其非虚火?若过用人参,果能助热。若王节斋云∶阳旺则阴愈消,及《节要》云∶阴虚火动者勿用,又曰∶肺热还伤肺等说,固有此理,亦不可谓其尽非。
而近之明哲如李月池辈,皆极不然之,恐亦未必然也。夫虚火二字,最当分其实中有虚,虚中有实,阳中有阴,阴中有阳,惟勿以成心而执己见,斯可矣。如必欲彼此是非,是所谓面东方不见西墙,皆未得其中也。予请剖之曰∶如龙雷之火,原属虚火,得水则燔,得日则散,是即假热之火,故补阳即消矣。至若亢旱尘飞,赤地千里,得非阳亢阴虚,而亦可以捕阳生阴乎?或必曰∶此正实火也,得寒则已。予曰∶不然。夫炎暑酷烈,热令大行,此为实火,非寒莫解;而干枯燥旱,泉源断流,是谓阴虚,非水莫济,此实火之与阴虚,亦自判然可别。是以阴虚而火不盛者,自当用参为君;若阴虚而火稍盛者,但可用参为佐;若阴虚而火大盛者,则诚有暂忌人参,而惟用纯甘壮水之剂,庶可收功一证,不可不知也。予非不善用人参者,亦非畏用而不知人参之能补阴者,盖以天下之理,原有对待,谓之曰阴虚必当忌参固不可,谓之曰阴虚必当用参亦不可,要亦得其中和,用其当而已矣,观者详之。
黄
(三)味甘气平,气味俱轻,升多降少,阳中微阴。生者微凉,可治痈疽。蜜炙性温,能补虚损。因其味轻,故专于气分而达表,所以能补元阳,充腠理,治劳伤,长肌肉。气虚而难汗者可发,表疏而多汗者可止。其所以止血崩血淋者,以气固而血自止也,故曰血脱益气。其所以除泻痢带浊者,以气固而陷自除也,故曰陷者举之。然其性味俱浮,纯于气分,故中满气滞者,当酌用之。
白术
(二)味甘辛,气温,气味俱浓,可升可降,阳中有阴,气中有血。其性温燥,故能益气和中,补阳生血,暖胃消谷,益津液,长肌肉,助精神,实脾胃,止呕逆,补劳倦,进饮食,利小水,除湿运痰,消浮去胀,治心腹冷痛,胃虚下痢,癖瘕。制以人乳,欲润其燥。炒以壁土,欲助其固。佐以黄芩,清热安胎。以其性涩壮气,故能止汗实表。而痈疽得之,必反多脓;奔豚遇之,恐反增气;及上焦燥热而气多壅滞者,皆宜酌用之。然冬术甘而柔润,夏术苦而燥烈,此其功用大有不同,不可不为深辨也。若于饥时择肥而甘者嚼而服之,服之久久,诚为延寿之物,是实人所未知。
苍术
(四)味苦甘辛,性温而燥,气味俱浓,可升可降、阳也。用此者用其温散燥湿。其性温散,故能发汗宽中,调胃进食,去心腹胀疼,霍乱呕吐,解诸郁结,逐山岚寒疫,散风眩头疼,消痰癖气块,水肿胀满。其性燥湿,故治冷痢冷泄,滑泻肠风,寒湿诸疮。与黄柏同煎,最逐下焦湿热痿痹。若内热阴虚,表疏汗出者忌服。
然惟茅山者,其质坚小,其味甘醇,补益功多,大胜他术。
甘草
(五)味甘气平,生凉炙温,可升可降,善于解毒。反甘遂、海藻、大戟、芫花。其味至甘,得中和之性,有调补之功,故毒药得之解其毒,刚药得之和其性,表药得之助其升,下药得之缓其速。助参成气虚之功,人所知也;肋熟地疗阴虚之危,谁其晓焉?祛邪热,坚筋骨,健脾胃,长肌肉,随气药入气,随血药入血,无往不可,故称国老。惟中满者勿加,恐其作胀;速下者勿入,恐其缓功,不可不知也。
黄精
(六)一名救穷草。味甘微辛,性温。能补中益气,安五脏,疗五劳七伤,助筋骨,益脾胃,润心肺,填精髓,耐寒暑,下三虫,久服延年不饥,发白更黑,齿落更生。张华《博物志》言天老曰∶太阳之草名黄精,食之可以长生。太阴之草名钩吻,不可食之,入口立死。此但以黄精、钩吻对言善恶,原非谓其相似也。而陶弘景谓黄精之叶与钩吻相似,误服之害人。苏恭曰∶黄精叶似柳,钩吻蔓生,叶如柿叶,殊非比类。陈藏器曰∶钩吻乃野葛之别名,二物全不相似,不知陶公凭何说此?是可见黄精之内本无钩吻,不必疑也。
肉苁蓉
(七)味甘咸,微辛酸,气微温。味重阴也,降也,其性滑。以其味重而甘温,故助相火,补精兴阳,益子嗣,治女人血虚不孕,暖腰膝,坚筋骨,除下焦寒痛。以其补阴助阳,故禁虚寒遗沥泄精,止血崩尿血。以其性滑,故可除茎中寒热涩痛,但骤服反动大便。若虚不可攻而大便闭结不通者,洗淡,暂用三四钱,一剂即通,神效。
丹参
(八)味微苦、微甘、微涩,性微凉,无毒。反藜芦。能养血活血,生新血,行宿血,故能安生胎,落死胎,血崩带下可止,经脉不匀可调。此心脾肝肾血分之药,所以亦能养阴定志,益气解烦,疗眼疼脚痹,通利关节,及恶疮疥癣,赤眼丹毒,排脓止痛,长肉生肌。
还志
(九)味微苦、微辛,气温,阳也,升也。制以甘草汤,浸一宿,晒干炒用。功专心肾,故可镇心止惊,辟邪安梦,壮阳益精,强志助力。以其气升,故同人参、甘草、枣仁,极能举陷摄精,交接水火。但可为佐,用不宜多。神气上虚者所宜,痰火上实者当避。
巴戟天
(十)味甘微温,阴中阳也。虽曰足少阴肾经之药,然亦能养心神,安五脏,补五劳,益志气,助精强阴。治阴痿不起,腰膝疼痛,及夜梦鬼交,遗精溺浊,小腹阴中相引疼痛等证。
制宜酒浸,去心微炒,或滚水浸剥亦可。
仙茅
(十一)味辛,温,有小毒,阳也。能助神明,强筋骨,益肌肤,培精血,明耳目,填骨髓,开胃消食,助益房事,温利五脏,补暖腰脚。此西域婆罗门僧献方于唐明皇,服之有效,久秘而后得传。按许真君书云∶仙茅久服,可以长生。其味甘能养肉,辛能养节,苦能养气,咸能养骨,滑能养肤,酸能养筋,宜和苦酒服之,必效也。然仙茅性热,惟阳弱精寒,禀赋素怯者宜之,苦体壮相火炽盛者,服之大能动火,不可不察。凡制用之法,于八九月采得,用竹刀刮去黑皮,切如豆粒,糯米泔浸两宿,去赤汁,用酒拌蒸之,从巳至亥,制之极熟,自无毒矣。然后曝干捣筛,熟蜜丸桐子大,每空心酒饮任下二三十丸。忌食牛乳及黑牛肉,恐减药力也。若随群补药中为丸服之,无所不可。
天麻
(十二)一名赤箭,一名定风草。味辛,平,阴中有阳。治风虚眩晕头旋,眼黑头痛,诸风湿痹,四肢拘挛,利腰膝,强筋骨,安神志,通血脉,止惊恐恍惚,杀鬼精虫毒,及小儿风痫惊气。然性懦力缓,用须加倍,或以别药相佐,然后见功。
沙参
(十三)(反藜芦)一名铃儿草。味微甘苦,气味俱轻,性微寒。能养肝气,治多眠,除邪热,益五脏阴气,清肺凉肝,滋养血脉,散风热瘙痒,头面肿痛,排脓消肿,长肌肉,止惊烦,除疝痛。然性缓力微,非堪大用。易老云∶人参补五脏之阳,沙参补五脏之阴。特以其甘凉而和,补中清火,反而言之,故有是论。若云对待人参,则相去远矣。
玄参
(十四反藜芦)味苦甘微咸,气寒。此物味苦而甘,苦能清火,甘能滋阴。以其味甘,故降性亦缓。本草言其惟入肾经,而不知其尤走肺脏。故能退无根浮游之火,散周身痰结热痈,逐颈项咽喉痹毒、瘰结核,驱男女传尸,烦躁骨蒸,解温疟寒热往来,治伤寒热斑支满,亦疗女人产乳余疾,或肠中血瘕热,并疗劳伤痰嗽热烦,补肾滋阴,明目解渴。
茅根
(十五)即白茅。味甘凉,性纯美,能补中益气,此良药也。善理血病,凡吐血衄血,瘀血血闭,及妇人经水不调,崩中漏下。且通五淋,除客热,止烦渴,坚筋骨,疗肺热哕逆喘急,解酒毒及黄胆水肿,久服大是益人。若治痈疽疖母,及诸毒诸疮诸血,或用根捣敷,或用此煮汁调敷毒等药,或以酒煮服,无不可也。茅有数种,处处有之,惟白者为胜。春生芽,布地如针,故曰茅针,可以生啖,甚益小儿,功用亦同。
湿羊霍
(十六)味甘,气辛,性温,乃手足阳明、少阴,三焦命门药也。主阳虚阳痿,茎中作痛。化小水,益精气,强志意,坚筋骨,暖下部一切冷风劳气,筋骨拘挛。补腰膝,壮真阴,及年老昏耄,中年健忘。凡男子阳衰,女子阴衰,艰于子嗣者,皆宜服之。服此之法,或单用浸酒,或兼佐丸散,无不可者。制法每择净一斤,以羊脂四两,同炒油尽用之。
苦参
(十七)味苦性寒。反藜芦。沉也,阴也,乃足少阴肾经之药。能祛积热黄胆,止梦遗带浊,清小便,利水,除痈肿,明目止泪,平胃气,能令人嗜食,利九窍,除伏热狂邪,止渴醒酒,疗恶疮斑疹疥癞,杀疳虫及毒风烦躁脱眉。炒黄为末,米饮调服,治肠风下血热痢。
贝母
(十八)(反乌头)味苦,气平,微寒。气味俱轻,功力颇缓,用须加倍。善解肝脏郁愁,亦散心中逆气,祛肺痿肺痈痰脓喘嗽。研末,沙糖为丸,含咽最佳。降胸中因热结胸,及乳痈流痰结核。若足生人面诸疮,烧灰油调频敷。产难胞衣不出,研末用酒和吞。亦除瘕疝、喉痹、金疮,并止消渴烦热。赤眼翳膜堪点,时疾黄胆能驱。又如半夏、贝母,俱治痰嗽,但半夏兼治脾肺,贝母独善清金。半夏用其辛,贝母用其苦。半夏用其温,贝母用其凉。半夏性速,贝母性缓。半夏散寒,贝母清热。性味阴阳,大有不同,俗有代用者,其谬孰甚。
土贝母
(十九)(反乌头)味大苦,性寒。阴也,降也,乃手太阴、少阳,足阳明、厥阴之药。
大治肺痈肺痿、咳喘、吐血衄血,最降痰气,善开郁结,止疼痛,消胀满,清肝火,明耳目,除时气烦热,黄胆淋闭,便血溺血,解热毒,杀诸虫,及疗喉痹瘰,乳痈发背,一切痈疡肿毒,湿热恶疮,痔漏金疮出血,火疮疼痛。为末可敷,煎汤可服。性味俱浓,较之川贝母,清降之功不啻数倍。
山慈菇
(二十)一名金灯龙味甘微辛,有小毒。治痈疡疔肿疮,瘰结核,破皮攻毒,俱宜醋磨敷之。除斑,剥人面皮,宜捣汁涂之。并治诸毒蛊毒,蛇虫狂犬等伤,或用酒调服,或干掺之。亦冶风痰痫疾,以茶清研服,取吐可愈。
柴胡
(二一)味苦微辛,气平微寒。气味俱轻,升也,阳中之阴。用此者,用其凉散,平肝之热,入肝、胆、三焦、心胞四经。其性凉,故解寒热往来,肌表潮热,肝胆火炎,胸胁痛结,兼治疮疡,血室受热。其性散,故主伤寒邪热未解,温疟热盛,少阳头痛,肝经郁证。总之,邪实者可用,真虚者当酌其宜。虽引清气上升,然升中有散,中虚者不可散,虚热者不可寒,岂容误哉。
兼之性滑,善通大便,凡溏泄脾薄者,当慎用之。热结不通者,用佐当归、黄芩,正所宜也。愚谓柴胡之性,善泄善散,所以大能走汗,大能泄气,断非滋补之物,凡病阴虚水亏而孤阳劳热者,不可再损营气,盖未有用散而不泄营气者,未有动汗而不伤营血者。营即阴也,阴既虚矣,尚堪再损其阴否?然则用柴胡以治虚劳之热者,果亦何所取义耶?观寇宗《衍义》曰∶柴胡,《本经》并无一字治劳,今人冶劳方中,鲜有不用者。呜呼!凡此误世甚多。尝原病劳之人,有一种脏本虚损,复受邪热者,当须斟酌用之,如《经验方》中治劳青蒿煎之用柴胡,正合宜耳。若或无邪,得此愈甚,虽至死人亦不怨,目击甚多。《日华子》又谓补五劳七伤,《药性论》亦谓治劳乏羸瘦,若此等病,苟无实热,医者执而用之,不死何待。注释本草,一字不可忽,盖万世之后,所误无穷,可不谨哉!观此寇氏之说,其意专在邪热二字,谓但察有邪无邪,以决可用不可用,此诚得理之见,而复有非之者,抑又何也?即在王海藏亦曰∶苟无实热而用柴胡,不死何待?凡此所见略同,用者不可不察。
桔梗
(二二)一名荠。味苦微辛,气微凉。气轻于味,阳中有阴,有小毒,其性浮。用此者,用其载药上升,故有舟楫之号,入肺、胆、胸膈、上焦。载散药表散寒邪。载凉药清咽疼喉痹,亦治赤目肿痛。载肺药解肺热肺痈,鼻塞唾脓咳嗽。载痰药能消痰止呕,亦可宽胸下气。引大黄可使上升,引青皮平肝止痛。能解中恶蛊毒,亦治惊痫怔忡。若欲专用降剂,此物不宜同用。
防风
(二三)味甘辛,气温,升也,阳也。用此者,用其气平散风。虽膀胱脾胃经药,然随诸经之药,各经皆至。气味俱轻,故散风邪,治一身之痛,疗风眼,止冷泪。风能胜湿,故亦去湿,除遍体湿疮。若随实表补气诸药,亦能收汗,升举阳气,止肠风下血崩漏。然此风药中之润剂,亦能走散上焦元气,误服久服,反能伤人。
细辛
(二四)(反藜芦,忌生菜)味大辛,气温,气味俱浓,升也,阳也,有小毒,用此者,用其温散。善阴分之寒邪,除阴经之头痛,益肝温胆利窍,逐诸风湿痹,风痫疲疟,鼻不闻香臭,开关通窍,散风浪目疼。口臭牙虫,煎汤含漱。过服亦散真气,不可不知。此味辛甚,故能逐阴分之邪,阴分且然,阳分可知。旧云少阴、厥阴之药,然岂有辛甚而不入阳分者?但阳证忌热,用当审之。
羌活
(二五)味微苦,气辛微温,升也,阳也。用此者,用其散寒定痛。能入诸经,太阳为最。散肌表之寒邪,利周身项脊之疼痛,排太阳之痈疽,除新旧之风湿。缘非柔懦之物,故能拨乱反正。惟其气雄、大能散逐,若正气虚者忌用之。
独活
(二六)味苦,气香,性微凉。升中有降,善行滞气,故入肾与膀胱两经,专理下焦风湿。两足痛痹,湿痒拘挛,或因风湿而齿痛,头眩喘逆,奔豚疝瘕,腰腹疼痛等证,皆宜用之。
升麻
(二七)味微苦,气平,气味俱轻浮而升,阳也。用此者,用其升散提气,乃脾、胃、肺与大肠四经之药。善散阳明经风寒,肌表邪热,提元气之下陷,举大肠之脱泄,除阳明温疫表邪,解肤腠风热斑疹。引石膏除齿牙臭烂肿痛,引葱头去阳明表证头疼,佐当归、肉苁蓉可通大便结燥。凡痈疽痘疹,阳虚不能起发,及泻痢崩淋,梦遗脱肛,阳虚下陷之类,用佐补剂,皆所宜也。
若上实气壅,诸火炎上,及太阳表证,皆不宜用。
且其味苦气散,若血气太虚,及水火无根者,并不可用。
前胡
(二八)味苦气寒,降也,阴中微阳。去火痰实热;开气逆结滞,转筋霍乱;除胸中痞满,气喘呕逆,咳嗽烦闷;治伤寒寒热,风热头疼;解婴儿疳热。
延胡索
(二九)味苦微辛,气微温,入肝脾二经。善行滞气,破滞血,血中气药。故能止腹痛,通经,调月水淋滞,心气疼痛,破症癖跌扑凝瘀,亦善落胎,利小便,及产后逆血上冲。俱宜以酒煮服,或用酒磨服亦可。然性惟破气逐血,必真有血逆气滞者方可用。若产后血虚,或经血枯少不利,气虚作痛者,皆大非所宜。
紫草
(三十)味苦性寒,此手厥阴、足厥阴血分之药。性寒而利,能凉血滑血,通利二便,故痘疹家宜用之。凡治痘疹,无论未出已出,但血热毒盛,或紫或黑,而大便秘结者,宜用之。若已出红活,不紫不黑,而大便如常通利者,即不可用。故曾世荣《活幼心书》云∶紫草性寒,小儿脾气实者犹可用,脾气虚者反能作泻。又若古方惟用其茸,亦取其气轻味薄,而有清凉升发之功也。
此外,可用以解黄胆,消肿胀,及一切斑疹恶疮,亦以其能利九窍,通水道,去湿凉血而然也。
白芨
(三一)味苦涩,性收敛,微寒。反乌头。能入肺止血,疗肺痈肺痿。治痈疽败烂恶疮,刀箭汤火损伤,生肌止痛,俱可为未敷之。凡吐血不能止者,用白芨为末,米饮调服即效。
三七
(三二)味甘气温,乃阳明、厥阴血分之药,故善止血散血定痛。凡金刃刀箭所伤,及跌扑杖疮血出不止,嚼烂涂之,或为末掺之,其血即止。亦治吐血衄血,下血血痢,崩漏、经水不止,产后恶血不下俱宜自嚼,或为末,米饮送下二三钱。若治虎咬蛇伤等证,俱可服可敷。
叶之性用与根大同,凡折伤趺扑出血,敷之即止,青肿亦散。
白藓皮
(三三)味苦寒,性燥而降,乃手足太阴阳明之药。解热黄、酒黄、急黄、谷黄、劳黄,通关节九窍,利血脉小水,治时行大热饮水,狂躁叫呼,及妇人阴中肿痛,小儿风热惊痫。
尤治一切毒风风疮,疥癣赤烂,杨梅疮毒,眉发脱落。此虽善理疮疡,而实为诸黄、风痹要药。
秦艽
(三四)味苦,性沉寒,沉中有浮,手足阳明清火药也。治风寒湿痹,利小水,疗通身风湿拘挛,手足不遂,清黄胆,解温疫热母,除口噤牙疼口疮,肠风下血,及虚劳骨蒸发热,潮热烦渴,及妇人胎热,小儿疳热瘦弱等证。
地榆
(三五)味苦微涩,性寒而降。既清且涩,故能止吐血衄血,清火明目,冶肠风血痢,及妇人崩漏下血,月经不止,带浊痔漏,产后阴气散失;亦敛盗汗,疗热痞,除恶肉,止疮毒疼痛。
凡血热者当用,虚寒者不相宜也。作膏可贴金疮;捣汁可涂虎犬蛇虫伤毒,饮之亦可。
黄芩
(三六)味苦气寒,气轻于味,可升可降,阴中微阳。枯者善于入肺,实者善入大肠。
欲其上者酒炒,欲其下者生用。枯者清上焦之火,消痰利气,定喘嗽,止失血,退往来寒热、风热湿热头痛,解瘟疫,清咽,疗肺痿肺痈,乳痈发背;尤祛肌表之热,故治斑疹鼠,疮疡赤眼。实者凉下焦之热,能除赤痢,热蓄膀胱,五淋涩痛,大肠闭结,便血漏血。胎因火盛不安,酌佐砂仁、白术;腹因火滞为痛,可加黄连、浓朴。大肠无火滑泄者,最当慎用。
黄连
(三七)味大苦,气大寒。味浓气薄,沉也,降也,降中微升,阴中微阳。专治诸火,火在上,炒以酒;火在下,炒以童便;火而呕者炒以姜汁;火而伏者炒以盐汤。同吴茱萸炒,可以止火痛;同陈壁土炒,可止热泻。同枳实用,可消火胀;同天花粉用,能解烦渴。同木香丸,和火滞下痢腹痛;同吴茱萸丸,治胃热吐吞酸水。总之,其性大寒,故惟平肝凉血,肃胃清肠凉胆,止惊痫,泻心除痞满。上可治吐血衄血,下可治肠便红。疗妇人阴户肿痛,除小儿食积热疳,杀蛔虫。消恶疮痈肿,除湿热郁热。善治火眼,亦消痔漏。解乌附之热,杀巴豆之毒。然其善泻心脾实火,虚热妄用,必致格阳。故寇宗曰∶虚而冷者,慎勿轻用。王海藏曰∶夏月久血痢,不用黄连,阴在内也。景岳曰∶人之脾胃,所以盛载万物,发生万物,本象地而属土。土暖则气行而燥,土寒则气凝而湿,土燥则实,土湿则滑,此天地间不易之至理。黄连之苦寒若此,所以过服芩、连者,无不败脾,此其湿滑,亦自明显易见。独因陶弘景《别录》中有调胃浓肠之一言,而刘河间复证之曰∶诸苦寒药多泄,惟黄连、黄柏性冷而燥。因致后世视为奇见,无不谓黄连性燥而浓肠胃,凡治泻痢者,开手便是黄连,不知黄连、黄柏之燥,于何见之?,呜呼!一言之谬,流染若此,难洗若此,悖理惑人,莫此为甚。虽曰黄连治痢亦有效者,然必其素禀阳脏,或多纵口腹,湿热为痢者,乃其所宜。且凡以纵肆不节而血气正强者,即或误用,未必杀人,久之邪去亦必渐愈,而归功黄连,何不可也。此外则凡以元气素弱,伤脾患痢,或本无火邪而寒湿动脾者,其病极多,若妄用黄连,则脾肾日败,百无一生。凡患痢而死者,率由此类,可不寒心。余为此言,而人有未必信者,多以苦燥二字有未明耳,故余于《传忠录》辨河间条中,复详言若味之理,以后卫生仁者再为赞正,庶是非得明,而民生有攸赖矣。道书言服黄连犯猪肉,令人泄泻。
胡黄连
(三八)味大苦,大寒。其性味功用,大似黄连。能凉肝明目,治骨蒸劳热,三消,吐血衄血,五心烦热,疗妇人胎热,虚惊热痢,及小儿疳热惊痫。侵人乳点目甚良。
知母
(三九)味苦,寒,阴也。其性沉中有浮,浮则入手太阴、手少阴,沉则入足阳明、足厥阴、足少阴也。故其在上,则能清肺止渴,却头痛,润心肺,解虚烦喘嗽,吐血衄血,去喉中腥臭。
在中则能退胃火,平消瘅。在下则能利小水,润大便,去膀胱肝肾湿热,腰脚肿痛,并治劳瘵内热,退阴火,解热淋崩浊。古书言知母佐黄柏,滋阴降火,有金水相生之义,盖谓黄柏能制膀胱命门阴中之火,知母能消肺金制肾水化源之火,去火可以保阴,见即所谓滋阴也,故洁古、东垣皆以为滋阴降火之要药。继自丹溪而后,则皆用以为补阴,诚大谬矣。夫知母以沉寒之性,本无生气,用以清火则可,用以补阴则何补之有?第其阴柔巽顺,似乎有德,倘元气既亏,犹欲藉此以望补益,是亦犹小人在朝,而国家元气日受其削,有阴移焉而莫之觉者,是不可不见之真而辨之早也。
龙腊草
(四十)味大苦,大寒。阴也,沉也,乃足厥阴、少阳之正药。大能泻火,但引以佐使,则诸火皆治。故能退骨蒸疳热,除心火惊痫狂躁;胃火烦热黄胆,咽喉肿痛;肝肾膀胱伏火,小水淋闭,血热泻痢;下焦湿热痈肿,疮毒疼痛?妇人血热崩淋;小儿热疳客忤,去目黄睛赤肿痛,杀蛊毒肠胃诸虫,及风热盗汗。凡肝肾有余之火,皆其所宜。
地黄
(四一)生地黄,味苦甘,气凉。气薄味浓,沉也,阴也。鲜者更凉,干者微凉。能生血补血,凉心火,退血热,去烦躁骨蒸,热痢下血,止呕血衄血,脾中湿热,或妇人血热而经枯,或上下三消而热渴。总之其性颇凉,若脾胃有寒者,用宜斟酌。
熟地黄,味甘微苦,味浓气薄,沉也,阴中有阳。《本草》言其入手足厥、少阴经,大补血衰,滋培肾水,填骨髓,益真阴,专补肾中元气,兼疗藏血之经。此虽泛得其概,亦岂足以尽是之妙。
夫地黄产于中州沃土之乡,得土气之最浓者也。其色黄,士之色也。其味甘,土之味也。得土之气,而曰非太阴、阳明之药,吾弗信也。惟是生者性凉,脾胃喜暖,故脾阳不足者,所当慎用。至若熟则性平,禀至阴之德,气味纯静,故能补五脏之真阴,而又于多血之脏为最要,得非脾胃经药耶?且夫人之所以有生者,气与血耳,气主阳而动,血主阴而静。补气以人参为主,而术但可为之佐;补血以熟地为主,而芎、归但可为之佐。然在、术、芎、归,则又有所当避,而人参、熟地,则气血之必不可无。故凡诸经之阳气虚者,非人参不可;诸经之阴血虚者,非熟地不可。人参有健运之功,熟地禀静顺之德。此熟地之与人参,一阴一阳,相为表里,一形一气,互主生成,性味中正,无逾于此,诚有不可假借而更代者矣。
凡诸真阴亏损者,有为发热,为头疼,为焦渴,为喉痹,为嗽痰,为喘气,或脾肾寒逆为呕吐,或虚火载血于口鼻,或水泛于皮肤,或阴虚而泄利,或阳浮而狂躁,或阴脱而仆地。阴虚而神散者,非熟地之守不足以聚之;阴虚而火升者,非熟地之重不足以降之;阴虚而躁动者,非熟地之静不足以镇之;阴虚而刚急者,非熟地之甘不足以缓之。阴虚而水邪泛滥者,舍熟地何以自制?阴虚而真气散失者,舍熟地何以归源?阴虚而精血俱损,脂膏残薄者,舍熟地何以浓肠胃?且犹有最玄最妙者,则熟地兼散剂方能发汗,何也?以汗化于血,而无阴不作汗也。熟地兼温剂始能回阳,何也?以阳生于下,而无复不成干也。然而阳性速,故人参少用亦可成功;阴性缓,熟地非多难以奏效。而今人有畏其滞腻者,则崔氏何以用肾气丸而治痰浮?有畏其滑湿者,则仲景何以用八味丸而医肾泄?有谓阳能生阴,阴不能生阳者,则阴阳之理,原自互根,彼此相须,缺一不可,无阳则阴无以生,无阴则阳无以化,故《内经》曰∶精化为气,得非阴亦生阳乎?孰谓阳之能生,而阴之不能长也。
又若制用之法,有用姜汁拌炒者,则必有中寒兼呕而后可;有用砂仁制者,则必有胀满不行而后可;有用酒拌炒者,则必有经络壅滞而后可。使无此数者,而必欲强用制法,是不知用熟地者正欲用其静重之妙,而反为散动以乱其性,何异画蛇而添足。
今之人即欲用之补阴,而必兼以渗利,则焉知补阴不利水,利水不补阴,而补阴之法不宜渗。
即有用之补血,而复疑其滞腻,则焉知血虚如燥土,旱极望云霓,而枯竭之阳极喜滋。设不明此,则少爪之尚欲兼之以利,又孰敢单用之而任之以多?单用而多且不敢,又孰敢再助以甘而尽其所长?是又何异因咽而废食也。嗟,嗟!熟地之功,其不申于时用者久矣,其有不可以笔楮尽者尚多也,予今特表而出之,尚祈明者之自悟焉。
牛膝
(四二)味若甘,气微凉,性降而滑,阴也。忌牛肉。酒渍,咀。走十二经络,助一身元气。主手足血热痿痹,血燥拘挛;通膀胱涩秘,大肠干结,补髓填精。益阴活血;治腰膝酸疼,滋须发枯白。其性下走如奔,故能通经闭,破血症,引诸药下降。同麝香用,堕胎尤速。凡脏寒便滑,下元不固者,当忌用之。
麦门冬
(四三)味甘微苦,性微寒,降也,阳中阴也。去心用,恐令人烦。其味甘多苦少,故上行心肺,补上焦之津液,清胸膈之渴烦,解火炎之呕吐,退血燥之虚热;益精滋阴,泽肌润结;肺痿肺痈,咳唾衄血;经枯乳汁不行,肺干咳嗽不绝;降火清心,消痰补怯。复脉须仗人参,便滑中寒者勿设。
续断
(四四)川者色灰黑,尖瘦多芦,形如鸡脚,皮断而皱者是。味苦而涩,苦重涩轻,气微凉。
他产者,味甘微辛涩少。用川者良。凡用此者,用其苦涩。其味苦而重,故能入血分、调血脉,消肿毒乳痈,瘰痔,治金损跌伤,续筋骨血脉。其味涩,故能止吐血衄血,崩淋胎漏,便血尿血,调血痢,缩小便,止遗精带浊。佐之以甘,如甘草、地黄、人参、山药之类,其效尤捷。
蜀葵子
(四五)味甘性寒。能利小水,通淋闭,消水肿,润大肠,催生落胎,通乳汁,亦治一切疮疥,并瘢疵赤靥。苗叶可作菜茹,古以葵为五菜之主,今不复用之矣。
黄葵花
性滑利,与蜀葵大同。若治诸恶疮脓水久不瘥者,用花为末,敷之即愈,为疮家要药。浸油可涂汤火疮。
车前子
(四六)即苤苡味甘微咸,气寒,入膀胱、肝经。通尿管热淋涩痛,驱风热目赤翳膜;利水能除湿痹,性滑极善催生,兼治湿热泻痢,亦去心胸烦热。
根叶
生捣汁饮,治一切尿血衄血热痢,尤逐气瘾利水。
白蒺藜
(四七)味苦微辛微廿,微凉。能破瘕结聚,止遗溺泄精,疗肺痿肺痈,翳膜目赤,除喉痹癣疥痔瘰癜风,通身湿烂恶疮,乳岩带下俱宜,催生止烦亦用,凉血养血,亦善补阴。用补宜炒热去刺,用凉宜连刺生捣,去风解毒,白者最良。
沙苑蒺藜性亦大同。若用固精补肾,止遗沥尿血,缩小便,止烦渴,去燥热,则亦可用此。
红花
(四八)味甘微苦微宰,气微凉,阴中微阳。惟入血脉,多用女科。少用可活血引经,多用能破血通瘀。可下死胎,亦疗血晕;达痘疮血热难出,散斑疹血滞不消;润燥活血,止痛通经,亦消肿毒。
紫菀
(四九)味苦平微辛。辛能入肺,苦能降气,故治咳嗽上气痰喘。惟肺实气壅,或火邪刑金而致咳唾脓血者,乃可用之。若以劳伤肺肾,水亏金燥而咳喘失血者,则非所宜。观陶氏《别录》谓其补不足,治五劳体虚,其亦言之过也。
甘菊花
(五十)(白菊花根善利水,捣汁和酒服之,大治癃闭)味甘色黄者,能养血散风,去头目风热,眩晕疼痛,目中翳膜,及遍身游风风疹。作枕明目,叶亦可用。
味苦者性凉,能解血中郁热,清头目,去风热眼目肿痛流浪。根叶辛香,能消痈毒,止疼痛。
野菊花
(五一)一名苦薏。根叶茎花皆可同用。味苦辛。大能散火散气,消痈毒疔肿瘰,眼目热痛,亦破妇人瘀血。孙氏治痈毒方,用野菊连根叶捣烂酒煎,热服取汗,以渣敷之;或同苍耳捣汁,以热酒冲服。冬月用干者煎服,或为末酒服亦可。
(五二)味苦,气微寒,有小毒。此物气味颇峻,善逐风湿诸毒。用蜜酒层层和洒,九蒸九曝,蜜丸,空心酒吞,多寡随宜。善治中风口眼歪邪,除湿痹腰脚痿痛麻木。生者酒煎,逐破伤风危急如神。散撒麻疔恶毒,恶疮浮肿,虎伤狗咬,蜘蛛虫毒,或捣烂封之,或煎汤,或散敷并良。
其扫荡功力若此,似于元气虚者非利。
益母草
(五三)子名茺蔚味微苦微辛,微寒,性滑而利。善调女人胎产诸证,故有益母之号。能去死胎,滑生胎,活血凉血行血,故能治产难胎衣不下,子死腹中,及经脉不调,崩中漏下,尿血泻血瘀血等证。然惟血热血滞,及胎产艰涩者宜之,若血气素虚兼寒,及滑陷不固者,皆非所宜,不得以其益母之名,谓妇人所必用也。盖用其滑利之性则可,求其补益之功则未也。《本草》言其久服益精轻身,诚不足信。此外如退浮肿,下水气,及打扑瘀血,通大小便之类,皆以其能利也。
若治疔肿乳痈,丹毒恶毒,则可捣汁饮之,其渣亦可敷贴。
子名茺蔚,功用略同,但子味微甘,稍温,故能凉血补血,亦益阴气明目。
瞿麦
(五四)味苦,微寒,降也,性滑利。能通小便,降阴火,除五淋,利血脉。兼凉药亦消眼目肿痛,兼血药则能通经破血下胎。凡下焦湿热疼痛诸病,皆可用之。
茵陈
(五五)味苦微辛,气微寒,阴中微阳,入足太阳经。用此者,用其利湿逐热,故能通关节,解热滞,疗天行时疾,热狂头痛,利小水。专治黄胆,宜佐栀子。黄而湿者多肿,再加渗利;黄而燥者干涩,再加凉润。只有阴黄一证,因以中寒不运,此非所宜。又解伤寒瘴疟火热,散热痰风热疼痛。湿热为痢,尤其所宜。
青蒿
(五六)味苦微辛,性寒,阴中有阳,降中有散。主肝肾三焦血分之病,疗阴火伏留骨节,故善治骨蒸劳热,尸疰鬼气,降火滋阴,润颜色,长毛发,治疟疾寒热,杀虫毒,及恶疮湿疥。生捣可敷金疮,止血止痛。款冬花(五七)味微甘微辛而温,其气浮,阳也,入手太阴经。能温肺气,故疗咳嗽,及肺痈肺痿咳唾脓血。寇宗曰∶有人病嗽多日,或教以燃款冬花三两于无风处,以笔管吸其烟,满口则咽之,数日果效。
麻黄
(五八)味微苦微涩,气温而辛,升也,阳也。此以轻杨之味,而兼辛温之性,故善达肌表,走经铬,大能表散风邪,祛除寒毒,一应瘟疫疟疾,瘴气山岚,凡足三阳表实之证,必宜用之。苦寒邪深入少阴、厥阴筋骨之间,非用麻黄、官桂不能逐也。但用此之法,自有微妙,则在佐使之间,或兼气药以助力,可得卫中之汗,或兼血药以助液,可得营中之汗;或兼温药以助阳,可逐阴凝之寒毒;或兼寒药以助阴,可解炎热之瘟邪。此实伤寒阴疟家第一要药,故仲景诸方以此为首,实千古之独得者也。今见后人多有畏之为毒药而不敢用,又有谓夏月不宜用麻黄者,皆不逢可哂也。虽在李氏有云∶若过发则汗多亡阳,若自汗表虚之人用之则脱人元气,是皆过用及误用而然。若阴邪深入,则无论冬夏,皆所最宜,又何过之有?此外如手太阴之风寒咳嗽,手少阴之风热斑疹,足少阴之风水肿胀,足厥阴之风痛目痛,凡宜用散者,惟斯为最。然柴胡、麻黄俱为散邪要药,但阳邪宜柴胡,阴邪宜麻黄,不可不察也。制用之法,须折去粗根,入滚汤中煮三五沸,以竹片掠去浮沫,晒干用之。不尔,令人动烦。
麻黄根
味甘,平,微苦微涩。用甘敛药煎服,可以止汗。同牡蛎粉、米粉,或用旧蕉扇杵末,等分,以生绢袋盛贮,用扑盗汗或夏月多汗,用之俱佳。
萱草
(五九)一名忘忧,一名宜男,一名鹿葱。萱草者,《诗》作谖草。凡树此玩此者,可解忧思,故名忘忧。烹食其苗,气味如葱,而鹿喜食之,故名鹿葱。妇人佩其花则生男,故名宜男。
花叶气味甘而微凉,故能去湿热,利小便赤涩,除烦渴酒湿黄胆;安五脏,利胸膈,令人和悦,亦能明目。
根,治沙淋带浊,利水气,解酒疸,宜捣汁服之。治吐血衄血,研汁一大盏,和姜汁细细呷之。
治吹乳、乳痈肿痛,须擂酒服,以渣封之。
连翘
(六十)味苦微辛,气微寒,气味俱薄,轻清而浮,升也,阳中有阴。入手少阴、手足少阳、阳明。泻心经客热,降脾胃湿热,去寸白、蛔虫,通月水五淋。以其味苦而轻,故善达肌表,散鼠、瘰、瘿瘤、结热、蛊毒、痈毒、斑疹,治疮疖,止痛消肿排脓,疮家号为圣丹。以其辛而能用,故又走经络,通血凝,气滞结聚,所不可无。
旋复花
(六一)味苦甘微辛,阴也,降也,乃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药。开结气,降痰涎,通水道,消肿满,凡气壅湿热者宜之。但其性在走散,故凡见大肠不实,及气虚阳衰之人,皆所忌用。
鼠粘子
(六二)一名牛蒡子,一名大力子。味苦辛,降中有升。治风毒斑疹诸,散疮疡肿毒喉痹,及腰膝凝寒痹滞之气,以其善走十二经而解中有散也。
决明
(六三)味微苦微甘,性平微凉,力薄。治肝热风眼,赤而多泪,及肝火目昏,可为佐使,惟多服久服,方可得效。或作枕用,治头风,明目,其功胜于黑豆。
葶苈
(六四)味苦,大寒,沉也,阴也,气味俱浓,有毒。善逐水气,不减大黄,但大黄能泄血闭,葶苈能泄气闭,气行而水自行也。若肺中水气满胀急者,非此不能除。然性急利甚,凡涉气虚者,不可轻用。
《淮南子》曰∶大戟去水,葶苈愈胀,用之不慎,乃反成病,即此谓也。第此有甜苦二种,虽曰为甜,然亦非真甜,但稍淡耳,稍淡者,其性亦稍缓。
夏枯草
(六五)味微苦微辛,气浮而升,阴中阳也。善解肝气,养肝血,故能散结开郁,大治瘰鼠屡,乳痈瘿气,并治头疮目疾。楼全善云∶夏枯草治目珠痛,至夜则甚者,神致;或用苦药点眼反甚者,亦神效。一男子目珠痛,至夜则重,用黄连点之更甚,诸药不效,乃用夏枯草二两,香附二两,甘草四钱,为末,每服一钱半,清茶调服,下咽即疼减,至四五服,良愈也。
苍耳子
(六六)一名羊负来味苦微甘。治头风寒痛,风湿周痹,四脸拘挛;去风明目,养血,暖腰膝,及瘰疮疥,亦治鼻渊。宜炒熟为末,白汤点眼一二钱,久之乃效。忌猪肉、马肉。
漏芦
(六七)味微咸,性寒,有小毒。主热毒恶疮,瘰乳痈痔漏,挑脓长肉,止金疮血出。亦下乳汁、通经脉,消赤眼,利小便,止尿血肠风,淋沥遗溺,及小儿壮热。疗跌扑损伤,可续筋骨。
刘寄奴
(六八)味苦,性温。能破瘀血,活新血,通妇人经脉,产后余血,损伤瘀血,下气,止心腹痛,及小便去血,俱可为散,或茶或酒调服。捣敷金疮出血不止,其效尤捷。用治汤火伤大效,但为末掺之。
蓄
(六九)味苦涩。利小便,除黄胆,杀二虫,去下部湿热浸淫阴蚀,疮疥痔漏。煮汁饮之,疗小儿蛔虫上攻心腹作痛大效。有《海上歌》云∶心头急痛不能当,我有仙人海上方。蓄醋煎通口咽,管教时刻即安康。
青葙子
(七十)野鸡冠子也味微苦,微寒。能清肝火血热,故治赤眼,退赤障,消翳肿,镇肝明耳目,亦去风湿恶疮疥癞。
艾
(七一)味微苦,气辛,生用微温,熟用微热。能通十二经,而尤为肝脾肾之药。善于温中逐冷除湿,行血中之气,气中之滞,凡妇人血气寒滞者,最宜用之。故能安胎,止心腹痛,治带下血崩,暖腰膝,止吐血、下痢,辟风寒寒湿瘴疟,霍乱转筋,及一切冷气鬼气,杀蛔虫并下部疮。或生用捣汁,或熟用煎汤;或用灸百病,或炒热敷熨,可通经络;或袋盛包裹,可温脐膝,表里生熟,俱有所宜。
佛耳草
(七二)一名鼠曲草。味微酸,性温。大温肺气,止寒嗽,散痰气,解风寒寒热,亦止泄泻。铺艾卷作烟筒,用熏久嗽尤效。
蓝靛
(七三)蓝叶气味苦寒微甘。善解百虫百药毒,及治天行瘟疫,热毒发狂,风热斑疹,痈疡肿痛,除烦渴,止鼻衄吐血,杀疳蚀、金疮箭毒。凡以热兼毒者,皆宜捣汁用之。
靛青
乃蓝与锻石所成,性与蓝叶稍异,其杀虫止血,敷诸热毒热疮之功,似有胜于蓝叶者。
青黛
味微咸而寒,性与靛青大同。解诸热毒虫毒,金疮热疮,或干掺,或以水调敷。若治诸热疮毒,或用马齿苋加青黛同捣敷之。苦治天行头痛,瘟疫热毒,及小儿诸热,惊痫发热,并水研服之。
木贼
(七四)味微苦微甘,性温而升,阳也。性亚麻黄,故能发汗解肌,治伤寒疟疾,去风湿,散火邪,疗目疾,退翳障,止肠风下血下痢,及妇人崩中带漏,月水不调,亦治风湿疝痛,大肠脱肛。
王不留行
(七五)一名金盏银台。味苦,平,性滑利,乃阳明冲任血海药也。治风毒,通血脉,疗妇人难产及经滞不调,下乳汁,利小便,除风湿痹痛,止心烦鼻衄,发背痈疽疮,游风风疹,出竹木刺,及金疮止血,亦能定痛。
海金沙
(七六)此草出黔中,七月收其全科,晒干,以杖击之,则细沙自茎叶中落。味甘性寒,乃小肠膀胱血分药也。善通利水道,解郁热湿热,及伤寒热狂,小便癃闭肿满,热淋膏浊,血淋石淋、茎中疼痛。解诸热毒。或丸或散皆可用。
灯心草
(七七)味淡性平。能通水道涩结癃闭,治五淋,泻肺热,降心火,除水肿,止血,通阴气,散肿止渴。但用败席煮服更良。若治喉痹,宜烧灯草灰吹之。若治下疳疮,亦用烧灰,加轻粉、麝香为末掺之。
烟
(又七七)味辛气温,性微热,升也,阳也。烧烟吸之,大能醉人,用时惟吸一口或二口,若多吸之,令人醉倒,久而后苏,甚者以冷水一口解之即醒;若见烦闷,但用白糖解之即安,亦奇物也。吸时须开喉长吸咽下,令其直达下焦。其气上行则能温心肺,下行则能温肝脾肾,服后能使通身温暖微汗,元阳陡壮。用以治表,善逐一切阴邪寒毒,山岚瘴气,风湿邪闭腠理,筋骨疼痛,诚顷刻取效之神剂也。用以治里,善壮胃气,进饮食,祛阴浊寒滞,消膨胀宿食,止呕哕霍乱,除积聚诸虫,解郁结,止疼痛,行气停血瘀,举下陷后坠,通达三焦,立刻见效。
此物自古未闻也,近自我明万历时始出于闽广之间,自后吴楚间皆种植之矣,然总不若闽中者,色微黄,质细,名为金丝烟者,力强气胜为优也。求其习服之始,则向以征滇之役,师旅深入瘴地,无不染病,独一营安然无恙,问其所以,则众皆服烟,由是遍传,而今则西南一方,无分老幼,朝夕不能间矣。予初得此物,亦甚疑贰,及习服数次,乃悉其功用之捷有如是者,因着性于此。
然此物性属纯阳,善行善散,惟阴滞者用之如神,若阳盛气越而多躁多火,及气虚短而多汗者,皆不宜用。或疑其能顷刻醉人,性必有毒,今彼处习服既久,初未闻其妨人者,抑又何耶?盖其阳气强猛,人不能胜,故下咽即醉,既能散邪,亦必耗气,理固然也。然烟气易散,而人气随复,阳性留中,旋亦生气,此其耗中有补,故人多喜服而未见其损者以此。后槟榔条中有说,当与此参阅。
当归
(七八)味甘辛,气温。气轻味重,可升可降,阴中有阳。其味甘而重,故专能补血,其气轻而辛,故又能行血。补中有动,行中有补,诚血中之气药,亦血中之圣药也。头止血上行,身养血中守,尾破血下流,全活血不走。大约佐之以补则补,故能养营养血,补气生精,安五脏,强形体,益神志,凡有形虚损之病,无所不宜;佐之以攻则通,故能祛痛通便,利筋骨,治拘挛瘫痪燥涩等证。营虚而表不解者,佐以柴、葛、麻、桂等剂,大能散表;卫热而表不敛者,佐以六黄之类,又能固表。惟其气辛而动,故欲其静者当避之;性滑善行,大便不固者当避之。凡阴中火盛者,当归能动血,亦非所宜;阴中阳虚者,当归能养血,乃不可少;若血滞而为痢者,正所当用。其要在动、滑两字。若妇人经期血滞,临产催生,及产后儿枕作痛,俱当以此为君。小儿痘疹惊痫,凡属营虚者,必不可少。
川芎
(七九)味辛微甘,气温,升也,阳也。其性善散,又走肝经,气中之血药也。反藜芦。畏硝石、滑石、黄连者,以其沉寒而制其升散之性也。芎、归俱属血药,而芎之散动尤甚于归,故能散风寒,治头痛,破瘀蓄,通血脉,解结气,逐疼痛,排脓消肿,逐血通经。同细辛煎服,治金疮作痛。同陈艾煎服,验胎孕有无。(三四月后,服此微动者,胎也。)以其气升,故兼理崩漏眩运;以其甘少,故散则有余,补则不足。惟风寒之头痛,极宜用之,若三阳火壅于上而痛者,得升反甚。
今人不明升降,而但知川芎治头痛,谬亦甚矣。多服久服,令人走散真气,能致暴亡,用者识之。
芍药
(八十反藜芦)味微苦微甘略酸,性颇寒。气薄于味,敛降多而升散少,阴也。有小毒。
白者味甘,补性多。赤者味苦,泻性多。生者更凉,酒炒微平。其性沉阴,故入血分,补血热之虚,泻肝火之实,固腠理,止热泻,消痈肿,利小便,除眼疼,退虚热,缓三消。诸证于因热而致者为宜,若脾气寒而痞满难化者忌用。止血虚之腹痛,敛血虚之发热。白者安胎热不宁,赤者能通经破血。此物乃补药中之稍寒者,非若极苦大寒之比。若谓其白色属金,恐伤肝木,寒伐生气,产后非宜,则凡白过芍药,寒过芍药者,又将何如?如仲景黑神散、芍药汤之类,非皆产后要药耶?用者还当详审。若产后血热而阴气散失者,正当用之,不必疑也。
丹皮
(八一)味辛苦,气微凉,气味俱轻,阴中阳也。赤者行性多,白者行性缓,入足少阴及手厥阴经。忌葫蒜。
凉骨蒸无汗,散吐衄于血,除产后血滞寒热,祛肠胃蓄血症坚,仍定神志,通月水,治惊搐风痫,疗痈肿住痛。总之,性味和缓,原无补性,但其微凉而辛,能和血凉血生血,除烦热,善行血滞,滞去而郁热自解,故亦退热。用此者,用其行血滞而不峻。
白豆蔻
(八二)味辛,气温,味薄气浓,阳也。入脾肺两经,别有清爽之气。散胸中冷滞,温胃口止疼,除呕逆翻胃,消宿食膨胀,治噎膈,除疟疾,解酒毒,祛秽恶,能退翳膜,亦消痰气。欲其速效,嚼咽甚良,或为散亦妙。
肉豆蔻
(八三)味苦辛而涩,性温。理脾胃虚冷,谷食不消;治大肠虚冷,滑泄不止。以其气香而辛,故能行滞止痛,和腹胀,治霍乱,调中下气,开胃进食,解酒毒,化痰饮,温胃逐虫,辟诸恶气,疗小儿胃寒伤乳吐泻。以其能固大肠,肠既固则元气不走,脾气自健,故曰理脾胃虚冷,而实非能补虚也。面包煨熟用,或锉如豆大,以干面拌炒熟,去面用之尤妙,盖但欲去其油而用其熟耳。
草果
(八四)亦名草豆蔻。味辛,性温热,阳也,浮也,入足太阴、阳明。能破滞气,除寒气,消食,疗心腹疼痛,解酒毒,治瘴疠寒疟,伤暑呕吐,泻痢胀满,反胃吐酸,开痰饮积聚噎膈,杀鱼肉毒,开郁燥湿,辟除口臭,及妇人恶阻气逆带浊。此有二种,惟建宁所产,辛香气和者佳。宜以面裹微火煨熟用之,或面拌炒熟亦可。滇广者气辛而臭,大能损人元气。
破故纸
(八五)味苦辛,气大温,性燥而降。能固下元,暖水脏,治下焦无火,精滑带浊,诸冷顽痹,脾肾虚寒而为溏泄下痢。以其暖肾固精,所以能疗腰膝酸疼,阴冷囊湿,缩小便,暖命门小腹,止腹中疼痛肾泄。以其性降,所以能纳气定喘。惟其气辛而降,所以气虚气短,及有烦渴眩运者,当少避之,即不得已,用于丸中可也。忌羊肉、芸薹。
木香
(八六)味苦辛,性温。气味俱浓,能升能降,阳中有阴。行肝脾肺气滞如神,止心腹胁气痛甚捷。和胃气,止吐泻霍乱;散冷气,除胀疼呃逆。治热痢可佐芩、连,固大肠火煨方用。顺其气,症积恶逆自除;调其气,安胎月经亦用。亦治疫疠温疟,亦杀蛊毒鬼精。若下焦气逆诸病,亦可缩小便,亦能通秘结,亦能止气逆之动血,亦能消气逆之痈肿。
藿香
(八七)味辛微甘,气温。气味惧薄,阳也,可升可降。此物香甜不峻,善快脾顺气,开胃口,宽胸膈,进饮食,止霍乱呕吐,理肺化滞。加乌药等剂,亦能健脾;入四君同煎,能除口臭。
亦疗水肿,亦解酒秽。
香附
(八八)味苦辛微甘,气温。气味俱浓,阳中有阴,血中气药也。专入肝胆二经,兼行诸经之气。用此者,用其行气血之滞。童便炒,欲其下行;醋炒,则理气痛。开六郁,散寒邪,利三焦,行结滞,消饮食痰涎,痞满腹胀,附肿香港脚、止心腹肢体头目齿耳诸痛,疗霍乱吐逆。气滞泄泻,及吐血下血尿血,妇人崩中带下,经脉不调,胎前产后气逆诸病。因能解郁,故曰妇人之要药。然其味辛而动,若阴虚躁热而汗出血失者,概谓其要,则大误矣。此外,凡痈疽瘰沥疮疡,但气滞不行者,皆宜用之为要药。
砂仁
(八九)味辛微苦,气温。和脾行气,消食逐寒,除霍乱,止恶心。消胀满,安气滞之胎;却腹痛,治脏寒之泻。止小便泄痢,快胸膈开痰。平气逆咳嗽,口齿浮热;止女子崩中,鬼气奔豚。
欲其温暖,须用炒研。入肺肾膀胱,各随使引。亦善消化铜铁骨哽。
紫苏
(九十)味辛,气温。气味香窜者佳。用此者,用其温散。解肌发汗,祛风寒甚捷;开胃下食,治胀满亦佳。顺气宜用,口臭亦辟,除霍乱转筋,祛香港脚,通大小肠,消痰利肺,止痛温中,安胎定喘,解鱼蟹毒,治蛇犬伤。或作羹,或生食俱可。
梗
能顺气,其性缓,体虚者可用。
子
性润而降,能润大便,消痰喘,除五膈,定霍乱,顺气滞。
薄荷
(九一)味辛微苦,气微凉。气味俱轻,升也,阳也。其性凉散,通关节,利九窍,乃手厥阴、太阴经药。清六阳会首,散一切毒风,治伤寒头痛寒热,发毒汗,疗头风脑痛,清头目咽喉口齿风热诸病,除心腹恶气胀满霍乱,下气消食痰,辟邪气秽恶,引诸药入营卫,开小儿之风涎,亦治瘰痈肿疮疥风瘙瘾疹。作菜食之除口气,捣汁含漱,去舌胎语涩,揉叶塞鼻止衄血。亦治蜂螫蛇伤。病新痊者忌用,恐其泄汗阳。
荆芥
(九二)味辛苦,气温。气浓味薄,浮而升,阳也。用此者,用其辛散调血。能解肌发表,退寒热,清头目,利咽喉,破结气,消饮食,通血脉,行瘀滞,助脾胃,辟诸邪毒瓦斯,醒酒逐湿,疗头痛头旋,脊背疼痛,手足筋急,痹香港脚,筋骨烦疼,风湿疝气,止下血血痢,崩淋带浊。若产后中风强直,宜研末酒服甚妙。捣烂醋调,敷疔疮肿毒最佳,亦鼠、瘰、血风、疮疥必用之要药。
白芷
(九三)味辛,气温。气浓味轻,升也,阳也。其性温散败毒,逐阳明经风寒邪热,止头痛头风头眩,目痛目痒泪出,散肺经风寒,皮肤斑疹燥痒,治鼻鼽鼻渊,齿痛眉棱骨痛,大肠风秘,肠风尿血。其气辛香达表,故治疮疡排脓止痒定痛,托痈疽肺痈瘰痔痿,长肉生肌。炒黑用之,提女人血崩,漏下赤白,血闭阴肿。欲去斑,宜以生用,可作面脂。亦治蛇伤砒毒,金疮伤损。
香薷
(九四)味苦辛,气寒。气轻,能升能降。散暑热霍乱,中脘绞痛,小便涩难,清肺热,降胃火,除躁烦,解郁滞。为末水服,可止鼻衄。煮汁顿饮,可除风热转筋,去口臭。湿热水肿者可消,中寒阴脏者须避之。
益智
(九五)气味辛温,能调诸气,辟寒气,治客寒犯胃,暖胃和中,去心腹气滞疼痛,理下焦虚寒,温肾气,治遗精余沥梦泄,赤白带浊。及夜多小便者,取二十余枚,研碎,入盐少许,同煎服之,有奇验。此行阳退阴之药,凡脾寒不能进食,及三焦命门阳气衰弱者皆宜之。然其行性多,补性少,必兼补剂用之斯善。若单服多服,未免过于散气。
郁金
(九六)味苦辛,气温。善下气,破恶血,去血积,止吐血衄血,血淋尿血,及失心癫狂蛊毒。军用治妇人冷气血积,结聚气滞,心腹疼痛,及产后败血冲心欲死,或散或丸,或以韭汁、姜汁、童便、井花水俱可,随宜调服。若治痔漏肿痛,宜水调敷之。耳内肿痛,宜水调灌入,少顷倾出即可愈。
姜黄
(九七)味苦辛,性热。善下气破血,除心腹气结气胀,冷气食积疼痛,亦治瘕血块,通月经,产后败血攻心,及扑损瘀血,祛邪辟恶,散风热,消痈肿、功与郁金稍同,而气味则尤烈。
泽兰
(九八)味微苦微辛。善清血和血,治吐血衄血,疗妇人产前产后诸血不调,破宿血,除腹痛,清新血,利关节,通水道,除瘕,消扑损瘀血,并治金疮痈肿疮脓,用在清和,故为妇人要药。
本
(九九)味甘辛,性温。气浓味薄,升也,阳也。疗诸恶风鬼注,除太阳顶巅头痛,大寒犯脑,痛连齿颊,及鼻面皮肤酒刺,风湿泄泻,冷气腰疼,妇人阴中风邪肿痛。此足太阳经风痫雾露瘴疫之要药。
萆茇
(一百)味辛,大热,阳也,浮也。入手足阳明,亦入肝肾。善温中下气,除胃冷,辟阴寒,疗霍乱心腹疼痛,冷痰呕逆吞酸,及虚寒泻痢肠鸣。其味大辛,须同参、术、归、地诸甘温补剂用之尤效。为末搐鼻,可解偏风头痛;揩齿可杀牙痛牙虫。又牛乳煎治唐太宗气痢方,详列痢疾门。
良姜
(百一)子名红豆蔻。味辛热,纯阳,浮也。入足太阴阳明。治胃中逆冷,呕吐清水,恶心霍乱,气寒腹痛,解酒毒,消宿食,健脾胃,宽噎膈,除反胃,破冷癖,解瘴疟,疗转筋泻痢。同草豆蔻煎钦,亦治口臭。子名红豆蔻,治用略同。
三棱
(百二)气味苦平,能行血中之气。善破积气,逐瘀血,消饮食胀满,气滞腹痛,除癖瘕,积聚结块,通月水,亦堕胎及产后恶血,扑损瘀血,并治疮肿坚硬。制宜醋浸炒熟入药。此与蓬术稍同,但蓬术峻而此则差缓耳。
蓬术
(百三)一名蓬莪术。味苦辛,气温,有小毒。走肝经。善破气中之血。通月经,消瘀血,疗跌扑损伤血滞作痛。在中焦攻饮食气滞不消,胃寒吐酸膨胀;在下焦攻奔豚癖,冷气积聚,气肿水肿。制宜或酒或醋炒用,或入灰火中煨熟捣切亦可。但其性刚气峻,非有坚顽之积不宜用。
蛇床子
(百四)味微苦,气辛,性温。乃少阳三焦命门之药。辛能去风,暖能温肾,故可温中下气,和关节,除疼痛,开郁滞,疗阴湿恶疮疥癣,缩小便,去阴汗,止带浊,逐寒疝,漱齿痛。
治男子阳痿腰疼,大益阳事;女人阴中肿痛,善暖子宫。男妇阳衰无子,小儿惊痫扑伤俱可服。去皮壳微炒用之。凡治外证瘙痒,肿痛风疮,俱宜煎汤熏洗,亦可为末掺敷,俱宜生用。
天门冬
(百五)味苦微甘,气大寒。味浓气薄,沉也,阴也。入肺肾两经,除虚劳内热。其味苦寒,故上定热喘,下去热淋,苦杀三虫,润滋骨髓,解渴除烦,消痰止嗽,降火保肺,退热滋阴,大润血热燥结。虚寒假热,脾肾溏泄最忌。使宜贝母、地黄。去皮去心方用。
菟丝子
(百六)味甘辛,气微温。其性能固,入肝脾肾三经。先用甜水淘洗净,浸胀,次用酒渍,煮熟晒干,炒之更炒。补髓添精,助阳固泄,续绝伤,滋消渴,缩小便,止梦遗带浊余沥,暖腰膝寒疼,壮气力筋骨,明目开胃,进食肥肌,禁止鬼交,尤安梦寐。汤液丸散,任意可用,古人不入煎剂,亦一失也。欲止消渴,煎汤任意饮之。
五味子
(百七)皮甘肉酸,性平而敛;核仁味辛苦,性温而暖,俱兼咸味,故名五味。入肺、肾二经。南者治风寒咳嗽,北者疗虚损劳伤。整用者用其酸,生津解渴,止泻除烦,疗耗散之肺金,滋不足之肾水,能收敛虚火,亦解除酒毒。敲碎者用其辛温,补元阳,壮筋骨,助命门,止霍乱。
但感寒初嗽当忌,恐其敛束不散。肝旺吞酸当忌,恐其助木伤土。
何首乌
(百八)味甘涩微苦,阴中有阳,性温。此其甘能补,涩能固,温能养阳。虽曰肝肾之药,然白者入气分,赤者入血分,凡血气所在,则五阴之脏何所不至?故能养血养神助气,壮筋骨,强精髓,黑须发,亦治妇人带浊失血,产后诸虚等疾。第其性效稍缓,暂服若不甚显,必久服之,诚乃延年益寿,滋生助嗣之良剂。至如断疟疾,安久痢,活血治风,疗痈肿瘰,风湿疮疡、及一切冷气肠风宿疾,总由其温固收敛之功,血气固则真元复,真元复则邪自散也。故唐之李翱着有《何首乌传》,即李时珍亦曰此物不寒不燥,功在地黄、门冬之上,诚非诬也。若其制用之法,则有用黑豆层铺,九蒸九晒者;有单用米泔浸三宿,切焙为未而用者;有用壮健人乳拌晒三次,生杵为末而用者。总之,生不如熟,即单用米泔浸透,蒸之极热则善矣,或不必人乳与豆也。服此之后,须忌生萝卜并诸血败血等物。
栝蒌仁
(百九)味甘,气寒。气味俱浓,性降而润。能降实热痰涎,开郁结气闭,解消渴,定胀喘,润肺止嗽。但其气味悍劣善动,恶心呕吐、中气虚者不宜用。《本草》言其补虚劳,殊为大谬。
天花粉
(百十)即栝蒌根。味苦,性寒。气味颇轻,有升有降,阴中有阳。最凉心肺,善解热渴,大降膈上热痰,消乳痈肿毒痔疮疖,排脓生肌长肉,除跌扑瘀血,通月水,除狂热,去黄胆,润枯燥,善解酒毒,亦通小肠,治肝火疝痛。
金银花
(百十一)一名忍冬。味甘,气平,其性微寒。善于化毒,故治痈疽肿毒疮癣,杨梅风湿诸毒,诚为要药。毒未成者能散,毒已成者能溃。但其性缓,用须倍加。或用酒煮服,或捣汁搀酒顿饮,或研烂拌酒浓敷。
若治瘰、上部气分诸毒,用一两许,时常煎服,极效。
葛根
(百十二)味甘,气平寒。气轻于味,浮而微降,阳中微阴。用此者,用其凉散,虽善达诸阳经,而阳明为最。以其气轻,故善解表发汗。凡解散之药多辛热,此独凉而甘,故解温热时行疫疾,凡热而兼渴者,此为最良,当以为君而佐以柴、防、甘、桔极妙。尤散郁火,疗头痛,治温疟往来,疮疹未透,解酒除烦,生津止渴,除胃中热狂,杀野葛、巴豆、毒箭、金疮等伤。但其性凉,易于动呕,胃寒者所当慎用。
茜草
(百十三)亦名过山龙。味苦甘,气微寒。阴中微阳,血中要药。其味苦,故能行滞血;其性凉,故能止动血。治劳伤吐衄时来,除虚热漏崩不止,亦通经滞,又疗乳痈,散跌扑血凝瘀聚,解蛊毒败血烂肝,凡诸血热血瘀,并建奇功。若女人经血不通,以一两酒煎服之,一日即通,甚效。
若气虚不摄血,及脾寒者勿用。
土茯苓
(百十四)一名仙遗粮味甘淡,性平。能健脾胃,强筋骨,去风湿,利关节,分水道,止泻痢,治拘挛骨痛,疗痈肿喉痹,除周身寒湿恶疮,尤解杨梅疮毒,及轻粉留毒,溃烂疼痛诸证。
凡治此者,须忌茶、酒、牛、羊、鸡、鹅,及一应发风动气等物。
使君子
(百十五)味甘,气温,有小毒,性善杀虫。治小儿疳积,小便白浊。凡大人小儿有虫病者,但于每月上旬,侵晨空腹食数枚,或即以壳煎汤咽下,次日虫皆死而出也。或云七生七煨食,亦良。或云一岁食一枚。食后忌饮热茶,犯之即作泻。凡小儿食此,亦不宜频而多,大约性滑,多则能伤脾也。李时珍曰∶凡杀虫药多是苦辛,惟使君子、榧子甘而杀虫,亦异也。但使君子专杀蛔虫,榧子专杀寸白虫耳。
牵牛
(百十六)一名黑丑味苦辛,热,气雄烈,性急疾,有毒。下气逐水,通大小便,善走气分,通水道,消气实气滞水肿,攻症积,落胎杀虫,泻虫毒,去湿热痰饮,开气秘气结。古方多为散丸,若用救急,亦可佐群药煎服。然大泄元气,凡虚弱之人须忌之。
防己
(百十七)味苦,性寒,阴也,降也。去湿热水肿,利大小便,解诸经热壅肿痛,湿热香港脚,通九窍热闭,逐膀胱肝肾湿热,及热毒诸疮、湿热生虫等证。
萆
(百十八)味微甘而淡,气温。能温肾去湿,理阴痿阴寒,失溺白浊,茎中作痛,及四肢瘫痪不随,周身风湿恶疮。性味纯缓,用宜大剂。
钩藤
(百十九)味微甘微苦,性微寒。能清手厥阴之火,足厥阴、足少阳之风热,故专理肝风相火之病。凡大人小儿惊痫眩运,斑疹天钓,头旋烦热等证,用之而风静火息,则诸证自除矣。
山豆根
(百二十)味大苦,大寒。解诸药热毒,消痈肿疮毒,杀寸白诸虫。含而咽汁,解咽喉痹痛。研末汤服五七分,解内热喘满腹胀。磨汁服,解热厥心痛。研汁涂诸热毒热疮肿痛,及诸虫热毒所伤。
威灵仙
(百二一)味微辛微咸,性温,可升可降,阴中阳也。善逐诸风,行气血,走经络,宣通五脏,去腹内冷滞,心膈痰水,瘕癖,气块积聚,膀胱宿水,腰膝肢体冷痛,亦疗折伤。此药性利善走,乃治痛风之要药,故崔元亮言其去众风,通十二经脉,朝服暮效。其法采得根,阴干月余,捣末,温酒调服一钱匕,空腹服之;如人本性杀药,可加及六钱,微利两行则减之,病除乃停药。其性甚善,不触诸药,但恶茗及面汤。李时珍曰∶威灵仙辛能泄气,咸能泄水,故于风湿痰饮之病,气壮者服之有捷效。其性大抵峻利,久服恐损真气,气弱者亦不可服之。
马兜铃
(百二二)味微苦微辛,性寒气薄,阴中微阳。入手太阴肺经。降肺火,清肺气,除热痰咳嗽,喘急不得卧。多用则作吐。凡蛊毒蛇毒于饮食中得之,咽中如有物,咽不下,吐不出者,以此一两煎汤服之,即毒从吐出。若治痔肿痛,用马兜铃于瓶中烧烟熏病处良。
青木香
(百二三)即马兜铃根,亦名土木香味苦微辛,性寒。有毒,能吐能利,不可多服。煮汁服,可吐蛊毒鬼疰诸毒。捣末水调,涂疔肿热毒蛇毒,日三四次,立瘥。亦可敷瘙痒秃疮。
白蔹
(百二四)味苦,微寒,性敛。取根捣敷痈毒,及面上疮、刀箭伤、汤火毒。诸疮不敛,生肌止痛,俱宜为末敷之。若为丸散,亦治眼目赤痛,小儿惊痫,妇人阴中肿痛,赤白带下。
木通
(百二五)亦名通草。味苦,气寒,沉也,降也。能利九窍,通关节,消浮肿,清火退热,除烦渴黄胆,治耳聋目痛,天行时疾,头痛鼻塞目眩,泻小肠火郁,利膀胱热淋,导痰湿呕哕,消痈肿壅滞,热毒恶疮,排脓止痛,通妇人血热经闭,下乳汁,消乳痈血块,催生下胎。若治小水急数疼痛,小腹虚满,宜加葱煎饮。若治喉痹咽痛,宜浓煎含咽。
附子
(百二六)气味辛甘,腌者大咸,性大热,阳中之阳也。有毒。畏人参、黄、甘草、黑豆、绿豆、犀角、童便、乌韭、防风。其性浮中有沉,走而不守。因其善走诸经,故曰与酒同功。能除表里沉寒,厥逆寒噤,温中强阴,暖五脏,回阳气,除呕哕霍乱,反胃噎膈,心腹疼痛,胀满泻痢,肢体拘挛,寒邪湿气,胃寒蛔虫,寒痰寒疝,风湿麻痹,阴疽痈毒,久漏冷疮,格阳喉痹,阳虚二便不通,及妇人经寒不调,小儿慢惊等证。大能引火归源,制伏虚热,善助参、成功,尤赞术、地建效。无论表证里证,但脉细无神,气虚无热者,所当急用。故虞搏曰∶附子禀雄壮之质,有斩关夺将之气,能引补气药行十二经,以追复散失之元阳;引补血药入血分,以滋养不足之真阴;引发散药开腠理,以驱逐在表之风寒。引温暖药达下焦,以祛除在里之冷湿,吴绶曰;附子乃阴证要药,凡伤寒传变三阴,及中寒夹阴,虽身大热而脉沉者必用之;或厥冷脉沉细者,尤急须用之,有退阴回阳之力,起死回生之功。近世阴证伤寒往往疑似而不敢用,直待阴极阳竭而用,已迟矣。且夹阴伤寒,内外皆阴,舍此不用,将何以救之?此二公之言,皆至言也,不可不察。惟孕妇忌服,下胎甚速。合葱涎塞耳,亦可治聋。
辨制法∶附子制法,稽之古者,则有单用童便煮者,有用姜汁盐水者,有用甘草、黄连者,有数味皆兼而用者,其中宜否,最当详辨。夫附子之性热而刚急,走而不守,土人腌以重盐,故其味咸而性则降。今之所以用之者,正欲用其热性以回元阳,以补脾肾,以行参、、熟地等功,若制以黄连,则何以藉其回阳?若制以盐水,则反以助其降性。若制以童便,则必不免于尿气,非惟更助其降,而凡脾气大虚者,极易呕哕,一闻其臭,便动恶心,是药未入口,而先受其害,且其沉降尤速,何以达脾?惟是姜汁一制颇通,第其以辛助辛,似欠和平,若果直中阴寒等证,欲用其热,此法为良;至若常用而欲得其补性者,不必用此。又若煮法,若不浸胀而煮,则其心必不能熟,即浸胀而煮,及其心熟,则边皮已太熟而失其性矣;虽破而为四,煮亦不匀。且煮者必有汁,而汁中所去之性亦已多矣,皆非制之得法者。制法∶用甘草不拘,大约酌附子之多寡而用。甘草煎极浓甜汤,先浸数日,剥去皮脐,切为四块,又添浓甘草汤再浸二三日,捻之软透,乃咀为片,入锅文火炒至将干,庶得生熟匀等,口嚼尚有辣味,是其度也。若炒太干,则太熟而全无辣味,并其热性全失矣。
故制之太过,则但用附子之名耳,效与不效无从验也。其所以必用甘草者,盖以附子之性急,得甘草而后缓;附子之性毒,得甘草而后解;附子之性走,得甘草而后益心脾;附子之性散,得甘草而后调营卫,此无他,亦不过济之以仁而后成其勇耳。若欲急用,以浓纸包裹,沃甘草汤,或煨,或炙,待其柔软,切开,再用纸包频沃,又炙,以熟为度。亦有用面裹而煨者亦通。若果真中阴寒,厥逆将危者,缓不及制,则单用炮附,不必更用他制也。
辨毒附子之性,刚急而热,制用失宜,难云无毒,故欲制之得法。夫天下之制毒者,无妙于火,火之所以能制毒者,以能革物之性。故以气而遇火,则失其气,味而遇火,则失其味,刚者革其刚,柔者失其柔。故制附之法,但用白水煮之极熟,则亦全失辣味,并其热性俱失,形如萝卜可食矣,尚何毒之足虑哉?今制之必用甘草者,盖欲存留其性而柔和其刚耳。令人但知附子之可畏,而不知太熟之无用也。故凡食物之有毒者,但制造极熟,盒饭无害,即河豚、生蟹之属,诸有病于人者,皆其欠熟而生性之未尽也。故凡食物之有毒者,皆可因此以类推矣。至若药剂之中,有当炼而用者,又何以然?夫物之经火者,其味皆咸涩,而所以用者,非欲去其生刚之性,则欲用其咸涩之味,而留性与不留性,则其中各有宜否,故凡当炼而用者,皆可因此以类推矣。
又如药之性毒者,何可不避?即如《本草》所云某有毒、某无毒,余则甚不然之,而不知无药无毒也。故热者有热毒,寒者有寒毒,若用之不当,凡能病患者,无非毒也。即如家常茶饭,本皆养人之正味,其或过用误用,亦能毒人,而况以偏味偏性之药乎?但毒有大小,用有权宜,此不可不察耳。矧附子之性,虽云有毒,而实无大毒,但制得其法,用得其宜,何毒之有?今之人不知其妙,且并人参、熟地而俱畏之。夫人参、熟地、附子、大黄,实乃药中之四维,病而至于可畏,势非庸庸所济者,非此四物不可,设若逸巡,必误乃事。令人直至必不得已而后用附子,事已无济矣。事无济则反罪之,将附子诚废物乎?嗟夫!人之所以生者,阳气耳,正气耳。人之所以死者,阴气耳,邪气耳。人参、熟地者,治世之良相也;附子、大黄者,乱世之良将也。兵不可久用,故良将用于暂;乱不可忘治,故良相不可缺。矧夫附子虽烈,而其性扶阳,有非硝、黄之比;硝、黄似缓,而其性阴泄,又非桂、附可例。
华元化曰∶得其阳者生,得其阴者死。《内经》曰∶门户不要,是仓廪不藏也。得守者生,失守者死。今之人履芒硝、大黄若坦途,视参、附、熟地为蛇蝎,愚耶?知耶?
白附子
(百二七)味甘辛,大温,有小毒。其性升,能引药势上行。辟头风诸风,冷气心疼,风痰眩晕,带浊,疗小儿惊风痰搐,及面鼻游风,野斑风刺,去面痕,可作面脂,亦治疥癣风疮,阴下湿痒,风湿诸病。几欲入药,炮而用之。
大黄
(百二八)味苦,气大寒。气味俱浓,阴中之阴,降也。有毒。其性推陈致新,直走不守。
夺土郁壅滞,破积聚坚症,疗瘟疫阳狂,除斑黄谵语,涤实痰,导瘀血,通水道,退湿热,开燥结,消痈肿。因有峻烈威风积垢荡之顷刻。欲速者生用,汤泡便吞;欲缓者熟用,和药煎服。气虚同以人参,名黄龙汤;血虚同以当归,名玉烛散。佐以甘草、桔梗,可缓其行;佐以芒硝、浓朴,益助其锐。用之多寡,酌人实虚,假实误用,与鸠相类。
常山
(百二九)味大苦,性寒,有毒。攻温疟痰疟,及伤寒寒热,痰结气逆,狂痫癫厥。惟胸腹多滞,邪实气壮而病疟者宜之;若老人弱人,俱当忌用。盖此物性悍,善逐痰饮,得甘草则上行发吐,得大黄则下行发泻也。亦治鬼毒蛊毒,及头项瘰鼠。
半夏
(百三十)味大辛微苦,气温。可升可降,阳中阴也。有毒。其质滑润,其性燥湿降痰,入脾胃胆经。生嚼戟喉,制用生姜。下肺气,开胃健脾,消痰饮痞满,止咳嗽上气,心痛胁痛,除呕吐反胃,霍乱转筋,头眩腹胀,不眠气结,痰核肿突,去痰厥头痛,散风闭喉喑、治脾湿泄泻,遗精带浊,消痈疽肿毒,杀蜈蚣蜂虿虫毒。性能堕胎,孕妇虽忌,然胃不和而呕吐不止,加姜汁微炒,但用无妨。若消渴烦热,及阴虚血证,最忌勿加。李时珍曰∶半夏能主痰饮及腹胀者,为其体滑味辛而性温也。滑则能润,辛温能散亦能润,故行湿而通大便,利窍而泄小便,所谓辛走气,能化液,辛以润之是矣。丹溪曰∶二陈汤能使大便润而小便长。
摄云∶半夏辛而散,行水而润肾燥。又《局方》用半硫丸治老人虚秘,皆取其滑润也。世俗皆以半夏、南星为性燥,误矣。湿去则土燥,痰涎不生,非二物之性燥也。古方治咽痛喉痹,吐血下血,多用二物,非禁剂也。二物亦能散血,故破伤打扑皆主之。
南星
(百三一)味苦辛,气温,可升可降,阳中阴也。性烈有毒,姜汁制用。善行脾肺,坠中风实痰,利胸膈,下气,攻坚积,治惊痫,散血堕胎。水磨箍蛇虫咬毒,醋调散肿。破伤风,金疮折伤瘀血,宜捣敷之。功同半夏,酌用可也。
胆星
(百三二)七制、九制者方佳。降痰因火动如神,治小儿急惊必用。总之,实痰实火壅闭上焦,而气喘烦躁,焦渴胀满者,所当必用。较之南星,味苦性凉,故散解风痰热滞。
射干
(百三三)味苦,微寒,有毒。阴也,降也。治咳逆上气,喉痹咽疼,散结气不得息,除胸腹邪热胀满,清肝明目,消积痰结核,癖热疝,降实火,利大肠,消瘀血,通女人经闭。苦酒磨涂,可消肿毒。
大戟
(百三四)味苦,太寒,有毒。反甘草。性峻利,善逐水邪痰涎,泻湿热胀满,消急痛,破结,下恶血,攻积聚,通二便,杀蛊毒药毒,疗天行瘟疟黄病,及颈腋痈肿。然大能泻肺损真气,非有大实坚者,不宜轻用。若中其毒,惟菖蒲可以解之。
甘遂
(百三五)味苦,性寒,有毒。反甘草。专于行水,能直达水结之处,如水结胸者,非此不除。若留痰留饮宿食,症坚积聚,无不能逐,故善治腹脚阴囊肿胀,去面目浮肿,通二便、泻膀胱湿热,及痰逆癫痫,噎膈痞塞。然性烈伤阴,不宜妄用。
芫花
(百三六反甘草)味苦,微温,有毒。专逐五脏之水,去水饮寒痰痰癖,胁下痛,咳逆上气,心腹肢体胀满,瘴疟鬼疟,湿毒寒毒,蛊毒肉毒,虫鱼毒,除疝瘕痈肿,逐恶血,消咽肿。根疗疮疥,亦可毒鱼。若捣汁浸线,亦能系落痔疮。惟其多毒,虚者不可轻用。
玉簪
(百三七)味甘辛,性寒,有小毒。用根捣汁,解一切诸毒,下一切骨哽,涂消痈疡。妇人乳痈初起,但取根擂酒服之,仍以渣敷肿处即消。然性能损齿,故亦可落齿取牙。
凤仙花
(百三八)味微苦,性微温,有小毒。子名急性子。治产难下胎,消积块,开噎膈,下骨哽。亦善透骨通窍,故又名透骨草。若欲取牙,但用子研末,入砒少许,点疼牙根,即可取之。
然此不生虫蠹,即烽蝶亦不近,似非无毒者也。
蓖麻子
(百三九)味甘辛,性热,有毒。能逐风散毒,疗口眼斜,失音口噤,肿毒丹瘤,针刺入肉,止痛消肿,追脓拔毒,俱可研贴。若治舌肿喉痹,宜研烂,纸卷烧烟,熏吸立通。催生下胎,可同麝香、巴豆研贴脐中。
李时珍曰∶一人病偏风,手足不举,用此油同羊脂、麝香、穿山甲煎膏,日摩数次,兼服搜风养血之药而愈。
一人病手臂一块肿痛,用此捣膏贴之,一夜而愈。一人病气郁偏头痛,用此同乳香、食盐捣贴太阳,一夜痛止。一妇产后子肠不收,捣仁贴其丹田,一夜而上。此药外用,屡奏奇效,但内服不可轻率尔。或云捣膏,以筋点于鹅、鸭六畜舌根下,即不能食,点于肛门内,即下血死,其毒可知。凡服篦麻者,一生不得食炒豆,犯之必胀死。
续随子
(百四十)一名千金子。味辛,性温,有毒。能逐瘀血,消痰饮食积,瘕癖,除蛊毒鬼疰,水气冷气,心腹胀满疼痛,腹内诸疾,利大小肠,祛恶滞,及妇人血结血闭瘀血等证。研碎酒服,不过三颗,当下恶物,甚者十粒。若泻多,以酸浆水或薄醋粥食之即止。亦可研涂疥癣恶疮。此物之功,长于逐水杀虫,是亦甘遂、大戟之流也。
木鳖子
(又百四十)味苦微甘微辛,气雄劣,性大寒,有大毒。〈本草》言其甘温无毒,谬也。
今见毒狗者,能毙之于顷刻,使非大毒,而有如是乎?人若食之,则中寒发噤,不可解救。按刘绩《霏雪录》云∶木鳖子有毒,不可食。昔一蓟门人,有两子患痞,食之相继皆死,此不可不慎也。
若其功用,则惟以醋磨,甩敷肿毒乳痈,痔漏肿痛,及喉痹肿痛,用此醋漱于喉间,引痰吐出,以解热毒,不可咽下。或同朱砂、艾叶卷筒,熏疥杀虫最效。或用熬麻油擦癣亦佳。
番木鳖
味极苦,性大寒,大毒。功用与木鳖大同,而寒烈之性尤甚。
石斛
(百四一)此药有二种,力皆微薄,圆细而肉实者,味微甘而淡,其力尤薄。《本草》云∶圆细者为上。且谓其益精强阴,壮筋补虚,健脚膝,驱冷痹,却惊悸,定心志。但此物性味最薄,焉能滋补如此?惟是扁大而松,形如钗股者,颇有苦味,用除脾胃之火,去杂善饥,及营中蕴热。其性轻清和缓,有从容分解之妙,故能退火养阴除烦,清肺下气,亦止消渴热汗。而诸家谓其浓肠胃,健阳道,暖水脏,岂苦凉之性味所能也?不可不辨。
菖蒲
(百四二)味辛微苦,性温。散风寒湿痹,除烦闷咳逆上气,止心腹痛,霍乱转筋,癫痫客忤,开心气胃气,行滞气,通九窍,益心智,明耳目,去头风泪下,出声音,温肠胃,暖丈夫水脏,妇人血海,禁止小便,辟邪逐鬼,及中恶卒死,杀虫,疗恶疮瘙疥。欲散痈毒,宜捣汁服用,渣贴之。若治耳痛,宜作末炒热绢裹之。亦解巴豆、大戟等毒。
蒲黄
(百四三)味微甘,性微寒。解心腹膀胱烦热疼痛,利小便。善止典凉血活血,消瘀血,治吐血衄血,痢血尿血。通妇人经脉,止崩中带下,月经不调,妊妇胎漏坠胎,血运血症,儿枕气痛,及跌扑血闷。疗疮疡,消舌肿,排脓消毒。亦下乳汁,亦止泄精。凡欲利者,宜生用;欲固者,宜炒熟用。泽泻(百四四(味甘淡微咸,气微寒。气味颇浓,沉而降,阴也,阴中微阳。入足太阳、少阳。
其功长于渗水去湿,故能行痰饮,止呕吐泻痢,通淋沥白浊,大利小便,泻伏火,收阴汗,止尿血,疗难产疝痛,香港脚肿胀,引药下行。经云∶除湿止渴圣药,通淋利水仙丹。第其性降而利,善耗真阴,久服能损目痿阳。若湿热壅闭而目不明者,此以去湿,故亦能明目。
海藻
(百四五反甘草)海带、昆布性用略同。味若咸,性微寒,阴也,降也。善降气清热,消膈中痰壅,故善消颈项瘿瘤结核,及痈肿症积,利小便,逐水气,治湿热气急,腹中上下雷鸣,疗偏坠疝气疼痛,消奔豚水气浮肿,及百邪鬼魅热毒。
骨碎补
(百四六)味微苦,性温平,乃足少阴、厥阴肝肾药也。能活血止血,补折伤,疗骨中斜毒,风热疼痛,及痢后下虚。或远行,或房劳,或外感风湿,以致两足痿弱疼痛,俱宜以四斤丸、补阴药之类佐而用之。成炒熟研末,用猪腰夹煨,空心食之,能治耳鸣,及肾虚久痢牙疼。
竹沥
(百四七)味甘,性微凉,阴也,降也。治暴中风痰,失音不语,胸中烦热,止烦闷消渴。丹溪曰∶凡风痰、虚痰在胸膈,使人癫狂,及痰在经络四肢、皮里膜外者,非此不达不行。
淡竹叶
(百四八)味甘淡,气平微凉,阴中微阳,气味俱轻。清上气咳逆喘促,消痰涎,解热狂,退虚热烦躁不眠,壮热头痛,止吐血。专凉心经,亦清脾气。却风热,止烦渴,生津液,利小水,解喉痹,并小儿风热惊痫。
淡竹茹
(百四九)味甘,微凉。治肺痿唾痰,唾血吐血,衄血尿血,胃热呕哕噎膈,妇人血热崩淋胎动,及小儿风热癫痫,痰气喘咳,小水热涩。
天竹黄
(百五十)味甘辛,性凉,降也,阴中有阳。善开风痰,降热痰,治中风失音,痰滞胸膈,烦闷癫痫。清心火,镇心气,醒脾疏肝。明眼目,安惊悸。疗小儿风痰急惊客忤,其性和缓,最所宜用。亦治金疮,并内热药毒。
官桂
(百五一)味辛甘,气大热,阳中之阳也。有小毒,必取其味甘者乃可用。桂性热,善于助阳,而尤入血分,四肢有寒疾者,非此不能达。桂枝气轻,故能走表,以其善调营卫,故能治伤寒,发邪汗,疗伤风,止阴汗。
肉桂味重,故能温补命门,坚筋骨,通血脉,治心腹寒气,头疼咳嗽鼻,霍乱转筋,腰足脐腹疼痛,一切沉寒痼冷之病。且桂为木中之王,故善平肝木之阴邪,而不知善助肝胆之阳气。惟其味甘,故最补脾士,凡肝邪克土而无火者,用此极妙。与参、附、地黄同用,最降虚火,及治下焦元阳亏乏。与当归、川芎同用,最治妇人产后血瘀,儿枕腹痛,及小儿痘疹虚寒,作痒不起。虽善堕胎动血,用须防此二证。若下焦虚寒,法当引火归元者,则此为要药,不可误执。
丁香
(百五二)味大辛,气温,纯阳。入肾、胃、肺脏。能发诸香,辟恶去邪,温中快气。治上焦呃逆翻胃,霍乱呕吐,解酒毒,消癖奔豚阴寒,心腹胀满冷痛,暖下焦腰膝寒疼,壮阳道,抑阴邪,除胃寒泻痢,杀鬼疰蛊毒,疳蚀诸虫,辟口气,坚齿牙,及妇人七情五郁,小儿吐泻,痘疮胃寒,灰白不发。
白檀香
(百五三)味辛,气温。能散风热,辟秽恶邪气,消肿毒,逐鬼魅。煎服之可散冷气,止心腹疼痛,定霍乱,和胃气,开噎膈,止呕吐,进饮食。又治面生黑子,每晚以热水洗拭,磨汁涂之甚良。
沉香
(百五四)味辛,气微温,阳也,可升可降。其性暖,故能抑阴助阳,扶补相火;其气辛,故能通天彻地,条达诸气。除转筋霍乱,和噤口泻痢,调呕逆胃翻喘急,止心腹胀满疼痛,破症癖,疗寒痰,和脾胃,逐鬼疰恶气,及风湿骨节麻痹,皮肤瘙痒结气。
乌药
(百五五)气味辛温,善行诸气,入脾、胃、肝、肾、三焦、膀胱诸经。疗中恶鬼气蛊毒,开胸膈,除一切冷气,止心腹疼痛,喘急霍乱,反胃胀满,温肠胃,行宿食,止泻痢,除天行疫瘴,气厥头痛,膀胱肾气攻冲心腹,疝气香港脚,痈疽疥癞,及妇人血气,小儿虫积,亦止小便频数,气淋带浊,并猫犬百病,俱可磨汁灌治之。
枸杞
(百五六)味甘微辛,气温,可升可降。味重而纯,故能补阴;阴中有阳,故能补气,所以滋阴而不致阴衰助阳而能使阳旺。虽谚云∶离家千里,勿食枸杞,不过谓其助阳耳,似亦未必然也。此物微助阳而无动性,故用之以助熟地最妙。其功则明耳目,壮神魂,添精固髓,健骨强筋,善补劳伤,尤止消渴。真阴虚而脐腹疼痛不止者,多用神效。
地骨皮
(百五七)枸杞根也。南者苦味轻,微有甘辛,北者大苦性劣,入药惟南者为佳。其性辛寒,善入血分肝肾三焦胆经。退阴虚血热,骨蒸有汗,止吐血衄血,解消渴,疗肺肾胞中阴虚伏火。煎汤漱口止齿血。凡不因风寒而热在精髓阴分者,最宜此物。凉而不峻,可理虚劳。气轻而辛,故亦清肺。假热者勿用。
浓朴
(百五八)味苦辛,气大温,气味俱浓,阳中之阴,可升可降。有小毒。用此者,用其温降散滞。制用姜汁炒。治霍乱转筋,消痰下气,止咳嗽呕逆吐酸,杀肠脏诸虫,宿食不消,去结水,破宿血,除寒湿泻痢,能暖脾胃,善走冷气。总之,逐实邪,泻膨胀,散结聚,治胸腹疼痛之要药。
倘本元虚弱,误服脱人真气。孕妇忌用,堕胎须知。
枣仁
(百五九)味微甘,气平。其色赤,其肉味酸,故名酸枣。其仁居中,故性主收敛而入心。
多眠者生用,不眠者炒用。宁心志,止虚汗,解渴去烦,安神养血,益肝补中,收敛魂魄。
杜仲
(百六十)味甘辛淡,气温平。气味俱薄,阳中有阴。其功入肾。用姜汁或盐水润透,炒去丝。补中强志,壮肾添精,腰痛殊功,足疼立效。除阴囊寒湿,止小水梦遗。因其气温,故暖子宫;因其性固,故安胎气。内热火盛者,亦当缓用。
山茱萸
(百六一)味酸涩,主收敛,气平微温,阴中阳也。入肝肾二脏。能固阴补精,暖腰膝,壮阴气,涩带浊,节小便,益髓兴阳,调经收血。若脾气大弱而畏酸者,姑暂止之,或和以甘草、煨姜亦可。
苏木
(百六二)味微甘微辛,性温平,可升可降,乃三阴经血分药也。少用则和血活血,多用则行血破血。主妇人月经不调,心腹作痛,血癖气壅。凡产后血瘀,胀闷势危者,宜用五两,水煮浓汁服之。亦消痈肿死血,排脓止痛,及打扑瘀血,可敷。若治破伤风,宜为末酒服,立效。
川椒
(百六三)味辛,性热,有小毒。本纯阳之物,其性下行,阳中有阴也。主温中下气,开通腠理,散肌表寒邪,除脏腑冷痛,去胸腹留饮,停痰宿食,解郁结,温脾胃,止咳逆呕吐,逐寒湿风痛,疗伤寒温疟,水肿湿疸,除齿痛,暖腰膝,收阴汗,缩小便,温命门,止泄泻下痢,遗精脱肛,杀蛔虫鬼疰蛊毒蛇虫诸毒。久服之能通神明,实腠理,和血脉,坚齿牙,生须发,明耳目,调关节,耐寒暑。
若中其毒,惟冷水、麻仁浆可以解之。
胡椒
(百六四)味辛,性大热,纯阳也。善走气分。温中下气,暖肠胃,消宿食,辟臭恶,除寒食寒痰,寒饮吐水,止反胃呕吐霍乱,虚寒胀满,心腹疼痛,去冷积阴毒,壮肾气,治大肠寒滑冷痢,杀一切虫鱼鳖蕈诸药食阴凝之毒。若治风虫牙痛,须同萆茇为末,熔蜡为细丸,塞孔中即愈。
金樱子
(百六五)味涩,性平。生者色青酸涩,熟者色黄甘涩,当用其将熟微酸而甘涩者为妙。
其性固涩,涩可固阴治脱,甘可补中益气。故善理梦遗精滑,及崩淋带漏,止吐血衄血,生津液,安魂魄,收虚汗,敛虚火,益精髓,壮筋骨,补五脏,养血气,平咳嗽,定喘急,疗怔忡惊悸,止脾泄血痢及小水不禁。此固阴养阴之佳品,而人之忽之亦久矣,此后成宜珍之。
槐蕊
(百六六)味苦,性寒。清心肺脾肝大肠之火,除五内烦热,心腹热疼,疗眼目赤痛热泪。
炒香嚼咽,治失音喉痹。止吐血衄血,肠风下血,妇人崩中漏下,及皮肤风热。凉大肠,杀疳虫,治痈疽疮毒,阴疮湿痒痔漏,解杨梅恶疮,下疳伏毒,大有神效。
柏子仁
(百六七)味甘平,性微凉。能润心肺,养肝脾,滋肾燥,安神魂,益志意。故可定惊悸怔忡,益阴气,美颜色,疗虚损,益血止汗,润大肠,利虚秘,亦去百邪鬼魅,小儿惊痫。总之,气味清香,性多润滑,虽滋阴养血之佳剂,若欲培补根本,乃非清品所长。
枳壳
(百六八)即枳实之迟收而大者。较之枳实,其气略散,性亦稍缓,功与枳实大类。但枳实性重,多主下行削坚,而此之气轻,故多主上行破气。通利关节,健脾开胃,平肺气,止呕逆反胃霍乱咳嗽,消痰消食,破心腹结气,瘕癖,开胸胁胀满痰滞,逐水肿水湿泻痢,肠风痔漏,肛门肿痛。因此稍缓,故可用之束胎安胎,炙热可熨痔肿。虚者少用,恐伤元气。
枳实
(百六九)味苦微酸,微寒,气味俱浓,阴中微阳。其性沉,急于枳壳。除胀满,消宿食,削坚积,化稠痰,破滞气,平咳喘,逐瘀血停水,解伤寒结胸,去胃中湿热。佐白术亦可健脾,佐大黄大能椎荡。能损真元,虚羸勿用。
蔓荆子
(百七十)味苦辛,气清,性温,升也,阳也。入足太阳、阳明、厥阴经。主散风邪,利七窍,通关节,去诸风头痛脑鸣,头沉昏闷,搜肝风,止目睛内痛泪出,明目坚齿,疗筋骨间寒热湿痹拘挛,亦去寸白虫。
五加皮
(百七一)味辛,性温。除风湿,行血脉,壮筋骨,明目下气。治骨节四肢拘挛,两脚痹痛,风弱五缓,阴痿囊湿,疝气腹痛,小便遗沥,女人阴痒。凡诸浸酒药,惟五加皮与酒相合,大能益人,且味美也。仙家重此,谓久服可以长生,故曰∶宁得一把五加,不用金银满车。虽未必然,然亦必有可贵者。
川楝子
(百七二)味苦,性寒,有小毒,阴也。能治伤寒瘟疫烦热狂躁,利小水,泻肝火,小肠膀胱湿热,诸疝气疼痛,杀三虫疥癞,亦消阴痔。丸散汤药任意可用,甄权言其不入汤使,则失之矣。
苦楝根
味大苦。杀诸虫,尤善逐蛔。利大肠,治游风热毒恶疮。苦酒和涂疥癣甚良。
女贞子
(百七三)味苦,性凉,阴也,降也。能养阴气,平阴火,解烦热骨蒸,止虚汗消渴,及淋浊崩漏,便血尿血,阴疮痔漏疼痛。亦清肝火,可以明目止泪。
桑白皮
(百七四)味甘微辛微苦,气寒。气味俱薄,升中有降,阳中有阴。入手太阴肺脏。气寒味辛,故泻肺火;以其味甘,故缓而不峻。止喘嗽唾血,亦解渴消痰,除虚劳客热头痛。水出高原,故清肺亦能利水。去寸白,杀腹脏诸虫。研汁治小儿天吊惊痫客忤,及敷鹅口疮,大效。作线可缝金疮。既泻肺实,又云补气,则未必然。
黄柏
(百七五)味苦微辛,气寒,阴中微阳,降也,善降三焦之火。制各以类,但其性多沉,尤专肝肾,故曰足少阴本经、足太阳、厥阴之引经也。清胃火呕哕蛔虫,除伏火骨蒸烦热,去肠风热痢下血,逐二便邪火结淋。
上可解热渴口疮,喉痹痈疡;下可去足膝湿热,疼痛痿蹶。此其性寒润降,去火最速。丹溪言其制伏龙火,补肾强阴。然龙火岂沉寒可除?水枯岂苦劣可补?阴虚水竭,得降愈亡,扑减元阳,莫此为甚。水未枯而火盛者,用以抽薪则可,水既竭而枯热者,用以补阴实难,当局者慎勿认为补剂。
予尝闻之丹溪曰∶火有二∶君火者,人火也,心火也,可以湿伏,可以水灭,可以直折,黄连之属可以制之;相火者,天火也,龙雷之火也,阴火也,不可以水湿折之,当从其性而伏之,惟黄柏之属可以降之。按此议论,若有高见,而实矫强之甚,大是误人。夫所谓从其性者,即《内经》从治之说也。经曰∶正者正治,从者反治。正治者,谓以水制火,以寒治热也。从治者,谓以火济火,以热治热也,亦所谓甘温除大热也。岂以黄连便是正治,黄柏便是从治乎?,即曰黄连主心火,黄柏主肾火,然以便血溺血者,俱宜黄连,又岂非膀胱、大肠下部药乎?治舌疮口疮者,俱宜黄柏,又岂非心脾上部药乎?总之,黄连、黄柏均以大苦大寒之性,而曰黄连为水,黄柏非水,黄连为泻,黄柏为补,岂理也哉?若执此说,误人多矣,误人多矣。
栀子
(百七六)味苦,气寒。味浓气薄,气浮味降,阴中有阳。因其气浮,故能清心肺之火,解消渴,除热郁,疗时疾躁烦,心中懊,热闷不得眠,热厥头疼,耳目风热赤肿疼痛,霍乱转筋。
因其味降,故能泻肝肾膀胱之火,通五淋,治大小肠热秘热结,五种黄胆、三焦郁火,脐下热郁疝气,吐血衄血,血痢血淋,小腹损伤瘀血。若用佐使,治有不同∶加茵陈,除湿热疸黄;加豆豉,除心火烦躁;加浓扑、枳实,可除烦满;加生姜、陈皮,可除呕哕;同玄胡索,破热滞瘀血腹痛。
此外如面赤酒,热毒汤火,疮疡肿痛,皆所宜用。仲景因其气浮而苦,极易动吐,故用为吐药,以去上焦痰滞。丹溪谓其解郁热,行结气。其性屈曲下行,大能降火从小便泄去,人所不知。
郁李仁
(百七七)味苦辛,阴中有阳,性润而降。故能下气消食,利水道,消面目四肢大腹水气浮肿,开肠中结气滞气,关隔燥涩,大便不逸,破血积食癖。凡妇人、小儿实热结燥者皆可用。
诃子
(百七八)味苦酸涩,气温。苦重酸轻,性沉而降,阴也。能消宿食膨胀,止呕吐霍乱,定喘止嗽,破结气,安久痢,止肠风便血,降痰下气,开滞涩肠,通达津液,疗女人崩中胎漏带浊,经乱不常。若久痢肛门急痛,或产妇阴痛者,宜和蜡烧烟熏之,或煎汤熏洗亦可。若痰嗽咽喉不利,宜含数枚,咽津殊效。其有上焦元气虚陷者,当避其苦降之性。
侧柏
(百七九)味苦,气辛,性寒。善清血凉血,止吐血衄血,痢血尿血,崩中赤白,去湿热湿痹,骨节疼痛。捣烂可敷火丹,散腮肿痛热毒,及汤火伤,止痛灭瘢。炙捣可冻疮。烧汁涂发,可润而使黑。
辛夷
(百八十)一名木笔,一名迎春。气味辛温,乃手太阴、足阳明之药。能解寒热憎寒体噤,散风热,利九窍,除头风脑痛,眩冒瘙痒,疗面肿引齿疼痛。若治鼻塞涕出,鼻渊鼻鼽鼻疮,及痘后鼻疮,并宜为末,入麝香少许,以葱白蘸药点人数次,甚良。
皂角
(百八一)气味辛咸,性温,有小毒。善逐风痰,利九窍,通关节,治头风,杀诸虫精物,消谷导痰,除咳嗽心腹气结,疼痛胀满,开中风口噤,治咽喉痹塞肿痛,行肺滞,通大肠秘结,堕胎,破坚症,消肿毒,及风癣疥癞。烧烟熏脱肛肿痛。可为丸散,不入汤药。
巴豆
(百八二)味辛,性热,有大毒,可升可降。善开关窍,破症坚积聚,逐痰饮,杀诸恶毒虫毒蛊毒,通秘结,消宿食,攻脏腑停寒,生冷壅滞,心腹疼痛,泻痢惊痫,诸水气症气,下活胎死胎,逐瘀血血积,及消痈疡疔毒恶疮,去肉恶肉腐肉,排脓消肿,喉痹牙疼诸证。然其性刚气烈,无处不到,故称为斩关夺门之将,若误用之,则有推墙倒壁之虞;若善用之,则有戡乱调中之妙,用者所当慎察。
密蒙花
(百八三)味甘平,性微寒。入肝经,润肝燥,专理目疾。疗青盲,去赤肿多浪,消目中赤脉肤翳,羞明畏日,及小儿疮痘疳气攻目,风热麋烂,云翳遮睛。制用之法,宜蜜酒拌蒸三次,日干用
雷丸
(百八四)味苦,性寒,有小毒。杀三虫,逐蛊毒诸毒,降胃中实热,痰火癫狂,除百邪恶气,并一应血积气聚。
大枫子
(百八五)味辛,性热,有毒。能治风癣疥癞,攻毒杀虫,亦疗杨梅诸疮。
芜荑
(百八六)味辛平,性温。主心腹冷气症积疼痛,散肌肤风湿淫淫如虫行,杀三虫,去寸白及诸恶虫毒,疗肠风痔漏恶疮。和猪脂捣涂热疮,和蜜可治湿癣。
茯苓
(百八七)味甘淡,气平。性降而渗,阳中阴也。有赤白之分,虽《本草》言赤泻丙丁,白入壬癸,然总不失为泄物,故能利窍去湿。利窍则开心益智,导浊生津;去湿则逐水燥脾,补中健胃。祛惊痫,浓肠脏,治痰之本,助药之降。以其味有微甘,故曰补阳,但补少利多,故多服最能损目,久弱极不相宜。若以人乳拌晒,乳粉既多,补阴亦妙。
茯神
(百八八)附根而生近,故能入心经,通心气,补健忘,止恍惚惊悸。虽《本草》所言如此,然总不外于渗降之物,与茯苓无甚相远也。
猪苓
(百八九)味微苦、甘,气平,阳牛阴也。性善降渗,入膀胱,肾经。通淋消水肿,除湿利小便。因其苦,故能泄滞,因其淡,故能利窍。亦解伤寒湿热香港脚白浊,亦治妊娠子淋胎肿。
桑寄生
(百九十)味苦,性凉。主女子血热崩中胎漏,固血安胎,及产后血热诸疾,去风热湿痹,腰膝疼痛、长须眉、坚发齿,凉小儿热毒,痈疳疮癞。
琥珀
(百九一)味甘淡,性平。安五脏,清心肺,定魂魄,镇癫痫,杀邪鬼精魅,消瘀血痰涎,解蛊毒,破结,通五淋,利小便,明目磨翳,止血生肌,亦合金疮伤损。
松香
(百九二)味苦辛,温。治痈疽恶疮,头疡白,风湿疥癣。酒煮糊丸,可治历节风痛,亦治妇人崩带。煎膏则活血生肌,排脓止痛。塞牙孔杀虫。敷刺入肉中自出。加铜末研掺,大治金疮折伤。
乳香
(百九三)味苦辛,性温,微热。辟邪恶诸气,治霍乱,通血脉,止大肠血痢疼痛,及妇人气逆血滞,心腹作痛,消痈疽诸毒,托里护心,活血定痛,舒筋脉,疗折伤。煎膏止痛长肉。
没药
(百九四)味苦,气平。能破血散血,消肿止痛。疗金疮杖疮,诸恶疮,痔漏痈肿。破宿血瘕,及堕胎产后血气作痛。凡治金刃跌坠,损伤筋骨,心腹血瘀作痛者,并宜研烂热酒调服,则推陈致新,无不可愈。
阿魏
(百九五)味苦辛,性热,有毒。其气辛臭,乃能辟夺臭气,逐瘟疫瘴疟,传尸鬼气恶气。
疗霍乱隔噎颓疝,心腹疼痛,杀诸小虫牙虫。破积,消癖块,除蛊毒,及一切蕈菜牛羊鱼肉诸毒。
或散或丸,随意可服。
樟脑
(百九六)味辛微苦,性热。善通关窍,破滞气。辟中恶邪气,治疥癣,杀虫除蠹,着鞋中,去香港脚。烧烟熏衣筐席簟,除蚤虱壁虱。北方新生小猫极多跳蚤,用此拌面研匀掺擦之,则尽落无遗,亦妙方也。
龙脑
(百九七)即冰片。味微甘,大辛。敷用者,其凉如冰,而气雄力锐,性本非热,阳中有阴也。善散气散血,散火散滞,通窍辟恶,逐心腹邪气,疗喉痹脑痛,鼻齿痛,伤寒舌出,小儿风痰,邪热急惊,痘疔黑陷。凡气壅不能开达者,咸宜佐使用之。亦通耳窍,散目热,去目中赤肤翳障,逐三虫,消五痔,疗一切恶疮聚毒,下疳痔漏疼痛。亦治妇人气逆难产,研末少许,新汲水服之则下。以热酒服之则能杀人。凡用此者,宜少而暂,多则走散真气,大能损人。
血竭
(百九八)味甘咸微涩,性平。善破积血,止痛生肌。疗金疮折伤打损,血瘀疼痛,内伤血逆,妇人血气凝滞,亦能生血补虚,俱可为末酒服,并治一切恶疮癣疥久不合口。然性能引脓,不宜多用。
芦荟
(百九九)味大苦,性大寒。气味俱浓,能升能降。除风热烦闷,清肺胃郁火,凉血清肝明目,治小儿风热急惊癫痫,五疳热毒,杀三虫,及痔漏热疮。军用杀疳蛔。吹鼻治脑疳鼻热鼻痒鼻痔。研末敷虫牙。同甘草敷湿癣杀虫,出黄水极妙。
干漆
(二百)味辛,性温,有毒。能疗绝伤,续筋骨,杀三虫,去蛔虫,削年深坚结之积滞,破日久凝聚之瘀血。用须炒熟入药,不尔损人肠胃。若外着其毒而生漆疮者,惟杉木汤、紫苏汤、蟹汤浴之可解,或用香油调铁锈涂之。
苏合油
(二百一)味甘辛,性温。能辟邪恶诸气,杀鬼魅蛊毒虫毒,疗癫痫温疟,止气逆疼痛。
亦通神明,可除梦魇。
孩儿茶
(二百二)味苦微涩,性凉。能降火生津,清痰涎咳嗽,治口疮喉痹烦热,止消渴吐血衄血,便血尿血,湿热痢血,及妇人崩淋,经血不止,小儿疳热、口疳热疮、湿烂诸疮,敛肌长肉,亦杀诸虫。
麦芽
(二百三)味甘微咸,气温。善于化食和中,破冷气,消一切米面诸果食积,去心腹胀满,止霍乱,除烦热,消痰饮,破结,宽肠下气。病久不食者,可借此谷气以开胃;元气中虚者,毋多用此以消肾。亦善催生落胎,单服二两,能消乳肿。其耗散血气如此,而脾胃虚弱、饮食不消方中,每多用之何也?故妇有胎妊者,不宜多服。
神面
(二百四)味甘,气平。炒黄入药。善助中焦土脏,健脾暖胃,消食下气,化滞调中,逐痰积,破瘕,运化水谷,除霍乱胀满呕吐。其气腐,故能除湿热;其性涩,故又止泻痢。疗女人胎动因滞,治小儿腹坚因积。若妇人产后欲回乳者,炒研酒服二钱,日二即止,甚验。若闪挫腰痛者,淬酒温服最良。
白扁豆
(二百五)味甘,气温。炒香用之,补脾胃气虚,和呕吐霍乱,解河豚酒毒,止泻痢温中,亦能清暑治消渴。欲用轻清缓补者,此为最当。
薏仁
(二百六)味甘淡,气微凉。性微降而渗,故能去湿利水。以其去湿,故能利关节,除脚气,治痿弱拘挛湿痹,消水肿疼痛,利小便热淋,亦杀蛔虫。以其微降,故亦治咳嗽唾脓,利膈开胃。以其性凉,故能清热,止烦渴上气。但其功力甚缓,用为佐使宜倍。
绿豆
(二百七)味甘,性凉。能清火清痰下气,解烦热,止消渴,安精神,补五脏阴气,去胃火吐逆,及吐血衄血,尿血便血,湿热泻痢肿胀,利小水,疗丹毒风疹,皮肤燥涩,大便秘结,消痈肿痘毒,汤火伤痛,解酒毒鸩毒,诸药食牛马金石毒,尤解砒霜大毒。或用囊作枕,大能明耳目,并治头风头痛。
粟壳
(二百八)味微甘,性多涩。泡去筋膜,醋拌炒用,甚固大肠,久痢滑泻必用,须加甘补同煎。久虚咳嗽劫药,欲用须辨虚实。脱肛遗精,惧所当用,湿热下痢,乃非所宜。
麻仁
(二百九)即黄麻也,亦名大麻。味甘平,性滑利。能润心肺,滋五脏,利大肠风热结燥,行水气,通小便湿热,秘涩五淋,去积血,下气,除风湿顽痹,关节血燥拘挛,止消渴,通乳汁,产难催生,经脉阻滞。凡病多燥涩者宜之。若下元不固,及便溏阳痿,精滑多带者,皆所忌用。
艾实
(二百十)味甘,气平,入脾肾两脏。能健脾养阴止汤,治腰膝疼痛,强志益神,聪明耳目,补肾固精,治小便不禁,遗精白浊带下,延年耐老。或散丸、或煮食皆妙。但其性缓,难收奇效。
杏仁
(二一一)味苦辛微甘,味浓于气,降中有升。有毒。入肺胃大肠经。其味辛,故能入肺润肺,散风寒,止头痛,退寒热咳嗽,上气喘急,发表解邪,疗温病香港脚。其味苦,降性最疾,观其澄水极速可知,故能定气逆上冲,消胸腹急满胀痛,解喉痹,消痰下气,除惊痫烦热,通大肠气闭干结,亦杀狗毒。佐半夏、生姜,散风邪咳嗽;佐麻黄发汁,逐伤寒表邪;同门冬、乳酥煎膏,润肺治咳嗽极妙;同轻粉研匀油调,敷广疮肿毒最佳。尤杀诸虫牙虫,及头面斑。元气虚陷者勿用,恐其沉降太泄。
桃仁
(二一二)味苦辛微甘,气平,阴中有阳,入手足厥阴经。去皮尖用。善治瘀血血闭,血结血燥,通血隔,破血症,杀三虫,润大便,逐郁滞,止鬼疰血逆疼痛膨胀,疗跌扑损伤。若血枯经闭者,不可妄用。
木瓜
(二一三)味酸,气温。用此者,用其酸敛,酸能走筋,敛能固脱。入脾肺肝肾四经,亦善和胃。得木味之正,故尤专入肝,益筋走血,疗腰膝无力,香港脚引经所不可缺。气滞能和,气脱能固。以能平胃,故除呕逆霍乱转筋,降痰去湿行水。以其酸收,故可敛肺禁痢,止烦满,止渴。
陈皮
(二一四)味苦辛,性温散,气实痰滞必用。留白者,微甘而性缓;去白者,用辛而性速。
泻脾胃痰浊,肺中滞气,消食开胃,利水通便,吞酸嗳腐,反胃杂。KT逆胀满堪除,呕吐恶心皆效。通达上下,解酒除虫,表里俱宜,痈疽亦用。尤消妇人乳痈,并解鱼肉诸毒。
青皮
(二一五)味苦辛微酸,味浓,沉也,阴中之阳。苦能去滞,酸能入肝,又入少阳、三焦、胆腑。削坚癖,除胁痛,解郁怒,劫疝疏肝,破滞气,宽胸消食。老弱虚羸,戒之勿用。
槟榔
(二一六)味辛涩,微苦微甘,气微温。味浓气薄,降中有升,阴中阳也。能消宿食,解酒毒,除痰癖,宣壅滞,温中快气。治腹胀积聚,心腹疼痛喘急,通关节,利九窍,逐五膈、奔豚、膀胱诸气,杀三虫,除香港脚,疗诸疟瘴疠湿邪。《本草》言其治后重如马奔,此亦因其性温行滞而然。若气虚下陷者,乃非所宜。又言其破气极速,较枳壳、青皮尤甚。若然,则广南之人,朝夕笑噬而无伤,又岂破气极速者?总之,此物性温而辛,故能醒脾利气,味甘兼涩,故能固脾壮气,是诚行中有留之剂。观《鹤林玉露》云∶饥能使之饱,饱能使之饥,醉能使之醒,醒能使之醉。于此四句详之,可得其性矣。其服食之法∶小者气烈,俱以入药。广中人惟能用其大而扁者,以米泔水浸而待用,每一枚切四片,每服一片;外用细锻石以水调如稀糊,亦预制待用。用时以蒌叶一片,抹锻石一二分,入槟榔一片,裹而嚼服。盖滨榔得锻石则滑而不涩,锻石、蒌叶得槟榔则甘而不辣。
服后必身面俱暖,微汗微醉,而胸腹豁然。善解吞酸,消宿食,辟岚瘴,化痰醒酒下气,健脾开胃润肠,杀虫消胀,固大便,止泻痢。又,服法∶如无蒌叶,即以肉桂,或大茴香,或陈皮俱可代用,少抹锻石,夹而食之。然此三味之功,多在锻石、蒌叶,以其能燥脾温胃也,然必得槟榔为助,其功始见。此物理相成之妙,若有不可意测者。一、大约此物与烟性略同,但烟性峻勇,用以散表逐寒,则烟胜于此;槟榔稍缓,用以和中暖胃,则此胜于烟。二者皆壮气辟邪之要药,故滇广中人一日不可少也。又,习俗之异,在广西用老槟榔,滇中人用清嫩槟榔,广东人多在连壳腌槟榔,亦各得其宜耳。
乌梅
(二一七)味酸涩,性温平。下气,除烦热,止消渴吐逆,反胃霍乱,治虚劳骨蒸,解酒毒,敛肺痈肺痿,咳嗽喘急,消痈疽疮毒,喉痹乳蛾,涩肠止冷热泻痢,便血尿血,崩淋带浊,遣精梦泄,杀虫伏蛔,解虫、鱼、马汗、硫黄毒。和紫苏煎汤,解伤寒时气瘴疟,大能作汗。取肉烧存性,研末,敷金疮恶疮,去腐肉弩肉死肌,一夜立尽,亦奇方也。
山楂
(二一八)味甘微酸,气平,其性善于消滞。用此者,用其气轻,故不甚耗真气。善消宿食痰饮吞酸,去瘀血疼痛,行结滞,驱膨胀,润肠胃,去积块,亦祛颓疝。仍可健脾,小儿最宜。
亦发疮疹。妇人产后儿枕痛,恶露不尽者,煎汁入沙糖服之,立效。煮汁洗漆疮亦佳。肠滑者少用之。
甜瓜蒂
(二一九)一名苦丁香。味苦,性寒,有毒。阴中有阳,能升能降。其升则吐,善涌湿热顽痰积饮,去风热头痛,癫痫喉痹,头目眩晕,胸膈胀满,并诸恶毒在上焦者,皆可除之。其降则泻,善逐水湿痰饮,消浮肿水膨,杀蛊毒虫毒,凡积聚在下焦者,皆能下之。盖其性峻而急,不从上出,即从下出也。若治鼻中肉,不闻香臭,当同麝香、细辛为末,以绵裹塞鼻中,日一换之,当渐消缩。
大腹皮
(二百二十)味微辛,性微温。主冷热邪气,下一切逆气滞气攻冲心腹大肠,消痰气吞酸痞满,止霍乱,逐水气浮肿,香港脚瘴疟,及妇人胎气恶阻胀闷,并宜加姜盐同煎。凡用时,必须酒洗炒过,恐其有鸩鸟毒也。
吴茱萸
(二二一)味辛苦,气味俱浓,升少降多,有小毒。能助阳健脾,治胸膈停寒,胀满痞寒,化滞消食,除吞酸呕逆霍乱,心腹蓄冷,中恶绞痛,寒痰逆气,杀诸虫鬼魅邪疰,及下焦肝肾膀胱寒疝,阴毒疼痛,止痛泻血痢,浓肠胃,去湿气肠风痔漏,香港脚水肿。然其性苦善降,若气陷而元气虚者,当以甘补诸药制而用之。
山药
(二二三)味微甘而淡,性微涩。所以能健脾补虚,涩精固肾,治诸虚百损,疗五劳七伤。
第其气轻性缓,非堪专任,故补脾肺必主参、术,补肾水必君茱、地,涩带浊须破故同研,固遗泄仗菟丝相济诸凡固本丸药,亦宜捣末为糊。总之性味柔弱,但可用为佐使。
干姜
(二二三)味辛微苦,性温热。生者能散寒发汗,熟者能温中调脾。善通神明,去秽恶,通四肢关窍,开五脏六腑,消痰下气,除转筋霍乱,逐风湿冷痹,阴寒诸毒,寒痞胀满,腰腹疼痛,扑损瘀血,夜多小便。孙真人曰∶呕家圣药是生姜。故凡脾寒呕吐宜兼温散者,当以生姜煨熟用之。若下元虚冷而为腹疼泻痢,专宜温补者,当以干姜炒黄用之。若产后虚热虚火盛而唾血痢血者,炒焦用之。若炒至黑炭,已失姜性矣,其亦有用以止血者,用其黑涩之性已耳。若阴盛隔阳,火不归元,及阳虚不能摄血而为吐血衄血下血者,但宜炒熟留性用之,最为止血之要药。若阴虚内热多汗者,皆忌用姜。
大茴香
(二二四)味辛,气温,入心肾二脏。气味香甜,能升能降,最暖命门。改善逐膀胱寒滞,疝气腰疼,亦能温胃止吐,调中止痛,除霍乱反胃,齿牙口疾,下气解毒,兼理寒湿香港脚,调和诸馔,逐臭生香。
小茴香
(二二五)气味略轻,治亦同前。但大茴性更暖,而此则稍温耳。
白芥子
(二二六)味大辛,气温。善开滞消痰,疗咳嗽喘急,反胃呕吐,风毒流注,四肢疼痛,尤能祛辟冷气,解肌发汗,消痰癖疟痞,除胀满极速。因其味浓气轻,故开导虽速而不甚耗气。既能除胁肋皮膜之痰,则他近处者不言可知。善调五脏,亦熨散恶气,若肿毒乳癖痰核初起,研末用醋或水调敷甚效。
萝卜子
(二二七)味大辛,气温,气味俱浓,降也。善于破气消痰,定喘除胀,利大小便,有推墙倒壁之功。研水搀薄饮之,立吐风痰尽出。胃有气食停滞致成鼓胀者,非此不除。同醋研敷,大消肿毒。中气不足,切忌妄用。
葱
(二二八)味辛,性温。善散风寒邪气,通关节,开腠理,主伤寒寒热,天行时疾头痛,筋骨酸疼,行滞气,除霍乱转筋,奔豚香港脚,阴邪寒毒,阳气脱陷,心腹疼痛,及虫积气积,饮食毒百药毒,利大小便,下痢下血,小儿盘肠内钓,妇人溺血,通乳汁,散乳痈,消痈疽肿毒。捣罨伤寒结胸,及金疮折伤血瘀血出,疼痛不止。涂犬,亦制蚯蚓毒。
蒜
(二二九)味辛,性温,有小毒。善理中温胃,行滞气,辟肥腻,开胃进食,消寒气寒痰,面积食积,鱼肉诸积,邪痹膨胀,宿滞不安,杀溪毒水毒,蛊毒蛇虫毒。捣烂可灸痈疽,涂疔肿,敷蛇虫沙风毒甚良。
韭莱
(二百三十)味辛甘微涩,性温。善温中,安五脏,和胃气,健脾气,除浊气。开胃进食,祛心腹病冷癖,隔噎滞气,止消渴、泻痢脓血,腹中冷痛,壮肾气,暖腰膝,疗泄精带浊。俱宜常煮食之,大能益人。若欲消胃脘瘀血作痛,及中风痰盛失音,上气喘急,或中饮食药毒,或暴见吐血衄血尿血,打扑瘀血,妇人经滞血逆,上冲心腹,或被狂犬蛇虫恶毒,势在危急者,俱宜捣生韭汁服之,或从吐出,或从内消,皆得愈也。或用煎汤熏产妇血晕,亦可洗肠痔脱肛。
韭子
(二三一)味辛,性温,阴中阳也。宜炒黄用之。主梦泄遗精尿血,暖腰膝,壮阳道,治鬼交,补肝肾命门,止小便频数遗尿,及妇人白淫白带,阴寒小腹疼痛。
百含
(二三二)味微甘淡,气平功缓。以其甘缓,故能补益气血,润肺除嗽,定魄安心,逐惊止悸,缓时疫咳逆,解乳痈喉痹,兼治痈疽,亦解蛊毒,润大小便,消气逆浮肿。仲景用之以治百合证者,盖欲藉其平缓不峻,以收失散之缓功耳。虚劳之嗽,用之颇宜。
蒲公英
(二三三)即黄花地丁。味微苦,气平。独茎一花者是,茎有极者非。入阳明、太阴、少阳、厥阴经。同忍冬煎汁,少加酒服,溃坚消肿,散结核瘰最佳,破滞气,解食毒,出毒刺俱妙。若妇人乳痈,用水酒煮饮,以渣封之立消。
药不执方,合宜而用,此方之不必有也。方以立法,法以制宜,此方之不可无也。夫方之善者,得其宜也。得其宜者,可为法也。方之不善者,失其宜也。失其宜者,可为鉴也。
第法有善不善,人有知不知,必善于知方者,斯可以执方,亦可以不执方,能执方能不执方者,非随时之人不能也。此方之所不可废者,正欲以启发其人耳。余因选古方之得宜者共若干首,列为八阵,已不为不多矣。第以余观之,若夫犹有未尽,因复制新方八阵,此其中有心得焉,有经验焉,有补古之未备焉。凡各方之下,多附加减等法,及分两之数,俱有出入不一者,正以见方之不可执也。八阵之中,如攻方、寒方之不多及者,以古法既多,不必更为添足也。大都方宜从简,而余复冗之,不尤鄙乎?正意在冗中求简耳,此制方之意也。然用方之意,则犹有说焉∶夫意贵圆通,用嫌执滞,则其要也。若但圆无主,则杂乱生而无不可矣,不知疑似间自有一定不易之道,此圆通中不可无执持也;若执一不反,则偏生而动相左矣。不知倏忽间每多三因难测之变,此执持中不可无圆活也。圆活宜从三思,执持须有定见,既能执持,又能圆活,其能方能圆之人乎,而人其为谁哉!
一、补方之制,补其虚也。凡气虚者,宜补其上,人参、黄之属是也。精虚者,宜补其下,熟地、枸杞之属是也。阳虚者,宜补而兼暖,桂、附、干姜之属是也。阴虚者,宜补而兼清,门冬、芍药、生地之属是也。此固阴阳之治辨也。其有气因精而虚者,自当补精以化气;精因气而虚者,自当补气以生精。又有阳失阴而离者,不补阴何以收散亡之气?水失火而败者,不补火何以苏垂寂之阴?此又阴阳相济之妙用也。故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善补阴者,必于阳中求阴,则阴得阳升,而源泉不竭。余故曰∶以精气分阴阳,则阴阳不可离;以寒热分阴阳,则阴阳不可混,此又阴阳邪正之离合也。故凡阳虚多寒者,宜补以甘温,而清润之品非所宜;阴虚多热者,宜补以甘凉,而辛燥之类不可用。知宜知避,则不惟用补,而八方之制,皆可得而贯通矣。
一、和方之制,和其不和者也。凡病兼虚者,补而和之。兼滞者,行而和之。兼寒者,温而和之。兼热者,凉而和之,和之为义广矣。亦犹土兼四气,其于补泻温凉之用,无所不及,务在调平元气,不失中和之为贵也。故凡阴虚于下而精血亏损者,忌利小水,如四苓、通草汤之属是也。阴虚于上而肺热干咳者,忌用辛燥,如半夏、苍术、细辛、香附、芎、归、白术之属是也。阳虚于上,忌消耗。如陈皮、砂仁、木香、槟榔之属是也。阳虚于下者,忌沉寒。如黄柏、知母、栀子、木通之属是也。大便溏泄者,忌滑利。如二冬、牛膝、苁蓉、当归、柴胡、童便之属是也。表邪未解者,忌收敛。如五味、枣仁、地榆、文蛤之属是也。气滞者,忌闭塞。如黄、白术、薯蓣、甘草之属是也。经滞者,忌寒凝。如门冬、生地、石斛、芩、连之属是也。凡邪火在上者不宜升,火得升而愈炽矣。沉寒在下者不宜降,阴被降而愈亡矣。诸动者不宜再动,如火动者忌温暖,血动者忌辛香,汗动者忌苏散,神动者忌耗伤,凡性味之不静者皆所当慎,其于刚暴更甚者,则又在不言可知也。诸静者不宜再静,如沉微细弱者脉之静也,神昏气怯者阳之静也,肌体清寒者表之静也,口腹畏寒者里之静也。凡性味之阴柔者,皆所当慎,其于沉寒更甚者,又在不言可知也。夫阳主动,以动济动,火上添油也。不焦烂乎?阴主静,以静益静,雪上加霜也。不寂灭乎?凡前所论,论其略耳,而书不尽言,言不尽意,能因类而广之,则存夫其人矣。不知此义,又何和剂之足云。
一、攻方之制,攻其实也。凡攻气者攻其聚,聚可散也。攻血者攻其瘀,瘀可通也。攻积者攻其坚,在脏者可破、可培,在经者可针、可灸也。攻痰者攻其急,真实者暂宜解标,多虚者只宜求本也。但诸病之实有微甚,用攻之法分重轻。大实者,攻之未及,可以再加;微实者,攻之太过,每因致害,所当慎也。凡病在阳者,不可攻阴,病在胸者,不可攻脏。
若此者,邪必乘虚内陷,所谓引贼入寇也。病在阴者,勿攻其阳。病在里者勿攻其表,若此者,病必因误而甚,所谓自撤藩蔽也。大都治宜用攻,必其邪之甚者也。其若实邪果甚,自与攻药相宜,不必杂之补剂。盖实不嫌攻,若但略加甘滞,便相牵制;虚不嫌补,若但略加消耗,偏觉相妨。所以寒实者最不喜清,热实者最不喜暖。然实而误补,不过增病,病增者可解;虚而误攻,必先脱元,元脱者,无治矣。是皆攻法之要也。其或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此又当酌其权宜,不在急宜攻、急宜补者之例。虽然,凡用攻之法,所以除凶剪暴也,亦犹乱世之兵,必不可无,然惟必不得已乃可用之。若或有疑,宁加详慎。盖攻虽去邪,无弗伤气,受益者四,受损者六。故攻之一法,实自古仁人所深忌者,正恐其成之难,败之易耳。倘任意不思,此其人可知矣。
一、用散者,散表证也。观仲景太阳证用麻黄汤,阳明证用升麻葛根汤,少阳证用小柴胡汤,此散表之准绳也。后世宗之,而复不能用之,在不得其意耳。盖麻黄之气,峻利而勇。凡太阳经阴邪在表者,寒毒既深,非此不达,故制用此方,非谓太阳经药必须麻黄也。设以麻黄治阳明、少阳之证,亦寒无不散,第恐性力太过,必反伤其气,岂谓某经某药必不可移易,亦不过分其轻重耳。故如阳明之升麻、干葛,未有不走太阳、少阳者。少阳之柴胡,亦未有不入太阳、阳明者。但用散之法,当知性力缓急,及气味寒温之辨,用得其宜,诸经无不妙也。如麻黄、桂枝,峻散者也;防风、荆芥、紫苏,平散者也;细辛、白芷、生姜,温散者也;柴胡、干葛、薄荷,凉散者也;羌活、苍术,能走经去湿而散者也;升麻、川芎,能举陷上行而散者也。第邪浅者,忌峻利之属;气弱者,忌雄悍之属;热多者,忌温燥之属;寒多者,忌清凉之属。凡热渴烦躁者喜干葛,而呕恶者忌之;寒热往来者宜柴胡,而泄泻者忌之;寒邪在上者,宜升麻、川芎,而内热炎升者忌之。此性用之宜忌,所当辨也。至于相配之法,则尤当知要,凡以平兼清,自成凉散;以平兼暖,亦可温经;宜大温者,以热济热;宜大凉者,以寒济寒。此其运用之权,则毫厘进退,自有伸缩之妙,又何必胶柱刻舟,以限无穷之病变哉!此无他,在不知仲景之意耳。
大补元煎
治男妇气血大坏,精神失守危剧等证。此回天赞化,救本培元第一要方。本方与后右归饮出入互思。
人参(补气补阳,以此为主,少则用一、二钱,多则用一、二两)山药(炒,二钱)熟地(补精补阴,以此为主,少则用二、三钱,多则用二、三两)杜仲(二钱)当钱(二、三钱,若泄泻者,去之)山茱萸(一钱,如畏酸吞酸者,去之)枸杞(二、三钱)炙甘草(一、二钱)水二钟,煎七分,食远温服。如元阳不足多寒者,于本方加附子、肉桂、炮姜之类,随宜用之;如气分偏虚者,加黄、白术;如胃口多滞者,不必用;如血滞者,加川芎,去山茱萸;如滑泄者,加五味、故纸之属。
左归饮
此壮水之剂也。凡命门之阴衰阳胜者,宜此方加减主之。此一阴煎、四阴煎之主方也。
熟地(二、三钱,或加至一、二两)山药(二钱)枸杞(二钱)炙甘草(一钱)茯苓(一钱半)山茱萸(一、二钱,畏酸者,少用之)水二钟,煎七分,食远服。如肺热而烦者,加麦冬二钱;血滞者,加丹皮二钱;心热而躁者,加玄参二钱;脾热易饥者,加芍药二钱;肾热骨蒸多汗者,加地骨皮二钱;血热妄动者,加生地二、三钱;阴虚不宁者,加女贞子二钱;上实下虚者,加牛膝二钱以导之;血虚而燥滞者,加当归二钱。
右归饮
此益火之剂也,凡命门之阳衰阴胜者,宜此方加减主之。此方与大补元煎出入互用。如治阴盛格阳,真寒假热等证,宜加泽泻二钱,煎成用凉水浸冷服之尤妙。
熟地(用如前)山药(炒,二钱)山茱萸(一钱)枸杞(二钱)甘草(炙,一、二钱)杜仲(姜制,二钱)肉桂(一、二钱)制附子(一、二、三钱)水二钟,煎七分,食远温服。如气虚血脱,或厥或昏,或汗或运,或虚狂,或短气者,必大加人参、白术,随宜用之;如火衰不能生土,为呕哕吞酸者,加炮干姜二、三钱;如阳衰中寒,泄泻腹痛,加人参、肉豆蔻,随宜用之;如小腹多痛者,加吴茱萸五、七分;如淋带不止,加破故纸一钱;如血少血滞,腰膝软痛者,加当归二、三钱。
左归丸
治真阴肾水不足,不能滋养营卫,渐至衰弱,或虚热往来,自汗盗汗,或神不守舍,血不归原,或虚损伤阴,或遗淋不禁,或气虚昏运,或眼花耳聋,或口燥舌干,或腰酸腿软,凡精髓内亏,津液枯涸等证,俱速宜壮水之主,以培左肾之元阴,而精血自充矣。宜此方主之。
大怀熟(八两)山药(炒,四两)枸杞(四两)山茱萸肉(四两)川牛膝(酒洗,蒸熟,三两,精滑者,不用)菟丝子(制,四两)鹿胶(敲碎,炒珠,四两)龟胶(切碎,炒珠,四两,无火者,不必用)上先将熟地蒸烂,杵膏,加炼蜜丸,桐子大。每食前用滚汤或淡盐汤送下百余丸。
如真阴失守,虚火炎上者,宜用纯阴至静之剂,于本方去枸杞、鹿胶,加女贞子三两,麦冬三两;如火烁肺金,干枯多嗽者,加百合三两;如夜热骨蒸,加地骨皮三两;如小水不利不清,加茯苓三两;如大便燥结,去菟丝,加肉苁蓉三两;如气虚者,加人参三、四两;如血虚微滞,加当归四两;如腰膝酸痛,加杜仲三两,监水炒用;如脏平无火而肾气不充者,加破故纸三两,去心莲肉、胡桃肉各四两,龟胶不必用;上凡五液皆主于肾,故凡属阴分之药,无不皆能走肾,有谓必须导引者,皆见之不明耳。
右归丸
治元阳不足,或先天禀衰,或劳伤过度,以致命门火衰,不能生土,而为脾胃虚寒,饮食少进,或呕恶膨胀,或番胃噎膈,或怯寒畏冷,或脐腹多痛,或大便不实,泻痢频作,或小水自遗,虚淋寒疝,或寒侵溪谷而肢节痹痛,或寒在下焦而水邪浮肿。总之,真阳不足者,必神疲气怯,或心跳不宁,或四体不收,或眼见邪崇,或阳衰无子等证,俱速宜益火之原,以培右肾之元阳,而神气自强矣,此方主之。
大怀熟(八两)山药(炒,四两)山茱萸(微炒,三两)枸杞(微炒,四两)鹿角胶(炒珠,四两)菟丝子(制,四两)杜仲(姜汤炒,四两)当归(三两,便溏勿用)肉桂(二两,渐可加至四两)制附子(自二两,渐可加至五、六两)上丸法如前,或丸如弹子大。每嚼服二、三丸。以滚白汤送下,其效尤速。
如阳衰气虚,必加人参以为之主,或二、三两,或五、六两,随人虚实,以为增减。盖人参之功,随阳药则入阳分,随阴药则入阴分,欲补命门之阳,非加人参不能捷效。如阳虚精滑,或带浊便溏,加补骨脂酒炒三两;如飧泄肾泄不止,加北五味子三两,肉豆蔻三两,面炒去油用;如饮食减少,或不易化,或呕恶吞酸,皆脾胃虚寒之证,加干姜三、四两,炒黄用;如腹痛不止,加吴茱萸二两,汤泡半日,炒用;如腰膝酸痛,加胡桃肉连皮四两;如阴虚阳痿,加巴戟肉四两,肉苁蓉三两,或加黄狗外肾一、二付,以酒煮烂捣入之。
五福饮
凡五脏气血亏损者,此能兼治之,足称王道之最。
人参(随宜,心)熟地(随宜,肾)当归(二、三钱,肝)白术(炒,一钱半,肺)炙甘草(一钱,脾)水二钟,煎七分,食远温服。或加生姜三、五片。凡治气血俱虚等证,以此为主。或宜温者,加姜、附;宜散者,加升麻、柴、葛,左右逢源,无不可也。
七福饮
治气血俱虚,而心脾为甚者。
即前方加枣仁二钱,远志三、五分,制用。
一阴煎
此治水亏火胜之剂,故曰一阴。凡肾水真阴虚损,而脉证多阳,虚火发热,及阴虚动血等证,或疟疾伤寒屡散之后,取汗既多,脉虚气弱,而烦渴不止,潮热不退者,此以汗多伤阴,水亏而然也,皆宜用此加减主之。
生地(二钱)熟地(三、五钱)芍药(二钱)麦冬(二钱)甘草(一钱)牛膝(一钱半)丹参(二钱)水二钟,煎七分,食远温服。如火盛躁烦者,入真龟胶二、三钱,化服;如气虚者,间用人参一、二钱;如心虚不眠多汗者,加枣仁、当归各一、二钱;如汗多烦躁者,加五味子十粒,或加山药、山茱萸;如见微火者,加女贞子一、二钱;如虚火上浮,或吐血、或衄血不止者,加泽泻一、二钱,茜根二钱,或加川续断一、二钱,以涩之亦妙。
加减一阴煎
治证如前而火之甚者,宜用此方。
生地芍药麦冬(各二钱)熟地(三、五钱)炙甘草(五、七分)知母地骨皮(各一钱)水二钟,煎服。如躁烦热甚便结者,加石膏二、三钱;如小水热涩者,加栀子一、二钱;如火浮于上者,加泽泻一、二钱,或黄芩一钱;如血燥血少者,加当归一、二钱。
二阴煎
此治心经有热,水不制火之病,故曰二阴。凡惊狂失志,多言多笑,或疡疹烦热失血等证,宜此主之。
生地(二、三钱)麦冬(二、三钱)枣仁(二钱)生甘草(一钱)玄参(一钱半)黄连(或一、二钱)茯苓(一钱半)木通(一钱半)水二钟,加灯草二十根,或竹叶亦可,煎七分,食远服。如痰胜热甚者,加九制胆星一钱,或天花粉一钱五分。
三阴煎
此治肝脾虚损,精血不足,及营虚失血等病,故曰三阴。凡中风血不养筋,及疟疾汗多,邪散而寒热犹不能止,是皆少阳、厥阴阴虚少血之病,微有火者,宜一阴煎;无火者,宜此主之。
当归(二、三钱)熟地(三、五钱)炙甘草(一钱)芍药(酒炒,二钱)枣仁(二钱)人参(随宜)水二钟,煎七分,食远服。如呕恶者,加生姜三、五片;汗多烦躁者,加五味子十四粒;汗多气虚者,加黄一、二钱;小腹隐痛,加枸杞二、三钱;如有胀闷,加陈皮一钱;如腰膝筋骨无力,加杜仲、牛膝。
四阴煎
此保肺清金之剂,故曰四阴。治阴虚劳损,相火炽盛,津枯烦渴,咳嗽吐衄多热等证。
生地(二、三钱)麦冬(二钱)白芍药(二钱)百合(二钱)沙参(二钱)生甘草(一钱)茯苓(一钱半)水二钟,煎七分,食远服。如夜热盗汗,加地骨皮一、二钱;如痰多气盛,加贝母二、三钱,阿胶一、二钱,天花粉亦可;如金水不能相滋,而干燥喘嗽者,加熟地三、五钱;如多汗不眠,神魂不宁,加枣仁二钱;如多汗兼渴,加北五味十四粒;如热甚者,加黄柏一、二钱,盐水炒用,或玄参亦可,但分上下用之;如血燥经迟,枯涩不至者,加牛膝二钱;如血热吐衄,加茜根二钱;如多火便燥,或肺干咳咯者,加天门冬二钱,或加童便亦可;如火载血上者,去甘草,加炒栀子一、二钱。
五阴煎
凡真阴亏损,脾虚失血等证,或见溏泄未甚者,所重在脾,故曰五阴。忌用润滑,宜此主之。
熟地(五、七钱,或一两)山药(炒,二钱)扁豆(炒,二、三钱)炙甘草(一、二钱)茯苓(一钱半)芍药(炒黄,二钱)五味子(二十粒)人参(随宜用)白术(炒,一、二钱)水二钟,加莲肉去心二十粒,煎服。
大营煎
治真阴精血亏损,及妇人经迟血少,腰膝筋骨疼痛,或气血虚寒,心腹疼痛等证。
当归(二、三钱,或五钱)熟地(三、五、七钱)枸杞(二钱)炙甘草(一、二钱)杜仲(二钱)牛膝(一钱半)肉桂(一、二钱)水二钟,煎七分,食远温服。如寒滞在经,气血不能流通,筋骨疼痛之甚者,必加制附子一、二钱方效;如带浊腹痛者,加故纸一钱炒用;如气虚者,加人参、白术;中气虚寒呕恶者,加炒焦干姜一、二钱。
小营煎
治血少阴虚,此性味平和之方也。
当归(二钱)熟地(二、三钱)芍药(酒炒,二钱)山药(炒,二钱)枸杞(二钱)炙甘草(一钱)水二钟,煎七分,食远温服。如营虚于上,而为惊恐怔忡,不眠多汗者,加枣仁、茯神各二钱;如营虚兼寒者,去芍药,加生姜;如气滞有痛者,加香附一、二钱,引而行之。
补阴益气煎
此补中益气汤之变方也。治劳倦伤阴,精不化气,或阴虚内乏,以致外感不解,寒热疟,阴虚便结不通等证。凡属阴气不足而虚邪外侵者,用此升散,无不神效。
人参(一、二、三钱)当归(二、三钱)山药(酒炒,二、三钱)熟地(三、五钱或一、二两)陈皮(一钱)炙甘草(一钱)升麻(三、五分,火浮于上者,去此不必用)柴胡(一、二钱,如无外邪者,不必用)水二钟,加生姜三、五、七片,煎八分,食远温服。
举元煎
治气虚下陷,血崩血脱,亡阳垂危等证,有不利于归、熟等剂,而但宜补气者,以此主之。
人参黄(炙,各三、五钱)炙甘草(一、二钱)升麻(五、七分,炒用)白术(炒,一、二钱)水一钟半,煎七、八分,温服。如兼阳气虚寒者,桂、附、干姜随宜佐用。如兼滑脱者,加乌梅二个,或文蛤七、八分。
两仪膏
治精气大亏,诸药不应,或以克伐太过,耗损真阴。凡虚在阳分而气不化精者,宜参术膏;若虚在阴分而精不化气者,莫妙于此。其有未至大病而素觉阴虚者,用以调元,尤称神妙。
人参(半斤或四两)大熟地(一斤)上二味,用好甜水或长流水十五碗,浸一宿,以桑柴文武火煎取浓汁。若味有未尽,再用水数碗煎取汁,并熬稍浓,乃入瓷罐,重汤熬成膏,入真白蜜四两或半斤收之,每以白汤点服。若劳损咳嗽多痰,加贝母四两亦可。
贞元饮
治气短似喘,呼吸促急,提不能升,咽不能降,气道噎塞,势剧垂危者。常人但知为气急,其病在上,而不知元海无根,亏损肝肾,此子午不交,气脱证也,尤为妇人血海常亏者最多此证,宜急用此饮以济之,缓之,敢云神剂。凡诊此证,脉必微细无神,若微而兼紧,尤为可畏。倘庸众不知,妄云痰逆气滞,用牛黄、苏合及青、陈、枳壳破气等剂,则速其危矣。
熟地黄(七、八钱,甚者一、二两)炙甘草(一、二、三钱)当归(二、三钱)水二钟,煎八分,温服。如兼呕恶或恶寒者,加煨姜三、五片;如气虚脉微至极者,急加人参随宜;如肝肾阴虚,手足厥冷,加肉桂一钱。
当归地黄饮
治肾虚腰膝疼痛等证。
当归(二、三钱)熟地(三、五钱)山药(二钱)杜仲(二钱)牛膝(一钱半)山茱萸(一钱)炙甘草(八分)水二钟,煎八分,食远服。如下部虚寒,加肉桂一、二钱,甚者仍加附子;如多带浊,去牛膝,加金樱子二钱,或加故纸一钱;如气虚者,加人参一、二钱,枸杞二、三钱。
济川煎
凡病涉虚损,而大便闭结不通,则硝、黄攻击等剂必不可用;若势有不得不通者,宜此主之。此用通于补之剂也,最妙最妙。
当归(三、五钱)牛膝(二钱)肉苁蓉(酒洗去咸,二、三钱)泽泻(一钱半)升麻(五、七分或一钱)枳壳(一钱,虚甚者不必用)水一钟半,煎七、八分,食前服。如气虚者,但加人参无碍;如有火,加黄芩;如肾虚,加熟地。
地黄醴
治男妇精血不足,营卫不充等患,宜制此常用之。
大怀熟(取味极甘者,烘、晒干以去水气,八两)沉香(一钱,或白檀三分亦可)枸杞(用极肥者,亦烘、晒以去润气,四两)上约每药一斤,可用高烧酒十斤浸之,不必煮,但浸十日之外,即可用矣。凡服此者,不得过饮。服完又加酒六七斤,再浸半月,仍可用。
归肾丸
治肾水真阴不足,精衰血少,腰酸脚软,形容憔悴,遗泄阳衰等证。此左归、右归二丸之次者也。
熟地(八两)山药(四两)山茱萸(肉四两)茯苓(四两)当归(三两)枸杞(四两)杜仲(盐水炒,四两)菟丝子(制,四两)炼蜜同熟地膏为丸,桐子大。每服百余丸,饥时,或滚水或淡盐汤送下。
赞化血余丹
此药大补气血,故能乌须发,壮形体,其于培元赞育之功,有不可尽述者。
血余(八两)熟地(八两,蒸捣)枸杞当归鹿角胶(炒珠)菟丝子(制)杜仲(盐水炒)巴戟(肉,酒浸,剥,炒干)小茴香(略炒)白茯苓(乳拌蒸熟)肉苁蓉(酒洗,去鳞甲)胡桃肉(各四两)何首乌(小黑豆汁拌蒸七次,如无黑豆,或人乳、牛乳拌蒸俱妙,四两)人参(随便用,无亦可)上炼蜜丸服。每食前用滚白汤送下二、三钱许。精滑者,加白术、山药各三两;便溏者,去苁蓉,加补骨脂酒炒四两;阳虚者,加附子、肉桂。
养元粉
大能实脾养胃气。
糯米(一升,水浸一宿,沥干,漫火炒熟)山药(炒)芡实(炒)莲肉(各三两)川椒(去目及闭口者,炒出汗,取红末二、三钱)上为末。每日饥时,以滚水一碗,入白糖三匙化开,入药末一、二两调服之。或加四君、山楂肉各一、二两更妙。
玄武豆
羊腰子(五十个)枸杞(二斤)补骨脂(一斤)大茴香(六两)小茴香(六两)肉苁蓉(十二两,大便滑者去之)青盐(八两,如无苁蓉,此宜十二两)大黑豆(一斗,圆净者,淘洗净)上用甜水二斗,以砂锅煮前药七味,至半干,去药渣,入黑豆,匀火煮干为度。如有余汁,俱宜拌渗于内。取出用新布摊晾晒干,瓷瓶收贮。日服之,其效无穷。如无砂锅,即铁锅亦可。若阳虚,加制附子一、二两更妙。
蟠桃果
治遗精虚弱,补脾滋肾最佳。
芡实(一斤,炒)莲肉(去心,一斤)胶枣肉(一斤)熟地(一斤)胡桃肉(去皮,二斤)上以猪腰六个,掺大茴香蒸极熟,去筋膜,同前药末捣成饼。每日服二个,空心食前用滚白汤或好酒一、二钟下。此方凡人参、制附子俱可随意加用。
王母桃
培补脾肾,功力最胜。
白术(用冬术腿片味甘者佳,苦者勿用。以米泔浸一宿,切片,炒)大怀熟(蒸捣,上二味等分)何首乌(九蒸)巴戟(甘草汤浸,剥,炒)枸杞子(上三味减半)上为末,炼蜜捣丸,龙眼大。每用三、四丸,饥时嚼服,滚汤送下。或加人参,其功尤大。
休疟饮
此止疟最妙之剂也。若汗散既多,元气不复,或以衰老,或以弱质,而疟有不能止者,俱宜用此,此化暴善后之第一方也。其有他证,加减俱宜如法。
人参白术(炒)当归(各三、四钱)何首乌(制,五钱)炙甘草(八分)水一钟半,煎七分,食远服。渣再煎。或用阴阳水各一钟,煎一钟,亦如之。俱露一宿,次早温服一钟,饭后食远再服一钟。如阳虚多寒,宜温中散寒者,加干姜、肉桂之类,甚者,或加制附子;如阴虚多热,烦渴喜冷,宜滋阴清火者,加麦冬、生地、芍药,甚者加知母,或加黄芩;如肾阴不足,水不制火,虚烦虚馁,腰脚软,或脾虚痞闷者,加熟地、枸杞、山药、杜仲之类,以滋脾肾之真阴;如邪有未净而留连难愈者,于此方加柴胡、麻黄、细辛、紫苏之属,自无不可;如气血多滞者,或用酒、水各一钟,煎服,或服药后饮酒数杯亦可。
金水六君煎
治肺肾虚寒,水泛为痰,或年迈阴虚,血气不足,外受风寒,咳嗽呕恶,多痰喘急等证,神效。
当归(二钱)熟地(三、五钱)陈皮(一钱半)半夏(二钱)茯苓(二钱)炙甘草(一钱)水二钟,生姜三、五、七片,煎七、八分,食远温服。如大便不实而多湿者,去当归,加山药;如痰盛气滞,胸胁不快者,加白芥子七、八分;如阴寒盛而嗽不愈者,加细辛五、七分;如兼表邪寒热者,加柴胡一、二钱。
六安煎
治风寒咳嗽,及非风初感,痰滞气逆等证。
陈皮(一钱半)半夏(二、三钱)茯苓(二钱)甘草(一钱)杏仁(一钱,去皮尖,切)白芥子(五、七分,老年气弱者不用)水一钟半,加生姜三、五、七片,煎七分,食远服。凡外感风邪咳嗽而寒气盛者,多不易散,宜加北细辛七、八分或一钱;若冬月严寒邪甚者,加麻黄、桂枝亦可;若风胜而邪不甚者,加防风一钱,或苏叶亦可;若头痛鼻塞者,加川芎、白芷、蔓荆子皆可;若兼寒热者,加柴胡、苏叶;若风邪咳嗽不止,而兼肺胃之火者,加黄芩一、二钱,甚者再加知母、石膏,所用生姜,只宜一片;凡寒邪咳嗽痰不利者,加当归二、三钱,老年者尤宜;若气血不足者,当以金水六君煎与此参用;凡非风初感,痰胜而气不顺者,加藿香一钱五分;兼胀满者,加浓朴一钱,暂开痰气,然后察其寒热虚实而调补之。若气虚猝倒,及气平无痰者,皆不可用此。
和胃二陈煎
治胃寒生痰,恶心呕吐,胸膈满闷嗳气。
干姜(炒,一、二钱)砂仁(四、五分)陈皮半夏茯苓(各一钱半)甘草(炙,七分)水一钟半,煎七分,不拘时温服。
苓术二陈煎
治痰饮水气停蓄心下,呕吐吞酸等证。
猪苓(一钱半)白术(一、二钱)泽泻(一钱半)陈皮(一钱)半夏(二、三钱)茯苓(一钱半)炙甘草(八分)干姜(炒黄,一、二钱)水一钟半,煎服。如肝肾兼寒者,加肉桂一、二钱。
和胃饮
治寒湿伤脾,霍乱吐泻,及痰饮水气,胃脘不清,呕恶胀满腹痛等证。此即平胃散之变方也。凡呕吐等证,多有胃气虚者,一闻苍术之气,亦能动呕,故以干姜代之。
陈皮浓朴(各一钱半)干姜(炮,一、二钱)炙甘草(一钱)水一钟半,煎七分,温服。此方凡藿香、木香、丁香、茯苓、半夏、扁豆、砂仁、泽泻之类,皆可随宜增用之。若胸腹有滞而兼时气寒热者,加柴胡。
排气饮
治气逆食滞胀痛等证。
陈皮(一钱五分)木香(七分或一钱)藿香(一钱五分)香附(二钱)枳壳(一钱五分)泽泻(二钱)乌药(二钱)浓朴(一钱)水一钟半,煎七分,热服。如食滞者,加山楂、麦芽各二钱;如寒滞者,加焦干姜、吴茱萸、肉桂之属;如气逆之甚者,加白芥子、沉香、青皮、槟榔之属;如呕而兼痛者,加半夏、丁香之属;如痛在小腹者,加小茴香;如兼疝者,加荔枝核,煨熟捣碎,用二、三钱。
大和中饮
治饮食留滞积聚等证。
陈皮(一、二钱)枳实(一钱)砂仁(五分)山楂(二钱)麦芽(二钱)浓朴(一钱半)泽泻(一钱半)水一钟半,煎七、八分,食远温服。胀甚者,加白芥子;胃寒无火或恶心者,加炮干姜一、二钱;疼痛者,加木香、乌药、香附之类;多痰者,加半夏。
小和中饮
治胸膈胀闷,或妇人胎气滞满等证。
陈皮(一钱五分)山楂(二钱)茯苓(一钱半)浓朴(一钱五分)甘草(五分)扁豆(炒,二钱)水一钟半,加生姜三、五片,煎服。如呕者,加半夏一、二钱;如胀满气不顺者,加砂仁七、八分;如火郁于上者,加焦栀子一、二钱;如妇人气逆血滞者,加紫苏梗、香附之属;如寒滞不行者,加干姜、肉桂之属。
大厘清饮
方在寒阵五。
小厘清饮
治小水不利,湿滞肿胀,不能受补等证,此方主之。
茯苓(二、三钱)泽泻(二、三钱)薏仁(二钱)猪苓(二、三钱)枳壳(一钱)浓朴(一钱)水一钟半,煎七、八分,食前服。如阴虚水不能达者,加生地、牛膝各二钱;如黄胆者,加茵陈二钱;如无内热而寒滞不行者,加肉桂一钱。
解肝煎
治暴怒伤肝,气逆胀满阴滞等证。如兼肝火者,宜用化肝煎。
陈皮半夏浓朴茯苓(各一钱半)苏叶芍药(各一钱)砂仁(七分)水一钟半,加生姜三、五片,煎服。如胁肋胀痛,加白芥子一钱;如胸膈气滞,加枳壳、香附、藿香之属。
二术煎
治肝强脾弱,气泄湿泄等证。
白术(炒,二钱或三钱)苍术(米泔浸,炒,一、二钱)芍药(炒黄,二钱)陈皮(炒,一钱五分)炙甘草(一钱)茯苓(一、二钱)浓朴(姜汤炒,一钱)木香(六、七分)干姜(炒黄,一、二钱)泽泻(炒,一钱半)水一钟半,煎七分,食远服。
廓清饮
治三焦壅滞,胸膈胀满,气道不清,小水不利,年力未衰,通身肿胀,或肚腹单胀,气实非水等证。
枳壳(二钱)浓朴(一钱半)大腹皮(一、二钱)白芥子(五、七分或一、二钱)萝卜子(生捣,一钱,如中不甚胀,能食者,不必用此)茯苓(连皮用,二、三钱)泽泻(二、三钱)陈皮(一钱)水一钟半,煎七分,食远温服。如内热多火,小水热数者,加栀子、木通各一、二钱;如身黄,小水不利者,加茵陈二钱;如小腹胀满,大便坚实不通者,加生大黄三、五钱;如肝滞胁痛者,加青皮;如气滞胸腹疼痛者,加乌药、香附;如食滞者,加山楂、麦芽。
扫虫煎
治诸虫上攻,胸腹作痛。
青皮(一钱)小茴香(炒,一钱)槟榔乌药(各一钱半)细榧肉(三钱,敲碎)吴茱萸(一钱)乌梅(二个)甘草(八分)朱砂雄黄(各五分,俱为极细末)上将前八味,用水一钟半,煎八分,去,随入后二味,再煎三、四沸,搅匀,徐徐服之。如恶心作吐,加炒干姜一、二钱,或先啖牛肉脯少许,俟一茶顷,顿服之更妙。
十香丸
治气滞寒滞诸痛。
木香沉香泽泻乌药陈皮丁香小茴香香附(酒炒)荔核(煨焦,各等分)皂角(微火烧烟尽)为末,酒糊丸。弹子大者,磨化服;丸桐子大者,汤引下。疝之属,温酒下。
芍药枳术丸
治食积痞满,及小儿腹大胀满,时常疼痛,脾胃不和等证。此方较之枳术丸,其效如神。
白术(二两,面炒)赤芍药(二两,酒炒)枳实(一两,面炒)陈皮(一两)荷叶汤煮黄老米粥为丸,桐子大。米饮或滚白汤任下百余丸。如脏寒,加干姜炒黄者五钱或一、二两;如脾胃气虚,加人参一、二两。
苍术丸
治寒湿在脾,泄泻久不能愈者。
云苓(四两)白芍药(炒黄,四两)炙甘草(一两)川椒(去闭口者,炒去汗)小茴香(炒,各(一两)浓朴(三两,姜汁炒)真茅山苍术(八两,米泔浸一宿,切,炒。如无,即以好白术代之)破故纸(酒浸二日,晒干,炒香,四两)上为末,糯米糊为丸,桐子大。每食远清汤送下七、八十丸。
贝母丸
消痰热,润肺止咳,或肺痈肺痿,乃治标之妙剂。
贝母一两为末,用砂糖或蜜和丸,龙眼大。或噙化,或嚼服之。若欲劫止久嗽,每贝母一两,宜加百药煎、蓬砂、天竺黄各一钱佐之尤妙。如无百药煎,即醋炒文蛤一钱亦可,或粟壳亦可酌用。若治肺痈,宜加白矾一钱,同贝母丸服如前,最妙。
括痰丸
治一切停痰积饮,吞酸呕酸,胸胁胀闷疼痛等证。
半夏(制,二两)白芥子(二两)干姜(炒黄,一两)猪苓(二两)炙甘草(五钱)陈皮(四两,切碎,用盐二钱入水中拌浸一宿,晒干)上为末,汤浸蒸饼为丸,绿豆大。每服一钱许,滚白汤送下。如胸胁疼痛者,加台乌药二两。
神香散
治胸胁胃脘逆气难解,疼痛呕哕胀满,痰饮膈噎,诸药不效者,惟此最妙。
丁香白豆蔻(或砂仁亦可)二味等分为末。清汤调下五、七分,甚者一钱,日数服不拘。若寒气作痛者,姜汤送下。
吐法
此方可代瓜蒂、三圣散之属。凡邪实上焦,或痰或食,或气逆不通等证,皆可以此法吐之。
用萝卜子捣碎,以温汤和搅,取淡汤徐徐饮之,少顷即当吐出。即有吐不尽者,亦必从下行矣。又法,以萝卜子为末,温水调服一匙,良久吐涎沫愈。
一法,用盐少许,于热锅中炒红色,乃入以水,煮至将滚未滚之际,搅匀,试其滋味稍淡,乃可饮之。每用半碗,渐次增饮,自然发吐,以去病为度而止。一法,凡诸药皆可取吐,但随证作汤剂,探而吐之,无不可也。
赤金豆
亦名八仙丹。治诸积不行。凡血凝气滞,疼痛肿胀,虫积结聚坚,宜此主之。此丸去病捷速,较之硝、黄、棱、莪之类过伤脏气者,大为胜之。
巴霜(去皮膜,略去油,一钱半)生附子(切,略炒燥,二钱)皂角(炒微焦,二钱)轻粉(一钱)丁香木香天竺黄(各三钱)朱砂(二钱为衣)上为末,醋浸蒸饼为丸,萝卜子大,朱砂为衣。欲渐去者,每服五、七丸。欲骤行者,每服一、二十丸。用滚水,或煎药,或姜、醋、茶、蜜、茴香、史君煎汤为引送下。若利多不止,可饮冷水一、二口即止。盖此药得热则行,得冷则止也。如治气湿实滞鼓胀,先用红枣煮熟,取肉一钱许,随用七、八丸,甚者一、二十丸,同枣肉研烂,以热烧酒加白糖少许送下。如治虫痛,亦用枣肉加服,止用清汤送下。
太平丸
治胸腹疼痛胀满,及食积气积血积,气疝血疝,邪实秘滞痛剧等证。此方借些陈皮浓朴木香乌药白芥子草豆蔻三棱蓬术(煨)干姜牙皂(炒断烟)泽泻(各三钱)以上十一味俱为细末。
巴豆(用滚汤泡去皮心膜,称足一钱,用水一碗,微火煮至半碗,将巴豆捞起,用乳钵研极细,仍将前汤搀入研匀,然后量药多寡,入蒸饼浸烂捣丸,前药如绿豆大。每用三分,或五分,甚者一钱。)上随证用汤引送下。凡伤食停滞,即以本物汤下;妇人血气痛,红花汤或当归汤下;气痛,陈皮汤;疝气,茴香汤;寒气,生姜汤;欲泻者,用热姜汤送下一钱。未利,再服。利多不止,用冷水一、二口即止。
敦阜丸
治坚顽食积停滞肠胃,痛剧不行等证。
木香山楂麦芽皂角丁香乌药青皮陈皮泽泻(各五钱)巴霜(一钱)上共为末,用生蒜头一两研烂,加熟水取汁,浸蒸饼捣丸,绿豆大。每服二、三十丸,随便用汤引送下。如未愈,徐徐渐加用之。
猎虫丸
治诸虫积胀痛黄瘦等病。
芜荑雷丸桃仁干漆(炒烟尽)雄黄(微炒)锡灰皂角(烧烟尽)槟榔使君子(各等分)轻粉(减半)细榧肉(加倍)汤浸蒸饼为丸,绿豆大。每服五、七分,滚白汤下,陆续服之。如虫积坚固者,加巴豆霜与轻粉同。
百顺丸
治一切阳邪积滞。凡气积血积,虫积食积,伤寒实热秘结等证,但各为汤引,随宜送下,无往不利。
川大黄(锦纹者,一斤)牙皂角(炒微黄,一两六钱)上为末,用汤浸蒸饼捣丸,绿豆大。每用五分,或一钱,或二、三钱,酌宜用引送下,或用蜜为丸亦可。
一柴胡饮
一为水数,从寒散也。凡感四时不正之气,或为发热,或为寒热,或因劳因怒,或妇人热入血室,或产后经后因冒风寒,以致寒热如疟等证,但外有邪而内兼火者,须从凉散,宜此主之。
柴胡(二、三钱)黄芩(一钱半)芍药(二钱)生地(一钱半)陈皮(一钱半)甘草(八分)水一钟半,煎七、八分,温服。如内热甚者,加连翘一、二钱随宜;如外邪甚者,加防风一钱佐之;如邪结在胸而痞满者,去生地,加枳实一、二钱;如热在阳明而兼渴者,加天花粉或葛根一、二钱;热甚者,加知母、石膏亦可。
二柴胡饮
二为火数,从温散也。凡遇四时外感,或其人元气充实,脏气素平无火,或时逢寒胜之令,本无内热等证者,皆不宜妄用凉药,以致寒滞不散,则为害非浅,宜此主之。
陈皮(一钱半)半夏(二钱)细辛(一、二钱)浓朴(一钱半)生姜(三、五、七片)柴胡(一钱半,或二、三钱)甘草(八分)水一钟半,煎七、八分,温服。如邪盛者,可加羌活、白芷、防风、紫苏之属,择而用之;如头痛不止者,加川芎一、二钱;如多湿者,加苍术;如阴寒气胜,必加麻黄一、二钱,或兼桂枝,不必疑也。
三柴胡饮
三为木数,从肝经血分也。凡人素禀阴分不足,或肝经血少,而偶感风寒者,或感邪不深,可兼补而散者,或病后产后感冒,有不得不从解散,而血气虚弱不能外达者,宜此主之。
柴胡(二、三钱)芍药(一钱半)炙甘草(一钱)陈皮(一钱)生姜(三、五片)当归(二钱。溏泄者,易以熟地)水一钟半,煎七、八分,温服。如微寒咳呕者,加半夏一、二钱。
四柴胡饮
四为金数,从气分也。凡人元气不足,或忍饥劳倦,而外感风寒,或六脉紧数微细,正不胜邪等证,必须培助元气,兼之解散,庶可保全,宜此主之。若但知散邪,不顾根本,未有不元气先败者,察之,慎之!柴胡(一、二、三钱)炙甘草(一钱)生姜(三、五、七片)当归(二、三钱,泻者少用)人参(二、三钱或五、七钱,酌而用之)水二钟,煎七、八分,温服。如胸膈滞闷者,加陈皮一钱。
五柴胡饮
五为土数,从脾胃也。脾土为五脏之本,凡中气不足而外邪有不散者,非此不可。此与四柴胡饮相表里,但四柴胡饮止调气分,此则兼培血气以逐寒邪,尤切于时用者也,神效不可尽述。凡伤寒疟疾痘疮,皆所宜用。
柴胡(一、二、三钱)当归(二、三钱)熟地(三、五钱)白术(二、三钱)芍药(钱半,炒用)炙甘草(一钱)陈皮(酌用,或不必用)水一钟半,煎七分,食远热服。寒胜无火者,减芍药,加生姜三、五、七片,或炮干姜一、二钱,或再加桂枝一、二钱则更妙;脾滞者,减白术;气虚者,加人参随宜;腰痛者,加杜仲;头痛者,加川芎;劳倦伤脾阳虚者,加升麻一钱。
正柴胡饮
凡外感风寒,发热恶寒,头疼身痛,疟初起等证,凡血气平和,宜从平散者,此方主之。
柴胡(一、二、三钱)防风(一钱)陈皮(一钱半)芍药(二钱)甘草(一钱)生姜(三、五片)水一钟半,煎七、八分,热服。如头痛者,加川芎一钱;如热而兼渴者,加葛根一、二钱;如呕恶者,加半夏一钱五分;如湿胜者,加苍术一钱;如胸腹有微滞者,加浓朴一钱;如寒气胜而邪不易解者,加麻黄一、二、三钱,去浮沫服之,或苏叶亦可。
麻桂饮
治伤寒瘟疫阴暑疟疾,凡阴寒气胜而邪有不能散者,非此不可。无论诸经四季,凡有是证,即宜是药,勿谓夏月不可用也。不必浓盖,但取津津微汗透彻为度。此实麻黄桂枝二汤之变方,而其神效则大有超出二方者,不可不为细察。
官桂(一、二钱)当归(三、四钱)炙甘草(一钱)陈皮(随宜用,或不用亦可)麻黄(二、三钱)水一钟半,加生姜五、七片或十片,煎八分,去浮沫,不拘时服。若阴气不足者,加熟地黄三、五钱;若三阳并病者,加柴胡二、三钱;若元气大虚,阴邪难解者,当以大温中饮更迭为用。
大温中饮
凡患阳虚伤寒,及一切四时劳倦寒疫阴暑之气,身虽炽热,时犹畏寒,即在夏月,亦欲衣披覆盖,或喜热汤,或兼呕恶泄泻,但六脉无力,肩背怯寒,邪气不能外达等证,此元阳大虚,正不胜邪之候。若非峻补托散,则寒邪日深,必致不救,温中自可散寒,即此方也。服后畏寒悉除,觉有躁热,乃阳回作汗佳兆,不可疑之畏之。此外,凡以素禀薄弱之辈,或感阴邪时疫,发热困倦,虽未见如前阴证,而热邪未甚者,但于初感时,即速用此饮,连进二、三服,无不随药随愈,真神剂也。此方宜与理阴煎、麻桂饮相参用。
熟地(三、五、七钱)冬白术(三、五钱)当归(三、五钱,如泄泻者,不宜用,或以山药代之)人参(二、三钱,甚者一两,或不用亦可)炙甘草(一钱)柴胡(二、三、四钱)麻黄(一、二、三钱)肉桂(一、二钱)干姜(炒熟,一、二钱,或用煨生姜三、五、七片亦可)水二钟,煎七分,去浮沫,温服,或略盖取微汗。如气虚,加黄二、三钱;如寒甚阳虚者,加制附子一、二钱;头痛,加川芎或白芷、细辛;阳虚气陷,加升麻;如肚腹泄泻,宜少减柴胡,加防风、细辛亦可。尝见伤寒之治,惟仲景能知温散,如麻黄、桂枝等汤是也;亦知补气而散,如小柴胡之属是也。至若阳根于阴,汗化于液,从补血而散,而云腾致雨之妙,则仲景犹所未及,故予制此方,乃邪从营解第一义也,其功难悉,所当深察。
柴陈煎
治伤风兼寒,咳嗽发热,痞满多痰等证。
柴胡(二、三钱)陈皮(一钱半)半夏(二钱)茯苓(二钱)甘草(一钱)生姜(三、五、七片)水一钟半,煎七分,食远温服。如寒胜者,加细辛七、八分;如风胜气滞者,加苏叶一钱五分;如冬月寒甚者,加麻黄一钱五分;气逆多嗽者,加杏仁一钱;痞满气滞者,加白芥子五、七分。
柴芩煎
治伤寒表邪未解,外内俱热,泻痢烦渴喜冷,气壮脉滑数者,宜此主之。及疟痢并行,内热去血,兼表邪发黄等证。
柴胡(二、三钱)黄芩栀子泽泻木通(各二钱)枳壳(一钱五分)水二钟,煎八分,温服。如疟痢并行,鲜血纯血者,加芍药二钱,甘草一钱;如湿胜气陷者,加防风一钱。
柴苓饮
治风湿发黄,发热身痛,脉紧,表里俱病,小水不利,中寒泄泻等证。
柴胡(二、三钱)猪苓茯苓泽泻(各二钱)白术(二、三钱)肉桂(一、二、三钱)水一钟半,煎服。如寒邪胜者,加生姜三、五片;如汗出热不退者,加芍药一、二钱。
柴胡白虎煎
治阳明温热,表邪不解等证。
柴胡(二钱)石膏(三钱)黄芩(二钱)麦冬(二钱)细甘草(七分)水一钟半,加竹叶二十片,煎服。
归葛饮
治阳明温暑时证,大热大渴,津液枯涸,阴虚不能作汗等证。
当归(三、五钱)干葛(二、三钱)水二钟,煎一钟,以冷水浸凉,徐徐服之,得汗即解。
柴葛煎
方在因阵十八。
治瘟毒表里俱热。
秘传走马通圣散
治伤寒阴邪初感等证。此方宜用于仓卒之时,其有质强而寒甚者俱可用。
麻黄炙甘草(各一两)雄黄(二钱)上为细末。每服一钱,热酒下,即汗。或加川芎二钱。
秘传白犀丹
发散外感瘟疫痈毒等证。
白犀角麻黄(去节)山茨菇玄明粉血竭甘草(各一钱)雄黄(八分)上共为末,用老姜汁拌丸,如枣核大,外以红枣去核,将药填入枣内,用薄纸裹十五层,入砂锅内炒令烟尽为度,取出去枣肉,每药一钱,入冰片一分,麝香半分,研极细,瓷罐收贮。用时以角簪蘸麻油粘药点眼大角。轻者只点眼角,重者仍用些须吹鼻,男先左,女先右,吹点皆同。如病甚者,先吹鼻,后点眼。点后蜷足坐起,用被齐项暖盖半炷香时,自当汗出邪解。如汗不得出,或汗不下达至腰者不治。
又一制法,将前药用姜汁拌作二丸,以乌金纸两层包定,外捣红枣肉如泥,包药外约半指浓,晒干,入砂锅内,再覆以砂盆,用盐泥固缝,但留一小孔以候烟色,乃上下加炭火,先文后武,待五色烟尽,取出去枣肉,每过药一钱,止加冰片二分,不用麝香。忌生冷、面食、鱼腥、七情。
上药,凡伤寒瘟疫,及小儿痘毒壅闭,痈毒,吼喘,及阴毒冷气攻心,或妇人吹乳,或眼目肿痛,鼻壅闭塞,并皆治之。
归柴饮
治营虚不能作汗,及真阴不足,外感寒邪难解者,此神方也。如大便多溏者,以冬术代当归亦佳。
当归(一两)柴胡(五钱)炙甘草(八分)水一钟半,煎服。或加生姜三、五片。或加陈皮一钱。或加人参。
一柴胡饮
一为水数,从寒散也。凡感四时不正之气,或为发热,或为寒热,或因劳因怒,或妇人热入血室,或产后经后因冒风寒,以致寒热如疟等证,但外有邪而内兼火者,须从凉散,宜此主之。
柴胡(二、三钱)黄芩(一钱半)芍药(二钱)生地(一钱半)陈皮(一钱半)甘草(八分)水一钟半,煎七、八分,温服。如内热甚者,加连翘一、二钱随宜;如外邪甚者,加防风一钱佐之;如邪结在胸而痞满者,去生地,加枳实一、二钱;如热在阳明而兼渴者,加天花粉或葛根一、二钱;热甚者,加知母、石膏亦可。
二柴胡饮
二为火数,从温散也。凡遇四时外感,或其人元气充实,脏气素平无火,或时逢寒胜之令,本无内热等证者,皆不宜妄用凉药,以致寒滞不散,则为害非浅,宜此主之。
陈皮(一钱半)半夏(二钱)细辛(一、二钱)浓朴(一钱半)生姜(三、五、七片)柴胡(一钱半,或二、三钱)甘草(八分)水一钟半,煎七、八分,温服。如邪盛者,可加羌活、白芷、防风、紫苏之属,择而用之;如头痛不止者,加川芎一、二钱;如多湿者,加苍术;如阴寒气胜,必加麻黄一、二钱,或兼桂枝,不必疑也。
三柴胡饮
三为木数,从肝经血分也。凡人素禀阴分不足,或肝经血少,而偶感风寒者,或感邪不深,可兼补而散者,或病后产后感冒,有不得不从解散,而血气虚弱不能外达者,宜此主之。
柴胡(二、三钱)芍药(一钱半)炙甘草(一钱)陈皮(一钱)生姜(三、五片)当归(二钱。溏泄者,易以熟地)水一钟半,煎七、八分,温服。如微寒咳呕者,加半夏一、二钱。
四柴胡饮
四为金数,从气分也。凡人元气不足,或忍饥劳倦,而外感风寒,或六脉紧数微细,正不胜邪等证,必须培助元气,兼之解散,庶可保全,宜此主之。若但知散邪,不顾根本,未有不元气先败者,察之,慎之!柴胡(一、二、三钱)炙甘草(一钱)生姜(三、五、七片)当归(二、三钱,泻者少用)人参(二、三钱或五、七钱,酌而用之)水二钟,煎七、八分,温服。如胸膈滞闷者,加陈皮一钱。
五柴胡饮
五为土数,从脾胃也。脾土为五脏之本,凡中气不足而外邪有不散者,非此不可。此与四柴胡饮相表里,但四柴胡饮止调气分,此则兼培血气以逐寒邪,尤切于时用者也,神效不可尽述。凡伤寒疟疾痘疮,皆所宜用。
柴胡(一、二、三钱)当归(二、三钱)熟地(三、五钱)白术(二、三钱)芍药(钱半,炒用)炙甘草(一钱)陈皮(酌用,或不必用)水一钟半,煎七分,食远热服。寒胜无火者,减芍药,加生姜三、五、七片,或炮干姜一、二钱,或再加桂枝一、二钱则更妙;脾滞者,减白术;气虚者,加人参随宜;腰痛者,加杜仲;头痛者,加川芎;劳倦伤脾阳虚者,加升麻一钱。
正柴胡饮
凡外感风寒,发热恶寒,头疼身痛,疟初起等证,凡血气平和,宜从平散者,此方主之。
柴胡(一、二、三钱)防风(一钱)陈皮(一钱半)芍药(二钱)甘草(一钱)生姜(三、五片)水一钟半,煎七、八分,热服。如头痛者,加川芎一钱;如热而兼渴者,加葛根一、二钱;如呕恶者,加半夏一钱五分;如湿胜者,加苍术一钱;如胸腹有微滞者,加浓朴一钱;如寒气胜而邪不易解者,加麻黄一、二、三钱,去浮沫服之,或苏叶亦可。
麻桂饮
治伤寒瘟疫阴暑疟疾,凡阴寒气胜而邪有不能散者,非此不可。无论诸经四季,凡有是证,即宜是药,勿谓夏月不可用也。不必浓盖,但取津津微汗透彻为度。此实麻黄桂枝二汤之变方,而其神效则大有超出二方者,不可不为细察。
官桂(一、二钱)当归(三、四钱)炙甘草(一钱)陈皮(随宜用,或不用亦可)麻黄(二、三钱)水一钟半,加生姜五、七片或十片,煎八分,去浮沫,不拘时服。若阴气不足者,加熟地黄三、五钱;若三阳并病者,加柴胡二、三钱;若元气大虚,阴邪难解者,当以大温中饮更迭为用。
大温中饮
凡患阳虚伤寒,及一切四时劳倦寒疫阴暑之气,身虽炽热,时犹畏寒,即在夏月,亦欲衣披覆盖,或喜热汤,或兼呕恶泄泻,但六脉无力,肩背怯寒,邪气不能外达等证,此元阳大虚,正不胜邪之候。若非峻补托散,则寒邪日深,必致不救,温中自可散寒,即此方也。服后畏寒悉除,觉有躁热,乃阳回作汗佳兆,不可疑之畏之。此外,凡以素禀薄弱之辈,或感阴邪时疫,发热困倦,虽未见如前阴证,而热邪未甚者,但于初感时,即速用此饮,连进二、三服,无不随药随愈,真神剂也。此方宜与理阴煎、麻桂饮相参用。
熟地(三、五、七钱)冬白术(三、五钱)当归(三、五钱,如泄泻者,不宜用,或以山药代之)人参(二、三钱,甚者一两,或不用亦可)炙甘草(一钱)柴胡(二、三、四钱)麻黄(一、二、三钱)肉桂(一、二钱)干姜(炒熟,一、二钱,或用煨生姜三、五、七片亦可)水二钟,煎七分,去浮沫,温服,或略盖取微汗。如气虚,加黄二、三钱;如寒甚阳虚者,加制附子一、二钱;头痛,加川芎或白芷、细辛;阳虚气陷,加升麻;如肚腹泄泻,宜少减柴胡,加防风、细辛亦可。尝见伤寒之治,惟仲景能知温散,如麻黄、桂枝等汤是也;亦知补气而散,如小柴胡之属是也。至若阳根于阴,汗化于液,从补血而散,而云腾致雨之妙,则仲景犹所未及,故予制此方,乃邪从营解第一义也,其功难悉,所当深察。
柴陈煎
治伤风兼寒,咳嗽发热,痞满多痰等证。
柴胡(二、三钱)陈皮(一钱半)半夏(二钱)茯苓(二钱)甘草(一钱)生姜(三、五、七片)水一钟半,煎七分,食远温服。如寒胜者,加细辛七、八分;如风胜气滞者,加苏叶一钱五分;如冬月寒甚者,加麻黄一钱五分;气逆多嗽者,加杏仁一钱;痞满气滞者,加白芥子五、七分。
柴芩煎
治伤寒表邪未解,外内俱热,泻痢烦渴喜冷,气壮脉滑数者,宜此主之。及疟痢并行,内热去血,兼表邪发黄等证。
柴胡(二、三钱)黄芩栀子泽泻木通(各二钱)枳壳(一钱五分)水二钟,煎八分,温服。如疟痢并行,鲜血纯血者,加芍药二钱,甘草一钱;如湿胜气陷者,加防风一钱。
柴苓饮
治风湿发黄,发热身痛,脉紧,表里俱病,小水不利,中寒泄泻等证。
柴胡(二、三钱)猪苓茯苓泽泻(各二钱)白术(二、三钱)肉桂(一、二、三钱)水一钟半,煎服。如寒邪胜者,加生姜三、五片;如汗出热不退者,加芍药一、二钱。
柴胡白虎煎
治阳明温热,表邪不解等证。
柴胡(二钱)石膏(三钱)黄芩(二钱)麦冬(二钱)细甘草(七分)水一钟半,加竹叶二十片,煎服。
归葛饮
治阳明温暑时证,大热大渴,津液枯涸,阴虚不能作汗等证。
当归(三、五钱)干葛(二、三钱)水二钟,煎一钟,以冷水浸凉,徐徐服之,得汗即解。
柴葛煎
方在因阵十八。
治瘟毒表里俱热。
秘传走马通圣散
治伤寒阴邪初感等证。此方宜用于仓卒之时,其有质强而寒甚者俱可用。
麻黄炙甘草(各一两)雄黄(二钱)上为细末。每服一钱,热酒下,即汗。或加川芎二钱。
秘传白犀丹
发散外感瘟疫痈毒等证。
白犀角麻黄(去节)山茨菇玄明粉血竭甘草(各一钱)雄黄(八分)上共为末,用老姜汁拌丸,如枣核大,外以红枣去核,将药填入枣内,用薄纸裹十五层,入砂锅内炒令烟尽为度,取出去枣肉,每药一钱,入冰片一分,麝香半分,研极细,瓷罐收贮。用时以角簪蘸麻油粘药点眼大角。轻者只点眼角,重者仍用些须吹鼻,男先左,女先右,吹点皆同。如病甚者,先吹鼻,后点眼。点后蜷足坐起,用被齐项暖盖半炷香时,自当汗出邪解。如汗不得出,或汗不下达至腰者不治。
又一制法,将前药用姜汁拌作二丸,以乌金纸两层包定,外捣红枣肉如泥,包药外约半指浓,晒干,入砂锅内,再覆以砂盆,用盐泥固缝,但留一小孔以候烟色,乃上下加炭火,先文后武,待五色烟尽,取出去枣肉,每过药一钱,止加冰片二分,不用麝香。忌生冷、面食、鱼腥、七情。
上药,凡伤寒瘟疫,及小儿痘毒壅闭,痈毒,吼喘,及阴毒冷气攻心,或妇人吹乳,或眼目肿痛,鼻壅闭塞,并皆治之。
归柴饮
治营虚不能作汗,及真阴不足,外感寒邪难解者,此神方也。如大便多溏者,以冬术代当归亦佳。
当归(一两)柴胡(五钱)炙甘草(八分)水一钟半,煎服。或加生姜三、五片。或加陈皮一钱。或加人参。
(以下总列共一十三卷)
愚按∶古方之散列于诸家者,既多且杂,或互见于各门,或彼此之重复,欲通其用,涉猎固难,欲尽收之,徒资莠乱,今余采其要者,类为八阵,曰补、和、攻、散、寒、热、固、因;八阵之外,复列有妇人、小儿、痘疹、外科之四方。且于诸方之中,仍以类聚,庶乎奇正罗列,缓急并陈,或舍短可以就长,或因此可以校彼,慧眼所及,朗如日星,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因古人之绳墨,得资我之变通,医中之能事,斯亦先几一着也,凡我同志,其加省焉。
一曰补阵存亡之几,几在根本,元气既亏,不补将何以复,故方有补阵。
二曰和阵病有在虚实气血之间,补之不可,攻之又不可者,欲得其平,须从缓治,故方有和阵。
三曰攻阵邪固疾深,势如强寇,速宜伐之,不可缓也,故方有攻阵。
四曰散阵邪在肌表,当逐于外,拒之不早,病必日深,故方有散阵。
五曰寒阵阳亢伤阴,阴竭则死,或去其火,或壮其水,故方有寒阵。
六曰热阵阴极亡阳,阳尽则毙,或祛其寒,或助其火,故方有热阵。
七曰固阵元气既伤,虚而且滑,漏泄日甚,不尽不已,故方有固阵。
八曰因阵病有相同,治有相类,因证用方,亦有不必移易者,故方有因阵。
附列四方古方于八阵之外,其有未尽者,如妇人有经脉胎产之异,小儿有养育惊疳之异,痘疹有出没变化之异,外科有经脏表里之异,随几应变,治有不同,故并列方目于下。
四君子汤
治脾胃虚弱,饮食少思,或大便不实,体瘦面黄,或胸膈虚痞,吞酸痰嗽,或脾胃虚弱,善患疟痢等证。
人参白术茯苓(各二钱)炙甘草(一钱)加姜、枣,水煎服。或加粳米百粒。
加味四君汤
治痔漏下血,面色痿黄,怔忡耳鸣,脚软气弱,及一切脾胃气虚,口淡,食不知味,又治气虚不能摄血,以致下血不禁。
人参白术(炒)茯苓炙甘草黄(炙)白扁豆(炒)上水煎服。或为末,每服三钱,滚汤调服。
生附四君汤
方在小儿。治脾胃虚寒吐泻。
五味异功散
治脾胃虚寒,饮食少思,呕吐,或久患咳嗽,面浮气逆腹满等证。
人参白术(炒)茯苓炙甘草陈皮(各一钱)此即四君子汤加陈皮也上加姜、枣,水煎服。
六君子汤
治脾胃虚弱,饮食少思,或久患疟痢,或食饮难化,或呕吐吞酸,或咳嗽喘促若虚火等证,须加炮姜,其功尤速。
即前四君子汤加陈皮、半夏各一钱五分。
加味六君汤
治一切脾胃虚弱泄泻,及伤寒病后米谷不化,肠中虚滑,发渴微痛久不瘥者,及治小儿脾疳泻痢。
人参白术黄山药甘草白茯苓(各一两)砂仁浓朴肉豆蔻(面裹煨,各七钱)上每服一两,用水煎服;或为细末,用米汤调服二钱,不拘时。
香砂六君子汤
治过服凉药,以致食少作呕,或中气虚滞,恶心胀满等证。
人参白术茯苓半夏陈皮(各一钱)砂仁(炒)藿香(各八分)炙甘草(六分)上姜水煎服。
(《局方》)
四物汤
治血虚营弱,一切血病,当以此为主。
熟地黄当归(各三钱)川芎(一钱)芍药(二钱)水二钟,煎服。
(薛氏)
加味四物汤
即前方加山栀、柴胡、丹皮。
(《正传》)
加味四物汤
治血热阴虚诸痿,四肢软弱不能举动。
当归(一钱)五味子(九粒)熟地(三钱)麦冬黄柏苍术(各一钱)白芍药川芎(各七分半)人参黄连(各五分)杜仲(七分半)牛膝(足不软者不用)知母(各三分)水二钟,煎一钟,空心温服。酒糊丸服亦可。
(东垣)
加减四物汤
方在寒阵。治肠风下血。
(《保命》)
柴胡四物汤
治日久虚劳,微有寒热,脉滑而数者。
当归熟地芍药川芎(各钱半)柴胡(八分)人参黄芩半夏甘草(各三钱)加生姜三片,水煎服。
(万氏)
柴胡四物汤
方在痘疹。治疹后余热。
奇效四物汤
方在妇人。治肝经虚热血崩。
增损四物汤
方在妇人。治脾虚不摄,去血不止。
(《元戎》)
四物汤
方在攻阵。治血虚脏结。
(《良方》)
加减四物汤
方在妇人。治妇人血积。
四物二连汤
方在妇人。治妇人阴虚内热。
(《局方》)
八珍汤
治气血两虚,调和阴阳。
即前四君子、四物汤相合也。本方加黄柏、知母,即名补阴八珍汤,方见外科三二。
十全大补汤
治气血俱虚,恶寒发热,自汗盗汗,肢体困倦,眩晕惊悸,晡热作渴,遗精白浊,二便见血,小便短少,便泄闭结,喘咳下坠等证。
即前八珍汤加黄、肉桂各一钱。
(《局方》)
人参养营汤
治脾肺俱虚,恶寒发热,肢体瘦倦,食少作泻,口干心悸自汗等证。
人参黄当归白术炙甘草桂心陈皮(各一钱)熟地五味茯苓(各七分)白芍(钱半)远志(五分)加姜、枣,水煎服。
(《金匮》)
小建中汤
治虚劳里急,腹痛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等证。
炙甘草桂枝生姜(各三两)大枣(十二枚)芍药(六两)胶饴(一升)上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渣,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呕家不可用建中汤,以甜故也。
按∶此即桂枝汤加胶饴也。今方俱改两为钱,而以阿胶代胶饴,殊失本方之妙矣。
(《金匮》)
大建中汤
治胸中大寒痛,呕不能饮食,腹中寒气上冲,上下疼痛不可触近。
人参(二两)蜀椒(二合,炒去汗)干姜(四两)胶饴上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饴一升,微火煎取一升半,分二次温服,如(《局方》)
十四味大建中汤
治阳虚气血不足,腰脚筋骨疼痛,及荣卫失调,积劳虚损,形体羸瘠,短气嗜卧,渐成劳瘵者。
人参白术茯苓甘草(炙)川芎当归白芍熟地黄肉桂附子(炮)麦冬半夏(汤洗)肉苁蓉(酒浸,各等分)上咀。每服五钱,水二钟,姜三片,枣二枚,煎八分,空心温服。
八味大建中汤
治中气不足,手足厥冷,小腹挛急,或腹满不食,阴缩多汗,腹中寒痛,唇干精出,寒热烦冤,四体酸痛,及无根失守之火出于肌表,而为疹为斑,厥逆呕吐等证。
人参甘草(炙,各一钱)黄(炙)当归芍药(酒炒)桂心(各二钱)半夏附子(制,各二钱半)上咀。每服五钱,水二钟,姜三片,枣二枚,煎七分,食前服。人参建中汤治虚劳自汗。
即前小建中汤加人参二两,煎法同。
黄建中汤
治诸虚羸瘠百病。
即前小建中汤加黄一两五钱,煎法同。
当归建中汤
治妇人血虚自汗。
即前小建中汤加当归二两,煎法同。
三味建中汤
治表虚自汗。
芍药(二钱)甘草(一钱)官桂(五分)姜三片,枣一枚,水煎服。
(东垣)
补中益气汤
治劳倦伤脾,中气不足,清阳不升,外感不解,体倦食少,寒热疟痢,气虚不能摄血等证。
人参黄(炒)白术(炒)甘草(炙,各钱半)当归(一钱)陈皮(五分)升麻柴胡(各三分)上加姜、枣,水煎,空心午前服。
(东垣)
调中益气汤
治湿热所伤,体重烦闷,口失滋味,或痰嗽稠粘,寒热不调,体倦少食等证。
黄(一钱)人参炙甘草苍术(各五分)橘红木香柴胡升麻(各二分)水煎,空心服。一方有白芍三分,五味十五粒。
归脾汤
治思虑伤脾,不能摄血,致血妄行,或健忘怔忡,惊悸盗汗,嗜卧少食,或大便不调,心脾疼痛,疟痢郁结,或因病用药失宜,克伐伤脾以致变证者,最宜用之。
人参黄白术茯苓枣仁(各二钱)远志当归(各一钱)木香炙甘草(各五分)水二钟,加圆眼肉七枚,煎七分,食远服。
愚意此汤之用木香,特因郁结疼痛者设,如无痛郁等证,必须除去木香,以避香燥,岂不于气虚血动者为尤善乎。又远志味辛,气升而散,凡多汗而躁热者,亦宜酌用。
加味归脾汤
治脾经血虚发热等证。
即前方加柴胡、山栀各一钱。
人参汤
治吐血咯血后宜服,并治吐血不止。
人参(一两),为细末)五更时用鸡蛋清调如稀糊。每用二钱,茶匙抄服,服讫却卧,参尽则效。愚意此方固佳,其或有恶腥者,但以真牛乳稀调炖熟,或温饮之,凡无火及微火者岂不更妙。一方治吐衄咯血不止,用人参为末,以鸡子清投新汲水搅匀,调服一、二钱。
独参汤
治诸气虚气脱,及反胃呕吐喘促,粥汤入胃即吐,凡诸虚证垂危者。
用人参二两,水一升,煮取四合,乘热顿服,日再进之。兼以人参煮粥食之尤妙。
夺命散
治伤寒瘴疾阴阳不明,或误用药致病愈困,烦躁发渴,及妇人胎前产后受热瘴疾。
上党人参(七钱)水二钟,煎一钟,去渣,连罐浸新汲水中取冷,一服而尽,若鼻上有汗滴尤妙。
(严氏)
参附汤
治真阳不足,上气喘急,呃逆自利,脐腹疼痛,手足厥冷,呕恶不食,自汗盗汗,气短头晕等证。
人参制附子用须参倍于附,或等分,不拘五钱或一两,酌宜用姜,水煎服。《良方》有丁香十五粒,名加减参附汤。
参归汤
此即团参散,见小儿门十。亦名人参汤,见妇人门七七。治心虚盗汗。
人参当归等分)上先用猪心一枚,破作数片,煎汤澄取清汁,煎药服。
参术膏
治中气虚弱,诸药不应,或因用药失宜,耗伤元气,虚证蜂起,但用此药补其中气,诸证自愈。
人参白术(等分)用水煎膏,化服之。一方用白术一斤,人参四两,切片,以流水十五碗浸一宿,桑柴文、武火煎取浓汁,再用重汤熬膏,入真白蜜收之,每以白汤点服。
参术汤
治气虚颤掉,泄泻呕吐等证。
人参白术黄(各二钱)白茯苓陈皮炙甘草(各一钱)甚者加制附子一钱。
水二钟,煎八分,食远服。
(仲景)
术附汤
一名白术附子汤。治中寒中气不足,四肢逆冷,口噤,牙关紧急,痰盛脉弱,风虚头眩,头重苦极,不知食味。
白术(二两)炙甘草(一两)附子(一两半,炮去皮)每用五六钱,姜五片,枣一枚,水一钟半,煎七分,食远温服。或用此化苏合丸,连进三服效。
(《济生》)
术附汤
治寒湿腰痛重冷,小便自利。
白术附子(制,各一两)杜仲(炒,半两)上咀。每服四钱,入姜煎服。
(严氏)
附汤
治气虚阳弱,虚汗倦怠。
黄(蜜炙)制附子(等分)每服四钱,水一钟,姜五片,煎六分,食远服。
(《宝鉴》)
当归补血汤
治血气损伤,或因误攻致虚,肌热口渴,目赤面红,脉大而虚,重按全无,及病因饥饱劳役者。
黄(炙,一两)当归(酒洗,三钱)水一钟半,煎八分,食远服。
(《济生》)
黄汤
治喜怒惊恐房劳,致阴阳偏虚者,或自汗盗汗不止。
黄(蜜炙)熟地白茯苓天门冬麻黄根肉桂龙骨(各一钱)小麦(炒)五味子防风(各八分)当归炙甘草(各七分)水二钟,姜三片,煎服。如冷汗,加熟附子二片,发热自汗,加石斛一钱。
(《良方》)
黄汤
方在妇人。安胎,治腹痛。
(魏氏)
大补黄汤
治虚弱自汗。
人参白茯苓肉苁蓉熟地(各一钱)黄白术当归山茱萸防风(各八分)炙甘草肉桂(各四分)五味子(十一粒)水一钟半,加姜三片,枣一枚,煎七分,不拘时服。
(东垣)
神效黄汤
治浑身或头面手足麻木不仁,目紧缩小,及羞明畏日,视物不明。
黄(二钱)人参(八分)炙甘草蔓荆子芍药(各一钱)陈皮(五分)水煎,临卧热服。如麻木不仁,虽有热证,不得用黄柏,但加黄。
黄六一汤
治阴阳俱虚盗汗。
黄(蜜炙,六钱)炙甘草(一钱)水一钟半,煎八分,食远服。
玉屏风散
治表虚自汗。
黄(蜜炙)防风(各一钱)白术(炒,二钱)水一钟,姜三片,煎服。
(《良方》)
润神散
治劳瘵憎寒壮热,口干咽燥,自汗疲倦烦躁。
人参麦门冬黄桔梗淡竹叶炙甘草(等分)上每服一两,水煎服。如自汗,加小麦同煎。
当归六黄汤
方在寒阵。治阴虚血热盗汗神效。
参苓散
治睡中汗出。
人参酸枣仁白茯苓(各等分)上为细末,每服三钱,食远米饮调下。大人小儿皆可服。
(《和剂》)
参苓白术散
治脾胃虚弱,饮食不进,呕吐泄泻,或久泻或大病后,调助脾胃。
人参山药(炒)白扁豆(去皮,姜汁炒)莲肉(去心,各一斤半)白术(二斤,米泔浸炒)桔梗(炒黄色)砂仁薏仁(炒)白茯苓(去皮)炙甘草(各一斤)上为细末,每服二钱,米汤调下。或加姜、枣水煎服。或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空心米饮、白汤任下。
七味白术散
方在小儿。治脾虚热渴。
(《医录》)
生脉散
治热伤元气,肢体倦怠,气短口渴,汗出不止,或金为火制,水失所生,而致咳嗽喘促,肢体痿弱,脚软眼黑等证。
人参(五钱)麦冬五味子(各三钱)水煎服。此方以生脉为名,故俗医之治脉脱者每多用此,是岂知脉脱由阳气,岂麦冬、五味之所宜乎?见亦浅矣。
五味子汤
治喘促,脉伏而数,或虚烦作渴。
五味子(一钱)人参麦冬杏仁橘红(各一钱五分)水二钟,姜三片,枣二枚,煎八分,无时服。
(陈氏)
五味子汤
治肾水枯涸,口燥舌干。
五味子麦门冬(各一两)黄(炒,三两)人参(二两)粉草(炙,五钱)上每服五钱,水煎,日夜服数剂。
人参胡桃汤
治喘急不能卧。
人参(钱半)胡桃肉(五枚,泡去皮)水一钟半,姜三片,枣一枚,煎八分,食后温服。
(丹溪)
琼玉膏
治虚劳干咳嗽,或好酒者久嗽尤效。
人参(十二两)白茯苓(十五两)白蜜(五斤,熬去沫)琥珀沉香(各五钱)大生地(十斤,以银石器杵取自然汁)上先以地黄汁同蜜熬沸,搅匀,用密绢滤过,将人参等为极细末,和蜜汁入瓷、银瓶内,用绵纸十余层加箬封扎瓶口,入砂锅或铜锅,以桑柴火,长流水没瓶煮三昼夜,取出换油蜡纸扎口,悬浸井中半日以出火气,提起仍煮半日,以去水气,然后收藏。每日清晨及午后,取三匙,用温酒一两许调服,或白汤亦可。制须净室,忌鸡、犬、妇人。本方原无琥珀、沉香二味,乃仙加入者,云奇效异常,今并录其方。
补肺汤
治劳嗽。
人参黄北五味紫菀(各七分半)熟地黄桑白皮(各钱半)水二钟,煎八分,入蜜少许,食远温服。
(杨氏)
宁肺汤
治荣卫俱虚,发热自汗,咳嗽痰涎,肺气喘急,唾脓。
人参茯苓当归白芍药白术甘草(炙)川芎熟地黄麦门冬五味桑白皮(各七分)阿胶(炒,一钱)水二钟,姜二片,紫苏五叶,煎八分,食远服。
(《圣惠》)
宁肺散
方在固阵。
治久嗽,收涩之剂。
凤髓汤
治咳嗽,大能润肺。
牛髓(一斤,骨中者)白蜜(半斤)干山药(四两,炒)杏仁(四两,去皮尖,研如泥)胡桃仁(去皮,四两,另研)上将牛髓、白蜜用砂锅熬沸,以绢滤去渣,盛瓷瓶内,将杏仁等三味同入瓶内,以纸密封瓶口,重汤煮一日夜,取出冷定。每空心以白汤化服一二匙。
(《良方》)
蜜酥煎
治咳嗽胸痛,上气喘壅。此为邪搏于肺,气不宣通,故咳而喘,气上逆,面目浮肿。此方非独治嗽,兼补虚损,去风燥,悦肌肤,妇人服之尤佳。
白沙蜜(一升)牛酥(一升)杏仁(三升,去皮尖,研如泥)上将杏仁于瓷盆中用水研取汁五升,以净铜锅先倾汁三升,熬减其半,又倾汁二升,再以微火熬减至一升许,即入蜜、酥二味煎熟,其药乃成,贮于净瓷器中。每日三次,以温酒或米饮、白汤调服一匙,服至七日,唾色变白,二七唾稀,三七嗽止。
醍醐膏
治一切咳血肺疾。
用好牛酥五斤,熔三遍,凝取当出醍醐,含服一合即瘥。
(《良方》)
黄散
治嗽久劳嗽唾血。
黄(蜜炙)糯米(炒)阿胶(炒,等分)上为细末。每服二钱,米饮调下。
(《拔萃》)
五味黄散
治咳嗽咯血成劳,眼睛疼痛,四肢困倦,脚膝无力。
五味子人参芍药甘草(各五分)黄桔梗(各钱半)熟地麦冬(各一钱)水二钟,煎八分,食后温服。
黄益损汤
治男妇诸虚百损,五劳七伤,骨蒸潮热,百节疼痛,盗汗惊惕,咽燥唇焦,憔瘦少力,咳嗽多痰,咯吐衄血,寒热往来,颊赤昏倦少食,服热药则热烦躁满,服寒药则膈满腹痛,及大病后荣卫不调,或妇人产后血气未足,俱宜服此。
人参黄当归熟地黄白术川芎芍药麦冬甘草茯苓山药五味子木香石斛肉桂丹皮(等分)上咀。每服一两,水一钟半,姜五片,枣二枚,小麦五十粒,乌梅一个,煎七分,食前服。
(《元戎》)
地黄散
治衄血往来久不愈。
生地黄熟地黄地骨皮枸杞子上等分,焙干为细末,每服二钱,蜜汤调下,不拘时。
(《良方》)
柔脾汤
治虚热吐血、衄血、汗出。
甘草(炒)白芍药(炒)黄(炒,各半两)熟地黄(两半)上每服五、七钱,水煎服。世治吐血并用竹茹、地黄、藕汁、童便,此亦不可拘泥。如阳乘于阴,血得热则流散,经水沸溢,理宜凉解,以大黄、犀角之类;如阴乘于阳,所谓天寒地冻,水凝成冰,须当温散,宜干姜、肉桂,或理中汤之类。
(东垣)
麦门冬饮子
治吐血久不愈者。
麦门冬黄(各一钱)人参归身生地(各五分)五味子(十粒)上咀。水煎服。
(《拔萃》)
麦门冬饮子
治脾胃虚,气促气弱,精神短少,衄血吐血,气虚不能摄血者。
麦冬当归芍药紫菀(各一钱)人参黄(各八分)甘草(五分)五味子(九粒)水二钟,煎一钟,食后服。
(《家抄》)
麦门冬饮
方在寒阵。
治虚火咳嗽,阴虚劳损。
麦门冬汤
方在寒阵。
治肺热咳嗽见血。
(万氏)
麦门冬汤
方在痘疹。
治表邪内热咳嗽。
麦门冬散
治鼻衄。
麦门冬生地(各一钱)白芍药蒲黄(各二钱)水二盏,姜三片,煎八分,食后温服。
旋神饮
治劳瘵憎寒壮热,口干咽燥,自汗烦躁,咳嗽唾血,瘦剧困倦。
人参白术黄当归熟地黄麦门冬白芍药茯神白茯苓莲肉五味子炙甘草桔梗半夏曲(各五分)水一钟半,红枣一枚,乌梅一个,煎七分,食远服。如嗽,加阿胶;胸满,加木香,以湿纸包,炮用,或加沉香亦可;如不思饮食,加扁豆炒用。
(《医统》)
养心汤
治体质素弱,或病后思虑过多,心虚惊悸不寐。
归身生地熟地茯神(各一钱)人参(钱半)麦冬(钱半)枣仁柏子仁(各八分)炙甘草(四分)五味子(十五粒)加灯心、莲子,水煎八分服。
(钱氏)
养心汤
方在小儿。治心虚惊痫。
正心汤
治七情五志久逆,心风妄言妄笑,不知所苦。
人参当归(酒洗)生地黄茯神(各一钱)羚羊角(镑为末)枣仁(炒,研)甘草(炙)远志(制,各八分)水一钟半,莲子七枚,煎七分,入羚羊角末、麝香半分,和匀,食后临卧服。
开心散
治好忘。后定志丸稍胜于此(百十六)。
人参远志(各二钱半)石菖蒲(一两)白茯苓(二两)上为细末,每服一钱,食后米饮调下。
(《局方》)
茯苓补心汤
治心虑过多,心神溃乱,烦躁不寐。
白茯苓白茯神麦门冬生地黄当归半夏曲陈皮(各一钱)甘草(五分)上加竹叶、灯心,同煎服。
酸枣仁汤
治病后气血俱虚,内亡津液,烦热,诸虚不眠者。
枣仁(微炒)人参(各一钱)麦冬(三钱)竹茹(一钱)加龙眼肉五枚,煎服,无时。
(《秘传》)
酸枣仁汤
治心肾水火不交,精血虚耗,痰饮内蓄,怔忡恍惚,夜卧不安。
枣仁(炒)远志黄白茯苓莲肉(去心)当归人参茯神(各一钱)陈皮炙甘草(各五分)水一钟半,加生姜三片,枣一枚,煎七分,日一服,临卧一服。
(仲景)
酸枣仁汤
治虚劳虚烦不得眠。
酸枣仁(二升)甘草(一两)知母茯苓川芎(各二两)(《深师方》仍有生姜二两)上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再煮取三升,分温三服。
(钱氏)
酸枣仁汤
方在小儿。
治心肺虚热烦躁。
远志汤
治心虚烦热,夜卧不宁,及病后虚烦。
远志(黑豆、甘草同煮)黄当归麦冬枣仁(炒)石斛(各钱半)人参茯神(各七分)甘草(五分)水二钟,煎八分,食远服。烦甚者,加竹叶、知母。
远志饮子
治心劳虚寒,梦寐惊悸。
远志肉茯神人参当归(酒浸)枣仁黄肉桂(各一两)炙甘草(五钱)上咀。每服一两,水一钟半,姜五片煎服,无时。
(东垣)
圣愈汤
治血虚心烦,睡卧不宁,或五心烦热。
人参川芎当归熟地黄(酒拌蒸)生地黄(酒拌)黄(炙,各一钱)上水煎服。
益荣汤
治思虑过度,心血耗伤,怔忡恍惚不寐。
人参(一钱)芍药枣仁柏子仁(各五分)当归黄茯神(各一钱)紫石英(五分)远志甘草木香(各三分)水一钟半,姜三片,枣一枚,煎八分服。
(《元戎》)
逍遥散
治肝脾血虚,及郁怒伤肝,少血目暗,发热胁痛等证。
当归芍药白术茯神甘草柴胡(各等分)上姜、水煎服。
(薛氏)
加味逍遥散
治肝脾血虚,发热,小水不利。
即前逍遥散加丹皮、栀子各七分。
生姜汁煎
治噎食不下,咽喉闭塞,胸膈烦闷。
生姜汁白蜜牛酥(各五两)人参百合(各二两)上入铜铫中,以慢火熬膏,每用一二匙,用人参百合汤调下,或咽下。
(《局方》)
胃风汤
治风冷乘虚入客肠胃,水谷不化,泄泻注下,及肠胃湿毒,下如豆汁,或下瘀血,日夜无度。
人参白术茯苓当归川芎白芍药肉桂(等分)上为粗散,每服二钱,入粟米数粒同煎,食前服。
此方名为治风而实非治风,乃补血和血,益胃气之药,下血痢而挟虚者,实可倚仗,出太阳桂苓汤例药也。
(《选要》)
十宝汤
治冷痢虚甚,下物如鱼脑,三服愈。
黄(炙,四钱)熟地黄人参白术白芍药当归茯苓半夏五味子肉桂(各一钱)甘草(炙,五分)水一钟,姜三片,乌梅一个,煎七分,食远服。
《良方》
当归黄汤
治妊娠下痢,腹痛小便涩。
当归(炒)黄(各一两)糯米(一合)水二钟,煎一钟,温服。
(《局方》)
大防风汤
治足三阴亏损,寒湿外邪乘虚内侵,患鹤膝、附骨等疽,不问已溃未溃,宜先用此。及治痢后脚膝软痛,不能动履,名曰痢后风。此药祛风顺气,活血壮筋骨,行履如故。
人参白术防风羌活(各二钱)黄(一钱)熟地杜仲(各二钱)官桂甘草(炙,各五分)白芍牛膝附子(各一钱)川芎(钱半)水煎服。一方有当归,无官桂,加姜七片。
(河间)
地黄饮子
治舌喑不能言,足废不能行,此谓少阴气厥不至,急当温之,名曰痱证。凡阴虚有二,有阴中之水虚,有阴中之火虚,此治火虚之剂。
熟地巴戟(去心)山茱萸肉苁蓉(酒浸)附子石斛五味石菖蒲茯苓远志官桂麦门冬上等分,每服五钱,入薄荷少许,姜、枣煎服。
金樱膏
治虚劳遗精、白浊最效。
金樱子(经霜后采红熟者,撞去刺,切开去核,捣碎煮之,滤榨净汁用,熬成膏)人参桑螵蛸(新瓦焙燥)山药(各二两)杜仲(姜汁炒)益智仁(各一两)薏仁山茱萸芡实枸杞(各四两)青盐(三钱)上咀。用水同熬二次,去渣,熬成膏,将金樱膏对半和匀,空心白汤下三、四匙。
心虚白浊歌
白浊皆因心气虚,不应只作肾虚医。
四君子汤加远志,一服之间见效奇。
劫劳汤
方在妇人。治虚劳咳嗽,盗汗发热。
益气补肾汤
治气虚眩晕。
人参黄(各一钱二分)白术(二钱)白茯苓(一钱)山药山茱萸(各钱半)炙甘草(五分)水二钟,枣二枚,煎八分,食前服。
(《元戎》)
当归酒
治血虚头痛欲裂。
当归(一两)好酒(一升),煮取六合服之。
人参丸
宁心益智,安神固精。
人参茯苓茯神枣仁远志益智牡蛎(各五钱)朱砂(二钱半)为末,枣肉丸服。
(《千金》)
人参固本丸
治脾虚烦热,金水不足,及肺气燥热,作渴作嗽,或小便短少赤色,涩滞如淋,大便燥结,此阴虚有火之圣药也。
人参(二两)天冬(炒)麦冬(炒)生地黄熟地黄(各四两)蜜丸,桐子大。每服五、六十丸,空心温酒或淡盐汤下。
中寒之人不可服。如欲作膏,俟煎成,外加白蜜四两。
团参丸
治吐血咳嗽服凉药不得者。团参散方在小儿。
人参黄飞罗面(各一两)上为细末,滴水和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茅根汤下。
天王补心丹
宁心保神,固精益血,壮力强志,令人不忘,去烦热,除惊悸,清三焦,解干渴,育养心气。此方之传,未考所自。《道藏》偈云∶昔志公和尚日夜讲经,邓天王悯其劳者也,锡之此方,因以名焉。
生地黄(四两,洗净)人参玄参(炒)丹参(炒)远志(炒)桔梗(各五钱)白茯苓(五钱)五味(炒)当归(酒洗)麦冬(炒)天冬(炒)柏子仁(炒)酸枣仁(炒,各一两)上为细末,炼蜜为丸,每两分作十丸,金箔为衣。每服一丸,灯心枣汤化下,食远临卧服。或作小丸亦可。
《类方》∶如前方,内多黄连二两(酒炒)。
《医统》方∶此较前多百部、菖蒲、杜仲三味。
生地黄(二两,用砂仁五钱、茯苓一两同煮,去砂仁不用)人参玄参丹参远志柏子仁(炒)枣仁(炒)白茯神杜仲(制)百部(各一两)归身(一两六钱)天冬麦冬(各一两二钱)桔梗(八钱)五味石菖蒲(各五钱)《得效》方用熟地,不用生地,余如《医统》,又外加茯苓、炙甘草,共一十八味,分两俱各等分。
按∶上方惟前十三味者,乃《道藏经》本方。此外各有不同,亦惟随宜择用可也。
《百一》
补心神效丸
黄(蜜炙)茯神人参(各四两)远志(制,二两)熟地黄(三两)枣仁(炒)柏子仁(另研)五味子(各二两)朱砂(一两,另研)上为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米饮、温酒任下。盗汗不止,麦麸汤下;梦遗失精,人参龙骨汤下;卒暴心痛,乳香汤下;虚烦发热,麦门冬汤下;吐血,人参汤下;大便下血,地榆汤下;小便出血,茯苓车前子汤下;中风不语,薄荷生姜汤下;风痫痰气,防风汤下。
(《局方》)
平补镇心丹
治心血不足,时或怔忡,夜多乱梦,如堕岸谷。常服安心肾,益荣卫。
人参龙齿(各二两五钱)白茯苓茯神麦冬五味(各一两二钱半)车前子远志(制)天冬山药(姜汁炒)熟地(酒蒸,各一两半)朱砂(两半,为衣)枣仁(炒,三钱)炼蜜丸,桐子大。每服八、九十丸,早晚米饮或温酒下。一方有肉桂一两二钱五分。一方有当归、柏子仁、石菖蒲。
(《集验》)
柏子养心丸
治心劳太过,神不守舍,合眼则梦,遗泄不常。
柏子仁(鲜白不油者,以纸包槌去油)白茯神酸枣仁生地黄当归身(各二两)五味子辰砂(细研)犀角(镑)甘草(各半两)上为末,炼蜜丸如芡实大,金箔为衣。午后临卧各津嚼一丸。
(古庵)
心肾丸
治水火不济,心下怔忡,夜多盗汗,便赤梦遗。
牛膝(酒浸)苁蓉(酒浸)熟地黄(各二两)菟丝子(酒煮,三两)人参黄(蜜炙)当归(酒浸)山药(炒)鹿茸(酥炙)附子(炮去皮脐)茯神五味子龙骨()远志(甘草汤浸剥,姜汁炒,各一两)上为细末,酒煮面糊丸,桐子大。每服百丸,空心枣汤或清汤送下。
(《济生》)
远志丸
治心神恍惚不宁,梦泄遗精。
人参茯神白茯苓龙齿远志(姜汤浸炒)石菖蒲(各二两)蜜丸,桐子大,朱砂为衣。每服七、八十丸,空心盐汤下。
宁志丸
治怔忡惊悸癫痫。(《得效》)宁志丸,方在和阵,与此稍同。
人参枣仁(酒浸)茯苓柏子仁当归远志(酒浸)茯神石菖蒲琥珀(各五钱)乳香朱砂(各三钱)上为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食后枣汤下。
宁志膏
治因惊失志。
人参枣仁(泡去皮,纸炒)朱砂(各半两)滴乳香(一钱,另研)上为末,炼蜜丸,弹子大。每服十丸,薄荷汤下。
定志丸
治心气不足,惊悸恐怯,或语鬼神,喜笑,及目不能近视,反能远视,乃阳气不足也,宜此方主之。此方与前开心散小异。
人参茯苓(各二两)菖蒲远志(制,各一两)炼蜜丸,桐子大,朱砂为衣。每服五、七十丸,米饮下。
(《拔萃》)
八物定志丸
补心神,安魂魄,去热除痰。
人参(一两半)石菖蒲茯神远志(制,各一两)麦门冬白术(各五钱)朱砂(一钱)牛黄(二钱,另研)上为细末,炼蜜丸,桐子大,朱砂为衣。每服五十丸,米饮下。一方有茯苓一两。
十四友丸
治惊悸怔忡。
人参黄当归生地黄远志茯神茯苓枣仁(泡去皮,隔纸炒)阿胶(炒)龙齿紫石英薄荷朱砂(各一两)上为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食后临卧枣汤下。
(《秘验》)
琥珀多寐丸
治健忘恍惚,神虚不寐。
真琥珀真羚羊角(细镑)人参白茯神远志(制)甘草(等分)上为细末,猪心血和炼蜜丸,芡实大,金箔为衣。每服一丸,灯心汤嚼下。
(《金匮》)
六味地黄丸
即《金匮》肾气丸,亦名地黄丸。治肾水亏损,小便淋闭,头目眩晕,腰腿酸软,阴虚发热,自汗盗汗,憔悴瘦弱,精神疲困,失血失音,水泛为痰,病为肿胀,壮水制火之剂也。
熟地黄(八两,蒸捣)山茱萸山药(炒,各四两)丹皮泽泻白茯苓(各三两)上为细末,和地黄膏加炼蜜为丸,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空心食前滚白汤,或淡盐汤任下。此方用水煎汤,即名六味地黄汤,下八味丸亦同。
(崔氏)
八味地黄丸
治命门火衰,不能生土,以致脾胃虚寒,饮食少思,大便不实,或下元冷惫,脐腹疼痛等证。王太仆曰∶益火之源以消阴翳,即此谓也。即前六味地黄丸加肉桂、制附子各一两。
(陈氏)
加减八味丸
治肾水不足,虚火上炎,发热作渴,口舌生疮,或牙根溃蚀,咽喉疼痛,寝汗憔悴等证。
此临川陈自明方。李氏云∶凡发背之热,未有不自肾虚而得之者,必须五更服加减八味丸。即前六味丸加肉桂一两、五味子四两炒用。纳泽泻切片,蒸五次焙用。一方五味止用一两。
(《良方》)
益阴肾气丸
治阴虚潮热盗汗,烦热作渴,筋骨疼痛,月经不调等证。即前六味丸加当归、生地各四两,五味子二两。
(薛氏)
加减《金匮》肾气丸
治脾肾阳虚,不能行水,小便不利,腰重脚肿,或肚腹肿胀,四肢浮肿,或喘急痰盛,已成臌证,其效如神。此证多因脾胃虚弱,或治失其宜,元气复伤而变此证。若非速救肾中之火,则阳气不充于下,何以生土?土虚又何以制水?此必用之剂也,苟不知此,必不能救。若病在燃眉,当变丸为汤治之。
熟地(四两,酒拌蒸)山药山茱萸川牛膝丹皮泽泻车前子肉桂(各一两)白茯苓(三两)附子(制,五钱)上为末,炼蜜同地黄膏捣丸,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空心米饮下。
(丹溪)
滋阴大补丸
治诸虚不足,腰腿疼痛,行步无力。壮元阳,益肾水。
熟地(二两)山药(炒)牛膝(各两半)山茱萸杜仲巴戟肉白茯苓五味子小茴香(炒)肉苁蓉(酒洗去甲,新瓦焙干)远志(甘草汤煮,晒干,各一两)石菖蒲枸杞(各五钱)上为末,红枣肉和或炼蜜为丸,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空心淡盐汤或温酒任下。
大造丸
方在寒阵。治阴虚血热诸证。
(《秘方》)
全鹿丸
此药能补诸虚百损,五劳七伤,攻效不能尽述。人制一料服之,可以延年一纪。其法须四人共制一鹿,分而服之,逾年又共制之,四人共制四年,则每人得一全鹿。若一人独制一料,恐久留变坏,药力不全矣。
中鹿一只缚杀之,退去毛,将肚杂洗净,同鹿肉加酒煮熟,将肉横切,焙干为末;取皮同杂仍入原汤熬膏,和药末、绞肉加炼蜜和捣为丸。其骨须酥炙为末,同入之。
人参白术(炒)茯苓炙甘草当归川芎生地黄熟地黄黄(蜜炙)天门冬麦门冬枸杞杜仲(盐水炒)牛膝(酒拌蒸)山药(炒)芡实(炒)菟丝(制)五味子锁阳(酒拌蒸)肉苁蓉破故(酒炒)巴戟肉胡芦巴(酒拌蒸)川续断覆盆子(酒拌蒸)楮实子(酒拌蒸)秋石陈皮(上各一斤)川椒(去目,炒)小茴香(炒)沉香青盐(各半斤)上先须精制诸药为末,和匀一处,候鹿胶成就,和捣为丸,桐子大,焙干。用生黄绢作小袋五十条,每袋约盛一斤,悬置透风处,用尽一袋,又取一袋。阴湿天须用火烘一二次为妙。每服八、九十丸,空心临卧姜汤、盐汤、白汤任下,冬月温酒亦可。
(《青囊》)
仙传斑龙丸
壮精神,除百病,养气血,补百损,老人虚人常服,延年益寿。
昔蜀中有道士酣歌酒肆曰∶尾闾不禁沧海竭,九转金丹都慢说,惟有斑龙顶上珠,能补玉堂关下血。真人仲源索方传世。
鹿角胶鹿角霜柏子仁菟丝子(制)熟地黄(各八两)白茯苓补骨脂(各四两)上将胶先溶化,量入无灰酒打糊丸,桐子大。每服六、七十丸,空心淡盐汤或酒任下。
(《秘验》)
斑龙二至百补丸
此药固本保元,生精养血,培复天真,大补虚损,益五内,除骨蒸,壮元阳,多子嗣,充血脉,强健筋骸,美颜色,增延寿算,聪明耳目,润泽髭须,真王道奇品之方,功难尽述也。
鹿角(五十两为则)取新角连脑骨者佳,锯长二寸许,用米泔浸一宿,刷洗净,同后药入坛煮胶。
黄精(八两)枸杞怀熟地菟丝子(淘洗净)金樱子(去毛、子,各四两)天门冬(去心)麦门冬(去心)川牛膝龙眼肉楮实子(各二两)以上十味,同角入金华好坛,层层放实,以新汲淡水入坛平肩,用蜜梭布四层包口,以新砖压之,置大锅中井字架上,以木甑盖好,重汤煮三日夜,毋得间断火候。傍用小锅烧滚水,不时添注坛内,并锅水勿使干涸。日足取起,滤去滓,将汁用罗底绢绞出,入净砂锅内,文火熬成膏,约一斤半,外炼蜜二斤,滴水成珠,搀入调和后药,杵合为丸。
鹿角霜(十两)人参(五两)黄(蜜炙)芡实(炒)白茯苓山药(炒)山茱萸生地黄(酒洗,饭上蒸过)知母(盐水炒,各四两)北五味子(一两)夏月加川黄柏四两,炒褐色。
以上十味为细末,用前膏和匀,木杵捣丸,桐子大。空心淡盐汤送下百余丸,随用煮熟莲肉或干枣数枚压之,俾纳丹田也。
(《正传》)
鹿角胶丸
治血气亏损,两足痿弱,不能行动,久卧床祷者,神效。
鹿角胶(一斤)鹿角霜熟地(各半两)当归(四两)人参牛膝菟丝子(制)白茯苓(各三两)白术杜仲(各二两)虎胫骨(酥炙)龟板(酥炙,各一两)上为末,先将鹿角胶用无灰酒二钟溶化,加炼蜜捣丸,桐子大。每服百丸,空心盐姜汤下。
鹿茸丸
治香港脚腿腕生疮,及阴虚下元痿弱,咳嗽等证。
鹿茸(酥炙,另捣成泥)五味子当归熟地黄(各等分)酒糊和丸,桐子大。每服四、五十丸,温酒或盐汤任下。
(《集验》)
鹿茸丸
治诸虚劳倦。补心肾,益气血。
鹿茸(酥炙)熟地黄当归枸杞枣仁(炒)附子(制)牛膝远志(姜汁浸炒)山药沉香肉苁蓉(酒浸,各二两)麝香(五分)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盐汤下。
(《三因》)
鹿茸丸
治失志伤肾,肾虚消渴,小便无度。
鹿茸(酥炙)麦门冬熟地黄黄(炙)五味肉苁蓉鸡内金(酒炒)山茱萸破故纸(炒,各七钱)茯苓人参牛膝(酒浸)玄参地骨皮(各半两)上为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米饮下。
(《本事》)
麋茸丸
治肾虚腰痛,不能转侧。
麋茸(鹿茸亦可)菟丝子(制,各一两)舶茴香(五钱)上为末,以羊肾二对,用酒煮烂,去膜,研如泥,和丸,桐子大,阴干。如太干,以酒糊佐之。每服三、五十丸,温酒或盐汤下。
(杨氏)
还少丹
治脾肾虚寒,饮食少思,发热盗汗,遗精白浊,真气亏损,肌体瘦弱等证。
熟地黄(二两)山药山茱萸杜仲(姜汤炒)枸杞(二两)牛膝(酒浸)远志(姜汁浸炒)肉苁蓉(酒浸)北五味川续断楮实子舶茴香菟丝子(制)巴戟肉(余各一两)上为细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空心盐酒下。
(《局方》)
无比山药丸
治诸虚损伤,肌肉消瘦,耳聋目暗。常服壮筋骨,益肾水,令人不老。
山药(二两)菟丝子(三两,酒浸煮)五味(拣净,六两)肉苁蓉(四两,切片酒浸,焙)杜仲(三两,酒炒)牛膝(一两,酒浸蒸)熟地泽泻山茱萸茯苓巴戟肉赤石脂(各一两)上为细末,炼蜜和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食前温酒或米饮下。
还元丹
一名延年益寿不老丹。此药大补元气,服一月自觉异常,功效不可尽述。按,此方为阴虚血热者宜之,诸阳虚者不可用。
何首乌(半斤,用米泔水浸软,竹刀刮去皮,分四制。忌铁器,以砂锅、瓦器盛酒拌芝麻蒸一次,晒干;又用羊肉一斤切片拌蒸一次,晒干;再用酒拌蒸一次,黑豆拌蒸一次,各晒干)熟地生地(酒浸焙,各三两)天冬麦冬(各末,一两)人参(五钱)地骨皮(童便浸晒)白茯苓(酒浸晒干取末,各一两)上取乳汁六两,白蜜十两,同炼一器中,合前末为膏,瓷器取贮,勿令泄气。不拘时服一、二匙,沸汤嗽咽之。
(《经验》)
养荣丸
治男妇气血两虚,精神短少,脾胃不足,形体羸瘦。
人参白术(土炒)当归熟地黄黄芍药山药(各一两)远志(制)生地黄山茱萸(各半两)白茯苓(二两)陈皮(八钱)上为细末,用鸭一只,取血入炼蜜和丸,桐子大。每服八、九十丸,食前淡盐汤送下,或酒亦可。
三才丸
天门冬熟地黄人参(等分)上为末,炼蜜丸服。
七珍至宝丹
补血生精,泻火益水,强筋骨,黑须发,补益之功甚大。
何首乌(赤、白各半斤,酒浸软,竹刀刮去皮,同牛膝蒸)川牛膝(半斤,净,用黑豆三升,同何首乌层层拌铺甑内,蒸极熟,取出去豆,与何首乌共捣如泥)白茯苓(一斤,用人乳五升煮干为度)赤茯苓(一斤,用牛乳五升煮干为度)当归(四两,酒浸,焙干)枸杞(四两)破故(炒香)菟丝子(制,各半两)炼蜜为丸,鸡头子大。每服一丸,日进三服,空心温酒、午后姜汤、临卧盐汤送下。
(《百一》)
补髓丹
治老人虚弱肾伤,腰痛不可屈伸。
杜仲(十两)补骨脂(用芝麻五两同炒,以芝麻黑色无声为度,去麻不用,十两)鹿茸(四两,燎去毛,酒浸炙)上为末,用胡桃肉三十个,浸去皮,捣为膏,入面少许,煮糊为丸,桐子大。每服百丸,温酒、盐汤任下。
枸杞子丸
治肾虚精滑,补精气。
甘州枸杞黄精(九蒸九晒)上二味等分,相和捣作饼子,焙干为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百余丸,空心温酒送下。
(《局方》)
青娥丸
治肾虚腰痛,益精助阳,乌须壮脚力,妇人随证用引吞送,神效。
破故纸(四两,炒香)杜仲净(八两,姜汤炒)胡桃肉(十两)上为末,用蒜四两,捣膏和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空心温酒送下。一法不用蒜,以酒糊为丸,或炼蜜为丸,服者更佳。按,此方可加巴戟肉、大茴香各四两为尤妙。或再加肉苁蓉亦可。
(《良方》)
加味青娥丸
补诸虚不足,滋益阴阳,美容颜,健腰膝,止腰痛尤效。
破故(炒)小茴(盐水炒)胡芦巴(炒,各四两)杜仲(三两,姜汁炒)胡桃肉(二十五个)莲蕊(一两)青盐(,五钱)穿山甲(酥炙,三钱五分)上为末,将胡桃肉捣烂,加酒煮面糊为丸,桐子大。每服三十丸,空心温酒下。
十补丸
方在热阵。治肾脏虚冷等证。
(《保命》)
煨肾丸
治肾肝虚损,骨痿不能起床,筋弱不能收持,及脾损谷不化,善益精缓中消谷。
杜仲(姜汤炒)牛膝萆白蒺藜防风菟丝子(制)胡芦巴肉苁蓉(酒浸)破故纸(酒炒,各等分)官桂(减半)上将猪腰子制如食法,捣烂加炼蜜和杵千余为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空心用温酒送下。治腰痛不起甚效。
(《局方》)
煨肾散
治肾虚腰痛。
杜仲(姜汁炒)花椒(炒出汁)食盐(少许)上为末,以猪腰子一枚,薄批作五、七片,以椒盐淹去腥水,掺杜仲末三钱在内,以薄荷包,外加湿纸二、三层,煨熟食之,酒下。
安肾丸
方在热阵。治肾经积冷,下元衰弱。
小安肾丸
方在热阵。治肾气虚寒,多溺,腰膝沉重。
石刻安肾丸
方在热阵。治真气虚惫,梦遗便数,脚膝软弱。
红铅丸
一名一气丹。一名人精妙合丸。
紫河车(用头产壮盛男胎者一具,以银针挑去紫血,米泔水洗净,用酒、醋炖烂焙干)人乳(以瓷罐盛晒干者四两。或以茯苓末一两收晒至五两者亦可)秋石(以童男女小便炼成者,四两)红铅(亦名先天梅子,五钱,此室女初次经血。扣算女子年岁,凡五千四十八日,即女子天癸将至之日,须预备锡船候取,以茯苓未收渗晒干;或以丝绵渗取,用乌梅煎汤洗下,去水晒干亦可)上为细末,炼蜜为丸,每丸重七厘。此药俗传云以人补人,得先天之气,神妙不可尽述,每丸价一两。
打老儿丸
熟地山药(炒,各五两)牛膝(酒洗)巴戟(枸杞汤洗,炒)楮实子(去浮者)枸杞石菖蒲远志肉(甘草汤制)白茯苓(去筋)杜仲(盐水炒)北五味(蜜水拌蒸一二时,捣饼焙干)山茱萸(上各四两)小茴香续断(各三两)肉苁容(切片酥炒,五两)上为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五、六十丸,空心、午前、临睡,或酒或盐汤下百余丸。
肉苁蓉丸
治肾虚耳聋。
肉苁蓉(酒浸,焙)菟丝子(酒浸煮,研)山茱萸白茯苓熟地黄人参官桂防风芍药黄(各五钱)附子(炮)羌活泽泻(各二钱半)羊肾(一对薄切,去筋膜,炙干)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空心温酒下。
四味肉苁蓉丸
方在固阵。治小便不禁。
黄丸
治虚风羸瘦,心神虚烦,筋脉拘挛,疼痛少睡。
黄(炙)人参熟地黄白茯苓薏苡仁山茱萸(各一两)枣仁羌活(去芦)当归羚羊角屑枸杞子桂心(各七钱半)防风远志(各半两)上为细末,炼蜜和丸,梧子大。每服七、八十丸,温酒下,不拘时。
二丹丸
治风邪健忘,和血养神定志,内安心神,外华腠理。
丹参天门冬熟地黄(各一两半)麦门冬白茯苓甘草(各一两)人参丹皮远志(各半两)上为细末,炼蜜和丸,桐子大,以朱砂半两为衣。每服五、七十丸,加至百丸,空心煎愈风汤送下。
(《海藏》)
益血丹
治大便燥,久虚亡血。
当归(酒浸,焙)熟地黄(等分)上为末,炼蜜丸,弹子大。细嚼酒下一丸。
(《集要》)
四神丸
治禀赋虚弱,小便频数不禁。
五味子菟丝饼(各四两)熟地黄(六两)肉苁蓉(一斤,去甲)上为末,酒煮山药糊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空心盐汤下。
(《局方》)
虎骨四斤丸
宣州木瓜(去穣)天麻(去芦)肉苁蓉(洗净)牛膝(焙干,各一斤)附子(炮去皮脐,二两)虎骨(酥炙,一两)上先将前四味用无灰酒五升浸,春秋五日,夏三日,冬十日,取出焙干,入附子、虎骨,共为末,用前浸药酒打面糊丸,梧子大。每服五十丸,食前盐汤送下。
加味四斤丸
治肝肾二经气血不足,足膝酸痛,步履不随,如受风寒湿毒以致香港脚者,最宜服之。
虎胫骨(一两,酥炙)乳香(另研)没药(另研,各五钱)川乌(炮去皮,一两)肉苁蓉牛膝(各一两半)天麻(一两)木瓜(一斤,去穣,蒸)上各为末,先将木瓜、苁蓉捣膏,加酒糊和杵丸,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空心温酒或盐汤任下。
(《三因》)
加味四斤丸
治肾虚肺热,热淫于内,致筋骨痿弱,不能收持。
肉苁蓉(酒洗)牛膝(酒洗)天麻木瓜鹿茸(酥炙)熟地黄五味(酒浸)菟丝子(酒煮,等分)上为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食前温酒或米饮送下。刘宗浓曰∶按此方云∶热淫于内,而用温补,何也?然阴血衰弱,血不养筋,筋缓不能自收持。今阳燥热淫于内,故用此以养阳滋阴,阴实则水升火降矣。
金刚丸
治肾损骨痿不能起床,宜此益精。
萆杜仲(姜汁炒)肉苁蓉(酒洗)菟丝子(制)上用酒煮猪腰子捣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空心温酒送下。
人参膏
用人参十两,细切,以活水二十盏浸透,入银石器内,桑柴火缓缓煎取十盏,滤汁,再以水十盏,煎渣取汁五盏,并入前汁,合煎成膏,瓷瓶收贮。随证作汤使调服。丹溪云∶多欲之人肾气衰惫,咳嗽不止,用生姜橘皮煎汤,化膏服之。浦江郑兄,五月患痢,又犯房室,忽发昏运,不知人事,手撒目暗,自汗如雨,喉中痰鸣,声如拽锯,小便遗失,脉大无伦,此阴亏阳绝之证也。予令急煎大料人参膏,仍与灸气海十八壮,右手能动。再二壮,唇口微动。遂与膏服一盏半,夜后服三盏,眼能动。尽三斤,方能言而索粥,尽五斤而痢止,至十斤而全安。若作风治则误矣。一人背疽,服内托十宣药已,多脓出,作呕,发热,六脉沉数有力,此溃疡所忌也。遂用大料人参膏,入竹沥饮之,参尽十六斤,竹伐百余竿而安。后经旬余,值大风拔木,疮复起有脓,中有红线一道,过肩胛抵右肋。予曰∶急作参膏,以芎归橘皮作汤,入竹沥、姜汁饮之,尽三斤而疮溃,调理乃安。若痈疽溃后,气血俱虚,呕逆不食,变证不一者,以参归术等分,煎膏服之最妙。
(《局方》)
二陈汤
治痰饮呕恶,风寒咳嗽,或头眩心悸,或中脘不快,或因生冷,或饮酒过多,脾胃不和等证。
陈皮半夏(制,各三钱)茯苓(二钱)炙甘草(一钱)水二钟,姜三五片,枣一枚,煎八分,食远服。
加减二陈汤
治呕吐吞酸,胃脘痛,呃逆。
即前方加丁香九粒,气滞甚者,可加一二钱。
(丹溪)
加味二陈汤
治食郁瘀滞,胸膈不快。
苍术(米泔浸)白术(炒)橘红半夏(泡)茯苓川芎香附(各八分)枳壳黄连(姜炒)甘草(各五分,水盏半,煎八分,食前稍热服。
二术二陈汤
治一切呕吐清水如注。
苍术(土炒)白术(炒)陈皮半夏(制)茯苓(各一钱)炙甘草(五分)水一钟半,姜三片,枣一枚,煎八分,稍热服。虚寒者加人参、煨干姜;痰饮,加南星,倍半夏;宿食,加神曲、砂仁。
(《宣明》)
黄芩二陈汤
治热痰。
黄芩陈皮半夏茯苓(等分)甘草(减半)水一钟半,姜三片,煎七分,食远服。
(《辨疑》)
柴葛二陈汤
治一切疟、暑、湿、劳、食等证。
柴胡干葛陈皮半夏茯苓甘草白术苍术(制)川芎黄芩(各等分,若阴疟除此味)水二钟,姜三片,煎服。内干葛、川芎、苍术,乃发散之剂,若久疟及发散过者除之。
阳分汗多,加人参、黄,去干葛;阴分虚者,加酒炒芍药、当归、生地;久疟,微邪潮热,加四君子汤,去祛邪之药;若欲截疟,加常山、槟榔、青皮、贝母各一钱。
桂附二陈汤
方在热阵。治寒疟厥冷。
(《金匮》)
小半夏汤
治呕吐,谷不得下,及心下有饮者。
半夏(一升)生姜(半斤)上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局方》用半夏五钱,生姜二钱半,水一钟半,煎服。
(《金匮》)
小半夏加茯苓汤
治卒呕吐,心下痞,膈间有水,眩悸者。
即前方加茯苓三两,煎法同。
(《金匮》)
大半夏汤
治胃反不受食,食入即吐。《外台》云∶治呕而心下痞硬者。
半夏(二升,洗完用)人参(三两)白蜜(一斤)上三味,以水一斗二升,和蜜扬之二百四十遍,煮药取三升半,温服一升,余分再服。
(《御药》)
大半夏汤
一名橘皮汤。治痰饮及脾胃不和。
半夏陈皮白茯苓(各二钱)水二钟,姜五片,煎八分,温服。
茯苓半夏汤
治呕吐哕,心下坚痞,膈间有水,痰眩惊悸,及小儿等病。
白茯苓(二两)半夏(五钱)上每服三、五、七钱,姜、水煎服。
(《宣明》)
橘皮半夏汤
治痰涎壅嗽久不已者,常服润燥解肌热止嗽。
陈皮(五钱)半夏(制,二钱半)水一钟半,加生姜三、五片,煎七分,温服。
(《灵枢》)
秫米半夏汤
久病不寐者神效,世医鲜用之。
秫米(一升)半夏(五合)上用千里长流水八升,扬之万遍,取清者五升,煮秫米、半夏,炊以苇薪,令竭至一升半,去渣,饮汁一小杯,日三服。其新病者,覆杯即卧,汗之即已;久病者,三日已也。
(东垣)
半夏白术天麻汤
治眩晕,及足太阴痰厥头疼。
半夏(钱半)白术神曲(炒,各一钱)麦芽陈皮(各钱半)人参黄茯苓苍术天麻泽泻(各五分)黄柏(二分)干姜(三分)上咀。每服半两,水二钟,煎八分,食远热服。
(《金匮》)
黄芩半夏生姜汤
治干呕而利者。
黄芩生姜(各三两)炙甘草芍药(各二两)半夏(半升)大枣(十二个)上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夜一服。
(东垣)
平胃散
治脾胃不思饮食,心腹胁肋胀满刺痛,呕哕恶心,吞酸噫气,体重节痛,自利霍乱,噫膈反胃等证。
浓朴(姜制炒)陈皮(去白,各五两)苍术(去皮,米泔浸炒,八两)炙甘草(三两)本方加人参、茯苓各二两,即名参苓平胃散。
上为末。每服二钱,水二钟,姜三片,枣二枚,煎七分,去渣温服。或去姜枣,入盐一小捻,单以沸汤点服亦可。如小便不利,加茯苓、泽泻;如饮食不化,加神曲、麦芽、枳实;如胃中气痛,加木香、枳实或枳壳;如脾胃困倦,加人参、黄;如有痰,加半夏;如便硬腹胀,加大黄、芒硝;如脉大内热,加黄连、黄芩。
调气平胃散
治胃气不和,胀满腹痛。
浓朴(制)陈皮木香乌药白豆蔻砂仁白檀香(各一钱)甘草(五分)苍术(钱半)藿香(一钱二分)水一钟半,生姜三片,煎八分,食远温服。
(钱氏)
益黄散
治脾土虚寒,寒水反来侮土而呕吐不食,或肚腹作痛,或大便不实,手足逆冷等证。
陈皮(一两)青皮诃子肉(炮去皮)炙甘草(各半两)丁香(二钱)上每服四钱,水煎服。
藿香正气散
治外感风寒,内停饮食,头疼寒热,或霍乱泄泻,痞满呕逆,及四时不正之气,疟痢伤寒等证。
藿香紫苏桔梗白芷大腹皮(各一钱)陈皮半夏茯苓甘草白术浓朴(各八分)水二钟,姜三片,枣一枚,煎八分,热服取汗。
不换金正气散
治脾气虚弱,寒邪相搏,痰停胸膈,致发寒热,或作疟疾,或受山岚瘴气等毒。
浓朴(姜制)藿香半夏苍术(米泔浸)陈皮(各一钱)甘草(炙,五分)姜、枣、水煎服。
(陈氏)
不换金正气散
治感冒风寒,或伤生冷,或瘴疟,或疫疠。
苍术(米泔浸炒)浓朴(姜汁炒,各四两)橘红(三两)炙甘草半夏(制)藿香(各二两)人参木香(湿纸裹煨)白茯苓(各一两)上每服一两,姜、枣、水煎服。
(徐氏)
正气散
正胃气,进饮食,退寒疟、食疟、瘴气,脾胃滞者,用之为宜。
藿香草果(各二两)半夏(制)陈皮浓朴砂仁炙甘草(各一两)上为末。每服三钱,加生姜七片,枣三枚同煎,俟疟未发前,和渣服。
(《济生》)
大正气散
治脾胃不和,为风寒湿气所伤,心腹胀闷,有妨饮食。
白术陈皮(各二钱)半夏(制)藿香叶浓朴(姜炒)桂枝枳壳槟榔干姜(炮,各钱)甘草(炙,五分)水一钟半,姜三片,枣一枚,煎七分,不时温服。
(东垣)
升阳益胃汤
治秋燥令行,湿热少退,脾胃虚弱,怠惰嗜卧,体重节痛,四肢不收,口苦舌干,饮食不消,大便不调,小便频数,兼见肺病,洒淅恶寒,惨惨不乐,面色恶而不和,乃阳气不伸故也,当升阳益胃。《良方》无黄、甘草、半夏、芍药四味。
人参炙甘草半夏(脉涩者宜用,各一钱)黄(二钱)白术(三分)白芍防风羌活独活(各五分)柴胡茯苓(小便利者勿用)泽泻(不淋者勿用,各三分)陈皮(四分)黄连(二分)。
上咀。每服三钱,渐加至五钱,生姜五片,枣二枚,水三钟,煎一钟,早饭、午饭之间温服。忌语话一二时,及酒湿助火之物。服药后,如小便毕而病反增,是不宜利小便也,当去茯苓、泽泻。若得喜食增食,初一二日间不可太饱,恐药力尚浅,胃气再伤,不得转运也。或用美食以助药力而滋胃气,慎不可淡食以损药力而助邪气之沉降也。亦可小役形体,使胃气升发,切勿大劳,致令复伤,但以胃气安静为尤善。
海藏白术汤
治风湿恶寒脉缓。
白术防风甘草上咀,加生姜煎服。
(《济生》)
白术汤
治五脏受湿,咳嗽痰多,气喘身重,脉濡细。
白术橘红半夏茯苓(各二钱)炙甘草(一钱)水一钟半,姜五片,煎七分,食远服。
(《良方》)
三味白术汤
方在妇人。治妊娠内热心痛。
(《良方》)
四味白术汤
方在妇人。治妊娠胃虚恶阻。
白术散
治自汗盗汗极效。
白术(半斤)上将白术切成小块,用浮麦一升,水一斗,同煮干,如白术尚硬,再加水煎透烂,取起切片,焙干为末,每服二三钱,仍用浮麦煎汤,食远调服。如治小儿,以炒黄煎汤,量儿大小与服。忌萝卜、辛辣炙爆之物,乳母尤忌。
(《宣明》)
白术散
方在固阵。治虚风多汗痿弱。
(《良方》)
白术散
方在妇人。治妊娠伤寒内热等证。
调胃白术散
治脾胃不和,腹胀泄泻,身面浮肿。
白术茯苓(各二钱)陈皮白芍药(炒)泽泻槟榔(各一钱)木香(五分)水二钟,姜三片,煎八分,食远服。如肿不退,倍加白术,并枳实麸炒一钱。
白术芍药汤
治脾经受湿水泄,体重微满,困弱无力,不欲饮食,或暴泄无数,水谷不化,宜此和之。
白术(炒)芍药(炒,各一两)甘草(炒,半两)上每用一两,水煎服。
(草窗)
白术芍药散
治痛泻要方。
白术(炒,三两)芍药(炒,二两)陈皮(炒,两半)防风(一两)上或煎,或丸,或散,皆可用。久泻者加炒升麻六钱。
(《金匮》)
苓桂术甘草汤
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
凡心下有痰饮,胸胁支满,目眩,此方主之。
茯苓(四两)桂枝白术(各三两)甘草(二两)上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温分三服,小便则利。
神术散
治伤寒头痛身热等证。
苍术(二钱)川芎本甘草(各一钱)水二钟,姜三片,煎一钟,不拘时服。
(《局方》)
神术散
方在散阵。治四时瘟疫,头疼发热。
(海藏)
神术汤
治风湿恶寒脉紧。
苍术防风甘草上咀。加葱白煎服。治刚汗者,加羌活,或独活、麻黄。
(《约说》)
沉香降气散
治阴阳壅滞,气不升降,胸膈痞塞,或留饮吞酸,胁下妨闷。
沉香(二钱八分)砂仁(七钱半)香附子(去毛,盐水炒,六两二钱五分)炙甘草(五钱五分)上为极细末。每服二钱,入盐少许,沸汤调,不拘时服,或淡姜汤亦可。
(《和剂》)
苏子降气汤
治心腹胀满,喘促气急,消痰进食。
苏子(炒)半夏曲前胡当归陈皮浓朴(制,各八分)桂甘草(各三分)水二钟,姜三片,煎七分,不拘时服。
(《医林》)
小降气汤
治浊气在上,痰涎壅盛。
家紫苏台乌药白芍陈皮(各二钱)炙甘草(五分)水一钟半,生姜三片,枣一枚,煎七分,食远服。
(《统旨》)
木香顺气散
治气滞腹痛胁痛。
木香香附槟榔青皮陈皮枳壳砂仁浓朴(制)苍术(各一钱)炙甘草(五分)水二钟,姜三片,煎八分,食远服。
(《局方》)
木香调气散
木香白檀香白豆蔻丁香(各二钱)炙甘草藿香(各八钱)砂仁(四钱)上为末。每服二钱,入盐少许,沸汤点服。
流气饮子
治三焦气壅,五脏不和,胸膈痞满,肩背攻痛,呕吐气喘,痰盛浮肿等证。
即外科方脉流气饮。
木香(磨汁)槟榔青皮陈皮枳壳乌药大腹皮枳实茯苓紫苏桔梗防风黄当归川芎芍药甘草半夏(制,各(等分)水一钟半,姜三片,枣一枚,煎服。
(《和剂》)
二十四味流气饮
调营卫,利三焦,行痞滞,消肿胀。
紫苏陈皮青皮浓朴(制)炙甘草香附(炒,各四两)木通(二两)大腹皮丁香皮槟榔肉桂木香草果莪术(炮)藿香(各一两半)麦冬人参白术赤茯苓木瓜白芷半夏枳壳(炒)石菖蒲(各一两)上每服三钱,姜四片,枣二枚,水煎服。
七气汤
治七情之气郁结于中,心腹绞痛不可忍,及不能饮食。
半夏(制,五两)人参肉桂甘草(炙,各一两)上每服三、五钱,水一钟半,姜三片,煎八分服。
(《三因》)
七气汤
治如前。按此方即《局方》四七汤也。(在后)半夏(五两,制)茯苓(四两)浓朴(三两)紫苏(二两)上每服三、五钱,姜七片,枣二枚,水煎服。
加味七气汤
即前七气汤加浓朴、茯苓各等分。
(《局方》)
七气汤
治七情郁结,脏气互相刑克,阴阳不和,挥霍撩乱,吐泻交作。
半夏(制)浓朴芍药茯苓(各二钱)人参肉桂橘红紫苏(各一钱)水二钟,加姜、枣煎服。
(《指迷》)
七气汤
治七情相干,阴阳不得升降,气道壅滞,攻冲作疼,积聚瘕胀满等证。
半夏甘草(各七分半)香附(钱半)青皮陈皮桔梗官桂藿香益智莪术(煨,各一钱)上每服三、五钱,姜三片,枣一枚,水煎服。《统旨》七气汤有三棱、玄胡索、姜黄、草豆蔻,无半夏、桔梗。《济生》大七气汤有三棱,无半夏。
四磨饮
治诸逆气。
沉香乌药枳实槟榔上四味,用白汤共磨服,或下养正丹尤佳。一方用白酒磨。《济生方》用人参,无枳实。本方加木香,即名五磨饮。
《济生》
疏凿饮
治水气通身浮肿,喘呼气急,烦渴,大小便不利。
泽泻茯苓皮木通商陆大腹皮槟榔羌活(去芦)秦艽(去芦)椒目赤小豆(炒)上咀。每服六、七钱,水一钟半,姜五片,煎服。
《良方》
浓朴汤
治心腹胀满。此病气壅实者之治法也。
浓朴(四、五钱,姜汁炒)加生姜五、七片,水煎,温服。或间用沉香降气散。
木香宽中散
治七情伤于脾胃,以致胸膈痞满,停痰气逆,或成五膈之病。
青皮陈皮丁香(各四两)浓朴(制,一斤)甘草(炙,五两)白豆蔻(二两)香附(炒)砂仁木香(各三两)上为末。每服二钱,姜、盐汤调服。若脾胃虚损之证,不可过服,或与六君子兼用之。
(《良方》)
木香分气饮
治气滞留注四肢,腹急中满,胸膈胁肋膨胀,虚气上冲,小便臭浊。
木香猪苓泽泻赤茯苓半夏枳壳槟榔灯草苏子(等分)上咀。每服一两,水一钟半,煎八分,入麝香末少许,食远服。
(《良方》)
人参木香散
治水气病。
人参木香茯苓滑石琥珀海金沙枳壳槟榔猪苓甘草(等分)上咀。每服一两,生姜三片,水一钟半,煎七分,日进三服,不拘时。
消导宽中汤
治气滞食滞,水肿胀满。
白术(一钱半)枳实(麸炒)浓朴(姜制)陈皮半夏茯苓山楂神曲(炒)麦芽(炒)萝卜子(炒,各一钱)水一钟半,姜三片,煎八分,食远服。小便不利,加猪苓、泽泻。
化滞调中汤
治食滞胀满。
白术(钱半)人参白茯苓陈皮浓朴(姜汁炒)山楂半夏(各一钱)神曲(炒)麦芽(炒,各八分)砂仁(七分)水一钟半,姜三片,煎七分,食前服。胀甚者,加萝卜子炒用一钱,面食伤者尤宜用。
(索矩)
三和汤
治脾湿肿满。
陈皮浓朴(姜炒)白术槟榔(各一钱)紫苏(七分)海金沙木通(各五分)水一钟半,姜三片,枣一枚,煎七分,食远服。
(《宝鉴》)
导滞通经汤
治脾湿气不宣通,面目手足浮肿。
木香白术桑白皮陈皮(各五钱)茯苓(一两)上咀。每服七八钱,水一钟半,煎八分,食前温服。
(《良方》)
导水茯苓汤
治水肿,头面手足遍身肿如烂瓜之状,按而塌陷,胸腹喘满,不能转侧安睡,饮食不下,小便秘涩,溺出如割,或如黑豆汁而绝少,服喘嗽气逆诸药不效者,用此即渐利而愈。
赤茯苓麦门冬(去心)泽泻白术(各三两)桑白皮紫苏槟榔木瓜(各一两)大腹皮陈皮砂仁木香(各七钱半)上咀。每服一、二两,水二钟,灯草一、二十根,煎八分,食煎服。如病重者可用药五两,再倍加麦冬及灯草半两,以水一斗,于砂锅内熬至一大碗,再下小铫内煎至一钟,五更空心服,再煎。连进此三服,自然小水通利,一日添如一日。
健脾散
和中健胃,消食快气。
人参白术(炒)丁香藿香砂仁(炒)肉果(煨)神曲(炒)炙甘草(等分)上为细末。每服二钱,不拘时,橘皮汤下。
参术健脾汤
治脾虚兼滞胀满。
人参白茯苓陈皮半夏砂仁浓朴(姜制,各一钱)白术(二钱)甘草(三分)水一钟半,姜三片,煎七分,食远服。加神曲、麦芽、山楂,消胀尤佳。
(《三因》)
当归散
水肿之疾,多由火不养土,土不制水,故水气盈溢,脉道闭塞,渗透经络,发为浮肿、心腹胀满之证。
当归桂心木香赤茯苓木通槟榔赤芍药牡丹皮陈皮白术(各一钱半)木瓜(一片)水二钟,加紫苏五叶,煎八分,不拘时服。
当归活血散
治瘀血胀满。
赤芍药归尾(酒洗)生地黄(各钱半)桃仁(去皮尖,炒)红花(酒洗)香附(童便浸,各一钱)川芎牡丹皮玄胡索蓬术(炮,各八分)三棱(炮)青皮(各七分)水一钟半,煎七分,食前服。
(《局方》)
五皮散
治风湿客于脾经,以致面目虚浮,四肢肿满,心腹膨胀,上气急促,兼治皮水、胎水。
五加皮地骨皮大腹皮茯苓皮生姜皮(等分)上咀。每服三钱,水一大钟,煎七分,热服无时。
(《澹寮》)
五皮散
治病后身面四肢浮肿,小便不利,脉虚而大。此由诸气不能营运,散漫于皮肤肌腠之间,故令肿满,此药最宜。
大腹皮陈皮生姜皮桑白皮(炒)赤茯苓皮(各等分)上咀。每服五、六钱,水一大钟,煎八分,不拘时温服,日三次。忌生冷、油腻、坚硬之物。
沉香琥珀丸
治水肿一切小便不通难治之证。
沉香郁李仁(去皮)葶苈(炒,各两半)琥珀杏仁(去皮尖)紫苏赤茯苓泽泻(各半两)橘红防己(各七钱半)上为细末,炼蜜丸,梧子大,以麝香为衣。每服二十五丸,渐加至五、七十丸,空心人参汤送下,量虚实增减。
法制陈皮
消食化气,宽利胸膈,美进饮食。
茴香(炒)甘草(炙,各二两)青盐(炒,一两)干姜乌梅肉(各半两)白檀香(二钱半)上六味,共为末,外以广陈皮半斤,汤浸去白,净取四两,切作细条子。用水一大碗,煎药末三两,同陈皮条子一处慢火煮,候陈皮极软,控干,少时用余剩干药末拌匀,焙干。
每服不拘多少,细嚼温姜汤下,无时。
(《家秘》)
祛痛散
治诸般心气痛,或气滞不行,攻刺心腹,痛连胸胁,小肠吊疝,及妇人血气刺痛。此方屡用,无不神效。
青皮五灵脂(去石)川楝子穿山甲大茴香(各二钱)良姜(香油炒)玄胡索没药槟榔(各钱半)沉香(一钱)木香(钱二分)砂仁(少许)上咀,用木鳖子仁一钱二分,同前药炒令焦燥,去木鳖不用,共为细末。每服一钱,加盐一星,用酒或滚水送下。
调痛散
治脾痛气膈。
木香丁香檀香大香附台乌药莪术肉桂片姜黄白生姜白豆蔻砂仁炙甘草(等分)上咀。每服二钱半,加紫苏四叶,煎汤服。
丁香止痛散
方在热阵。治心痛。
(《良方》)
乌药散
治血气壅滞,心腹作痛。
乌药莪术(醋浸炒)桂心桃仁当归青皮木香(等分)上为末。每服二钱,热酒调下。
(《奇效》)
手拈散
治心脾气痛。
延胡索五灵脂草果没药(等分)上为细末。每服二三钱,不拘时,热酒调下。
(《良方》)
游山散
治心脾痛。此药极奇,叶石林游山,见一小寺颇整洁,问僧所以仰给者,则曰∶素无田产,亦不苦求,只货数药以赡,其脾疼药最为流布。有诗云∶草果玄胡索,灵脂并没药。
酒调一、二钱,一似手拈却。
上等分为末。每服三钱,不拘时温酒调下。
舒筋汤
一名如神汤。治闪肭血滞,腰腹痛,及产后血滞作痛者更妙。
当归玄胡索桂心(等分)上为细末。每服二钱,不拘时温酒调服。一方加杜仲、牛膝、桃仁、续断亦可。
(丹溪)
玄桂丸
治死血留胃脘,当心作痛。
玄胡索(一两半)官桂红花红曲滑石(各五钱)桃仁(三十粒)上为细末,汤浸蒸饼为丸,绿豆大。每服四十丸,姜汤下。
(洁古)
枳术丸
治痞积,消食强胃。
枳实(去瓤,麸炒,一两)白术(麸炒,二两)上为末,荷叶裹烧饭为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白术汤下。但久服之,令人胃气强实,不复伤也。东垣橘皮枳术丸,即前方加陈皮一两,半夏二两,即名橘半枳术丸。
香砂枳术丸
破滞气,消宿食,开胃进食。
木香砂仁(各五钱)枳实(麸炒,一两)白术(米泔浸炒,二两)上制,服如枳术丸法。
曲枳术丸
治强食多食,心胸满闷不快。
神曲(炒)麦(炒)枳实(麸炒,各一两)白术(二两)上制,服如枳术丸法。
(东垣)
木香人参生姜枳术丸
开胃,进饮食。
木香(三钱)人参(五钱)干生姜(二钱半)陈皮(四钱)枳实(一两,炒)白术(一两半)上为细末,荷叶烧饭为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食前温水下。
(《直指》)
加味枳术丸
治脾胃虚弱,食积气滞,胸腹胀满。常服进食宽中,和畅脾胃。
白术(泔浸土炒,二两)枳实(麸炒,一两)神曲(炒)麦芽(炒)陈皮山楂香附(炒,(各一两)砂仁(炒,半两)如前法丸服。
(丹溪)
枳实丸
专治食积癖块。
枳实白术山楂麦芽神曲半夏(各一两)苍术陈皮(各五钱)木香(钱半)姜黄(三钱)荷叶蒸饭为丸,桐子大。每服百丸,食后姜汤下。
(《医统》)
大健脾丸
又名百谷丸。徐东皋曰∶此方健脾养胃,滋谷气,除湿热,宽胸膈,去痞满。久服强中益气,百病不生。
人参白茯苓(饭上蒸)广陈皮(各二两)枳实(饭上蒸)青皮(米醋洗)半夏曲(炒)山楂肉(饭上蒸,各一两)白术(土炒,三两)谷芽(炒,一两六钱)白豆蔻(炒)广木香(各五钱)川黄连(一两六钱,同吴茱萸五钱浸炒赤色,去茱萸)上为末,用长流水煮荷叶老米粥捣丸,绿豆大。每服百丸,食前白汤下。愚按∶此方虽佳,但脾多畏寒,若非有火,当去黄连,或仍加炮姜一、二两为妙。
(杨氏)
启脾丸
治脾胃不和,气不升降,中满痞塞,心腹膨胀,肠鸣泄泻,不思饮食。
人参白术陈皮青皮(去瓤)神曲(炒)麦芽(炒)砂仁浓朴干姜(各一两)甘草(两半,炙)炼蜜为丸,弹子大。每服一丸,食前细嚼,米饮下。
和中丸
治久病厌厌不能食,而脏腑或秘或溏,此皆胃虚所致。常服之,和中理气,消痰积,去湿滞,浓肠胃,进饮食。
白术(麸炒,二两四钱)浓朴(姜制,二两)陈皮(一两六钱)半夏(汤泡,一两)槟榔(五钱)枳实(五钱)炙甘草(四钱)木香(二钱)上用生姜自然汁浸蒸饼为丸,桐子大。每服三、四十丸,食远温水送下。
(东垣)
和中丸
开胃进食。
人参白术(各三钱)干姜(炮)甘草(炙)陈皮(各一钱)木瓜(一枚)上为末,蒸饼为丸,桐子大。食前白汤下三、五十丸。
养胃进食丸
治脾胃虚弱,心腹胀满,面色痿黄,肌肉消瘦,怠惰嗜卧,或不思食。常服滋养脾胃,进饮食,消痰涎,辟风寒湿冷邪气。
人参白茯苓白术(泔浸,炒)浓朴(姜炒,各二两)神曲(二两半炒)大麦(炒)橘红(各一两半)甘草(炙,一两)苍术(坚小而甘者,米泔浸去皮,五两,炒)上九味,为末,水面糊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食前米汤或姜汤送下。
消食丸
治一切食积停滞。
山楂神曲(炒)麦芽(炒)萝卜子青皮陈皮香附(各二两)阿魏(一两,醋浸另研)汤泡蒸饼为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食远姜汤下。
(《济生》)
导痰汤
治一切痰涎壅盛,或胸膈留饮,痞塞不通。
陈皮半夏茯苓甘草南星枳壳(炒)上等分,每服六钱,水二钟,姜五片,或十片,煎七分,食后服。
(海藏)
五饮汤
一留饮,在心下。二饮,在胁下。三痰饮,在胃中。四溢饮,在膈上。五流饮,在肠间。凡此五饮,以酒后饮冷过多所致。
旋复花人参橘红(炒)枳实浓朴(姜汁炒)半夏茯苓泽泻白术猪苓(各八分)前胡桂心芍药炙甘草(各五分)水二钟,姜十片,煎八分,不拘时服。饮酒伤者,加葛根、砂仁。
《外台》
茯苓饮
治胸有停痰宿水,自吐出水后,心胸间虚,气满不能食。消痰气,令能食。
茯苓人参白术(各三两)枳实(二两)陈皮(二两半)生姜(四两)上六味,水六升,煮取一升八合,分温三服,如人行八、九里进之。
茯苓饮子
治痰迷心窍,怔忡不止。
陈皮半夏茯苓茯神麦冬(各钱半)沉香甘草(各五分)上水一钟半,姜五片,煎七分服。
千缗汤
治痰喘不得卧,人扶而坐,一服即安。
半夏(泡,七个)炙甘草皂角(炙,各一寸)生姜(一指大)水一钟半,煎七分,不拘时服。
玉液汤
治七情所伤,气郁生涎,随气上逆,头目眩晕,心忪悸,眉棱骨痛。
半夏(大者六钱,汤泡七次,切片)上作一服,水钟半,姜十片,煎七分,入沉香末少许,不拘时温服。
(《局方》)
四七汤
治七情之气结成痰涎,状如破絮,或如梅核,在咽喉之间,咯不出,咽不下,此七情所为也。或中脘痞满,气不舒快,痰饮呕恶,皆治之。
半夏(汤泡,钱半)茯苓(一钱二分)苏叶(六分)浓朴(姜制,九分)水一钟半,生姜七片,红枣二枚,煎八分,不时服。
(《得效》)
加味四七汤
治心气郁滞,豁痰散惊。
半夏(制,二钱半)浓朴(制)茯苓(各一钱半)苏叶茯神(各一钱)远志石菖蒲甘草(各五分)水二钟,加姜、枣煎服。
(《玉机》)
泽泻汤
治心下有支饮,苦眩冒。
泽泻(五钱)白术(二钱)水二钟,煎七分,食远温服。
朱砂消痰饮
治痰迷心窍,惊悸怔忡。
胆星(五钱)朱砂(二钱半,另研)麝香(二分,另研)上为末,临卧姜汤调下一钱。
(《深师》)
消饮丸
治停饮胸满呕逆,腹中水声,不思饮食。
白术(二两,炒)茯苓(五钱)枳实(炒)干姜(炮,各七钱)上为细末,蜜丸,桐子大。
温水下三十丸。
(《秘方》)
星香丸
治诸般气嗽生痰。
南星(矾水泡一宿)半夏(制同上,共泡之)香附(皂角水浸一周时,各二两)陈皮(去白,四两)上不见火为末,姜汁糊丸。每服五十丸,临卧姜汤送下。
祛痰丸
治风痰头旋恶逆,胸膈不利。
南星(生)半夏(生)赤茯苓橘红干姜(炮,等分)上为细末,面糊丸,梧子大。每服五、七十丸,不拘时,米饮送下。
天花丸
亦名玉壶丸。治消渴引饮无度。
人参天花粉(各等分)上为细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麦门冬汤下。
(《局方》)
玉壶丸
治风痰头痛,亦治诸痰。
南星(生)半夏(生,各一两)天麻(五钱)白面(三两)上为末,水和为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用水一大盏,煎沸入药,煮令药浮即熟,漉出放温,别用生姜汤下。
一方∶用南星、半夏各二两俱制,天麻、白矾各五钱,共为末,以姜汁糊丸,如胡椒大。每服三十丸,白汤下。
玉液丸
治风热痰涎壅盛,利咽膈,清头目,止咳嗽,除烦热。
半夏(汤泡,焙为细末)枯矾(研细,各十两)寒水石(赤为末,水飞,三十两)上研匀,面糊丸,桐子大。每服三十丸,食后淡姜汤下。
(洁古)
玉粉丸
治气痰咳嗽。
南星半夏(各一两,俱汤浸)橘红(二两)上为末,汤浸蒸饼为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人参、生姜汤任下,食后。
(《瑞竹》)
杏仁丸
治久嗽,及老人咳嗽,喘急不已,睡卧不得,服此立效。
杏仁(去皮尖,炒)胡桃肉(去皮)上等分,研为膏,加炼蜜丸,如弹子大。每服一丸,食后细嚼,姜汤下。
许学士神术丸
治痰饮。此足阳明、太阳治湿发散之剂也。
茅山苍术(一斤,米泔浸一宿,去皮切片,焙干为末)生油麻(五钱,水二盏研细取浆)大枣(十五个,煮取肉,研,旋入麻浆拌和药)上三味,和丸,桐子大,日干。每服五、七十丸,空心温酒下。
(《三因》)
曲术丸
治中脘宿食留饮,酸蜇心痛,嘈杂,口吐清水。
神曲(炒,三两)陈皮(一两)苍术(米泔浸三宿,切炒,一两半)上为末,生姜汁别煮神曲糊为丸。姜汤送下。
(《百一》)
三仙丸
治一切湿痰痰饮,胸膈烦满,痰涎不利,头目不清。
南星半夏香附(各等分)上南星、半夏以滚汤泡过为末,用生姜自然汁和,不可太软,用楮叶或荷叶包住,外以蒲包再包,之令发黄色,晒干收用。须五六月内造如之法。每制丸药,用药二两,香附一两,同为细末,面糊为丸,绿豆大。每服四、五十粒,食后姜汤下。
青州白丸子
治男妇风痰壅盛,手足瘫痪,呕吐涎沫,牙关紧急,痰喘麻木,及小儿惊风呕吐。
半夏(七两)南星(三两)白附子(二两)川乌(半两,俱生用)上俱研,罗为细末,用生绢袋盛,以瓷盆盛井花水摆洗粉出,未出者,以手揉摆,再擂再摆,以尽为度。然后日晒夜露,每日一换新水,搅而复澄,春五,夏三,秋七,冬十日,去水晒干,白如玉片。以糯米粉作稀糊丸,如绿豆大。每服二十丸,生姜汤下,无时。如瘫痪,用酒下;小儿惊风,薄荷汤下五、七丸。
(《局方》)
琥珀寿星丸
天南星(一斤)朱砂(二两,研)琥珀(一两,研)上先掘地坑,深二尺,用炭火五斤,于坑内烧热红,取出炭扫净,以好酒一升浇之。将南星乘热下坑内,用盆急盖,以泥壅护,经一宿取出,焙干为末,同二味和匀,用生姜汁打面糊丸,如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煎人参汤空心送下,日三服。
一方用琥珀四两,朱砂一两,仍用猪心血三个,和药末内加糊为丸,如前服。
(《指迷》)
茯苓丸
治人有臂痛,手足不能举,或时左右转移。此伏痰在内,中脘停滞,脾气不能流行,上与气搏,脾属四肢而气不下,故上行攻臂,其脉沉细者是也。但治其痰,则臂痛自止。及妇人产后发喘,四肢浮肿者,用此则愈。此治痰第一方也。
半夏(制,二两)茯苓(一两)枳壳(炒,半两)风化硝(一钱半)上为末,姜汁煮糊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姜汤下。累有人为痰所苦,夜间两臂常觉抽掣,两手战掉,至于茶钟亦不能举,随服随效。
又简易方∶治痰饮流注疼痛。止用大半夏二两,风化硝一两,为末,以姜汁煮糊丸,桐子大。姜汤下十五丸。痰在上,临卧服;在下,食前服。
(丹溪)
白螺丸
治痰饮积胃脘痛。
白螺蛳壳(墙上年久者,烧)滑石(炒)苍术山栀香附南星(各一两)枳壳青皮木香半夏砂仁(各五钱)上为末,生姜汁浸蒸饼为丸,绿豆大。每服三、四十丸,姜汤下。春,加川芎;夏,加黄连;冬,加吴茱萸,各五钱。
(丹溪)
润下丸
降热痰甚妙。
半夏(二两,根据橘红制)南星(根据橘红制)炙甘草黄芩黄连(各一两)橘红(半斤,以水化盐五钱拌匀,煮干,焙)上为末,蒸饼丸,绿豆大。每服五、七十丸,白汤下。
(《集成》)
润下丸
治胸膈停痰,降痰甚妙。
橘红(一斤,盐五钱,同水浸煮干)甘草(炙,一两)上为末,汤浸蒸饼丸,绿豆大。每服五十丸,白汤下。
(《丹溪》)
黄栝蒌丸
治食积作痰,壅滞喘急。
栝蒌仁半夏山楂神曲(炒,等分)上为末,栝蒌汁丸。姜汤下五十丸。
(《丹溪》)
杏仁萝卜子丸
治气壅痰盛咳嗽。
杏仁萝卜子(炒,各一两)上为末,粥糊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白汤下。
(《金匮》)
陈皮汤
治呕吐呃逆。
陈皮(四两)生姜(半斤)水七升,煮取三升,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本事》)
竹茹汤
治胃热呕吐。
半夏(姜汁制)干葛(各三钱)甘草(二钱)上为末。每服二钱,水一钟,姜三片,竹茹一弹许,枣一枚,同煎七分,去温服。
橘皮竹茹汤
治吐利后,胃虚膈热,呃逆者。
人参竹茹橘红(各二钱)甘草(炙,一钱)水一钟半,生姜五片,枣一枚,煎八分温服。
二汁饮
治反胃。
甘蔗汁(二分)姜汁(二分)二味和匀,每温服一碗,日三服则吐止。
(东垣)
葛花解酲汤
治饮酒太过,痰逆呕吐,心神烦乱,胸膈痞塞,手足颤摇,饮食减少,小便不利。
人参白术茯苓砂仁白豆蔻葛花(各一钱)青皮陈皮猪苓泽泻(各七分)神曲木香(各五分)水二钟,生姜五片,煎七分,食远稍热服。取微汗,酒病去矣。或为末,姜醋汤调服二、三钱亦可。
《金匮》
猪苓散
治呕吐,病在膈上,思水者。
猪苓茯苓白术(等分)上三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匕,日三服。
《大全》
人参散
治脾胃虚寒,霍乱吐泻,心烦腹痛,饮食不入。
人参当归浓朴橘红(各二钱)干姜(炮)炙甘草(各五分)加枣一枚,水煎服。
《澹寮》
六和汤
治夏秋暑湿伤脾,或饮冷乘风,多食瓜果,以致客寒犯胃,食留不化,遂成痞膈霍乱呕吐,及广南夏月瘴疾寒热等证。
半夏人参炙甘草砂仁杏仁(各一钱)赤茯苓扁豆(炒)藿香木瓜(各二钱)上咀。每服五钱,水二钟,生姜三片,枣一枚,煎,温服。
一方有白术、香薷、浓朴各一钱,名六和半夏汤。
《良方》
丁香散
治藿乱呕吐不止。
丁香(五分)藿香枇杷叶(拭去毛,各二钱)上咀。水一钟半,姜一片,煎六分,热服。
《局方》
丁香半夏丸
治胃寒呕吐吞酸。
丁香(一两)红豆(炒)半夏(制)白术(炒,各二两)陈皮(三两)上为末,姜汁打糊丸,胡椒大。每服二、三十丸,姜汤下。
《局方》
半夏丁香丸
治脾胃宿冷,胸膈停痰,呕吐恶心,吞酸噫腐,心腹痞满,不思饮食。
肉豆蔻丁香木香藿香人参陈皮(去白,各二钱)半夏(制,三两)上为细末,姜汁煮糊丸,桐子大。每服三十丸,姜汤下。
《和剂》
大七香丸
治脾胃虚冷,心膈噎塞,渐成隔气,及脾泄泻痢,反胃呕吐。
香附(二两)麦芽(炒,一两)砂仁藿香官桂甘草陈皮(各二两半)丁香(三两半)甘松乌药(各六钱半)上为末,蜜丸,弹子大。每服一丸,嚼啐,盐酒、盐汤任下。忌生冷、肥腻。
《良方》
许仁则半夏丸
治胃冷呕逆不食。
半夏(洗去滑,一斤)小麦面(一斤)上水和丸,弹子大,水煮熟。初服四、五丸,二服加至十四、五丸,旋煮间服之。
(万氏)
定喘汤
治诸喘久不愈。按此方必风痰在肺者乃可用,他则忌之。
白果(三七枚,去壳切碎,炒)款冬花桑白皮(蜜炒)麻黄制半夏(各三钱)苏子(二钱)黄芩(微炒)杏仁(各钱半)甘草(一钱)水三钟,煎二钟,作二次服。不拘时,徐徐饮。
歌曰∶诸病原来有药方,惟愁喘最难当。麻黄桑杏寻苏子,白果冬花用更良,甘草黄芩同半夏,水煎百沸不须姜。病患遇此仙丹药,服后方知定喘汤。
《局方》
人参定喘汤
治肺气上喘,喉中有声,坐卧不安,胸膈紧痛,及治肺感寒邪,咳嗽声重。
人参麻黄阿胶半夏曲五味子粟壳甘草(各八分)桑白皮(钱半)水二钟,姜三片,煎八分,食后服。
《良方》
百合汤
治肺气壅滞,咳嗽喘闷,多渴,腰膝浮肿,小便淋沥。
百合赤茯苓陈皮桑白皮紫苏大腹皮枳壳马兜铃人参猪苓炙甘草麦冬(各一钱)上分二服。每服水一钟半,姜一片,枣一枚,煎七分,不拘时温服。
《局方》
五虎汤
治风寒所感,热痰喘急。
麻黄(七分)细茶(八分)杏仁(去皮尖,一钱)石膏(一钱半)甘草(四分)水一钟半,姜三片,枣一枚,煎服。
《三因》
神秘汤
治上气喘急不得卧。
人参(一钱)陈皮桔梗紫苏(各钱半)五味子(十五粒)水一钟半,煎七分,食远温服。
《直指》
神秘汤
治水气作喘。
人参陈皮桔梗紫苏半夏桑白皮槟榔(各一钱)炙甘草(五分)五味子(十五粒)水二钟,姜三片,煎八分,食远温服。
萝卜子汤
治积年上气喘促,唾脓血不止,而气实者宜之。
萝卜子(一合,研碎)水煎,食后服,其效如神。
《三因》
葶苈大枣泻肺汤
治上气喘急,身与面目俱浮,鼻塞声重,不闻香臭,胸膈胀满,将成肺痈。
甜葶苈(炒,研细,三钱)大枣(十枚,去核)水二钟,先煎大枣至一钟,去枣入葶苈,煎至八分,食后服,须先服小青龙汤二服方用此。
苏子煎
治上气咳嗽。
苏子杏仁生姜汁生地黄汁白蜜(各一斤)上将苏子捣烂,以二汁和之,绢绞取汁,又捣又和,如此六、七次则味尽,乃去,以蜜和之,置铜器中,于汤上煎之如饴。每服二匙,日三次,夜一、二次,病愈即止。
《医林》
杏仁煎
治喘嗽。
杏仁(去皮尖,炒)胡桃肉(去皮)上等分,研膏,炼蜜丸,弹子大。每服一丸,临卧细嚼,姜汤送下。一方以胡桃肉三枚,姜三片,临卧嚼服,饮汤三、四口,再嚼再饮就卧,止嗽无痰。
《良方》
杏仁膏
治咳嗽喘急,喉中枯燥如物塞,兼唾血不止。
杏仁(二两,去皮尖,炒研如膏)真酥(三两)阿胶(二两,研炒为末)生姜汁(一合)白蜜(五合)苏子(二两,微炒研膏)上和匀,银锅内慢火熬成膏。每服一匙,不拘时,米饮调下。
《良方》
前胡散
治心胸烦热不利,咳嗽涕唾稠粘。
前胡桑白皮麦门冬贝母(各钱半)甘草(炙,五分)杏仁(去皮尖,一钱)水一钟半,姜三片,煎七分,温服。
《济生》
百花膏
治咳嗽不已,或痰中有血。
百合(蒸,焙干)款冬花(等分)上为细末,炼蜜丸,龙眼大。临卧细嚼一丸,姜汤下。
《本事》
枳壳散
治心下痞闷作痛,嗳气如败卵。
枳壳白术(各五钱)香附(一两)槟榔(二钱)上为细末。每服二钱,米饮调下,日二、三服,不拘时。
保和汤
治中染瘴气,发热呕吐,腹满不食。
浓朴(姜制)半夏(制)大腹皮(黑豆水洗)橘红(各八分)柴胡枳壳甘草(各五分)生姜(三钱,煨)水煎温服。
十味保和汤
治胃虚气滞作嗳。
人参白术茯苓半夏(制)陈皮(各一钱)藿香香附砂仁(各六分)炙甘草木香(各三钱)水一钟半,姜三片,枣二枚,煎七分,食前温服。
(丹溪)
六郁汤
能解诸郁。
香附(二钱)橘红苍术抚芎半夏(炮,各一钱)赤茯苓栀子(炒,各七分)炙甘草砂仁(各五分)水一钟,姜三片,煎八分,温服。气郁,加乌药、木香、槟榔、紫苏、干姜,倍砂仁、香附;湿郁,加白术;热郁,加黄芩,倍栀子;痰郁,加南星、枳壳、小皂荚;血郁,加桃仁红花、丹皮;食郁,加山楂、神曲、麦芽。
《局方》
三和散
治七情气结,脾胃不和,心腹痞满,大便秘涩。
羌活苏叶木瓜大腹皮沉香(各一钱)木香槟榔陈皮白术川芎炙甘草(各七分半)上咀,分二服,每服水一钟,煎六分,不拘时服。
(丹溪)
生韭饮
治食郁久则胃脘有瘀血作痛,大能开提气血。
生韭(捣取自然汁一盏,加温酒一、二杯同服)上先以桃仁连皮细嚼数十枚,后以韭汁送下。
《三因》
温胆汤
治气郁生涎,梦寐不宁,怔忡惊悸,心虚胆怯,变生诸证。
半夏(汤泡)枳实竹茹(各一两)陈皮(一两五钱)茯苓(七钱)炙甘草(四钱)每服四、五钱,生姜七片,枣一枚,水一钟半,煎七分,食远温服。一方有远志一两。
十味温胆汤
治证同前,兼治四肢浮肿,饮食无味,心虚烦闷,坐卧不安,梦遗精滑等证。
半夏(汤泡)枳实(麸炒)陈皮(各二钱)白茯苓(钱半)人参熟地枣仁(炒)远志(制)五味(各一钱)炙甘草(五分)水二钟,生姜五片,枣一枚,煎八分,不拘时服。
越鞠丸
治六郁胸膈痞满,或吞酸呕吐,饮食不和,疮疥等证。
香附山楂神曲(炒)麦芽(炒)抚芎苍术栀子(炒,各等分)上为末,水调神曲糊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滚汤下。丹溪越鞠丸,无山楂、麦芽。
流气丸
治五积六聚,瘕痞块,留饮之疾。是皆郁气客于肠胃之间,皮肤之下,久而停留,变而为痞。此药能通滞气,和阴阳,消旧饮,虽年高气弱,亦可缓缓服之。
木香小茴香橘红菖蒲青皮广术(炮)槟榔萝卜子神曲(炒)麦芽(炒)枳壳(麸炒)补骨脂(炒)砂仁荜澄茄(各一两)上为末,面糊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细嚼白豆蔻仁一枚,食后白汤送下。
(严氏)
五膈散
治五膈五噎。
人参白术甘草白豆蔻半夏桔梗干姜荜澄茄木香杵头糠沉香(各三分)枇杷叶(五片,炙,去毛)水二钟,姜七片,煎七分,温服。
《局方》
五膈宽中散
治七情四气伤于脾胃,以致阴阳不和,遂成膈噎,一切气逆并治。
青皮陈皮(各五钱)香附(童便浸炒)浓朴(姜汁炒)甘草(各六钱)白豆蔻砂仁丁香木香(各一钱)上为细末。每服二钱,姜盐汤点服。
《选要》
十膈散
治十般膈气。风、冷、气、热、痰、食、水、忧、思、喜。
人参白术茯苓炙甘草陈皮枳壳(麸炒)神曲(炒)麦芽干姜(炮)官桂诃子(煨)三棱(炮)莪术(炮,各一两)浓朴(姜炒)槟榔木香(磨,各半两)上为细末。每服二钱,入盐少许,白汤调服。如脾胃不和,腹满胀闷,用水一钟,姜五片,枣一枚,盐少许,煎七分服。
《局方》
五噎散
治胸膈痞闷,诸气结聚,胁肋胀满,痰逆恶心,不进饮食。
白术南星(制)半夏曲枳壳(麸炒)青皮草果麦芽大腹皮干姜丁香(各一钱)甘草(五分)水一钟半,姜五片,煎七分,不拘时服。
嘉禾散
一名谷神散。治脾胃不和,胸膈痞闷,气逆生痰,不进饮食,五膈五噎。
白茯苓砂仁薏仁(炒仁)枇杷叶(去毛,姜炙)桑白皮(炒)沉香(磨汁)五味子白豆蔻炙甘草丁香人参白术(各五分)木香(磨汁)青皮陈皮杜仲(姜汁炒)谷芽(炒)藿香大腹皮(洗)石斛(酒炒)半夏曲(炒)神曲(炒)随风子槟榔各三分)上水二钟,姜三片,枣二枚,煎八分,食远服。五噎,入柿干一个;膈气吐逆,入薤白三寸,枣五枚同煎。
《局方》
人参豆蔻汤
治嗝噎,宽中顺气。
人参炙甘草白豆蔻石菖蒲(各五分)白术陈皮半夏曲萝卜子(炒研)当归浓朴(各八分)藿香丁香(各三分)水一钟半,姜三片,粟米一撮,煎七分服。
《良方》
紫苏子饮
治嗝噎上气咳逆。因怒未定,便夹气饮食,或食饮毕便怒,以致食与气相逆,遂成隔噎之候。
真苏子诃子(煨)萝卜子(微炒)杏仁(去皮尖,麸炒)人参(各一钱)木香(五分)青皮炙甘草(各二钱)上咀。水一钟半,姜三片,煎七分服。
枇杷叶煎
治五噎立效。
枇杷叶(拭去毛尖)橘红(各三钱)生姜(半两)水一钟半,煎七分,作二次温服。
《统旨》
补气运脾汤
治中气不运,噎塞。
人参(二钱)白术(三钱)黄(一钱,炙)橘红茯苓(各钱半)砂仁(八分)甘草(炙,五分)水一钟半,姜一片,枣一枚,煎八分,食远服。
利膈散
治胸痹膈塞不通。
人参白术陈皮赤茯苓前胡(各一钱)干姜桂心诃子甘草(各五分)水一钟半,姜五片,煎七分,频频服之效。
《发明》
人参利膈丸
治胸中不利,痰逆喘满,利脾胃壅滞,治隔噎圣药。按此方必隔噎而大便秘结者乃可用。
人参当归藿香(各一两)木香槟榔(各七钱)枳实(炒)甘草(各八钱)浓朴(姜炒)大黄(酒浸,各二两)上为末,滴水丸,桐子大。温水送下三十丸。
草豆蔻丸
治酒积胃口痛,咽膈不通。
草豆蔻(煨)白术(各二两)麦芽(煨)神曲(炒)黄芩半夏(炮,各五钱)枳实(炒,二两)橘红青皮(各三钱)干姜(二钱)炒盐(五分)汤浸蒸饼为丸,绿豆大。每服百丸,煎白汤下。按∶此方当去黄芩,庶乎不滞。
(东垣)
清暑益气汤
治暑热蒸人,四肢倦怠,胸满气促,肢节疼痛,身热而烦,小便黄数,大便溏泻,自汗口渴,不思饮食。
人参黄升麻苍术(各一钱)白术(炒)神曲(炒,各五分)陈皮炙甘草黄柏麦冬当归(各五分)干葛五味泽泻青皮(各三分)水煎温服。
《局方》
香薷饮
治一切暑热腹痛,或霍乱吐利烦心等证。按此方惟治阳暑,阴暑不宜用。
香藿(一斤)浓朴(制)白扁豆(炒,各半斤)每服五钱,水一钟半,煎八分,不拘时温服。
五物香薷饮
治一切暑毒腹痛,霍乱吐泻,或头痛昏愦等证。
香薷茯苓白扁豆浓朴炙甘草(各一钱)上为咀。水一钟半,煎服。本方加黄连,即名黄连香薷饮。
《百一》
十味香薷饮
治伏暑身体倦怠,神昏头重吐泻等证。
香薷(二钱)人参黄白术茯苓浓朴(姜炒)陈皮白扁豆(炒,各一钱)木瓜炙甘草(各五分)水二钟,煎七分,食远温服。
黄连香薷饮
治阳暑中热。
黄连(四两)香薷(一斤)浓朴(半斤)每服四钱,如前煎服。
(《局方》)
缩脾饮
解伏暑,除烦渴,消暑毒,止吐泻霍乱。
白扁豆(炒)干葛(各二两,一作干姜)炙甘草乌梅肉砂仁草果(各四两)上咀。每服四钱,水煎冷服。
(《局方》)
七味渗湿汤
治寒湿所伤,身体重着,如坐水中,小便或赤涩,大便溏泄。因坐卧湿地,或阴雨之所袭也。
炙甘草苍术白术(各一钱)茯苓干姜(各二钱)丁香橘红(各二分半)水一钟半,姜三片,枣一枚,煎七分,食前服。
清热渗湿汤
方在寒阵。治湿热浮肿,小水不利。
(《金匮》)
防己黄汤
治风湿脉浮,身重,汗出恶风者。
防己黄(去芦,各一两)甘草(炙,半两)白术(七钱半)上咀。每用五钱,生姜四片,枣一枚,水盏半,煎八分,温服,良久再服。喘者,加麻黄半两;胃中不和,加芍药;气上冲者,加桂枝;下有陈寒者,加细辛。服后当如虫行皮中,从腰下如冰,后坐被上,又以一被绕腰下,温令微汗瘥。
(《百一》)
除湿汤
治中湿身体重着,腰腿酸疼,大便溏,小便或涩或利。
半夏曲苍术浓朴茯苓(各钱半)陈皮(七分)藿香炙甘草(各五分)水二钟,姜七片,枣一枚,煎七分,食远服。
羌活胜湿汤
治外伤湿气,一身尽痛者。此方通治湿证。
羌活独活(各二钱)本防风(各钱半)蔓荆子川芎炙甘草(各五分)水二钟,煎八分,食后温服。如身重腰痛沉沉然,经有寒也,加酒防己五分,附子五分。
(东垣)
升阳除湿汤
治脾胃虚弱,不思饮食,肠鸣腹痛,泄泻无度,小便黄,四肢困弱。
升麻柴胡羌活防风半夏益智仁神曲泽泻(各五分)麦面陈皮猪苓甘草(各三分)苍术(一钱)上咀。作一服,水三大盏,生姜三片,枣二枚,煎至一盏,去,空心服。
(《拔萃》)
升阳除湿防风汤
治下痢下血,大便秘滞,里急后重,数至圊而不能便,或下白脓。慎勿利之,举其阳则阴自降矣。
防风(二钱)白术白茯苓白芍药(各一钱)苍术(酒浸去皮,炒,四钱)上先将苍术用水一钟半,煎至一钟,入诸药同煎至八分,食前服。
(《三因》)
白术酒
治中湿骨节疼痛。
白术(一两)用酒三盏,煎一盏,不拘时频服。不能饮酒者,以水代之。
(《仲景》)
五苓散
治暑热烦躁,霍乱泄泻,小便不利而渴,淋涩作痛,下部湿热。
白术猪苓茯苓(各七钱半)肉桂(五钱)泽泻(一两二钱半)古法为细末,每服二钱,白汤调下,日三服。今法以水煎服。
加减五苓散
治湿热黄胆,小水不利。
即前五苓散去肉桂,加茵陈各等分。
加味五苓散
治湿胜身痛,小便不利,体痛发渴。此太阳经解表渗利之剂,治风湿、寒湿药也。
即前五苓散加羌活。
(《金匮》)
茵陈五苓散
治黄胆。
茵陈蒿末(十分)五苓散(五分)上和匀,先食饮方寸匕,日三服。
柴胡茵陈五苓散
治伤寒、温湿、热病发黄,小便赤黑,烦渴发热。此以汗下太早,湿热未除,以致遍身发黄,尝用此治之甚效。
五苓散(一两)加茵陈(半两)车前子(一钱)木通柴胡(各一钱半)上分二服,用水一钟半,灯草五十茎,煎服。连进数服,小便清利而愈。因酒后者,加干葛二钱。
四苓散
即前五苓散去肉桂。
(仲景)
猪苓汤
治伤寒下后,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及少阴病下利,咳而呕,渴,心烦不得眠者。
猪苓(去皮)茯苓阿胶滑石泽泻(各一两)上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阿胶烊尽,服七合,日三服。
茯苓汤
治湿热泄泻,或饮食泄泻。
茯苓白术(炒,各五钱)上用水煎,食前服。一方有芍药等方,名白术散。
胃苓汤
治脾湿太过,泄泻不止。
陈皮浓朴甘草苍术白术茯苓泽泻猎苓肉桂(各等分)每服五、六钱,姜五片,枣二枚,水煎服。
橘半胃苓汤
治呕吐泄泻,胀满不下,食不知味。
橘红半夏(制,各一钱)苍术(米泔浸炒)白术(炒)浓朴炙甘草人参茯苓泽泻茅根(各二钱)姜汁(数匙)水二钟,煎一钟,入姜汁再煎一、二沸,陆续饮之。
柴苓汤
治身热烦渴泄泻。
白术茯苓泽泻柴胡猪苓黄岑上水煎服。
加减柴苓汤
治诸疝。此和肝肾、顺气、消疝、治湿之剂。
柴胡甘草半夏茯苓白术泽泻猪苓山栀(炒)山楂荔核(煨,各等分)上咀。水二钟,姜三片,煎八分,食前服。
《局方》
真人养脏汤
治大人小儿冷热不调,下痢赤白,或如脓血、鱼脑,里急后重,脐腹痛;或脱肛坠下,酒毒便血,并治之。
人参当归诃子肉豆蔻(面煨)炙甘草木香(各一钱)芍药白术(各三钱)肉桂(五分)粟壳(蜜炙,二钱)水二钟,煎八分,食远服。脏寒者,加附子一钱。
《良方》
草果散
治中寒泄泻,腹痛无度。
浓朴(姜汁炒,二两)肉豆蔻(面煨)草豆蔻(煨,各十个)上每服三钱,姜、水煎服。
《经验》
大橘皮汤
治湿热内甚,心腹胀满,水泻,小便不利。
橘皮槟榔(各一钱)滑石茯苓猪苓泽泻白术(各二钱)官桂甘草(各五分)水一钟半,生姜三片,煎八分,食远服。
消食导气饮
治凡遇气怒便作泄泻,此必因怒挟食所致。其有脾土本虚,不胜肝气者,此方主之。
人参白术茯苓炙甘草川芎半夏青皮陈皮枳实香附神曲砂仁木香上酌虚实增减用水一钟半,姜三片,煎七分,食远温服。
《外台》
黄芩汤
治干呕下利。
黄芩人参干姜(各三两)桂枝(一两)半夏(半升)大枣(十二枚)上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温分三服。
秘传斗门方
治毒痢脏腑撮痛,脓血赤白,或下血片,日夜不息,及噤口恶痢,里急后重,全不进食,久渴不止,他药不能治者,立见神效。
干姜(炒,四钱)粟壳(蜜炙,八钱)地榆甘草(炙,各六钱)白芍药(炒,三钱)黑豆(炒,去皮,一两半)上咀,可分三、四帖,用水一钟半,煎七分,食远热服。
治痢简易八方
《外台秘要》方∶治痢下白脓不止。用白面一味炒熟,捣筛,煮米粥内方寸匕食之。此疗泻痢日至百行,药所不及者也。
《千金方》∶治痢。用薤白一握,细切,煮粥食之。
《圣惠方》∶治赤白痢疾。以葱一握,切,和米煮粥,空腹食之。
《千金翼方》∶用鸡子以醋煮极熟,空腹食之,治久痢赤白。
又方∶用干姜于火内烧焦黑,不可成炭,放瓷瓶中闭冷,为末。每服一钱,米饮调下。
炙鸡散∶治脾胃气虚,肠滑下痢。用黄雌鸡一只,制如食法,以炭火炙之,捶扁,用盐醋刷遍,又炙,令极熟而燥。空腹食之。
一方治热毒下血,痢久不已。用当归、黄连各三钱,乌梅五个,水煎八分,空心服。
《类方》
曲术丸
治暑湿暴泻,壮脾温胃,及治饮食所伤,胸膈痞闷。
神曲(炒)苍术(米泔浸一宿,切,炒,等分)上为细末,面糊丸,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米饮下,不拘时。
《局方》
戊己丸
治脾经受湿,泻痢不止,米谷不化,脐腹刺痛。
黄连(炒)吴茱萸(炮炒)白芍药(各五两)一方∶黄连四两,吴茱萸二两,芍药三两。
上为细末,面糊丸,桐子大。每服七十丸,空心食前米饮下。
《圣惠》
双荷散
治卒暴吐血。
藕节(七节)荷叶顶(七个)上入蜜一匙,擂细,水二钟,煎八分,温服;或为末,蜜汤调下二钱亦妙。
《直指》
侧柏散
治内损失血,饮酒太过,劳伤于内,气血妄行,血如涌泉,口鼻皆出,须臾不救,服此即安。又治男妇九窍出血。
人参荆芥穗(烧灰,各一钱)侧柏叶(蒸干,一两半)上为末。每服三钱,入飞罗面三钱,拌匀,汲水调粘,啜服。
地黄煎
治吐血,忧患内伤,胸膈疼痛,及虚劳唾血百病,久服佳。
用生地黄一斤,捣取汁,于银锅或砂锅微火煎一、二沸,入白蜜一斤,再煎至三升,每服半升,日三服。
一方∶用生地黄汁一升,生姜汁一合,和匀。温服,日三、四次。
一方∶治虚劳吐血。用生地黄五斤捣,以好酒五升煮,去渣服。
《局方》
枇杷叶散
治暑毒攻心,呕吐鲜血。
香薷(二钱)浓朴甘草麦门冬木瓜茅根(各一钱)陈皮枇杷叶丁香(各五分)上为末。每服二钱,姜、水煎服。
阿胶散
治肺燥咳嗽不已,及唾血。
阿胶(炒)白芨(各二钱)天门冬北五味子人参生地黄茯苓(各一钱)上以白芨为细末,余药用水一钟半,入蜜二匙,秫米百粒,生姜五片,同煎熟,入白芨末调,食后温服。
《良方》
阿胶散
方在妇人。安胎补血气。
(钱氏)
阿胶散
方在小儿。治小儿咳嗽喘急。
绿云散
治吐血。
柏叶人参阿胶(炒珠)百合上等分为末。每服二钱,不拘时,糯米饮调下。
《简易》
黑神散
治一切吐血,及伤酒食醉饱,低头掬损,吐血致多,并血热妄行,口鼻俱出,但声未失,无有不效。
百草霜不拘多少,村居者佳。
上研细。每服二钱,糯米煎汤下。喜凉水者,以新汲水调服;衄血者,用少许吹鼻。皮破出血或炙疮出血,掺之即止。
《局方》
黑神散
方在妇人。治产后恶露不尽,胎衣不下,攻心腹痛。
天门冬丸
治吐血咯血,大能润肺止嗽。
天门冬(一两)贝母杏仁(各七钱,炒)白茯苓阿胶甘草(各五钱)上为细末,炼蜜丸,芡实大。每噙化一丸,津咽下。
发灰散
治起居所伤,小便尿血,或忍尿脬转,脐下急痛,小便不通,又治肺疽心衄,内崩吐血,舌上出血。
乱发(烧灰。即血余也)上每服二钱,以米醋汤调服。
棕灰散
治大肠下血不止,或妇人崩漏下血。
败棕不拘多少,烧灰存性,为细末。
每服二钱,空心好酒或清米饮调服。
《宝鉴》
平胃地榆汤
治邪陷阴分,则阴结便血。
陈皮浓朴苍术甘草地榆人参白术当归芍药升麻干葛茯苓神曲干姜(炒)香附(各等分)上咀。每服五钱,加姜、枣煎,空心服。
(海藏)
愈风汤
一名举卿古拜散。治一切失血,筋脉紧急,产后或汗后搐搦。
荆芥穗(为细末)上先炒大豆黄卷,以酒沃之,去黄卷取净汁,调前末三、四钱服之。轻者一服,重者二、三服即止。气虚者忌服。童便调亦可。
《局方》
小乌沉汤
治气逆便血不止。
乌药(一两)炙甘草香附(醋炒,四两)上为末。每服二钱,食前盐汤下。
除湿和血汤
治阳明经湿热虚陷,便血腹痛。
当归身(酒拌)牡丹皮生地黄熟地黄黄(炙)炙甘草(各一钱)白芍药(钱半)生甘草升麻陈皮秦艽苍术肉桂(各五分)水二钟,煎八分,空心,候宿食消尽热服。
驱疟饮
治诸疟久疟不愈者。
草果青皮陈皮人参茯苓半夏(制)浓朴苍术(炒)槟榔白术甘草(各一钱)良姜(五分)水二钟,枣二枚,乌梅一个,煎八分,食远服。
祛疟饮
三发后,火盛气强者,可因其衰而减之,立效。
贝母(去心)紫苏(各一钱)橘红山楂肉枳实(各钱半)槟榔(八分)柴胡(七分)甘草(炙,三分)知母(去毛净,盐酒炒过,五钱)上用水二钟,煎一钟,又将滓再煎,至八分,并一处,露过宿,临发日早温服一半,未发前一时许再温服后半。
截疟饮
《史崇质传》云∶得之四明胡君,屡试屡验。
黄(炙,一钱六分)人参白术白茯苓橘红砂仁草果五味子(各一钱)甘草(七分)乌梅(三枚)水二钟,姜三片,枣二枚,煎一钟,温服。
《济生》
万安散
治一切疟病之初,邪盛气壮者,进此药以逐邪取效。若气虚胃弱及妊妇,皆不宜用。
苍术浓朴(姜炒)陈皮槟榔常山(酒浸)甘草(炙,各一钱半)上咀。水一钟半,煎八分,露一宿,临发早,温服。忌热物。
《济生》
鳖甲饮子
治疟疾久不愈,胁下痞满,腹中结块,名曰疟母。
鳖甲(醋炙)川芎黄草果仁槟榔白术橘红白芍药甘草浓朴(制,等分)上咀。每服五七钱,水一钟,姜七片,枣一枚,乌梅少许,煎七分,温服无时。
《济生》
清脾饮
治瘅疟脉来弦数,但热不寒,或热多寒少,口苦咽干,小便赤涩。
浓朴(制)青皮白术草果仁柴胡茯苓黄芩半夏甘草(各等分)每服四、五钱,水一钟半,姜三片,枣一枚,未发前服。忌生冷、油腻。寒多者,可加肉桂;热多者,可加黄连。
《局方》
草果饮
治诸疟通用。
草果川芎白芷苏叶青皮陈皮良姜炙甘草上等分,咀。每服五钱,水一钟半,煎七分,温服,留滓服并煎。当发日,进三服,不以时。加姜煎,亦治寒疟。
《简易》
七宝饮
治一切疟疾,不拘寒热,鬼疟、食疟。
常山草果槟榔浓朴(姜制)青皮陈皮甘草(各一钱)上用酒、水各一钟,共煎一钟,将滓亦如前再煎一钟,各另放,俱露一宿,至次日当发清晨,面东先服头服,少顷,再饮二服,大有神效。
《简易》
四兽饮
治诸疟,和胃消痰。
人参白术茯苓甘草(炙减半)陈皮半夏草果乌梅(各等分)大枣(三枚)生姜(五片)上咀,以盐少许,腌食顷,湿纸浓裹,慢火煨香熟,每服四、五钱,水一钟半,煎七分,温服。
《局方》
常山饮
治疟疾发散不愈,渐成痨瘵。
知母常山草果乌梅肉(各一斤)良姜(二十两)炙甘草(一斤)上咀。每服五钱,姜五片,枣一枚,水煎服。
(丹溪)
截疟丹
雄黄(一两)人参(五钱)上为末,于端午日用粽子尖丸,桐子大。每服一丸,发日早,面东,井花水吞之。忌诸热味。
《集成》
截疟常山饮
常山草果穿山甲(炙)甘草(炙)槟榔知母乌梅上等分,用水、酒各一钟,煎至一钟,露一宿,发前二时温服。如吐则顺之。
《宝鉴》
交加饮子
治痰、食、瘴气、虚寒等疟。
肉豆蔻草豆蔻(各二个,一煨一生)浓朴(二钱,半炒半生)大甘草(二寸,半生半炙)生姜(一两,半生半煨)上水一钟半,煎八分,发日空心服,未愈再服。
柴平汤
治脉濡湿疟,一身尽痛,手足沉重,寒多热少。
柴胡人参半夏黄芩甘草陈皮浓朴苍术水二钟,加姜、枣煎服。
《局方》
人参养胃汤
治外感风寒,内伤饮食,寒热头痛,身体拘急,山岚瘴气,疫疠疟疾等症。
半夏浓朴(姜制)橘红(各八分)藿香草果茯苓人参(各五分)苍术(一钱)炙甘草(三分)姜七片,乌梅一个,水煎服。
和解散
治瘴病初作,胸腹满闷,头眩发热。
浓朴(姜汁炒)陈皮(各二两)甘草(四两,炒)本桔梗(各三两)苍术(半斤米泔浸一宿,二两)上为粗末。每服五、七钱,水钟半,姜三片,枣一枚,煎七分,热服。日三服,夜一服。此药不拘伤风伤寒,初作未分证候,任服之,大能助胃祛邪,和解百病。
槟榔煎
治山岚瘴气,寒热呕吐腹满,不思饮食。
槟榔苍术浓朴(姜制)陈皮草果(各一钱)甘草(一寸)煨生姜(一块)水一钟半,枣三枚,煎八分,食远热服。
屠酥酒
辟山岚瘴气,瘟疫等气。
麻黄川椒(去合口者)细辛防风苍术(制)干姜肉桂(去粗皮)桔梗(等分)上为粗末,绢囊贮浸酒中,密封瓶口,三日后可服。每日空心服一、二杯。冒露远行,辟诸邪气,但不宜多饮使醉。
降椒酒
辟一切瘴气,寻常宜饮之。
降真香(二两,细锉)川椒(一两,去合口者)上用绢囊贮浸无灰酒中,约二斗许,每日饮数杯,百邪皆不能犯,兼治风湿香港脚,疝气冷气,及背面恶寒、风疾有效。
《局方》
省风汤
治中风挟热挟痰,口噤,口眼歪斜,挛急疼痛,风盛痰实。
防风南星(生用,各二钱)半夏(浸洗,生用)黄芩甘草(各一钱)水二钟,生姜五片,煎八分,不拘时服。此药同导痰汤合服尤妙。
《局方》
八风散
治风气上攻,头目昏眩,肢体拘急烦疼,或皮肤风疮痒痛,及寒壅不调,鼻塞声重。
藿香(去土,半斤)前胡(去芦)白芷(各一斤)黄(炙)甘草(炙)人参(各二斤)羌活防风(各三斤)上为细末。每服二钱,水一钟,入薄荷少许,煎七分,食后温服。或用腊茶清调服一钱亦可。小儿虚风,用腊茶清调下半钱,更量儿大小加减服。
防风当归汤
治发汗过多,发热,头摇口噤,脊背反张,太阳兼阳明证也,宜去风养血。
防风当归川芎熟地黄(等分)每服一两,水二钟,煎一钟,温服。
顺风匀气散
治中风中气,半身不遂,口眼斜,先宜服此。
白术人参天麻(各五分)沉香白芷青皮甘草(各四分)紫苏木瓜(各三分)乌药(一钱半)水一钟半,姜三片,煎七分,食远服。
《易简》
星香汤
治中风痰盛,服热药不得者。凡痰厥气厥,身热面赤者,宜服之。
南星(八钱)木香(一钱)上作二帖。水二钟,生姜十片,煎七分,不拘时服。
《济生》
八味顺气散
治气厥、身冷似中风。凡患中风者,先服此药顺气,次进治风药。
人参白术茯苓青皮陈皮白芷台乌(各一两)甘草(半两)上咀。每服三钱,水一盏,煎七分,温服。
《机要》
大秦艽汤
治中风外无六经之形证,内无便溺之阻隔,血弱不能养筋,故手足不能运动,舌强不能言语,宜养血而筋自愈。
当归芍药白术生地熟地川芎甘草茯苓防风白芷独活羌活黄芩(各七分)秦艽石膏(各一钱)细辛(五分)春、夏加知母一钱。
水二钟,煎一钟,温服。如遇天阴,加生姜七片;如心下痞,加枳实五分。按∶此汤自河间、东垣而下,俱用为中风之要药。夫既无六经之外证,而胡为用羌、辛、防、芷等药?既内无便溺之阻隔,而何用石膏、秦艽、黄芩之类?其为风寒痛痹而血虚有火者,乃宜此方耳。
《拔萃》
养血当归地黄汤
治中风少血偏枯,筋脉拘挛疼痛。
当归川芎熟地黄芍药本防风白芷(各一钱)细辛(五分)水一钟半,煎八分,食远温服。
薏苡仁汤
治中风流注,手足疼痛,麻痹不仁,难以伸屈。
薏苡仁当归芍药麻黄官桂苍术(米泔浸,切,炒)甘草水一钟半,生姜七片,煎八分,食前服。自汗,去麻黄;有热,减官桂。
涤痰汤
治中风痰迷心窍,舌强不能言。
南星(制)半夏(泡七次,各二钱半)枳实(麸炒)茯苓(各一钱)橘红(一钱半)石菖蒲人参(各一钱)竹茹(七分)甘草(五分)水一钟半,生姜五片,煎八分,食后服。
清心散
治风痰不开。
青黛硼砂薄荷(各二钱)牛黄冰片(各三分)上为细末。先以蜜水洗舌,后以姜汁擦舌,将药末蜜水调稀擦舌本上。
《简易》
虎骨散
治半身不遂,肌肉干瘦为偏枯。忌用麻黄发汗,恐枯津液,惟此方润筋去风。
当归乌蛇肉(各二两)赤芍药白术续断本虎骨(各一两)上为细末。每服二钱,食后温酒调下。若骨中烦疼,加生地黄一两;若脏寒自利,加天雄半两。
虎骨散
治风毒走注,疼痛不定,少得睡卧。
虎胫骨(醋炙)龟板(醋炙,各二两)血竭(另研)没药(另研)自然铜(醋粹)赤芍药当归苍耳子(炒)骨碎补(去毛)防风(各七钱半)牛膝(酒浸)天麻槟榔五加皮羌活(各一两)白附子(炮)桂心白芷(各半两)上为细末。每服二钱,温酒调下,不拘时。
交加散
治螈,或战振,或产后不省人事,口吐痰涎。
当归荆芥穗(等分)上为细末。每服二钱,水一钟,酒少许,煎七分,灌服,神效。
《良方》
交加散
方在妇人。
治经脉结聚不调,腹中撮痛。
(洁古)四白丹清肺气,养魂魄,以中风多昏冒,气不清利也,兼能下强骨髓。
白术白茯苓人参川芎甘草砂仁香附防风(各半两)白芷(一两)白檀香藿香(各钱半)知母细辛(各二钱)羌活薄荷独活(各二钱半)麝香(一钱,另研)牛黄片脑(各五分,另研)甜竹叶上为末,炼蜜为丸,每两作十丸。临睡嚼一丸,煎愈风汤送下。上清肺气,下强骨髓。
续断丹
治中风寒湿,筋挛骨痛。
续断萆(酒浸)牛膝(酒浸)干木瓜杜仲(炒,各二两)上为末,炼蜜和丸,每两作四丸。每服一丸,细嚼温酒下,不拘时。
《济生》
丸
治中风口眼斜,时吐涎沫,语言蹇涩,手足缓弱。草(生于沃壤间带猪气者是)五月五日或六月六日采叶洗净,不拘多少,九蒸九晒,每蒸用酒蜜洒之,蒸一饭顷。九蒸毕,日干为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百丸,空心温酒、米饮任下。
一方∶每草一斤,加四物料各半两,川乌、羌活、防风各二钱,丸服。
蠲痹汤
治周痹及手足冷痹,脚腿沉重,或身体烦疼,背项拘急。
当归赤芍药(煨)黄姜黄羌活(各钱半)甘草(五分)水二钟,姜三片,枣二枚,不拘时服。
三痹汤
治血气凝滞,手足拘挛,风痹等疾皆效。
人参黄当归川芎熟地黄白芍药杜仲(姜汁炒)续断桂心牛膝细辛白茯苓防风秦艽独活甘草(等分)水二钟,姜三片,枣一枚,煎七分,不拘时服。
加味五痹汤
治五脏痹证。
人参白芍药(煨)茯苓川芎(或倍之)当归(各一钱)五味子(十五粒)细辛(七分)甘草(五分)白术(一钱,脾痹倍用)水二钟,姜一片,煎八分,食远服。肝痹,加枣仁、柴胡;心痹,加远志、茯神、麦冬、犀角;脾痹,加浓朴、枳实、砂仁、神曲;肺痹,加紫菀、半夏、杏仁、麻黄;肾痹,加独活、官桂、杜仲、牛膝、黄、萆。
人参散
治肝脾气逆,胸胁引痛,眠卧多惊,筋脉挛急,此药镇肝去邪。
人参(二两)杜钟(炒)黄(炙)枣仁(微炒)茯神(各一两)五味子细辛(去苗)熟地黄秦艽羌活(去芦)芎丹砂(细研,各半两)上为细末,入丹砂再研匀,每服一钱,不拘时,温酒调下,日三服。
六味茯苓汤
治肢体手足麻痹,多痰唾,眩冒者。
半夏(制)赤茯苓橘红(各二钱)枳壳(麸炒)桔梗(去芦)甘草(炙,各一钱)水二钟,姜五片,煎八分,不拘时服。
枳实散
治心痹胸中气坚急,心微痛,气短促,咳唾亦痛,不能饮食。
枳实(麸炒)桂心细辛桔梗(各七钱半)青皮(一两)上咀。每服三钱,水一钟,生姜一钱半,煎六分,不拘时服。
紫苏子汤
治肺痹心胸满塞,上气不下。
紫苏子(炒,八两)半夏(汤泡,五两)橘红桂心(各三两)人参白术甘草(炙,各二两)上咀。每服四、五钱,水一钟,生姜五片,枣二枚,煎七分,不拘时温服。
除湿蠲痛汤
治风湿痛痹。
羌活茯苓泽泻白术(各一钱半)陈皮(一钱)甘草(四分)苍术(米泔浸炒,二钱)水二钟,煎八分,入姜汁、竹沥各二、三匙。痛在上者,加桂枝、威灵仙、桔梗;痛在下者,加防己、木通、黄柏、牛膝。
桂心散
治风邪走注疼痛。
桂心漏芦芎威灵仙白芷当归木香白僵蚕(炒)地龙(去土炒干,各半两)上为细末。每服二钱,温酒调下,不拘时。
湿郁汤
治雨露所袭,或岚气所侵,或坐卧湿地,或汗出衣衫湿郁,其状身重而痛,倦怠嗜卧,遇阴寒则发,脉沉而细缓者是也。
苍术(三钱)白术香附橘红浓朴(姜汁炒)半夏(制)白茯苓抚芎羌活独活(各一钱)甘草(五分)生姜五片,水煎服。
趁痛散
乳香没药桃仁红花当归羌活地龙(酒炒)牛膝(酒洗)甘草香附(童便洗)五灵脂(酒炒)上为末。每服二钱,酒调服。或加酒炒芩、檗。
秦艽地黄汤
治风热血燥,筋骨作痛。
秦艽生地黄当归川芎白芍药甘草防风荆芥升麻白芷蔓荆子大力子(蒸)羌活(各一钱)上水煎服。
活络饮
治风湿痹痛,诸药不效。
当归白术川芎羌活独活(各一钱)甘草(五分)水一钟半,姜五分,煎七分,温服。
《宝鉴》
独活寄生汤
治肾虚卧冷,寒湿当风,腰脚疼痛。
独活(一钱)杜仲(炒)细辛桑寄生人参当归川芎芍药茯苓牛膝甘草桂心熟地黄防风秦艽水一钟半,姜三片,煎七分,空心服。
透经解挛汤
治风热筋挛骨痛。
穿山甲(三钱,炮)荆芥红花苏木羌活当归蝉蜕(去土)防风天麻甘草(各七分)白芷(一钱)连翘川芎(各五分)上酒、水各半煎服。
熏蒸方
治肾气衰弱,或肝脾肾三经受风寒湿气,停于腿膝经络,致成脚痹疼痛。宜用此药和荣卫、通经络,是亦治痹之法。
花椒(一撮)葱(三大茎,切)盐(一把)小麦麸(约四、五升)酒(一盏)醋(不拘多少,以拌前件,至润为度)上放铜器内炒令极热,摊卧褥下,将患脚熏蒸其上,盖以衣被,稳卧一时,要汗出为度,勿见风。或加姜、桂亦妙。
熏洗痛风法
治手足冷痛如虎咬者。
上用樟木屑一斗,以急流水一担煮沸,将樟木屑入大桶内,用前汤泡之,桶边放一兀凳,桶内安一矮凳,令病患坐桶边,放脚在桶内,外以草荐一领围之,勿令汤气入眼,恐致坏眼。其功甚捷。
愈风丹
治足三阴亏损,风邪所伤,肢体麻木,手足不随等证。
羌活(十四两)当归熟地生地(各一斤)杜仲(七两)天麻萆(另研细)牛膝(酒浸焙干)玄参(各六两)独活(五两)肉桂(三两)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或百丸,空心食前,温酒或白汤下。
易老天麻丸
治诸风肢节麻木,手足不随等证。
天麻(酒浸三日,焙干)牛膝(制同前)萆(各六两,另研末)当归(二十两)附子(制,一两)羌活(十两)生地(一斤)丸服如前法。一方有玄参(六两)杜仲(七两)独活(五两)按∶此方与前愈风丹大同,但生地性凉,恐滞经络,宜改用熟地为妥。且以六十四两之诸药,而佐以一两之附子,果能效否?此最少亦宜四两或六两方可也。
愈风燥湿化痰丸
治历节风,湿痰壅滞,昼夜疼痛无休者。
白术(炒)苍术(米泔浸)杜仲(姜汁炒,各二两)牛膝(酒浸)川芎薏仁巴戟破故(炒,各一两)当归牙皂(瓦炒)防风羌活生地独活防己天麻南星半夏陈皮木香沉香川乌僵蚕全蝎(各五钱)上为末,酒糊丸,桐子大。每服百丸,空心、食前酒送下,日二次,食干物压之。
活络丹
治中风手足不用,日久不愈,经络中有湿痰死血者。
草乌(炮,去皮)川乌(炮,去皮脐)胆星(各六两)地龙(去土焙干)乳香(去油)没药(各二两,二钱)蜜丸,桐子大。每服二、三十丸,温酒、茶清任下。
(东垣)
开结导饮丸
治饮食不消,心下痞闷,腿脚肿痛。
白术(炒)陈皮(炒)泽泻茯苓神曲(炒)麦芽(炒)半夏(制,各一两)枳实(炒)青皮干姜(各五钱)如有积块者,加巴霜钱半为末,汤浸蒸饼为丸,梧子大。每服四、五丸或十丸,温水下。此内伤饮食,脾胃之气不能营运上升,则注为香港脚,故用此以导引行水化脾气也。
换骨丹
通治诸风痹痛,兼治鹤膝风。此与后史国公浸酒方大同。
虎骨(酥炙)防风牛膝当归羌活独活败龟板秦艽萆晚蚕砂松节(各一两)枸杞(一两半)茄根(洗净,二两)酒糊丸服,或酒浸、或为末服亦可。
《局方》
换腿丸
治足三阴经虚,为风寒热湿所侵,发为挛痹,纵缓疼痛,上攻胸胁,下至脚膝,足心发热,行步艰难。
薏仁南星防己防风石斛槟榔萆石南叶羌活木瓜(各四两)牛膝(酒浸)当归天麻续断(各一两)黄(一两半)上为末,酒糊丸,梧子大。每服五、七十丸,空心、盐酒下。
史国公浸酒方
一名万病无忧酒。治诸风五痹,左瘫右痪,四肢顽麻,口眼歪斜,骨节酸痛,诸般寒湿风气,效难尽述。
当归鳖甲(炙)羌活萆秦艽防风(去芦)牛膝晚蚕砂松节(各二两)枸杞(五两)干茄根(八两,饭上蒸熟)虎胫骨(酒浸一日。焙干,酥炙)用无灰酒一斗,绢袋盛药入酒内,封十日可服。取饮时,不可面向坛口,恐药气冲人头面。饮酒不可间断。饮尽,将药渣晒干为末,米糊丸,桐子大,空心酒下五十丸。忌发风动气等物。
《类方》
煨肾散
治腰痛。
人参当归杜仲肉苁蓉破故纸巴戟鹿角霜秋石(等分)为末,用猪腰子一个,洗净血水,淡盐过,劈开两半,勿令断,中间细细花开,用前药掺入,另用稀绢裹,线缚定,外用小砂罐入酒少许,用纸封固,毋令泄药气,煮腰子候熟取食之,仍饮醇酒三杯,立愈。
调荣活络饮
治失力闪腰,或跌扑瘀血,及大便不通,腰痛。
当归牛膝杏仁(研如泥)大黄(各二钱)生地芍药红花羌活(各一钱)桂枝(三分)川芎(一钱半)水一钟半,煎八分,食前温服。
胡桃汤
治肾虚腰痛。
胡桃肉补骨脂杜仲(各四两。一作各四钱)上咀,分二帖。用水二钟,煎七分,空心服。
《良方》
鸡鸣散
治香港脚第一品药,不问男女皆可服。如感风湿流注,脚痛不可忍,筋脉浮肿者,并宜服之,其效如神。
槟榔(七枚)橘红木瓜(各一两)吴茱萸苏叶(各三钱)桔梗(去芦)生姜(连皮,各半两)上咀。用水三大碗,慢火煎至一碗半,取渣再入水二碗,煎取一小碗,两汁相和,安置床头。次日五更,分作三、五次冷服之,冬月略温亦可,服了用干物压下,如服不尽,留次日渐渐服之亦可。服药至天明,当下黑粪水,即是肾家所感寒湿之毒瓦斯也。至早饭时,必痛住肿消,只宜迟吃饭,使药力作效。此药并无所忌。
茱萸木瓜汤
治香港脚冲心,闷乱不识人,手足脉欲绝。
吴茱萸(半两)干木瓜(一两)槟榔(二两)上咀。每服八钱,水一钟半,生姜五片,煎八分,不拘时温服。
立效散
治香港脚攻心。此方消肿甚效,及治暴肿。
槟榔(七枚)生姜(二两)陈皮吴茱萸紫苏木瓜(各一两)上水三升,煎一升,分作二服。
(丹溪)
防己饮
治香港脚。
白术木通防己槟榔川芎甘草梢犀角苍术(盐水炒)生地黄黄柏(酒炒,等分)上水煎服。大便实,加桃仁;小便涩,加牛膝;有热,加黄芩、黄连;大热及时令热,加石膏;有痰,加竹沥、姜汁。
紫苏散
治香港脚上气,心胸壅闷,不得眠卧。
苏叶桑白皮赤茯苓槟榔木瓜(各一两)炙甘草紫菀前胡(去芦)杏仁(去皮尖)百合(各七钱)上咀。每服八钱,水一钟半,生姜五片,煎八分。不拘时温服。
《三因》
紫苏子汤
治香港脚阴阳交错,上重下虚,中满喘急,呕吐自汗。
苏子(炒)半夏(制,各一钱)前胡浓朴(姜汁炒)甘草(炒)归身(各七分)陈皮肉桂(各四分)水一钟半,姜三片,煎七分,不拘时服。
《济生》
槟榔汤
治一切香港脚,散气疏壅。
槟榔香附陈皮苏叶木瓜五加皮甘草(炙,各七分)上咀。水一钟半,生姜三片,煎服。
加减槟榔汤
治一切香港脚、脚弱,名曰壅疾,贵在疏通,春夏尤宜服之。
槟榔橘红苏叶(各一两)甘草(炙,半两)上每服五、七钱,水一钟半,生姜五片,煎八分,不拘时温服。如脚痛不已者,加木香、五加皮;妇人脚痛,加当归;室女脚痛,多是肝血滞实,宜加赤芍药;中满不食,加枳实;痰厥或吐,加半夏;腹痛大便不通,用此汤下青木香丸,或加大黄;小便不利,加木通;转筋者,加吴茱萸;脚肿而痛者,加大腹皮、木瓜;脚痛而热,加地骨皮。
槟榔散
治香港脚冲心,烦闷不识人。
槟榔茴香木香(各半两)上咀。每服五钱,以童便一钟,煎七分。不拘时温服。
《活人》
桑白皮散
治香港脚盛发,上气喘促,两脚浮肿,小便赤涩,腹胁胀满,气急坐卧不得。
桑白皮郁李仁(各一两)赤茯苓(二两)木香防己大腹子(各一两半)苏子木通槟榔青皮(各七钱半)上每服三、五钱,姜三片,水煎服。
木香散
治香港脚冲心,烦闷,脐下气滞。
木香(半两)槟榔木通(各一两)上咀。每服八钱,水一钟半,生姜五片,葱白七寸,煎八分,不拘时温服。
木通散
治香港脚遍身肿满,喘促烦闷。
木通(去皮)苏叶猪苓(各一两)桑白皮赤茯苓槟榔(各二两)上咀。每服五、七钱,水一钟半,生姜五片,葱白七寸,煎一钟,不拘时温服。
人参桂心散
治香港脚呕逆,心烦不能饮食。
人参(去芦)赤茯苓槟榔麦门冬橘红(各一两)桂心(七钱半)上咀。每用八钱,水一钟半,加生姜七片,煎服。
橘皮汤
治香港脚痰壅呕逆,心胸满闷,不思饮食。
橘红人参(去芦)苏叶(各一两)上咀。每服八钱,水一钟半,生姜五片,煎一钟,不拘时温服。
《集验》
半夏散
治香港脚烦闷呕逆,心胸壅闷,不能饮食。
半夏(泡七次,切)桂心(各七钱半)赤茯苓人参(去芦)橘红前胡(去芦)槟榔(各一两)苏叶(一两半)上咀。每服五、七钱,水一钟半,生姜七片,淡竹茹二钱,煎七分,温服无时。
大腹皮散
治诸香港脚浮肿,心腹痞闷,小便不利。
大腹皮(三两)木瓜苏子槟榔荆芥穗乌药橘红苏叶(各一两)萝卜子(半两)沉香枳壳(麸炒)桑白皮(各两半)上咀。每服八钱,水一钟半,姜五片,煎八分,温服。《御医药方》加木通、白茯苓、炒茴香、炙甘草四味,即名沉香大腹皮散。
《活人》
大腹子散
治风毒香港脚,肢节烦疼,心神壅闷。
大腹子紫苏木通桑白皮羌活木瓜荆芥赤芍药青皮独活(各一两)枳壳(二两)上每服四钱,水一盏,姜五片,葱白七寸煎,空心温服。
地黄汤
治穿心香港脚。
熟地黄(四两)当归(二两)芍药川芎牛膝(酒浸)三奈(各一两)杜仲(半两,姜汁炒)上咀。每服一两,水一钟半,煎八分,不拘时温服。
木瓜汤
治香港脚。
木瓜大腹紫苏木香羌活炙甘草(各一钱)茯苓陈皮(各八分)水一钟半,煎八分,食前服。
沉香汤
治香港脚攻心,烦闷气促,脚酸疼。
沉香木通槟榔(各五分)吴茱萸(三分)赤芍(一钱半)紫苏(一钱)水一钟半,生姜三片,煎八分,不拘时温服。
续断丸
治风湿流注,四肢浮肿,肌肉麻痹。
川续断当归萆附子防风天麻(各一两)乳香没药(各半两)川芎(七钱半)上为细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四十丸,空心温酒或米饮下。
《本事》
续断丸
治肝肾风寒气弱,脚不可践地,脚瘠疼痛,风毒流注下部,行止艰难,小便余沥。此药补五脏内伤,调中益气,凉血,强筋骨。
杜仲(五两)五加皮防风薏仁羌活续断牛膝(酒浸,各三两)萆(四两)生地黄(五两)上为末,用好酒三升,化青盐三两,用木瓜半斤去皮、子,以前盐、酒煮成膏,和药为丸,梧子大。每服五、七十丸,空心食前,温酒、盐汤任下。
《保命》
牛膝丸
治肾肝虚损,骨痿不能起于床,筋弱不能收持,宜益精缓中。
牛膝(酒浸)萆杜仲(炒)白蒺藜防风菟丝子(酒煮)肉苁容(酒浸,等分)官桂(减半)上为末,酒煮猪腰子捣和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空心温酒送下。
《本事》
酒浸牛膝丸
治腰脚筋骨酸软无力。
牛膝(三两,炙黄)川椒(去合口者)虎骨(真者,醋炙黄,各半两)附子(一枚,炮去皮脐)上咀,用生绢作袋盛药,以煮酒一斗,春秋浸十日,夏七日,冬十四日,每日空心饮一大盏。酒尽出药为末,醋糊丸,每服二、三十丸,空心温酒、盐汤任下。忌动风等物。
茱萸丸
治香港脚入腹,喘急欲死。
吴茱萸(泡)木瓜(等分)上为末,酒糊丸,梧子大。每服五、七十丸至百丸,空心酒饮任下。或以木瓜蒸烂,研膏丸服尤妙。此方内加大黄,名三将军丸。
(东垣)
健步丸
治脚膝无力,屈伸不得,腰背腿脚沉重,行步艰难。
防己(酒洗,一两)羌活柴胡滑石(炒)炙甘草天花粉(酒洗,各五钱)防风泽泻(各三钱)苦参(酒洗)川乌(各一钱)肉桂(五分)上为细末,酒糊丸,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煎愈风汤空心送下。
调元健步丸
治阴虚血少,湿热兼行,足履无力。
当归(酒洗)川黄柏(盐酒炒)枸杞(各二两)牛膝(三两,盐酒浸)白芍药(微炒)白茯苓白术(炒)苍术陈皮(各一两)炙甘草(三钱)木瓜五加皮(各八钱)川续断(七钱)泽泻防己(各五钱)蜜丸,桐子大。空心盐汤送下七、八十丸,或百丸。
《三因》
胜骏丸
治元气不足,为寒湿之气所袭,腰足挛拳,或脚面连指走痛无定,筋脉不伸,行步不随。常服益真气,壮筋骨。
附子(炮制)当归天麻牛膝木香枣仁(炒)熟地(酒蒸)防风(各二两)木瓜(四两)羌活乳香(各半两)全蝎(炒)甘草(炙)没药(各一两)麝香(二钱)上为末,用生地黄三斤,以无灰酒四升煮干,晒二日,杵烂如膏,入前末和匀,杵千余下,每两作十丸。每服一、二丸,细嚼临卧酒下。作小丸服亦可。
神应养真丹
治厥阴经为四气所袭,脚膝无力,或右痪左瘫,半身不遂,手足顽麻,语言蹇涩,气血凝滞,遍身疼痛。
当归(酒浸片时,捣)熟地黄(酒蒸,捣)川芎芍药羌活天麻菟丝子(酒制)木瓜(等分)上为末,入地黄、当归二膏,加蜜捣丸,桐子大。每服百丸,空心酒下,盐汤亦可。
透骨丹
专治香港脚。
川乌(炮)羌活沉香乳香(另研)川芎槟榔木瓜(各一两)木香(一两半)白茯苓(二两)上为末,曲糊丸,梧子大。食前姜汤下六、七十丸。
《本事》
虎骨酒
去风,补血益气,壮筋骨,强脚力。
虎胫骨(真者)萆仙灵脾薏苡仁牛膝熟地黄(各二两)上锉细,绢袋盛,浸酒二斗,饮了一盏入一盏,可得百日。妇人去牛膝。
《活人》
薏仁酒
治脚痹。
薏苡仁牛膝(各二两)海桐皮五加皮独活防风杜仲(各一两)熟地黄(一两半)白术(半两)上为粗末,以生绢袋盛,用好酒五升浸,春秋冬二七日,夏月分作数帖,逐帖浸酒用之。每日空心服一盏或半盏,日三、四服,常令酒气不绝。久服觉皮肤下如有虫行,即风湿气散。
椒艾囊
治香港脚极效,及避一切香港脚风气毒瓦斯。
艾叶(揉,半斤)川椒(一斤,净)草乌(二两,为粗末)上三味,和匀,用布袱铺如棉褥,裹足底及足胫,即用火踏,下加微火,烘踏于上,使椒艾之气得行于足,自然寒湿风毒诸气皆得消散,立能止痛。痛止后,仍要三二日一为之,或夜卧包之,达旦去之。用此方法,无不效者。
(丹溪)
敷香港脚方
治香港脚肿痛。
芥菜子白芷(等分)上为末,姜汁和敷痛处。
芜荑散
治大人小儿蛔咬心痛不可忍,或吐青黄绿水涎沫,或吐虫出,发有休止,此蛔心痛也,宜此主之。
芜荑雷丸(各半两)干漆(捶碎,炒大烟尽,一两)上为细末。每服三钱,用温水七分钟调和服,不拘时,甚者不过三服。小儿每服五分。
《直指》
芜荑散
取诸虫。
鸡心槟榔芜荑(各三钱)木香(一钱)上为末,作一服,先以酸石榴根煎汤,俟五更时,乃嚼炙肉引虫头向上,然后以石榴根汤调药温服,虫自软困而下。
榧子煎
治寸白虫,化为水。
细榧子(四十九枚,去壳)以砂糖水半盏,用砂锅煮干,熟食之,每月上旬平旦空心服七枚,七日服尽,虫化为水,永瘥。一方以百枚食尽佳;不能食者,尽五十枚。经宿,虫消自下。并治三虫,神效方也。
圣效方
治寸白虫神效。
槟榔(半两)南木香(二钱)上为细末。每服三钱,浓米饮调下。须五更空心,先嚼炙肉,只咽汁下咽,吐其肉,随即服药,辰巳间当虫下,尽去病根,此方简易屡验。
(仲景)
乌梅丸
治胃寒吐蛔、蛔厥等证。
乌梅(三十个)人参黄柏(炙)细辛附子(炮)桂枝(各六钱)黄连(炒,一两六钱)干姜(一两)当归(酒浸)川椒(去目及闭口者,各四钱,《撮要》作各四两)上研末,先将乌梅用酒蒸烂捣膏,加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一、二十丸,日三服。忌生冷滑物。或用理中汤下。成无己曰∶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乌梅之酸,以收肺气。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人参之甘,以缓脾气。寒淫于内,以辛润之;当归、桂、椒、细辛之辛,以润内寒。寒淫所胜,平以辛热;姜、附之辛热以胜寒。蛔得甘则动,得苦则安,黄连、黄柏之苦以安蛔。
《济生》
乌梅丸
方在固阵。治大便下血。
神授散
方在因阵。治传尸痨虫。
《宝鉴》
川楝散
治诸疝、小肠气。
木香小茴香(盐炒,各一两)川楝子(一两,用巴豆十五粒打破,同炒黄,去巴豆不用)上为末。空心酒下二钱。
荔核散
治疝气阴核肿大,痛不可忍。
大茴香(炒)沉香木香青盐食盐(各一钱)川楝肉小茴香(各二钱)荔枝核(十四枚,用新者,烧焦裂)上为细末。每三钱,食前热酒调服。
《经验》
苍术散
治下元虚损,偏坠,肾茎痛楚。
真茅山苍术(六斤,分六制,一斤用老米泔水浸二日夜;一斤酒浸二日,切片晒干;一斤用斗子青盐半斤,同炒黄色,不用盐;一斤用小茴香四两,同炒黄色,去茴香不用;一斤用大茴香四两,同炒如前;一斤用桑椹二斤,取汁拌制,晒干)上为细末。每服三钱,空心酒下。
《宝鉴》
天台乌药散
治小肠疝气,牵引脐腹疼痛。
乌药木香茴香(炒)良姜(炒)青皮(各半两)槟榔(二个)川楝子(十个)巴豆(七十粒)上将巴豆微打破,同川楝子加麸炒黑,去麸及巴豆不用,其余共为细末。每服一钱,温酒下,甚者姜酒下。
《百选》
桃仁膏
治气血凝滞,疝气,膀胱小肠气,痛不可忍。
桃仁(炒,去皮尖)大茴香(炒)上等分为末。每服二钱,葱白二寸煨熟,蘸药细嚼,空心热酒下。
《局方》
守效丸
治疝不痛者之要药。
苍术南星白芷川芎山楂半夏枳实(一云橘核)上等分为末,姜汁糊丸,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盐汤下。有寒,加茱萸;有热,加山栀子;又或加青皮、荔枝核。
来复丹
治伏暑泄泻,里寒外热,其效如神,及治诸腹痛疝气,小儿惊风。
硝石(一两,同硫黄为末,入瓷盘内,用微火炒,以柳枝搅结砂子,火不可大,恐伤药力;再研极细,名二气末)舶上硫黄(一两)五灵脂(澄去砂)橘红青皮(各二两,一作各二钱)太阴玄精石(一两)上为末,醋糊丸,豌豆大。每服三十丸,空心米饮下。伏暑闷乱,紫苏汤下。大人疝气诸痛,悉宜服之。小儿惊风欲绝,研碎,米汤下。
《卫生》
润肠汤
治大便燥结不通。
生地黄生甘草熟地黄当归尾大黄(煨,各五钱)桃仁麻子仁(各一钱)红花(五分)上用水二盏,煎一盏,空心服。
通幽汤
治大便燥结坚黑,腹痛。
熟地生地归梢红花桃仁泥大黄(各一钱)升麻(二分)水一钟半,煎服。古方加麻仁、甘草,即名润燥汤。
(东垣)
导滞通幽汤
治幽门不通,气不升降,大便闭塞。凡脾胃初受热中,多有此证,治在幽门,以辛润之。
升麻梢桃仁泥归身(各一钱)炙甘草红花(各三分)熟地生地(各五分)水二钟,煎一钟,调槟榔末五分,稍热服。
(河间)
浓朴汤
治大便气秘不通,不能饮食,小便清利者,谓之虚秘,此汤主之。盖实秘者物也,虚秘者气也。
浓朴(一钱半)白术(二钱)半夏枳壳陈皮甘草(各一钱)水一钟半,姜三片,枣三枚,煎八分,食远服。如不通,加大黄一钱。
《会编》
皂角散
治大小便关格不通,经三、五日者。
大皂角(烧存性)上为末。米汤调下。又以猪脂一两煮熟,以汁及脂俱食之。又宜以八正散加槟榔、枳壳、朴硝、桃仁、灯心、茶叶煎服。
《良方》
三仁丸
治大肠有热,津液竭燥,大便涩。
柏子仁松子仁火麻仁(各一两)上研匀,用黄蜡半两溶化和丸,桐子大。每服二十丸,食前米饮下;未快,加数服之。
脾约丸
方在攻阵。通大便秘结。
(东垣)
润肠丸
治胃中伏火,大便秘涩不通,不思饮食,或风结血秘,皆须润燥和血疏风,则自通矣。
归梢大黄(煨)羌活(各五钱)麻仁桃仁(去皮尖,各一两)上以二仁另研为泥,外为细末,炼蜜为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空心白汤送下。
一方有皂角仁、秦艽各五钱。
《济生》
苁蓉润肠丸
治发汗利小便,致亡津液,大腑秘结,老人虚人宜服。
肉苁蓉(酒浸,焙,二两)沉香(一两,另研)上为末,取麻子仁捣烂,和水取汁打糊丸,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空心米饮或酒送下。
益血润肠丸
治老人大便燥结。
熟地黄(六两)杏仁(炒,去皮尖)麻仁(各三两,以上三味同杵膏)枳壳(麸炒)橘红(各二两)肉苁蓉(酒洗去甲)阿胶(炒,各一两)苏子荆芥(各一两)当归(三两)上以后七味为末,同前三味膏和杵千余下,仍加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五、六十丸,空心白汤或酒下。
搜风顺气丸
治痔漏风热闭结,老人燥秘等证。
车前子(两半)大麻子(微炒,二钱)大黄(五钱,半生半熟)牛膝(酒浸)郁李仁菟丝子(酒浸)枳壳山药(各二钱)上为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三十丸,温酒下。
《圣惠》
搜风顺气丸
治风气香港脚,凡老人小儿血热风热而大便秘结者宜服。
车前子(两半)大麻仁(微炒,去壳)郁李仁(炮,去皮)菟丝子(酒浸煮)牛膝(酒浸一宿)干山药(各一两)白槟榔(一两)枳壳(麸炒)防风独活(各八钱)大黄(五钱,半生半熟)炼蜜丸,小豆大。茶酒汤任下,早晚各一服。
地髓汤
治死血作淋,痛不可忍,及五淋小便不通,茎中痛甚欲死。一名牛膝膏,又名苦杖散。
牛膝(不拘多少)或用一两捶碎。以水二钟,煎浓汁一钟,去渣,日三服。又法入麝香少许,空心服。或单以酒煎亦可。
牛膝膏
治死血作淋。
桃仁(去皮尖)归尾(酒洗,各一两)生地黄(酒洗)赤芍药(各两半)川芎(五钱)牛膝(去芦,四两,酒浸一宿)上咀。用好水十钟,炭火慢煎至二钟,入麝香少许,分四次空心服。如夏月,须用冷水换浸之,则不坏。
《经验》
琥珀散
治老人虚人小便不通,淋涩。
琥珀(为末)人参(煎汤)空心,以人参汤调服琥珀末一钱。
导赤散
方在寒阵。利小肠热涩。
万全
木通汤
治小便难而黄。
木通赤茯苓车前叶滑石(各二钱)瞿麦(一钱)水一钟半,煎七分,食前服。
葱白汤
治小便卒暴不通,小腹胀急,气上冲心,闷绝欲死。此由暴气乘膀胱,或因惊忧气无所伸,冲逆胞系,郁闭不流。
陈皮(三两)葵子(一两)葱白(三茎)上咀。用水五升,煮取二升,分三服。一云每服五钱,葱白三茎,水煎服。
(东垣)
清肺饮子
治渴而小便不利,邪热在上焦气分也。
茯苓猪苓泽泻(各一钱半)车前子琥珀木通瞿麦蓄(各一钱)通草灯心(各五分)水二钟,煎一钟,食远服。
半夏丸
治湿痰流注、白浊,神效。
半夏(制)猪苓(等分)上为末,神曲糊丸服。按∶此方与《本事》猪苓丸同意,详固阵。
《良方》
醍醐膏
治消渴。
白砂蜜(五斤)砂仁(为末,半两)乌梅(一斤,捶碎。用水四大碗,煎一碗,去渣)上入砂锅,慢火熬赤色成膏,取下放冷,加白檀细末三钱,麝香一字,搅匀,以瓷器收贮密封。冬月沸汤调服,夏月凉水亦可。
无择养荣汤
治五疸虚弱,脚软心悸,口淡耳鸣,微发寒热,气急,小便白浊,当作虚劳治之。
人参黄白术当归甘草(炙)桂心陈皮(各一两)白芍药(三两)生地黄茯苓(各五钱)五味子远志(各三钱)上咀。每服一两,水一钟半,姜三片,枣三枚,煎七分,食前服。
《纲目》
绿矾丸
治黄胖。
绿矾(六两,以米醋于铁杓内炒七次,干为度,放地上出火气)南星(炒黄色)神曲(一两,炒黄色)大皂角(一斤,铁锅水煮烂,揉出声,胶净汁入锅,入枣肉再熬成胶和药)红枣(六两,蒸,去皮核,入皂角汁纳熬胶)上前三味为细末,以皂角枣胶捣丸,桐子大。每服五丸,清晨下床时用姜汤下,夜卧上床时再服五丸。忌油腻煎炒。如身上发红斑,急煎枣汤解之自愈。
《简易》
济众方
治心气不宁,怔忡惊悸,清上膈风热痰饮。
白石英朱砂(等分)上为细末。每服五分,金银汤调下。
抱胆丸
治男妇一切癫痫风狂,或因惊恐畏怖所致,及妇人产后惊气入心,并室女经脉通时惊邪蕴结,气实上盛者,累效。
水银(二两)黑铅(一两半)朱砂(细研)乳香(细研,各一两)上将黑铅入铫子内溶化,下水银结成砂子,次下朱砂、乳香,乘热用柳木槌研匀,丸鸡豆子大。每服一丸,空心井花水吞下。病者得睡,切莫惊动,觉来即安,再一丸可除根。
灵苑辰砂散
治风痰诸痫,狂言妄走,精神恍惚,思虑迷乱,乍歌乍哭,饮食失常,疾发仆地,吐沫戴眼,魂魄不守。
辰砂(光明佳者,二两)枣仁(微炒)乳香(明者,各半两)上为细末。先令病患随量恣饮沉醉,但勿令吐,居静室中,将前药都作一服,用温酒一钟调匀,令顿饮之。如量浅者,但随量取醉。服药讫,便令安卧,病浅者半日至一日,病深者卧三两日,只令家人潜伺之,察其鼻息匀调,切勿唤觉,亦不可惊触使觉,必待其自醒,即神魂定矣。万一惊寤,则不可复治。吴正肃公少时心病,服此一剂,五日方寤,遂瘥。
归神丹
治五痫诸风,痰壅惊悸,神不守舍。
人参当归枣仁白茯苓(各二两)朱砂(大块者)琥珀远志(姜汤制)龙齿(各一两)金箔银箔(各二十片)上为末,酒糊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麦门冬汤下。
《得效》
宁志丸
治心风癫痫,服此一料,其病顿减。
朱砂(佳者,一两)人参白茯苓当归石菖蒲乳香(另研)枣仁(浸去皮,取仁炒香熟,各五钱)上将朱砂用熟绢一小片包裹线扎,以猪心一枚,竹刀切开,纸拭去血,入朱砂包定,再用线缚外,以竹箬重裹,麻皮扎紧,用无灰酒二升同入砂罐煮,酒尽,取出朱砂另研;将猪心用竹刀细切,砂盆内研烂,拌入药末,再加煮熟净枣肉四两捣,桐子大,留少朱砂为衣。每服五、七十丸,人参汤下。
人参琥珀丸
治癫痫。
人参琥珀(另研)茯神白茯苓石菖蒲(小者)远志(酒浸,各半两)乳香(另研)朱砂(水飞)枣仁(温酒浸半日,去壳,纸上炒香,各二钱半)上为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食后温酒送下,日再服。如不能饮者,枣汤下。此可常服。
《集验》
秘方半夏丸
治心风癫狂。张德明传,其内人失心狂数年,服此药而愈,后再作,服人参琥珀丸而安。
半夏(一两,用生姜汁煮三、五十沸,取出切作块,更煮令熟,焙干为末)麝香(一钱,研)水银(半两)生薄荷(一大握,用水银研如泥)上药同薄荷泥更研千百下,丸如芥子。每服十五丸,金银汤临卧服,三日再服。
神应丹
治诸痫。
辰砂(佳者,不拘多少)上研细,猪心血和匀,以蒸饼裹剂蒸熟,就热取出,丸桐子大。每服一丸,人参汤下,食后临卧服。
(杨氏)
五痫神应丸
治癫痫潮发,不问新久。
白附子(炮,半两)半夏(二两,汤洗)南星(姜制)乌蛇(酒浸)白矾(生,各一两)全蝎(炒,二钱)蜈蚣(半条)白僵蚕(炒,一两半)麝香(三字,研)皂角(二两,捶碎,用水半升揉汁去渣,同白矾一处熬干为度,研)朱砂(飞,二钱半)上为细末,生姜汁煮面糊为丸,桐子大。每服三十丸,生姜汤食后送下。
《局方》
牛黄清心丸
治心志不定,神气不宁,惊恐癫狂,语言谵妄,虚烦少睡,甚至弃衣登高,逾垣上屋,或小儿风痰上壅,抽搐发热,或急惊痰盛发搐,目反口噤,烦躁等证。
牛黄(一两,二钱)白术麦门冬枯黄芩(各两半)人参神曲蒲黄(炒,各二两半)山药(七两)炙甘草(五两)杏仁(去皮尖,炒黄色。另研)桔梗(各二两二钱)大豆黄卷(微炒)当归肉桂(各一两七钱)阿胶白蔹(各七钱半)白茯苓(一两二钱)川芎防风麝香冰片(各五钱)羚羊角(镑,一两)犀角(镑,二两)雄黄(八钱,飞)干姜(炮,七钱)大枣(百枚,蒸熟去皮,研膏)金箔(一千四百张,内四百为衣)上另研为末,炼蜜与枣杵匀,每两作十丸,用金箔为衣。每服一丸,温水化下。
《医统》
牛黄丸
治癫狂风痫心风,神不守舍,时发无常,仆地吐涎,不自知觉。
牛黄珍珠麝香(各五分)朱砂龙齿(各另研)犀角琥珀(各二钱)天门冬(去心)麦门冬(去心)人参茯苓(各四钱)水银(五分)防风黄芩知母龙胆草石菖蒲白芍药全蝎甘草(各五钱)蜂房(三钱)金箔银箔(各七十片)上为末,共和匀,炼蜜和捣千杵,丸如梧桐子大。每服十五丸,食后临卧新竹叶汤下。
(万氏)
牛黄清心丸
方在小儿。治心热神昏。
(钱氏)
牛黄丸
方在小儿。治小儿痰涎风痫。
《杂着》
牛黄丸
方在小儿。治小儿惊痫,痰涎壅盛。
三味牛黄丸
方在小儿。治小儿惊热疳积。
苏合香丸
治中气,或卒暴气逆心痛,鬼魅恶气等证。
麝香沉香丁香白檀香香附荜拨白术诃子(煨去皮)朱砂(水飞)青木香乌犀角(各二两)熏陆香龙脑(各一两)安息香(二两,另为末,用无灰酒一升熬膏)苏合油(二两,入安息香膏内)上为细末,用安息香膏并炼蜜,每两作十丸,熔黄蜡包裹为善。每用温水化服一丸。或丸如桐子大,每服四、五丸。
龙脑鸡苏丸
治上焦之火,除烦解劳,安吐血衄血,清五脏虚烦,神志不定,上而酒毒膈热消渴,下而血滞五淋血崩等疾。
麦冬(四两)甘草(一两半)龙脑薄荷叶(一斤)阿胶(炒)人参(各二两)黄(炙,一两)生地(六两,另为末)木通银柴胡(各二两,此二味用沸汤浸一日夜,绞取汁)上用好白蜜二斤,先煎一两沸,却入地黄末,不住手搅,徐加木通、柴胡汁,慢火熬成膏,然后加前诸药末和丸,如豌豆大。每服二十丸,随证用引送下。如室女虚劳,寒热潮作,用人参柴胡汤下。一方如前,有黄连一两。
九还金液丹
方在小儿。
治男妇小儿中风惊风,痰盛气急。
《良方》
香橘汤
治七情内伤,胸膈不快,腹胁胀痛。
香附(炒)半夏(制)橘红(各三钱)甘草(炙,一钱)水一钟半,生姜五片,红枣二枚,煎八分。食远服。
《良方》
分气紫苏饮
治腹胁疼痛,气促喘息。
苏叶桔梗(去芦)桑白皮草果仁大腹皮白茯苓陈皮炙甘草(各一钱半)水一钟半,生姜三片,入盐少许,煎八分,食前服。
《本事》
枳实散
治男子两胁疼痛。
枳实(一两)白芍药(炒)雀脑芎人参(各半两)上为细末。姜枣汤调服二钱,酒亦可,食前,日三服《济生》
推气散
治右胁疼痛,胀满不食。
片姜黄枳壳(麸炒)桂心(各五钱)甘草(炙,二钱)上为细末。每服二钱,姜、枣汤食远调服。
白术丸
治息积病,胁下满闷,喘息不安,呼吸引痛,不可针炙,宜导引,服此药。
白术(炒)枳实(麸炒)官桂各一两半)人参(二两)陈皮桔梗(醋炒)炙甘草(各一两)上为细末,炼蜜丸如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不拘时,温酒送下,日三服。
(仲景)
大承气汤
治阳明太阴伤寒,谵语,五六日不大便,腹满烦渴,并少阴舌干口燥,潮热脉实者。刘河间加甘草,名三一承气汤。
大黄(四两)浓朴(半斤)枳实(五枚)芒硝(三合)上以水一斗,先煮浓、枳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沸。分温再服,得下,余勿服。
(仲景)
小承气汤
治病在太阴,无表证,汗后潮热狂言,腹胀脉实,六七日不大便,喘满者。
即前大承汤减去芒硝。
(仲景)
调胃承气汤
治太阳、阳明不恶寒,反恶热,大便秘结,日晡潮热者。凡阳明病有一证在经者,当解肌;入腑者,当攻下。
大黄芒硝甘草(各五钱,此从近法)每服三、五钱,水一大盏,煎七分,温服。
(仲景)
桃仁承气汤
治伤寒蓄血,小腹急,大便黑而不通。
桃仁(十二枚,去皮尖)官桂甘草(各一钱)芒硝(三钱)大黄(半两或一两,此从近法)上咀,作一服或分二服。水一大盏,煎七分,温服。
《良方》
桃仁承气汤
治瘀血小腹作痛,大便不利,或谵语口干,漱水不咽,遍身黄色,小便自利,或血结胸中硬满,心下手不可近,或寒热昏迷,其人如狂。
桃仁(半两,去皮尖)大黄(炒,一两)甘草(二钱)肉桂(一钱)上姜、水煎,发日五更服。
当归承气汤
治燥热里热,火郁为病,或皮肤枯燥,或咽干鼻干,或便溺结,通宜此方。
当归大黄(各四钱)甘草芒硝(各二钱)上咀。入姜煎服。
(仲景)
大柴胡汤
表证未除,里证又急,汗下兼行用此。
柴胡(半斤)半夏(半升)黄芩芍药(各三两)生姜(五两,切)枳实(四枚)大黄(二两)大枣(十二枚,擘)上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一升,日三服。
(陶氏)
六一顺气汤
以代大小承气、大柴胡、大陷胸等汤之神药也。此汤治伤寒热邪传里,大便结实,口燥咽干,怕热谵语,揭衣狂走,斑黄阳厥,潮热自汗,胸胁满硬,脐腹疼痛等证,效不尽述。
大黄枳实黄芩浓朴柴胡甘草芍药芒硝水煎服。欲峻者,大黄后入。凡伤寒过经,及老弱或血气两虚之人,或妇人产后,有下证,或有下后不解,或表证尚未除而里证又急,不得不下者,用此汤去芒硝下之则吉。盖恐硝性峻急,故有此戒。经云∶转药孰紧?有芒硝者紧也。今之庸医,不分当急下、可少与、宜微和胃气之论,一概用大黄、芒硝乱投汤剂下之,因兹枉死者多矣。仲景云∶荡涤伤寒热积皆用汤液,切禁丸药,不可不知也。
(仲景)
大陷胸汤
治大结胸手不可按。
大黄(四钱)芒硝(三钱)甘遂末(二分,此从近数)用水一钟半,先煎大黄至一钟,纳芒硝,煎一二沸去,纳甘遂末和匀服,得利则止。此药极峻,必不得已而用之。原方用大黄六两、芒硝一升、甘遂末一钱,水六升,如前法煮二升,分二服。得快利,止后服。
小陷胸汤
方在寒阵。
治小结胸,正在心下,按之则痛,脉浮滑者。
(河间)
大黄汤
治泻痢湿热邪盛,脓血稠粘,里急后重,日夜无度者。
大黄(一两)上细锉,好酒二大盏浸半日。煎至一盏半,去大黄,分二服,顿服之。痢止,一服;如未止,再服,以利为度,服芍药汤以和之。痢止,再服黄芩汤和之,以撤其毒。
《外科》
大黄汤
方在外科。
治肠痈小腹坚肿。
《金匮》
大黄甘草汤
治食已即吐。按此汤必下焦胀实,大便秘结不通,而格拒吐食者方可用之。若因胃虚而食已即吐者,此则大非所宜,用者不可误认。
大黄(四两)甘草(一两)上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分温再服。
《金匮》
大黄硝石汤
治黄胆腹满,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表和里实者宜用之。
大黄黄柏硝石(各四两)栀子(十五枚)上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硝,更煮取一升,顿服。
《金匮》
栀子大黄汤
治酒疸心中懊,或热痛。
栀子(十四枚)大黄(一两)枳实(五枚)豉(一升)上用水六升,煮取二升,分温三服。
(河间)
防风通圣散
治诸风潮搐,手足螈,小儿急惊便结,邪热暴甚,肌肉蠕动,一切风热疥痢等疾。
防风川芎当归芍药麻黄连翘蒲荷叶大黄芒硝(各五钱)石膏黄芩桔梗(各一两)滑石(三两)甘草(二两)荆芥白术栀子(各二钱半)上为末。每服二钱,水一大钟,生姜三片,煎六、七分,温服。《医统》方各五分,用水二钟煎服。痰嗽加半夏;闭结加大黄二钱;破伤风加羌活、全蝎各五分。此方有四∶贾同知方无芒硝;崔宣武方无芒硝,有缩砂;《疠疡机要》有白芷、蒺藜、鼠粘子、甘草。
双解散
方在痘疹。治痘疹表里俱实。
牛黄双解散
方在外科。治便痈热毒,大小便秘。
《局方》
凉膈散
泻三焦六经诸火。
大黄朴硝甘草(各一钱)连翘(一钱半)栀子黄芩蒲荷(各五分)水一钟半,加竹叶七片,煎八分,入蜜一匙,和匀服。
(东垣)
凉膈散
方在痘疹。
解痘疹内热良方。
(陶氏)
黄龙汤
治热邪传里,胃有燥粪结实,心下硬痛而下利纯清水,身热谵语发渴。
此非内寒而利,乃因汤药而利也,名曰积热利证,宜急下之。身有热者,宜用此汤;身无热者,宜六一顺气汤。医家有不识此证者,便呼为漏底伤寒,即用热药止之者,是犹抱薪救火也,误人多矣。
大黄芒硝(老弱者去此)浓朴甘草人参当归水一钟半,生姜三片,枣二枚,煎服。
《良方》
黄龙汤
方在妇人。治妊妇感冒风寒,热入胞宫,寒热如疟。
(钱氏)
黄龙汤
方在小儿。治小儿感冒发热,或寒热往来。
(子和)
玉烛散
治血虚有滞,或妇人经候不通,腹胀作痛。此四物汤对调胃承气汤也。
当归川芎芍药地黄大黄芒硝甘草(各等分)上咀。水煎服。甚者倍用大黄。
四顺清凉饮子
治大人小儿血脉壅实,脏腑生热,面赤烦渴,睡卧不宁,大便秘结。
大黄当归芍药甘草(各等分)上咀。水煎服。
《元戎》
四物汤
治脏结秘涩。
当归熟地黄川芎白芍药大黄(煨)桃仁(各等分)上用水煎,或丸服亦可。
(仲景)
抵当汤
治伤寒热在下焦,少腹硬满,其人发狂,小便自利,下血乃愈,以太阳病瘀热在里也。
水蛭(三十条,熬)虻虫(三十个,熬,去翅尾)桃仁(二十个,去皮尖)大黄(三两,酒浸)上四味为末。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又,抵当丸,亦即此四味。
(仲景)
十枣汤
治悬饮内痛。
芫花(醋拌经宿,炒微黑勿焦)大戟(长流水煮半时,晒干)甘遂(面裹煨,各等分)上为细末。先以水一钟半,煮大枣十枚至八分,去枣纳药末,强人一钱,弱人五分,平旦服之,不下更加五分,快下,徐以糜粥补之。
(洁古)
三化汤
治中风外有六经之形证,先以续命汤主之;内有便溺之阻格,此方主之。
浓朴(姜制)大黄枳实羌活(各等分)上咀。每服一两,水煎服。微利则止。
《选要》
透膈汤
治脾胃不和,中脘气滞,胸膈满闷,噎塞不通,胁肋胀痛,痰涎呕逆,饮食不下。
木香白豆蔻砂仁槟榔枳壳(麸炒)浓朴(姜汁炒)半夏(制)青皮橘红甘草大黄朴硝(各一钱)水一钟半,姜三片,红枣一枚,煎八分,食远服。
《金匮》
因陈蒿汤
治伤寒发黄,及谷疸。发热不食,大小便秘,或食即头眩,是为谷疸。
茵陈(九钱)大黄(四钱半)山栀(一钱半)上作二服,每服水二钟,煎八分,食远温服。
《河间》
芍药汤
下血调气。经曰∶溲而便脓血,气行而血止,行血则便自愈,调气则后重除。
芍药(一两)当归黄连(各五钱)木香甘草(炙)槟榔(各二钱)大黄(三钱)官桂(一钱半)黄芩(五钱)上咀。每服半两,水二钟,煎一盏,食后温服。如血痢,则渐加大黄;如汗后脏毒,加黄柏半两,根据前服。
愚按∶此汤乃河间之心方,然惟真有实热者可用,若假热假实者,误服则死。
枳实大黄汤
治湿滞香港脚。
羌活(钱半)当归(一钱)枳实(五分)大黄(酒煨,三钱)水一钟半,煎八分,食前空心温服,以利为度。
羌活导滞汤
治风湿实滞香港脚。
羌活独活(各半两)防己当归(各三钱)枳实(麸炒,二钱)大黄(酒煨,一两)上每服五、七钱,水一钟半,煎至七分,温服,量虚实加减,微利则已。
牛黄泻心汤
治心经实热,狂言妄语,神志不安。
牛黄(另研,一两)冰片(另研,一分)朱砂(另研,二钱)大黄(生,一两)上为细末,和匀。每服一、二钱,冷姜汤或蜜水调下。
《宣明》
三棱散
治积聚、瘕,癖不散,坚满痞闷,食不下。
三棱白术(炒,各二两)蓬术当归(各五钱)木香槟榔(各三钱)上为末。每服三钱,沸汤调下。
三棱丸
治血血瘕,食积痰滞。
莪术(醋浸炒)三棱(各三两)青皮麦芽(炒)半夏(各一两)上共享好醋一钟,煮干焙为末,醋糊丸,桐子大。每服四十丸,淡醋汤下。痰积,姜汤下。
三圣膏
贴积聚块。
锻石(十两)官桂(半两,为末)大黄(一两,绵纹者,为末)上将锻石细筛过,炒红,急用好醋熬成膏,入大黄、官桂末搅匀,以瓷器收贮,用泊纸或柿漆纸摊贴患处,火烘熨之。
《良方》
桃仁煎
治血瘕。
桃仁大黄(炒,各一两)虻虫(半两,炒黑)朴硝(一两)上为末,以醇醋一钟,瓷器中煮三分,下前三味,不住手搅,煎至可丸,乃下朴硝,丸如桐子大。不吃晚食,五更初温酒下五丸,日午下秽物,如未见,再服。仍以调气血药补之。立齐曰∶向在毗陵,一妇人小便不通,脐腹胀甚。予诊之曰∶此血瘕也。用前药一服,腹痛,下瘀血血水即愈。此药猛烈大峻,气血虚者,斟酌与之。
穿山甲散
治痞瘀血,心腹作痛。
穿山甲(炒焦)鳖甲(醋炙)赤芍药大黄(炒)干漆(炒烟尽)桂心(各一两)川芎芫花(醋炒)归尾(各半两)麝香(一钱)上为末。每服一钱,酒调下。
(子和)
禹功散
泻水之剂。
黑丑(头末,四两)茴香(一两,炒)或加木香(一两)上为细末。以生姜自然汁调一、二钱,临卧服。
(子和)
浚川散
治一切痰饮,十种水气。
甘遂(面裹煨)芒硝(各二钱)郁李仁(一钱)大黄牵牛末(各三钱)上为末,滴水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温水下。
稀涎散
吐顽痰。
牙皂(炙,去皮弦,一钱)藜芦(五分)上为细末。每服五分或一、二钱,浆水调下。牙关不开者灌之。
大异香散
治积聚胀满。
三棱蓬术青皮陈皮枳壳(炒)藿香香附半夏曲桔梗益智(各一钱半)炙甘草(五分)上分二帖,水二钟,姜三片,枣一枚,煎七分。食远服。
《经验》
流金膏
治一切火痰咳逆等证。
白石膏(微研细)大黄(锦纹者,捶碎,酒浸半日,蒸晒九次,各二两)黄芩(酒洗)橘红(各两半)连翘川芎桔梗贝母(各一两)胆星苏州薄荷香附(各五钱)上为极细末,炼蜜丸,弹子大。午后临卧细嚼一丸。忌酒面诸湿热物。按此方当去川芎、桔梗,效必更速。
(子和)
通经散
治妇人气逆血闭。
陈皮(去白)当归(各一两)甘遂(以面包勿令透水,煮百余滚,取出用冷水浸过,去面焙干,一两)上为细末。每服三钱,温汤调下,临卧服。
《外台》
苦楝汤
治蛔虫。
苦楝根东引不出土者,刮去皮土,取内白皮二两,水三碗,煎一碗半,去,以晚米三合煮糜粥。空心先以炙肉一片嚼之,引虫向上,次吃药粥一、二口,少顷又吃,渐渐加至一碗,其虫下尽而愈。
《宣明》
三花神佑丸
治一切沉积痰饮,变生诸病,或气血壅滞,湿热郁结,走注疼痛,风痰胀满等证。子和神佑丸用黑丑一两,无轻粉。
黑丑(取头落末,二两)大黄(一两)芫花(醋浸炒)大戟(醋浸炒)甘遂(面裹煨,各五钱)轻粉(一钱)上为细末,滴水为丸,小豆大。初服五丸,每服加五丸,温水下,日三服,以快利为度。欲速下者,宜八、九十丸或百余丸。凡痞满甚者,以痰涎壅盛,顿攻不开,则转加痛闷,须渐进之,初服止三丸,每加二丸,至快利即止。
木香槟榔丸
杀下诸虫。
槟榔(一两)木香鹤虱贯众锡灰干漆(烧烟尽)使君子(各五钱)轻粉(一钱)雷丸巴豆仁(各二钱半)面糊丸,麻子大。每服二十丸,五更粥饮下,或煎菖蒲石榴汤下。
《宝鉴》
木香槟榔丸
治一切气滞,心腹痞满,胁肋胀闷,大小便涩秘不通。
木香槟榔青皮(去瓤)陈皮(去白)枳壳(麸炒)蓬术(煨切)黄连(各一两)黄柏(去皮)香附(炒)大黄(炒,各三两)黑丑(取头落末,四两)滴水为丸,豌豆大。每服三、五十丸,食远姜汤送下,以微利为度。
遇仙丹
追虫逐积,消利痰,万病可除。
黑丑(头末)槟榔(各一斤)大黄(半斤)三棱莪术(醋炙,各四两)木香(二两)上为末,用大皂角去子打碎,煎浓汤去滓,煮面糊为丸,桐子大。每服四、五十丸,以强弱为加减,五更茶清下,如未通,再饮温茶助之。下虫积恶物尽了,白粥补之。
备急丸
治胃中停滞寒冷之物,心腹作痛如锥,及胀满下气,并卒暴百病,中恶客忤,口噤卒死皆治之。易老名独行丸。《脾胃论》名备急大黄丸。
巴霜大黄干姜(俱为末)上等分,和匀炼蜜丸,石臼内杵千余下如泥,丸如小豆大。夜卧时温水下一丸,气实者加一、二丸,如卒病,不计时候服。如卒死口噤,即斡口折齿灌之。司空裴秀亦作散用,用其急也。孕妇忌用。
《和剂》
神保丸
治心膈痛,腹痛,血痛,肾气胁下痛,大便不通,气噎,宿食不消。
木香胡椒(各二钱半)干蝎(七枚)巴豆(十粒,去皮心研)上为末,汤浸蒸饼丸,麻子大,朱砂三钱为衣。每服五丸,用柿蒂汤,或姜、醋、茶、蜜、茴香、木香等汤,随宜送下。
《宝藏》
感应丸
治宿食积滞腹痛,胸膈痞闷,疼痛吐泻。
南木香肉豆蔻丁香(各两半)干姜(炮,一两)巴霜(七十粒)百草霜(二两)杏仁(一百四十粒,去皮尖,研)上先将前四味为末,后入三味同研匀,外用好黄蜡六两溶化,以绢滤净,更用好酒一升,于银、石器内煮蜡数沸,倾出,其蜡自浮,听用。凡春夏修合,先用香油一两,铫内熬令香熟,次下酒蜡四两,同化成汁,就铫内乘热拌和前药成剂,分作小锭,油纸裹放,旋丸服之。若秋冬须用香油一两五钱。每服三十丸,空心姜汤下。
大金花丸
治中外诸热,淋秘溺血,嗽血,衄血,头痛骨蒸,咳嗽肺痿。
黄连黄芩黄柏栀子大黄(各等分)上为细末,滴水丸,小豆大。每服三十丸,凉水、茶清任下。本方去大黄,倍加栀子,名栀子金花丸。
《千金》
大硝石丸
治痞积。
硝石(六两)大黄(八两,另研)人参甘草(各三两)上为细末,用好陈醋三升,以瓷器微火熬丸。每入醋一升,先入大黄,不住手搅使微沸,尽一刻又入一升,再熬微干,又下一升,并下余药再熬,使可丸,如鸡子黄大,每服一丸,白汤化下;或丸如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服后当下如鸡肝,或如米泔赤黑色等物乃效。下后忌风冷,宜软粥将息。
(东垣)
枳实导滞丸
治伤湿热之物,不得旋化而作痞满,闷乱不安。
黄芩茯苓白术黄连(各三钱)枳实(热炒)神曲(各五钱,炒)泽泻(二钱)大黄(煨,一两)上为末,汤浸蒸饼为丸。食远白汤下五十丸。
《秘方》
化滞丸
理诸气,化诸积。夺造化,有通塞之功;调阴阳,有补泻之妙。久坚沉痼者,磨之自消;暴滞积留者,导之自去。此与邓山房感应丸略同,但彼方犹有沉香、檀香、砂仁、香附四味。
南木香丁香青皮橘红黄连(各二钱半)莪术(煨)三棱(各五钱)半夏曲(三钱)上八味,共为细末。
巴豆(去壳,滚汤泡去心膜,用好醋浸少顷,慢火熬至醋干,用六钱研细,入前药,又研匀,再入后乌梅膏。巴豆若干,止用梅四钱五分)乌梅肉(焙干为末,用五钱,以米醋调略清,慢火熬成膏,和入前药)上和匀,用白面八钱调浓糊丸,萝卜子大。每服五、七丸,壮人十丸,五更空心用陈皮汤下。不欲通者,以津下。知所积物,取本汁冷下。停食饱闷,枳壳汤下。因食,吐不止,以津咽下即止。妇人血气痛,当归汤下。赤痢,冷甘草汤下。白痢,冷干姜汤下。心痛,石菖蒲汤下。诸气痛,生姜陈皮汤下。肠气,茴香酒下。若欲推荡积滞,热姜汤下,仍加数丸;未利,再服。利多不止,饮冷水一、二口即止。此药得热即行。得冷即止。小儿疳积,量大小饮汤下。妊娠勿服。
化铁丹歌
八梅十六豆,一豆管三椒;青陈各半两,丁木不相饶。
将来研作末,醋打面糊调;丸如黍米大,日晒要坚牢。
五分或三分,强弱或儿曹。任意作引下,是铁也能消。
陈米三棱丸
消积聚,去米面五谷等积。
陈仓米(一两,用新巴豆五枚去壳,同米慢火炒,巴豆焦色,去豆不用)陈皮三棱(煨)砂仁麦芽(各二钱)南香木(一钱)上为末,醋糊丸,绿豆大。每服十五丸至二十丸,食远姜汤下。
《局方》
温白丸
治心腹积聚,癖痞块,大如杯碗,胸胁胀满,呕吐,心下坚结,旁攻两胁,如有所碍,及一切诸风,身体顽麻,三十六种遁尸注忤,十种水病,痞塞心痛,腹中一切诸疾,但服此药,无不除愈。
川乌(制,二两)皂角(炙,去皮弦)吴茱萸(汤泡一宿,炒)石菖蒲柴胡桔梗(去芦,炒)浓朴(姜制)紫菀人参黄连(去须)茯苓干姜(炮姜)肉桂川椒(去目,炒)巴霜(各五钱,另研)上为末,入巴豆研匀,蜜丸,桐子大。每服三丸。姜汤下。按∶此方与海藏万病紫菀丸大同,但彼多羌活、独活、防风三味,止用巴霜二钱,而群药更倍,随证用引送下,与此为稍异也。
洁古治法∶肝积肥气,温白丸加柴胡、川芎;心积伏梁,温白丸加菖蒲、黄连、桃仁,脾积痞气,温白丸加吴茱萸、干姜。肺积息奔,温白丸加人参、紫菀;肾积奔豚,温白丸加丁香、茯苓、远志。
(陈氏)
温白丸
方在小儿。
驱风豁痰定惊。
(丹溪)
阿魏丸
治内积。
阿魏(醋煮作糊)糖球子(各一两)黄连(六钱)连翘(五钱)上为末,阿魏糊丸,桐子大。每服二、三十丸,白汤送下。
《医林》
阿魏丸
治诸般积聚,瘕痞块。
山楂肉南星(皂角水浸)半夏麦芽(炒)神曲(炒)黄连(各一两)连翘阿魏(醋浸)栝蒌仁贝母(各五钱)风化硝石咸萝卜子(炒)胡黄连(各二钱半)上为末,姜汤浸蒸饼为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食远姜汤下。
守病丸
此药名为守病,朱砂加上雄黄,硼砂轻粉要相当,去皮巴霜半两。
砂合济有功,乳香五钱随良。蜜丸一粒放毫光,取下多年积胀。
《简易》
胜红丸
治脾积气滞,胸膈满闷,气促不安,呕吐清水,丈夫酒积,妇人脾血积,小儿食积并治。
三棱蓬术(各醋煮)青皮陈皮干姜良姜(各一两)香附(二两,炒)上为末,醋糊丸,桐子大。每服三、四十丸,姜汤下。
《御院》
助气丸
治三焦痞塞,胸膈饱闷,气不流通,蕴结成积,癖气块,并皆治之。
三棱(炮)莪术(炮,各一两)青皮橘红白术(各五钱)木香槟榔枳壳(各三钱)上为末,糊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米汤下。
《局方》
三黄丸
治三焦积热,咽喉肿闭,心膈烦躁,小便赤涩,大便秘结。
黄芩黄连大黄(各等分)炼蜜丸,桐子大。每服四、五十丸,白汤送下,或淡盐汤亦可。此方为汤,即名泻心汤。
(东垣)
雄黄圣饼子
治一切酒食伤脾,积聚满闷等证。
巴豆(百枚,去膜油)雄黄(半两)白面(十两,炒,罗过)上二味为细末,同面和匀,用新汲水搅和作饼如手大,以水煮之,候浮于汤上,看硬软捏作小饼子。每服五、七饼,加至十饼、十五饼,嚼食一饼利一行,二饼利二行。食前茶酒任下。
(河间)
舟车丸
治一切水湿蛊腹,痰饮癖积,气血壅满,不得宣通,风热郁痹,走注疼痛,及妇人血逆气滞等证。
黑丑(头末,四两)甘遂(面裹煨)芫花大戟(但醋炒,各一两)大黄(二两)青皮陈皮木香槟榔(各五钱)轻粉(一钱)取虫加芜荑半两。
上为末,水糊丸,如小豆大。空心温水下,初服五丸,日三服,以快利为度。服法如前三花神佑丸。
(子和)
导水丸
大黄黄芩(各二两)滑石黑丑(头末,各四两)加法∶甘遂一两,去湿热腰痛,泄水湿肿满,久病则加;白芥子一两,去遍身走注疼痛宜加;朴硝一两,退热散肿毒止痛,久毒宜加;郁李仁一两,散结滞,通关节,润肠胃,行滞气,通血脉宜加;樟柳根一两,去腰腿沉重宜加。
上为细末,滴水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或加至百丸,临卧温水下。
(子和)
神芎丸
治心经积热,风痰壅滞,头目赤肿,疮疖咽痛,胸膈不利,大小便秘,一切风热等证。
大黄(生)黄芩(各二两)黑丑(头末,生)滑石(各四两)黄连川芎薄荷叶(各半两)滴水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食后温水下。《局方》无黄连。
《三因》
小胃丹
上可去胸膈之痰,下可利肠胃之痰。
芫花大戟(俱醋炒)甘遂(面裹煨,各一两)大黄(酒拌蒸,一两半)黄柏(炒褐色,二两)上为细末,粥丸,麻子大。每服十丸,温水下。
清气化痰丸
南星半夏(各八两,用皂角、白矾、生姜各三两,水十碗煮至五碗,取汤浸星、夏二日,却煮至无白点为度,晒干听用)橘红槟榔(各二两)木香沉香(各一两)苍术(米泔浸炒,四两)上为末,姜汁糊丸。淡盐汤、白汤任下。
(丹溪)
清气化痰丸
治上焦痰火壅盛,咳嗽烦热口渴,胸中痞满。
南星(制,三两)半夏(制)黄连黄芩(各五两)栝蒌仁杏仁(去皮尖)茯苓(各四两)枳实(炒)陈皮(各六两)甘草上为细末,姜汁煮糊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姜汤下。
法制清气化痰丸
顺气快脾,化痰消食。
南星(去皮)半夏(各四两,用皂角、白矾、干姜各四两,入水五碗,煎至三碗,去,却入南星、半夏浸二日,再煮至星、夏俱无白点为度,晒干,加后药)陈皮青皮苏子(炒)神曲(炒)麦芽(炒)萝卜子(炒,另研)杏仁(去皮尖,炒)葛根山楂香附(各二两)上为末,汤泡蒸饼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临卧、食后茶汤下。
(隐君)
滚痰丸
治一切湿热食积等痰,窠囊老痰。一方礞石止用五钱,外加百药煎五钱,乃能收敛周身痰涎,聚于一处,然后利下,所以甚效。
礞石(硝金色,一两)大黄(酒蒸)黄芩(去朽者,各半斤)沉香(五钱)上为细末,滴水为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量人强弱加减。凡服滚痰丸之法,必须临卧就床,用热水一口许,只送过咽,即便仰卧,令药徐徐而下;服后须多半日勿饮食起坐,必使药气除逐上焦痰滞恶物,过膈入腹,然后动作,方能中病。或病甚者,须连进二、三次,或壮人病实者,须多至百丸,多服无妨。
(子和)
朱砂滚涎丸
治五痫。
朱砂白矾(生)硝石赤石脂(等分)上为细末,研蒜膏为丸,绿豆大。每服三、五十丸,食后荆芥汤下。
(丹溪)
青礞石丸
解食积,去湿痰,重在风化硝。
南星(二两,切片,用白矾末五钱,水浸一二日,晒干。又云一两)半夏(一两,汤泡切片,以皂角水浸一日,晒干)黄芩(姜汁炒)茯苓枳实(炒,各一两)礞石(二两,捶碎,焰硝二两同入小砂罐内,瓦片盖之,铁线缚定,盐泥固济,晒干,火红,候冷取出)法制硝(同莱菔水煮化,去卜,绵滤令结,复入腊月牛胆内风化之。或只用风化硝一两)上为末,神曲糊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白汤下。
又方∶半夏(二两)白术礞石(各一两)黄芩(五钱)茯苓陈皮(各七钱半)风化硝(二钱)上为末,丸同前。
(节斋)
化痰丸
润燥开郁,降火消痰,治老痰郁痰结成粘块,凝滞喉间,肺气不清,或吐咯难出。皆因火邪炎上,凝滞于心肺之分,俱宜开郁降火消痰,缓而治之,庶可效耳。
天门冬(去心)黄芩(酒炒)海粉(另研)栝蒌仁(另研)橘红(各一两)连翘香附(淡盐水浸炒)桔梗(各五钱)青黛(另研)芒硝(另研,各三钱)上为细末,炼蜜入姜汁少许捣丸,龙眼大。噙嚼一丸,清汤送下,或丸如绿豆大,淡姜汤送下五六十丸。此等老痰,大约饮酒人多有之,酒气上蒸,肺与胃脘皆受火邪,故结而成痰。此方天冬、黄芩泻肺火,海石、芒硝咸以软坚,栝蒌润肺消痰,香附、连翘开郁降火,青黛去郁火,故不用辛燥等药。
《医林》
辰砂化痰丸
治风化痰,安神定志,止嗽除坚。
辰砂(另研)明矾(另研,各五钱)南星(制,一两)半夏曲(三两)上为细末,姜汁糊丸,绿豆大,朱砂为衣。每服三十丸,食后姜汤下。
《三因》
控涎丹
凡人忽患胸背手足腰胯疼痛,牵引钓动,时时走易不定,不可忍者,或手足冷痹,气脉不通,是皆痰涎在心膈上下,故为此证。
真白芥子紫大戟(去皮)甘遂(面裹煨,各等分)上为末,糊丸,桐子大。临卧淡姜汤或温水下五、七丸至十丸。痰甚者,量加之。
《医林》
乌巴丸
治胸膈久为顽痰所害,面色青白浮肿,不思饮食,遍身疼痛,夜间气壅不得睡,往来寒热,手足冷痛,不得转侧,屡用痰药坠之不下,取之不出,此是顽痰坚滞,宜此药利下之则愈,未利再服。
乌梅肉(二两)巴霜(五粒,去油)上用水二碗,砂锅内将乌梅肉煮烂,候水稍干,入巴豆,将竹片搅如稠糊,取出捣为丸,桐子大。每服七丸、九丸、十丸、十一丸、或十五丸,姜汤下,不拘时。
《御药》
吐痰方
治胸中有痰瘀癖者。
用白矾一两,水二升,煮一升,入蜜一合,更煮少时。温服。须臾即吐,如未吐,再饮热水一盏,吐痰为效。
人参利膈丸
方在和阵。
治痰逆嗝噎圣药。
《和剂》
青木香丸
治胸膈噎塞,气滞不行,肠中水声,呕哕痰逆,不思饮食,宽中和膈。
黑丑(炒香,取头末,十二两)破故(炒)荜茇(各四两)木香(二两)槟榔(用酸粟米饭裹,湿纸包,火煨令纸焦,去饭,四两)上为末,滴水为丸,绿豆大。每服三、四十丸,茶汤、热水任下。
消痞核桃
莪术(酒洗)当归(酒洗)白芥子急性子(各四两,俱捣碎)皮硝海粉(各八两)大核桃(百枚)上先以群药入砂锅内,宽水煮一二沸,后入大核桃重五钱者百枚,同煮一日夜,以重一两为度,取起晾干。先用好膏药一个,掺阿魏一钱,麝香半分,量痞大小贴住,以热手磨擦。每空心服前桃一个,三日后二个,以至三个。服完后,须四物汤之类,数帖即愈。
熨痞方
一层用麝香二、三分掺肉上。二层阿魏一、二钱。三层芒硝一、二两铺盖于上。
上先用荞麦面和成条,量痞大小围住,铺药于内,以青布盖之,随烧热砖四、五块,轮流布上熨之,觉腹中气行宽快,即是痞消之兆。以手烘热摩之亦妙。内须服调养气血之药。
开结导饮丸
方在和阵。
治饮食不消,心下痞闷,腿脚肿痛。
《局方》
犀角丸
除三焦热邪,及痰涎壅滞,肠胃燥涩,大小便难。
黄连(去须)犀角(镑,各十两)人参(二十两)大黄(八十两)黑丑(炒捣,取头末,六十两)上为细末,炼蜜丸,梧子大。每服十五丸至二十丸,临卧汤下,更量虚实加减。
《河间》
犀角丸
治癫痫发作有时,扬手掷足,口吐痰涎,不省人事,暗倒屈伸。
犀角末(半两)赤石脂(三两)朴硝(二两)白僵蚕薄荷(各一两)上为末,面糊丸,梧子大。每服二、三十丸,温水下,日三服,不拘时。如觉痰多,即减其数。忌油腻炙爆。
麻仁丸
治大便秘结,胃实能食,小便热赤者。
芝麻(四两,研取汁)杏仁(四两,去皮尖,研如泥)大黄(五两)山栀(十两)上为末,炼蜜入麻汁和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食前白汤下。
《局方》
脾约丸
此即仲景麻人丸。仲景曰∶趺阳脉浮而涩,浮则胃气强,浮涩则小便数,浮涩相搏,大便则难,其脾为约,麻人丸主之。亦名润肠丸。治脏腑不和,津液偏渗于膀胱,以致小便利,大便秘结者。
大黄(蒸)杏仁(去皮尖,炒)浓朴麻仁(各四两)枳实(二两)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二十丸,白滚汤下,日三服,渐加,以和为度。
《局方》
七宣丸
治风气结聚,宿食不消,心腹胀满,胸膈痞塞,风毒肿气连及头面,大便秘涩,小便时数,脾胃气壅,不能饮食。东垣云∶治在脉则涩,在时则秋。
柴胡枳实诃子肉木香(各五两)炙甘草(四两)桃仁(炒,去皮尖,六两)大黄(蒸,十五两)上为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二十丸,食远米饮下,渐加至、四五十丸,以利为度。
觉病退,止服。
《局方》
七圣丸
治风气壅盛,痰热结搏,心烦面赤,咽干口燥,肩背拘急,胸膈胀满,腹胁痞闷,腰膝沉重,大便闭结,小便赤涩。东垣曰∶治在脉则弦,在时则春。
木香槟榔川芎肉桂羌活(各五钱)郁李仁(炮去皮)大黄(半生半熟,各一两)上为末,炼蜜丸,小豆大。每服十五丸至二十丸,食后临卧白汤下。
《三因》
红丸子
消食疟。
胡椒(一两)阿魏一钱,醋化)青皮(炒,三两)莪术三棱(醋煮一伏时,各二两)上为末,另用陈仓米末同阿魏醋煮糊丸,桐子大,炒土朱为衣。每服七十丸,姜汤下。
追虫丸
取一切虫积。
黑丑(头末)槟榔(各八钱)雷丸(醋炙)南木香(各二钱)上为末,用茵陈二两,大皂角、苦楝皮各一两,煎浓汁丸,绿豆大。壮大人每服四钱,小人弱人或一钱五分,量人虚实,于五更时用砂糖水吞下,待追去恶毒虫积二、三次,方以粥补之。
《医林》
化虫散
雷丸(二粒)槟榔(二枚)鹤虱(一钱)使君子(七枚)轻粉(少许)上为末,分二服。候晚刻以精猪肉一两切成片,用皂角浆泡一宿,至五更慢火炙熟,乃以香油拭肉上,候温,取前药一服擦肉上,略烘过食之。至巳时虫下了,乃进饮食。
万应丸
下诸虫。
槟榔(五两)大黄(半斤)黑丑(头末,四两)皂角(不蛀者,十条)苦楝根皮(一升)上先将苦楝皮、皂角二味,用水二大碗熬成膏子,搜和前三味为丸,桐子大,以沉香、雷丸、木香各一两为衣,先用沉香衣、后用雷丸、木香衣。每服三钱,四更时用砂糖水送下。
妙应丸
一名剪红丸。杀诸虫。
大黄牵牛(头末)槟榔(各三两)雷丸锡灰(各五钱)大戟(三钱)鹤虱使君子(煨)茴香贯众(各二钱半)轻粉(少许)苦楝根(一两)上为细末,用皂角煎膏丸服。每服五、六十丸,随弱强加减,五更初茶清下。如未通,再吃温茶助之。下虫积尽了,白粥补之。
《运气》
五瘟丹
治瘟疫火证。
黄芩黄柏黄连山栀香附紫苏甘草梢大黄上以前七味生为末,用大黄三倍煎浓汤,去滓和药,丸如鸡子大,朱砂、雄黄为衣,贴以金箔。每用一丸,取泉水七碗浸化,可服七人。前药甲己年以甘草梢为君,乙庚年黄芩为君,丙辛年黄柏为君,丁壬年山栀为君,戊癸年黄连为君。为君者,多一倍也。余四味同香附、紫苏为臣者,减半也。
大青丸
治时行瘟病发热,上膈结热。
薄荷栀子黄芩黄连甘草(各三钱)连翘(六钱)大黄玄明粉(各八钱)上为细末,以青蒿自然汁为丸,绿豆大,雄黄为衣。每服五、六十丸,白滚汤下。若治杂病发热者,以朱砂或青黛为衣。
朱砂丸
治卒时中恶垂死。
朱砂(研)附子(炮去皮脐)雄黄(明者,各一两)麝香(一分,另研)巴豆(二十粒,去油)上研匀,炼蜜和捣为丸,麻子大。每服三丸,不拘时粥饮下。如不利,更加三丸至七丸,以利为度。
李氏八毒赤丸
治一切邪崇鬼疰,服之即愈。
雄黄朱砂矾石附子(炮)藜芦牡丹皮巴豆(各一两)蜈蚣(一条)上为末,炼蜜丸,如小豆大。每服五、七丸,凉水送下,无时。《卫生宝鉴》云∶副使许可道宿驿中,夜梦一妇人于胁下打一拳,遂痛不止,而往来寒热,不能食,乃鬼击也。《名医录》云李子豫八毒赤丸,名为杀鬼杖子。遂与药三粒,卧时服,明旦下清水二斗而愈。
又陈庆玉子,因昼卧水仙庙,梦得一饼食之而心腹痞满,病及一年,诸治不效。余诊之,问其始末,因思此疾既非外感,又非内伤,惟八毒赤丸颇为相当。遂与五七丸,下清黄涎斗余,渐得气调,后以别药理之,数月而愈。
(仲景)
瓜蒂散
治伤寒头不痛,寸脉微浮,胸中痞硬,气上冲咽喉不息者,此为胸有寒也,当吐之。
瓜蒂(熬黄)赤小豆(等分)上二味,各别捣筛为散,然后合之。取一钱匕,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再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瓜蒂散。
(子和)
独圣散
吐积蓄痰涎。
甜瓜蒂(不拘多少,微炒)为细末。每服一、二钱,齑汁调服。膝痛加全蝎,头痛加郁金服,吐之。
茶调散
吐除痰积。
瓜蒂(二钱)好茶(一钱)上为末。每服二钱,齑汁调服。
(陈氏)
独圣散
方在外科。
治疮疡气血凝滞。
《良方》
独圣散
方在妇人。
治妊娠伤触动胎,腹痛下血。
(钱氏)
独圣散
方在痘疹。
治痘疮倒靥陷伏。
木通散
凡男子妇人胁肋苦痛。
木通(去节)青皮萝卜子(炒)茴香川楝子(取肉,用巴豆半两同炒黄,去巴豆,各一两)滑石(另研)莪术木香(各半两)上为细末。每服三钱,不拘时,用葱白汤调服,甚者不过三服。
《金匮》
大黄附子汤
治寒气内积,胁下偏痛。
大黄(三两)附子(三枚,炮)细辛(二两)上三味,用水五升,煮取二升,分温三服。若强人煮取二升半,分温三服。服后如人行四、五里,更进一服。
《金匮》
外台走马汤
治中恶心痛,腹胀,大便不通。
巴豆(二枚,去皮心,熬)杏仁(二枚)上二味,以绵缠令碎,热汤二合捻取白汁,饮之当下。通治飞尸鬼击病。老小量用。
(仲景)
麻黄汤
治太阳经伤寒,发热无汗,恶寒及身痛。此峻逐阴邪之方也。
麻黄桂枝(各三两)甘草(一两)杏仁(七十个)上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半,去。温服八合,覆取微汗。
麻黄加术汤
治风湿。
即前方加白术四两。
(仲景)
麻黄附子细辛汤
治少阴伤寒,始得之,脉虽沉而反发热者,此阴分之表证也,宜此主之。并治寒气厥逆,头痛,脉沉细者。
麻黄(去节)细辛(各二两)附子(一枚,炮去皮,切八片)上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金匮》
麻黄杏仁薏苡甘草汤
治风湿一身尽痛,发热,日晡剧者。因汗出当风,或久伤取冷所致。
麻黄(去节,汤泡)薏仁(各半两)甘草(炙,一两)杏仁(十个,去皮尖,炒)上每服四钱,水一盏半,煮八分,温服取微汗,避风。
(仲景)
麻黄附子甘草汤
治少阴伤寒,二、三日,无别证,用此微发其汗,并治风湿通身浮肿。
麻黄(去节)甘草(炙,各三两)附子(一枚,炮去皮)上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两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金匮》
麻黄甘草汤
治腰以上水肿者,宜此汗之。
麻黄(半两)甘草(二钱半)上咀。用水二钟,先煮麻黄三、四沸,去沫,入甘草,再煎至八分,食远热服取汗。有人患气喘,积久不瘥,遂成水肿,服此效。
(仲景)
大青龙汤
治伤寒头痛发热,无汗而烦躁。
麻黄(三钱)桂枝生姜(各一钱)杏仁(五枚)甘草(五分)大枣(一枚,此非古数)石膏(半鸡子大一块)水一钟半,煎分二服。
(仲景)
小青龙汤
治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呕哕而咳,发热,或渴,或利,或小水不利,小腹满而喘,并治肺经受寒,咳嗽喘急,宜服此以发散表邪。
麻黄(去节)桂枝芍药甘草细辛干姜(各三两)半夏五味(各半升)上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按∶上方乃仲景古法,今当随证轻重,酌宜用之。
(仲景)
桂枝汤
治太阳经伤风,发热,自汗,恶风。
桂枝芍药生姜(各三两)甘草(二两)大枣(十二枚)上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服已须臾,食热稀粥一升余以助药力,温覆一时许,令遍身微似有汗者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桂枝加黄汤
治黄胆脉浮者,当以汗解之。
即前桂枝汤加黄二两。
桂枝加大黄汤
即前桂枝汤内加大黄一两。
栝蒌桂枝汤
治。
即前桂枝汤加栝蒌根二两。
(仲景)
桂枝人参汤
治太阳伤寒,表里不解,协热下利者。
桂枝(去皮)炙甘草(各四两)白术人参干姜(各三两)上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后纳桂枝,更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再夜一服。
(仲景)
桂枝麻黄各半汤
治太阳伤寒如疟状,发热恶寒,不能得汗,热多寒少而身痒者。
桂枝(去皮)麻黄(去节)芍药甘草(炙)生姜(切,各一两)大枣(四枚,擘)杏仁(二十四个,汤浸,去皮尖)上七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一升八合,去滓。温服六合。
桂枝附子汤
方在热阵。治伤寒风湿身痛。
桂枝甘草汤
方在热阵。治过汗心悸。
桂枝葛根汤
方在痘疹。解散寒邪。
(仲景)
柴胡桂枝汤
治伤寒发热,微恶寒,支节烦疼,微呕,心下支结,外证未去者。
柴胡(四两)桂枝(去皮)人参黄芩芍药生姜(各一两半)甘草(炙,一两)半夏(二合半)大枣(六枚,擘)上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
(仲景)
小柴胡汤
治邪在肝胆半表半里之间,寒热往来,喜呕,或日晡发热,胁痛耳聋,郁怒疟等证。
柴胡(半斤)半夏(半升)人参黄芩生姜甘草(各三两)大枣(十二枚,擘)上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若胸中烦而不呕,去半夏、人参,加栝蒌实一枚;若渴者,去半夏,加人参合前成四两半,栝蒌根四两;若腹中痛者,去黄芩,加芍药三两;若胁下痞硬,去大枣,加牡蛎四两;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芩,加茯苓四两;若不渴,外有微热者,去人参,加桂三两,温覆取微汗愈;若咳者,去人参、大枣、生姜,加五味子半升,干姜二两。
按∶上方乃汉时古数也,今方改用柴胡(二、三钱)半夏黄芩(各一、二钱)人参(二、三钱)甘草(五、七分)上加姜、枣,水煎服。
(薛氏)
加味小柴胡汤
亦名柴胡栀子散。治乳母肝火发热,致儿为患,及风热生痰等证。
即前方加丹皮、栀子。
《良方》
加味小柴胡汤
治伤寒胁痛,及少阳厥阴热疟。
即前方小柴胡汤加枳壳(面炒)、牡蛎粉加姜三片,枣二枚,水二钟,煎服。
加减小柴胡汤
治脉弦,寒热,腹中痛。
即前小柴胡汤去黄芩,加芍药。
加姜、枣,水煎服。
柴胡石膏汤
治少阳阳明外感挟火,头痛口干,身热恶寒拘急。
柴胡(二钱)石膏(三钱)甘草(一钱)上用姜、水煎服。气虚者,加人参。
大柴胡汤
方在攻阵。治表证未除,里证又急,汗下兼行,宜此。
柴平汤
方在和阵。治湿疟一身尽痛。
柴苓汤
方在和阵。治身热烦渴泄泻。
加减柴苓汤
方在和阵。治诸疝。和肝肾,顺气除湿。
(仲景)
四逆散
治阳气亢极,血脉不通,四肢厥逆,在臂胫之下者。若是阴证,则上过于肘,下过于膝,以此为辨,乃不当用此也。
柴胡芍药甘草枳壳(各等分)为细末。每服二钱,米饮调下,日三服。嗽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悸者,加桂五分;腹痛,加附子一枚炮令坼;泄利下重者,浓煎韭白汤调服。
(仲景)
葛根汤
治太阳伤寒,项背强几几,无汗恶风,及太阳阳明合病下利者。此即桂枝汤加麻黄、葛根也。
葛根(四两)麻黄(去节)生姜(各三两)桂(去皮)芍药甘草(炙,各二两)大枣(十二枚上七味,咀。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法将息及禁忌。
升麻葛根汤
治伤寒阳明经证,目痛鼻干不眠,无汗恶寒发热,及小儿疮疹疫疠等证。
升麻葛根芍药甘草(各等分)水二钟,煎一钟,寒多,热服;热多,温服。
柴葛解肌汤
此《槌法》加减方。治足阳明证,目痛鼻干不眠,头疼,眼眶痛,脉微洪者。
柴胡干葛甘草黄芩芍药羌活白芷桔梗水二钟,姜三片,枣二枚,槌法加石膏末一钱煎之,热服。本经无汗恶寒者去黄芩,冬月,加麻黄;他时,加苏叶。
葛根葱白汤
治伤寒已汗未汗,头痛。
葛根芍药川芎知母(各二钱)生姜(二钱)葱白(五寸)水二钟,煎一钟服。
连须葱白汤
治伤寒已汗未汗,头痛如破。
连须葱白(切,半片)生姜(二两)水三钟,煎一钟半,分二服。
《局方》
参苏饮
治四时感冒伤寒,头痛发热,恶寒无汗,及伤风咳嗽声重,涕唾稠粘,潮热往来。此药解肌宽中,孕妇伤寒、痘疹并治。
人参苏叶干葛前胡陈皮枳壳半夏茯苓(各八分)木香桔梗甘草(各五分)水二钟,姜五片,枣一枚,煎八分,热服。
加减参苏饮
方在痘疹。治痘疹初热见点,解利之药。
败毒散
亦名人参败毒散。治四时伤寒瘟疫,憎寒壮热,风湿风眩项强,身体疼痛,不问老少皆可服。或岭南烟瘴之地,疫疠时行,或处卑湿,香港脚痿弱等证,此药不可缺,日三服,以效为度。
人参茯苓枳壳甘草川芎羌活独活前胡柴胡桔梗(各等分)水一钟半,姜三片,煎服;或为细末,沸汤点服。
加味败毒散
方在外科。解利足三阳热毒,寒热如疟。
荆防败毒散
方在痘疹。发散痘疹俱可用。
《局方》
五积散
治感冒寒邪,头疼身痛,项背拘急,恶寒呕吐,肚腹疼痛,及寒湿客于经络,腰脚骨髓酸痛,及痘疮寒胜等证。
当归麻黄苍术陈皮(各一钱)浓朴(制)干姜(炮)芍药枳壳(各八分)半夏(炮)白芷(各七分)桔梗炙甘草茯苓肉桂人参(各五分)川芎(四分)水二钟,姜三片,葱白三茎,煎八分,不拘时服。
又歌曰∶痢后遍生脚痛风,《局方》五积自能攻。
就中或却麻黄去,酒煮多多服见功。
十神汤
治时气瘟疫,感冒风寒,发热憎寒,头痛咳嗽无汗。此药不拘阴阳两感,一切发散宜此。
紫苏干葛升麻芍药(各一钱)麻黄川芎甘草(各八分)白芷陈皮香附(各六分)水二钟,姜三片,煎服。
(东垣)
升阳散火汤
治胃虚血虚,因寒邪郁遏阳气,以致肌表俱热如火,扪之烙手。此火郁发之之剂也。
升麻葛根羌活独活芍药人参(各五分)防风炙甘草(各三分)生甘草(二分)柴胡(八分)水一钟半,加生姜三片,煎服。忌生冷。
升阳益胃汤
方在和阵。治秋燥行令,阳气渐衰,恶寒体倦。
圣散子
治一切山岚瘴气,时行瘟疫,伤寒风湿等疾,有非常之功,如李待诏所谓内寒外热,上实下虚者,此药尤效通神。宋嘉中,黄州民病疫瘴大行,得此药痊活者不可胜纪,苏东坡撰文勒石以广其传,圣散子之功益着。徽州郑尚书在金陵,用此方治伤寒,活人甚众。故知其大能发散寒湿,驱除瘴疟,实有超凡之效也。
苍术(制)防风浓朴(姜炒)猪苓泽泻(煨,各二两)白芷川芎赤芍药藿香柴胡(各半两)麻黄升麻羌活独活枳壳吴茱萸(泡)细辛本茯苓(各七钱)石菖蒲草豆蔻良姜(各八钱)甘草(二两半)大附子(一枚)上为粗末。每服三钱,水二钟,枣一枚,煎八分,稍热服。
(易老)
九味羌活汤
一名羌活冲和汤。治四时不正之气,感冒风寒,憎寒壮热,头疼身痛,口渴,人人相似者,此方主之。
羌活防风苍术(各一钱)白芷川芎生地黄芩甘草(各钱半)细辛(七分)水二钟,姜三片,枣一枚,煎八分,热服取汗。有汗者,去苍术,加白术;渴者,加葛根、石膏。
六神通解散
方在寒阵。治发热头痛,脉洪身热无汗。
《局方》
消风百解散
治四时伤寒,头痛发热,及风寒咳嗽,鼻塞声重,或喘急。
荆芥穗麻黄白芷苍术陈皮(各一钱)甘草(五分)水一钟半,加姜、葱煎八分,热服。嗽甚者,加乌梅一个。
《局方》
消风散
一名人参消风散。治风热上攻,头目昏眩,鼻塞声重,及皮肤顽麻,瘾疹瘙痒等证。
荆芥穗炙甘草人参川芎防风羌活蒲荷蝉蜕(炒)僵蚕(炒)茯苓(各二钱)陈皮浓朴(各一钱)上为末。每服二、三钱,茶清调服,疮癣温酒下。
(子和)
风消散
照前方,但无荆芥、防风、薄荷、甘草四味。
二味消风散
治皮肤瘙痒不能忍。
苏州薄荷叶蝉蜕(去头足土,各等分)上为末。食远温酒调下二钱。
《大旨》
黄芩半夏汤
专治寒包热,兼治表里。
黄芩(酒炒)半夏麻黄紫苏桔梗枳壳杏仁甘草(等分)水二钟,姜三片,枣二枚,煎八分,食远服。天寒,加桂枝。
《金匮》
续命汤
治中风肢体不收,口不能言,冒昧不知痛处,拘急不能转侧,并治但伏不得卧,咳逆上气,面目浮肿。
麻黄(去节)人参当归石膏桂枝川芎干姜甘草(各三两)杏仁(四十枚,去皮尖)上九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温服一升。当小汗,薄覆脊,凭几坐,汗出则愈。不汗更服。无所禁忌,勿当风。
《千金》
小续命汤
通治八风五痹痿厥等证,又于六经分别随证加减用之。
麻黄(去节)人参(去芦)黄芩(去腐)芍药甘草(炙)川芎白术防己杏仁(去皮尖,炒)官桂(各一两)防风(一两半)附子(炮去皮脐,半两)上咀。每服五钱,用水一钟半,加姜五片,枣一枚,煎八分,温服。春夏,加石膏、知母、黄芩;秋冬,加官桂、附子、芍药。可随证增减诸药用。
附云岐子加减法∶如精神恍惚,加茯苓、远志;心烦多惊,加犀角;骨节间烦疼有热者,去附子,倍芍药;骨间冷痛,倍用桂枝、附子;燥闷、小便涩,去附子,倍芍药,入竹沥一合煎;脏寒下痢,去防己、黄芩,倍附子、白术一两;热痢,减去附子;脚弱,加牛膝、石斛各一两;身痛,加秦艽一两;腰痛,加桃仁、杜仲各半两;失音,加杏仁一两;自汗者,去麻黄、杏仁,加白术;春,加麻黄一两;夏,加黄芩七钱;秋,加当归四两;冬,加附子半两。
《千金》
大续命汤
即前方《金匮》续命汤去人参,加黄芩、荆沥。《元戎》方用竹沥。
续命煮散
补虚消风,通经络,行气血,除螈疼痛。
人参熟地黄当归川芎芍药防风荆芥独活细辛葛根甘草远志半夏(各五钱)桂心(七钱半)上每服一两,水二钟,生姜三片,煎八分,温服。汗多者,加牡蛎粉一钱半。
《宝鉴》
秦艽升麻汤
治中风手足阳明经,口眼斜,四肢拘急,恶风寒。
升麻葛根甘草(炙)芍药人参(各半两)秦艽白芷防风桂枝(各三钱)每服一两,水二钟,连须葱白头三茎,煎至一钟,食后稍热服,避风寒卧,得微汗即止。
愈风汤
治中风诸证,当服此药,以行导诸经,则大风悉去,纵有微邪,只从此药加减治之。若初觉风动,服此不致倒仆,此乃治未病之要药也。
羌活甘草防风当归蔓荆子川芎细辛黄枳壳人参麻黄白芷甘菊薄荷枸杞子知母地骨皮独活秦艽黄芩芍药苍术生地黄(各四两)肉桂(一两)上咀。每服一两,水二钟,生姜三片,煎七分,空心临卧服。空心一服,吞下二丹丸,谓之重剂;临卧一服,吞下四白丹,谓之轻剂。假令一气之微汗,用愈风汤三两,加麻黄一两,作四服,加姜五、七片,空心服,以粥投之,得微汗则佳;如一旬之通利,用愈风汤三两,加大黄一两,亦作四服,每服加生姜五、七片,临卧煎服,得利为度。又洁古羌活愈风汤∶即同前方加柴胡、杜仲、半夏、浓朴、防己、白茯苓、前胡、熟地黄、石膏等九味,共三十三味,云治肝肾虚,筋骨弱,言语艰难,精神昏愦,风湿内弱,风热体重,或瘦而一肢偏枯,或肥而半身不遂。心劳则百病生,心静则万邪息,此药能安心养神,调阴阳,无偏胜。
景岳曰∶中风一证,病在血分,多属肝经,肝主风木,故名中风,奈何自唐宋名家以来,竟以风字看重,遂多用表散之药。不知凡病此者,悉由内伤,本无外感,既无外感而治以发散,是速其危耳。若因其气血留滞,而少佐辛温以通行经络则可,若认为风邪,而必用取汗以发散则不可。倘其中亦或有兼表邪而病者,则诸方亦不可废,故择其要者详录之,亦以存古人之法耳。
胃风汤
治虚风能食,牙关紧急,手足搐挛,胃风面肿。
白芷(一钱二分)升麻(二钱)葛根苍术蔓荆子当归(各一钱)甘草(炙)柴胡本羌活黄柏草豆蔻麻黄(各五分)水二钟,姜三片,枣二枚,煎八分,温服。
地黄散
治中风四肢拘挛。
干地黄甘草(炙)麻黄(去节,各一两)上咀。用酒三升,水七升,煎至四升,去,分作八服。日进二服,不拘时。
(东垣)
羌活附子汤
治冬月犯寒,脑痛齿亦痛,名曰脑风。
羌活苍术(各五分)制附子(炮)麻黄防风白芷僵蚕黄柏(各七分)升麻甘草(各二分)黄(三分)佛耳草(无嗽不用)水一钟半,煎八分,温服。一方有细辛。
《宝鉴》
羌活附子汤
方在热阵。治呃逆。
羌活胜风汤
治两眼眵多燥,紧涩羞明,赤脉贯晴,头痛鼻塞,肿胀涕泪,脑颠沉重,眉骨酸疼,外翳如云雾丝缕,秤星螺盖。
羌活防风荆芥穗白芷独活柴胡薄荷叶白术桔梗前胡枳壳甘草川芎黄芩(各五分)水二钟,煎一钟,热服。
《圣惠》
川芎散
治偏正头风疼痛。
川芎羌活细辛香附槐花甘草(炙)石膏(各半两)荆芥穗薄荷菊花茵陈防风(各一两)上为末。每服二钱,食后茶清调服。忌动风物。
《玉机》
川芎散
治风热头痛不清及目病。
川芎(三分)羌活防风本升麻甘草(各一钱)柴胡(七分)黄芩(炒)黄连(各四钱)生地(二钱)上为末。每服一、二钱,茶清调下。
《局方》
川芎茶调散
治伤风上攻,偏正头痛,鼻塞声重。
薄荷叶(二两)川芎荆芥穗(各一两)羌活白芷甘草(各五钱)细辛防风(各二钱半)上为细末。每服二钱,食后茶清调下。
《局方》
神术散
治四时瘟疫伤寒,发热恶寒,头疼,项强身痛,及伤风头痛,鼻塞声重,咳嗽。
苍术本白芷细辛羌活川芎炙甘草(各一钱)水一钟半,姜三片,葱白三寸,煎服。
《良方》
天香散
治年久头风不得愈者。
南星(制)半夏(制)川乌(去皮)白芷(各二钱)上作一服,水二钟,加生姜自然汁小半盏,煎一盏。食远服。
《直指》
芎芷散
治风壅头痛。
川芎白芷荆芥穗软石膏上为末,每服一钱,食后沸汤调下。
芎辛导痰汤
治痰厥头痛。
川芎细辛南星橘红茯苓(各钱半)半夏(二钱)枳实甘草(各一钱)水一钟半,姜七片,煎八分,食后服。
《奇效》
上清散
治头痛,眉骨痛,眼痛不可忍者。
川芎郁金芍药荆芥穗芒硝(各半两)蒲荷叶(一钱)片脑(半钱)上为细末。每用一字,鼻内搐之。一方有乳香、没药各一钱。
《本事》
透顶散
治偏正头风,夹脑风,并一切头风,不问年深日近。
细辛(表白者,三茎)瓜蒂(七个)丁香(三粒)糯米(七粒)脑子麝香(各一豆许)上将脑、麝另研极细,却将前四味亦另研细末,然后并研令匀,用瓷罐盛之,谨闭罐口。用时随左右搐之一大豆许,良久出涎则安。
菊花散
治风热上攻,头痛不止。
甘菊花旋复花防风枳壳羌活蔓荆子石膏甘草(各一钱)水一钟半,姜五片,煎七分,不拘时服。
《宝鉴》
如圣散
治眼目、偏痛、头风。
麻黄(烧灰,半两)盆硝(二钱半)麝香脑子(各少许)上为细末搐之。
点头散
治偏正头痛。
川芎(一两)香附(四两,炒去毛)上为细末。每服二钱,食后茶清调服。
(东垣)
清空膏
治偏正头痛年深不愈者。善疗风湿热上壅头目,及脑痛不止。若除血虚头痛者,非此所宜。
川芎(五钱)柴胡(七钱)黄连(酒炒)防风羌活(各一两)炙甘草(一两半)细挺子黄芩(一两,一半炒,一半酒洗)上为细末。每服二钱匕,热茶调如膏,抹在口内,少用白汤送下,临卧。如若头痛,每服加细辛二分;如太阴脉缓有痰,名曰痰厥头痛,减羌活、防风、川芎、甘草,加半夏一两五钱。
愈风饼子
治头风疼痛。
川乌(炒,半两)川芎甘菊白芷防风细辛天麻羌活荆芥薄荷上为细末,水浸蒸饼为剂,捏作饼子。每服三、五饼,细嚼茶酒任下,不拘时。
《本事》
治八般头风
草乌尖细辛(等分)黄丹(少许)上为细末,用苇管搐入鼻中。
《百一》
都梁丸
治风吹项背,头目昏眩,脑痛,及妇人胎前产后伤风头痛。
白芷(大块白者,沸汤泡切)上为末,炼蜜丸,弹子大。每用一丸,细嚼荆芥点茶下。
《和剂》
三汤
治感冒风寒,鼻塞声重,语音不出,咳嗽喘急,胸满多痰。
麻黄(连节)杏仁(连皮尖)生甘草上咀。每服五钱,姜三、五片,水煎,食远服。若憎寒恶风,欲取汗解,加桔梗、荆芥,白五汤,治咽痛。
《局方》
华盖散
治肺受风寒,头痛发热,咳嗽痰饮。
麻黄(去节)苏子桑白皮杏仁(去皮尖,炒)赤茯苓橘红(各一钱)甘草(五分)水二钟,姜五片,枣一枚,煎八分,食后服。
冲和散治感冒风湿,头目不清,鼻塞声重,倦怠欠伸出泪。
苍术(四两,米泔浸炒)荆芥甘草(炙,八钱)上为末。姜汤调服二钱。
金沸草散
治肺感寒邪,鼻塞声重,咳嗽不已,憎寒发热,无汗恶风,或热壅膈间,唾浊痰甚。
旋复花麻黄荆芥(各一钱)前胡半夏芍药(各八分)甘草(炙,五分)水二钟,姜三片,枣一枚,煎八分,食远服。
《三因》
旋复花汤
治风寒暑湿伤肺,喘嗽大甚,坐卧不宁。
旋复花前胡甘草茯苓半夏曲杏仁麻黄荆芥穗五味子赤芍药(各等分)上每服五钱,加姜、枣水煎。有汗者勿服。
《良方》
旋复花汤
治风痰呕逆,饮食不下,头目昏闷等证。
旋复花枇杷叶川芎细辛赤茯苓(各一钱)前胡(一钱半)上加姜、枣水煎服。
《医林》
桑皮散
治上焦热壅,咳嗽连声,血腥并气不得透。
桑皮柴胡前胡紫苏薄荷枳壳桔梗赤茯苓黄芩炙甘草(等分)上咀。每服七、八钱,水一钟半,煎七分,食远温服。
《简易》
苏陈九宝汤
治老人小儿素有喘急,遇寒暄不常,发则连绵不已,咳嗽哮吼,夜不得卧。
麻黄紫苏薄荷桂枝桑白皮大腹皮陈皮杏仁甘草(各六分)水一钟半,姜三片,乌梅一个,煎七分服。
《局方》
羌活散
治风邪壅滞,鼻塞声重,头目昏眩,遍身拘急,肢节烦痛,天阴愈觉不安者。
羌活麻黄防风细辛川芎菊花枳壳蔓荆子前胡白茯苓甘草石膏黄芩(等分)水一钟半,姜三片,煎服。
羌活散
治风痹手足不仁。
羌活防己防风枣仁当归川芎(各一两)附子(炮去皮脐)麻黄(去根节)天麻各(一两半)黄松节薏仁(各二两)荆芥(一握)上为细末,每服二钱,不拘时温酒调下。
《得效》
芎芷香苏散
散风消痰,理香港脚。
川芎甘草(二钱)苏叶干葛白茯苓柴胡(各半两)半夏(六钱)枳壳(炒,三钱)桔梗(生,二钱半)陈皮(三钱半)每服三钱,水一钟,姜三片,枣一枚,煎八分,不拘时温服。
《金匮》
越婢汤
治风水恶风,一身悉肿,脉浮不渴,续自汗出,无大热。
麻黄(一两)石膏(半斤)生姜(三两)甘草(二两)大枣(十五枚)上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分温三服。恶风者,加附子一枚;风水,加白术四两。(《古今录验》方)即名越婢加术汤。
《金匮》
越婢加半夏汤
治肺胀咳喘上气,目如脱状,脉浮大者。
麻黄(六两)石膏(半斤)生姜(三两)甘草(二两)大枣(十五枚)半夏(半斤)上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分温三服。
当归汤
治肺痹上气,闭塞胸中,胁下支满,乍作乍止,不得饮食,唇干舌燥,手足冷痛。
当归(焙)防风(去叉)黄(各二两)人参细辛黄芩(去腐,各一两)桂心(三两)柴胡(八两)半夏(汤炮,五两)杏仁(去皮尖,炒,五十个)麻黄(去根节,水煮二三沸,掠去沫,晒干,一两)上咀。每服五、七钱,水一钟,姜七片,枣二枚,煎七分,不拘时温服,日三夜二。
羌活胜湿汤
方在和阵。治外伤湿气,一身尽痛。
《局方》
乌药顺气散
治风气攻注,四肢骨节疼痛,遍体顽麻,瘫痪香港脚,语言蹇涩,痿弱等证。先宜服此以疏气道,然后随证用药。
乌药麻黄白芷川芎桔梗橘红枳壳(麸炒)甘草(炙)僵蚕(炒,各一两)干姜(炮,五钱)上每服五钱,姜、水煎服。
通关散
方在因阵。搐鼻取嚏,开通牙关。
神效左经丸
治诸风寒湿痹,麻木不仁,肢体手足疼痛,极效。
苍术(米泔浸)草乌(去皮)葱白干姜(各四两)上四味,捣烂装入瓶内按实,密封瓶口,安于暖处,三日取出晒干,入后药。按∶此方当加当归六两更佳。
金毛狗脊本白芷破故纸(酒浸,焙干)抚芎小茴香(炒)穿山甲(炮)牛膝(酒浸,各三两)川乌(炮)木瓜白附子虎胫骨(酥炙)乳香(炙)没药(炙,各一两,另研)上为末,酒糊丸,小豆大。每服三、四十丸,空心酒下。
《三因》
麻黄左经汤
治风寒暑湿四气流注足太阳经,腰足挛痹,关节重痛,憎寒发热,无汗恶寒,或自汗恶风头痛。
麻黄(去节)干葛细辛防风桂心羌活苍术防己(酒拌)茯苓炙甘草(各一钱一分)水二钟,姜三片,枣一枚,煎八分,食前服。
《三因》
半夏左经汤
治足少阳经为四气所乘,以致发热,腰胁疼痛,不食,热闷烦心,腿痹纵缓。
半夏(制)干葛细辛柴胡防风桂心干姜(炮)白术麦冬黄芩茯苓炙甘草(各一钱)水二钟,姜三片,枣一枚,煎八分,食前服。
《三因》
大黄左经汤
治四气流注足阳明经,致腰脚肿痛不可行,大小便秘,或恶饮食,喘满自汗,呕吐腹痛。
大黄(煨)细辛羌活前胡杏仁(去皮尖,炒)浓朴(制)枳壳黄芩茯苓炙甘草(各一钱)水二钟,姜三片,枣二枚,煎八分,食前服。
《千金》
第一麻黄汤
治恶风毒瓦斯,脚弱无力,顽痹,四肢不仁,失音不能言,毒瓦斯冲心。有人病此者,但一病相当,即服此第一方,次服第二、第三、第四方。
麻黄(一两)大枣(十二枚)茯苓(三两)杏仁(三十枚)防风当归白术川芎升麻芍药黄芩桂心麦冬甘草(各二两)上咀。以水九升,清酒二升,合煮取二升半,分四服,日三夜一。覆令小汗,粉之,莫令见风。
《千金》
第二独活汤
独活(四两)熟地黄(三两)生姜(五两)葛根桂心甘草芍药麻黄(各二两)上咀。以水八升,清酒二升,合煎取二升半,分四服,日三夜一。脚弱者,特忌食瓠子、蕺菜,犯之则一世不愈。
《千金》
第三兼补浓朴汤
并治诸气咳嗽,逆气呕吐。
浓朴川芎桂心熟地黄芍药当归人参(各二两)黄甘草(各三两)吴茱萸(二升)半夏(七两)生姜(一斤)上咀。以水二斗,煮猪蹄一具,取汁一斗二升,去上肥腻,入清酒三升,合煮取三升,分四服。相去如人行二十里久,更进服。
《千金》
第四风引独活汤
兼补方。
独活(四两)茯苓甘草(各三两)升麻(一两半)人参桂心防风芍药当归黄干姜附子(各二两)大豆(二升)上咀。以水九升,清酒三升,合煮三升半,分四服,相去如人行二十里久,更进服。
独活汤
治香港脚阳虚寒胜,经气不行,顽肿不用,如神。
独活麻黄(去节)川芎熟附子牛膝黄(炙)人参当归白芍药白茯苓白术杜仲(炒)干姜肉桂木香甘草(炙,等分)上咀。每服五、七钱,水一钟半,姜三片,枣三枚,煎八分,食前温服。
追毒汤
治肝脾肾三经为风寒热湿毒瓦斯上攻,阴阳不和,四肢拘挛,上气喘满,小便秘涩,心热烦闷,遍身浮肿,脚弱不能行步。
半夏(汤泡七次)黄(去芦)甘草(炙)当归(去芦)人参(去芦)浓朴(姜制)独活(去芦)橘红(各一两)熟地黄枳实(麸炒)芍药麻黄(去节,各二两)桂心(三两)上咀。每服八钱,水一钟半,生姜七片,枣三枚,煎八分,食前温服,日三夜一。
《局方》
排风汤
治风虚冷湿,邪气入脏,狂言妄语,精神错乱,及五脏风邪等证。
防风白术当归(酒浸)芍药肉桂杏仁川芎白藓皮甘草(炙,各一钱)麻黄(去节)茯苓独活(各三钱)上分二服,水二钟,姜三片,煎七分,食远服。
阳毒升麻汤
治阳毒,赤斑狂言,吐脓血。
升麻(一钱半)犀角(磨)射干黄芩人参甘草(各八分)水一盏半,煎八分,纳犀角汁和匀服。
栝蒌根汤
治风温大渴。
栝蒌根干姜防风人参甘草(各一钱)石膏(三钱)水一盏半,煎八分服。
再造散
治伤寒头痛发热,恶寒无汗,用表药而汗不出,脉无力者。此以阳虚不能作汗,名曰无阳。若医不识此,复用麻黄等药,及覆逼取汗,误杀者多矣。
人参黄川芎甘草熟附子桂枝细辛羌活防风煨生姜夏月热甚,或加石膏水一钟半,枣二枚,煎八分,温服。
《本事》
枳壳煮散
治悲哀烦恼伤肝,两胁骨痛,筋脉紧,腰脚重滞,筋急不能举动,此药大治胁痛。
枳壳(麸炒,四两)细辛川芎桔梗防风(各二两)葛根(一两半)甘草(一两)上咀。每服七、八钱,水一钟半,姜、枣同煮,食煎温服。
柴胡疏肝散
治胁肋疼痛,寒热往来。
陈皮(醋炒)柴胡(各二钱)川芎枳壳(麸炒)芍药(各一钱半)甘草(炙,五分)香附(一钱半)水一钟半,煎八分,食前服。
《本事》
桂枝散
治因惊伤肝,胁骨疼痛不已。
枳壳(一两,小者)桂枝(半两)上为细末。每服二钱,姜、枣汤调下。
(河间)
葛根汤
治寒邪在经,胁下疼痛不可忍。
葛根桂枝川芎细辛防风(各一钱)麻黄枳壳芍药人参炙甘草(各八分)上咀。水一钟半,姜三片,煎八分,食远温服。
升麻汤
治无汗而喘,小便不利,烦渴发斑。
升麻苍术麦门冬麻黄(各一钱)黄芩大青(各七分)石膏(一、二钱)淡竹叶(十片)水二钟,煎八分,温服。
(仲景)
柴胡桂枝干姜汤
治伤寒五、六日,汗下后,但头汗出,往来寒热,心烦者,邪未解也。
柴胡(半斤)桂枝(三两)干姜(二两)栝蒌根(四两)黄芩(三两)牡蛎(,二两)甘草(炙,二两)上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仲景)
理中丸
即名人参理中汤。治太阴即病,自利不渴,阴寒腹痛,短气咳嗽,霍乱呕吐,饮食难化,胸膈噎塞,或疟疾瘴气瘟疫,中气虚损,久不能愈,或中虚生痰等证。
人参白术(炒)干姜(炒)炙甘草(各三两)上四味,捣筛为末,蜜丸,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服之,日三、四,夜二服;腹中未热,益至三、四丸。然不及汤,汤法以四物根据数切,用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渣,温服一升,日三服。原论加减法,详在霍乱门述古条中。宾按∶上方两数,乃汉时权度,今后世所用,惟每味数钱,而甘草半之,酌宜可也。
附子理中汤
治证如前,而中气虚寒,腹痛甚者。又或入房腹痛,手足厥冷,或食冷犯寒等证。
即前方加制附子一、二、三钱,随宜用之。其有寒甚势急者,不妨生用,或炮用亦可。
外科附子理中汤有芍药、茯苓,无甘草、干姜。
附子理中丸
治阴寒肾气动者。
即前附子理中汤去白术,炼蜜丸服。
理中加丁香汤
治中脘停寒,喜辛物,入口即吐即哕。
即前附子理中汤加丁香十粒,甚或兼痛者,可加至一、二钱。若以理中加木香,即名木香理中汤。
加味理中汤
治脾肺俱虚,咳嗽不已。
人参白术茯苓炙甘草陈皮半夏干姜细辛北五味(等分)上咀。每服三钱,姜三片,枣一枚,煎七分,食远服。
《局方》
胡椒理中汤
治肺胃虚寒,气不宣通,咳喘逆气,虚痞噎闷,胁腹满痛,短气不能饮食,呕吐痰水不止。
白术(五两)干姜炙甘草胡椒良姜荜茇陈皮细辛款冬花(去梗,各四两)上咀。每服五、七钱,水一钟半,煎七分,食远温服。或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白汤、温酒、米饮任下,无时,每日二服。
《选方》
八味理中丸
治脾胃虚寒,饮食不化,胸膈痞闷,或呕吐泄泻。
人参干姜(炒,各一两)白术(四两,炒)白茯苓麦芽(炒,二两)甘草(炙)神曲(炒)砂仁(炒,各一两半)上为细末,炼蜜为丸,每丸重一钱。空心服一丸,姜汤嚼下。
枳实理中丸
治伤寒寒实结胸。
人参白术茯苓甘草干姜(各二两)枳实(十六片)上为细末,炼蜜丸,鸡子黄大。每服一丸,热汤化下,连进二、三服。
理中化痰丸
治脾胃虚寒,痰涎内停,呕吐少食,或大便不实,饮食难化,咳唾痰涎。
此中气虚弱,不能统涎归源也。
人参白术(炒)干姜(炮)茯苓(各二两)炙甘草(一两)半夏(制,三两)姜汤煮面糊丸,桐子大。每服四、五十丸,白汤送下。
治中汤
治脾胃不和,呕逆霍乱,中满虚痞,或泄泻。此即理中汤加青皮、陈皮也。
人参白术干姜(炮)炙甘草青皮陈皮(等分)上每服五钱,水煎服。如呕,加半夏。
丁香温中汤
治同前。
即前治中汤加丁香、去半夏。
《良方》
温胃汤
治忧思结聚,脾肺气凝,元阳受损,大肠与胃气不平,胀满上冲,饮食不下,脉虚而紧满。
附子(制)浓朴当归白芍药人参甘草(炙)陈皮(各一钱)干姜(炮,一钱)川椒(去合口,炒出汗,三分)水一钟半,姜三片,煎一钟,食远服。
(东垣)
温胃汤
治服寒药多,致脾胃虚弱,胃脘痛。
白豆蔻人参泽泻(各三分)益智砂仁浓朴甘草干姜姜黄(各四分)黄陈皮(各七分)上为细末。每服三钱,水一盏,煎至半盏,食前温服。
(仲景)
四逆汤
又名通脉四逆汤。治伤寒阴证自利,里寒外热,脉沉身痛而厥。
甘草(炙,二两)干姜(炮,三两)附子(一枚,破八片,生用)上咀。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分二次温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呕者,加生姜二两;咽痛者,加桔梗一两;利止脉不出者,加人参一两。
(仲景)
四逆加人参汤
治伤寒恶寒,脉微而复利。即于前方内加人参一两。
(仲景)
四逆加猪胆汁汤
治伤寒吐下后,汗出而厥,四肢拘急,脉微欲绝者。
即于四逆汤内加入猪胆汁半合。
(仲景)
茯苓四逆汤
治伤寒汗下后,病仍不解,烦躁者。
茯苓(六两)人参(一两)甘草(炙,二两)干姜(一两半)附子(一枚,生用,去皮,切八片)上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渣,温服七合,日三服。
茱萸四逆汤
治厥阴中寒,小腹痛甚。
吴茱萸(汤泡)附子(炮)干姜(各二钱)炙甘草(钱半)水一钟半,煎七分,热服。
(韩氏)
茵陈四逆汤
治发黄脉沉细迟,肢体逆冷,腰以上自汗。
茵陈(二两)炙甘草(一两)干姜(炮,两半)附子(一个,炮,作八片)上分四帖,水煎服。
(仲景)
当归四逆汤
治伤寒手足厥寒,脉细欲绝者,或下利脉大,肠鸣者,虚也。及其人内有久虚者,宜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主之。
当归桂枝芍药细辛(各三两)甘草通草(各二两)大枣(二十五枚,擘)上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四逆散
方在散阵。治阳邪亢热,血脉不通,四肢厥逆。
(仲景)
附子汤
治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并治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
附子(二枚,去皮,破八片)人参(二两)白术(四两)芍药茯苓(各三两)上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渣,温服一升,日三服。
《三因》
附子汤
治风寒湿痹,骨节疼痛,皮肤不仁,肌肉重着,四肢缓纵。
附子(生)白芍药桂心甘草白茯苓人参干姜(各三两)白术(一两)上咀。每服四钱,水煎服。
生附汤
治寒湿腰痛。
附子(生用)白术茯苓牛膝浓朴干姜炙甘草(各一钱)苍术杜仲(姜炒,各二钱)水二钟,生姜三片,红枣二枚,煎八分,食前服。
参附汤
方在补阵。治元阳不足,喘急呃逆,呕恶厥冷等证。
(仲景)
术附汤
方在补阵。治中寒中气不足,逆冷,痰盛,口噤等证。
附汤
方在补阵。治气虚阳弱,虚汗倦怠。
《济生》
术附汤
方在补阵。治寒湿腰冷重痛,小便自利。
《金匮》
桂枝附子汤
治伤寒八九日,风湿相搏,身体疼烦,不能转侧,不呕不渴,脉浮虚而涩者。
桂枝(四两,去皮)生姜(三两,切)附子(三枚,炮,去皮,各破八片)甘草(三两,炙)大枣(十二枚,擘)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渣,分温三服。
《金匮》
白术附子汤
治伤寒八九日,风湿相搏,身体疼烦,不能转侧,不呕不渴,脉虚浮而涩,若大便坚,小便自利者,去桂枝,此方主之。
白术(二两)附子(一枚,炮,去皮)甘草(炙,一两)生姜(一两半,切)大枣(六枚)上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三服。一服觉身痹,半日许再服。三日服都尽,其人如冒状,勿怪,即是术、附并走皮中,逐水气未得除故耳。
《金匮》
甘草附子汤
治风湿相搏,骨节疼烦,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则痛剧,汗出短气,小便不利,大便反快,恶风不欲去衣,或身微肿者,此主之。
甘草(炙)白术(各二两)附子(二枚,炮,去皮)桂枝(四两,去皮)上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渣,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则解,能食。汗后复烦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为妙。
《良方》
姜附汤
治霍乱转筋,手足厥冷,或吐逆身冷,脉微急,用此药救之。此即仲景干姜附子汤。
干姜(一两)附子(一个,生用)上每服半两,水煎。外科姜附汤有人参、白术。
生姜附子汤
治岭南瘴厉,内虚发热,或寒热往来,呕痰吐逆,头疼身痛,或汗多烦躁引饮,或自利小便赤,兼主卒中风。
附子(一枚,如法制,分四服)上每服水一钟,生姜十片,煎六分,微温服。
干姜附子汤
治瘴毒阴证发热,或烦躁,手足冷,鼻尖冷,身体重痛,舌上胎生,引饮烦渴,或自利呕吐,汗出恶风。
大附子(一枚,制,分四服)上每服加炮干姜二钱同煎,温服;热甚者,冷服。
《宝鉴》
羌活附子汤
治呃逆。
羌活附子干姜(炮)茴香(各一钱)木香(五分)水钟半,枣二枚,煎服。《三因方》木香作丁香。
(仲景)
芍药甘草附子汤
治发汗病不解,反恶寒者,虚故也。
芍药甘草(炙,各三两)附子(一枚,炮,去皮,切八片)上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渣,分温服。
《活人》
附子八味汤
治气虚中寒,香港脚等症。
附子(炮,去皮脐)人参干姜(炮)芍药茯苓甘草(炙)桂心(各二两)白术(四两)上每服五、七钱,水一钟半,煎七分,食前温服。又方去桂心,加干熟地黄三两。
六物附子汤
方在外科。治四气流注太阴,四肢骨节烦疼,浮肿,小水不利。
小建中汤
方在补阵。治虚劳里急,腹痛失精,四肢酸疼,咽干口燥等证。
《局方》
大建中汤
方在补阵。治阳虚气血不足,腰脚筋骨疼痛。
八味大建中汤
方在补阵。治中气不足,厥逆呕吐,挛急阴缩,腹痛虚火等证。
三建汤
治元阳素虚,寒邪外攻,手足厥冷,六脉沉微,大小便数滑,凡中风潮涎,不省人事,伤寒阴证,皆可用之。
大附子大川乌天雄(各制用,三钱)上用水二钟,姜十片,煎一钟,不拘时,或温服,或冷服。自汗加桂、浮小麦;气逆加沉香;胃冷加丁香、胡椒。
(仲景)
炙甘草汤
一名复脉汤。治伤寒脉结代,心动悸。
炙甘草(四两)生姜桂枝(去皮,各三两)人参阿胶(各二两)生地黄(一斤)麦冬(去心,半斤)麻子仁(半斤)大枣(十二枚,擘)上九味,以清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渣,内胶烊尽,温服一升,日三服。
(仲景)
桂枝甘草汤
治发汗过多,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
桂枝(四两,去皮)甘草(二两)上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渣,顿服。
(陶氏)
回阳返本汤
治阴盛格阳,阴极发躁,渴而面赤,欲坐泥水中,脉则无力,或脉全微欲绝者。服后脉微出者生,顿出者死。
人参制附子炮姜炙甘草五味子麦冬陈皮腊茶面戴阳者,下虚也,加葱七茎,黄连少许,用澄清泥浆水一钟煎之。临服入蜜五匙,顿冷服之,取汗为效。
华佗救脱阳方
治寒中三阴,口噤失音,四肢强直,挛急疼痛,似乎中风,及厥逆唇青,囊缩无脉,或卒倒尸厥脱阳等证。
先急用葱白一握,微捣碎,炒热,用布包熨脐下,以二包更替熨之。甚者仍灸气海、关元二、三十壮。脉渐出,手足渐温,乃可生也。
次用附子一个,重一两者,切八片,白术、干姜各五钱,木香二钱,同用水二钟,煎一钟,候冷灌服,须臾,又进一服,或煎服回阳等汤。
(仲景)
旋复代赭石汤
治伤寒若汗或吐下解后,心下痞硬,噫气不除者。
旋复花甘草(炙,各三两)人参(二两)生姜(五两,切)代赭石(一两)大枣(十二枚,擘)半夏(半升,洗)上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仲景)
浓朴生姜甘草半夏人参汤
治发汗后腹胀满。
浓朴(去皮尖)生姜(切,各半斤)半夏(半升,洗)人参(一两)甘草(二两,炙)上五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简易》
十味锉散
治中风血弱,臂痛连及筋骨,举动艰难。
附子(三两,炮)当归黄(炙)白芍药(各二两)川芎防风白术(各两半)肉桂(一两)熟地茯苓(各七钱半)上咀。每服五、七钱,水钟半,姜八片,枣三枚,煎八分,食后、临卧服。
《奇效》
芎术汤
治寒湿头痛,眩运痛极。
川芎附子(生,去皮脐)白术(各三钱)桂心(去皮)甘草(各一钱)水一钟半,生姜七片,枣二枚,煎八分,食远服。
正元散
治眩晕阳虚。
红豆(炒)干姜(炮,各三钱)人参白术炙甘草茯苓(各二两)附子(炮,去皮脐)川芎山药(姜汁炒)乌药干葛(各一两)川乌(炮,去皮脐)肉桂(各五钱)黄(炙,两半)陈皮(二钱)上咀。每服三钱,水一钟,姜三片,枣一枚,入盐少许,煎服。
《金匮》
生姜半夏汤
治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
半夏(半升)生姜汁(一升)上二味,以水三升,煎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半,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服。病止,停后服。
《金匮》
半夏干姜散
治干呕,或吐逆痰延。
半夏(制)干姜(炙,等分)上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匕,用浆水一升半,煎取七合,去,顿服之。
(仲景)
甘草干姜汤
治少阴伤寒,小便色白,吐逆而渴,动气因下反剧,身虽有热反倦,及肺痿吐涎沫而不咳,口不渴,小便数,遗尿,肺中冷,土虚不能制下,眩晕,多涎唾等证。杨仁斋曰∶治男女诸虚出血,胃寒不能引气归元,无以收约其血者。《良方》名姜草汤,治阴盛于阳,寒而呕血。
甘草(炙,四两)干姜(炮,二两)上咀。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仁斋曰∶等分,每服三钱,食前煎服。
橘皮干姜汤
治恶心呕哕。
人参干姜肉桂(各一钱)陈皮通草(各钱半)甘草(五分)水一钟半,煎八分服。
《金匮》
橘皮汤
亦名生姜橘皮汤。治干呕哕,若手足厥者。
橘皮(四两)生姜(半斤)上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万氏)
橘皮汤
方在痘疹。行滞消痰,止呕吐。
《金匮》
橘皮竹茹汤
治哕逆。
橘皮(二斤)竹茹(二升)生姜(半斤)甘草(五两)人参(一两)大枣(三十枚)上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小半夏汤
方在和阵。治呕吐及心下有饮者。
《三因》
丁香散
治呃逆。
丁香柿蒂(各一钱)炙甘草良姜(各五分)上为末。热汤点服二钱,不拘时。
丁香煮散
治翻胃呕逆。
丁香石莲肉(各十四枚)北枣(七枚,切碎)生姜(七片)黄秫米(半合,洗)水一碗半,同煮稀粥,去药啜粥。
《简易》
丁香散
治反胃呕逆,粥食不下。
大附子(一枚,坐于砖石上,四面着火,渐渐逼热,淬入生姜汁中,浸少时,如法再淬,约尽姜汁半碗许为度,去皮焙干为末)丁香(二钱,研)二味匀和,每服二钱,水一钟,粟米同煎七分服。
(杨氏)
丁香茯苓汤
治脾胃虚寒,宿食留滞,痞塞疼痛,气不升降,以致呕吐涎沫,或呕酸水,不思饮食。
半夏(制)橘红茯苓(各一两半)丁香附子(制)肉桂砂仁(各五钱)干姜(炮)木香(各一两)每服四钱,水一钟半,姜七片,枣一枚,煎七分服。
《良方》
丁香柿蒂散
治吐利,或病后胃中虚寒呃逆。凡呃逆至七、八声相连,收气不回者难治。
丁香柿蒂炙甘草良姜(各五分)人参半夏陈皮茯苓(各一钱)生姜(二钱)水二钟,煎热服。
《宝鉴》
丁香柿蒂散
治呃逆呕吐。
丁香柿蒂青皮陈皮(各等分)水一钟半,姜五片,煎服。
(严氏)
柿蒂汤
治胸满呃逆不止。
柿蒂丁香(各二钱)加生姜五片,水煎服。《家珍》方有人参一味。
《百一》
安脾散
治胃气先逆,饮食过伤,忧思蓄怨,宿食癖积,冷冻饮料寒痰,动扰脾胃,不能消磨,致成斯疾。女人由血气虚损,男子皆由下元虚惫。有食罢即吐,有朝食暮吐,暮食朝吐,所吐酸黄臭水,皆是脾败,惟当速治,迟则发烦渴,大便秘,水饮不得入口而危矣。
南木香(磨汁)橘红人参白术草果(面煨)茯苓甘草(炙)丁香胡椒(各两半)高良姜(一两,用陈壁土三合,以水二碗同煮干,切片)上咀。每服五钱,水一钟半,入盐少许,煎七分,食远温服。或为细末,每服五钱,用盐米汤调下。
《三因》
补脾汤
治脾胃虚寒,泄泻腹满,气逆呕吐,饮食不消。
人参白术茯苓浓朴(炒)陈皮(各一钱)干姜(炒)甘草(炙)草果麦芽(炒,各八分)水一钟半,煎七分,空心温服。
《三因》
养胃汤
治脾胃虚寒,呕逆恶心,腹胁胀疼,肠鸣泄泻。
藿香浓朴(炒)半夏(制)茯苓(各钱半)草果陈皮人参白术(炒,各一钱)附子(制,八分)甘草(炙,五分)水一钟半,姜三片,枣二枚,煎七分,食远服。
胃爱散
治脾胃久虚,中焦气滞,或冷涎上壅,呕吐恶心,或胸膈疼痛,不思饮食,或泄泻不止。
人参(一两)白术茯苓黄(炙,各三钱)丁香甘草(炙,各二钱)肉果(三个,煨)干姜(炒,半两)上用白米炒熟四两,同研为末。每服二、三钱,用姜汤或人参汤调服。或为咀,每药五、七钱,加炒米一两,煎服亦可。
(东垣)
藿香安胃散
治脾胃虚弱,不能进食,呕吐吞酸,腹痛不能腐熟。
藿香人参陈皮(各一钱)丁香(五分)生姜(十片)水一钟半,煎七分,食远服。
《良方》
七味人参丸
治胃冷兼虚,呕逆不食,服许仁则半夏丸不效,可服此药。方见和阵。
人参白术(炒,各五两)浓朴(姜制)北细辛(各四两)生姜橘皮(各三两)桂心(二两)上为末,炼蜜丸,桐子大。米饮下十丸,渐加至二十丸。
甘露汤
治反胃呕吐不止,饮食减少。常服之,快利胸膈,调养脾胃,进饮食。徐东皋曰∶常州一富人病反胃,往京口甘露寺设水陆,泊舟岸下,梦一僧持汤一碗与之,饮罢犹记其香味,便觉胸膈少快,早入寺,知客供汤,乃是梦中所饮者,胸膈尤快,遂求其方,合数十服后,疾遂瘥,名曰观音应梦散。予得之,常以待宾,易名曰甘露汤。又在临汀疗一人愈,甚勿忽之。
干饧糟(头柞者,用六分)生姜(用四分)上和匀捣烂作饼,或焙或晒干,每十两入炙甘草二两,同研为末。每服二钱,用沸汤入盐少许调,不拘时服。
《金匮》
茯苓泽泻汤
治胃反吐而渴欲饮水者。《外台》治消渴脉绝反胃者。
茯苓(半斤)泽泻生姜(各四两)甘草桂枝(各二两)白术(三两)上五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纳泽泻再煮,取二升半,温服八合,日三服。
(仲景)
茯苓甘草汤
治水饮停蓄心下,甚者作悸作利。
茯苓桂枝(各二两)甘草(炙,一两)生姜(三两)上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草豆蔻汤
和中调气,治呕吐。
草豆蔻藿香(各五分)陈皮枳壳(各七分)白术山药(各一钱)桂心丁香(各二分)水一钟半,姜五片,枣二枚,粟米少许,煎七分,食前温服。
大顺散
治冒暑伏热,引饮过多,以致寒湿伤脾,阴阳气逆,霍乱吐泻,脏腑不调等证。
干姜肉桂杏仁(各四两)甘草(三两)上先将甘草微炒黄,次入干姜同炒,令姜裂,又入杏仁同炒,令杏仁不作声为度,却同肉桂研罗一处。每用二、三钱,以水一钟,煎数滚,温服。如烦躁者,以井花水调服,不拘时。此方加附子,即名附子大顺散。
四顺附子汤
治霍乱转筋吐泻,手足逆冷,六脉沉绝,气少不语,身冷汗出。
附子(生)白干姜(炮)人参甘草(炙,各一两)上咀。每服四、五钱,水钟半,煎七分,食远服。
《医林》
附子粳米汤
治霍乱四逆,多呕少吐者。
中附子(一枚,制)半夏(制,两半)干姜(炒)甘草(炙,各一两)大枣(十枚)粳米(五合)上咀。每服八钱,水钟半,煎米熟,去服。
冷香饮子
治伤暑,霍乱腹痛烦躁,脉沉微或伏。
附子(炮)陈皮(各一钱)草果甘草(炙,各钱半)水一钟半,姜十片,煎八分,井水炖冷服。
《集成》
冷香汤
治夏秋水湿,恣食生冷,阴阳相干,遂成霍乱,脐腹刺痛,胁肋胀满,烦躁引饮无度,或感瘴虚热,胸膈不利,或呕或泄并宜。
良姜白檀香草豆蔻(面包煨)附子(制)炙甘草(各一钱)丁香(七粒)水一钟半,煎七分,用井水浸冷,于呕吐时服之效。或为细末,水调生面糊丸,如芡实大,每服一丸,新汲水磨下亦可。
《直指》
木瓜汤
治吐泻不已,转筋扰乱。
木瓜(一两)茴香(微炒,二钱半)吴茱萸(半两,汤泡)炙甘草(二钱)上咀,分二服。加姜五片,紫苏十叶,空腹急煎服之。《良方》有生姜二钱五分,无茴香、甘草,名木瓜煎。
《三因》
诃子散
治老幼霍乱,一服即效。
诃子(炮,去核)炙甘草浓朴(姜制)干姜(炮)神曲(炒)良姜(炒)茯苓麦芽(炒)陈皮草豆蔻(等分)上为细末。每服二钱,当病发不可忍时,用水煎,入盐少许服之。
霍乱三方
治霍乱泻利不止,转筋入腹欲死者。
用生姜三两,捣烂,入酒一升,煮三、四沸,顿服。
一方∶凡霍乱吐泻不能服药,急用胡椒四十粒,以饮吞之。
一方∶凡霍乱吐泻不止,用艾一把,水三升,煮一升,顿服之。
《千金》
霍乱方
治霍乱干呕不止。
以薤叶煎一升,服三次立愈。
干霍乱二方
凡欲吐不吐,欲下不下,呕恶不止者,谓之干霍乱。
一方∶用盐一两,生姜半两,捣,同炒令色变,以水一碗煎,热服。
一方∶用丁香十四粒为末,以热汤一盏调服。
《金匮》
苓桂术甘汤
治心下有痰饮,胸胁支满,目眩。
茯苓(四两)桂枝白术(各三两)甘草(二两)上水六升,煮取三升,分三服,小便即利。
姜术汤
治心下停饮怔忡。
白姜白术白茯苓半夏曲(各一钱)官桂(三分)甘草(五分)水一钟半,枣三枚,煎服。
韩氏温中汤
凡病患两手脉沉迟或紧,是皆胃中寒也;若寸脉短少及力少于关尺者,此阴盛阳虚也,或胸膈满闷,腹中胀满,身体拘急,手足厥冷,急宜温之。
丁皮丁香(各五分)浓朴干姜陈皮白术(各一钱)水钟半,加葱白、荆芥穗同煎。
(东垣)
浓朴温中汤
治脾胃寒滞,心腹胀满,或见疼痛。
浓朴(姜炒)橘红干姜(各一钱)茯苓草豆蔻木香甘草(各五分)水煎,温服。
大正气散方在和阵。治风寒湿气伤脾,心腹胀闷,有妨饮食。
强中汤
治生冷寒浆有伤脾胃,遂成胀满,有妨饮食,甚则腹痛。
人参橘红青皮丁香(各二钱)白术(钱半)附子(炮,去皮脐)草豆蔻干姜(炮,各一钱)浓朴(姜汁炒)甘草(炙,各五分)水钟半,姜三片,红枣二枚,煎七分,不拘时服。呕,加半夏;若伤面食,加莱菔子一钱。
《三因》
强中丸
治胃脘虚寒,痰饮留滞,痞塞不通,气不升降。《局方》温中化痰丸,即此方不用半夏。
高良姜干姜(炮)陈皮青皮(各一两)半夏(制,二两)上为细末,生姜汁煮糊丸,桐子大。每服三十丸,姜汤下。
三生饮
此治中风,乃行经治痰之剂,斩关夺门之将,必用人参驱驾其邪而补助真气,乃可用之,否则恐反为害。
生南星(一两)生川乌(去皮,半两)生附子(去皮,半两)木香(二钱)每用一两,加人参一两,同煎服。
(严氏)
三生丸
治痰厥头痛。
南星半夏白附子(等分)上为末,姜汁浸蒸饼丸,小豆大。每服四十丸,食后姜汤下。
五生丸
治风痫。
川乌头附子(各生用,去皮脐)南星(生)半夏(生)干姜(生,各半两)上为细末,醋煮大豆汁作面糊和丸,桐子大。每服五丸,冷酒送下,不拘时。
《局方》
温中化痰丸
治停痰留饮。
陈皮青皮良姜干姜(等分)上为细末,醋煮糊丸,桐子大。每服三十丸,空心米饮送下。
《宝鉴》
温胃化痰丸
治膈内有寒,脾胃伤饮,胸膈不快,痰涎不已。
半夏(制,三两)白术陈皮干姜(炮,各一两)上为末,姜汁糊丸,桐子大。姜汤下二十丸。
《局方》
倍术丸
治五饮吞酸等证。一曰留饮,停水在心下;二曰饮,水在两胁;三曰痰饮,水在胃中;四曰溢饮,水溢在膈;五曰流饮,水在胁间,沥沥有声,皆由饮水过多,或饮冷酒所致。
白术(炒,二两)桂心干姜(炒,各一两)上为末,蜜丸。每服二十丸,温米饮下,加至三、五十丸,食前服。
《发明》
丁香半夏丸
治心下停饮冷痰。
丁香半夏(制,各一两)人参干姜(炮)细辛(各五钱)槟榔(三钱)上为细末,姜汁糊丸,桐子大。每服三十丸,姜汤下。
《局方》
丁香五套丸
治胃气虚弱,三焦痞塞,不能宣行水谷,故痰饮聚结,呕吐恶心,胀满不食。
丁香木香青皮橘红(各半两)白术茯苓良姜干姜(各一两)南星(制)半夏(制,各二两)上为末,汤浸蒸饼丸,桐子大。每服七十丸,温汤下。
《三因》
复元丹
治脾肾虚寒,发为水肿,四肢虚浮,心腹坚胀,小便不通,两目下肿。
附子(炮,二两)南木香(煨)茴香(炒)川椒(炒出汗)浓朴(制)独活白术(炒)橘红吴茱萸(炒)桂心(各一两)泽泻(一两半)肉豆蔻(煨)槟榔(各半两)上为末,糊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紫苏汤不拘时送下。
(薛氏)
加减金匮肾气丸
方在补阵。治脾肾阳虚,不能制水,为肿为胀。
《济生》
实脾散
治阴水发肿,宜先实脾土。
附子(制)炮干姜浓朴木香大腹皮草果仁木瓜(各钱半)甘草(炙,五分)水二钟,姜五片,枣一枚,煎七分,不拘时服。
(严氏)
实脾散
即前方加白术、茯苓。
《简易》
腹胀方
凡肚腹胀满不能用药者,以独蒜煨熟去皮,绵裹纳下部中,冷即易之。又治关格胀满,大小便不通,亦用上法,气立通。又方∶用生姜如指大一块,煨熟,以绵裹乘热纳下部中,冷即易之。
丁香止痛散
治心痛不可忍。
丁香(半两)良姜(二两)茴香(炒)甘草(各两半)上为细末。每服二钱,不拘时沸汤点服。
胜金散
治卒心痛。
桂枝玄胡索(炒)五灵脂当归(各半两)上为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二十丸,食前陈皮汤送下。
《良方》
铁刷散
治心脾积痛,妇人血气刺痛,酒病恶心,肠滑泄泻。
良姜(炒,二两)茴香(炒七钱)苍术(制)甘草(炙,各二两八钱)上为末。每服二钱,空心姜、盐汤调下。
《局方》
蟠葱散
治男妇脾胃虚冷,滞气不行,攻刺心腹,痛连胸胁,膀胱小肠寒疝气疝,及妇人血气刺痛。
苍术(米泔浸,切)炙甘草(各八钱)三棱(煨)蓬术(煨)茯苓青皮(各六钱)丁皮砂仁(去壳)槟榔(各四钱)延胡索(三钱)干姜(炒)肉桂(各二钱)上每服五钱,水一盏,入连根葱白一茎,煎七分,空心热服;或为末,用葱汤调服二、三钱。
《宝鉴》
沉香桂附丸
治中气虚寒,饮食不美,阴盛阳虚,脏腑积冷,心腹疼痛,胁肋膨胀,腹中雷鸣,便利无度,面色不泽,手足厥冷,及下焦阳虚,疝气疼痛不可忍,腰屈不能伸,喜热熨稍缓等证。
附子(炮,去皮脐)川乌(制同)沉香肉桂干姜(炮)良姜(炮)茴香(炒)吴茱萸(泡,各一两)上为末,醋煮面糊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食前米饮下,日二服。忌生冷。
椒附丸
治小肠虚冷,小腹痛,小便频而清白。
椒红(炒)附子(炮)龙骨桑螵蛸(炙)山茱萸鹿茸(酒蒸,焙,各等分)上为末,酒糊丸,桐子大。每服六十丸,空心盐汤下。
大沉香丸
治寒气攻冲,心腹刺痛,亦治卒暴心痛。
沉香干姜(炮)姜黄桂心檀香(各二两)甘松(洗,焙)白芷天台乌药甘草(各半斤)香附(一斤)白豆蔻(三两)上为末,炼蜜和丸,弹子大。每服一丸,细嚼,生姜汤下,不拘时。
《辨疑》
桂附二陈汤
治寒疟寒多热少,腰足厥冷。
附子(炮)肉桂半夏(制)白茯苓陈皮炙甘草上咀。每服五、六钱,水一钟半,姜三片,枣一枚,煎服。
扶阳助胃汤
罗谦甫治崔运使长男云卿,年二十五,体肥养浓,常食凉物寒药,以致秋间疟发,复用水吞砒石等药,反增吐泻,中气愈虚,延至次年四月,复因劳怒,前证大作。
诊其脉得弦细而微,手足稍冷,面色青黄,食少痞闷呕酸,气促汗出。予思《内经》云∶中气不足,溲便为之变,肠为之苦鸣。下气不足,则为痿厥心。又曰∶寒气客于肠胃之间,则卒然而痛。非大热之剂不能愈,遂制此方。
附子(炮,去皮脐,二钱)干姜(炮,钱半)草豆蔻益智仁拣参甘草(炙)官桂白芍药(各一钱)吴茱萸陈皮白术(各五分)上咀。水二盏,枣二枚,姜三片,煎八分,食前温服。三服后,大势去,痛减半。至秋灸中脘以助胃气,次灸气海百余壮,生发元气。明年复灸三里二七壮,亦助胃气,引气下行。仍慎加调摄,一年而平复。
五味沉附汤
治虚寒无阳,胃弱干呕。
熟附子干姜(炮,各一钱)白术炙甘草(各钱半)沉香(五分)水盏半,姜五斤,煎七分,食前服。
二味沉附汤治瘴疾上热下寒,腿足寒厥。
沉香(磨汁)附子(制,各三钱)水一钟半,生姜三片,煎八分,去,入沉香汁放冷服。此药主上热下寒。《全集》云∶沉水真正铁角沉香,其味甘辛者,为美;辛辣者,性热。附子降气敛阳。治阴毒冷瘴,只一服而回生起死,真可以夺化功。
《济生》
七枣汤
治瘴疟,或因感冒风寒,或者五脏气虚,阴阳相搏,寒多热少,或但寒不热,皆可服。
大附子(一枚,制,分四服。又方∶用川乌代附子,以水调陈壁土为糊,浸泡七次)水二钟,姜七片,枣七枚,煎一钟,当发日早晨空心温服,仍吃枣子三、五枚,忌如常。
冷汤
治瘴毒内寒外热,咽嗌间烦躁不解。
人参(半两)大附子(一钱)甘草(炙,三寸)淡竹叶(十四片)大枣(五枚)水煎,温服,或冷服。甚者,宜倍用人参、附子,不可拘此常数。
生姜煎
治瘴如疟,憎寒壮热。
老生姜(一大块,打破,湿纸包,煨熟)上用水一钟,煎半钟,热服取微汗
芎附散
治五种痛痹,自腿臂间发作不定者。
小川芎附子(炮,去皮)黄防风白术当归(酒洗)熟地桂心甘草柴胡(等分)水二钟,姜三片,枣二枚,煎八分,空心服。
《局方》
参附渗湿汤
治坐卧湿地,雨露所袭,身重脚弱,关节疼痛,发热恶寒,小便不利,大便溏泄。
人参白术茯苓甘草附子(炮)干姜(炮)桂枝芍药(等分)水二钟,姜三片,枣一枚,煎八分。不拘时服。
七味渗湿汤
方在和阵。治寒湿所伤,身体重着,小便赤涩,大便溏泄。
熨背散
治胸痹心背疼痛气闷。
乌头细辛附子羌活川椒桂心(各一两)川芎(一两二钱)上为末,以少醋拌匀,或炒热,或用帛裹微火炙令暖以熨背上,取瘥乃止。忌生冷如常服。按∶此方当用气,惟诸辛香者佳,附子似不必用。
温中法曲丸
治脾痹发咳呕汁。
法曲(炒)枳实(面炒)白茯苓吴茱萸(汤浸,炒)桂心浓朴(姜制)当归甘草(炙,各三两)人参麦冬干姜(炮)细辛附子(炮)桔梗(炒,各一两)麦芽(微炒,五合)上为细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七十丸,食前熟水下,日三。
(丹溪)
龙虎丹
治走注疼痛,或麻木不仁,或半身疼痛。
草乌苍术白芷(各一两)上为末,水拌发热过,再入乳香二钱,当归、牛膝各半两,酒糊丸,弹子大。酒化下。
活络丹
方在和阵。治中风手足不用,日久不愈,经络中有湿痰死血者。
《济生》
二至丸
治老人虚弱,肾气虚损,腰痛不可屈伸。
附子(炮,去皮脐)桂心杜仲(制)补骨脂(炒,各一两)鹿角霜鹿角(镑)鹿茸(酒炙)青盐(另研,各半两)上为末,酒煮糊丸,桐子大。每服七十丸,空心用胡桃肉细嚼,盐汤或盐酒送下。如畏热药者,去附子,加肉苁蓉。
《三因》
肾着汤
治肾虚身重,腰冷如在水中,不渴,小便自利,食饮如故,腰下重痛如带五千钱。
茯苓白术(各四两)炙甘草干姜(炮,各二两)上咀。每服四钱,水煎,空心冷服。一方用姜四两,术二两;《良方》每服有杏仁五分,治妊娠脚肿。
(韩氏)
茵陈附子汤
治发黄,服四逆汤,身冷汗不止者。
附子(二个,各作八片)干姜(炮,二两半)茵陈(一两半)上用水煎,分作三服。
(韩氏)
小茵陈汤
治发黄,脉沉细,四肢及遍身冷。
附子(一个,炮作八片)炙甘草(一两)茵陈(二两)上用水二升,煮一升,分作三服。
(韩氏)
茵陈橘皮汤
治身黄,脉沉细数,热而手足寒,喘、呕、烦躁不渴者。
茵陈橘皮生姜(各一两)白术(二钱半)半夏茯苓(各五钱)上用水四升,煮取二升,放温,分作四服。
五鬲散
方在和阵。治五鬲、五噎。
十鬲散
方在和阵。治十般鬲气。
五噎散
方在和阵。治诸气结聚,胸膈痞闷,痰逆恶心,饮食不进。
《良方》
白术圣散子
治一切泻痢久不瘥,并妇人产后痢疾。
白术砂仁当归肉豆蔻干姜(炮)陈皮炙甘草石榴皮诃子芍药(炒,等分)上咀。每服五钱,水一钟半,入乳香一豆大,煎八分,食前服。
(仲景)
吴茱萸汤
呕而胸满,干呕吐涎沫,头痛,及食谷欲呕者,此方主之。
吴茱萸(一升)人参(三两)生姜(六两)大枣(十枚,擘)上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良方》
吴茱萸汤
治冒暑伏热,腹痛泻痢,或饮食过度,霍乱吐泻,或食冷冒寒,或忍饥大怒,或因舟车伤动胃气,令人吐泻并作,转筋逆冷等证,迟则不救。
吴茱萸木瓜食盐(各半两)上同炒令焦,先用瓷瓶盛水三升,煮百沸入药,煎至二升以下,倾一盏,或冷或热,随病患之便服之。若卒无前药,止用盐一撮,醋一盏,同煎八分,温服。或盐、梅咸酸等物皆可用。
吴茱萸散
治肠痹寒湿内聚,腹痛满气急,大便飧泄。
炮干姜炙甘草吴茱萸肉豆蔻(面裹煨)砂仁神曲(炒,各一钱)白术浓朴(姜制)陈皮(各二钱)一方有良姜上为末。每服二钱,空心米饮调下。
(海藏)
吴茱萸丸
治下痢脏腑不调,胀满腹痛,水谷不化,怠惰嗜卧,时时下痢,乃阴湿证也。
吴茱萸(两半,汤洗,炒)神曲(炒,五两)白术(炒,四两)肉桂干姜(炮,各二两半)川椒(去目,炒,一两)上为末,糊丸,桐子大。米饮下三、五十丸,食前服。
(杨氏)
八味汤
治脾胃虚寒,气滞不行,心腹刺痛,脏腑虚滑。
人参当归炮姜吴茱萸(汤泡七次)肉桂丁香木香陈皮(各一钱)上咀。水一钟半,煎七分,温服无时。按∶此汤味太刚烈,当加炙甘草方妙。
(仲景)
真武汤
治少阴伤寒,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利,或下利,或呕者。
茯苓芍药生姜(各三两)白术(二两)附子(一枚,炮去皮,切八片)上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小便利者,去茯苓;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斤。
《良方》
九宝丹
调理脾胃,止泄泻。
人参白术(炒)茯苓炙甘草干姜(炮)木香藿香(去土)诃子(去核)肉豆蔻(面炒,各一钱)水一钟半,加姜煎,食远服。
《济生》
四柱散
治本元气虚,真阳耗散,脐腹冷痛,泄泻不止。
人参附子(炮)白茯苓木香(各一两)上咀,每服五、七钱,水一钟半,煨姜五片,盐少许,食远煎服。滑泄不止,加肉豆蔻、诃子,名六桂散;《活人》有白术,无诃子。
(仲景)
白通汤
治少阴病下利。
葱白(四茎)干姜(一两)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上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白通加猪胆汁汤,即于前方加人尿五合,猪胆汁一合,治少阴下利,无脉,干呕而烦者。服汤后,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仲景)
桃花汤
治少阴伤寒,下利便脓血。
赤石脂(一斤,一半筛末,一半全用)干姜(一两)粳米(一升)上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内所筛赤石脂细末方寸匕,搅匀服之,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洁古)
浆水散
治暴泻如水,周身汗出,一身尽冷,脉微而弱,气少不能语者,甚者加吐,即为急证。
半夏(一两,制)附子(制)炮姜肉桂甘草(各五钱)良姜(二钱半)上为末。每服三钱,浆水一钟半,煎至半钟,热服。
《澹寮》
附子茴香散
治气虚积冷,心腹绞痛,泄泻食少。
人参白术茯苓炙甘草(各七分)附子(制)炮姜(各五分)茴香肉豆蔻(各四分)木香(三分)丁香(五粒)水一钟半,煎七分,食远服。
《本事》
五味子散
治肾泄,在侵晨及五更作泻,饮食不进,不时去后。
五味子(炒,二两)吴茱萸(炒,一钱)上为末。每服二钱,白汤调下。为丸尤效。
《本事》
二神丸
治脾胃虚寒,不思饮食,泄泻不止。
肉豆蔻(生用,二两)破故纸(炒,四两)上为末,用大肥枣四十九枚,入生姜片四两同煮,以枣烂为度,去姜,取枣肉捣药为丸,桐子大。每服五、六十丸,白汤下。
(薛氏)
四神丸
治脾肾虚寒,大便不实,饮食不思,及泄痢腹痛等症。
破故(炒,四两)肉豆蔻(面煨)五味子(各二两)吴茱萸(汤浸,炒,一两)上为末,用大枣百枚,同姜八两煮烂,取肉捣丸,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空心食前白汤下。按∶此丸不宜用枣,但以姜汁煮面糊为丸更佳。
《澹寮》
四神丸
治脾肾泄,清晨溏泻。
破故(炒,四两)肉豆蔻(二两)木香(半两)小茴香(炒,一两)上为末,姜煮枣肉为丸,桐子大。白汤送下。
《医林》
四神丸
治寒疝胀痛不已。
荜澄茄木香(各半两)吴茱萸(半酒浸,半醋浸)香附(各一两)上为末,糊丸,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空心盐汤或乳香葱汤任下。
《集要》四神丸方在补阵。治小便频数不禁。
五味子丸
治下元虚寒,火不生土,以致命门不暖,关门不闭,名曰肾泄,亦名脾肾泄。
人参白术(炒)北五味子(炒)破故(炒,各三两)山药(炒)白茯苓(各两半)吴茱萸(汤泡,炒)川巴戟(去心,炒)肉果(面煨,各一两)龙骨(,五钱)上为末,酒糊丸,桐子大。每服百余丸,食前白汤或米汤任下。
《得效》
荜茇丸
治滑泄中寒者宜之。
荜茇川姜(炮)丁香(不见火)附子(炮,去皮脐)良姜胡椒吴茱萸(汤浸,炒,各一两)山茱萸草豆蔻(去皮,各半两)煮枣肉丸,桐子大。每服五、六十丸,食前陈米饮下,日三服。
《局方》
肉豆蔻丸
治脾胃虚弱,胀满,水谷不消,脏腑滑泄。
肉豆蔻(面煨)苍术(制)干姜(炮)浓朴(制)陈皮(各四两)炙甘草茴香(炒)肉桂川乌(炮,去皮脐)诃子肉(各二两)上用汤浸蒸饼为丸,梧子大。每服七、八十丸,食前白滚汤下。
(陈氏)
肉豆蔻丸
方在小儿。治肠滑泻痢。
《济生》
诃梨勒丸
治大肠虚冷,泄泻不止,腹胁引痛,饮食不化。
诃梨勒(面裹煨)附子(炮)肉豆蔻(面裹煨)木香吴茱萸(汤泡,炒)龙骨(生用)白茯苓(去皮)荜茇(各,等分)上为细末,生姜汁煮面糊为丸,梧子大。每服七十丸,空心米饮下。
《良方》
浓朴丸
治寒中洞泄,实滞胀满等证。
浓朴(炒)干姜(炒,等分)上水拌炒为末,水糊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米饮下。
《百一》
缩脾丸
治滑泄不禁。
白术(炒)浓朴(姜炒)赤石脂肉豆蔻(面煨)干姜(炒,各一两)附子(制)荜茇神曲(炒,各五钱)上为细末,醋糊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空心米饮下。
《三因》
桂香丸
治脏腑虚寒,为风寒所搏,冷滑注下不禁,危笃者累效。
附子肉豆蔻(面煨)白茯苓(各一两)桂心干姜(炒)木香(各半两)丁香(二钱半)上为末,面糊丸,桐子大。空心米饮下五、七十丸。
《宝鉴》
陈曲丸
磨积,止泻痢,治腹中冷痛。
陈曲(一两半)人参白术(炒)当归(炒)干姜肉桂甘草(炙)浓朴(制,各半两)上为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温酒或淡醋汤任下,日二服。
(杨氏)
萆厘清饮
治真元不足,下焦虚寒,或服寒凉刮药过多,小便白浊,频数无度,澄如膏糊等证。
益智仁川萆石菖蒲乌药(各等分)上咀。每服五、六钱,水一钟,入盐一捻,煎七分,食前温服。一方加茯苓、甘草。
益志汤
治肾经亏损,遗精白浊,四肢烦倦,时发蒸热等证。
鹿茸(酥炙)巴戟肉枸杞子熟地黄苁蓉(酒浸)牛膝(酒浸)附子(炮,去皮脐)桂心(不见火)山茱萸白芍药炙甘草防风(各等分)上每服三钱,水一盏,姜五分,盐少许同煎,空心服。
《局方》
安肾丸
治肾经积冷,下元衰惫,目暗耳鸣,四肢无力,夜梦遗精,小便频数,脐腹撮痛,食少体瘦,神困健忘。常服壮元阳,益肾水。
肉桂(去粗皮,不见火)川乌(炮,去皮脐,各一斤)白术山药茯苓肉苁蓉(酒浸,炙)巴戟(去心)破故(炒)萆桃仁(面炒)石斛(炙)白蒺藜(炒去刺,各三斤)上为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温酒或盐汤下,空心食前服。疝气,茴香汤下。《三因》安肾丸无茯苓、肉桂二味。
小安肾丸
治肾气虚乏,下元冷惫,夜多漩溺,体瘦神倦,腰膝沉重,泄泻肠鸣,眼目昏暗,牙齿蛀痛。
川楝子(一斤,用香附子、川乌各一斤,加盐四两,水四升同煮,候干去香附、川乌不用,取川楝切焙)小茴(十一两)熟地(八两)川椒(四两,去闭口者,微炒出汗)上为末,酒糊丸,桐子大。每服二、三十丸,空心临卧,盐汤或酒任下。
(西蜀)
石刻安肾丸
治真气虚惫,脚膝软弱,夜梦遗精,小便滑数。
附子(制)肉桂川乌(制)川椒(去目,微炒出汗)菟丝(制)巴戟(制)破故(酒炒)赤石脂()远志(制)茯神茯苓苍术(米泔浸炒)山茱萸杜仲(制)石斛胡芦巴(炒)柏子仁韭子(微炒)小茴(酒炒)肉苁蓉(酒浸)川楝子(酒蒸,去核,各二两)鹿茸(制,一两)青盐(四钱)山药(四两,作糊)上为末,酒煮山药糊丸,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空心盐汤或白汤下。
《元戎》
小已寒丸
一名强中丸。治脾胃积冷中寒,洞泄倦怠,不思饮食。进食,止自汗,浓肠胃。见《肘后》,甚验。
艾叶(四两)苍术(一两,炒)吴茱萸(炒)陈皮(炒,各二两)上用米醋二升浸一宿,漉出曝干,再于原醋内拌匀,炒令紫色,焙干为末,稀糊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空心食前,温酒、盐汤、米汤、白汤任下。
《局方》
大已寒丸
治脏腑虚寒,心腹痛,肠鸣泄泻,自利自汗,米谷不化,手足厥冷,阴盛阳衰等证。
荜茇肉桂(各四两)干姜(炮)良姜(各六两)水煮面糊为丸,桐子大。每服二、三十丸,食前米饮下。
《元戎》
大已寒丸
治诸沉寒冷秘等证。
吴茱萸官桂干姜良姜乌头附子上为末,醋糊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米饮下,空心食前,日二服。无所忌。
(海藏)
巳寒丸
此丸不僭上而阳生于下。治阴证服四逆辈,胸中发躁而渴者,或数日大便秘,小便赤涩,服此丸,上不燥,大小便自利。
肉桂附子(炮)乌头(炮)良姜干姜芍药茴香(各等分)上为末,米糊丸,桐子大。空心温水下五、七十丸,或八、九十丸,食前亦可。酒醋糊丸亦可。海藏云∶已寒上五味虽热,以芍药、茴香润剂引而下之,阴得阳而化,故大小便自通,如得春和之阳,冰自消矣。
十补丸
治肾脏虚冷,面黑足寒,耳聋膝软,小便不利等证。
附子(炮)五味(各二两)山药山茱萸丹皮桂心鹿茸(制)茯苓泽泻(各一两)炼蜜丸,桐子大。每服六、七十丸,盐汤下。
《百选》
十补丸
治小肠寒疝。
附子(一大枚,制)胡芦巴木香巴戟天川楝肉玄胡索官桂荜澄茄大茴香破故纸(炒,各一两)上为末,酒煮糯米粉糊为丸,桐子大,朱砂为衣。空心酒下五十丸。
《集成》
神应散
治寒疝诸疝,心腹痛不可忍,散气开郁。
玄胡索胡椒小茴香(等分)上为末。每服二钱,酒调下。
《金匮》
当归生姜羊肉汤
治寒疝腹中痛,及胁痛里急者。
当归(三两)生姜(五两)羊肉(一斤)上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如加生姜,亦须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服之。
(丹溪)
肾气丸
治诸疝痛。
小茴香(炒)破故纸(炒)吴茱萸(盐炒,各五钱)胡芦巴(七钱半)木香(三钱半)上为末,萝卜汁丸,桐子大。盐汤下五、七十丸。
《百选》
胡芦巴丸
治小肠气蟠肠气,奔豚,疝气,偏坠阴肿,小腹有形如卵,上下来去,痛不可忍,或绞结绕脐攻刺,呕吐者。
胡芦巴(炒,一斤)大巴戟(炒)川乌(炮,去皮,各六两)川楝子(炒,十八两)茴香(二十两)吴茱萸(汤浸七次,炒,十两)上为末,酒糊丸,桐子大。每服十五丸至二十丸,空心温酒下。
(东垣)
丁香楝实丸
治寒疝气血留滞。
当归(酒洗)附子(炮)川楝肉茴香(各一两)以上咀,用好酒三升同煮,酒尽焙干为末,每药末一两,入没药,丁香、木香(各五分)全蝎(十三个)玄胡索(五钱)。
上俱为末,拌匀,酒糊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加至百丸,空心温酒送下。
苦楝丸
治奔豚小腹痛,神效。
川苦楝子茴香(各二两)附子(一两,炮,去皮脐)上三味,用酒三升,同煮尽为度,焙干为末,每药末一两,入玄胡索(二钱,一作五钱)全蝎(十八个,炒)丁香(十八粒。)俱为末,和匀,酒糊丸,桐子大。温酒下五十丸,空心服。如痛甚,煎当归酒下。
《良方》
三层茴香丸
治肾与膀胱俱虚,邪气搏结不散,遂成寒疝,脐腹疼痛,阴丸偏大,肤囊壅肿,有妨行步,或瘙痒不止,时出黄水,浸成疮疡,或长怪肉,或外肾肿胀,冷硬如石,日以渐大,须温导阳气,渐退寒邪,补虚消疝,暖养肾经。凡一应小肠气寒疝之疾,久新不过三料。
第一料∶舶上茴香(用盐半两,同炒焦黄,和盐秤用一两,连下共重四两)川楝子(炮,去核)沙参(洗)木香(各一两。)上为细末,米糊丸,桐子大。每服二、三十丸,空心温酒或盐汤下,日三服。小病一料可安,病深者,一料才尽,便可用第二料。
第二料∶如前方加荜茇(一两)槟榔(五钱)上六味,共重五两半,根据前糊丸,服如前。若未愈,再服第三料第三料∶如前方加白茯苓(佳者,四两)附子(炮,去皮脐,或五钱或一两)上八味,共重十两,丸服如前,渐加至三、四十丸。凡小肠气频发及三十年者,或大如栲栳者,皆可消散,神效。
夺命丹
治远年近日小肠疝气,偏坠搐痛,脐下胀痛,以致闷乱,及外肾肿硬,日渐滋长,阴间湿痒等证。
吴茱萸(拣净,一斤,分四分用,酒、醋、盐汤、童便各浸一宿,焙干)泽泻(净片,二两,酒浸一宿)上为末,酒糊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食前盐酒或盐汤下。
《良方》
夺命丹
方在妇人。治瘀血入胞,胀满难下。
(万氏)
夺命丹
方在痘疹。治痘疮倒陷,解毒发痘。
《外科》
夺命丹
方在外科。治疔疮发背,恶毒恶证,有夺命之功。
《局方》
二气丹
治虚寒积冷,小便不禁,老人虚人尺脉微弱患此者。
硫黄(制,研细)肉桂(各二钱半)干姜(炮)朱砂(研为衣,各二钱)附子(制,半两)上以面糊丸,桐子大。每服二十丸,空心盐汤下。
《局方》
半硫丸
治高年冷秘虚秘,及癖冷气。《简易》曰∶此润剂也。
半夏(汤泡七次,焙干为末)硫黄(明净者,研极细,用柳木槌子杀过)上等分,以生姜汁打糊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用无灰酒或生姜汤任下。
养正丹
治上盛下虚眩运,此药升降阴阳,及咳逆翻胃,霍乱吐泻,中风涎潮,不省人事,伤寒阴盛,唇青自汗。
硫黄(为末)黑锡(熔净)水银朱砂(研,各一两)上将锡熔化,入硫末,渐入渐搅为末,再入水银同擂。如硬,再于火上微,又擂匀放冷,研极细末,糯米糊丸,绿豆大。每服三十丸,空心盐汤下。
《局方》
黑锡丹
治痰气壅塞,上盛下虚,肾水亏竭,心火炎盛,或一应下虚阴寒,真头痛等证,及妇人血海久冷无子,赤白带下。
黑锡(去滓,二两,炒末)硫黄(二两)肉桂(五钱)附子(炮)木香沉香舶茴香故纸阳起石(水飞)葫芦巴(酒浸炒)肉豆蔻(面裹煨)金铃子(蒸,去皮核,各一两)上用新铁铫将锡化开,下硫黄末,提起,以木杵擂极细,放地上退火毒,同余药研一日,至黑光色为度,酒糊丸,桐子大,阴干入布袋内擦令光莹,每服四十丸,空心姜盐汤下,女人艾枣汤下。
《局方》
红丸子
和脾胃,消宿食,去膨胀,治大人小儿脾胃之证,极有神效。
京三棱(浸软切片)蓬术(煨)青皮橘红(各五斤)干姜(炮)胡椒(各三斤)上为末,用醋糊丸,桐子大,矾红为衣。每服三十丸,食后姜汤送下。小儿临时加减与服丸,治饮食所伤,中脘痞满,服之应手而愈。妊妇恶阻呕吐,全不纳食,百药不治者,惟此最妙,可佐二陈汤服之。但人疑其堕胎,必不信服,每易名用之,时有神效;但恐妊妇偶尔损动,未免归咎此药,是当酌而防之。
椒囊法
辟一切瘴疾时气,风寒时气。
红川椒(去闭口者)以绛纱囊贮椒两许,悬佩身傍近里衣处,则一切邪气不能侵犯。
椒红丸
治元脏伤惫,目暗耳聋。服此百日,觉身轻少睡足有力,是其效也;服及三年,心智爽悟,目明倍常,面色红悦,须发光黑。
川椒(去目并合口者,炒出汗,捣取红一斤)生地黄(捣自然汁,熬取浓汁,一升)上将生地汁熬至稀稠得所,和椒末捣丸,梧子大。每空心温酒下三、四十丸。合药时,勿令妇人鸡犬见。有诗曰∶其椒应五行,其仁通六义。欲知先有功,夜间无梦寐。四时去烦劳,五脏调元气,明目腰不疼,身轻心健记。别更有异能,三年精自秘,回老返婴童,康强不思睡,九虫顿消亡,三尸自逃避。若能久饵之,神仙应可冀。
《局方》
牡蛎散
治诸虚不足,及大病后体虚,津液不固,常常自汗。
黄(蜜炙)麻黄根牡蛎(淬醋中,各二钱半)水一钟半,加小麦百粒,煎八分,食远温服。
牡蛎白术散
治漏风证,以饮酒中风,汗多,食则汗出如洗,久而不治,必成消渴。
牡蛎(,一钱)白术(炒)防风(各二钱)水二钟,煎八分,食远温服。
《宣明》
白术散
治虚风多汗,食则汗出如洗,少气痿弱,不治必为消渴证。
白术(二两)防风(五两)牡蛎(,六钱)上为末。每服一钱,温水调下,不拘时。如恶风,倍白术;如多汗而肿,倍牡蛎。按∶此方虽与前同,而用法不同,故并存之。
神效麦面汤
治心虚盗汗。
麦面(炒黄色,一钱)防风白术牡蛎(,醋淬)黄(蜜炙,一钱半)水一钟半,枣二枚,煎八分,调服辰砂妙香散极效。在后十五。
黄汤方在补阵。治自汗盗汗。
《圣惠》
宁肺散
治新久咳嗽,肺气不通,咯唾脓血,自汗咳嗽,常年不愈者,服之立止,并坐卧不安,语言不出等证。
乌梅肉(七分)罂粟壳(二钱,去筋,蜜炙)上为细末。不拘时,乌梅汤调下。
《选要》
安眠散
治上喘咳嗽久而不止。
款冬花麦门冬乌梅肉佛耳草(各四分)橘红(五分)炙甘草(三分)粟壳(蜜炙,一钱)上为末。水一钟,煎八分,入黄蜡如枣核许煎化,临睡温服。
(丹溪)
百药煎
劫嗽立止。
百药煎诃子荆芥穗(等分)上为极细末,蜜丸噙化。
《集成》
三妙汤
治久嗽。
乌梅肉(二个)北枣(三枚)粟壳(蜜炙,四个)水一钟半,煎七分,食后服。
九仙散
治一切咳嗽不已。
人参款冬花桔梗桑白皮五味子阿胶贝母乌梅(各五分)御粟壳(二钱,蜜炙)水一钟半,姜一片,枣一枚,煎七分,食远服。
劫嗽丸
治久嗽失气失声者,宜此敛之。新咳者不宜用也。
诃子肉百药煎荆芥穗(等分)上为细末,蜜丸噙化。
五味子丸
劫咳嗽如神。
五味子(五钱)甘草(二钱半)文蛤风化硝(各一钱)上为末,炼蜜丸,芡实大。噙化。
罂粟丸
治一切久嗽劳嗽,一服即愈。
罂粟壳(新者一半,去蒂,切,焙干;陈者一半,泡去筋膜,炒,各一两)上共为末,蜜丸,弹子大。临睡嚼服一丸。一方用罂粟子半斤,淘净焙干,炒黄为末,沙糖丸,弹子大,每服一丸,临卧绵包含化。
《统旨》
润肺丸
治咳嗽。
诃子五味子五倍子甘草(等分)上为末,蜜丸噙化。久嗽者,加罂粟壳。
《良方》
辰砂妙香散
治心气不足,惊痫,或精神恍惚,虚烦少气少睡,夜多盗汗,心虚遗精白浊,服之安神镇心。
黄山药(姜汁炒)茯苓茯神远志(甘草汤制,各一两)人参炙甘草桔梗(各五钱)木香(二钱)麝香(一钱,另研)朱砂(三钱,另研)上为末。每服二钱,不拘时,温酒调下,或用麦面汤调下。
《局方》
王荆公妙香散
安神秘精,定心气。
人参龙骨(五色者)益智(各一两)白茯神白茯苓远志(制)甘草(炙,各五钱)朱砂(飞,二钱半)上为末。每服二钱,空心临卧温酒调下。
《本事》
金锁丹
治梦泄遗精,关锁不固。
舶茴香葫芦巴破故(炒)白龙骨(各一两)木香(两半)胡桃肉(三十个,研膏)羊肾(三对,切开,用盐半两擦,炙熟,捣膏)上为末,和二膏加酒浸蒸饼为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空心盐汤下。
《和剂》
金锁正元丹
治真气不足,遗精盗汗,目暗耳鸣,吸吸短气,四肢酸倦,一切虚损等证。
补骨脂(一两,酒浸,炒)肉苁蓉(酒洗,焙)紫巴戟(去心)葫芦巴(炒,各一斤)文蛤(八两)茯苓(去皮,六两)龙骨(二两)朱砂(三两,另研)上为细末,酒糊丸,桐子大。每服二十丸,空心温酒、盐汤任下。
(万氏)
金锁思仙丹
治男子嗜欲太过,精血不固,此涩以去脱之剂。
莲蕊芡实石莲子(各十两)金樱膏(三斤)上以金樱煎膏如饧,入前三味药末和丸,桐子大。空心盐酒下三十丸。服久精神完固,大能延年。平时服食,忌葵菜、车前子。
《医林》
金锁匙丹
治男妇精滑,遗泄不禁,梦与鬼交。
茯苓茯神(各二钱)远志(制)龙骨(,各三钱)左股牡蛎(,四钱)上为末,酒糊丸,桐子大。每服四十丸,空心盐汤或酒下。
玉锁丹
治玉门不闭,遗精日久,如水之漏,不能关束者。
文蛤(八两)白茯苓(二两)白龙骨(一两)上为细末,米糊丸,桐子大。每服七十丸,空心淡盐汤下,临睡更进一服,极效。
《御药》
玉锁丹
治精气虚滑,遗泄不禁。
龙骨莲花蕊鸡头子乌梅肉(等分)上为末,用熟山药去皮为膏和丸,小豆大。空心米汤下三十丸。
经验水陆二仙丹
治精脱肾虚,梦遗白浊等证,与补阴药同用,甚有奇效。
金樱膏(一斤)用金樱子不拘多少,入粗麻布袋内擦去毛刺,捣烂入缸,以水没头,浸一、二宿,滤去,取汁以棉滤二、三次,却入铜锅,用桑柴文火熬成膏,取起,以瓷瓶收贮听用。
芡实粉(一斤)上二味和匀,丸桐子大。每服二、三百丸,空心淡盐汤下。
经验金樱丸
治梦遗精滑,小便后遗溺。
金樱子芡实(各一两)龙骨()白莲蕊(各五钱)上为末,糊丸,桐子大。每服八十丸,空心盐酒下。
《正传》
经验秘真丹
治肾虚遗精,梦泄白浊等证。
菟丝子(制)韭子破故(炒)杜仲(姜汤炒)干姜(炒,各一两)龙骨牡蛎()山茱萸赤石脂(各五钱)远志覆盆子巴戟肉枸杞山药(各七钱半)鹿角胶(一两半)柏子仁(一两)金樱子(取黄者,去刺核,焙,净肉,二两)黄柏(盐酒炒,七钱五分)上为细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百丸,空心姜盐汤下。
《局方》
锁精丸
治白浊白带,小便频数。
破故纸青盐白茯苓五味子(炒,等分)一方用五倍子。
上为末,酒糊丸,桐子大。每服三十丸,空心温酒下。
(东垣)
固真丸
治精滑久不愈。
牡蛎(不拘多少,用砂锅内,醋淬七遍为末)上以醋糊为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空心盐汤下。
《良方》
固真散
治才睡着即泄精。此二味大能涩精固真气,暖下元。
韭子(一合)白龙骨(一两)上为细末。每服二钱,空心用酒调服。
《济生》
固精丸
治下元虚损,白浊如脂,或胞气虚寒,腰重少力,小便无度并效。
牡蛎()菟丝子(酒浸蒸炒)韭子(炒)龙骨()北五味(炒)白茯苓桑螵蛸(酒炙)白石脂(,各等分)上为细末,酒糊丸,桐子大。每服七十丸,空心盐汤下。
《直指》
固精丸
治肾虚有火,精滑,心神不安。
黄柏(酒炒)知母(酒炒,各一两)牡蛎()龙骨()莲蕊芡实山茱萸远志(甘草制)茯苓(各三钱)上为末,山药糊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空心温酒下。
《百一》
固元丹
治元脏久虚,遗精白浊五淋,及小肠膀胱疝气,妇人赤白带下,血崩便血等疾,以小便频利为效。
好苍术(刮净,米泔浸咀片,一斤,择坚而小者佳,惟茅山者尤妙。分作四分制之。一分,用小茴香、食盐各一两同炒。一分用川椒、补骨脂各一两同炒。一分用川乌头、川楝子肉各一两同炒。一分用醇醋、老酒各半斤同煮干,焙燥)上连炒诸药同为末,用酒煮糊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男以温酒,女以醋汤空心下。此高司法方也。
《御药》
秘元丹
治内虚里寒,自汗时出,小便不禁。
白龙骨(三两)诃子肉砂仁(各一两)灵砂(二两)上为末,煮糯米粥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空心盐酒下。
韭子丸
治虚劳寒脱漏精。
韭子(炒)车前子天雄(制)菟丝子(酒煮另捣)龙骨(各一两)鹿茸(酥炙)干姜(炮)桑螵蛸(炒,各三钱)上为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二、三十丸,空心黄汤下。
《三因》
家韭子丸
治少长遗溺,及男子虚剧,阳气衰败,小便白浊,夜梦遗精。此药补养元气,进美饮食。按∶此方当除去石斛,倍用菟丝,庶乎尤效。
家韭子(炒,六两)鹿茸(酥炙,四两)肉苁蓉(酒浸)牛膝(酒浸)熟地当归(各二两)菟丝子(酒煮)巴戟肉(各一两半)杜仲(炒)石斛桂心干姜(炮,各一两)酒糊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加至百余丸,食前温酒、盐汤任下。凡小儿遗尿者,多因胞寒,亦禀受阳气不足也,作小丸服之。
小菟丝子丸
治肾气虚损,目眩耳鸣,四肢倦怠,夜梦遗精。
菟丝子(制,五两)石莲肉(二两)白茯苓(二两)山药(炒,二两,分一半作糊)用山药糊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空心温酒、盐汤任下。一方有五味子一两,治小便多而不禁。
《局方》
大菟丝子丸
治肾气虚损,五劳七伤,脚膝酸痛,面色黎黑,目眩耳鸣,心忡气短,时有盗汗,小便滑数。
菟丝子(酒制)鹿茸(酥炙)肉桂石龙肉(去土)附子(炮)泽泻(各一两)熟地牛膝(酒浸一宿,焙干)山茱萸杜仲(炒)茯苓肉苁蓉(酒浸,切焙)续断石斛防风补骨脂(酒炒)荜茇巴戟肉茴香(炒)沉香(各三两)川芎五味桑螵蛸覆盆子(各五钱)上为末,酒煮面糊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空心盐汤、温酒任下。
《济生》
菟丝子丸
治小便多,致失禁。
菟丝子(制)肉苁蓉(酒浸,各二两)牡蛎()附子(炮)五味子鹿茸(酒炙,各一两)鸡(炙干,五钱)桑螵蛸(酒炙,五钱)上为末,酒糊丸,桐子大。每服七十丸,空心盐汤、温酒任下。
《局方》
茯菟丸
治思虑太过,心肾虚损,真阳不固,尿有余沥,或小便白浊,梦寐遗精等证。
菟丝子(制,五两)白茯苓(三两)石莲肉(二两)酒糊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空心盐汤或米汤下。一方有北五味子四两,兼治三消。
猪肚丸
治小便频数。
莲子(一斤,以猪肚一个,同煮一周日,取出去皮心焙干为末)舶茴香破故纸川楝子母丁香(各一两)上为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空心温酒送下。
经验猪肚丸止梦遗泄精,进饮食,健肢体,此药神应。瘦者服之自肥,莫测其理。
白术(面炒,五两)苦参(白者,三两)牡蛎(左扇者,研,四两)上为末,用雄猪肚一具,洗净,以瓷罐煮极烂,木石臼捣如泥,和药再加肚汁捣半日,丸如小豆大。每服四、五十丸,日进三服,米饮送下。久服自觉身肥而梦遗永止。
《良方》
三仙丸
治梦遗精滑。
益智仁(二两,用盐二两同炒,去盐)乌药(一两半,炒)山药(一两,炒)上为末,山药煮糊丸,桐子大。每服七十丸,空心茯苓汤送下。
(丹溪)
九龙丸
治肾虚精滑。
金樱子枸杞山茱萸莲蕊莲肉当归熟地芡实白茯苓(各等分)上为末,酒糊丸,桐子大。每服五、六十丸,或酒或盐汤下。
小温金散
治心肾虚热,小便赤白淋沥,或不时自汗等证。
人参莲肉(去心)巴戟肉益智黄(蜜炙)麦冬(去心)赤茯苓萆(酒浸炒)炙甘草(各一钱)灯心十茎,枣一枚,水煎服。
(仁斋)
莲子六一散
治心经虚热赤浊。
石莲子(六两)炙甘草(一两)为末。每服三钱,灯心汤调下。
《和剂》
威喜丸
治元阳虚惫,精滑白浊遗尿,及妇人血海久冷,淫带梦泄等证。
白茯苓(去皮,四两,切块,同猪苓二钱五分同于瓷器内煮二十余沸,取出晒干,不用猪苓)黄蜡(四两)上以茯苓为末,熔黄蜡搜和为丸,如弹子大。每空心细嚼,满口生津,徐徐咽服,以小便清利为效。忌米醋,惟糠醋可用,尤忌气怒动性。
五子丸
治小便频数,时有白浊。
菟丝子(酒蒸)家韭子(炒)益智茴香(炒)蛇床子(去皮,炒)上各等分为末,酒糊丸,桐子大。每服七十丸,米饮、盐汤任下。
远志丸
方在补阵。治神魂恍惚,梦泄遗精。
《本事》
猪苓丸
此方以行为止,治湿郁热滞,小水频数,梦遗精滑。
半夏(一两)将半夏破如豆粒。用猪苓为末二两,先将一两炒半夏色黄,勿令焦,出火毒,取半夏为末,糊丸桐子大,候干;用前猪苓末一半,又同炒微裂,入瓷瓶内养之。空心温酒、盐汤下三、四十丸,常又服,于未申间以温酒下。
泄泻经验方
治泄泻饮食少进。
用糯米一升,水浸一宿沥干,慢火炒令极熟,磨细,罗如飞面,加怀山药一两,炒研末,和米粉内。每日清晨用半盏,入白糖二匙,川椒末少许,将极滚汤调食,其味甚佳,且不厌人,大有资补。久服之,其有精寒不能成孕者亦孕矣。
固肠散
治脾胃虚弱,内寒注泄,水谷不分,下痢脓血,赤少白多,肠滑腹痛,心腹胀满,食减力乏。
陈米(炒,二两)木香(一钱)肉豆蔻(生)粟壳(蜜炙,各二钱)干姜(炮)炙甘草(各二钱半)上为末。每服二钱,水一钟,姜三片,枣一枚,煎七分,不拘时温服。忌酒、猪肉、鱼腥、生冷。
白术圣散子
方在热阵。治一切泻痢久不瘥。
(陈氏)
肉豆蔻丸
方在小儿。治泻痢肠滑不止。
《医林》
固肠丸
治泻痢日夜无度。
人参附子(制)阿胶(炒)龙骨(研)肉豆蔻(面煨)赤石脂(煨,醋淬)干姜(炒)木香(各一两)白术(炒)诃子肉(各二两)沉香(五钱)上为末,粳米糊丸,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米饮下。
《局方》
大断下丸
治脏腑停寒,下痢不已。
干姜(炮)高良姜细辛(各两半)附子(制)牡蛎()龙骨(研)赤石脂(煨)肉豆蔻(面煨)诃子肉枯矾酸石榴皮(醋浸一宿,炙黄用,各一两)上为细末,醋煮面糊为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米饮送下。
(东垣)
椿皮散
治血痢及肠风下血神效。
椿根白皮枯白矾(各二两)槐角子(四两)炙甘草(一两)上为细末。每服三钱,米饮调下。
桃花丸
治肠胃虚弱,冷气乘之,脐腹搅痛,下痢肠滑不禁,日夜无度。此即仲景桃花汤之法,方见热阵。
赤石脂(,醋淬)干姜(炮,等分)上为末,汤浸蒸饼丸,梧子大。每服百余丸,食前米饮下,日三服。若痢久虚滑,去积不已,用苍术二两,防风五钱,水一碗,煎至半碗,下此丸,小便利则安。
生地黄汤
治热痢便血,崩淋不止。
生地黄(五钱)地榆(七钱半)炙甘草(二钱半)上咀。用水二钟,煎一钟,分空心日、晚二服。
香梅丸
治肠风下血,服之即止。
乌梅肉白芷百药煎(烧存性,等分)上为末,米糊丸,桐子大。每服五、六十丸,空心米汤下。
胜金丸
一名百药散。治肠风下血,溺血不止,及脏毒便血。
百药煎(三两)生用(一两)炒焦(一两)烧存性(一两)上为末,软饭和丸,或蜜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空心米饮下,或人参汤下。
《济生》
乌梅丸
治大便下血如神。
僵蚕(炒,一两)乌梅肉(一两半)上为末,醋糊丸,桐子大。每服四、五十丸,空心醋汤下。
缩泉丸
治脬气不足,小便频多。
乌药益智(等分,为末)酒煮山药糊为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空心盐汤下。
四味肉苁蓉丸
治禀赋虚弱,小便遗数不禁。此即《集要》四神丸。(补阵一五八)。
熟地(六两)五味子(四两)肉苁蓉(酒洗去甲,八两)菟丝子(制,二两)酒煮山药糊丸,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空心盐汤下。
固脬丸
治遗尿不觉,小便不禁。
菟丝子(制,三两)茴香(一两)桑螵蛸(炙)制附子(各五钱)戎盐(一钱)上为末,酒煮面糊丸,桐子大。每服三十丸,空心米饮下。
牡蛎丸
治小便不禁。
牡蛎(三两,用瓷器盛,以盐末一两铺底盖面,用炭火约五斤烧半日,取出研)赤石脂(三两,捣碎,醋拌匀湿,于铁锅内慢火炒干,研粉)。
上用酒糊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空心盐汤下。
《心统》
茴香益智丸
治老人阳虚失禁,及房劳伤肾遗溺。
小茴香(盐炒)益智仁(炒)故纸(酒炒)川乌(炮)乌药(各一两)上为末,山药糊丸,桐子大。每服八十丸,盐汤下。
溺血方
文蛤(炒为末)上以乌梅肉浸烂捣膏丸,桐子大。空心酒下五、六十丸。
《原机》当归补血汤治男妇亡血过多,以致睛珠疼痛,不能视物,羞明酸涩,眼光无力,眉骨太阳酸痛。
当归熟地黄(各二钱)白芍药牛膝白术生地黄天门冬(各一钱)川芎防风炙甘草(各五分)水二钟,煎八分,稍热服。如恶心不进食者,加生姜煎。
益气聪明汤
治目中内障初起,视觉昏花,神水淡绿色或淡白色,久则不睹,渐变纯白,或视物成二等证,并治耳聋耳鸣。
人参黄(各五钱)升麻葛根炙甘草(各三钱)芍药黄柏(各二钱)蔓荆子(钱半)上每服四、五钱,水二钟,煎一钟,临睡热服,五更再服。
(东垣)
蔓荆子汤
治劳倦饮食不节,内障眼病,此方如神。
蔓荆子(二钱半)人参黄(各一两)炙甘草(八钱)黄柏(酒拌炒四遍)白芍药(各三钱)上咀。每服四、五钱,水二盏,煎一盏,去,临卧温服。
益阴肾气丸
治足三阴亏损,虚火上炎,致目睛散大,视物不的,或昏花紧涩,作痛羞明,或卒见非常等证,其功与六味还少丹同类。
熟地(二两,酒洗)生地归尾(酒洗)丹皮五味山药山茱萸柴胡茯苓泽泻(各二钱半)炼蜜丸,桐子大,水飞朱砂为衣。每服五、七十丸,空心淡盐汤下。
济阴地黄丸
治证同上。
熟地(倍用)山药山茱萸当归枸杞巴戟肉麦冬肉苁蓉五味子甘菊花(各等分)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空心白汤下。
神效黄汤
方在补阵。治目紧缩小,及羞明畏日,视物不明。
《局方》
明目地黄丸
治男妇肝肾俱虚,风邪所乘,热气上攻,翳障,目涩多泪。
熟地黄生地黄(各一斤)牛膝(三两)石斛枳壳杏仁(去皮尖,炒)防风(各四两)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食前盐汤下。
《简易》
加减驻景丸
治肝肾气虚,两目昏暗,视物不明。
熟地当归(各五两)菟丝子(酒煮,八两)枸杞车前子(炒)五味子(各二两)楮实子川椒(炒,各一两)上为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食前温酒下。
(东垣)
滋阴地黄丸
治足三阴亏损,虚火上炎,致目睛散大,视物不的,或昏花紧涩,作痛羞明,兼眵多燥热赤烂者。一名干熟地黄丸。
熟地(一两)归身(酒制)黄芩(各半两)天冬(焙)甘草(炙)枳壳柴胡五味子(各三钱)人参地骨(各二钱)黄连(三钱)生地(酒洗,一两半)炼蜜丸,桐子大。每服百丸,食前茶汤下,日三服。
(谦甫)
还睛散
治翳膜遮睛,昏涩泪出,瘀血肉攀睛。
川芎龙胆草草决明石决明荆芥穗甘菊花茺蔚子楮实子白茯苓(各一两)白蒺藜(炒)木贼甘草(各七钱)川椒(炒出汗,一钱)上为细末。每服二钱,食后茶清调下,日三服。忌一切鸡鱼浓味,及荞麦面热物。
八味还睛散
治肝肺停留风热,翳膜遮睛,痛涩眵泪。
白蒺藜(炒去刺)防风甘草木贼山栀仁(各七钱)草决明(一两,炒)青葙子(二钱半,炒)蝉蜕(二钱)上为细末。每服二钱,食后麦门冬汤调服。
还睛丸
治男妇风毒上攻,眼目肿痛,怕日羞明,多眵,陷涩难开,睑红烂,瘀肉攀睛,或暴赤痛甚,又治偏正头风头痛,皆有奇效。
白术菟丝子(制)青葙子防风羌活白蒺藜(炒去刺)密蒙花木贼炙甘草(等分)炼蜜丸,弹子大。每服一丸,细嚼,白汤送下,空心食前,日二服。
《正传》
祖传固本还睛丸
治远年一切目疾,内外翳膜遮睛,风弦烂眼,及老弱人目眵多糊,迎风冷泪,视物昏花等症,悉皆治之。
天门冬(酒浸一宿,另研如泥)麦门冬生地黄(酒浸焙)熟地黄(酒洗,各三两)人参白茯苓干山药枸杞(各两半)川牛膝(酒洗)石斛(酒洗)草决明(微炒)杏仁(去皮另研)枳壳(面炒黄)菟丝子(酒浸煮)甘菊花(用小金钱,各一两)羚羊角(细锉取净末)乌犀角(锉用)青葙子(微炒)防风(去芦,各八钱)五味子(焙干)炙甘草黄连(去须)白蒺藜(取仁)川芎(各七钱)上为末,蜜丸,梧子大。每服五、七十丸,盐汤下。
定志丸
方在补阵。治阳气不足,眼目不能近视。
地芝丸治目不能远视,但可近视,或并不能,乃阴气不足也,宜用此方。
生地黄(四两)天冬枳壳(面炒)甘菊花(各一两)炼蜜丸,桐子大。每服百丸,茶清或温酒下。
(东垣)
助阳和血汤
治眼发之后,犹有上热,白睛赤色,隐涩难开而多眵泪等证。
黄当归(酒洗)柴胡炙甘草防风(各五分)升麻(七分)白芷(三分)蔓荆子(二分)水煎热服。
(东垣)
芎辛散
治两眼风热,昼夜隐涩难开,羞明恶日,视物昏暗,赤肿而痛。
细辛(二分)芎蔓荆子(各五分)甘草白芷(各一钱)防风(一钱半)上咀。水二盏,煎一盏,临卧温服。
(东垣)
明目细辛汤
治两目发赤微痛,羞明畏日,怯风,恶灯火,多眵隐涩,鼻塞流涕,津唾稠粘,大便微硬。
细辛麻黄羌活蔓荆子防风本川芎荆芥穗白茯苓(各四分)生地黄归尾(各八分)花椒(七粒)水二钟,煎八分,食后、临卧稍热服。
决明夜光散
治眼目夜昏,虽有灯月亦不能视。
石决明夜明砂(各二钱)猪肝(一两)上以药为末,乃将竹刀切肝为二片,铺药于内,合定,用麻皮缚之,以米泔水一碗,用砂锅煮至半碗,临卧连肝、连汁俱服之。
石斛夜光丸
治神水散大,昏如雾露,眼前黑花,睹物成二,久而光不收敛,及内障瞳人淡白绿色。
石斛(酒洗,五钱)人参生地熟地(酒洗)麦门冬天门冬白茯苓防风草决明黄连(酒炒,各一两)羚羊角(镑)犀角(镑)川芎炙甘草枳壳(面炒)青葙子(微炒)五味子(炒)肉苁蓉(酒洗去鳞,炙,各五钱)牛膝(酒洗)白蒺藜(炒去刺)菟丝子(制)家菊花山药杏仁枸杞(各七钱)上为末,炼蜜丸,梧子大。每服三、五十丸,温酒、盐汤任下。
(东垣)
泻热黄连汤
亦名黄连饮子。治眼暴发赤痛。
黄连(酒炒)黄芩(酒炒)龙胆草生地柴胡(各一钱)升麻(五分)水煎。于午前,或饭后热服。
(东垣)
黄芩黄连汤
治两眼血热赤痛。
黄芩黄连草龙胆(俱各酒洗,炒)生地(酒洗)上等分,咀。每用五钱,水二盏,煎一盏,去,热服。
(东垣)
当归龙胆汤
治眼中白翳。
归身龙胆草(酒洗)黄芩(酒炒)黄柏(酒炒)芍药(各八分)黄黄连甘草(各五分)防风羌活升麻柴胡五味子石膏(各五分)水二盏,煎一盏,去,入酒少许。临卧热服。忌言语。
芍药清肝散
方在寒阵。治赤脉贯晴,眵多燥,紧涩羞明,脏腑秘结。
蝉花散
治肝经风热,毒瓦斯上攻,眼目赤痛,及一切内外翳障。
蝉蜕甘菊花谷精草羌活甘草(炒)白蒺藜(炒)草决明栀子(炒)防风密蒙花荆芥穗木贼川芎蔓荆子黄芩(各等分)上为末。每服二钱,食后茶清调下。
五味泻白散
治风热翳膜血筋,一切肺热外障。
当归生地芍药栀子黄芩(各等分)每服三、五钱,为散,为汤任服。
明目羊肝丸
治肝虚风热,冷泪赤涩,内外障眼。
黄连(三两)家菊花龙胆草石决明()人参当归熟地枸杞麦冬牛膝青盐黄柏柴胡防风羌活(各八钱)肉桂(四钱)羯羊肝(一具,烙干为末)上为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三、四十丸,温汤下。
黄连羊肝丸
治前证。
单用黄连一味,同羊肝俱为末,炼蜜丸服。《济生方》用生羊肝去筋膜,同黄连捣丸,桐子大。每服五、六十丸,温水下。
黄连天花粉丸
治两眼赤痛,眵多燥,紧涩羞明,赤脉贯睛,脏腑秘结。
黄连(酒炒)天花粉家菊花川芎薄荷叶连翘(各一两)黄芩栀子(各四两)黄柏(酒炒,六两)上为细末,滴水丸,梧子大;或用蜜丸。每服五、七十丸,或百丸,食后、临睡茶汤下。
《局方》
密蒙花散
治风气攻注,两眼昏暗,眵泪羞明,并暴赤肿翳障。
密蒙花羌活白蒺藜(炒)木贼石决明(各一两)甘菊(三两)上为末。每服二钱,食后茶清调下。
春雪膏
点赤眼。
朴硝置豆腐上蒸之,待流下者,瓦器盛点之。
玄明春雪膏
治时气热眼。
玄明粉(半两)月石(三钱)冰片(三分)上乳无声,瓷罐密收,用时点二大内。
龙脑黄连膏
点赤热眼。
龙脑(一钱)黄连(去毛净,酒炒,八两)先锉黄连令碎,以水四碗贮砂锅内,入连煮至一大碗,滤去滓,入薄瓷碗内,重汤煮成膏半盏许,以龙脑为引,或用时旋入尤妙。
立消膏
治浮翳宿障,雾膜遮晴。
雪白盐(净器中生研如尘)上以大灯草蘸盐少许,轻手指定浮翳点上,凡三次即没,亦不疼痛。
黄连甘石散
治眼眶破烂,畏日羞明。
炉甘石(制,一斤)黄连(四两)龙脑(量加)先以黄连研极细,同甘石再研,俱用细绉纱筛过收贮。用时取一、二两加入龙脑,用井花水调如稠糊,临睡抹敷破烂处,不破烂者点眼内,勿使入眼珠内为妙。
黄连人参膏
治目赤痒痛。
宣黄连人参(各五分或一钱)上切碎,用水一小钟同浸,饭锅蒸少顷,取出冷定,频点眼角自愈,或于临用时研入冰片少许更妙。一方但用人乳浸黄连频点中,《抱朴子》云∶治目中百病。一方用黄连少加生白矾,以人乳浸蒸,点抹眼角大效。
丹砂散
点治诸眼皆妙,此李时珍方也。
硼砂海螵蛸(去壳)炉甘石(上好者,淬童便七次,飞,各一两)朱砂(五钱,用此则不粘)上为极细末,瓷瓶收贮。临用少加冰片研点极妙。
清凉膏
治眼目赤肿不能开,痛闷,热泪如雨。
生南星脑荷叶(各半两)荆芥百药煎(如无,即用文蛤)上各三钱,为末,井水调成膏。点眼角上,自然清凉。
《正传》
光明丹
治一切风热上壅,两目赤肿涩痛,烂弦风眼,及内外翳障。
制甘石(一两)朱砂(一钱)硼砂(二钱)轻粉(五分)冰片(三分)麝香(一分)以上用乳钵研极细,收贮为君。如眼赤肿痛,加乳香、没药各五分;内外翳障,加珍珠五分,胆矾二分。烂弦风眼,加铜绿五分,黄丹五分;或以诸药合一,以治诸般眼疾。上各研为细末,并一处再研二日,用瓷器密收,勿令泄气,点、服绝妙。
青火金针
治头风牙痛赤眼。
火硝(一两)青黛(一钱)脑荷川芎(各五分)上为细末。口噙冷水勿咽,用此药吹鼻。
赤火金针
治赤眼头风冷泪,鼻塞耳鸣牙疼。
火硝(一两)川芎雄黄乳香没药石膏(各一钱)上为细末。每服一、二分;如前吹鼻,三次愈。
吹鼻六神散治眼目暴发赤肿,热泪昏涩,及头脑疼痛。
焰硝(提净,五钱)白芷雄黄乳香(制)没药(制)脑荷叶(各一钱)上为细末,瓷罐收贮。左吹左,右吹右,先令病患口含水吹之,其气上行,须臾觉效。
头痛吹法亦然,或两鼻皆吹之。若久患眼疾者,不可吹。
(东垣)
点盐法
明目,去昏翳。大利老眼,得补法之良。
用海盐(二斤,拣净),以百沸汤泡,滤取清汁,于银石器内熬取雪花白盐,瓷器盛贮。每早用一钱擦牙,以水漱口,用左右手指互以口内盐津细洗两眼大小内,闭目良久,却用水洗面。能洞视千里,明目坚齿,极妙之法,苏东坡手录。目赤不明,昏花老眼,惟宜此法,大效。
洗烂弦风赤眼方
一名万金膏。此药之效如神,人家所不可少,无目病则以施人,价廉功倍,济人甚大。
文蛤黄连(去毛净)防风荆芥穗(各五钱)苦参(四钱)铜绿(五分)上为极细末,外以薄荷煎汤丸,弹子大。临用时以热水化开,乘热洗眼,日三次。立愈神效。一方有当归、川芎各四钱。
傅烂弦歌
烂弦百药煎为奇,研细汤澄去之,熬作稀膏入轻粉,盐汤洗了敷之宜。
搜风散
箍风热眼及肿痛。
黄连大黄朴硝黄丹(等分)上为末,以苦参煎汤,少加炼过白蜜,同调敷眼四弦,甚妙。
拜堂散
敷风赤热眼,倒睫烂弦。
五倍子不拘多少为末,蜜水调敷患处。
汤泡散
治肝虚风热攻眼,赤肿羞明,渐生翳膜。
杏仁防风黄连(去须)赤芍药归尾(各半两)铜青(二钱)薄荷叶(三钱)上锉散,每用三、四钱,沸汤泡。乘热先熏后洗,冷则再暖又洗,每日三、两次。一方加白盐少许,闭目沃洗,尤能散血。
收泪散
治风泪不止。
海螵蛸(五分)冰片(少许)绿炉甘石(一钱)上乳极细末,点大角,泪即收,上二药以燥湿,片脑以辛散。
去星凡胡椒、韭菜根、橘叶、菊叶之类,皆可杵烂为丸,用棉裹塞鼻中触之,过夜则星自下。
眼目打伤青肿。
以生半夏为末,水调涂之即愈。
明目第一方
此方始于上阳子,以授鲁东门左丘明,杜子夏、左太冲,凡此诸贤皆有目疾,得此皆愈。夜省看书一,减思虑二,专内视三,简外视四,晨兴迟五,夜眠早六。
凡此六事,熬以神火,下以气饮,蕴于胸中,纳诸方寸,修之一时,长服不已,非但明目,亦可延年。
桂星散
治风闭耳聋。
官桂川芎当归石菖蒲细辛木通木香白蒺藜(炒去刺)麻黄(去节)甘草(炙,各一钱)白芷梢天南星(煨裂,各钱半)水二钟,葱白二根,紫苏五叶,姜五片,煎八分,食后服。一方加全蝎去毒一钱。
《类方》
复元通气散
治诸气闭涩耳聋,及腹痈、便痈、疮疽无头者,能止痛消肿。
青皮橘红(各四两)甘草(炙,三寸)连翘(一两)上为末。热酒调服一、二钱。
补肾丸
治肾虚耳聋。
巴戟(去心)干姜(炮)白芍药山茱萸人参黄当归熟地黄远志(制)肉苁蓉(酒浸)菟丝子(制)蛇床子牡丹皮附子(炮)石斛细辛泽泻桂心甘草(各二两)石菖蒲(一两)茯苓(半两)防风(一两半)羊肾(二枚)上为末,将羊肾用酒煮,研烂,仍加酒煮面糊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空心盐酒送下。
聪耳益气汤治肾虚耳聋。
黄(一钱)人参炙甘草当归(酒洗)白术(各五分)橘红菖蒲防风荆芥(各三分)升麻柴胡(各二分)上水煎服。
肉苁蓉丸
方在补阵。治肾虚耳聋。
耳明矾散
治脓耳。
枯矾龙骨(研,各二钱)黄丹(飞,钱半)干胭脂(七分)麝香(少许)上为细末。先须以绵杖缠拭去脓,别用绵杖蘸药引入耳中。如无干胭脂,即以济宁油胭脂同枯矾拌擦如粉用之。又,红玉散∶止枯矾、干胭脂、麝香三味,等分用。一方∶单用枯矾,吹入即愈。
耳流脓方
用菖蒲根水洗净,捣取汁,先以绵将耳中脓水搅净,然后将蒲汁灌入荡洗数次,全愈最妙者。
白龙散
治小儿肾热上冲于耳,生脓作痛,或因沐浴水入耳中,亦令作脓,谓之耳,久而不愈则成聋。
枯矾黄丹龙骨(各五分)麝香(一分)上为极细末。先以绵杖子展尽耳内脓水,用药一字,分掺两耳,日二次。勿令风入。
百虫入耳。
用香油滴入耳中即出。《本事方》用白胶香烧烟熏耳中,暖即出。一方用葱涕灌入,活者即出。一法用生姜擦猫鼻,其尿自出,取尿滴入,虫即出。或以麻油滴耳则虫死。或以炒芝麻枕头,则虫亦出,但不若猫尿之捷也。
蜈蚣入耳。
用姜汁滴入,或韭汁、鸡冠血滴入俱好。
暴聋灸法
用小苍术一块长七分,一头削尖,头截平,将尖头插入耳内,平头上用箸头大艾炷灸之,轻者七壮,重者十四壮,觉耳内有热气则效。
又方∶用鸡心槟榔一个,将脐内剜一窝如钱眼大,实以麝香,坐于患耳内,上以艾炷灸之,不过二、三次即效。
塞耳聋
用大蒜一瓣,一头剜一坑子,好巴豆一粒,去皮,慢火炮令极熟,入在蒜内,以新绵裹定塞耳中。
龙脑膏
龙脑(一分)椒目(五分)杏仁(去皮,二分)上件捣研匀,绵裹枣核大,塞耳中,日二易之。
杏仁膏
治耳中汁出,或痛或脓。
上用杏仁炒令赤黑,研成膏,绵裹内耳中,日三、四度易之,或乱发裹塞之亦妙。
一方治耳卒痛或水出,用杏仁炒焦为末,葱涎搜和为丸,以绵裹塞耳,又治耳聋兼有脓。
通圣散
穿山甲(炙)蝼蛄(各五分)麝香(一分)上为细末,以葱涎和剂塞耳,或用少绵裹塞之,或用葱管盛药末塞耳中。
通耳法
瓷石(用活者,如豆一块)穿山甲(烧存性,为末,一字)上二味,用新绵裹塞患耳内,口中衔生铁少许,觉耳内如风雨声即愈。
《医林》
川芎散
治风寒鼻塞。
川芎本细辛白芷羌活炙甘草(各一两)苍术(米泔浸,五两)上咀。每服三钱,水一盏,姜三片,葱白三寸,煎服。
《济生》
辛夷散
治肺虚为四气所干,鼻内壅塞,涕出不已,或气不通,不闻香臭。
辛夷川芎细辛白芷升麻防风羌活本炙甘草木通(各等分)一方有苍耳子(减半)上为末。每服二钱,食后茶清调下。
温肺散
治闭塞阳明鼻塞。
升麻黄丁香(各一钱)羌活葛根炙甘草防风(各五分)麻黄(不去节,二钱)水二钟,葱白二茎,煎八分,食远热服。
《千金》
细辛膏
治鼻塞脑冷,清涕常流。
细辛川芎川椒黑附子(炮,去皮脐)干姜吴茱萸(各二钱半)桂心(三钱)皂角屑(钱半)上将诸药用米醋浸过宿,次用猪脂二两熬油,入前药,煎附子色黄为度,以绵蘸药塞鼻中。
《三因》
苍耳散
治鼻流浊涕不止,名曰鼻渊。
苍耳子(炒,二钱半)辛夷仁薄荷叶(各五钱)白芷(一两)上为细末。每服二钱,葱汤或茶清食后调下。
神愈散
治风热在肺,鼻流浊涕,窒塞不通。
细辛白芷与防风,羌活当归半夏芎,桔梗陈皮茯苓辈,十般等分锉和同,三钱薄荷姜煎服,气息调匀鼻贯通。
醍醐散
治伤风鼻塞声重。
细辛(半两)川芎(一两)薄荷(一两半)川乌(炮,去皮脐)白芷甘草(各二两)上为细末。每服一钱,葱茶汤或薄荷汤下。
《良方》
防风汤
治鼻塞不闻香臭。
防风麻黄官桂(各半两)升麻木通(各一两)栀子(七枚)石膏(三两)上咀。每服水一盏,煎七分,空心温服。
《宣明》
防风汤
治鼻渊脑热渗下,浊涕不止,久而不已,必成衄血之证。
防风(一两半)人参麦冬炙甘草川芎黄芩(各一两)上为细末。每服二钱,沸汤调服,食后,日三服。
荆芥散
治肺风酒鼻赤。
荆芥穗(四两)防风杏仁(去皮尖)白蒺藜(炒,去刺)僵蚕(炒)炙甘草(各一两)上为末。每服二钱,食后茶清调下。
《正传》
脑漏秘方
祖传经验治鼻中时时流臭黄水,甚者脑亦时痛,俗名控脑砂,有虫食脑中。
用丝瓜藤近根三、五尺许,烧存性,为细末,酒调服之即愈。
《简易》
黄白散
治鼻、肉、鼻痔等症。
白矾雄黄细辛瓜蒂(炒,各等分)上为细末,以雄犬胆汁为剂,如枣核,塞鼻中。
细辛散
治鼻有肉,不闻香臭。
北细辛瓜蒂(等分)上为末,棉裹如豆大,塞鼻中。
《御药》
菖蒲散
治鼻内窒塞不通,不得喘息。
菖蒲皂角(等分)上为细末,每用一钱,绵裹塞鼻中,仰卧片时。
轻黄散
治鼻中肉。
轻粉杏仁(去皮尖,各一钱)雄黄(五钱)麝香(少许)上四味,用乳钵先研杏仁如泥,后入雄、麝、轻粉同研极细,瓷盒收盖。每有患者,不拘远近,于卧用箸头蘸米粒许点肉上,隔一日卧点一次,半月见效。
雄黄散
治鼻。
雄黄(五分)瓜蒂(二个)绿矾(一钱)麝香(少许)上为末,吹入鼻中。
千金肉方
一名瓜丁散。
瓜蒂华阴细辛(等分)为末,绵包少许塞鼻中。
简易肉方
用枯白矾为末,以绵胭脂塞鼻中,数日肉随落。
白矾散
治肺风酒鼻等疾。
白矾硫黄乳香(各等分)为末,绵裹擦之。或用茄汁调敷患处更妙。
二神散
治赤鼻久不瘥。
大黄朴硝(等分)为末,津调涂鼻上。
酒鼻粉痔
亦名硫黄散。
硫黄轻粉(各一钱)杏仁(五分)上为末,用蜜酒调,于卧时涂上,早洗去,效。或用津唾调搽更妙。又方∶只以铜绿为末,晚时切生姜蘸擦之。
点痣去斑
用锻石水调一碗如稠糊,拣好糯米粒全者,半置灰中,半露于外,经一宿,灰中米色变如水晶。若或面或手有黑痣黑靥及纹刺者,先须针头微微拨破,置少许水晶者于其上,经半日许,靥痣之汗自出,乃可去药,且勿着水,二、三日则愈。
面鼻雀斑
此连子胡同方。
白芷甘菊花(各三钱,去梗)白果(二十个)红枣(十五个)珠儿粉(五钱)猪胰(一个)上将珠粉研细,余俱捣烂拌匀,外以蜜拌酒酿炖化,入前药蒸过,每晚搽面,早洗去。
面疮二方
面上暴生疮∶用生杏仁捣烂,以鸡子清调如煎饼,至夜洗面敷之,旦洗去,数十次愈。
指甲抓破面∶用生姜自然汁调轻粉敷破处,无痕。
止鼻衄方
龙骨为细末,吹入鼻中少许即止。凡九窍出血者,用此皆能治之。
止鼻衄歌
石榴花瓣可以塞,萝卜藕汁可以滴,火龙骨可以吹,水煎茅花可以吃。
又∶墙头苔藓可以塞,车前草汁可以滴,火烧莲房可以吹,水调锅煤可以吃。
鼻衄蒸法
治衄如涌泉不止者。
用草纸折十余层,井花水湿透,分发贴顶心中,以热熨斗熨之,微热不妨,久之即止。
鼻塞不通葱熨法
但用葱头,以绳束成一把,去根头实处,切成寸长一饼。先以熨斗烙葱一面令热,置顶心囟会穴处,乃以熨斗或火从上熨之,俟鼻内作葱气方住。未通,再作饼熨之。其有婴儿伤风,鼻塞不能吮乳者,但用大南星为末,以生姜自然汁和作薄饼,用两掌合暖置囟上,片时即通。
硝石散
治风邪犯脑,患头痛不可忍,不问年岁。
硝石人中白(等分)冰片(少许)上为末,用一字,吹入鼻中。
《良方》
通关散
治卒然牙关紧急,腰背反张,药不能咽,或时毒痈肿,鼻塞气闭等证。
细辛(如无真者,不用亦可)薄荷叶牙皂角(等分)上为细末,以纸捻少许入鼻内,候得喷嚏口开,随进汤药。《圣惠》搐鼻法止用二味,无薄荷。
(陈氏)
通关散
方在痘疹。通心经,降心火,利小便良方。
擦牙通关散
方在小儿。治风搐关窍不通,痰塞中脘,留滞百节。
《良方》
玄参散
治满口并舌生疮,连齿龈烂痛。
玄参黄芩黄柏栀子仁大黄前胡独活犀角屑麦冬升麻炙甘草(各等分)上为咀。每服五钱,水一钟半,煎七分,不拘时温服。
玄参升麻汤
方在外科。治口舌生疮,重舌木舌,腮颊咽喉肿痛,斑疹疮疡。
清凉饮子
治上焦积热,口舌咽鼻干燥。
黄芩黄连(各二钱)薄荷玄参当归芍药(各钱半)甘草(一钱)水二钟,煎八分,不拘时服。大便秘结,加大黄二钱。
清热化痰汤
治上焦有热,痰盛作渴,口舌肿痛。
贝母天花枳实桔梗(各一钱)黄芩黄连(各钱二分)玄参升麻(各七分)甘草(五分)水煎服。
甘露饮
方在寒阵。治口舌生疮,咽喉肿痛,牙龈溃烂。
龙胆泻肝汤
方在寒阵。治肝火内炎,上为喉口热疮,下为小便涩痛等症。
五福化毒丹
方在外科。治咽喉牙口疮毒痈肿。
《良方》
冰柏丸
治舌疮口疮。
薄荷叶(苏州者)黄柏(等分)硼砂(半之)冰片(一分)上为末,生蜜丸,弹子大。每服一丸,噙化。
上清丸
治口舌生疮,咽喉肿痛,止嗽清音,宽膈化痰,极效。
砂仁桔梗(各一钱)月石(二钱)冰片(一分)甘草玄明粉诃子(各一钱)百药煎(八钱)苏州薄荷叶(一两六钱)为极细末,炼蜜丸,芡实大。临睡含化一丸。或为小丸,茶清送下。
硼砂丸
治口疮舌疮。
寒水石(一两)牙硝(四钱)硼砂(二钱)冰片麝香(各一分)甘草膏和丸,麻子大。不时含化一丸,津咽。
《良方》
圣金散
治舌上出血不止。
黄药子(一两)青黛(一钱)上为细末。每服一钱,食后新汲水调下,日二服。
金花煎
治舌上出血如簪孔。
黄柏(三两)黄连(五钱)栀子(二十枚)上咀。以水二升,浸一宿,煮三沸,去滓。顿服。一方用酒浸煮。
飞矾散
治木舌渐肿大满口,若不急治即杀人。
白矾(飞)百草霜(等分)上为细末。捻糟茄自然汁调服,若口噤,灌之妙。
寸金散
治心经烦热,动血妄行,舌上出血不止。
新蒲黄(三钱)新白面(三钱)牛黄(五分,研)脑荷(五分,研)上研匀。每服一钱,生藕汁调服,食后。亦可掺舌上。
黄柏散
治舌出血不止,名曰舌衄。
黄柏(不拘多少,涂蜜慢火炙焦为末)上每服二钱,温米饮调下。
舌上出血重出。
升麻黄连丸
治多食肥甘,口臭秽恶。
升麻(半两)黄连黄芩(酒炒)生姜檀香甘草(各二钱)青皮(半两)上为细末,汤泡蒸饼丸,弹子大。每服一丸,不拘时,细嚼,白汤下。
丁香丸
治口臭秽。
丁香(二钱)川芎(二钱)白芷(五分)炙甘草(一钱)上为末,炼蜜丸,弹子大。绵裹一丸噙化。
应手散
治伤寒舌出寸余,连日不收。
梅花冰片。
为末。搽舌上,应手而收,重者须用一钱方收。
阴阳散
亦名赴筵散。治口疮效。
黄连(一两)干姜(炒黑,三钱)为细末。干掺口疮上,涎出即愈。
《外科》
阴阳散
方在外科。治疮属半阴半阳者。
绿云散
治口疮烂臭久不愈。
黄柏(蜜炙)青黛(等分)上为细末。临卧用少许掺舌咽津妙。
细辛黄柏散
治口舌疮。
黄柏细辛(等分)上为末敷之,或掺舌上,吐涎水,再敷,须旋合之。
白蚕黄柏散
治口糜。
黄柏(蜜炙)白僵蚕(直者,新瓦上烙干断丝)上为细末。用少许敷疮上,吐涎。
硼砂散
治口疮。
硼砂青黛龙脑薄荷石膏(,各等分)上为极细末。每用少许,临卧敷口中。
黄莲朴硝散
治口疮绝妙。
黄连朴硝白矾(各五钱)薄荷叶(一两)上为粗末,用腊月黄牛胆将药入胆内,风前挂两月取下。如遇口疮,旋将药研细敷之,去其热涎即愈。
柳华散
治热毒口疮。
黄柏(炒)蒲黄青黛(真者)人中白()上等分,为末敷之。
掺口疮天竺黄月石(等分)冰片(少许)为末掺之。
碧雪
治一切热壅,口舌生疮,舌强腮肿,咽喉肿痛等症。
蒲黄青黛硼砂焰硝甘草(等分)上为细末。每用少许掺舌上,细细咽下,或饮凉水送下,频用之效。或用砂糖丸,芡实大,每服一丸,噙化下咽妙。
绛雪
治口疮舌疮,咽喉肿痛。
硼砂(一钱)朱砂(三钱)马牙硝寒水石(飞,各二钱)冰片(半字)上为细末。每用一字,掺舌上,咽亦不妨。喉痛者吹入咽中。
孙真人口疮方
单用朴硝含之,甚良。
皂角散
治重舌喉痹。
皂角(不蛀者四、五挺,去皮核,炙焦)荆芥穗(二钱)上为细末,以米醋调涂肿处。
千金口臭方
亦治舌上出血如簪孔。
用香薷一把,以水一斗,煮取三升,稍稍含漱咽之。
《圣惠》
口齿方
治口臭秽及齿慝肿痛。
用北细辛一两,煮取浓汁热漱,冷即吐之,立效。
[卷之六十宙集·古方八阵\因阵]以下齿牙方
(东垣)
神功丸
治多食肉人口臭不可近,牙齿疳蚀,牙龈肉脱血出,并治血崩血痢,肠风下血,及逆气上行等证。
黄连(酒洗)砂仁(各五钱)生地甘草(各三钱)当归木香藿香叶升麻兰叶(各一钱,无亦可)上为末,以汤浸蒸饼和丸,绿豆大。每服百丸或二百丸,白汤食远服。
(东垣)
清胃散
方在寒阵。治齿龈溃烂,喜冷恶热。
《秘验》
清胃饮
方在寒阵。治一切风热牙床肿痛,出血动摇。
《三因》
安肾丸
治肾虚牙齿肿痛。
此与《局方》安肾丸同,但少肉桂、茯苓二味,方在热阵。
《直指》
立效散
治牙痛不可忍,痛连头脑项背,微恶寒饮,大恶热饮。
防风(一钱)升麻(七分)炙甘草细辛叶(各三分)草龙胆(酒洗,四分)上用水一钟,煎五分,去滓。以匙抄在口中,痛处少时,立止。如多恶热饮,更加草龙胆一钱。此法不定,宜随寒热多少临时加减。若恶风作痛,须去草龙胆,加草豆蔻、黄连各五分,累用得效。
细辛煎
治牙齿肿痛不可忍,及口气臭。
用北细辛一味煎浓汁,乘热噙漱良久,吐之,极妙。
驱毒饮
治热毒上攻,宣露出血,牙龈肿痛不可忍。
屋游(此即瓦上青苔,不拘多少洗净)上用水煎汤,澄清入盐一撮,频频漱之。
《御药》
丁香散
治牙齿痛。
丁香荜茇蝎梢大椒上等分为末。每用少许擦于患处。
《选要》
芫花散
治风虫诸牙痛。
芫花细辛川椒蕲艾小麦细茶(等分)上咀。水一钟,煎七分,温漱之,日三、四次,吐涎出即愈。
如神散
治风牙虫牙攻蛀疼痛,牙齿动摇,连颊浮肿。
川椒(炒出汗)蜂房(炙)上等分,为细末。每用二钱,水煎数沸,热漱即止。
赴筵散
治风虫牙痛。
良姜草乌细辛荆芥穗上等分为末。擦牙,有涎吐之。
蟾酥膏
治风蛀诸牙疼痛。
蟾酥(少许)巴豆(去油,研如泥)杏仁(烧焦)上共研如泥,以绵裹如粟米大。若蛀牙塞入蛀处,风牙塞牙缝中,吐涎尽愈。
虫牙痛
苍耳艾小麦花椒芫花黑豆煎熬,屡漱之即愈。
韭子汤
治虫牙。
用韭菜子一撮,以碗足盛之,用火烧烟,外用小竹梗将下截劈为四开,以纸糊如喇叭样,引烟熏其蛀齿。如下牙蛀者,以韭子煎浓汤漱之,虫自出。
瑞竹堂方
治虫牙疼痛不已。
用天仙子不拘多少,烧烟,以竹筒抵牙引烟熏之,其虫即死。
巴豆丸
治虫牙疼痛,蚀孔空虚。
巴豆(一枚)花椒(五十粒,细研)上为极细末,饭丸,黍米大。绵包塞蛀孔。
藜芦散
治虫牙疼痛。
用藜芦为末,塞牙孔中,勿令咽汁,有涎吐之,大有神效。
北枣丹
治走马牙疳。
用北枣去核,每个内入信一厘,烧存性,研细。每以些小敷患处。
青金散
治走马牙疳,蚀损唇舌,腐臭牙落,其效如神。
铜绿砒霜(等分)上为细末。每用些少敷患处。
三仙散
治走马牙疳,一时腐烂即死。
铜绿(三分)麝香(一分)妇人溺桶中垢(白者,火,一钱)上为极细末。敷齿上,不可太多。
麝矾散
治走马牙疳危恶证候。
麝香(少许)胆矾(一钱)铜绿(半两)白矾(生用,五分)上为细末。敷牙患处。
神授丹
治牙疳。
枯矾(七分)白毯灰(三分)麝香(一分)为末。以竹管吹疮上。
黄连散
治齿龈间出血,吃食不得。
黄连白龙骨马牙硝(各一钱)枯矾(五分)冰片(半分)上为细末。每用少许敷牙根下。
雄黄麝香散
治牙龈肿烂出血。
雄黄(一钱半)铜绿轻粉黄连黄丹(炒,各一钱)血竭枯矾(各五分)麝香(一分)上为细末,研匀。每用些少敷患处。
齿缝出血。
上用纸子蘸干蟾酥少许,于血出处按之,立止。
固齿雄鼠骨散
治肾水不足,牙齿浮动脱落,或缝中痛而出血,或但动不痛者。
雄鼠骨当归没石子熟地榆皮青盐细辛(等分)上为细末,用绵纸裹倏牙床上缝中,则永固不落矣。
《秘方》
雄鼠骨散
治牙落可以重生。
雄鼠骨(一具,生打活雄鼠一个,剥去皮、杂,用盐水浸一时,炭火上炙,肉自脱落,取骨炙燥,入众药内同研为末)香附白芷川芎桑叶(晒干)地骨皮川椒蒲公英青盐川槿皮旱莲草上为末。擦牙,百日复出,固齿无不效。
《良方》
荆槐散
治牙宣出血,疼痛不止。
荆芥穗槐花上等分为末。擦牙患处。
石膏升麻散
治阳明风热流注,齿牙肿痛出血,化为脓汁等证。
石膏羊胫骨灰地骨皮升麻上等分为末。每用少许擦牙齿根上。或加麝香少许更妙。
姜黄散
治牙疼不可忍。
姜黄白芷细辛(等分)上为粗末。擦患处,须臾吐涎,以盐汤漱口。面赤肿者,去姜黄,加川芎,其肿立消。
《济生》
香盐散
牢牙去风。
大香附(炒焦黑,三两)青盐(一两半)上为末。如常擦牙。乃铁瓮先生良方。
(子和)
牙宣散
良姜胡椒荜茇细辛乳香麝香雄黄青盐(下四味各另研)上等分为细末。先以温水漱净牙后,以药末擦患处,追出涎沫吐之,漱十余次,痛立止。忌油、盐二日。
槐盐散
治食甘甜过多牙痛。
食盐青盐槐枝(一斤,切断,用水五碗,煎一碗听用)上将二盐先炒干,乃入槐枝汤煮干,取起为末,用铅盒盛。擦牙固齿最妙。
椒盐散
治牙痛用清凉药不效或反甚者,宜从此以治。
川椒青盐荜茇薄荷荆芥穗细辛朝脑上为末。擦痛牙处,或煎汤漱之亦可。
宣风牢牙散
驻颜补肾,牢牙固齿。
细辛青盐(各七钱)当归(酒洗)川芎(各一两)上为末。每用少许,清晨擦牙满口,漱良久,连药咽下,或先以温水漱口净,然后擦而咽之亦可。
(万氏)
青白散
治一切牙疼,固齿。
青盐(二两)食盐川椒(煎汁,各四两)上以椒汁拌盐,炒干为末。擦牙,永无齿疾;以漱水洗面目,亦无疾。此药极妙。
御前白牙散
石膏(四两,另研)大香附(一两)白芷(七钱半)甘松三奈藿香沉香川芎零陵香(各三钱半)细辛防风(各半两)上为细末。先以温水漱口,次擦之妙。
(东垣)
白牙散
升麻(一钱)羊胫骨灰(二钱)软石膏(三钱)白芷(七分)麝香(少许)上为细末。先以温水漱口,次擦之妙。
《道藏经》方
治牙齿动摇,血出不止。
用白蒺藜不拘多少,捣为细末。每日擦牙及患处,最妙。
取牙不犯手。
草乌荜茇(各钱半)川椒细辛(各三钱)上为细末。每用少许,点在患牙内外,一时其牙自落。
前一页◇以下面鼻方
后一页◇以下咽喉方
(东垣)
神功丸
治多食肉人口臭不可近,牙齿疳蚀,牙龈肉脱血出,并治血崩血痢,肠风下血,及逆气上行等证。
黄连(酒洗)砂仁(各五钱)生地甘草(各三钱)当归木香藿香叶升麻兰叶(各一钱,无亦可)上为末,以汤浸蒸饼和丸,绿豆大。每服百丸或二百丸,白汤食远服。
(东垣)
清胃散
方在寒阵。治齿龈溃烂,喜冷恶热。
《秘验》
清胃饮
方在寒阵。治一切风热牙床肿痛,出血动摇。
《三因》
安肾丸
治肾虚牙齿肿痛。
此与《局方》安肾丸同,但少肉桂、茯苓二味,方在热阵。
《直指》
立效散
治牙痛不可忍,痛连头脑项背,微恶寒饮,大恶热饮。
防风(一钱)升麻(七分)炙甘草细辛叶(各三分)草龙胆(酒洗,四分)上用水一钟,煎五分,去滓。以匙抄在口中,痛处少时,立止。如多恶热饮,更加草龙胆一钱。此法不定,宜随寒热多少临时加减。若恶风作痛,须去草龙胆,加草豆蔻、黄连各五分,累用得效。
细辛煎
治牙齿肿痛不可忍,及口气臭。
用北细辛一味煎浓汁,乘热噙漱良久,吐之,极妙。
驱毒饮
治热毒上攻,宣露出血,牙龈肿痛不可忍。
屋游(此即瓦上青苔,不拘多少洗净)上用水煎汤,澄清入盐一撮,频频漱之。
《御药》
丁香散
治牙齿痛。
丁香荜茇蝎梢大椒上等分为末。每用少许擦于患处。
《选要》
芫花散
治风虫诸牙痛。
芫花细辛川椒蕲艾小麦细茶(等分)上咀。水一钟,煎七分,温漱之,日三、四次,吐涎出即愈。
如神散
治风牙虫牙攻蛀疼痛,牙齿动摇,连颊浮肿。
川椒(炒出汗)蜂房(炙)上等分,为细末。每用二钱,水煎数沸,热漱即止。
赴筵散
治风虫牙痛。
良姜草乌细辛荆芥穗上等分为末。擦牙,有涎吐之。
蟾酥膏
治风蛀诸牙疼痛。
蟾酥(少许)巴豆(去油,研如泥)杏仁(烧焦)上共研如泥,以绵裹如粟米大。若蛀牙塞入蛀处,风牙塞牙缝中,吐涎尽愈。
虫牙痛
苍耳艾小麦花椒芫花黑豆煎熬,屡漱之即愈。
韭子汤
治虫牙。
用韭菜子一撮,以碗足盛之,用火烧烟,外用小竹梗将下截劈为四开,以纸糊如喇叭样,引烟熏其蛀齿。如下牙蛀者,以韭子煎浓汤漱之,虫自出。
瑞竹堂方
治虫牙疼痛不已。
用天仙子不拘多少,烧烟,以竹筒抵牙引烟熏之,其虫即死。
巴豆丸
治虫牙疼痛,蚀孔空虚。
巴豆(一枚)花椒(五十粒,细研)上为极细末,饭丸,黍米大。绵包塞蛀孔。
藜芦散
治虫牙疼痛。
用藜芦为末,塞牙孔中,勿令咽汁,有涎吐之,大有神效。
北枣丹
治走马牙疳。
用北枣去核,每个内入信一厘,烧存性,研细。每以些小敷患处。
青金散
治走马牙疳,蚀损唇舌,腐臭牙落,其效如神。
铜绿砒霜(等分)上为细末。每用些少敷患处。
三仙散
治走马牙疳,一时腐烂即死。
铜绿(三分)麝香(一分)妇人溺桶中垢(白者,火,一钱)上为极细末。敷齿上,不可太多。
麝矾散
治走马牙疳危恶证候。
麝香(少许)胆矾(一钱)铜绿(半两)白矾(生用,五分)上为细末。敷牙患处。
神授丹
治牙疳。
枯矾(七分)白毯灰(三分)麝香(一分)为末。以竹管吹疮上。
黄连散
治齿龈间出血,吃食不得。
黄连白龙骨马牙硝(各一钱)枯矾(五分)冰片(半分)上为细末。每用少许敷牙根下。
雄黄麝香散
治牙龈肿烂出血。
雄黄(一钱半)铜绿轻粉黄连黄丹(炒,各一钱)血竭枯矾(各五分)麝香(一分)上为细末,研匀。每用些少敷患处。
齿缝出血。
上用纸子蘸干蟾酥少许,于血出处按之,立止。
固齿雄鼠骨散
治肾水不足,牙齿浮动脱落,或缝中痛而出血,或但动不痛者。
雄鼠骨当归没石子熟地榆皮青盐细辛(等分)上为细末,用绵纸裹倏牙床上缝中,则永固不落矣。
《秘方》
雄鼠骨散
治牙落可以重生。
雄鼠骨(一具,生打活雄鼠一个,剥去皮、杂,用盐水浸一时,炭火上炙,肉自脱落,取骨炙燥,入众药内同研为末)香附白芷川芎桑叶(晒干)地骨皮川椒蒲公英青盐川槿皮旱莲草上为末。擦牙,百日复出,固齿无不效。
《良方》
荆槐散
治牙宣出血,疼痛不止。
荆芥穗槐花上等分为末。擦牙患处。
石膏升麻散
治阳明风热流注,齿牙肿痛出血,化为脓汁等证。
石膏羊胫骨灰地骨皮升麻上等分为末。每用少许擦牙齿根上。或加麝香少许更妙。
姜黄散
治牙疼不可忍。
姜黄白芷细辛(等分)上为粗末。擦患处,须臾吐涎,以盐汤漱口。面赤肿者,去姜黄,加川芎,其肿立消。
《济生》
香盐散
牢牙去风。
大香附(炒焦黑,三两)青盐(一两半)上为末。如常擦牙。乃铁瓮先生良方。
(子和)
牙宣散
良姜胡椒荜茇细辛乳香麝香雄黄青盐(下四味各另研)上等分为细末。先以温水漱净牙后,以药末擦患处,追出涎沫吐之,漱十余次,痛立止。忌油、盐二日。
槐盐散
治食甘甜过多牙痛。
食盐青盐槐枝(一斤,切断,用水五碗,煎一碗听用)上将二盐先炒干,乃入槐枝汤煮干,取起为末,用铅盒盛。擦牙固齿最妙。
椒盐散
治牙痛用清凉药不效或反甚者,宜从此以治。
川椒青盐荜茇薄荷荆芥穗细辛朝脑上为末。擦痛牙处,或煎汤漱之亦可。
宣风牢牙散
驻颜补肾,牢牙固齿。
细辛青盐(各七钱)当归(酒洗)川芎(各一两)上为末。每用少许,清晨擦牙满口,漱良久,连药咽下,或先以温水漱口净,然后擦而咽之亦可。
(万氏)
青白散
治一切牙疼,固齿。
青盐(二两)食盐川椒(煎汁,各四两)上以椒汁拌盐,炒干为末。擦牙,永无齿疾;以漱水洗面目,亦无疾。此药极妙。
御前白牙散
石膏(四两,另研)大香附(一两)白芷(七钱半)甘松三奈藿香沉香川芎零陵香(各三钱半)细辛防风(各半两)上为细末。先以温水漱口,次擦之妙。
(东垣)
白牙散
升麻(一钱)羊胫骨灰(二钱)软石膏(三钱)白芷(七分)麝香(少许)上为细末。先以温水漱口,次擦之妙。
《道藏经》方
治牙齿动摇,血出不止。
用白蒺藜不拘多少,捣为细末。每日擦牙及患处,最妙。
取牙不犯手。
草乌荜茇(各钱半)川椒细辛(各三钱)上为细末。每用少许,点在患牙内外,一时其牙自落。
安胎饮
治妊娠五、七个月,用数服可保全产。
人参白术当归熟地川芎白芍药陈皮甘草(炙)紫苏炙黄芩(各一钱)上为姜、水煎服。一方有砂仁。
安胎散
治妊娠卒然腰痛下血。
熟地艾叶白芍(炒)川芎黄(炒)阿胶(炒)当归甘草(炙)地榆(各一钱)上为姜、枣,水煎服。
泰山盘石散
治妇人血气两虚,或肥而不实,或瘦而血热,或脾肝素虚,倦怠少食,屡有堕胎之患。此方平和,兼养脾胃气血。觉有热者,倍黄芩,少用砂仁;觉胃弱者,多用砂仁,少加黄芩。更宜戒欲事恼怒,远酒醋辛热之物,可永保无堕。徐东皋曰∶妇人凡怀胎二、三个月,惯要堕落,名曰小产,此由体弱气血两虚,脏腑火多,血分受热,以致然也。医家又谓安胎,多用艾、附、砂仁热补,尤增祸患而速其堕矣。殊不知血气清和,无火煎烁,则胎自安而固。气虚则提不住,血热则溢妄行,欲其不堕,得乎?香附虽云快气开郁,多用则损正气;砂仁快脾气,多用亦耗真气,况香燥之性,气血两伤,求以安胎,适又损胎而反堕也。今惟泰山盘石散、千金保孕丸二方,能夺化工之妙,百发百效,万无一失,甫故表而出之,以为好生君子共知也。
人参黄当归川续断黄芩(各一钱)川芎白芍药熟地(各八分)白术(二钱)炙甘草砂仁(各五分)糯米(一撮)水一钟半,煎七分,食远服。但觉有孕,三、五日常用一服,四月之后方无虑也。
地黄当归汤
一名内补丸。治妊娠冲任脉虚,补血安胎。
熟地(二两)当归(一两)上每服五钱,水煎服。为丸法∶以当归炒为末,熟地蒸捣膏和丸,桐子大,每服百余丸,温酒或滚汤下。许学士曰∶大率妊娠惟在抑阳助阴,然胎前药最恶阴阳杂乱,致生他病,惟枳壳汤所以抑阳,四物汤所以助阴耳。然枳壳汤其味多寒,若单服恐致胎寒腹痛,更以内补丸佐之,则阳不致强,阴不致弱,阴阳调和,有益胎嗣,此前人末尝论及也。
《良方》
当归汤
治胎动烦躁,或生理不顺,唇口青黑,手足厥冷。
当归人参(各二、三钱)阿胶(炒)甘草(炒,各一钱)连根葱白(一握)上水四碗,煎四味至半,去滓,下葱再煎一碗,分二服。
《良方》
阿胶散
或顿仆,或因毒药胎动不安,或胁痛腹痛,上抢短气。
阿胶艾叶当归熟地川芎白芍黄炙甘草(等分)上每服四钱,姜、枣、水煎。
《良方》
胶艾汤
治妊娠顿仆,胎动不安,腰腹疼痛,或胎上抢,或去血腹痛。又《金匮》胶艾汤在后。
阿胶(炒,一两)艾叶(数茎)上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分三服。
七味阿胶散
治胎动腹痛。
阿胶(炒)白茯苓白术(炒)川芎当归陈皮(各一钱)甘草(炒,三分)上姜、枣,水煎服。
《良方》
黄汤
治气虚胎动,腹痛下水。
糯米(一合)黄(炒)川芎(各一两)上水煎,分三服。
《良方》
钩藤汤
治妊娠胎动腹痛,面青冷汗,气欲绝。
钩藤钩当归茯神桑寄生人参(各一钱)苦梗(一钱半)上水煎服。如有烦热,加石膏。
《良方》
白术散
治妊娠伤寒内热等证。
白术黄芩(炒,各二钱)上用姜、枣、水煎服。若阴证者不可用。
《良方》
三味白术汤
治妊娠内热心痛。
白术(四钱)赤芍药(三钱)黄芩(炒,二钱)上水煎服。忌桃李、雀肉。
《良方》
四味白术汤
治妊娠胃虚,恶阻吐水,甚至十余日浆粥不入。
白术(炒,一钱)人参(五分)甘草(炒)丁香(各二分)上姜、水煎服。
全生白术散
治妊娠面目虚浮,四肢肿如水气,名曰胎肿。
白术(一两)生姜皮大腹皮陈皮白茯苓(各半两)上为末,每服二钱,米饮下。如未应,佐以人参、甘草。
探胎饮
妇人经水不来三月,疑似,用此验之。
川芎(不拘多少,为末,不见火)空心煎艾汤调下方寸匕,觉腹中动则有胎也。脐之下动者,乃血瘕也;不动者,血凝也,病也。
当归芍药汤
治妊娠心腹急痛,或去血过多而眩运。
当归白芍药(炒)白术(炒)茯苓泽泻(各一钱)川芎(二钱)上水煎服。
益母地黄汤
治妊娠跌坠,腹痛下血。
生地益母草(各二钱)当归黄(炒,各一钱)上姜、水煎服。
《良方》
独圣散
治妊娠有所伤触,激动胎元,腹痛下血极效。
砂仁(不拘多少,带皮同炒,勿令焦黑,取仁为末)上用热酒调服四、五分,或一钱。此物有安胎导滞易产之功,实妊妇之要药也。
《良方》
安胎寄生汤
治妊娠下血,或胎不安,或腰腹作痛。
桑寄生白术茯苓(各五分)甘草(一钱)上水煎服。
二黄散
治胎漏下血,或内热晡热,或头痛头晕,或烦躁作渴,或胁肋胀痛等证。
生地熟地。
上为末。每服三钱,煎白术枳壳汤下。
四圣散
治漏胎下血。
条芩白术砂仁阿胶(各等分)上为细末。每服二钱,艾汤调下。一方有芍药无阿胶。按∶此方若改为汤,砂仁用当减半。
《良方》
续断汤
治妊娠下血尿血。
当归生地黄(各一两)续断赤芍药(各半两)上为末。每服二钱,空心用葱白煎汤调下。
枳壳汤
治胎漏下血,或因事下血。亦进食和中,并治恶阻。
枳壳(炒)黄芩(炙,各半两)白术(炒,一两)上为末。每服一钱,白汤调下。前四证若因脾胃虚弱,宜用补中益气汤加五味。若因脾胃虚陷,宜用前汤倍加升麻、柴胡。若因晡热内热,宜用逍遥散。
滑胎枳壳散
此方能令胎瘦产易。湖阳公主每产累日不下,南山道人进此方。
粉草(炒,一两)商州枳壳(麸炒,二两)上为末。每服二钱,空心沸汤调,日三服。凡孕六、七月宜服之。温隐居方加当归、广木香各等分。或加香附一两亦可。
枳壳散
方在寒阵。治妇人血热气滞,经候不调。
《千金》
鲤鱼汤
治妊娠腹胀,胎中有水气,遍身浮肿,小便不利,或胎死腹中皆效。
当归芍药(各一钱)白术(一钱)茯苓(一钱半)橘红(五分)鲤鱼(一尾,不拘大小)上作一服,将鲤鱼去鳞脏,白水煮熟,去鱼,用汁钟半入药,加生姜五片,煎一钟,空心服,当见胎水下。如水未尽,胎死腹中,胀闷未除,再制一服,水尽胀消乃已。
竹叶汤
治妊娠心惊胆怯,烦闷不安,名曰子烦。一方有当归、防风、栀子仁。
白茯苓麦门冬黄芩(各三两)上每服四钱,竹叶五片,水煎服。若因血虚烦热,宜兼用四物;若因中气虚弱,宜兼用四君。
紫苏饮
治妊娠失调,胎气不安,上作痛,名曰子悬,或临产气结不下等证。
大腹皮川芎白芍药陈皮苏叶当归(各一两)人参甘草(各半两)上每服一两,姜、葱、水煎服。一方有香附,无人参。若肝脾气血虚而有火不安,宜兼逍遥散;若脾气虚弱而不安,宜用四君、芎、归。
安荣散
治妊娠小便涩少,遂成淋沥,名曰子淋,甚妙。
麦门冬通草滑石当归灯心甘草人参细辛(等分)上水煎服。一方人参、细辛加倍,为末,每服二钱,麦冬汤调服。若因肺经郁热,宜用黄芩清肺饮;若因膏粱浓味,宜用清胃散;若因肝经湿热,宜用加味逍遥散。
天仙藤散
治妊娠三月之后,足指发肿,渐至腿膝,饮食不甘,状似水气,或脚指间出黄水,名曰子气。
天仙藤(洗,略炒)香附(炒)陈皮甘草乌药(等分)上每服三、五钱,加生姜、木瓜各三片,紫苏三叶,水煎,食前,日进三服。若因脾胃虚弱,宜兼六君子;中气下陷,须用补中益气汤。
羚羊角散
治妊娠虚风,颈项强直,筋脉挛急,语言蹇涩,痰涎不利,不省人事,名曰子痫。
羚羊角(镑)川独活枣仁五加皮薏苡仁(炒)防风当归川芎茯神杏仁(去皮尖,各五分)炙甘草木香(各一分)上加姜五片,水煎服。若因肝经风热,或怒火所致,须用加味逍遥散。
人参橘皮汤
治妊娠脾胃虚弱,气滞恶阻,呕吐痰水,饮食少进,益胃和中。一名参橘散。
人参陈皮麦门冬白术(各一钱)浓朴(制)白茯苓(各五分)炙甘草(三分)上加淡竹茹一块,姜、水煎,温服。若因中脘停痰,宜用二陈、枳壳;若因饮食停滞,宜用六君加枳壳;若因脾胃虚,宜用异功散。
竹茹汤
治孕妇呕吐不止,恶心少食,服此止呕清痰。
竹茹(弹子大一丸)陈皮半夏茯苓(各钱半)生姜(二钱)水钟半,粳米一撮,煎七分,温服。忌羊肉、鸡、鱼、面食。
《良方》
半夏茯苓汤
治妊娠脾胃虚弱,饮食不化,呕吐不止。
半夏(泡,炒黄)陈皮砂仁(炒,各一钱)白茯苓(二钱)甘草(炒,五分)上用姜、枣、乌梅、水煎服。一、二剂后,用茯苓丸(在三九)。
乌附汤
治孕妇恶心阻食,养胃,调和元气。
乌药香附(制)白术(土炒)陈皮(各一钱)人参炙甘草(各八分)水钟半,姜三片,煎七分服。吐甚者,加丁香、砂仁各七粒。
《千金》
保孕丸
治妊妇腰背痛,善于小产,服此可免堕胎之患。此即《良方》杜仲丸,但彼等分用。
杜仲(四两,同糯米炒去丝)川续断(二两,酒洗)上为末,山药糊丸,桐子大,每服八、九十丸,空心米饮下。忌酒、醋、恼怒。
一母丸
一名知母丸。治妊娠血热顿仆,胎动不安,或欲堕产。
知母(炒,为末)上捣枣肉为丸,弹子大。每服一丸,人参汤嚼送。或丸桐子大,每服三、四十丸。白汤下,或嚼咽之。
束胎丸
怀胎七、八个月,恐胎气展大难产,用此扶母气,束儿胎,易产。然必胎气强盛者乃可服。
条黄芩(酒炒,勿太熟。冬月一两,夏月半两)白术(三两)陈皮(二两)白茯苓(七钱半)上为末,粥糊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白汤下。
茯苓丸
治妊娠烦闷头晕,闻食吐逆,或胸腹痞闷。
赤茯苓人参桂心干姜(炮)半夏(泡洗,炒黄)橘红(各一两)白术(炒)甘草(炒)枳壳(麸炒,各二两)上为末,蜜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米饮下,日三服。上原方仍有葛根二两,似非所宜也,用者当酌之。达生散妊娠临月服十余剂则易产,或加砂仁、枳壳。如兼别证,以意增减。《诗》云∶诞弥厥月,先生如达。注曰∶先生,首生也。达,小羊也。羊子易生,故以此名之。
人参白术当归白芍陈皮紫苏(各一钱)炙甘草(二钱)大腹皮(酒洗,晒干,三钱)水一钟半煎服。一方无当归、白芍、白术。
佛手散
一名芎归汤。亦名当归汤。治产后去血过多,烦晕不省,并一切胎气不安,亦下死胎。
川芎(二钱)当归(三、五钱)上咀,每用半两,水煎服。若腹疼加桂;若腹痛自汗,头眩少气,加羊肉;若不应,用八珍汤;若用下胎,当为末,以酒调服。
(钱氏)
生化汤
此钱氏世传治妇人者。
当归(五钱)川芎(二钱)甘草(炙,五分)焦姜(三分)桃仁(十粒,去皮尖、双仁)熟地(三钱)上咀,水二钟,枣二枚,煎八分,温服。一方无熟地。附加减法∶凡胎衣不下,或血冷气闭,血枯气弱等证,连服生化汤二、三剂即下,或用此送益母丸一丸即下。盖益母草行血养血,性善走而不伤人者也;一、凡妇人无论胎前产后,皆宜此药;一、凡血晕虚晕,加荆芥穗六、七分;一、凡产妇气虚气脱,倦怠无力,加人参、黄;一、凡阳虚厥逆,加附子、肉桂;一、脉虚烦渴,加麦冬、五味;一、气壅有痰,加陈皮、竹沥;一、血虚血燥便结,加麻仁、杏仁、苁蓉;一、多汗不眠,加茯神、枣仁、黄;上体多汗,加麻黄根;下体多汗,加汉防己;一、烦热,加丹皮、地骨皮;一、口噤如风,反张螈者,加荆芥、防风各三、四分;一、恶露未尽,身发寒热,头痛胁胀,其小腹必然胀痛,加红花、丹皮、肉桂各三、四分,玄胡一钱;一、内伤饮食,加山楂、陈皮、砂仁,或神曲、麦芽;一、外伤寒湿,或加苍术、白术;一、血积食积,胃有燥粪,脐腹胀痛,加大黄二钱;一、产后下血不止,或如屋漏水沉黑不红,或断或来,或如水,或有块,淋沥不休,此气血大虚之候,不可误用寒凉。其脉浮,脱者,可加附子辈诸阳分药,否则无救矣。佛手散单用当归三钱,川芎二钱,此即其变方也。
会稽《钱氏世传》曰∶尝论产证,本属血虚,阴亡阳孤,气亦俱病。如大补则气血陡生,倘失调则诸邪易袭。四物避芍药之寒,四物得姜、桃之妙。气毋耗散,法兼补虚;食必扶脾,勿专消导。热不可用芩、连,恐致宿秽凝滞;寒不宜用桂、附,反招新血流崩。三阳见表证之多,似可汗也,用麻黄则重竭其阳;三阴见里证之剧,似可下也,用承气则大涸其血。耳聋胁病,乃肾虚恶露之停,休用柴胡;谵语汗多,乃元弱似邪之证,毋同胃实。厥由阳气之衰,难分寒热,非大补不能回阳;因阴血之亏,岂论刚柔,非滋营胡以润络?潮热似疟,以疟治则迁延;神乱如邪,以邪论则立困。总属大虚,须从峻补。去血多而大便燥,苁蓉加于生化,非润肠和气之能通;患汗出而小便难,六君倍用参、,必生津助液之可利。加参生化频服,救产后之危;活命长生调摄,须产前加意。
当归川芎汤
治小产后瘀血,心腹疼痛,或发热恶寒。
当归熟地黄白芍药(炒)玄胡索(炒)川芎桃仁红花香附青皮(炒)泽兰牡丹皮上水煎,入童便、酒各小半。若以手按腹愈痛,此是瘀血为患,宜用此药,或失笑散消之。若按之反不痛,此是血虚,宜用四物、参、苓、白术。若痛而作呕,此是胃虚,宜用六君子。若或作泻,此是脾虚,宜用六君子送二神丸。
加味芎归汤
治分娩交骨不开,或五、七日不下垂死者。
生男女妇人发(一握,烧存性)自死龟壳(一个,或占过者亦可,酥炙)川芎当归(各一两)上咀。每用一两,水煎服,良久,不问生死胎,自下。
当归黄汤
方在补阵。治妊娠下痢腹痛。
芎归补中汤
治气血虚半产。
川芎当归黄(炙)白术(炒)人参芍药(炒)杜仲(炒)艾叶阿胶(炒)五味子(杵,炒,各一钱)甘草(炙,五分)上每服五钱,水煎服。若脾气虚弱,须用补中益气汤;若气虚有火,宜用安胎饮。
保生无忧散
临产服之,补其血,顺其气,或胞胎肥浓,根蒂坚牢者,皆可使之易产。
又治小产瘀血腹痛。
当归川芎白芍乳香枳壳南木香血余上等分,每服二、三钱,水煎,日二服。若胞衣既破,其血已涸,或元气困惫,急用八珍汤斤许,水数碗,煎熟时饮救之,饮尽再制,亦有得生。
人参黄汤
治小产气虚,血下不止。
人参黄(炒)当归白术(炒)白芍(炒)艾叶(各一钱)阿胶(炒,二钱)上作一剂,水煎服。
《良方》
牛膝散
治胎衣不下,腹中胀痛,急服此药腐化而下,缓则不救。
牛膝川芎朴硝蒲黄(各三两)当归(一两半)桂心(半两)上每服五钱,姜三片,加生地黄一钱,水煎服。
《局方》
黑神散
一名乌金散。《灵苑方》名肉桂散。治产后恶露不尽,胎衣不下,血气攻心,腹痛不止,及治脾肾阴虚,血不守舍,吐衄等证。
黑豆(二两,炒)当归(去芦,酒洗)熟地蒲黄白芍甘草(炙)干姜(炮)肉桂(各一两)上为末。每服二钱,童便、酒各半调服。《良方》黑神散有炮附子半两,无蒲黄。
《简易》
黑神散
方在和阵。治一切失血。
经验滑石散
治产难,凡水下胎干,胎滞不生,用此最效。
滑石(飞过,一两)白蜜香油(各半盏)上将油、蜜慢火熬熟三、四沸,掠去沫,调滑石末顿服,外以油调于产妇脐腹,上下摩之,立效。
难产方
令产妇以自己发梢含于口中,恶心即下,亦治胎衣不下。
《良方》
桂心散
治妊娠因病胎不能安者,可下之。
桂心栝蒌牛膝瞿麦(各五分,或一钱)当归(一钱或二、三钱)上水煎。
桂香散
治胎死腹中不下。
桂心(三钱)麝香(五分)上为末。作一服,酒调下。
下胎短剧方。
用麦一升,擂碎,水二升,煮一升,服之即下,神效。按∶麦能损气破血如此,故凡脾胃虚弱,及饮食不化者,不宜用明矣。又方用牛膝一两,酒一钟,煎七分,作二服即下。
《广济》
下胎方
并下死胎俱效。
天花粉(四两)肉桂牛膝豆豉(各三两)上咀。用水七碗,煎二碗半,分三服,每服后一时许又进一服。
扶羸短剧方
虚弱人欲下胎宜用此。
人参粉草川芎肉桂干姜桃仁黄芩蟹爪上等分,每服一两,水二钟,煎八分,空心服,未动再服。
下死胎凡胎死腹中,其舌多见青黑,口中甚秽而呕,腹中不动,只觉阴冷重坠者是。
用平胃散一两,以黄酒、河水各一钟,煎至一钟,入朴硝三、五钱,再煎三、五沸。温服,其死胎即化水而出,万不失一。又方∶单用朴硝末三钱,以热酒和热童便调服立出,或用佛手散以酒调服亦妙。
《千金》
去胎方
大麦曲(五升)渍酒一斗,煮二、三沸,去滓,分五服,隔宿勿食,旦再服,其胎如糜,母无所苦,千金不传。
《良方》
硫黄散
治产后阳气虚寒,玉门不闭。
硫黄乌贼骨(各半两)五味子(五钱)上为末,掺患处,日三易。
硫黄汤
治产后玉门不敛,阴户突出。
硫黄(三钱)菟丝子吴茱萸(各二钱)蛇床子(一钱半)上研匀,用水二钟,煎汤频洗自收。
《良方》
益母丸
一名返魂丹。治妇人赤白带,恶露时下不止,及治妇人胎前产后经中诸般奇痛,无所不疗。
《本草》云∶此草胎前无滞,产后无虚,故名益母。
益母草一味一名充蔚子,一名野天麻。方梗,对节生叶,叶类火麻,四五月间开紫花是,白花者非。
上于五月采取晒干,连根茎叶,勿犯铁器,磨为细末,炼蜜丸,如弹子大。每服一丸,用热酒和童便化下,或随证用汤引送下。一方∶以此为末,每服二钱,或酒或童便,或随证用引服之。一方∶凡产时仓卒未合,只用生益母草捣汁,入蜜少许服之,其效甚大。一、益母膏方∶根据前采取捣烂,以布滤取浓汁,用砂锅文武火熬成膏,如黑砂糖色为度,入瓷罐收贮。每服二、三匙,酒、便调下,或于治血汤药中加一匙服之,尤妙。
《良方》
夺命丹
治瘀血入胞,胀满难下,急服此药,血即消,衣自下。按∶此方颇有回生丹之功用,下死胎必效,须用当归方。
附子(炮,半两)干漆(碎之,炒烟尽)牡丹皮(各一两)上为细末,另用大黄末一两,以好醋一升同熬成膏,和前药丸,桐子大。温酒吞五、七丸。一方有当归一两。
回生丹
治妇人产后诸疾,污秽未净,及一切实邪疼痛,死胎瘀血冲逆等证。
大黄膏法∶用苏木(三两,河水五碗,煎至三碗,去听用)红花(三两,炒黄色,用好酒一大壶,煮十余滚,去听用)黑豆(三升,煮熟存汁三碗,去豆去皮,晒干为末,俱听用)大黄(一斤,为末,用好醋入碗熬成膏,次下红花酒、苏木汤、黑豆汁搅匀,又熬成膏,盆内收盛候用。将锅焦焙干为末,同豆皮末俱入之)人参白术青皮木瓜(各三钱)当归川芎元胡苍术香附(童便炒)蒲黄赤茯苓桃仁泥熟地(各一两)牛膝三棱山茱萸五灵脂地榆甘草羌活陈皮白芍(各五钱)良姜(四钱)乌药(二两半)木香乳香没药(各一钱)上为末,用前大黄膏为丸,弹子大,金簿为衣。不拘时,随证择用汤引送下一丸。
断产灸法
一传方欲绝产者,灸脐下二寸三分阴动脉中三壮。此当自脐中至骨际折作五寸约之。
《千金》
断产方
四物汤(一剂)芸台子(一撮,即油菜子)红花水钟半,煎八分,经后空心服则不受胎。
断产短剧方
断产堕胎有验。
故蚕蜕纸(方一尺)上烧为末,空心酒调服,终身不受孕。
(丹溪)
断子法
用白面曲一升,无灰酒五升作糊,煮至三升半,滤去滓,分作三服,候经至前一日晚五更及天明各吃一服,经即不(一无不字)行,终身无子矣。
(仲景)
羊肉汤
治产妇腹中痛寒痛,血气不足,虚弱甚者,及寒月生产,寒气入于子门,手不可犯,脐下胀满,此产后之寒证也。并治寒疝腹中痛,及胁痛里急者。
精羯羊肉(一斤)当归(三两)生姜(五两)上用水八升,煮取三升,加葱、椒、盐,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良方》
羊肉汤
治产妇脾虚,寒邪内乘,以致腹痛,或头眩,脐胁急痛。
精羊肉(四两)当归川芎(各半两)生姜(一两)上以水十盏,煎至四盏,分四次空心服。
《良方》
黄雌鸡汤
治产后虚羸腹痛。
当归白术(炒)熟地黄黄(炒)桂心(各半两)小黄雌鸡(一只,去头足肠翅,细切)上先用水七碗,煮鸡至三碗,每用汁一碗,药四钱煎。日三服。
母鸡汤治产后褥劳,虚汗不止。
人参黄白术白茯苓麻黄根牡蛎(,各三钱)上用母鸡一只,去毛杂净,水六、七碗,同药煮至三碗,任意服之。
猪腰汤
治产后褥劳,寒热如疟,自汗无力,咳嗽头痛腹痛俱效。
猪腰(一对)当归白芍药(酒炒,各一两)上以药二味,用水三碗,煎至二碗,去滓,将猪腰切如骰子块,同晚米一合,香豉一钱,加葱、椒、盐煮稀粥。空心日服一次,神效。或加人参更妙。
四神散治产后血虚,或瘀血腹痛。
当归(二钱)川芎芍药(炒,各一钱)炮姜(五分)上水煎服。
大岩蜜汤
治产后阳气虚寒,心腹作痛,不食呕吐,四肢厥逆。
生地当归芍药(炒)干姜吴茱萸桂心独活甘草(炒)小草(各一两)细辛(半两)上每服半两,水煎服。
《良方》
人参汤
治产后诸虚不足,发热盗汗,内热晡热等证。此即参归汤,亦名团参散。
人参当归(等分)上为末,先以猪腰子一枚切片,糯米半合,葱白二茎,入水二钟,煎汁八分,再入药三钱煎服。
白茯苓散
治产后褥劳,头目肢体疼痛,寒热如疟。
白茯苓(一两)人参当归黄川芎白芍药(炒)熟地桂心(各半两)猪腰(一对)上以水三盏,入猪腰并姜、枣各三事,煎二盏,去,入前药半两,煎一盏服。
《良方》
七珍散
治产后不语。
人参石菖蒲生地川芎(各一两)细辛(七钱)防风朱砂(另研,各半两)上为末。每服一钱,薄荷汤调服。
《良方》
趁痛散
治产后骨节疼痛,发热头重,四肢不举。
牛膝(酒炒)甘草(炒)薤白(各一两)当归白术(炒)黄(炒)桂心独活(加姜,各半两)上每服半两,水煎。
补脬饮
治产后伤动脬破,不能小便而淋沥。
生黄丝绢(一尺,剪碎)白牡丹皮根白芨(各一钱,俱为末)用水一碗,同煮至绢烂如饧。空心顿服。服时不得作声,作声则不效。
《良方》
止汗散
牡蛎(粉,半两)小麦麸(八两,炒黄为细末)上每服三、五钱,用猪肉汁调服。
《良方》
麻黄根汤
治产后虚汗不止,身热发渴,惊悸不安。
麻黄根人参黄(炒)当归牡蛎(粉)甘草(炒,等分)上每服四、五钱,水煎服。
二味参苏饮
治产后瘀血入肺,咳嗽喘急。
人参(一两)苏木(二两)上作一剂,水煎服。若既愈,当用六君子以补脾胃。若口鼻黑气起,宜急用此药加附子五钱,亦有得生者。
《良方》
黄龙汤
治妊妇寒热头疼,嘿嘿不食,胁痛呕痰,及产后经后外感风寒,热入胞宫,寒热如疟等证。
按∶此即小柴胡汤之去半夏也。
柴胡(二钱)黄芩(炒)人参甘草(各一钱)上用水煎服。
(陈氏)
二母散
治产后热血上攻,留于肺经,咳嗽喘促。
知母贝母人参桃仁杏仁(俱去皮尖)白茯苓上等分,每服五钱,姜、水煎服。
猪蹄汤
治气血不足,乳汁不下。
用八物汤加黄、漏芦、陈皮、木通,先以猪蹄煮汁二碗,煎药服之。或加天花粉。
又方∶用猪蹄一副,通草二两,川芎一两,甘草一钱,穿山甲十四片炒。将猪蹄洗切,入水六碗,同药煎煮约至三碗,加葱、姜、盐料,取汁饮之。忌冷物。要吃羹汤助其气血,乳汁自下。夏月不可失盖,时用葱汤洗乳为佳。
《良方》
涌泉散
下乳。忌食姜、椒辛辣饮食。
王不留行瞿麦麦门冬龙骨(各二钱)上用猪蹄汁一碗,酒一杯,煎服。以木梳于乳上梳下。
玉露散
治产后乳脉不行,身体壮热,头目昏痛,大便涩滞。
人参白茯苓当归炙甘草(各五分)桔梗川芎白芷(各一钱)芍药(七分)上水煎。食后服。如热甚大便秘结,加大黄三、五分炒用。
《良方》
漏芦汤
治妇人肥盛,脉气壅结,乳少。
漏芦(二两)蛇蜕(一条)土瓜根上共为末,酒调下二钱
栝蒌散
治吹乳肿痛。
栝蒌(一个)乳香(二钱)上用酒煎服。外用南星为末,以温汤调涂。
(滑氏)
补肝散
治肝肾二经气血亏损,胁胀作痛,或胁胀头晕,寒热发热,或遍身作痛,经候不调。
熟地白术(炒,各一两)枣仁(炒)独活(各四两)当归川芎黄(炒)山药五味子(炒,杵)山茱萸肉木瓜(各半两)上咀。每服五钱,枣、水煎服。
《金匮》
胶艾汤
治劳伤血气,冲任虚损,月水过多,淋沥不止。
阿胶(炒)川芎炙甘草(各一两)艾叶当归(各两半)白芍熟地(各二两)上咀。每服五钱,水煎服。一方加地榆、黄,即名安胎散。
《集验》
加味八珍汤
治妇人思虑过伤,饮食日减,气血两虚,月经不调,夜梦交感,或出盗汗,寝成劳损。
人参白术茯苓当归生地(各一钱)炙甘草川芎芍药软柴胡黄(各五分)香附(制)丹皮(各八分)水钟半,大枣一枚,煎七分,食前服。
《集验》
调卫养荣汤
治妇人室女一切月经不调,或先或后,或绝闭不通,憎寒壮热,口苦无味,咳嗽躁烦头眩,渐成劳证者。
当归生地麦冬沙参陈皮白术(各一钱)牡丹皮地骨皮(各八分)柴胡梢桔梗(各五分)谷芽(一钱)甘草(四分)上加莲子、姜、枣,水煎服。痰中见血,加侧柏叶;烦躁口干,加炒山栀,倍麦门冬;胁下胀疼,加青皮、川芎;胸膈满闷,加黄连姜炒,枳实,去麦冬、地骨皮;夜出盗汗,加黄连、黄,去柴胡、桔梗;大便秘结,加桃仁,倍当归;咳嗽不已,加栝蒌仁、阿胶;小水不利,加木通、茯苓。
《良方》
当归散
治经水妄行不止,及产后气血虚弱,恶露内停,憎寒发热,宜服此去之。
当归(酒洗)川芎白芍(炒)白术(炒)黄芩(炒,各半两)山茱萸肉(一两半)上为末。每服二钱,酒调。日三服。一方无山茱萸。气虚者,去芩,加桂心一两。
《良方》
丹参散
《良方》云∶丹参一味,其治颇类四物汤,能破宿血,补新血,安生胎,落死胎,止崩中带下,调经,下产后恶血,兼治冷热劳,腰脊痛,骨节烦疼。
丹参(酒洗去土,晾干,切)上为细末。每服二钱,温酒调下。经脉不调,食前服。冷热劳,不拘时服。
玄胡当归散
亦名延胡索散。治血积小腹疼痛,或因气逆月经不行,肚腹作痛。
当归赤芍药刘寄奴没药枳壳(麸炒)玄胡索(炒)上为末。每服一钱,热酒调下。
牛膝散
治月水不利,脐腹作痛,或小腹引腰,气攻胸膈。
当归(酒浸)牛膝(酒炒)赤芍药桂心桃仁(去皮尖)玄胡索(炒)牡丹皮(各一两)木香(三钱)上为末。每服一钱,温酒调下。或每服五、七钱,水煎服。
《良方》
交加散
治经脉不调,腹中撮痛,或结聚瘕,产后中风。又交加散方在和阵。
生地(一斤,取汁)生姜(十二两,取汁)上以地黄汁炒姜,姜汁炒地黄,干为末。每服三钱,温酒调服。加芍药、玄胡、当归、蒲黄、桂心各一两,没药、红花各五钱,尤效。
姜黄散
治瘀血凝滞,肚腹刺痛,或腹胀发热等证。
姜黄当归(酒拌,各二钱)蓬术(醋炒)红花桂心川芎玄胡索(炒)丹皮(各五分)上水、酒各半煎服。
琥珀散
治心膈迷闷,肚腹撮痛,月信不通等疾。
乌药(二两)当归(酒洗)蓬术(醋制,各一两)上为末。每服二钱,温酒调服。
温经汤
治寒气客于血室,以至血气凝滞,脐腹作痛,其脉沉紧。
人参牛膝(酒炒)甘草(炒,各一钱)当归川芎芍药牡丹皮蓬术(醋炒)桂心(各五分)上水煎服。
《经验》
失笑散
治妇人心痛气刺不可忍,及产后儿枕蓄血,恶血上攻疼痛,并治小肠气痛。
五灵脂(净者)蒲黄(等分,俱炒)上为末。每服二、三钱,用酒煎,热服。一方∶用好醋一杓熬成膏,再入水一钟,煎至七分,热服。一方∶用醋糊和丸,龙眼大,每服一丸,以童便和水各半钟,煎七分,温服。
按∶此方若用以止痛,蒲黄宜减半;若用止血,则宜等分,或灵脂减半亦可。
泽兰汤
治劳怯经闭。
泽兰叶(二钱)当归芍药(炒,各一钱)甘草(炙,五分)用水煎服。
当归没药丸
治血瘀作痛,及血风筋挛骨痹,手足麻木疼痛。
当归五灵脂(炒,各一两)没药(五钱)上为末,醋糊丸,桐子大。每服三十丸,姜汤下。
醋附丸
治元脏虚冷,月候不调,腹中急痛,赤白带下,浑身寒热,胎气壅滞不固。
香附米(半斤,醋煮,焙干为末)上以醋糊为丸,桐子大。每服三、四十丸,米饮下。
柏子仁丸
治血虚有火,月经耗损,渐至不通,日渐羸瘦而生潮热,慎勿以毒药通之,宜柏子仁丸,或前泽兰汤主之。
柏子仁(炒研)牛膝(酒拌)卷柏(各半两)泽兰叶续断(各二两)熟地黄(三两,酒拌蒸烂,杵膏)上为末,入地黄膏加炼蜜丸,桐子大。每服百余丸,空心米饮下。
乌贼鱼骨丸
此即《内经》治血枯方。
乌贼鱼骨(去甲,四两)芦茹(一两,即茜根)上为末,以雀卵捣丸,小豆大。每服五丸,或十丸,鲍鱼煎汤下,以饭压之。鲍鱼即今之淡干鱼也。
增损四物汤
治脾虚不摄,血去不止。
人参当归芍药(炒)川芎干姜(炒,各一两)甘草(炙,四钱)上每服四钱,水煎服。
《奇效》
四物汤
治肝经虚热,血沸腾而崩,久不止。
当归(酒拌)熟地白芍川芎阿胶(炒)艾叶(炒)黄芩(各半两)上每服四钱,水煎。
《良方》
加减四物汤
治妇人血积。
当归川芎芍药熟地蓬术三棱肉桂干漆(炒烟尽,等分)上咀。每服五、七钱,水钟半,煎七分,食远服。
四物二连汤
治妇人血虚发热,或口舌生疮,或昼安夜热。
当归川芎芍药熟地胡黄连宣黄连(各一钱)上作一剂,水煎服。
人参当归汤
治去血过多,内热短气,头痛闷乱,骨节作痛,或虚烦咽燥。
人参当归生地桂心麦冬白芍药(各等分)上用粳米一合,竹叶十片,水二钟,煎一钟,去米入药五钱,枣二枚,煎服,或总煎之亦可。虚甚者用熟地黄。
《良方》
一味防风散
治肝经有风,以致血得风而流不归经者。
用防风去芦为末。每服一钱,白汤调服。一名独圣散,每服二钱,空心食前,用酒煮,白面清饮调下,极效。
龙骨散
治血崩不止。
龙骨()当归香附(炒,各一两)棕毛灰(五钱)上为细末。每服四钱,空心米汤调下。忌油腻、鸡、鱼炙爆物。
如圣散
治血崩,三服全愈。
棕榈子乌梅肉干姜(俱烧存性,为末,各等分)上每服二钱,空心乌梅汤调服。一方单用棕皮,半烧半生,为末,每空心服二钱亦妙。
槐榆散
治血崩及肠风下血。
槐花地榆(等分,炒焦)上二味,用酒煎饮之。
七灰散
治血崩神效。
莲蓬壳罂粟壳腌蟹壳益母草旱莲草棕毛叶藕节(各等分,俱烧存性为末)空心醋点汤调下三钱。一秘方用棉花子,以铜锅炒黑为末,黄酒调下二、三钱,三、两次即止,并治崩漏、小产血不止。
棕灰散
方在和阵。治大肠下血,及崩漏失血。
柏叶散
治元气虚弱,崩中漏血,年久不愈,亦治白带。
柏叶(炒)当归生地续断川芎龟甲(炙)禹余粮(各一两半)阿胶(炒,五钱)鳖甲(炙,两半)赤石脂()牡蛎()地榆艾叶(炒)鹿茸(炙,各五钱)上为末。每服二钱,粥饮调下。
子芩散
一名黄芩散。治壮热崩中下血,是阳乘阴分,故经血泛溢,宜清其北方。
条黄芩不拘多少为细末。)上烧秤锤粹酒,食前调下三、四钱。一方有干姜、白芷。一方以木耳、黄芩等分为丸,俱效。
《良方》
防风黄芩丸
治肝经风热,以致血崩便血尿血等证。
条芩(炒黑)防风(等分)上为末,酒糊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食远,或食前,米饮,或温酒送下。
劫劳汤
治劳嗽发热,盗汗体瘦,唾中有血,或成肺痿。此救本也,非劫劳也,能用此者,庶可望生,此外恐非佳剂矣。
白芍药(炒,一钱)人参黄(炒)当归熟地甘草(炒)白茯苓五味子(杵炒)阿胶(炒)半夏(制,各五分,此上乃其原方,似有不足用者,仍宜加倍)上姜、枣、水煎,日三服。乡人杨元鼎女,及笄病此甚危,百药无效,偶遇名医,得此方服三十余剂,遂愈不发。
《集验》
归神汤
治妇人梦交盗汗,心神恍忽,四肢乏力,饮食少进。
人参白术白茯苓归身(各一钱)枣仁陈皮(各八分)圆眼肉(七枚)甘草羚羊角琥珀(末,各五分)上羚羊、琥珀二味不煎,余药煎熟去,入二末和匀。食前服。
白芷散
治下元虚弱,赤白带下,或经行不止等证。
白芷(一两)海螵蛸(二枚,烧)胎发(一团,)上为末。每服二钱,温酒调下。
(海藏)
白芍药散
治妇人赤白带下,脐腹疼痛,如神。
白芍(二两,炒)干姜(半两,炒)上为细末。每服三钱,空心温米汤调下,晚又进一服,十日见效。
克应丸
治妇人赤白带下。
熟地赤芍(各二两)当归(二两)赤石脂(,醋淬)龙骨牡蛎(,酒淬)茯苓丹皮艾叶(制)川芎(各一两)上为末,醋糊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空心白汤送下。
《良方》
滑石散
治热淋。
滑石(五分,研)通草车前子葵子(各四分)上为末,以浆水调服。
芍药散
治妇人血滞腰胁痛。
白芍药玄胡(炒)肉桂(各一两)香附米(二两,醋一升,盐半两,同煮干)上为细末。每服二钱,不拘时,白汤调下。
《良方》
通气散
治肾虚腰痛神效。
破故纸(酒炒为末)上每服二钱,先嚼胡桃肉半个,空心以温酒送下。
四制香附丸
调经养血,顺气受孕。
香附米(一斤,分四制,酒、醋、童便、米泔各浸一宿,晒干用)当归(酒洗)熟地(酒洗)白芍药(四两)川芎(各四两)泽兰叶白术陈皮(各三两)黄柏(酒炒)甘草(酒炒,各一两)上为末,酒糊丸,桐子大。每服七十丸,空心白汤送下。
《大典》
女金丹
此韩飞霞方也,一名不换金丹。内加熟地黄一两,即名胜金丹。治妇人久虚无子,及产前产后一切病患。此药能安胎催生,妊娠临月服五、七丸,产时减痛。妇人子宫寒冷无孕,如服月余,男女自至。又治半身不遂,带浊血崩,及产后腹痛吐逆,子死腹中,气满烦闷,脐腹作痛,月水不通,中风口噤,痢疾消渴,败血上冲,头疼寒热,血运血泄,见鬼迷闷,产后伤寒,虚烦劳瘦。凡妇人诸疾,不问久近,并宜服之,兼治男子下虚无力等证。
人参白术(炒)茯苓炙甘草当归川芎白芍白薇(酒洗)丹皮白芷本肉桂玄胡没药(另研)赤石脂(另研,上各一两)香附(醋浸三日,炒香,十五两)上共十六味,为末,炼蜜丸,弹子大,以瓷瓶收贮封固。每服一丸,空心温酒化下,食干物压之;服至四十九丸为一剂,以癸水调平受妊为度。妊中三、五日服一丸,产后二、三日服一丸。醋汤下亦妙。
琥珀丸
治妇人或老或少,或产前产后百病,及疗三十六种诸病,七疝八瘕,心腹刺痛,卒中瘫痪,半身不遂,八风十二痹,手足酸疼,乳中结核结毒,怀胎惊动,伤犯不安,死胎不下并治。
琥珀朱砂(各另研)沉香阿胶(炒珠)附子(制)川芎肉桂五味子石斛(各五钱)牛膝(酒浸)当归肉苁蓉(酒洗,晒)人参熟地续断木香没药(各一两)一方有牛黄、珍珠、乳香、玄胡(各一两,共二十一味)。
上炼蜜为丸,弹子大。每服一丸,空心、食前、午后温酒化开服。凡服法或姜汤,或米汤,或酒,或灯草汤,或随证用引,皆可下。若伤寒中风,角弓反张,用麻黄汤随证改汤引送下。孕妇临月,宜一日一服,至产顺利,不觉疼痛。凡妇人服至五服十服之后,日倍饮食,其功言不尽述,服者当自觉也。
延年益嗣丹
滋补元气,益精黑发。按∶此方即还元丹也,但制法分两不同,宜参酌用之。方在补阵。
人参天门冬(酒浸,去心)麦门冬(同上,各三两)熟地黄(酒蒸,捣)生地黄(各二两)白茯苓(酒浸,晒干)地骨皮(酒浸,各五两)何首乌(鲜者,半斤)上将何首乌去皮切片,如干者用米泔水浸软拈切,外用砂锅入黑羊肉一斤,黑豆三合,量着水,上用甑箅,箅上放首乌煮而蒸之,以肉烂为度。锅盖须密,勿令泄气。取起晒干为末,炼蜜丸,梧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空心温酒送下。
续嗣降生丹
治妇人五脏虚损,子宫冷惫,不能成孕。并治男子精寒不固,阳事衰弱,白浊梦泄,妇人带下寒热,诸虚百损,盗汗短气,无不感应。此方乃温隐居《求嗣保生篇》所载,云东京焦员外三世无嫡嗣,后遇一神僧,问其故。曰∶无嗣者有三∶一、祖宗无德,自身无行;二、夫妻年命恐犯禁忌;三、精神不守,妻外家血寒。焦公曰∶治之有道乎?僧曰∶先修德,后修身。三年之后到台山,令行童赐以方药,名续嗣降生丹,根据方服之,后不及二十年,子孙数人皆贵显。此方无怪诞克伐之品,且温且固,凡血海虚寒者,服之必佳。但温力有余,补力不足,倘益以人参、白术、熟地、川芎、炙甘草各一两,则八珍全而温补赞育之功当非浅也,因命名曰加味续嗣降生丹。
当归(酒洗)杜仲(酒炒)茯神益智仁龙骨()桂心吴茱萸(制)干姜(半生半熟)川椒(去目)台乌药(各一两)白芍药(酒炒)川牛膝(酒浸)半夏(制)防风秦艽石菖蒲(去毛)北细辛桔梗(各五钱)附子(一枚,重一两者,脐下作一窍,入朱砂一钱,面裹煨熟,取出朱砂,留为衣)牡蛎(大片者,以童便浸四十九日,每五日一换,取出,用硫黄一两为末,酒和涂遍,用皮纸糊实,米醋浸湿,外以盐泥浓固之,候干,用炭五斤过为末。每料止用二两,余可收贮再用)上为末,以酒煮糯米糊为丸,梧子大,以前朱砂为衣。每服三、五十丸,渐至七、八十丸,空心滚白汤,或盐汤,温酒下。
河车种玉丸
紫河车(一具,只要母气壮盛、浓大新鲜者,但去胞内瘀血,不必挑去鲜红血脉,以米泔水洗净,用布绞干,石臼内生杵如糊,用山药末四、五两收干,捻为薄饼八、九个,于砂锅内焙干,以香如肉脯为妙)大熟地(酒洗烘干,八两)枸杞(烘干,五两)白茯苓(人乳拌晒三次)归身(酒洗)人参菟丝(制)阿胶(炒珠,各四两)丹皮(酒洗)白薇(酒洗,各二两)沉香(一两)桂心山茱萸香附米(用酒、醋、水三件各半碗,浸三日,晒干略烘,各三两)大川芎(酒浸,切片晒干,二两)上炼蜜和丸,桐子大。每服百余丸,空心或酒,或白汤、盐汤任下。如带浊多者,加赤、白石脂各二两,须以清米泔飞过用。服药后忌生萝卜、生藕、葱、蒜、绿豆粉之类。
八珍益母丸
治血气两虚,脾胃并弱,饮食少思,四肢无力,月经不调,或腰酸腹胀,或断或续,赤白带下,身作寒热,罔不获效。服一月之后即可受胎;虚甚者,用药一,必能受子。
人参白术(土炒)茯苓川芎(各一两)当归(酒洗)熟地(酒洗,各二两)炙甘草(五钱)芍药(醋炒,一两)益母草(四两,五六月采取,止用上半截带叶者,不见铁器,晒,杵为末)上为末,炼蜜丸,弹子大。空心蜜汤,或酒下一丸。或为小丸亦可。脾胃虚寒多滞者,加砂仁一两,姜汁炒;腹中胀闷者,加山楂肉一两,饭上蒸熟;多郁者,加香附一两,酒制。此徐思鹤《医统》方。又一方名八珍益母十全丸,于前方内用益母草八两,外加沉香四钱。思鹤曰∶资益坤元,补养气血,除淋带,壮形体,胎前和气,产后补虚,真妇人之圣剂,超古今之神方,有室家者不可不知也。予哂斯世之医,惟集古方香附胜金丹为女人开郁调经之要药,殊不审古今虚实之异。古人气实,故可用香附开导,香附味辛性燥,但能开破而已,多用之大耗气血,虚者愈甚,病者愈甚,而于滋补何有哉?今世十妇九虚,非补不可,再用香附以耗之,寝成怯弱之证,是辨之不早,则危殆而难痊矣。妇人经脉不调,或气血两虚而身体素弱者,宜服此以调养之。经不通者,服一料即通;不调者,一月即调。素不孕者,服一月即孕。胎前间用一服,则胎固而安。产后用一服,以童便、酒化开调下,则无壅滞血运之候。多服之补虚活血,凡治产后诸病极稳。若急欲取效,以酒调化服。
乌鸡丸
治妇人羸弱,血虚有热,经水不调,崩漏带下,骨蒸不能成胎等疾。
乌骨白毛公鸡(一只,重二斤半许者,闭杀之,去毛杂。外用艾叶四两,青蒿四两,切碎,纳一半在鸡肚内。以小酒坛一个,入鸡并所剩蒿艾,用童便和水灌令没鸡二寸许,煮绝干,取出去骨。余俱同捣如薄饼,焙干为细末听用)南香附(去毛净,一斤,分四分,用米泔、童便、酒、醋各浸一分,春秋一、二日,夏一日,冬四日。取出晒干,略炒)人参熟地当归(酒浸洗)生地川芎白芍(各三两)黄白术川牛膝柴胡知母丹皮(各二两)鳖甲(醋浸炙黄,三两)白茯苓(二两半)秦艽(一两半)黄连(炒)地骨皮贝母玄胡索干姜(炮焦,各一两)上俱为末,用酒、醋各半煮糊为丸,桐子大。每服五、六十丸,渐加至百丸,温酒、米饮任下。忌煎炒辛辣等物及苋菜。
又乌鸡丸
熟地当归白术山药山茱萸枣肉柿饼莲肉(各四两)黄(蜜炙,三两)鹿角胶狗脊杜仲枸杞莲须香附阿胶川芎(各二两)乌药(一两半)上药制净,用乌骨鸡一只,闷杀之,干去毛去杂,连骨椎碎,用酒、醋各半同药煮熟,去骨烘干,共为末,即将余汁少入面打糊为丸。任意用引送下。
(唐氏)
乌鸡丸
人参怀生怀熟青蒿子(去梗)香附(四制)鳖甲(各三两)白术枣仁肉枸杞麦冬云苓地骨皮(去骨)丹皮(去骨)白芍(各二两)归身(二两半)川芎甘草(各一两)上先将诸药备完听用,乃取丝毛乌骨白公鸡一只,约重一斤许者,扑倒,去毛秽头足肠杂不用,将鸡切作四块。先以鳖甲铺铜锅底,次入杂药以免焦腐,渐渐加童便约至斗许,煮至极烂捞起,晒干为末。将鳖甲去裙,并鸡骨俱以原汁醮炙至干,为末,同前药炼蜜为丸,桐子大。每空心用清汤送下百余丸。
《秘方》
乌鸡煎丸
治妇人百病,血气虚劳,赤白带下。
人参官桂地骨皮(各二两)茯苓(三两)黄(蜜炙)当归(各六两)生地熟地香附(各四两)上将乌骨白鸡一只,男用雌,女用雄,笼住。将黄末和炒面丸如芡实,喂鸡二、七日,将鸡缚死,干扫去毛,并肠杂令净,捶碎其骨,入前药于腹内缝密,用酒、醋各一瓶煮一宿,取去骨,焙干为末,用前汁打面糊丸,桐子大。每服五、六十丸,空心盐汤下。
万病丸
治月经瘀闭,脐腹作痛,及产后瘕等病。
干漆(炒烟出青白为度)牛膝(酒洗,焙,各一两)上为末,生地黄汁一升,用砂锅慢火熬膏丸,桐子大。每服二十丸,空心米饮下。
四君子汤
方在补阵。治脾肺气虚诸证。
六君子汤
方在补阵。治脾胃虚弱,呕吐吞酸等证。
五味异功散
方在补阵。治脾胃虚寒,饮食少思等证。
补中益气汤
方在补阵。治劳倦伤脾,外感不解,寒热疟痢,气虚不能摄血等证。
四物汤
方在补阵。治一切血虚劳弱之病。
八珍汤
方在补阵。治气血两虚,调和阴阳。
十全大补汤
方在补阵。治气血俱虚,补救元阳。
归脾汤
方在补阵。治心脾虚损。
人参理中汤
方在热阵。温中,补脾胃虚寒诸证。
逍遥散
方在补阵。治肝脾血虚,郁怒伤肝等证。
加味逍遥散
方在补阵。治肝脾血虚发热等证。
七味白术散
方在小儿。治虚热作渴。
六味地黄丸
方在补阵。壮水制火之剂。
八味地黄丸
方在补阵。治命门火衰之剂。
(薛氏)
四神丸
方在热阵。治脾胃虚寒泄痢。
五积散
方在散阵。治感冒寒邪。
参苏饮
方在散阵。治四时伤寒感冒。
人参败毒散
方在散阵。治四时伤寒瘟疫。
当归六黄汤
方在寒阵。治血热阴虚盗汗。
柴胡清肝散
方在寒阵。治肝胆风热,疮疡,怒火寒热。
栀子清肝散
方在寒阵。治肝胆三焦风热。
八正散
方在寒阵。治脏腑秘结,小便赤涩。
五苓散
方在和阵。治小便不利。
犀角地黄汤
方在寒阵。治心火动血,及斑黄疮疹。
导赤散
方在寒阵。治心火及小肠热秘淋涩。
桃仁承气汤
方在攻阵。治瘀血小腹作痛,其人如狂。
玉烛散
方在攻阵。治血虚有滞,经闭不通。
肾着汤
方在热阵。治肾虚身重腰冷。
舒筋汤
方在和阵。治产后血滞作痛。
交加散
方在和阵。治产后口吐涎沫,不省人事。
加味小柴胡汤
方在散阵。治乳母肝火发热。
《良方》
蜜酥煎
方在补阵。补虚润肺,止咳嗽。
柴胡石膏汤
方在散阵。治少阳阳明外感挟火,发热头痛。
都梁丸
方在散阵。治胎前产后伤风头痛。
瓜子仁汤
方在外科。治产后瘀血、肠痈,腹中痛。
(子和)
通经散
方在攻阵。治气逆经闭。
二神散
方在寒阵。治吐血,血崩下血。
小蓟饮子
方在寒阵。治小焦结热,溲血崩淋。
(海藏)
愈风汤
方在和阵。治一切失血及产后搐搦。
锁精丸
方在固陈。治白浊白带。
青蛾丸
方在补阵。治肾虚腰痛。
独参汤
方在补阵。治诸气虚脱。
夺命散
方在补阵。治阳邪伤气暴脱,烦躁发渴。
(《秘旨》)
补脾汤
(一)治小儿久病,面黄肌瘦,切牙目札,头发稀少,误药所致。
人参白术(各一钱)白芍药(酒炒)白茯苓(各八分)川芎陈皮(各六分)炙甘草黄(蜜炙)当归(各四分)上每服二三钱,姜、水煎。
调中汤
(二)治伤乳食泻后,脾胃虚哕吐泻。
人参茯苓干姜(炒)藿香白术甘草(炙)木香丁香香附(炒,去毛)砂仁(等分)上水煎。食前服。
调中丸
(三)治脾胃虚寒吐泻。
人参白术(炒)甘草(炒,各五钱)干姜(炮,四钱)上为末,蜜丸,绿豆大。每服二三十丸,白汤下。薛按云∶前二方乃本经自病之药,即人参理中丸也。若肾水侮土而虚寒者,当加半夏、茯苓、陈皮,或呕吐,更加藿香,泄泻加木香。
人参理中丸
(四)治中气虚热。
人参白术(炒)炙甘草(等分)上为末,姜汁糊丸,绿豆大。每服二三十丸,白汤下。
(《局方》)
观音散
(五)治内伤呕逆吐泻,不进饮食,渐至羸瘦。
人参(一两)神曲(炒)茯苓炙甘草绵黄白术(炒)白扁豆(炒)木香(各一钱)石莲肉(去心,钱半)上为末。每服一二钱,入藿香三叶、姜、枣,水煎服。
助胃膏
(六)治脾胃虚寒,吐泻,饮食不化等证。
人参白术(炒)茯苓甘草(炙)丁香(各五钱)山药(一两,炒)砂仁(四十个)木香(三钱)白豆蔻(十四个)肉豆蔻(面煨,四个)一方无木香,名香砂助胃膏。
上为末,蜜丸,芡实大。每服十丸,米饮化下。
(钱氏)
七味白术散
(七)一名人参白术散。治虚热而渴。
人参白术白茯苓炙甘草藿香木香(各一钱)干葛(二钱)上为末。每服三钱,水煎温服。如饮水多,多服之为妙。按∶此方治小儿虚热而渴,如无气滞吐泻等证,则当减去木香、藿香,以避燥而耗气。
白术散
(八)方在和阵三十。治自汗盗汗极效。
太和饼
(九)人参白术白茯苓(各五钱)山药(炒,四钱)木香炙甘草(各一钱)肉果(面煨,四个)白豆蔻(十四个)砂仁(十四个)山楂肉(一两)使君子肉(六十个)炼蜜捣和为小饼。量儿大小与服。或再对证加减药味用之。
团参散
(十)治心虚血热,自汗盗汗。
人参当归(等分)上为末。用雄猪心一个,切三片,每服二钱,以猪心一片煎汤调服,或用水煎服亦可。
止汗散
(十一)一名败蒲散。治睡而自汗。
故蒲扇(烧存性)上为末。每服三钱,温酒调下。
调元散
(十二)治小儿变蒸,脾弱不乳,吐乳多啼。
人参白术陈皮浓朴(制)香附(各一钱)炙甘草藿香(各五分)上每服一二钱,姜、枣煎服。
平和饮子
(十三)治小儿变蒸,于三月后,每三日进一服,可免百病,百日内宜服。
人参(一钱半)白茯苓(一钱)炙甘草(五分)升麻(二分)上咀,水半盏,煎三分。不时服。弱者加白术一钱。
调气散
(十四)治变蒸吐泻,不乳多啼,欲发慢惊。
人参陈皮木香藿香香附炙甘草(各一钱)上为末。每服一钱,姜、枣、水煎服。
(钱氏)
当归散
(十五)治夜啼不乳。
人参当归白芍药(各二钱半)炙甘草(钱二分)桔梗陈皮(各一钱)上每服一二钱,水煎灌之。
(《撮要》)
当归散
(十六)治变蒸有寒无热。
当归(二钱)人参炙甘草木香官桂(各一钱)上每服二三钱,姜、枣、水煎。
人参黄连散
(十七)治心经蕴热夜啼。
人参(二钱半)黄连(钱半,炒)炙甘草(五分)竹叶(二十片)上姜、水煎服。
(无择)
灯花散
(十八)治心躁夜啼。
灯花(二三颗)上研细,用灯草煎汤调涂口中,乳汁送下,日三服。一法用灯花涂乳上,令儿吮之。如无灯花,用灯草烧灰,加辰砂少许亦妙。一法用灯花七枚,硼砂一字,辰砂少许,蜜调涂唇上,立安。
(《宝鉴》)
天麻散
(十九)治小儿急慢惊风,发热抽搐,痰涎壅盛,或脾土虚弱,肝木乘侮,吐泻不食,嗜卧困倦。
半夏(七钱)天麻(二钱半)甘草(炙)白茯苓白术(各三钱)上为末。每服一二钱,姜枣汤调服。
(汤氏)
异功散
(二十)止渴,消暑,生津,补脾胄。
猪苓泽泻(各三钱)人参白术茯苓(各五钱)陈皮(二钱半)朱砂(一钱)上为末,蜜丸,芡实大。每服一丸,灯心竹叶汤化下。
柴胡散
(二一)治变蒸骨热,心烦啼叫不已。
人参炙甘草麦冬(各二钱)龙胆草(酒炒黑)防风(各一钱)柴胡(五分)上每服二三钱,水煎。
柴苓散
(二二)治壮热来去。
柴胡赤茯苓人参麦冬甘草(各半两)黄芩(一两)上每服二三钱,入小麦二十粒,青竹叶三片,水煎服。
惺惺散
(二三)治小儿伤寒时气,风热头痛目眵,多睡痰壅,咳嗽喘急,或痘疹已出未出,疑似之间。
人参白术(炒)茯苓甘草北细辛川芎桔梗(炒,各等分)上为末。每服一钱,入薄荷五叶,水煎服。一方有防风、天花粉。
星苏散
(二四)治诸风口噤不语。
南星(略炮,切)上每服五七分,紫苏五叶,姜四片,水煎入雄猪胆少许。温服。
(钱氏)
黄龙散
(二五)治发热不退,或往来寒热。
柴胡(五钱)赤芍药(三钱)黄芩(炒)甘草(炙,各二钱)上每服二三钱,姜、枣、水煎。
人参羌活散
(二六)治伤风惊热。
人参羌活川芎白茯苓柴胡前胡独活桔梗枳壳地骨皮天麻(各等分)炙甘草(减半)上用生姜薄荷水煎。治惊热加蝉蜕。
牛黄散
(二七)治温热壮热,或寒热往来。
牛黄(研)甘草(各半两)柴胡栀子(酒炒)龙胆草(酒炒)黄芩(炒,各二钱半)上为末。每服五七分,以金银薄荷汤调下。
(钱氏)
生犀散
(二八)治心经风热。
犀角(镑三钱)柴胡葛根赤芍药地骨皮(各一两)甘草(五钱)上为末。每服一二钱,水煎。
二黄犀角散
(二九)治温热心神不安,火腑秘结。
犀角屑大黄(酒浸蒸)钩藤钩栀子仁甘草黄芩(等分)上为末。每服五七分,热汤调下,量儿加减。
柴胡饮子
(三十)解肌热蒸热积热,或汗后余热,脉洪实弦数,大便坚实者。
柴胡人参(各五分)黄芩芍药(各七分)当归(一钱)甘草(四分)大黄(八分)上每服一二钱,水煎。按∶此方用药颇善,但大便如常者,勿得轻用大黄。
地骨皮散
(三一)治虚热壮热。
地骨皮知母人参柴胡茯苓半夏甘草(等分)上姜、水煎。有惊热,加蝉蜕、天麻、黄芩。
天麻定喘饮
(三二)治喘嗽惊风。
天麻防风羌活白术甘草(炒)人参桔梗川芎半夏曲(等分)上每服二三钱,水煎服。
补肺散
(三三)一名阿胶散。治肺虚恶心喘急,久患咳嗽有痰。
阿胶(两半,炒)鼠粘子(炒)马兜铃(各半两)杏仁(七粒)糯米(一两)甘草(三钱)上每服二三钱,水煎服。
(钱氏)
阿胶散
(三四)治小儿肺病,咳嗽喘急,或咳而哽气,喉中有声。
阿胶(蛤粉炒,一两)鼠粘子(炒香,二钱半)炙甘草(一钱)马兜铃(半两)杏仁(七个,去皮尖)糯米(一两)上每二三钱,水煎。
(丹溪)
保和丸
(三五)治饮食酒积停滞胸膈,痞满腹胀。
神曲(炒)陈皮半夏茯苓(各一两)山楂肉(蒸晒,三两)连翘萝卜子(炒,各五钱)上为末,粥丸,绿豆大。一方尚有炒麦芽一两,黄连五钱。
大安丸
(三六)治证同前。即前保和丸加白术二两。
(杨氏)
消食丸
(三七)治乳食过多,胃气不能消化。
砂仁陈皮神曲(炒)麦芽(炒)三棱蓬术(各半两)香附(炒,一两)上为末,面糊丸,麻子大。白汤送下,量儿加减。
消乳丸
(三八)治呕吐,消乳食。脉沉者,伤食不化也。
香附(炒)砂仁陈皮神曲(炒)炙甘草麦芽(炒,等分)上为末,米糊丸黍米大。每服二十丸,姜汤下。
白饼子
(三九)治伤食腹中有癖,呕吐肚疼。先用此药一服,推下食积,然后调治,不可服冷药。
滑石轻粉半夏(汤浸焙)南星(各一钱)巴豆(二十四粒,去皮膜,用水一升煮干,研烂)上为末,糯米饭丸,绿豆大。捻作饼,每服二三饼,煎葱白汤、紫苏汤下,忌热物,量儿加减。
薛曰∶凡用此方及利惊丸、紫霜丸、三味牛黄丸、褊银丸之类,乃斩关夺门,起死回生之重剂也,必审形病俱实,方可施之,巩至失手,命在反掌。经云∶邪之所凑,其气必虚。留而不去,其病乃实,实者病气实,而形气则虚也。东垣先生云∶形病俱实者,当泻不当补;形病俱虚者,当补不当泻。治者审焉。
宣风散
(四十)治湿痰、去积滞,通秘结,攻黑陷里实,以代百祥丸、牛李膏。
槟榔(二个)陈皮甘草(各五钱)牵牛(四两,半生半炒,取头末一两)上为末。每服一钱,量大小增减与服,白汤调下。一方有大黄、木香,连前三味煎成后,加牵牛末调服。
人参养胃汤
(四一)治外感风寒,内伤生冷,寒热如疟,或呕逆恶心。
人参浓朴(姜制)苍术(炒)半夏(制)草果仁藿香茯苓(各五钱)橘红(二钱半)炙甘草(二钱)上每服二三钱,姜三片,乌梅一个,水煎。
人参安胃散
(四二)治脾胃虚弱,伤热乳食,呕吐泻痢。
人参(一钱)黄(二钱)生甘草炙甘草(各五分)白芍药(酒炒,七分)白茯苓(四分)陈皮(三分)黄连(炒,一分)上每服二三钱,水煎。
生附四君汤
(四三)治吐泻不思乳食,凡虚冷病,宜先与数服以正胃气。
人参白术茯苓炙甘草附子木香橘红(等分)上为末。每服一二钱,姜、枣、水煎服。
酿乳法
(四四)治胃虚吐泻,睡中吐舌摇头,呕乳,额上汗流,惊啼面黄,令儿饥饮。
人参藿香木香沉香陈皮神曲(炒)麦芽(炒,各等分)丁香上每服四五钱,姜十片,紫苏十叶,枣三枚,水煎。每服半盏。令母食后捏去旧乳方服,卧少时却与儿饮。
按∶小儿不能饮药者,凡用补泻诸剂皆宜此法。
银白散
(四五)治胃虚吐泻。
糯米(炒,二两半)扁豆(蒸,二两)白术(炒,一两)炙甘草(三钱)丁香藿香(各二钱)上为末。紫苏米饮调下。《直指方》加炮白附子、全蝎、木香、石莲子、姜,水煎。
朱君散
(四六)治吐泻后而为惊为泻及粪青者。
人参白术茯苓炙甘草钩藤钩朱砂(各一钱)麝香(半分)灯心(一团)上为末。每服一钱,白汤调下。
二顺散
(四七)治中暑霍乱吐泻,烦闷燥渴,小便赤涩,便血肚疼。
白术炙甘草茯苓猪苓泽泻干姜(炒)肉桂杏仁(去皮尖,炒,各等分)上为末。每服五七分,不拘时水调下,或用水煎服。
香朴散
(四八)治积冷呕吐。
藿香叶浓朴(姜汁炒)陈皮(各七钱)半夏(汤泡七次,一两)炙甘草(一钱)上每服三钱,姜、枣、水煎。泻甚者,加木香、肉豆蔻。
沉香散
(四九)顺胃气,止呕吐。
茯苓(二钱)沉香丁香木香藿香浓朴炙甘草(各一钱)上为末。每服一字,米饮汤调服。
玉露散
(五十)治伤热吐泻。
石膏()寒水石(各五钱)甘草(一钱半)上为末。每服五分,白汤调下。
六神散
(五一)治面青啼哭,口出气冷,或泄泻不乳,腹痛曲腰,四肢厥冷。
人参白术(炒)山药(炒,各五钱)炙甘草(二钱)白茯苓白扁豆(炒,各一两)上为末。每服二三钱,姜、枣、水煎。
香橘饼
(五二)治伤冷积泻。
木香青皮(各一钱)陈皮(二钱半)浓朴神曲(炒)麦芽(炒,各半两)上为末,蜜和为饼。每服一枚,米饮调下。
(钱氏)
黄芩汤
(五三)治挟热下痢,头痛胸满大渴,或寒热胁痛,脉洪大而实者。
黄芩(一两半)芍药甘草(炒,各一两)上每服二三钱,姜、水煎。如呕,加半夏二钱。
涩肠散
(五四)治小儿久痢,肠头脱出。
诃子(炮)赤石脂龙骨(各等分)上为末,腊茶少许和药掺肠头上,绢帛揉入。
破故纸散
(五五)治膀胱虚冷,夜间遗尿,或小水不禁。
破故纸(炒)上为末。每服一钱,热汤调下。
(陈氏)
肉豆蔻丸
(五六)治泻痢水谷,或淡黄或白,不能止者。
肉豆蔻诃子肉白龙骨(各半两)木香砂仁(各二钱)赤石脂枯白矾(各七钱半)上为细末,面糊为丸,黍米大。周岁儿每服三五十丸,三岁儿服百丸,温米饮下。泻甚者,煎木香散或异功散送下,不止,多服。薛按∶前方治阳气虚寒肠滑之涩剂,盖肾主大便,若因肾气不固而致前证者,宜用木香散送四神丸;如不应,急煎六君子汤送四神丸补之,盖豆蔻丸涩滞之功多,补益之功少也。
宁神汤
(五七)治心虚火盛,热躁惊搐等证。
人参当归身生地麦冬(各一钱)山栀仁黄连(炒)炙甘草(各二钱)石菖蒲(三分)辰砂(入二分)上加灯心半钱,水一盏,煎七分,调辰砂搅匀。食后温服。
当归养心汤
(五八)治心虚惊悸。
归身麦冬生地(酒洗)人参炙甘草升麻(少用)水一钟半,加灯草一团,煎七分。食远服。
(钱氏)
养心汤
(五九)治心血虚怯,惊痫,或惊悸怔仲,盗汗无寐,发热烦躁。
人参黄远志当归川芎枣仁五味子柏子仁肉桂白茯苓茯神半夏曲(各三钱)炙甘草(四钱)上每服二三钱,姜、水煎。
茯神汤
(六十)治胆气虚寒,头痛目眩,心神恐惧,或者惊痫。
人参黄(炒)枣仁(炒)熟地白芍(炒)柏子仁(炒)五味子(炒)茯神(各一两)桂心甘草(炒,各五钱)上每服二三钱,水煎。
清神汤
(六一)治惊痫,心虚血热。
犀角(镑屑)远志(姜汁焙)白鲜皮石菖蒲人参甘草(等分)上为末。每服五七分,麦门冬煎汤调服。
(钱氏)
酸枣仁汤
(六二)治心肺虚热,烦躁惊啼,痘疹血热血燥等证。
枣仁炙甘草人参生地麦冬当归身栀子仁(等分)上加灯心,水一盏,煎六分。温服。
黑附子汤
(六三)治慢脾风四肢厥冷。
附子(炒,去皮,三钱)木香人参(各一钱半)白附子(一钱)炙甘草(五分)上为散。每服三钱,姜五片,水煎。若手足即温,即止后服。
钩藤散
(六四)治吐利,脾胃气虚,慢惊生风。
钩藤钩
人参天麻蝎尾(去毒)防风蝉壳(各半两)麻黄僵蚕(炒)炙甘草川芎(各二钱半)麝香(五分)上咀。每服二三钱,水煎服。虚寒加附子一钱。
薛按∶慢惊之证属脾胃亏损所致,前方乃辛温散表之药而无调补之功,须审用之。
钩藤饮子
(六五)治小儿一切惊风潮搐,目视昏迷。
钩藤钩防风独活天竺黄羌活(各三钱)麻黄升麻甘草草龙胆(各二钱)川芎(三钱)蝉蜕(五个,去头足)上每服二三钱,姜、枣、水煎服。薛立斋曰∶按上方若外感风寒,形证俱实者宜用之。
若形气虚而病气实者,宜用惺惺散加钩藤、麻黄;若外邪少而形病俱虚者,宜异功散。
(钱氏)
钩藤饮
(六六)治小儿脏寒夜啼,阴极发躁。
钩藤钩茯神茯苓当归川芎木香(各一钱)甘草(五分)上每服二钱,姜、枣、水煎服。《撮要》方有芍药一钱。若心经有热,脸红便赤,去木香,加朱砂末一钱,木通汤下。
(薛氏)
抑肝散
(六七)治肝经虚热发搐,或发热切牙,或惊悸寒热,或木乘土而呕吐痰涎,腹胀少食,睡不安。
软柴胡甘草(各五分)川芎(八分)当归白术(炒)茯苓钩藤钩(各一钱)上水煎,子母同服。以蜜丸,名抑青丸。
大青膏
(六八)治伤风痰热发搐。
天麻青黛(各一钱)白附子(煨)乌蛇(酒浸,取肉,焙)蝎尾(各五分)天竺黄麝香(各一字)上为末,生蜜丸,豆大。每用半粒,薄荷汤化下。
地黄清肺饮
(六九)治肺热疳蚀穿孔,或生肉,或鼻外生疮。
桑白皮(半两,炒)紫苏前胡赤茯苓防风黄芩当归天门冬连翘桔梗生地甘草(炙,各二钱)每服五七钱,水煎服,次用化丸。
甘草汤
(七十)治撮口。
甘草(生用,一钱)上水煎,以棉球蘸吮,令出痰涎,却以猪乳点入口中即瘥。
(《秘旨》)
安神丸
(七一)治心血虚而睡中惊悸,或受惊吓而作。
人参枣仁茯神半夏(各一钱)当归芍药(炒)橘红(各七分)五味子(五粒,杵)炙甘草(三分)上为末,姜汁糊丸,芡实大。每服一丸,生姜汤下。
七味安神丸
(七二)治心经蕴热惊悸。
黄连当归身麦门冬白茯苓甘草(各半两)朱砂(飞一两)冰片(二分半)上为末,汤浸蒸饼和猪心血捣丸,黍米大。每服十丸,灯心汤下。
十味安神丸
(七三)治惊。
人参茯神麦门冬山药(各二钱)片脑(一分)龙齿(二钱)朱砂甘草寒水石(各五分)金薄(二片)上为末,蜜丸,鸡豆大。灯心汤调下。一方有马牙硝。
朱砂安神丸
(七四)方在寒阵一四二。
清心火,养血安神。
(钱氏)
安神丸
(七五)方在寒阵一四三。
除火邪热渴,清心化痰。
安神镇惊丸
(七六)惊退后调理,安心神,养气血,和平预防之剂也。
天竺黄(另研)人参南星(姜制)茯神(各五钱)当归枣仁(炒)麦冬生地芍药(炒,各三钱)黄连(姜汁炒)薄荷木通山栀(炒)朱砂(另研)牛黄(另研)龙骨(,各二钱)青黛(一钱,另研)上为末,蜜丸,绿豆大。每服三五丸,量儿大小加减,淡姜汤送下。
(万氏)
龙脑安神丸
(七七)治惊痰,及痘中昏闷谵妄良方。
大辰砂(一钱,飞)牛黄(一分)龙脑(半分)上研细末,取猪心血、小猪尾尖血,和丸如绿豆大。每服一丸或二三丸,新汲水化下,或灯心汤、紫草汤俱可下。
镇心丸
(七八)治急惊化痰镇心。
朱砂龙齿牛黄(各一钱)铁粉人参茯苓防风琥珀(各二钱)全蝎(七枚,焙)上为末,蜜丸,桐子大。每服一二丸,薄荷汤送下。
金薄镇心丸
(七九)治风壅痰热,心神不宁,惊悸烦渴,唇焦颊赤,夜卧不安,谵语狂妄。
金薄(十二帖,为衣)朱砂(一两,飞)人参白茯苓甘草(各半两)山药(一两半)牙硝(一钱半)麝香(五分)片脑(一分)上为末,炼蜜丸,每一钱作十丸,以金薄为衣。每服一丸,薄荷汤化下,或含化亦可。
辰砂膏
(八十)治眼闭口噤,啼声不出,吮乳不得,口吐白沫。
辰砂(二钱)硼砂马牙硝(各一钱半)玄明粉全蝎珍珠(各一钱)麝香(一分)上为末。每服一豆许,诸惊,薄荷汤下;潮热,甘草汤下;月内者,用乳汁调涂乳头令吮之。
琥珀散
(八一)治急慢惊风,涎潮昏冒,惊搐目瞪,内钓腹痛,或惊痫时发。
琥珀牛黄胆星(此当倍用)白附子天麻僵蚕(炒,去丝嘴)代赭石全蝎蝉蜕乳香(各一钱)朱砂(一钱半)上为末。每服一二分,白汤调下。
(《千金》)
龙胆汤
(八二)治月内脐风撮口,四肢惊掣,发热吐乳;及客忤鬼气惊痫,加人参、当归。
龙胆草(炒黑)钩藤钩柴胡黄芩(炒)芍药(炒)桔梗茯苓甘草大黄(煨,各二钱半)蜣螂(二枚,去翅足)上为末。每服一二钱,水煎,量儿加减。
梅花饮
(八三)治五脏积热,喉中有痰,面色赤白,鼻流清涕,气逆喘急,目赤咳嗽,或因惊夜啼。
硼砂马牙硝芒硝辰砂(各一钱)人参(二钱)甘草(五分)片脑(半分)麝香(一分)上为末。瓷器收贮,每服半匙,麦冬汤调服,或薄荷汤亦可。
擦牙通关散
(八四)治风搐关窍不逸,痰塞中脘,留滞百节。
南星(二钱)麝香(一字)牙皂(二钱,烧存性)僵蚕(一钱)赤脚蜈蚣(一条)上为末。姜汁蘸药少许擦牙,或调服二三点,涎自出。
(陈氏)
抱龙丸
(八五)治风痰壅盛,或发热咳嗽,或发惊搐等证。
胆星(九制,四两)天竺黄(一两)雄黄朱砂(各五钱)麝香(五分,另研,或减半亦可)上为细末,用大甘草一斤煮极浓汁捣丸,每两作二十丸,阴晾干。用薄荷汤或灯草汤下一二丸。此方加牛黄四钱,即名牛黄抱龙丸。加琥珀,即名琥珀抱龙丸。
至圣保命丹
(八六)治胎惊内钓,肚腹紧硬,啼叫不安,乃急惊风,眼目上视,手足抽搐,不省人事。
全蝎(十四个,去毒)防风(二钱)炮南星白附子蝉蜕僵蚕(炒,去丝嘴)天麻朱砂(各一钱)麝香(五分)金箔上为末,米糊和,每两作四十丸。每服一丸,白汤化下。有热者,以南星易炮星。
此方去天麻,加琥珀捏成锭,以薄荷汤磨服,即名保生锭子,亦名太乙保生丹,治慢惊尚有阳证者。
定命丹
(八七)治天钓撮口,通利痰热。
全蝎(七枚)天麻南星(炮)白附子(各二钱半)朱砂青黛(各一钱半)轻粉麝香(各五分)片脑(一字)上为末,米糊丸,绿豆大。每服一二丸,荆芥薄荷汤下,可先研半丸吹入鼻中。
九还金液丹
(八八)此药有斡旋造化之功,专治男妇痰盛气急,中风不语,口眼歪斜,左瘫右痪,牙关紧急,及小儿急惊风,手足抽搐,不省人事,痰多气急等证,功效不可尽迷。
胆星(九制者,二两)朱砂(飞,一两)生半黄(五钱)僵蚕(五钱,炒)牙皂(去皮弦,炒焦,三钱)冰麝(各五分)小麦面炒熟,炼蜜和匀捣丸,茨实大,金薄为衣,黄蜡区收藏。如大人牙关紧急,先以通关散开其窍,随用淡姜汤下一二丸。若治小儿,用薄荷汤化下一丸。
胆星天竺丸
(八九)治小儿痰涎上壅,喘嗽不休。
胆星(一两)天竺黄(三钱)半夏(姜制)白附子(汤炮,去皮脐,各五钱)天麻防风(各二钱)辰砂(一钱,飞)上为末,甘草汤为丸,芡实大。每服一丸,空心薄荷汤或淡姜汤下。
(陈氏)
温白丸
(九十)驱风豁痰定惊。
人参防风白附子(生用)真僵蚕(炒)全蝎(焙,各一钱)南星(汤泡七次,焙)天麻(各二钱)上用末,水糊丸,桐子大。每服三五丸,姜汤下。
粉红丸
(九一)治小儿心虚,困卧惊动,痰涎不利,或发热痰嗽等证。
天竺黄(五钱)天南星朱砂(各一钱半)冰胭脂(各一钱)上以牛胆汁和丸,芡实大。每服一丸,砂糖汤下。
(钱氏)
牛黄丸
(九二)治风痫,因汗出风邪乘虚而入,痰涎迷闷,手足搐掣。
牛胆南星全蝎(焙)蝉蜕(各二钱半)防风白附子(生用)天麻僵蚕(炒,各一钱半)麝香(半字)上为末,枣肉和丸,加水银半钱,同研细丸,绿豆大。每服一二丸,荆芥生姜汤下。
(《杂着》)
牛黄丸
(九三)治小儿惊风,中风五痫天吊客忤,潮热,痰涎壅盛等证。
白花蛇(酒浸)白附子川乌全蝎天麻薄荷雄黄(各五钱)朱砂(二钱)牛黄麝香(各一钱)冰片(五分)上各另研为极细末,和匀,用麻黄煎酒捣丸,芡实大。每服一丸,薄荷汤下。
(万氏)
牛黄清心丸
(九四)治心热神昏。
黄连(生,半两)黄芩山栀仁(各三钱)郁金(二钱)辰砂(一钱半)牛黄(二分半)上为细末,腊雪调面糊丸,如黍米大。每服七八丸,灯心汤下。
三味牛黄丸
(九五)治惊热,消疳积。
雄黄(飞)牵牛(各一钱)天竺黄(二钱)上为末,面糊丸,粟米大。每服五七丸,薄荷水下。
凉惊丸
(九六)治惊疳热搐睛赤,潮热痰涎,牙关紧急。
龙胆草(炒焦)防风青黛(各三钱)钩藤钩(二钱)黄连(炒,五钱)龙脑(一钱)牛黄麝香(各二分)上为末,面糊丸,粟米大。每服十丸,煎金银花汤下。
利惊丸
(九七)治急惊。
天竺黄(二钱)轻粉青黛(各一钱)黑牵牛(炒,五钱)一方无天竺黄。
上为末,炼蜜丸,豌豆大。每岁一丸,薄荷水化下。
(钱氏)
抑青丸
(九八)治肝热急惊搐搦。
羌活川芎当归防风龙胆草(等分)上为末,炼蜜丸,芡实大。每服一二丸,竹叶汤入砂糖化下。此方加大黄、栀子仁,即名泻青丸。
化痰丸
(九九)治惊搐喉内痰响者暂用。
胆星半夏(制)礞石(制)枳实(各二两)麝香(三分)上为末,姜汁糊丸,绿豆大,朱砂为衣。姜汤研化,量送。
比金丸
(百)治惊痫先用此药。
人参远志(姜制取肉,炒)白茯苓南星川芎石菖蒲(细密者)天麻朱砂青黛琥珀(各一钱)麝香(一字)上为末,蜜丸,桐子大。每服一二丸,金银薄荷汤下。
虎睛丸
(百一)治惊痫邪气入心。
虎睛(细研)远志(姜汁浸)犀角(镑屑)石菖蒲大黄(湿纸包煨)麦冬(等分)蜣螂(去足翅,炒,三枚)上为末,米糊丸,梧子大。每服一二丸,竹叶煎汤或金银薄荷汤下。
五痫丸
(百二)一名五色丸。治五痫。
朱砂珍珠(各五钱)雄黄(一两)水银(二钱半)黑铅(三两,同水银结成砂)上为末,炼蜜丸麻子大。每服三四丸,煎金银薄荷汤下。
断痫丹
(百三)治五痫瘥后复发,证候多端,连绵不除者。
黄(蜜炙)钩藤钩细辛炙甘草(各半两)蛇蜕(二寸,酒炙)蝉蜕(四个)牛黄(一钱,另研)上为末,煮枣肉丸,麻子大。煎人参汤下,每服数丸,量儿加减。
消风丸
(百四)治风痫先宜此药。
胆星(二钱)羌活独活防风天麻人参荆芥川芎细辛(各一钱)上为末,蜜丸,桐子大。每服二丸,薄荷紫苏汤调化下。
妙圣丹
(百五)治食痫,因惊而停食吐乳,寒热,大便酸臭是也。
赭石(,醋淬,二钱半)巴霜(三分)朱砂雄黄蝎梢(各一钱)轻粉麝香(各一匙)杏仁(微炒,二钱)上为末,枣肉丸,梧子大。每服一二丸,木贼草煎汤送下。
褊银丸
(百六)治癫痫膈热,风涎壅盛,腹胀喘促,实滞者。
巴豆水银(各五钱)京墨(八钱,火烧醋淬)黑铅(二钱半,水银煎)麝香(五分,另研)上为末,陈米粥丸,绿豆大。每服二三丸,煎薄荷汤下。
(薛氏)
紫河车丸
(百七)治癫痫。
紫河车(肥大者一具)人参当归(二味酌用,为末)上将河车生研烂,入二药捣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日进三服,人乳化下。按∶此方凡先天不足,后天亏败者,俱可随宜增用药物,照此制服,无不可也。然河车必用酒炖熟方善,虽薛氏之意用其生气,但生者腥腻,恐不利于胃气。且此物既离本体,尚何生气之有?亦不过取其应求之性味,为血气之资而已。矧人之血气,本皆热物之所养成,故饮食之类,凡生用热用,其补泻有甚相远者,岂熟之即无益,而生之果无碍耶?余故曰热之为宜。
大芜荑汤
(百八)治小儿脾疳,发热作渴,少食,大便不调,发黄脱落,面黑,鼻下生疮,能乳嗜土等证。
芜荑山栀(各五分)当归白术茯苓(各四分)柴胡麻黄羌活(各三分)防风黄连黄柏炙甘草(各二分)上作二剂,水煎服。
生熟地黄汤
(百九)治疳眼闭合不开。
生地黄熟地黄(各半两)川芎赤茯苓枳壳杏仁(去皮)川黄连半夏曲天麻地骨皮炙甘草(各二钱半)上每服二三钱,黑豆十五粒,姜、水煎服。
兰香散
(百十)治鼻疳赤烂。
兰香叶(二钱,烧灰)铜青轻粉(各五分)上为末干贴。
四味肥儿丸
(百十一)治小儿食积五疳,目生云翳,牙根腐烂,口舌生疮,发热体瘦,肚大筋青,发稀成穗,或白秃疮疥,小便澄白等证。
芜荑神曲(炒)麦芽(炒)黄连(各等分)上为末,猪胆汁丸,黍米大。每服二三十丸,木通煎汤下。
六味肥儿丸
(百十二)消疳化虫退热。
黄连陈皮川楝子(去核,炒)神曲(炒)麦(炒,各一两)白芜荑(半两)上为末,糊丸麻子大。每服一二十丸,空心米饮吞下。
薛氏曰∶前方又治脾疳饮食少思,肌肉消瘦,肚大颈钿,发稀成穗,项间结核,发热作渴,大便酸臭,嗜食泥土,或口鼻头疮,肚见青筋,吃齿便白。五疳用此丸加干蟾一两尤妙。
七味肥儿丸
(百十三)治小儿食积五疳,颈项结核,发稀成穗,发热作渴消瘦等证。
黄连(炒)神曲(炒)木香(各一两半)槟榔(二十个)使君子(酒浸)麦芽(炒,各四两)肉豆蔻(炮,二两)面糊丸,麻子大。每服三五十丸,米饮下,良久,用五味异功散一服以助胃气。
芦荟肥儿丸
(百十四)治疳热。
芦荟龙胆草(酒洗)木香人参使君子肉蚵(酥炙,去头足,即上鳖)麦芽(炒,各二钱)槟榔黄连(去芦须,酒炒)白芜荑(各三钱)胡黄连(五钱)上为细末,猪胆汁为丸,黍米大。每服五六十丸,米饮下。
大芦荟丸
(百十五)一名九味芦荟丸。治小儿肝脾疳积,发热体瘦热渴,大便不调,或瘰结核,耳内生疮,牙腮蚀烂,目生云翳等证。
胡黄连黄连芦荟白芜荑(炒)白雷丸(破开,赤者不用)木香青皮鹤虱草(微炒,各一两)麝香(一钱,另研)上为末,蒸饼糊丸,麻子大。每服一钱,空心白汤送下。立斋曰∶内青皮以龙胆草代之,麝香不用,尤效。
加减芦荟丸
(百十六)治证同前,尤治小儿疳积腹胀。
芦荟(真者,五钱)宣黄连(去须)胡黄连枳实青皮(各二钱半)青黛木香山楂肉(各二钱)麦芽(炒,三钱)麝香(一分)干虾蟆(一只,酥炙)上为细末,汤浸蒸饼为丸,绿豆大。每服七八分,量儿大小与之。按∶此方加使君子肉三钱,治湿热生虫亦佳。
当归龙荟丸
(百十七)方在寒阵一六七。治肝经实火,大便秘结。
(《良方》)
芦荟丸
(百十八)方在寒阵一六八。治疳癖发热诸证。
龙胆丸
(百十九)治脑疳脑热疮。
龙胆草升麻苦楝根皮(焙)赤茯苓防风芦荟油发灰(各二钱)青黛黄连(各三钱)上为末,牡猪胆汁浸米糕丸,麻子大。薄荷汤下,仍以芦荟末敷入鼻内。
木香丸
(百二十)治疳痢。
黄连(净,三钱)木香紫浓朴(制)夜明砂(纸炒,各二钱)诃子(肉炒,一钱)上为末,饭丸,麻子大。干艾、生姜煎汤,食前下。
黄连丸
(一二一)治疳劳。
黄连(半两,净牛胆汁浸,晒)石莲子栝蒌根杏仁(去皮尖)乌梅肉(各二钱)上为末,牛胆汁浸糕丸,麻子大。煎乌梅、姜、蜜汤下。
胡黄连丸
(一二二)治热疳。
胡黄连黄连(各五钱)朱砂(二钱)上为末,填入猪胆内,以线扎悬挂铫中,淡浆水煮数沸取出,研芦荟、麝香各二钱入之,饮和丸,麻子大。
每服一二十丸,米饮下。
蟾蜍丸
(一二三)治小儿颈项结核,面色痿黄,饮食不甘,腹大发热,名曰无辜疳证。一服虚热退,二服烦渴止,三服泻痢愈。
蟾蜍(一二个)夏月沟渠深土中,取腹大不跳不鸣者是,身多者佳。
上将粪蛆一杓置桶中,以尿浸之,却将蟾蜍跌死,投与蛆食一昼夜,用布袋盛蛆,置急流中一宿取出,瓦上焙干为末,入麝香一字,粳米饭丸,麻子大。每服二三十丸,米饮下,其效如神。
天麻丸
(一二四)治肝风疳眼。
天麻青黛黄连五灵脂夜明砂(微炒)川芎芦荟(各二钱)龙胆草防风蝉蜕(去足,各一钱半)全蝎(二枚,焙)干蟾头(炙焦,三钱)麝香(少许)上为末,猪胆汁浸米糕丸,麻子大。每服十丸,薄荷汤下。
灵脂丸
(一二五)治脾疳、食疳。
白豆蔻麦芽(炒)五灵脂砂仁蓬术(煨)青皮橘红使君子(焙,各二钱)虾蟆(炙焦,三钱)上为末,米糊丸,麻子大。每服十丸,米汤下。
如圣丸
(一二六)治疳热泄泻。
白芜荑(炒)川黄连胡黄连(各二两半)使君子肉(一两)麝香(五分,另研)干虾蟆(五个,酒者杵膏)上为末,以虾蟆膏杵丸,麻子大。每服一二十丸,煎人参汤下。
薛按∶疳之为患,乃肝脾虚热,津液干涸之证。前方乃专于治疳清热之剂,若脾胃虚弱者,当佐以六君子汤调补脾胃,使邪气退,庶可收全功也。
褐子丸
(一二七)治疳肿胀。
萝卜子(一两,微炒)陈皮青皮(炒)槟榔五灵脂蓬术(煨)黑牵牛(头末,炒)赤茯苓木香(二钱半)上为末,面糊丸,绿豆大。每服十五丸,紫苏汤下。
消积丸
(一二八)治食积大便酸臭发热。
丁香(九个)砂仁(十二个)乌梅肉(三个)巴豆(三粒,去皮心膜)上为末,面糊丸,黍米大。每服五七丸,温水下。
塌气丸
(一二九)治肚腹虚胀。
胡椒(一两)蝎尾(五钱,去毒)上为末,面糊丸,粟米大。每服一二十丸,陈米饮下。
紫霜丸
(百三十)治惊积,及变蒸发热不解,或食痫先寒后热,或乳哺失节,宿滞不化,腹痞便结。
代赭石(,醋七次)赤石脂(各一两)杏仁(五十个)巴豆(二十枚,去心膜油)上先将巴豆、杏仁研成膏,入代赭、石脂研匀,汤浸蒸饼丸,粟米大。每服三五丸,米饮送下。
化丸
(一三一)黄连(五钱)蜀椒(去闭口者,炒出汗)苦楝根白皮(各二钱)上为末,用乌梅肥者七个,艾汤浸去核,捣烂和丸。艾汤量儿大小送下。
下虫丸
(一三二)诸疳蛔诸虫。
苦楝根皮(新白者,酒浸焙)绿包贯众鸡心槟榔桃仁(浸去皮,焙)芜荑(焙)木香(各二钱)鹤虱(炒,一钱)轻粉(五分)干虾蟆(炙焦,三钱)使君子(五十,取肉煨)上为末,面糊丸,麻子大。每服一二十丸,天明清肉汁下。一方内加当归、川连各二钱五分。
使君子丸
(一三三)治五疳蛔虫,脾胃不和,心腹膨胀,时复作痛,不食渐瘦。
使君子肉(一两)浓朴(制)橘红白芍药甘草(炒)川芎(各一钱)上为末,蜜丸,皂角子大。每服一丸,陈米饮化下。
白玉散
(一三四)治丹瘤。
白土(二钱半)寒水石(五钱)上为末,米醋或新水调涂。
四君子汤
(一三五)方在补阵一。
治脾肺气虚诸证。
六君子汤
(一三六)方在补阵五。
治脾胃虚弱呕吐等证。
五味异功散
(一三七)方在补阵四。
治脾胃虚寒,饮食少思等证。
四物汤
(一三八)方在补阵八。
治一切血虚等证。
八珍汤
(一三九)方在补阵十九。
治气血两虚。
十全大补汤
(百四十)方在补阵二十。
治气血俱虚,大补元气。
独参汤
(一四一)方在补阵三五。
治气虚气脱,挽回元阳。
归脾汤
(一四二)方在补阵三二。
治心脾虚损。
参术汤
(一四三)方在补阵四十。
治气虚泄泻呕吐等证。
参术膏
(一四四)方在补阵三九。
治中气虚弱,诸药不应者。
参苓散
(一四五)方在补阵五三。
治睡中出汗。
参附汤
(一四六)方在补阵三七。
治真阳虚极,喘急呃逆。
参苓白术散
(一四七)方在补阵五四。
治脾胃虚弱,食少吐泻。
理中汤
(一四八)方在热阵一。
治上中二焦虚寒诸证。
生脉散
(一四九)方在补阵五六。
治热伤元气,止渴消烦,定咳嗽喘促。
五福饮
(百五十)方在新补六。
补五脏虚损。
五君子煎
(一五一)方在新热六。
治脾胃虚寒,呕吐泄泻。
理阴煎
(一五二)方在新热三。
治脾胃虚寒诸证。
温胃饮
(一五三)方在新热五。
治中寒呕吐吞酸,泄泻少食。
养中煎
(一五四)方在新热四。
治中气虚寒呕泄。
参姜饮
(一五五)方在新热八。
治脾肺胃气虚寒,呕吐咳嗽。
六味回阳饮
(一五六)方在新热二。
治阴阳将脱等证。
六味异功煎
(一五七)方在新热七。
治脾胃虚寒,吐泻兼滞者。
六味丸
(一五八)方在补阵百二十。
壮水补肾。
八味丸
(一五九)方在补阵一二一。
益火补阳。
胃关煎
(百六十)方在新热九。
治脾胃虚寒泻痢。
佐关煎
(一六一)方在新热十。
治生冷伤脾泻痢。
五德丸
(一六二)方在新热十八。
治脾肾寒滞,一切泻痢飧泄。
二陈汤
(一六三)方在和阵一。
和脾消痰。
芍药枳术丸
(一六四)方在新和十六。
健脾消积,止腹痛,除胀满。
枳术丸
(一六五)方在和阵七九。
健脾胃,消食积。
大和中饮
(一六六)方在新和七。
治饮食留滞。
小和中饮
(一六七)方在新和八。
治胸膈胀满,脾胃不和。
四顺清凉饮
(一六八)方在攻阵二五治血热壅滞秘结。
青州白丸子
(一六九)方在和阵百十二。
治风痰呕吐,牙关紧急。
泻青丸
(百七十)方在寒阵一五一。
治肝火急惊目赤。
扫虫煎
(一七一)方在新和十四。
治诸虫上攻,胸腹作痛。
保元汤
(一)治痘疮气虚塌陷者。
人参(二三钱)炙甘草(一钱)肉桂(五七分)黄(二三钱,灌脓时酒炒,回浆时蜜炙)水一钟半,加糯米一撮,煎服。此药煎熟,或加人乳,好酒各半盏和服更妙,酌宜用之。
头额不起,加川芎三五分。面部,加升麻三四分。胸腹,加桔梗三四分。腰膝,加牛膝四分。
四肢不起,加桂枝。呕恶,加丁香三四分。元气虚寒,加大附子七八分或一钱。
调元汤
(二)按∶此即保元汤无肉桂者,名为调元汤,即东垣之黄汤也。东垣用为小儿治惊之剂,魏桂岩用以治痘多效,因美之名保元汤也。盖小儿元气未充,最易伤残,用此保全,诚幼科王道之妙方。但能因此廓充,则凡气分血分虚寒虚陷等症,皆可随症增减用之,无不可奏神效也。
内补汤
(三)治痘疮中虚等症。
人参黄当归白术川芎甘草茯苓陈皮浓朴上等分,水煎服。
托里散
(四)治痘毒元气虚弱,或妄行克伐,不能溃散,用之未成自消,已成自溃,并治痈毒内虚,不能起发。
人参黄(炒,各二钱)当归(酒洗)白术熟地芍药(炒)茯苓(各一钱半)炙甘草(五分)上每用三五钱,水煎服。《外科枢要》方有陈皮一钱半,无甘草。
解毒内托散
(五)治痘痈。
金银花黄当归赤芍药防风甘草节荆芥连翘木通上水煎。入酒少许服。
(陈氏)
托里消毒散
(六)治痘毒瓦斯血虚弱,不能起发腐溃收敛,或发寒热,肌肉不生。
人参黄(炒)当归(酒洗)川芎芍药(炒)白术(炒)茯苓陈皮(各一钱)金银花连翘白芷(各七分)炙甘草(五分)上每服三五钱,水煎服。《外科》方无陈皮。
参内托散
(七)治痘疮里虚发痒,或不溃脓,或为倒靥,及疮痈脓毒不化,脓溃作痛等证。
人参黄(蜜炙)当归川芎浓朴(姜制)防风桔梗(炒)白芷紫草官桂木香甘草(等分)入糯米一撮,水煎服。色淡白者,去防风、紫草、白芷,多加粘米。一方有芍药。
参四圣散
(八)治痘疮已出,至六七日不起发,不成脓。
人参黄(炒)白术(炒)当归川芎芍药(炒)茯苓(各五分)紫草防风木通(各三分)上用水煎服。
(陈氏)
四圣散
(九)治痘疮出不快及倒靥因内实者。
紫草茸木通炙甘草枳壳(麸炒)黄(等分)上每服二钱,加糯米一百粒,水煎待米熟。温服。
加味四圣散
(十)治痘疮黑陷倒陷。
人参黄(炙)川芎甘草紫草木通木香(等分)蝉蜕(十个)上加糯米百粒,水一盏,煎服。
如圣汤
(十一)治毒盛不起。
芍药升麻干葛(各一钱)甘草紫草木通(各三五分)水一钟,姜一片,煎七分。温服,不拘时。
人参固肌汤
(十二)治痘疮发表太过,致肌肉不密,或痘痂久粘者。
人参黄当归(酒洗)甘草蝉蜕(去土,等分)水一钟,入糯米一撮,煎服。
人参透肌散
(十三)治痘疮虚而有热,虽出快而不齐,隐于肌肤间者。
人参紫草(如无,红花代之)当归芍药茯苓甘草木通蝉蜕糯米(等分)上每服三钱,水一盏,煎半盏。徐服之。
十宣散
(十四)一名托里十补散。调气补血,内托疮毒,五日后必用之方也,亦治痈疽。
人参黄当归(各二钱)川芎防风桔梗白芷甘草(炙)浓朴(各一钱)桂心(三分)上为细末。每服一钱,或二钱,木香汤下。
芎归汤
(十五)亦名活血散。大能养营起痘。
当归(倍用)川芎上为细末。每服一钱,红花汤调服。
活血散
(十六)治痘疹血虚血热,已出未尽,烦躁不宁,腹痛。
白芍药(酒炒)上为末。每服一匙,糯米汤调下,或荔枝汤亦可。此汤对四君子汤加归、,名参归活血散。
当归活血散
(十七)治痘色淡白。
当归(酒焙)赤芍(酒炒)川芎紫草红花(各五钱)木香(二钱)血竭(一钱)上为末。每五岁者服一钱,十岁以上服二钱,酒下。
养血化斑汤
(十八)治白疹白痘。
当归身人参生地红花蝉蜕(等分)水一盏,生姜一片,煎六分。温服,无时。
人参胃爱散
(十九)治痘疹已发未发,吐泻不止,不思饮食等证。
人参茯苓甘草丁香藿香紫苏木瓜糯米上每服三钱,姜、枣、水煎。
二仙散
(二十)治体寒肢冷,腹痛口气冷,阴盛阳衰,呕吐泄泻难发等证。
丁香(九粒)干姜(炒,一钱)上为细末。每服五七分,白汤送下,被盖片时,令脾胃温暖,阴返阳回,则痘变润矣,量大小加减与之。
(陈氏)
木香散
(二一)又名十一味异功散。治小儿痘疹虚寒多滞者宜此。
木香丁香大腹皮人参桂心炙甘草半夏(制)诃黎勒赤茯苓青皮前胡(等分)上每服二三钱,姜、水煎。
《薛按》曰∶前方治痘疮已出未愈之间,其疮不光泽,不起发,不红活,五七日内泄泻作渴,或肚腹作胀,气促作喘,或身虽热而腹胀,足指冷,或惊悸,或汗出,或寒战切牙,或欲靥不靥,疮不结痂,或靥后腹胀,泄泻作渴,此皆脾胃虚寒,津液衰少,急用此药治之。
若误认为实热,用寒凉之剂,及饮蜜水、生冷瓜果之类,必不治。
(陈氏)
十二味异功散
(二二)治元气虚寒,小儿痘疹色白,寒战切牙,泄泻喘嗽等证。
人参丁香木香肉豆蔻陈皮浓朴(各二钱半)白术茯苓官桂(各二钱)当归(三钱半)制附子半夏(各钱半)上咀。每服二三钱,姜、枣、水煎服。愚按∶陈氏此上二方温性有余,补性不足,用治寒证则可,用治虚证则不及也,用者更当详酌。
(陈氏)
人参麦门冬散
(二三)治痘疮微渴。
麦门冬(一两)人参炙甘草白术陈皮浓朴(姜制,各五钱)上每服三四钱,水一大盏,煎至六分。徐徐温服,量儿增减。
薛氏曰∶前方治痘疮热毒瓦斯虚宜用之,若因气虚作渴,宜人参白术散。
柴胡麦门冬散
(二四)治痘疮壮热,经日不止,更无他证者。
柴胡(二钱半)龙胆草(一钱)麦门冬(三钱)甘草(炙)人参玄参(各钱半)上咀。每服三钱,水一大盏,煎至六分。不拘时徐徐温服,量大小加减。
按∶此方解表之功居六,清火之功居四,养营退热,此方最宜。
升均汤
(二五)治痘疮已出不匀,或吐泻发热作渴。
升麻干葛人参白术(炒)芍药(炒)茯苓甘草紫草(如无,红花代之)上每服三五钱,姜、水煎。
升麻葛根汤
(二六)亦名升麻汤。解发痘毒之良方。
升麻葛根芍药甘草(等分)上咀。水一盏,煎七分。温服,无时。
万氏曰∶古人治痘以升麻葛根汤为主,后世好奇,多立方法,法愈多而治愈难矣。苟能通变,则痘疹诸证皆可增减用之,不特发表解肌而已。今以葛根汤为主治,随证立增损法于后∶初发热,解表加柴胡、羌活、白芷、桔梗、防风;口干渴,内热也,加葛粉、天花粉、麦门冬;自利,加条实黄苓;呕吐,加半夏、生姜;腹中痛,加木香、青皮、枳壳、山楂肉;腰痛,加独活,北细辛;头痛,加羌活、本、蔓荆子;惊搐,加木通、生地黄、灯心;小便少,加木通、车前、瞿麦;大便秘,加大黄;衄血,加山栀仁、玄参、生地黄;发热三四日,热甚不减,须解其毒,加大力子、连翘、紫草;疮不出,加防风、蝉蜕、荆芥穗、红花子;目痛,加龙胆草、密蒙花、柴胡;疮出太稠密,加人参、当归、木香、紫草、大力子、防风、桔梗;咽痛,加桔梗、连翘;疮干或带紫,或太赤者,血热也,加当归梢、生地黄、红花、地骨皮、牡丹皮;痘平陷、灰白色,气虚也,加人参、白术、防风、木香、官桂;手足疮不起,脾胃不足也,加人参、黄、防风、官桂;泄泻者,里虚也,加人参、白术、诃子、白茯苓;疮不着痂者,湿也,加黄、防风、官桂、白芷。
愚谓前方乃胃经发表之剂,万氏增减之法,大意已悉。但此方性味清凉,纯于疏泄,必阳明多实多热者,乃宜用之。然小儿气血体质,大都虚弱平和者十居七八,故凡痘疮初起,乍见发热,用药最贵和平,兼养营气,则庶乎尽善。若预用清凉,未免伤其胃气,全用解散,未免虚其表气,二者受伤,变患有不可测矣。故余制柴归饮为治痘之先着,所当酌宜用之。
若治麻疹,则多属火证,此方乃所宜也。
苏葛汤
(二七)初热未见点,发表之剂暂用之,分两宜酌儿大小以为增减。
苏叶(二钱)葛根(二钱)甘草(一钱)白芍药(钱半)连须葱白三根,生姜三片,水钟半,煎七分。热服。原方有陈皮、砂仁各五分,此惟气滞腹痛者宜用之,否则不必。
连翘升麻汤
(二八)散毒清火。
连翘(一钱)升麻葛根桔梗甘草(各七分)白芍药(五分)薄荷(少许)上加淡竹叶,灯草,水一盏半,煎一盏。温服,无时。
柴胡橘皮汤
(二九)柴胡橘皮人参半夏茯苓黄芩(等分)上加竹茹一团,水一盏,煎七分。温服,不拘时。
人参败毒散
(三十)方在散阵三六。治时疫斑疹。
荆防败毒散
(三一)亦名消风败毒散。发散痘疹俱可用,及时气风毒邪热。
柴胡荆芥穗防风羌活独活前胡川芎枳壳人参甘草桔梗茯苓(等分)上切细,加薄荷叶,水一盏,煎七分。去滓,温服。
柴葛败毒散
(三二)疑似伤寒,以此解散。
柴胡干葛人参羌活防风荆芥桔梗苏叶甘草上用生姜三片,水煎服。
参苏饮
(三三)方在散阵三四。治伤风咳嗽,伤寒痘疹。
加减参苏饮
(三四)初热见点解利之药,但表邪未达而元气强壮者,宜暂用之,或前后感冒风寒,俱可暂用。
苏叶(一钱)干葛(钱半)前胡(八分)陈皮(七分)枳壳(六分)桔梗甘草(各四分)水一钟半,加生姜三片,煎服。
麻黄甘草汤
(三五)冬月痘毒炽盛,表实者宜用之。
麻黄(一二钱)生甘草(减半)水煎服。
柴葛桂枝汤
(三六)表散痘热。
柴胡干葛桂枝防风甘草人参白芍药水一盏,加生姜三片,煎七分。温服。
桂枝葛根汤
(三七)解散寒邪。
桂枝葛根升麻赤芍药防风甘草(各一钱)上加生姜三片,淡豆豉一钱,水一钟,前七分。温服,无时。
十味羌活散
(三八)此初热见点解利之剂,若小儿身壮力强者,可用苏葛以行表,其次者宜此和解疏利之药,若虚而宜补者,必当兼顾元气,不得单用此类。
羌活前胡防风(各一钱)荆芥独活(各八分)细辛白芷(各三分)柴胡炙甘草蝉蜕(各四分)水一钟半,加薄荷三叶,煎五分。不拘时服。发搐及热盛不遏者,调入制过朱砂末服之,神效。
十三味羌活散
(三九)解热散毒,治风壅欲作痘疹者。
羌活独活防风桔梗荆芥柴胡前胡地骨皮炙甘草蝉蜕川芎天花粉天麻(等分)上为细末。每服二三钱,水一盏,入薄荷叶三片,煎四分。温服。
羌活汤
(四十)解发痘疮,兼治肝热惊狂。
羌活川芎防风山栀仁龙胆草当归(等分)甘草(减半)淡竹叶薄荷叶水煎。温服,无时。
双解散
(四一)痘疹表里俱实者,非此不解。
防风川芎当归连翘芍药薄荷大黄(各五分)石膏桔梗黄芩(各八分)荆芥穗白术桂枝(各二分)滑石(二钱四分)甘草(二钱)水二钟,加生姜三片,煎一钟。温服,无时。此即防风通圣散减去麻黄、芒硝、栀子,外加桂枝也。
柴胡散子
(四二)治痘疮表里俱实良方。
柴胡防风当归人参白芍药甘草黄芩滑石大黄(等分)上加生姜一片,水煎服。
桂枝大黄汤
(四三)治腹痛,大便不通良方。
桂枝白芍(各二钱半)甘草(五分)大黄(一钱半)上锉细,加生姜一片,水一钟半,煎八分。食前温服。
防风芍药甘草汤
(四四)解痘毒,及阳明经痘出不快。
防风芍药甘草(等分)上每服一二钱,水煎服。
荆芥防风甘草汤
(四五)解痘毒,及太阳经痘出不快。
荆芥防风甘草(等分)上每服一二钱,水煎。
蝉蜕膏
(四六)治痘疮虚陷不起。
蝉蜕当归川芎甘草升麻防风荆芥穗(等分)加人参白芍药上为末,炼蜜丸,如芡实大。每服一丸,薄荷汤下。
消毒散
(四七)亦名消毒饮。治痘疮六七日间,身壮热,不大便,其脉紧盛者,用此药微利之。
荆芥穗炙甘草(各一两)牛蒡子(四两,杵炒)上为粗散。每服三钱,水一盏,煎七分。不拘时徐徐服。
四味消毒饮
(四八)治痘疮热盛,毒瓦斯壅遏,无问前后皆可服。
人参炙甘草黄连牛蒡子(等分)上为粗末。每服一钱,加姜一片,水一盏,煎四分,去滓。温服,不拘时。
六味消毒饮
(四九)解痘毒。
牛蒡子连翘甘草绿升麻紫草山豆根(等分)水一盏,煎七分。温服,不拘时。
消毒化斑汤
(五十)消风散毒,清眼目咽喉。
升麻柴胡桔梗甘草连翘龙胆草牛蒡子防风蝉蜕密蒙花水一钟半,加淡竹叶十片,煎服。
解毒汤
(五一)治一切热毒肿痛,或风热瘙痒。
黄连金银花连翘上水煎服。
真人解毒汤
(五二)治痘母。
忍冬花(半斤)甘草节(一两)木通防风荆芥连翘(各三钱)上分作三剂,用水、酒各一钟煎服,以肿消痘出为度。
葛根解毒汤
(五三)解痘毒止渴良方。
葛根升麻(减半)生地黄麦门冬天花粉(等分)甘草(减半)上取糯米泔水一盏,煎七分,入茅根自然汁一合服之。
实表解毒汤
(五四)人参黄当归梢生地黄甘草白芍药柴胡升麻酒片芩玄参地骨皮上入薄荷叶少许,淡竹叶十片,水煎服。
溯源解毒汤
(五五)解胎毒之良方。
当归身川芎生地黄白芍药人参生甘草黄连连翘陈皮木通(等分)水一盏,加淡竹叶十片,煎半盏。温服,无时。
(陈氏)
解毒防风汤
(五六)治痘疮毒瓦斯炽盛。
防风黄芩地骨皮白芍药(炒)荆芥牛蒡子上每服四五钱,水煎服,或为末,白汤调下。外科解毒防风汤方见本门六三。
化毒汤
(五七)治痘未出腹痛者。
白芍药炙甘草(各一钱)木香青皮枳壳(各七分)山楂肉连翘肉桂(各五分)水一盏,煎七分。温服,不拘时。
消风化毒汤
(五八)防风黄桂枝荆芥穗升麻白芍牛蒡子(等分)甘草(减半)上加薄荷叶七片,水一盏,煎七分。温服,无时。
凉血化毒汤
(五九)治痘疮初出,头焦黑。
归尾赤芍药生地黄木通连翘牛蒡子红花紫草桔梗山豆根上水煎服。或加童便一小盏亦可。
犀角化毒丸
(六十)治诸积热,及痘疹后余毒生疮,口舌牙龈糜烂等证。
犀角屑(镑)生地黄当归防风荆芥穗(各一两)牛蒡子(炒杵)赤芍药连翘桔梗(各七钱)薄荷黄芩(炒)甘草(各五钱)上为末,炼蜜丸,芡实大。每服一丸,薄荷汤下。
五福化毒丹
(六一)治胎毒,及痘后头面生疮,眼目肿痛。
生地黄天门冬麦门冬玄参熟地黄(各三两)甘草甜硝(各二两)青黛(两半)上为末,炼蜜丸,芡实大。每服一丸,白汤或薄荷汤化下。
(《外科》)
五福化毒丹
(六二)方在外科七六。治一切热毒疮疖。
犀角散
(六三)治痘疮、痈毒、时毒热盛,烦躁多渴,小便赤涩,或赤斑。
犀角(镑)甘草(炙,各半两)防风黄芩(各一两)上为粗末。每服二钱,水一小盏,煎五分。温服,无时。
紫草化毒散
(六四)解实热毒发痘。
紫草升麻炙甘草(等分)糯米(五十粒)水煎服。
紫草散
(六五)治痘疹黑陷,气血虚弱,疮疹不起。
紫草黄(炙)炙甘草糯米(各钱半)上水煎服。
紫草饮
(六六)治痘疮黑陷不起。
紫草当归芍药甘草麻黄(等分)水一盏,煎。不拘时服。
紫草饮子
(六七)治倒陷腹胀,大小便秘。
紫草人参枳壳山楂木通穿山甲(土拌,炒)蝉蜕(等分)水一盏,煎五分,作三四次温服。
紫草快斑汤
(六八)一名紫草汤。治痘疹血气不足,或血热不能起发,色不红活,不灌脓等证。
紫草人参白术当归川芎芍药茯苓甘草木通(等分)糯米上每服三五钱,水煎。
紫草木香汤
(六九)治痘疮里虚,痒塌黑陷闷乱。
紫草木香人参白术茯苓甘草(炙)糯米上每服三钱,水煎。
紫草木通汤
(七十)治痘疹出不快。
紫草人参茯苓木通甘草(减半)糯米(等分)上每服二三钱,水煎服。
紫草膏
(七一)红紫黑陷者,暂用之。
紫草茸白附子麻黄(去节,汤泡,去黄沫,晒干用)甘草(炙,各半两)僵蚕(炒)全蝎(炒,各八个)上为细末,用白蜜一两,好酒半盏,先将紫草煎熬成膏,旋入各药丸,皂子大。每服一丸,紫草煎汤化下,就用补药调理。如治惊搐,以金簿为衣,薄荷汤下。
红棉散
(七二)亦名天麻散。治痘疹身有大热,面赤气粗,无汗而表未散者可服之。此药以麻黄、天麻发表为主,有汗者不可服。盖腠理已开,不可再发汗也。若有汗而热,则当以惺惺散为和解之剂。故仲景之治表证,有宜发汗者,有宜和解者,有宜调和营卫者。若有汗而热者,则和解为宜;虚而热者,则调和营卫为宜,如和中散寒之类是也。
麻黄(去节)天麻荆芥炙甘草(各二钱)全蝎(全者七枚)上为末。每服一钱,以水半盏,薄荷叶二片,入酒四五滴,煎二三沸。带热服之,如疹未出,再进一服,次又一服,即伤风寒证,服亦无妨。
快斑汤
(七三)治起发迟。
人参(五分)当归防风木通(各一钱)甘草(三分)木香紫草蝉蜕(各二分)水一盏,煎七分。温服,不拘时。
快斑越婢汤
(七四)治痘疮手足不起发。
黄(炙)白芍药桂枝防风炙甘草上加生姜一片,枣一枚,水煎服。
快透散
(七五)治痘出不快。
紫草蝉蜕木通芍药炙甘草(等分)上每服二钱,水煎。
王海藏先生云∶身后出不快,足太阳经也,用荆芥甘草防风汤。身前出不快,手阳明经也,用升麻葛根汤。
四肢出不快,足阳明经也,用防风芍药甘草汤。此皆解毒升发之药也,不可不知。
鼠粘子汤
(七六)治痘稠身热毒盛,服此以防青干黑陷,并治斑疹稠密。
牛蒡子(炒)归身黄炙甘草柴胡黄芩(酒炒)连翘地骨皮上等分,水煎。热退则止服。
射干鼠粘子汤
(七七)治痘疮壮热,大便坚实,或口舌生疮,咽喉肿痛,皆余毒所致。
鼠粘子(四两,炒杵)甘草(炙)升麻射干(各一两)上每服三钱,水一大盏,煎六分。徐徐温服。
薛氏曰∶前方若痘疹初出,发热痛,根盘赤盛,或咽喉口舌疼痛,作渴引饮者宜用。
若因胃气虚弱发热而致前症者,宜人参麦门冬散。
(钱氏)
独圣散
(七八)治痘疮倒靥陷伏。
用穿山甲取前足嘴上者,烧存性为末。每服四五分,以木香汤入少酒服之,或紫草汤亦可。
无价散
(七九)治一切痘疮倒陷,焦黑危急之症。
人牙猪牙狗牙猫牙上以炭火烧去烟存性,等分为末。每服三分,热酒调下。如痒塌寒战泄泻,煎异功散调下。一方,人牙散∶只用人牙烧去烟存性,为末,酒调服。
三酥饼
(八十)治初发热用以表汗解毒稀痘,神效。
辰砂择上好明净无砂石者,以绢囊盛之,用麻黄、升麻、紫草、荔枝壳同煮一日夜,研细,仍用前汤飞过,晒干,再研极细,用真蟾酥另调作饼子。
麻黄去节,汤泡过,晒干为极细末,亦用蟾稣另调作饼。
紫草研极细,亦用蟾酥另调作饼。
蟾酥于端午日捉蟾取酥,捻前三饼,每饼加麝香少许,微炒。
上方如遇时行痘疹,小儿发热之初,每三岁者,将三饼各取半分,热酒化下,盖覆出汗,如不能饮酒,用败毒散煎汤化下更好。若痘已出满,顶红紫色,为热毒之盛,宜煎紫草红花汤,或化毒汤,将辰砂、紫草二饼调下少许以解之,但痘出之后不可服麻黄饼也。盖辰砂能解毒,紫草凉心火,制过亦能发痘解毒,麻黄能发表发痘,蟾酥能驱脏腑中毒瓦斯从毛腠中作臭汗而出,此四药诚解毒稀痘之神方也。
神应夺命丹
(八一)治风邪倒陷及痘毒入里。
辰砂(择墙壁镜面者,以白纱囊盛之,用升麻、麻黄、紫草、连翘四味同入砂罐,以新汲水、桑柴火煮一昼夜,取出将砂研细,仍将煮砂药汁去滓飞取末,待干听用二钱)麻黄(连根节,酒蜜拌炒焦,八分)蝉蜕(洗净去足,三分)紫草(酒洗,五分)红花子(五分)穿山甲(酒炒,五分)真蟾酥(三分)上共研细末,用FS酒杵丸,分作千粒,周岁者半丸,二岁者一丸,服止三丸,热酒化服,浓盖取汗汗出痘随出也。择天医生气日修合。此方与三酥饼功同。
(万氏)
夺命丹
(八二)治倒陷解发痘毒。
麻黄(蜜酒炒焦)升麻(各五钱)山豆根红花子大力子连翘(各二钱半)蝉蜕紫草人中黄(各三钱)上研细末,酒、蜜和丸,辰砂为衣。薄荷叶煎汤下。
(东垣)
凉膈散
(八三)解痘疹里热良方。
黄芩连翘(为君)甘草栀子薄荷桔梗竹叶上水煎服。
退火丹
(八四)治痘中狂妄,神方。
滑石朱砂(飞,各一钱)冰片(三厘)共为细末。冷水调一分服。得睡,少时神安气宁,痘转红活矣。
(陈氏)
通关散
(八五)通心经,降心火,利小便良方。
山栀仁大黄(炒,各一分)木通甘草(炙)车前子(炒)赤茯苓人参瞿麦滑石(各三分)扁蓄(炒,五分)上用水一盏,灯草十根,煎半盏。温服。
玄参地黄汤
(八六)治痘疹衄血。
玄参生地黄牡丹皮栀子仁(各钱半)甘草升麻(各半钱)白芍药(一钱)蒲黄(炒,五分)水一钟,煎七分。温服。愚谓此方宜去升麻以塞上冲之源,勿谓但属阳明即宜用升麻也。
(万氏)
清肺饮
(八七)治肺热喘嗽声哑。
麦门冬桔梗(各二钱)荆芥穗天花粉知母(各一钱)石菖蒲诃子仁(各八分)上水煎服。此当与清肺汤参用,方在后一四五。
导赤通气散
(八八)治心虚声不扬者。
木通生地黄人参麦门冬当归身石菖蒲甘草上加灯心,水煎服。
甘桔清金散
(八九)治肺热咽痛,声不清。
桔梗(一两)甘草连翘(各半两)诃子皮(三钱)牛蒡子(炒,七钱)上为细末。每服一钱,薄荷叶少许同前服。
加味甘桔汤
(九十)咽喉肿痛暂用。
桔梗(八分)甘草(钱二分)牛蒂子射干(各六分)防风玄参(各四分)水一钟,煎服,或加生姜一片。热甚者,加黄芩,去防风亦可。
大如圣饮子
(九一)治疮疹痘毒攻咽嗌,肿痛热渴,或成肿毒不消等证。
桔梗甘草鼠粘子(炒,各一两)麦门冬(五钱)上每服二钱,水煎。
(万氏)
橘皮汤
(九二)行滞消痰止呕吐。
橘皮(半去白,炒,二钱)半夏(一钱)白茯苓(钱半)上加生姜三片,水一盏,煎七分。温服。
匀气散
(九三)行气化滞。
木香青皮(各五钱)山楂肉(二钱半)上为末。每服一钱,甘草汤调服。
前胡枳壳汤
(九四)治痰实壮热,胸中烦闷,大便坚实,卧则喘急。
前胡(一两)枳壳赤茯苓甘草(炙)大黄(各半两)上咀。每服三五钱,水一大盏,煎至六分。不拘时温服。此方宜量大小加减,如身温脉微并泻者,不可服。
薛氏曰∶前症苦属肺胃实热,气郁痰滞,大便秘结,小便赤涩,烦渴饮冷,身热脉实者,宜用之以疏通五内,使邪无壅滞,则痘疮轻而易愈也。
当归丸
(九五)治便坚三五日不通者。
当归(半两)紫草(三钱)黄连(钱半,炒)炙甘草(一钱)大黄(二钱半)上以当归、紫草熬成膏,下三味研为细末,以膏和为丸,如胡椒大。三岁以下儿服十丸,七八岁儿二十丸,食前清米饮下,渐加之,以和为度。
百祥丸
(九六)治痘疮紫黑干陷,热毒便秘里实等症。红芽大戟不拘多少,用浆水煮极软,去骨,日中晒干,复内原汁中煮,汁尽焙干研末,水丸,粟米大。每服一二十丸,研赤芝麻汤下。
枣变百祥丸
(九七)治同前而稍缓,可代百祥丸。
红芽大戟(去骨,一两)青州枣肉(三十个)上用水一碗,同煎至水尽为度,去大戟不用,将枣焙干,可和作剂,或捣烂为丸。从少至多,以木香汤吞服,至利为度。
排毒散
(九八)治痘毒发痈。
大黄当归梢(各一两)白芷沉香木香(各半两)穿山甲(七片,土炒焦)上为细末。看虚实大小加减,长流水煎沸调服。
(钱氏)
苦参丸
(九九)治痘后溃烂,疮毒疮癞。
苦参(一两)白蒺藜何首乌牛蒡子荆芥穗(各半两)上为末,酒调面糊为丸。竹叶汤下。外科苦参丸见本门八八。
稀痘方
(百)用老鼠去皮取肉,水煮熟,量儿大小与食数次,出痘甚稀,未食荤时与食尤效,屡试屡验。
稀痘酒
(百一)最能散毒稀痘。
麻黄(去节,泡)紫草(各二两)上二味,细切,布囊盛之,浸无灰酒一小坛,泥封固,凡遇天行小儿发热时,与半杯或一杯,量儿大小服之,出微汗为佳。
三痘汤
(百二)痘发时预服之。
大黑豆赤小豆绿豆(等分,淘净)上用甘草浸水去渣,以甘草水煮豆熟为度,逐日空心任意饮其汁,自然出少。此方冬月煮熟,令儿常食豆尤妙。
丝瓜汤
(百三)解疮毒。一方无山楂。
丝瓜升麻芍药(酒炒)生甘草山楂黑豆赤小豆犀角(镑、等分)上为粗散。每服三钱,水一大盏,煎至六分。不拘时徐徐温服,量大小加减。
辰砂散
(百四)预解痘毒。
好辰砂(一钱,飞)老丝瓜(近蒂三寸,连子烧灰存性。此物发痘疮最好)上研末。蜜水调服,多者可少,少者可无,或以紫草甘草汤调服尤佳。
保婴丹
(百五)稀痘。
缠豆藤(或黄豆,或绿豆梗上缠绕细红藤是也。于八月生气日择取,阴干听用,二两)防风荆芥穗牛蒡子(炒)紫草茸(去根,酒浸,一两)新升麻(盐水炒)甘草(去皮,各五钱)天竺黄(真者三钱)蟾酥(真者一钱)牛黄(真者一钱)赤小豆黑豆绿豆(各三十粒,略炒勿焦)好朱砂(用麻黄、紫草、荔枝壳、升麻同煮过,复以此汁飞过,三钱)上另用紫草二两,入水二碗,煎膏至少半碗,入沙糖一小钟,将前各药为细末,同紫草膏丸如李核大,即以朱砂为衣。于未痘之先,浓煎甘草汤每磨服一丸,大者二丸;若已发热,用生姜汤磨服,盖被睡而表之,多者可少,少者可无,大有神效。一方无紫草茸,仍有经霜老丝瓜一个,连藤蒂五寸烧存性同用。
洗肝明目散
(百六)治痘后目疾。
当归羌活柴胡密蒙花川芎防风木贼山栀仁龙胆草(各等分)上为末。每服一钱,淡沙糖水调服。
洗肝散
(百七)翳膜遮睛暂用。
归尾(钱二分)防风(八分)大黄(八分)羌活川芎薄荷(各四分)栀子(钱半)甘草(三分)水一钟,姜一片,煎服。热盛便秘加芩、檗。
羊肝散
(百八)治痘毒入眼,或无辜疳气入眼。
密蒙花(二钱)青葙子决明子车前子(炒,各一钱)上为末,用羊肝一大叶,薄批掺上,湿纸裹煨熟。空心食之。
蒺藜散
(百九)治痘疮入眼肿痛。
白蒺藜谷精草防风羌活生蛤粉(等分)上为细末。每服二钱,温水调服即退。
蝉菊散
(百十)治痘疹入目,或病后生翳障。
蝉蜕(去土净)白菊花(等分)每服一二三钱,水八分,加蜜少许,煎四分。食后温服。
秦皮散
(百十一)治大人小儿风毒赤眼,痛痒涩皱,眵泪羞明。
秦皮滑石黄连(等分)汤泡热洗,日二三次。
通神散
(百十二)治痘疮入眼,生翳膜。
白菊花谷精草绿豆皮上为末。每服一钱,用柿饼一个,米泔水一盏同煎,候水干。只吃柿饼,每日三五次不拘,至七日效。
(钱氏)
黄柏膏
(百十三)用此护眼,可免痘毒入目。
黄柏(一两)绿豆末(二两)生甘草(三两)上为细末,以麻油调成膏,用涂耳前、眼角、目下四五遍,若早涂之,痘出必稀,若既患眼,涂之必减。
痘疔散
(百十四)雄黄(一钱)紫草(三钱)上为细末,胭脂汁调、用银簪脚挑破黑痘,入药在内。此下二方皆治痘疔之良方也。
四圣丹
(百十五)治黑疔。
牛黄(钱二分)儿茶(钱七分)朱砂(八分)珍珠(二分)上为极细末,以棉胭脂汁或油胭脂调匀。先用银针挑破黑疔,拭去恶血,乃点药疔上。
(万氏)
四圣散
(百十六)治痘不起发,变黑而痛者,痘疔也。亦名鬼痘。
绿豆(四十九粒)豌豆(四十九粒,各烧存性)珍珠(一分)油头发(烧存性,一分)上为细末,用胭脂水调,先以簪脚拨开黑痘,以此涂之。
神效隔蒜灸法
(百十七)治痘疔毒瓦斯炽盛,使诸痘不能起发,已起发者不能灌脓,已灌脓者不能收靥,或大痛,或麻木,痛者灸至不痛,不痛者灸至痛,其毒随火而散。其法用大蒜头切三分浓,安痘疔上,用小艾炷于蒜上灸之,每五壮易蒜再灸,若紫血出后,肿痛不止,尤当用灸,治者审之。愚在京师,尝见治痘疔者,即以线针挑破出毒血,诸痘随即灌脓。
若挑破不痛,不出血者难治,若用此法灸之,即知痛,更用针挑破,紫血随出,诸痘随灌,亦有生者。
胡荽酒
(百十八)辟秽气,使痘疹出快。
用胡荽一把,以好酒二盏,煎一两沸。令乳母每含一两口,喷儿遍身,或喷头面。房中须烧胡荽香以辟除秽气,能使痘疹出快。煎过胡荽悬房门上最妙。或用枣炙之,儿闻枣香,尤能开胃气,进饮食,解毒瓦斯。按∶此酒惟未出之前,及初报之时宜用之,若起胀之后,则宜避酒气,亦忌发散,皆不可用也。
茵陈熏法
(百十九)用干茵陈研末,捣枣膏和丸,如鸡子大,晒干,用烈火烧烟熏之。
水杨汤
(百二十)治倒陷之良方。
水杨,即忍冬藤也。春冬用枝,秋夏用枝叶,生水边,细叶红梗,枝上有圆果,满果有白须散出。切断,用长流水一大釜,煎六七沸,先将三分之一置浴盆内,以手试其适可,仍先服煎药,然后浴洗,渐渐添汤,以痘起发光壮为度,不拘次数。洗毕照视,若累累然起处觉晕,晕有系,此浆影也。如浆不满,宜再浴之。
若弱者,只浴头面手足亦可。此则不厌多洗,洗后如无起势,乃气血败而津液枯,多不可治。
秘传茶叶方
(一二一)铺床席用。
茶叶要多,楝去粗梗,入水一煮取起,再楝去梗,湿铺于床上,用草纸隔层,令儿睡上一夜,则脓水皆干。
猪髓膏
(一二二)治痘疹不靥,及痂靥不落者,涂之即落。
猪骨髓白蜜上二味,以火熬一二沸,退凉,用鸡翎扫上即落。
百花膏
(一二三)治痘燥痂皮溅起作痛,或疮痂欲落不落者。
蜜不拘多少,略用汤和,时时以鹅翎润痛处,疮痂亦易落,无痕。
荞麦散
(一二四)治痘疮溃烂,以此敷之。
荞麦一味,磨取细面,痘疮破者,以此敷之;溃烂者,以此遍扑之,绢袋盛扑,或以此衬卧尤佳。
胭脂汁
(一二五)治黑痘之良方。
先用升麻一味,煎浓汤,去滓,却用棉胭脂浸于汤内揉出红汁,就以本棉蘸汤于疮上拭而涂之。
败草散
(一二六)治痘疮挝搔成疮,脓血淋漓,谓之斑烂。用盖屋盖墙烂草,多年者佳,或旷野自烂者尤佳,为末搽掺之。或气血虚,热不愈而遍身患者,须多掺席铺上,令儿坐卧其上,其疮即愈。
白龙散
(一二七)治烂痘及抓破者。
用干黄牛粪在风露中多久者,火成灰,取中心白者为末,以薄绢囊盛裹,于疮上扑之。
救苦灭瘢散
(一二八)治烂痘以此敷面,如误抓破者,用之敷贴最良。
密陀僧滑石(各二两)白芷(半两)上为细末。湿则干掺之,或用好蜜调敷。
灭瘢散
(一二九)治痘后面疮,以此敷之。
密陀僧白附子白僵蚕白芷鹰矢白(等分)上研极细末,以水调搽面,神效。
辟邪丹
(百三十)用烧于房中,能辟一切秽恶邪气。
苍术(以黄连代之更妙)乳香降真香甘松北细辛芸香(各等分)上为末,水丸,如豆大。每焚一丸熏之,良久又焚一丸,不可太多,只是略有香气,使之不断可也。
砭法
(一三一)治丹瘤。
用细瓷器击碎取锋者,以箸一根,劈开头夹定,用线缚住,两指轻捻箸梢,令瓷锋正对毒顶,悬高寸许,另用一箸轻击箸头,令毒血遇刺而出,即可解散。
蜞针法
(一三二)治痘痈及丹瘤。
用水蛭大者五六根,放肿毒头上吮去恶血,可以消丹瘤,决痈肿。
雄黄散
(一三三)治痘后牙龈生疳蚀疮。
雄黄(一钱)铜绿(二钱)上为末,干掺之。
绵茧散
(一三四)治痘疮余毒,肢体关节生疳蚀疮,脓水不绝。
出蛾绵茧(不拘多少)生白矾(入茧内,以炭火枯)上为细末,干贴疳疮口内。此总治疮毒脓水淋漓,收敛之外剂。
搽牙散
(一三五)治痘后余毒攻牙生疳,一日烂进一分,急用此搽之。
铜绿雄黄五倍子枯矾胡黄连北细辛乌梅(同褐子包固,火存性)上等分为末搽之。
吹口丹
(一三六)治疳。
黄连青黛儿茶片脑上等分为末吹之。
生肌散
(一三七)痘后痈毒不收口,用之神效。
枯矾(三钱)海螵蛸赤石脂(,各二钱)龙骨()黄丹(飞炒)乳香(出汗)没药(出汗,各一钱)血竭(五分)轻粉麝(各二分)为细末,掺疮口内,外以太乙膏贴之。
马鸣散
(一三八)治走马疳良方。
人中白(即尿缸底白也。以物刮取,新瓦盛之,火如白盐乃佳,半两)五倍子(生者一钱,另用一钱同矾之)马鸣蜕(即蚕蜕纸也。火烧过,二钱半)枯白矾(二钱。即用五倍子一钱,入矾于内枯者)上为极细末,先以浓米泔水浸洗疮口,以此敷之。
升麻汤
(一三九)解散疹毒。
升麻(去须)葛根(去皮,各一钱)芍药(酒浸,二钱)炙甘草(一钱)水一盏,煎五分。食远稍熟服,量人大小加减。
予按∶此方即升麻葛根汤也,麻疹之证多属阳明火毒,凡欲解表散邪,但表实邪盛者最宜用此。然愚谓以柴胡代升麻用之更妙。若血气稍虚而邪有未解者,惟柴归饮为最妥。
升麻透斑汤
(百四十)治疹疮初见红点一日至三日。
升麻枳壳(麸炒,各五分)柴胡(钱半)桔梗前胡(各一钱)干葛川芎茯苓(各七分)陈皮半夏甘草(各四分)上加生姜一片水一钟,煎五分,作十余次徐服之。
葛根麦门冬散
(一四一)治小儿热毒斑疹,头痛壮热,心神烦闷。
葛根(三钱)麦门冬(四钱)人参川升麻茯苓甘草(各二钱)石膏(半两)赤芍药(一钱)上咀。每服三钱,水一大盏,煎至六分。不拘时徐徐温服,仍量儿大小增减。
薛氏曰∶前方足阳明胃经之药也,外除表邪,内清胃火,兼补元气,若非发热作渴,表里有热者不可用。
若表里俱虚而发热作渴者,宜用人参麦门冬散。
(万氏)
麦门冬汤
(一四二)治表邪内热,咳嗽甚者。此即前方去人参者,但分两稍异耳。
麦门冬葛根(去皮,各一钱)升麻(去须,四分)赤芍药(酒炒)茯苓(各六分)炙甘草(四分)石膏(,一钱半)上水煎服。
(万氏)
柴胡四物汤
(一四三)治疹后余热。
柴胡当归身川芎生地黄白芍药人参麦门冬知母淡竹叶黄芩地骨皮上锉细。水一盏,煎七分。不拘时温服。
生地黄散
(一四四)治小儿斑疹,身热口干,咳嗽心烦者。
生地黄(半两)麦门冬(七钱)款冬花陈皮杏仁(各三钱)炙甘草(二钱半)上每服三五钱,水一大盏,煎六分。不拘时徐徐温服,量大小加减。
清肺汤
(一四五)治斑疹咳嗽甚者,或二母散,或麦门冬汤。
桔梗(去芦)片芩贝母(各七分)防风(去芦)炙甘草(各四分)知母(七分)上水一钟,煎五分,入捣碎苏子五分,再煎温服。
清肺消毒汤
(一四六)治疹疮收完,不思饮食,鼻干无涕。
防风枳壳(各五分)连翘前胡黄芩桔梗(一钱)荆芥炙甘草上水一钟,煎至五六分,作十余次徐服之。
门冬清肺汤
(一四七)治疹后咳嗽不止。
天门冬(去心)麦门冬(去心)款冬花知母贝母桔梗牛蒡子地骨皮杏仁(去皮尖)马兜铃甘草(等分)水一钟半,前七分。食后温服。
清肺消毒化痰汤
(一四八)治疹后喘嗽,声音不清,不思饮食,眼目不清,唇口干燥。
牛蒡子防风荆芥穗贝母(各五分)连翘黄芩前胡茯苓(各七分)桔梗枳壳(各一钱)甘草(三分)上水一钟,煎五分,作十余次徐服之。
清金降火汤
(一四九)治疹后肺热声哑咳喘。
当归白芍药(酒炒)生地黄(酒洗)栝蒌仁白茯苓陈皮贝母(去心)甘草麦门冬桑白皮枯芩(酒炒)山栀(炒)玄参杏仁(去皮尖)苏梗天门冬黄连(炒)石膏上等分,加姜一片,水煎服。
二母散
(百五十)方在寒阵四九。治肺热咳嗽,及疹后嗽甚者。
透斑和中汤
(一五一)治疹疮二三日泄泻。
升麻干葛猪苓泽泻陈皮半夏川芎茯苓(各七分)前胡桔梗(各一钱)柴胡(钱半)甘草(三分)上加生姜三片,水一钟,煎至五分,作数次徐服之。
解毒化滞汤
(一五二)治疹后吃食太早,咬指甲,撕口唇,FS眼毛,看手,咬人等证。
防风荆芥枳壳神曲(炒)麦芽(炒,各五分)连翘黄芩茯苓前胡(各七分)桔梗(一钱)山楂甘草(各三分)上水一钟,煎五分,作十余次徐徐服之。
大青汤
(一五三)解斑疹大毒良方。
生地黄石膏玄参地骨皮知母木通甘草青黛荆芥穗(各等分)上水一盏,加淡竹叶十二片,煎七分。温服,无时。
羚羊角散
(一五四)治小儿斑疹后,余毒不解,上攻眼目,羞明云翳,眵泪俱多,红赤肿闭。
羚羊角(镑)黄黄芩草决明车前子升麻防风大黄芒硝(等分)水一盏,煎半盏,稍热服。
羌菊散
(一五五)治痘疹热毒上攻,眼目生翳并暴赤羞明。
羌活甘菊花蝉蜕蛇蜕防风谷精草木贼甘草白蒺藜山栀子大黄黄连沙苑蒺藜(等分)上为末。每服一钱,清米汤调下。
人参理中汤
(一五六)方在热证一。
治脾胃虚寒诸证。
六物煎
(一五七)方在新因二十。
治痘疹血气不足,随证加减用。
六气煎
(一五八)方在新因二一。
治痘疮气虚,痒倒陷。
九味异功煎
(一五九)方在新因二二。
治痘疮虚陷,寒战切牙,虚寒诸证。
柴归饮
(百六十)方在新因十五。
治痘疮初起,托散妙剂。
柴葛煎
(一六一)方在新因十八。
治痘疮表里俱热,散毒养阴。
疏邪散
(一六二)方在新因十六。
治痘疮初起,表邪强实者。
五积散
(一六三)方在散阵三九。
温散寒邪。
四顺清凉饮
(一六四)方在攻阵二五。
治血脉壅热,大便秘结。
凉血养荣煎
(一六五)方在新因十七。
治痘疮血虚血热,地红热渴。
搜毒煎
(一六六)方在新因十九。
解痘疹热毒,紫黑干枯。
犀角地黄汤
(一六七)方在寒阵七九。
治痘疹血热诸证。
(仲景)
黄芩汤
(一六八)方在寒阵百五。
治热利。
透邪煎
(一六九)方在新因二三。
治痘疹初热未出者,宜此苏表达邪。
化斑渴
(百七十)方在寒阵三。
治阳明热渴,化斑除烦。
小柴胡汤
(一七一)方在散阵十九。
散肝胆经表邪,往来寒热。
益元散
(一七二)方在寒阵百十二。
解烦热,止渴,利小水。
四苓散
(一七三)方在和阵一八七。
利小水,去湿滞。
导赤散
(一七四)方在寒阵一二二。
降心火及小肠热证。
仙方活命饮
(一)治一切疮疡,不成脓者内消,已成脓者即溃,此止痛消毒之圣药也。
穿山甲(蛤粉炒黄)白芷防风天花粉赤芍药归尾乳香没药贝母皂刺甘草(各二钱)金银花陈皮(各三钱)酒一碗,煎数沸。温服。
托里消毒散
(二)治疮疽元气虚弱,或行攻伐不能溃散,服之未成即消,已成即溃,腐肉即去,新肉即生。若腐肉既溃而新肉不能收敛,属气虚者,四君子汤为主;属血虚者,四物汤为主;气血俱虚者,十全大补汤为主,并忌寒凉消毒之剂。
人参(随证增减)黄(盐水拌炒)当归川芎芍药(炒)白术(炒)茯苓(各一钱)金银花白芷(各七分)甘草连翘(各五分)上水煎服。陈氏托里消毒散内多陈皮。方在痘疮。
秘方托里散
(三)治一切疮毒,始终常服,不致内陷。
栝蒌(大者一个,杵)当归(酒拌)黄(盐水炒)白芍药甘草(各一两半)熟地天花粉金银花皂刺(炒,各一两)上每用药五两,以无灰酒五茶钟,入瓷器内,浓纸封口,再用油纸重封,置汤锅内盖煮,至药香取出分服,直至疮愈。立斋曰∶此方药品平易,消毒之功甚大,且不动脏腑,不伤血气,不问阴阳肿溃,屡用屡效,真仙方也。常治发背脑疽势盛者,更用隔蒜灸之。若脉沉实,大小便秘者,先用疏通而后用此,其功甚捷。若火毒已退,不作脓,或不溃者,更宜托里;溃而不敛,及脓清者,用峻补。
神功托里散
(四)一名金银花散。治痈疽发背,肠痈乳痈,及一切肿毒,或痛,憎寒壮热。
金银花黄当归甘草(等分)上用酒水各一钟,煎至一钟。分病上下,食前食后服之,少顷,再服一剂,敷息处。不问老少虚实皆可服。若为末,酒调服尢妙。
参托里散
(五)治疮疡气血俱虚,不能起发,或腐溃不能收敛,及恶寒发热者。
人参(气虚多用之)黄(炒)白术(炒)当归熟地芍药(酒炒)茯苓陈皮(各一钱)上水煎服。
参内托散
(六)方在痘疹七。治痈疽脓毒不化,及溃后作痛。
托里养营汤
(七)治瘰流注,及一切痈疽不足之证,不作脓,或不溃,或溃后发热,或恶寒,肌肉消瘦,饮食不思,睡卧不宁,盗汗不止。
人参黄(炙)当归(酒拌)川芎芍药(炒)白术(炒,各一钱)熟地(二钱)五味子(炒研)麦冬甘草(各二分)水二钟,姜三片,枣一枚,煎七分。食远服。
托里黄汤
(八)治痈疽气虚作渴甚效。
黄(蜜炒,六钱)甘草天花粉(各一钱)水二钟,煎八分。频服之。加人参一钱亦可。若气血俱虚,脓血大泄而作渴,或兼发热者,宜用托里养营汤。
内补黄汤
(九)治痈毒内虚,毒不起化,及溃后诸虚迭见。
黄(炙)麦冬(各一两)人参熟地茯苓甘草(炙,各七分)白芍药当归川芎远志官桂(各五分)上每服一两,姜、枣、水煎服。
托里当归汤
(十)治溃疡气血俱虚,或晡热内热,寒热往来,或妇人诸疮,经候不调,小便频数,大便不实等证,但疮疡气血虚而发热者,皆宜服之,久服亦收敛疮口。
人参黄当归熟地川芎芍药(各一钱)柴胡甘草(各五分)上水煎服。
托里健中汤
(十二)治疮疡元气素虚,或因凉药伤胃,饮食少思,或作呕泻等证。
人参白术茯苓(各二钱)半夏炮姜(各一钱)黄(一钱半)炙甘草(五分)肉桂(三分)上姜、枣、水煎服。
托里温中汤
(十二)治疮疡脓溃,元气虚寒,或因克伐,胃气脱陷,肠鸣腹痛,大便溏泄,神思昏愦,此寒变内陷,缓则不治。
附子(炮,去皮脐,二钱)干姜(炒,三钱)益志丁香羌活沉香木香茴香陈皮(各一钱)炙甘草(二钱)上姜、水煎服。
托里益中汤
(十三)治中气虚弱,饮食少思,或疮不消散,或溃而不敛。
人参白术茯苓炮姜陈皮半夏(各一钱)木香炙甘草(各五分)上姜、枣、水煎服。
托里温经汤
(十四)治疮疡寒覆皮毛,郁遏经络,不得伸越,热伏营中,聚结赤肿作痛,恶寒发热,或痛引肢体。若头面肿痛甚,仍宜砭之。
麻黄升麻防风干葛白芷人参当归芍药甘草苍术(各一钱)上水二钟,煎一钟服。卧暖处,得汗乃散。或加柴胡。
托里益黄汤
(十五)治脾土虚寒,水反侮土,以致饮食少思,或呕吐泄泻等证。
人参白术茯苓陈皮半夏(各一钱)炮姜丁香炙甘草(各五分)上姜、枣水煎服。
托里清中汤
(十六)治脾胃虚弱,痰气不清,饮食少思等证。
人参白术茯苓陈皮(各一钱)半夏(八分)桔梗(七分)甘草(五分)上姜、枣、水煎服。
托里抑青汤
(十七)治肝木侮脾,脾土虚弱,以致饮食少思,或胸膈不利等证。
人参白术茯苓半夏陈皮(各一钱)芍药柴胡甘草(各五分)上姜、枣、水煎服。
托里营卫汤
(十八)治疮疡外无肿,内便调和,乃邪在经铬也,宜用此药。
人参黄当归甘草(炙)红花柴胡连翘苍术(米泔浸,炒)羌活防风黄芩(各一钱)桂枝(七分)上酒、水煎服。
托里越鞠汤
(十九)治六郁所伤,脾胄虚弱,饮食少思等证。
人参白术(各二钱)陈皮半夏(各一钱)山栀川芎香附苍术(各七分)炙甘草(五分)上姜、枣、水煎服。
定痛托里散
(二十)治疮疡血虚疼痛之圣药也。
粟壳(去蒂,炒,二钱)当归(酒拌)白芍药(炒)川芎(各一钱半)乳香没药肉桂(各一钱)上姜、枣、水煎服。
内托复煎散
(二一)治疮疡肿在外,其脉多浮,邪胜必侵于内,宜用此托之。
人参白术(炒)当归黄(盐水炒)芍药(炒)茯苓甘草(炙)地骨皮肉桂防己(酒炒)黄芩(各一钱)防风(二钱)上先以苍术一升,水五升煎,去术入药,再煎至二升。终日饮之。
内托羌活汤
(二二)治臀痈坚硬肿痛,两尺脉紧无力。
羌活黄柏(各一钱)防风当归尾本肉桂(各一钱)连翘苍术(米泔浸,炒)陈皮(各五分)黄(盐水炒,一钱半)上水、酒各一钟,煎八分。食前服。
内塞散
(二三)治阴虚阳邪凑袭患肿,或溃而不敛,或风寒袭于患处,血气不能营运,久不能愈,遂成漏证。
附子(童便浸,炮)肉桂(去皮)赤小豆甘草炙黄(盐水炒)当归(酒拌)茯苓白芷桔梗(炒)川芎人参远志(去骨)浓朴(制,各一两)防风(四钱)上为末。每服二钱,空心温酒下。或酒糊丸,盐汤下。或炼蜜为丸亦可。
冲和汤
(二四)治疮属半阴半阳,似溃非溃,似肿非肿,此因元气虚弱,失于补托所致。
人参陈皮(各二钱)黄白术当归白芷(各一钱半)茯苓川芎皂角刺(炒)乳香没药金银花甘草节(各一钱)上水、酒各半煎服。
神效酒煎散
(二五)治一切疮疡,能托毒散毒,其效如神。
人参没药(另研)当归尾(各一两)甘草(三钱)栝蒌(一个,半生半炒)上以酒三碗,煎二碗,分四服。或以为末,酒糊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用酒下。
善消毒活血。
人参黄汤
(二六)治溃疡饮食少思,无睡发热。
人参白术苍术麦冬陈皮当归升麻(各五分)黄(一钱)黄柏(炒,四分)上水煎服。
黄人参汤
(二七)治溃疡虚热,无睡少食,或秽气所触作痛。
黄(盐水炒,二钱)人参白术苍术(米泔浸,炒)当归(酒拌)麦门冬五味子(炒,敲,各一钱)甘草(炙)升麻神曲(炒)陈皮(各五分)黄柏(酒炒,三分)水两钟,姜三片,枣一枚,煎服。
黄建中汤
(二八)内托痈疽诸毒。
黄(蜜炙)肉桂(各三两)甘草(炙,二两)白芍药(六两)上每服一两,姜、枣、水煎服。
参术补脾汤
(二九)治肺疽脾气亏损,久咳吐脓,或中满不食,必服此药,补脾土以生肺金,否则不治。
人参白术(各二钱)黄(二钱半)茯苓当归陈皮(各一钱)麦冬(七分)北五味(四分)桔梗(六分)炙甘草(五分)上姜、枣、水煎服。
参补肺汤
(三十)治肺证咳喘短气,或肾水不足,虚火上炎,痰涎壅盛,或吐脓血,发热作渴,小便短涩。
人参黄白术当归陈皮茯苓(各一钱)山药山茱萸(各二钱)五味子炙甘草(各五分)熟地黄(一钱半)麦门冬牡丹皮(各八分)上姜、枣、水煎服。
益气养营汤
(三一)治怀抱抑郁,或气血损伤,四肢颈项等处患肿,不问软硬,赤白肿痛,或日晡发热,或溃而不敛。
人参黄(盐水炒)当归川芎熟地芍药(炒)贝母香附茯苓陈皮(各一钱)白术(二钱)柴胡(六分)甘草桔梗(各五分)上姜、水煎服。口干加五味子、麦门冬;往来寒热加软柴胡、地骨皮;脓清加人参、黄;脓多加川芎、当归;脓不止加人参、黄、当归;肌肉迟生加白蔹、官桂。
补阴八珍汤
(三二)治瘰等疮,足三阴虚者。
人参白术茯苓甘草当归川芎熟地芍药黄柏(酒炒)知母(酒炒,各七分)上水煎服。
参术姜附汤
(三三)治疮疡真阳亏损,或误行汗下,或脓血出多,失于补托,以致上气喘急,自汗盗汗,气短头晕泄泻。
人参附子(炮,去皮脐,各一两)干姜白术(各五钱)上作二剂,水煎服。
附子理中汤
(三四)治疮疡脾胃虚寒,或误行攻伐,手足厥冷,饮食不入,或肠鸣腹痛,呕逆吐泻。
附子人参白茯苓白芍药(各三钱)白术(四钱)上水煎服。
六物附子汤
(三五)治四气流注于足太阴经,骨节烦疼,四肢拘急,自汗短气,小便不利,或手足浮肿。
附子(制)防己桂枝(各四钱)炙甘草(二钱)白术茯苓(各三钱)上作二剂,水一钟半,姜三片,煎一钟。食远服。
附子八物汤
(三六)治疮疡阳气脱陷,呕吐畏寒,泄泻厥逆。
附子(炮)干姜(炮)芍药(炒)人参炙甘草茯苓(各一钱)肉桂(一钱)白术(二钱)上水煎,食远服。
回阳汤
(三七)治脾肾虚寒,疮属纯阴,或药损元气,不肿痛,不腐溃,或腹痛泄泻,呕吐厥逆,及阳气脱陷等证。
人参白术黄(各三钱)干姜(炮)附子(炮)甘草(炙)陈皮当归(各二钱)柴胡升麻(各五分)上酒、水煎服。如不应,倍加姜、附。
(薛氏)
加减八味丸
(三八)治疮疡痊后及将痊,口干渴甚,或舌上生黄,或未患先渴。
此皆肾水枯竭,不能上润,以致心火上炎,水火不能相济,故烦躁作渴,小便频数,或白浊阴痿,饮食不多,肌肤渐消,或腿肿脚先瘦。服此以降心火,滋肾水,则诸证顿止。及治口舌生疮不绝。
熟地(八两,酒蒸捣膏)山茱萸(酒浸,杵膏)山药(各四两)泽泻(蒸,焙)白茯苓牡丹皮(各三两)桂心(一两)北五味(四两半,炒)上为细末,入二膏加炼蜜少许丸,桐子大。每服六七十丸,五更初、言语前,或空心用盐汤送下。此即陈氏加减八味丸也,方在补阵一二三。
加味地黄丸
(三九)治肝肾阴虚,疮毒,或耳内痒痛出水,或眼昏,痰气喘嗽,或作渴发热,小便赤涩等证。
熟地山药山茱萸白茯苓泽泻牡丹皮柴胡北五味(各为末,等分)上将地黄掐碎,酒拌湿蒸烂杵膏,入诸药和匀,加炼蜜为丸,桐子大。每服百丸,空心白汤送下。如不应,用加减八味丸。
当归川芎散
(四十)治手、足少阳经血虚疮证,或风热耳内痒痛,生疮出水,或头目不情,寒热少食,或妇女经水不调,胸膈不利,胁腹痞痛。
当归川芎柴胡白术芍药(各一钱)山栀(炒,一钱二分)牡丹皮茯苓(各八分)蔓荆子甘草(各五分)上水煎服。
加味败毒散
(四一)治足二阳经热毒流于脚根,赤肿痛,寒热如疟,自汗短气,大小便不利,或无汗恶寒,表里邪实者宜之。
羌活独活前胡柴胡桔梗人参茯苓枳壳甘草川芎大黄苍术(各一钱)水二钟,姜三片,煎服。
九味羌活汤
(四二)方在散阵四四。治疮疡风热郁遏,肿作痛,或遍身作痛,或拘急不利,及头痛恶寒脊强,脉浮紧。
加味羌活汤
(四三)即前汤加金银花、连翘,用解疮毒。
白芷胃风汤
(四四)治手、足阳明经气虚风热,面目麻木,或牙关紧急,眼目动。
白芷升麻(各二钱半)葛根苍术(米泔炒,各八分)炙甘草当归(各一钱半)草豆蔻黄柏(炒)柴胡本羌活麻黄(去节,各四分)蔓荆子僵蚕(各三分)上水煎服。
葛根牛蒡汤
(四五)治时毒肿痛,而便利调和者。
葛根管仲甘草豆豉牛蒡子(半生半炒,各二钱)上水煎服。
犀角地黄汤
(四六)治胃火血热妄行,吐衄或大便下血。
犀角(镑为末)生地牡丹皮芍药(各一钱半)黄芩(炒)升麻(各一钱)上水煎熟,入犀角末服。
犀角升麻汤
(四七)治时毒或风热,头面痛,或咽喉不利,或鬓疽腮等证。
犀角(镑)升麻防风羌活(各钱半)白芷白附子黄芩(各一钱)甘草(六分)上水煎服,入犀角末服。
玄参升麻汤
(四八)治心脾壅热,舌上生疮,或木舌重舌,或连颊两边肿痛,或咽痛发斑并治之。
元参升麻赤芍药犀角(镑末)桔梗(炒)管仲黄芩(各一钱)甘草(五分)水二钟,煎八分,入犀角末。食后服。
升麻黄连汤
(四九)治胃经热毒,腮肿作痛,或发寒热。
升麻川芎当归(各一钱半)连翘黄连牛蒡子白芷(各一钱)上水煎服。若肿连太阳,加羌活,连耳后,加山栀、柴胡。
(《秘传》)
连翘汤
(五十)治痈疽时毒肿痛肿。
连翘升麻朴硝(各一两)玄参芍药白蔹防风射干(各三钱)大黄(一两二钱)甘草(炙,五钱)杏仁(八十个,去皮尖,面炒黄,另研)上每服五七钱,水煎服。下恶物后,服内托之类。
五香连翘汤
(五一)治脑疽、痈疽、时毒、邪气郁滞不行者。
乳香木香沉香丁香香附黄射干连翘升麻木通独活桑寄生甘草(各一钱)上水煎服。
复元遥气散
(五二)治乳痈、便毒肿痛,及一切气滞肿毒,或打扑损伤,闪跌作痛,及疝气尤效。
木香舶上茴香(炒)青皮陈皮白芷甘草贝母(去心)穿山甲(炙)漏芦(等分)一方有玄胡索、白牵牛(炒用)无白芷、漏芦。
上为末。每服二三钱,温酒调下。
当归散
(五三)通经络,行血滞。
当归穿山甲(灰炒)蒲黄(炒,各半两)辰砂(一钱)麝香(少许)上为末。每服三钱,热酒调下,如不饮酒,薄荷醋汤亦可。
方脉流气饮
(五四)治瘰流注,郁结肿块,或走注疼痛,或心胸痞闷,咽塞不利,胁腹膨胀,呕吐不食,上气喘急,咳嗽痰盛,面目四肢浮肿,大小便秘。
当归川芎芍药(炒)茯苓黄(炙)炙甘草紫苏青皮乌药半夏(制)桔梗(炒)枳实(麸炒)防风陈皮(各一钱)木香大腹皮枳壳(麸炒)槟榔(各五分)水二钟,姜三片,枣一枚,煎八分。食远服。
疮科流气饮
(五五)治流注,及一切恚怒气结肿痛,或胸膈痞闷,或风寒湿毒搏于经铬,致成肿块,肉色不变或漫肿木闷无头。
人参当归(酒拌)黄(盐水炒)芍药官桂浓朴(制)甘草防风紫苏枳壳乌药桔梗(炒,各七分)槟榔木香川芎白芷(各五分)上水煎服。
(陈氏)
独圣散
(五六)凡患疮疡,皆因气血凝滞,宜服香剂,盖香能行气通血也。
如疮初作,便宜以此入茶饮之。
香附子姜汁浸一宿,焙干研末。
上无时,以白汤调服二钱。溃后以《局方》小乌沉汤为尤妙。
乳香定痛丸
(五七)治疮毒损伤,血凝气滞,壅肿拘挛,筋骨疼痛。
乳香没药(各另研)羌活五灵脂独活(各三钱)川芎当归真绿豆粉肉桂白芷白胶香(各半两)上为末,炼蜜丸,如弹子大。每服一丸,细嚼薄荷汤或酒送下。手足损痛不能举动,加草乌五钱,盐汤送下。
消毒散
(五八)治乳痈吹乳并便毒,如憎寒壮热,或头痛者,宜先服人参败毒一二剂,方可服此药;如无前证,即服此药三二剂;或肿不消,宜服托里散。
金银花青皮天花粉柴胡僵蚕(炒)贝母当归(酒拌)白芷(各二钱)水二钟,煎一钟。食远服。如治便毒,加大黄一二钱煨用,空心服。
清热消毒散
(五九)治一切痈疽阳证肿痛,发热作渴。
黄连(炒)山栀(炒)连翘当归甘草(各一钱)川芎芍药生地(各一钱半)金银花(二钱)上水煎服。
(东垣)
黄连消毒散
(六十)治脑疽背疽,肿疼痛,或麻木。
黄连(炒)羌活(各一分)黄芩黄柏桔梗本防己(各五分)归尾连翘防风独活知母(炒)生地(各四分)人参甘草(各三分)黄苏木陈皮泽泻(各二分)上水煎服。
连翘消毒散
(六一)治痈疽实热诸证。亦名清凉饮。亦即《局方》凉膈散。
连翘(一两)栀子大黄薄荷黄芩(各五钱)甘草(一两半)朴硝(二钱半)上每服一两,水煎温服。
加味解毒汤
(六二)治痈疽实热,大痛不止。
黄(盐水炒)黄连(炒)黄芩(炒)黄柏(炒)连翘当归(酒拌,各七分)甘草(炙)白芍药栀子(炒,各一钱)水二钟,煎服,痛即止。
解毒防风汤
(六三)治斑疹或痒或痛。
防风(一钱)黄芍药地骨皮枳壳(炒)荆芥(各二钱)水煎。徐徐服。
(陈氏)
解毒防风汤
(六四)方在痘疹五六。治痘疹毒瓦斯炽盛。
散肿溃坚汤
(六五)治瘰坚硬,气血无亏,宜用之。
柴胡黄芩(各四分)白芍药(炒)升麻连翘黄柏(酒炒)蓬术三棱(酒拌微炒)干葛归尾(各三分)知母(酒炒)龙胆草(酒炒)天花粉桔梗昆布(各五分)炙甘草(二分)上水煎服。
栝蒌托里散
(六六)治疮疡毒盛者,未成则易消,已成则易溃,既溃则生肌。
黄栝蒌(一个,杵碎)忍冬藤乳香(各一两)苏木(五钱)没药(三钱)甘草(二钱)上用酒三碗,煎二碗。空心、日午、临睡分三服。或以此为末,酒糊丸,弹子大,朱砂为衣。细嚼用当归酒送下,治打扑损伤尤妙。
万金散
(六七)一名内托散。治痈疽已溃未溃者,有消毒破血之功。
栝蒌(一个,杵碎)没药(一钱,研)大甘草节(二钱)上用酒二碗,煎一碗,去,后入没药服。
制甘草汤
(六八)治悬痈不拘肿溃,亦治痈疽。
用大甘草一两,切三寸长,用涧水一碗浸透,以慢火炙干,仍投前水浸透,再炙至水干为度,却锉钿,用无灰酒二钟煎七分。空心服。尝有人患此已破,服两剂疮即合。一、国老膏方∶用大甘草二斤,以河水浸取浆汁,去,用银石器熬成膏,瓷罐收贮。每服一二匙,酒调服,或水亦可,尤解丹药之毒。一方治痈疽,用生甘草为末,酒调服二钱,连进数服自消。
梅花饮子
(六九)痈疽初起,服之可防毒瓦斯内攻。
川芎干葛天花粉黄乌梅甘草苏木(各一两)忍冬藤(四两)上作四剂,水煎服。
牛胶饮
(七十)治痈疽使毒不内攻,不传恶证,有益无损。
牛皮胶(广中明者,四两)上用酒一碗,重汤煮化,加酒服至醉,不能饮者加白汤。
明胶饮子
(七一)治一切痈疽疖毒。
明广胶(蛤粉炒珠)粉甘草(各一两)橘红(五钱)上作二剂,水煎服。
护心散
(七二)解金石砒硫发疽之毒。
绿豆末(一两)明乳香(半两,研细)上以生甘草煎汤调。时时与呷,务使药气常在膈间。
清心内固金粉散
(七三)一名金花散。解毒清心,流行气血,散滞清火,凡肿热痛,饮食如常者,大宜用之。
绿豆(四两,研末)朱砂(另研)人参甘草白茯苓(各三钱)朴硝(另研)白豆蔻(各五分)麝香(另研)雄黄(各一钱)冰片(五分)上为末。每服一二钱,蜜汤调下。
蜡矾丸
(九四)一名黄矾丸。治金石发疽,一切痈疽,托里止疼痛,护脏,神妙,不问老少皆可服之。
黄蜡一两,黄色佳者,溶开,离火入矾末。一方止用七钱。
白矾一两,明亮净者,研末。
上二味和匀,众手急丸,桐子大。每服二三十丸,渐加至四五十丸,熟水或盐汤送下,日进二三服,服至三四两之上,愈见其功矣。如服金石发疽,别用白矾末一两,作三五服,温酒调下尤效。有人遍身生疮,状如蛇头,名曰蛇头疮,尤宜服之。治蛇蝎毒虫咬伤,熔化热涂伤处,痛止毒出,仍服两许。此方不惟止痛生肌而已,其护膜止泻,消毒化脓,及内痈排脓托里之功甚大。
千金化毒丸
(七五)治诸恶毒。
用白矾三钱糊丸。以葱头七茎煎汤送下,则肿痛俱退。再用仙方活命饮二剂以去其余毒。
此本方原用矾末,以葱汤调服,因汤难服,故易为丸。一方主治疮疽,不问肿溃,先用此药二三服,后用消毒药,甚效。常治萏荛之人,用此即退,不用托里药亦愈。若金石毒药发疽者尤效,盖矾能解金石之毒也。一方用矾末五钱,朱砂五分,热酒下亦效。此药托里固内止泻,解毒排脓,不动脏腑,不伤气血,有益无损,其药易得,其功甚大,偏僻之处不可不知此方。
或虫尤所伤,溶化热涂患处,更以热酒调末服,皆效。
五福化毒丹
(七六)治咽喉牙口疮毒肿痛,并小儿一切热毒疮疖,惊惕烦躁,口舌生疮,夜卧不宁等证。
玄参桔梗(各二两半)茯苓(三两半)人参牙硝青黛(各一两)甘草(七钱半)麝香(少许)金箔(二十片)上为末,炼蜜丸,芡实大。每服一丸,薄荷汤化下。若痘毒上攻,口齿生疮,以生地黄汁化服,及用鸡翎扫敷患处。
夺命丹
(七七)治疔疮发背等证,或麻木,或呕吐,重者昏愦。此药服之,不起者即起,不痛者即痛,痛甚者即止,昏愦者即苏,呕吐者即解,未成者即消,已成者即溃,有夺命之功,乃恶证中之至宝也。
蟾酥(酒化)轻粉麝香(各五分)枯矾寒水石()铜绿乳香没药(各一钱)朱砂(三钱)蜗牛(二十个,另研,无亦可)上为末,用蜗牛或酒糊捣丸,绿豆大。每服二三丸。温酒、葱汤下。或用葱白三四寸,病者自嚼烂吐于手心,包药在内,用热酒和葱送下,如人行五七里,汗出为效。重者再服一二丸,或外用一丸入疮孔内,以膏药贴之。
飞龙夺命丹
(七八)治一切疔疮毒疮,出汗则愈,神效。
干蟾酥(二钱,乳化)没药硼砂寒水石()雄黄(各三钱)乳香朱砂血竭(嚼成饼者真)枯矾(各一钱)轻粉冰片(各五分)蜈蚣(一条去头,酒浸焙干)蜗牛(四十九个,研为膏,或无亦可)上各研为细末,取蜗牛、蟾酥研匀,入诸末熟杵丸,绿豆大,朱砂为衣。每服四五丸,嚼葱白一口,吐在手心,将药包葱内,用温酒吞下,须臾汗出,或少吐泻,毒即解。
立斋曰∶前回生丹乃悍攻毒之剂也,盖无经不至,无气不动者。后夺命丹尚缓。若食一切禽畜毒物,及疮脉浮紧细数,毒蓄在内,并恶毒证,凡宜汗吐者,当用前丹有神效。
若老弱之人,或疮毒稍轻者,宜用后丹,或更以隔蒜灸之为良。
回生丹
(七九)李颐颜先生口授,非泛常之药,万宝之秘,专治一切疔毒,并有神效。
金脚信明砂明乳香半夏上红丹(各五分)巴豆肉(不去油)明雄黄大南星南硼砂(各一钱)大斑蝥(十五个,去头足翅)上为细末,旋取蟾酥和丸,麻子大,朱砂为衣。每服十五丸,好酒下,看疮生上下,食前后服,能饮者至醉为佳。凡肿毒失治,毒瓦斯入腹,用此药能起死回生,服药后吐泻俱作乃苏。
通气散
(八十)治时毒肿甚,咽喉不利,取嚏以泄其毒。
玄参(一钱半)牙皂川芎(各一钱)藜芦(五分,一方无此)羊踯躅花(二钱半)上为末,用纸捻蘸少许入鼻内,取嚏为度。按∶此方止用皂角、川芎、北细辛三味即可,亦不必藜芦踯躅之毒品也。总不若通关散为妙,方在因阵九十八。
栀子仁汤
(八一)方在寒阵十九。治发热狂躁,咽喉肿痛。
六味栀子仁汤
(八二)治时毒肿痛,大便秘结,脉沉数。
山栀(炒)枳壳大黄(煨)升麻牛蒡子(炒)郁金(等分)上水煎服。或为细末,每服三钱,蜜水调下。
清肝益营汤
(八三)治肝、胆、小肠经风热血燥,筋挛结核,或耳项胸乳胁肋作痛,并一切肝火之证。
山栀当归木瓜(不犯铁)茯苓(各一钱)柴胡芍药(炒)川芎(各七分)龙胆草(八分)白术(二钱)熟地(一钱半)炙甘草(五分)上姜、水煎服。
清心汤
(八四)治疮疡肿痛,发热饮冷,脉沉实,睡语不宁。上方即防风通圣散,每料加黄连五钱,每剂用一两,水煎服。方在攻阵十六。
济阴汤
(八五)治疡毒纯阳,肿痛发热。
连翘(二钱)山栀(炒)黄芩(炒)黄连(炒)甘草(各一钱)芍药(一钱半)牡丹皮(一钱二分)金银花(三钱)水煎服。大便若秘,量加大黄。
地骨皮散
(八六)治疮疡气虚内热,烦渴不宁。
人参黄生地黄地骨皮柴胡(各一钱半)白茯苓石膏()知母(各一钱)水、姜、煎服。
一味苦参丸
(八七)治一切痈疽毒疮,肿作痛,或烦躁。
苦参不拘多少为末。
上用水糊丸,桐子大。每服二三钱,温酒下。
(陈氏)
苦参丸
(八八)治遍身瘙痒,癣疥疮疡。
苦参(四两)玄参黄连大黄独活枳壳防风(各二两)黄芩栀子菊花(各一两)上为末,炼蜜丸,桐子大。食后茶酒任下三四十丸,日三服。
五利大黄汤
(八九)治时毒肿赤痛,烦渴便秘,脉实而数。
大黄(煨)黄芩升麻(各二钱)芒硝栀子(各一钱半)水一钟半,煎六分。空心热服。
清凉饮
(九十)治痈疡热毒炽盛,大便秘结。此即前连翘消毒散。
连翘(一两)大黄山栀子薄叶黄芩(各五钱)甘草(一两半)朴硝(二钱半)上每服一两,水煎服。
宣毒散
(九一)治一切痈毒,其功不可尽述。
大黄(煨)白芷(各五钱)水二钟,煎一钟。食前服。
立斋曰∶此方乃宣通攻毒之剂,若脉沉实,便秘者,毒在脏也,宜服之,其功甚大。若脏腑调和,脉不实者不可用。《医林集要》方用大黄一斤,白芷六两,为末,每服三钱,热酒调下,更用茶清调搽患处,名曰万金散。盖因其功而珍之也。或用水跌为丸,以便于服亦可。吴江申佥宪兄患背疽坚硬,脉沉实,乃毒在内,用一服,大小便下污物,再服而消。
恐患者忽此二药,故以此尝验者告之。
拔毒散
(九二)治一切痈疽肿毒,其功不可尽述。
乳香没药当归穿山甲(炮)木鳖子连翘(各一钱)甘草(炙,五分)栝蒌仁(八分)牙皂(炒)贝母(各七分)忍冬藤(二钱)大黄(生熟各一钱半)上水、酒各一钟,煎一钟。食前服。此方攻毒止痛化脓之良剂也,屡用屡验。若脓成或已溃者,大黄可不用,恐泄其真气,则脓者难溃,溃者难敛也。亦有脓虽溃,脉仍洪数,或沉实,喜冷者,火邪尚在,又所宜用。
内疏黄连汤
(九三)治疮疡发热而呕,大便秘结,脉洪而实。
黄连芍药当归槟榔木香黄芩栀子薄荷桔梗甘草(各一钱)连翘大黄(各一钱半)姜、水煎,仍量虚实治之。
桃仁汤
(九四)逐瘀血。
桃仁苏木(各一两)生地黄(五钱)虻虫(去足翅,炒)水蛭(炒,各三十个)上每服三钱,水一盏,煎六分。空心服。
漏芦汤
(九五)治脑疽、痈疽毒盛实者。
漏芦黄甘草连翘沉香(各五钱)大黄(一两,微炒)上每服四五钱,姜、枣、水煎服。
千金漏芦汤
(九六)治痈疽发背,丹疹时行热毒,赤肿痛。
漏芦黄芩白蔹连翘枳壳(麸炒)升麻粉草麻黄(去节)大黄(湿纸裹煨)朴硝(各一两)上每服五六钱,姜、水煎,去。空心服。下恶物为妙。
漏芦升麻汤
(九七)治时毒头面红肿,咽嗌堵塞,水药不下,若脏腑素有积热,发为肿毒疙瘩,一切红肿恶毒。
漏芦(二钱)升麻(一钱半)黄芩(酒洗)生甘草玄参牛蒡子(炒研)苦梗连翘(各一钱)蓝叶(如无,用青黛)大黄(酒浸,量轻重用之)水煎服。大利之结者,加芒硝。
润肠丸
(九八)治脾胃伏火,大肠干燥,或风热血结,宜用此丸通之。若结在直肠,宜用猪胆汁导之。盖肾主五液,开窍于二阴,若津液滋润,则大便通调,若津液不足,脾气亏损,必当培补,乃忌此药。
桃仁(去皮尖)麻子仁(各一两)羌活归尾大黄(煨)皂刺秦艽(各五钱)上各另研为末,炼蜜或猪胆汁丸桐子大。每服三四十丸,白汤下。若用猪胆汁导而粪不结燥者,须急补元气。
没药丸
(九九)善逐滞血。
当归(一两)桂心芍药(各半两)桃仁(去皮尖,研)没药(各三钱)虻虫(去足翅)水蛭(炒,各三十个)上为末,醋糊丸,桐子大。每服三五丸,空心醋汤下。
当归丸
(百)行血,利水,通大便。
当归(半两)大黄桂心(各三钱)赤芍药葶苈(各二钱)人参甘遂(面裹煨,半钱)炼蜜丸,如弹子大。空心米饮化下一丸。
破棺丹
(百一)治疮疡热极汗多,大渴便秘,谵语发狂。
大黄(二两半,半生半熟)芒硝甘草(各二两)上为末,炼蜜丸,弹子大。每服一丸,童便、酒化下,白汤亦可。
忍冬酒
(百二)解诸痈毒。
忍冬藤(鲜者四五两,若干者,止用一两,捣)大甘草节(一两,生用)二味入砂锅内,以水二钟,煎至一钟,再入无灰酒一钟,又煎数沸,去,分三服,病重者昼夜两剂,至大小便通利为度,另用忍冬藤研烂,入酒少许罨患处。
金银花酒
(百三)治一切痈疽发背,疔疮喉痹等证。
用金银花藤叶捣烂,取汁半钟,和热酒半钟温服,甚者不过三五服,可保无虞。
槐花酒
(百四)治痈疡热毒最妙。
用槐花四五两炒微黄,乘热入酒二钟,煎十余滚,去热服,未成者二三服,已成者一二服,但察其有热毒未清者皆可用。槐花治湿热之功最为神速,惟胃寒者不宜服。大抵肿毒非用蒜炙及槐花酒先去其势,虽用托里诸药,其效未必甚速。
蒲公英酒
(百五)治乳痈吹乳,不问已成未成皆可用。
用蒲公英一握,捣烂,入酒半钟,取酒温服,贴患处,甚者不过三五服即愈。
远志酒
(百六)能托散诸毒,治女人乳痈尤效。
远志(不拘多少,用米泔浸洗,捶去心)上为末。每服三钱,用好酒一钟调,迟少顷,澄清饮之,以滓敷患处。
牛膝酒
(百七)治杨梅风毒,腰痛。
牛膝川芎羌活五加皮杜仲甘草地骨皮薏仁(各一两)生地黄(十两)海桐皮(二两)上咀,用帛裹入无灰酒浸二七日,夏月三五月。每服一杯,日三五次。
消瘿酒
(百八)昆布(三钱)海藻(五钱)沉香雄黄(各一钱,研末)海螵蛸(二钱)上为咀,用好酒一升汤煮。任意每服一二钟,或浸十余日亦可饮。
桑枝煎
(百九)大治口渴。
取嫩桑枝细切一升炒,以水三升,煎一升。日服三五剂,更多尤妙。《抱朴子》云∶疗风痹干燥,臂痛香港脚,四肢拘挛,上气眩晕。久服补肺消食,利小便,轻身,耳目聪明,令人光泽,其功不能尽述。
神仙截法
(百十)治痈疽发背、一切恶疮,预服则毒瓦斯不入内。
真麻油一斤,银器内熬十数沸,候冷。
上用酒两碗,入油五盏。通口热服,一日用尽,缓则数日服之。吴安世云∶吾家三世用之,无有不效。又闻猎者云∶凡中药箭,急饮麻油,药毒即消,屡用甚。按∶上方凡大便秘结而毒蓄于内者,最宜用之以疏通其毒。若阴毒及大便不实者,乃非所宜。
砭法
(百十一)治丹毒疔疮红丝走散,或时毒瘀血壅盛。用细瓷器击碎,取有锋者一块,以箸一根,劈开头尖夹之,用线缚定,两手指轻撮筋尾,令瓷正对患处,约悬寸许,再另用箸一根频击箸头,令毒血遇刺皆出,毒自减退。若毒瓦斯入腹膨胀者难治。
刺少商穴
(百十二)治咽喉急痛。
穴在手大指内侧去瓜甲角如韭叶,刺入二分许,以手自臂勒至刺处,出血即消。若重而脓成者,必须针患处,否则难治。
洪丞相蜞针法
(百十三)凡痈疡势毒盛,血凝不散者,宜用此法以杀其势。
治痈初作,先以笔管一个,入大蚂蝗一条,以管口对疮头使蜞吮,恶血得去其毒即散。
如疮大,须换三四条。若吮正穴,蜞必死矣,屡试屡效。若血不止,以藕节上泥涂之即止。若疮头未明,以井边泥涂上,先干处即是。
骑竹马灸法
(百十四)治一切疮疡,无有不愈。
其法令病患以手肘凭几而坐,男左女右,将手臂竖起要直,乃用竹篾一条,自臂腕中曲处横纹间量起,贴肉直上至中指尖尽处截断为则,不量指甲。另用竹扛一条,令病患脱衣正身骑定,前后用两人扛起,令病者脚不着地,仍使人扶定,勿令伛偻,却将前量臂篾从竹扛上尾骨坐处,直贴脊背量至蔑尽处记之,此取中之处,非灸穴也。又用薄篾量男左女右手中指节两横绞处,截为同身寸法,将此寸蔑即安前脊中点记处,两边各开一寸,尽处即是灸穴,各灸五七壮。疽发于左则灸右,疽发于右则灸左,两边俱甚则左右皆灸。盖此穴乃心脉所过之处,凡痈疽皆心火之留滞,灸此则心火流通而毒自散矣,有起死回生之功,屡试屡验。
神仙隔蒜灸法
(百十五)治一切痈疽疮毒大痛,或不痛,或麻木,及治痘疔毒瓦斯炽盛,使诸痘不能起发,已起发者不能灌脓,已灌脓者不能收靥等证。如痛者灸至不痛,不痛者灸至痛,其毒随火而散,此攻散郁毒从治之法也,大有回生之功。其法用大蒜头去皮切三分浓,按疮头上,用艾炷于蒜上灸之,五壮换蒜复灸,或三十壮,或一二百壮,愈多愈妙。未成者即消,已成者亦杀其大势,不能为害。如疮大用蒜捣烂摊患处,将艾铺上烧之,蒜败再换。
或阴毒紫白色,不起发,不痛,不作脓者,尤宜多灸,仍服托里之剂。如灸后仍不痛,或不作脓,不起发者不治,此气血虚极也。
附子饼
(百十六)治溃疡气血俱虚,不能收敛,或风寒袭之,以致血气不能营运,皆令不敛。用炮附子去皮脐研末,以唾津和为饼,置疮口上,将艾炷于饼上灸之,每日灸数壮,但令微热,勿令痛,如饼干,再用唾津调和,务以疮口活润为度。
豆豉饼
(百十七)治疮疡肿毒硬而不溃,及溃而不敛,并一切顽疮恶疮。用江西豆豉饼为末,唾津和作饼子,如钱大,浓如三文钱,置患处,以艾炷于饼上灸之,干则再易。如灸背疮,用漱口水调饼覆患处,以艾铺饼上灸之。如未成者即消,已成者亦杀其大毒。如有不效,必气血虚败也。
木香饼
(百十八)治一切气滞结肿或痛,或闪肭,及风寒所伤作痛,并效。
木香(五钱)生地黄(一两)上以木香为末,生地黄杵膏和匀,量患处大小作饼,置肿处,以热熨斗熨之。
香附饼
(百十九)治瘰流注肿块,或风寒袭于经络,结肿或痛。
用香附为末,酒和量疮毒大小作饼,覆患处,以热熨斗熨之。未成者内消,已成者自溃。
若风寒湿毒,宜用姜汁作饼。
神效桑枝灸
(百二十)治发背不起,或瘀肉不溃,此阳气虚弱。用桑枝燃着,吹熄其焰,用火灸患处片时,日三五次,以助肿溃。若腐肉已去,新肉生迟,宜灸四畔。其阴疮瘰,流注疮,恶疮久不愈者,亦宜用之。大抵此法,未溃则解热毒,止疼痛,消瘀肿,已溃则补阳气,散余毒,生肌肉。若阳证肿痛,甚或重如负石,初起用此法,出毒水即内消;其日久者用之,虽溃亦浅,且无苦楚。惜患者不知有此,治者亦不肯用此也。
神效葱熨法
(一二一)治流注结核,骨痈鹤膝,肢体肿块,或痛或不痛。或风寒袭于经铬,流注肢体,筋挛骨痛。或跌扑损伤,止痛散血消肿之良法。或先用隔蒜灸法而余肿未消,最宜用熨,以助气血而行壅滞,其功甚大。用葱头钿切,杵烂炒热敷患处,冷即易之,再或热熨数次,肿痛即止,其效如神。或用葱煎汤,熏洗伤处亦妙。或用葱一大把,束其数节,切为薄饼置患处,用热物熨之,或铺艾灸之亦可,必易饼多熨为妙。
神仙熏照方
(一二二)雄黄朱砂血竭(真者)没药(各一钱)麝(二分)上五味,研细末,用棉纸卷为粗捻,约长尺许,每捻中入药三分裹定,以真麻油润透,点灼疮上。须离疮半寸许,自红晕外圈周遭徐徐照之,以渐将捻收入疮口上,所谓?外而内也。更须将捻猛向外提,以引毒瓦斯,此是手法。此药气从火头上出,内透疮中,则毒随气散,自不内侵脏腑。初用三条,渐加至五七条,疮势渐消,可渐减之,熏罢随用后敷药。
广陵李杜云∶背疮所患,惟内攻与外溃耳。证属火毒,酝酿斯成,不能外散,势必内攻,不能中出,势必旁溃。医者往往以凉药围解,多罹此二患。又阴疮不起发者,止有隔蒜灸一法,然亦未见凿凿取效。此方初用药捻熏照,以火引火,毒瓦斯外散,后用药敷围,追脓止痛,毒从孔窍及疮顶中出,可免旁溃矣。阴疮一照,即起红晕,状如蒸饼,变为阳证,可保无虞,此其奇中大略也。照法日每一次,初次用捻三根或四根,次日用四根或五根,再次渐至六七根止,大率看疮轻重,酌捻多寡。重者不过六七日,腐肉尽化为脓,从疮口中陆续涌出,新肉如石榴子累累而生,此时不必再照。围药终始如一,随疮势大小,渐渐收入。照围后不可听医用膏药贴盖,以致毒瓦斯怫郁,止剖葱叶量疮口贴之。凡照时先须用猪蹄煎汤,澄清洗去围药。
如法熏照,待疮势大愈,肉生将满,始可用生肌散,或护以太乙膏,平复后膏药犹不可离,此其始末细微也。内服者,大要不出十宣散、护心散等方,最忌寒凉,恐伤胃气。此疮由恼怒郁结浓味所致,受病以年计,愈久则愈甚也。调摄之法,非惩忿窒欲,清散托里,治以前方,即卢扁复生有望而走耳。又前方初止治背疽,其后一切肿毒无不牧功,盖法无定则,医贵变通,神而明之,存乎其人耳。余不佞善病,故留心方术,然未经累验,不轻授人。此一方初验于化南,再验于陈大参景山,及范中翰舍初,其他证亦曾用以推展,皆应手取效,辄赘其详于此。
其传则道人孙氏,今大播广陵,余先慈赖以保安者廿年云。
池阳来阳伯云∶王孝廉良甫为余言,广陵人有善神灯照者,疗渠发背神良,已求得其禁方矣,余识之。已西岁余客广陵,偶肿比于股,招所谓善疗者照之,不脓得愈。又馆友胡含素患发背,大如覆盂,神懵懵愦矣,延疡医至,束手,待肉腐糜方可用膏,徐长肌肉。问其术曰至此,问其候曰百日。
果如其说,则含素将成乌有矣。遂急同弟辈求得前方刻本,按法治之。一日痛止,二三日神清,如脱桎梏,释重负,肉肿如盂者日缩而小,并未尝腐糜也。不月余脓尽,爽然起矣。奇矣哉!不表而汗,不针而溃,不灸而陷举,不补而实,不下而毒尽,凡医人之针刺不必用也。至理归于易简,大道本在目前,所谓不可不思议者也。古今道术入妙者皆如此类,兹重刻之,故为此叙。
曲梁聂云翰云∶戊戌春暮,余病疽京邸,疽据背中,前与心对,初发微若黍粒,搔之痛痒关心,寒热交作,甫十日大若升,再十日大若斗,食逆便结,匝月目不一瞬,医方所载诸死候业已十犯八九,两绝复苏,自分无生,手条后事。偶从杨楚璞得李肖衡所传异人指授仙方,如法熏敷,越二日毒渐解,乃有起色,不易方而竟就痊,距初发浃廿旬。归家出以试人,经仅逾月,重亦不出百日,靡不起者,盖余所感毒极重,势极大,又治极迟,即二三内外科名家皆束手失色,以为从所未闻未见,及试人则取验更捷,盖感有轻重,治有迟早也。顾念非此异方,不能起余必死异证,非余起死回生,不能白此方之神异,余以此方活,安忍天下人以此证危。因虑此方莫获广沛于天下,又虑天下忽视此方而不加笃信,或乱于耻功不已出之医口,疑似转盼间,致误大事而悔无及也,因赘数语以为此方之引。
咸林王维英云∶丙午端阳日,余左臂患疽,其大如拳,用骑竹马法,灸之百十壮,起如铜钱,四围肿觉退。笋中蓄此仙方,命制药料,欲俟破后熏之,不识其初亦可熏也。客有备言可熏者,因于当日即熏十条,疮顶高收,四围色自,夜间毒肉从边化为稠脓,徐徐内溃,粘同胶鳔。每日如法熏照洗贴,五六日,中尖毒肉脱落一条,共有十三孔,疮外一指许旁串三孔,且痛且痒,即极力照之,初出黄水,次出稠脓,后流清浆,瞬息口牧,并未再串。其原载敷药,长安中若不产、五龙二草,止用金银花三色敷之。干则觉痛,即去之不敷,并未用生肌散,惟护以太乙膏,月余尽痊。当此疮将愈,左臂又患一疽,正对无二,即照捻十条,敷以麸炒醋调文蛤膏,一日数更。次日五条,三日顶破脓出,不痛不痒,其毒尽散。同时有患别疮者,余付此药熏之,随熏即散,并未成形。乃知是方也,真仙方哉!真仙方哉!持此疗疮,天下无疮矣余恐世人但知疮破后可照,不识照初发者尤易散;又恐因敷药不全,并弃前方,不识敷药不用亦可也,故备述终始,以神此方之用。
洗药神效散
(一二三)洗阴湿诸疮。
蛇床子(二两)朴硝(一两)上每用一两,水一一碗,煎数沸,洗疮拭干,掺生肌药。
雄黄解毒散
(一二四)治一切痈肿溃烂。毒势甚者,先用此药二三次,以后用猪蹄汤。
雄黄(一两)白矾(四两)寒水石(,一两半)上俱为末,用滚汤二三碗,乘热入药末一两洗患处,以太乙膏或神异膏贴之。
猪蹄汤
(一二五)治一切痈疽杖疮溃烂,去恶肉,润疮口,止痛。
白芷黄芩当归赤芍药独活生甘草露蜂房(连子者佳,各五钱)用猪蹄一只,水四五碗,煮熟去油,取清汤,入前药一两许,煎十数沸,去温洗,恶肉随洗而下,随用膏药贴之。按∶此汤不必用黄芩,或以白矾易之更佳。
集香散
(一二六)洗痈疽溃烂。
白芷藿香茅香香附防风(各三钱)木香甘草(各钱)上用水三碗,煎数沸,去,淋洗患处。
立斋曰∶此乃馨香之剂也,血气闻香则行,得臭则逆也,凡疮毒将尽未尽宜用之。
若有瘀肉,宜先用雄黄解毒散解之,后用此方,洗后须即用膏药贴护,勿使风入肌肉易生,直至收口为度。最忌用生肌之药
敷药方
(一二七)车前草草金银花五爪龙草上四味,鲜草,一处捣烂,加多年陈米粉,即常用糨衣者,初起时仍加飞盐少许,共调为稠糊敷疮上,中留一顶拔脓出。若冬时无鲜者,用干叶为末,陈醋调敷亦可。或五龙草一时难得,即单用四味亦能奏功,不必拘执也。阳伯曰∶疮毒初起毒盛者,须内服败毒药数剂;其有气血薄弱者,亦须用托里药数剂,则万全之计耳。
《秘传》围药铁井栏
(一二八)敷一切恶毒,即收敛消肿,神效。
牛粪灰(晒干烧灰,用新瓷罐盛之,干处加倍用)铁线草草乌文蛤白芨白蔹贝母心陈小粉(炒极黄色,各等分)上为末,用高醋熬热调药如糊敷疮,四围中留钱孔以出毒瓦斯,干则易之。疮势恶甚者,用飞龙夺命丹等药,出汗,无不效。
大黄揭毒散
(一二九)敷热壅肿毒。
大黄(一两半)白芨(一两)朴硝(二两)上为末,井水调搽,干则润之。
草乌揭毒散
(百三十)治一切痈疽肿毒。
草乌贝母天花粉南星芙蓉叶(等分)上为末,用醋调搽四围,中留头出毒,如干,用醋润之。
抑阴散
(一三一)治疮疡元气虚寒,肿不消,或不溃敛,或筋挛骨痛,一切冷证。
草乌(二两)南星(煨)赤芍药(炒)白芷(各一两)肉桂(五钱)上为末,葱汤调涂,热酒亦可。
抑阳散
(一三二)一名洪宝丹。治疮属纯阳,肿痛发热。
天花粉(三两)姜黄白芷赤芍药(各一两)上为末,茶汤调搽患处。
阴阳散
(一三三)治疮属半阴半阳。
紫荆皮(炒,五两)独活(去节,炒,一两)赤芍药(炒)白芷石菖蒲(各二两)上为末,葱酒调搽。
神功散
(一三四)诸发背痈疽,及诸疮,不问肿溃皆效。
黄柏(炒)草乌(炒,各一两)上为末,用漱口水调入香油少许搽患处,如干,仍用水润之。
清凉救苦散
(一三五)治大头瘟肿甚者,以此药敷之。
芙蓉叶霜桑叶白蔹白芨大黄黄连黄柏白芷雄黄芒硝山茨茹赤小豆南星金线重楼上等分为末,蜜水调敷肿处,以翎频扫之。
二黄膏
(一三六)敷一切肿毒,热浮在外,或时气热壅者。
黄柏大黄(各等分)上为末,用醋调敷,如干,用水润之。
回阳玉龙膏
(一三七)治阴疽发背,寒邪流注,风湿冷痹,诸香港脚冷痛无红赤者,及跌扑所伤为敷凉药,或人元气虚寒,肿不消散,或不溃敛,及痈肿坚硬,肉色不变,久而不溃,溃而不敛,或鼓椎风筋挛骨痛,一切阴寒冷证第一药也。
草乌肉桂(各五钱)姜黄(炒)南星(煨)白芷赤芍药(炒,各一两)上为末,葱汤或热酒调涂。
冲和膏
(一三八)治一切疮肿,不甚热,积日不消。
紫荆皮(炒,五两)独活(去节,炒,三两)赤芍药(炒,二两)白芷菖蒲(各一两)上为末,葱头煎汤调搽。
麦饭石膏
(一三九)治疮疽初起,先以麦饭石膏涂之,俟疮根渐收,即敷神异膏敛之。
但麦饭石膏难于修合,用神异膏亦效。
白麦饭石(炭火,醋淬数次,研极细二两。据《本草》所载,凡石如饭团,粒粒粘结成块者即是,皆可用也)鹿角(生取带脑骨者,断之,用炭火烧烟尽,研极细四两)上用米醋调和,入砂器煎,以竹片不住手搅熬成膏。先用猪蹄汤洗患处,以鹅翎拂涂四围,干则以醋润之,若腐烂者,用布帛摊贴之。李氏曰∶麦饭石膏治发背痈疽神妙,惜世罕知。
有患痈不溃而危者,全用此膏,一夕顿溃。凡疽得脓,其毒始解,或有不溃者,须用此膏,故录之俾精择修合,以取十全之功也。尝见世间医者,每有妙方,秘而不传,或更改以惑人,诚可恶也。余思西华麦饭石膏守死不传,其立心私刻,君子鄙之矣。
黑末子
(百四十)治疖毒。
用羊角连内骨烧存性,为末。酒调三钱,分上下服之,疮可散。立斋曰∶此方未尝用,盖秘方也。尝治面上或身卒得赤斑,或痒或瘭毒,此而不治,亦乃杀人。以羊角烧存性,研为极细末,以鸡子清调涂之,甚效。本草亦云然。
乳香定痛散
(一四一)治疮疡溃烂,疼痛不可忍,诸药不效者。
乳香没药(各二钱)寒水石()滑石(各四钱)冰片(一分)为细末,搽敷患处,痛即止。此方乳、没性温,佐以寒剂制之,故寒热之痛皆妙。
乌金膏
(一四一)治发背中央肉死,涂之即腐;未死,涂之即生。若初起肿痛,用点数处,则解毒顿消,若瘀肉腐黑,涂之即溃。若恶疮顽疮,元气无亏,久不收敛者,内有毒根,以纸捻醮其内。有等发背因元气虚弱,或因克伐,元气亏损,毒瓦斯散漫,中黯外赤,不腐不溃,须服大补之剂,中涂三四寸许,至五六日间,赤黯之界自有裂纹如刀划之状,中央渐溃渐脱,内用纯阳之药以接其元气,庶能收敛。若妄用刀针。去肉出血,则阳随阴散,元气愈伤,或涂凉药则毒瓦斯不解,气血愈虚,非徒无益,适以害之矣。其方用巴豆去壳炒黑,研为膏,点肿处,或涂瘀肉上,则自消化,或加乳香少许亦可。如涂疮内,或加香油少许调稀可用。若余毒不敛者,以此之,不致成痛。
透骨丹
(一四三)此溃脓药,外科不可缺。
蟾酥硼砂轻粉巴豆(各五钱)蜗牛(二个)麝香(一分)上先将巴豆研如泥,次入蜗牛、麝香再研,后入各药研极细,以小瓷瓶收藏。每用少许以乳汁化开,先用铁轻轻拨破毒头,挑药米粒许纳于疮口,外用清凉膏贴之。
针头散
(一四四)治一切顽疮,内有脓管瘀肉,或瘰结核不化,疮口不合,宜此药追蚀腐之。
赤石脂(五钱)轻粉麝香(各五分)乳香白丁香(各三钱)生砒黄丹(各一钱)蜈蚣(一条,炙干)上为末,搽瘀肉上,其肉自化。若疮口小或痔疮,用糯米糊和作细条,阴干入,外以膏药贴之。凡疮口久不合者,内有脓管,必须用此腐之,内服托里之药。
代针膏
(一四五)治疮疡脓熟不溃。
乳香(二分)白丁香(真者是)巴豆(炒焦)碱(各五分)上为末,热水调点疮头上,常以碱水润之,勿令其干。
替针丸
(一四六)治脓成不溃者。
白丁香砂(另研)真没药乳香(各一匙)糯米四十粒,先以矿灰拳大一块,置瓷碗内,量入井水,待热气将息,以米排入灰中,良久候米如水晶状,取出用之,如米未就,再用灰制。
上各另为末,然后和匀收贮。用时以饭丸麦粒大,每用一粒,水湿粘疮头上,其脓自出。
凡疮疡血气壮实,脓成不溃者,宜用此药以泄其毒,则肌肉易生,疮口易敛。若气血亏损者,须用甘温之剂以培根本,否则不惟不溃,且难收敛。若附骨疽及紧要之地,当及时针砭出之为善。
三合散
(一四七)治痈疽不肯作脓。
新巴豆肉明砒斑蝥(等分)上为细末,疮内,恶肉自化。
立斋曰∶此方药性太毒,果有恶毒之证,宜用腐之,取其以毒攻毒也。若以阳气虚,不能腐化成脓者,宜用大补之剂,及桑木灸之。丹溪云∶气血壮实,脓自涌出。大抵疮之溃敛迟速,总由血气之盛衰使然也。
藜芦膏
(一四八)治一切疮疽肉突出,不问大小长短,用藜芦一味为末,以生猪脂和研如膏涂患处,周日易之。
生肌散
(一四九)治疮口不合。
木香轻粉(各二钱)黄丹枯矾(各五钱)上为细末,用猪胆汁拌匀晒干,再研细,掺患处。
立斋曰∶此方乃解毒去腐搜脓之剂,非竟自生肌药也,盖毒尽则肉自生。常见患者往往用龙骨、血竭之类以求生肌,殊不知余毒未尽,肌肉何以得生,及增腐烂耳。若此方诚有见也。
收口掺药
(百五十)李氏云∶龙游有患背疽者,大溃,五脏仅隔膜耳,自谓必死。用鲫鱼去肠,实以羯羊粪,烘燥为末,干掺之,疮口自收。此出洪氏方,屡用有效,故附于此。须候脓少欲生肌肉时用之。
桔梗汤
(一五一)治咳嗽吐脓,痰中有血,胸膈两胁作痛,烦闷作渴,或出臭浊,已成肺痈证。
桔梗(炒)贝母当归(酒浸)栝蒌仁枳壳(麸炒)薏仁桑白皮(炒)百合(蒸,各一钱五分)五味子(炒)知母(炒)地骨皮甜葶苈(炒)甘草节防己黄杏仁(各五分)水二钟,煎服。
(《济生》)
桔梗汤
(一五二)治肺痈咳嗽脓血,咽干多渴,大小便赤涩。
方如前,但少五味、葶苈、知母、地骨皮四味。
用水二钟,姜五片,煎八分。食远服。大便秘者,加大黄。
人参五味子汤
(一五三)治气血劳伤,咳脓咯血,寒热往来,夜出盗汗,羸瘦困乏,一切虚损肺痿之证并治。
人参五味子(炒,捣)熟地黄当归(酒炒)白术(炒)白茯苓炙甘草陈皮桔梗(炒)前胡(各一钱)黄(炙)地骨皮桑白皮(炒)枳壳(炒)柴胡(各七分)水一钟半,生姜三片,煎八分。食后服。
四顺散
(一五四)治肺痈吐脓,五心烦热,壅闷咳嗽。
贝母(去心)紫苑(去苗)桔梗(炒,各一钱半)甘草(七分)水一钟半,煎七分,食远服。如咳嗽,加杏仁。亦可为末,白汤调服。
合欢饮
(一五五)治肺痈久不敛口。
用合欢皮白蔹二味同煎服。合欢皮即槿树皮也,亦名夜合。
紫菀茸汤
(一五六)治饮食过度,或煎爆伤肺,咳嗽咽干,吐痰唾血喘急,胁痛不得安卧,肺痿等证。
紫菀茸(去苗)桑叶(经霜者)款冬花百合(蒸焙)杏仁(去皮尖)阿胶(蛤粉炒)贝母(去心)半夏(制)蒲黄(炒,各一钱)人参犀角(镑末)甘草(炙,各五分)水一钟半,生姜三片,煎七分,入犀角末。食后服。
升麻汤
(一五七)治肺痈胸乳间皆痛,吐脓腥臭。
川升麻桔梗(炒)薏苡仁地榆黄芩(炒)赤芍药(炒)牡丹皮生甘草(各一钱)水二钟,煎八分。食远服。
如金解毒散
(一五八)治肺痈。
桔梗(一钱)甘草(一钱半)黄连(炒)黄芩(炒)黄柏(炒)山栀(炒,各七分)水二钟,煎八分。徐徐陆续饮之,不可急服。按∶此方乃降火解毒之剂也,凡发热烦渴,脉洪大者,用之即效。若脉数,咳痰腥臭,或唾脓瘀者,宜用桔梗汤。
如圣柘黄丸
(一五九)治肺痈咳而腥臭,或唾脓瘀,不问脓之成否并效。肺家之病虽有方,惟此方功效甚捷,不可忽之。
柘黄(一两,为末)百齿霜(即梳垢,二钱)用糊为丸,如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米饮下。柘黄,乃柘树所生者,其色黄,状如灵芝,江南最多,北方鲜有。
葶苈散
(百六十)治过食煎,或饮酒过度,致肺壅喘不能卧,及肺痈浊唾腥臭。
甜葶苈桔梗(炒)栝蒌仁川升麻薏苡仁桑白皮(炒)葛根(各一钱)甘草(炙,五分)水一钟半,生姜三片,煎八分。食后服。
知母茯苓汤
(一六一)治肺痿喘嗽不已,往来寒热,自汗。
知母(炒)茯苓炙甘草人参白术五味子(炒,捣)麦门冬半夏(制)薄荷桔梗柴胡款年花(各一钱)阿胶(蛤粉炒)黄芩(炒,各二钱)川芎(五分)水二钟,姜三片,煎一钟。食远服。
四味排脓散
(一六二)治肺痈吐脓,五心烦热,壅闷咳嗽。
嫩黄(盐水炒)白芷五味子(研,炒)人参(等分)上为细末。每服三钱,食后蜜汤调下。
八味排脓散
(一六三)治肠痈少腹胀痛,里急后重,脉滑数,或时时下脓。
黄(炒)当归(酒拌)金银花穿山甲(蛤粉炒)白芷防风连翘栝蒌(各三钱)水二钟,煎八分,食前服;或为末,每服三钱,食后蜜汤调下。如脓将尽,去穿山甲、连翘,倍当归,加川芎。
薏苡仁汤
(一六四)一名瓜子仁汤。治肠痈腹中痛,或胀满不食,小便短涩。妇人产后多有此证,纵非痈,服之尤效。
薏苡仁(炒,五钱)栝蒌仁(三钱)牡丹皮桃仁(去皮尖,各二钱)上水煎。空心服。
牡丹皮散
(一六五)治肠痈腹濡而痛,时时下脓。
牡丹皮人参黄(炒)白茯苓天麻白芷桃仁(去皮尖)薏苡仁当归川芎(各一钱)官桂甘草(各五分)木香(三分)上水煎服。
梅仁汤
(一六六)治肠痈壅痛,大便秘涩。
梅仁(九个,去皮尖)大黄(炒)牡丹皮芒硝犀角(镑,各一钱)冬瓜仁(三钱,研)上水煎,入犀角末服。
大黄汤
(一六七)一名牡丹皮汤。专治肠痈小腹坚肿而热,按之则痛,肉色如故,或赤微肿,小便频数,汗出憎寒,其脉沉紧,脓未成者,急服之。
牡丹皮栝蒌仁(各三钱)桃仁(去皮尖)大黄(煨)芒硝(各二钱)水二钟,煎一钟。食前服。本方去栝楼,即名大黄牡丹汤,立斋曰∶此方乃行血破血之剂也,如发热自汗恶寒,小腹作痛,小便如淋,脉未数者有效。丹溪曰∶小腹肿痞,按之痛,小便如淋,或自调,发热身无汗,复恶寒,其脉迟紧者,脓未成,宜下之,当有血,此结热所成也,故《金匮》用大黄利之,即此方也。若无前证,恐不宜用。其有脉滑数,腹内胀痛,或时时后重,而脓已下,宜用八味排脓散、蜡矾丸,及托里之药。
射干汤
(一六八)治胃脘痈吐脓血。
射干(去毛)山栀仁赤茯苓升麻(各一钱)白术(五分)赤芍药(一钱半)上水煎服。
槐花散
(一六九)治肠风脏毒下血。
槐花(炒)熟地黄青皮白术(炒)荆芥穗当归身(酒拌)升麻(各一钱)川芎(四分)上为末。每服三钱,空心米饮调下。水煎服亦可。
除湿和血汤
(百七十)方在和阵二一九。治阳明虚陷,湿热便血腹痛。
夏枯草汤
(一七一)治瘰马刀,已溃未溃,或日久漏者。
夏枯草(六两)水二钟,煎七分,去。食远服。此生血治瘰之圣药,虚甚者,当煎浓膏服,并涂患处,多服益善,兼十全大补汤加香附、贝母、远志尤善。
必效膏
(一七二)治瘰气血尚无亏损,核不愈,内服此药,外以针头散腐之。
若气血虚者,先服益气养营汤数剂,后服此药。服后毒尽下,再服煎汤数剂。
南硼砂(二钱半)轻粉(一钱)麝香(五分)巴豆(五个,去膜)白槟榔(一个)斑蝥(四十个,去头翅,同糯米炒)上同为极细末,取鸡子二个,去黄用清调药,仍入壳内,以湿纸数重糊口,入饭甑蒸熟,取出曝干研末。虚者每服半钱,实者一钱,用炒生姜酒、或滚汤于五更调服。如觉小腹痛,用益元散一服,其毒俱从小便出。胎妇勿饵。疮毒去后,多服益气养营汤,疮口自合。
此药斑蝥、巴豆似为峻利,然巴豆能解斑蝥之毒,用者勿畏。予于京师遇一富商,项有痕一片颇大,询其由,彼云因怒而致,困苦二年,百法不应,忽有方士与药一服即退,二三再服顿退,四服而平,旬日而痊,以重礼求之,乃是必效散,因修合济入,无有不效。丹溪亦云,必效与神效栝蒌散相兼服之,自有神效,常以二剂兼补剂用之,甚效,故录之。但此药虽云峻利,然毒之深者,非此不能解,故宜用之。
惟血气虚者不可用,恐其有误也。又一道人治此证,用鸡子七个,每个入斑蝥一枚,饭上蒸熟,每日空心食一个,求者甚多。考之各书瘰门及《本草》亦有之,然气血虚者恐不能治也。
射干连翘散
(一七三)治寒热瘰。
射干连翘玄参赤芍药木香升麻前胡栀子仁当归甘草(各一钱)大黄(二钱)水煎。食后服。
如神散
(一七四)治瘰已溃,瘀肉不去,疮口不合。
松香末(一两)白矾(三钱)为末。麻油调搽,干掺亦可。
遇仙无比丸
(一七五)治瘰未成脓,其人气体如常,宜服此丸。形气觉虚者,宜先服益气养营汤,待血气少充,方服此丸,核消后,仍服前汤。如溃后有瘀肉者,宜用针头散,更不敛,亦宜服此丸,敛后再服前汤。
白术(炒)槟榔防风黑丑(半生半炒取头末)密陀僧郁李仁(炮,去皮)斑蝥(去足翅,用糯米同炒,去米不用)甘草(各五钱)为细末,水糊丸,梧子大。每服二十丸,早晚煎甘草槟榔汤下。服至月许,觉腹中微痛,自小便中取下毒如鱼目状,已破者自合,未脓者自消。
(《肘后》)
治瘿方
(一七六)凡项下卒结囊欲成瘿者,用海藻一斤,洗去咸,浸酒饮之,不可间断,须要时时饮二三杯,有酒气方妙。
神效开结散
(一七七)消瘿块甚效。
橘红(四两)沉香木香(各二钱)珍珠(四十九粒,入砂罐内,以盐泥封因,赤取出,去火毒用)猪靥肉子(四十九枚,用豚猪生项间如枣子者)上为末。每服一钱,临卧酒调徐徐咽下。患小者三五服,大者一剂可愈。切忌酸咸油腻滞气之物。须用除日于静室修合。
生地黄丸
(一七八)治师足、寡妇、室女,乍寒乍热而患疮疡,及颈间结核,肝脉弦长而出鱼际,外无寒邪,内多郁火者,宜此治之。
生地(一两,酒拌杵膏)秦艽黄芩硬柴胡(各半两)赤芍药(一两)上为末,入地黄膏加炼蜜为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乌梅汤日进二服。
(《外台》)
昆布丸
(一七九)治项下结囊欲成瘿者。
昆布(酒洗)海藻(酒洗,各等分)上为末,炼蜜丸,弹子大。含化咽之。
(《济生》)
玉壶散
(百八十)治三种毒瘿。
海藻海带昆布雷丸(各一两)广术青盐(各半两)上为细末,老米饮为丸,桐子大。不拘时噙化四五丸。
神效栝蒌散
(一八一)治乳痈及一切痈疽,初起肿痛即消,脓成即溃,脓出即愈。治痈之方甚多,独此方神效,瘰疮毒尤效。凡一切痈疽余毒皆宜用之。
栝蒌(一个,烂研)当归(酒洗)生粉草(各半两)乳香没药(各一钱)上用酒煎服,良久再服,如不能饮,以酒水各半煎之。如数剂不效,宜以补气血之药兼服之。若肝经血虚,结核不消,佐以四物、柴胡、升麻、白术、茯苓。若肝脾气血虚弱,佐以四君、芎、归、柴胡、升麻。若忧郁伤脾,气血亏损,佐以归脾汤。
海藻散坚丸
(一八二)治肝经瘿瘤。
海藻昆布龙胆草(酒拌炒焦。各二两)小麦(醋煮炒干,四两)上为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二三十丸,临卧白汤送下,或噙化咽之尤好。凡患瘰,服调治之药未应,宜佐以此上二方。一方有柴胡二两。
连翘饮子
(一八三)治乳内结核。服数剂如不消宜兼服八珍汤。初起有表证者,宜先解散。
连翘川芎栝蒌仁(研)皂刺(炒)橘叶青皮甘草节桃仁(各一钱半)上水煎。食远服。
清肝解郁汤
(一八四)治肝经血虚风热,或郁火伤血,乳内结核,或为肿溃不愈,凡肝胆经血气不和之病,皆宜用此药。
人参熟地黄芍药(炒)茯苓山栀(炒)贝母(各一钱)柴胡牡丹皮川芎陈皮(各五分)当归白术(各一钱半)甘草(五分)上水煎服。
羌活白芷散
(一八五)治风热血燥,手掌皱裂,或头面生疮,或遍身肿块,或脓水淋漓。
羌活白芷荆芥软柴胡蔓荆子防风甘草牙皂黄芩(酒炒)黄连(酒炒,各一钱)上水煎服。
胡麻散
(一八六)治风热瘾疹瘙痒。
胡麻子(一两二钱)苦参荆芥穗何首乌(各八钱)威灵仙防风石菖蒲牛蒡子(炒)甘菊花蔓荆子白蒺藜(炒)炙甘草(各六钱)上为末。每服二钱,食后薄荷汤调服,茶清亦可。
四生散
(一八七)治腿疮淫不愈,或眼目昏花,名肾脏风,并治风癣疥癞,血风疮证。
黄独活白附子(真者)白蒺藜(等分)上为末。每服二钱,用猪腰子一枚,批开入药,湿纸包裹煨熟,空心连腰子细嚼,盐汤送下。
槟苏散
(一八八)治风湿流注,脚胫酸痛,或呕吐不食。
槟榔木瓜陈皮炙甘草(各一钱)香附紫苏(各五分)水一钟半,生姜三片,葱白三茎,煎一钟。空心服。
升麻和气饮
(一八九)治风癣疮疥热结,大便不通。
当归陈皮(各一钱半)枳壳(麸炒)芍药(酒炒)半夏(制)桔梗(炒)白芷苍术(米泔浸,炒)干葛白茯苓甘草(炙,各一钱)干姜(炒)大黄(各五分)升麻(三分)上水煎服。
当归饮
(百九十)治风湿血热,瘾疹痒痛,脓水淋漓,疮疥发热等证。
当归川芎生地黄白芍药白蒺藜(炒)黄何首乌(不见铁。各钱半)防风荆芥甘草(各一钱)上水煎服。
羌活当归散
(一九一)治风毒血热,头面生疮,或赤肿,或成块,或瘾疹瘙痒,脓水淋漓。
羌活当归川芎升麻防风白芷荆芥鼠粘子(蒸)黄连(酒炒)黄芩(酒炒)连翘甘草上用酒拌晒干。酒煎服。
一扫散
(一九二)治癣疥。
防风荆芥苦参地骨皮薄荷(等分)甘草(减半)上为末。蜜水调服三钱,不过三五服可净。或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食远茶清送下。
乌金散
(一九三)敷肾囊破烂、下疳等证。
麸炭紫苏叶上等分为末。香油调搽,用紫苏叶包裹之。
蛇床子散
(一九四)治一切风癣疥癞瘙痒,脓水淋漓。
蛇床子独活苦参防风荆芥(各三钱)枯矾铜绿(各一两,二味另为末)上为末。麻油调搽。
金黄散
(一九五)敷天泡湿热等疮。
滑石粉甘草(此当半用为是)上等分为末。搽敷。此方或加绿豆末,以治湿热肥疮更妙。当以此方加枯矾少半,用治肥疮大效。
白粉散
(一九六)治诸疳疮。
海螵蛸(三分)白芨(一分)轻粉(一分)上为末。先用浆水洗拭,干敷。
滑石散
(一九七)治小儿天泡疮。
好滑石黄柏上共为末敷之。仍内服荆防败毒散,或金银花散。热甚者,宜服大连翘饮。一方名碧玉散,以青靛调前二味如泥,用皂刺挑破泡水,次敷药,神效。
(《秘方》)
仙遗粮汤
(一九八)治一切杨梅疮,不拘始终虚实,皆可取效。
土茯苓即名仙遗根。用鲜者二两,洗净,以木石臼捶碎。
用水三碗,煎两碗,去,入后药煎服。
当归生地防风木通薏仁(各八分)金银花黄连连翘(各一钱)白术白鲜皮(各七分)皂刺(六分)甘草(四分)加灯心二十根,用遗粮汤二碗,煎一碗。食远服。
土萆汤
(一九九)治杨梅疮及瘰、咽喉恶疮,痈漏溃烂,筋骨拘挛疼痛皆妙。
用土萆即土茯苓二三两,以水三钟,煎二钟,不拘时徐徐服之。若患久,或服攻击之剂,致伤脾胃气血等证,以此一味为主,外加对证之药,无不神效。
五加皮饮
(二百)治杨梅绵花疮百发百中,亦可煮酒以治结毒。
当归木瓜生地黄熟地黄羌活薏仁(各一钱)防风荆芥赤芍苦参大枫藤(各七分)五加皮(二钱)甘草僵蚕(各五分)上每服入土茯苓四两,猪肉四两,用水二大碗,煎一碗。食前温服,渣再煎,连肉食之。
忌生冷、鱼腥沙气牛肉茶酒醋。所用土茯苓忌铁器。若治风毒,口服此药外,以此药煎膏,或丹收,或粉收贴之。
换肌消毒散
(二百一)一名萆汤。治时疮不拘初起溃烂。
土茯苓(五钱或一二两)当归白芷皂刺薏仁(各一钱半)木瓜(不犯铁器)白鲜皮木通金银花(各一钱)甘草(五分)上水煎服。甚者,土茯苓用至四五两更妙。
蠲痹消毒散
(二百二)治时疮肢节筋挛。
姜黄土茯苓独活(各五钱)白术当归(各钱半)芍药(一钱)白芷(五分)上水煎服。
七贴方
(二百三)治杨梅绵花疮。
防风忍冬皂刺蝉蜕(去头足)连翘白鲜皮五加皮荆芥穿山甲(炒,各一钱)生地木瓜(去心,忌铁)僵蚕(炒,各一钱半)皂子(七个)薏仁(三钱)土茯苓(四两)上用水四碗,煎二碗。食远分二次服之。忌牛羊茶酒醋房事。
茯苓膏
(二百四)治杨梅疮,并治风毒。
当归白蒺藜羌活生地熟地甘草(去皮)连翘木通(各三钱)土茯苓(半斤)上为粗末,用水五六碗,熬将半,用绢滤去滓,再熬成膏,晾冷。每服一大酒钟,日三服。轻者五六料,重者十料,全愈。熬药须用砂锅。忌房事鸡鱼牛肉椒醋等发物。
五宝丹
(二百五)治九种杨梅结毒,并及儿女者。
琥珀(透明血色者,用甘草水煮过,三分半)珍珠(炒过,三分半。一方用豆腐包蒸。)朱砂(透明者,三分半)钟乳石(用木香、甘草各一钱同煮干,用三分半)飞罗面(炒过,三分半)冰片(半分,临时加)上俱为极细末,瓷罐收贮听用。服法∶每日用土茯苓成块者一斤,洗净,用石敲碎,先入水二升,煮取汁四碗,收瓷器内,将前再入水四五碗,煮汁二碗,并入前汁内为一日之用。若病在上者,加木香二钱;病在下者,加牛膝一两,与土茯苓同煎。病者不得另饮茶汤,但将土茯苓汤时时饮之。若饮汤半钟,加五宝丹二厘,饮一钟,加四厘,体浓者,加六七厘,一日内服尽此汤为度。在上饱服,在下饥服。忌茶酒并一切发风动气之物。其毒贴清凉膏,或加掺药收口。若旧有轻粉等毒,服药后当尽发出,无则不发也。大忌房事。
轻者十服,重者二七服全愈。
(《医统》)
杨梅痈汤方
(二百六)不问年深者并效。
土茯苓(五两)金银花(一两)皂刺花椒牛蒡郁金当归(各五分)黑铅(三两熔化,入水银五钱,乘热擂为粉,分五分,听临后另入煎药用)上咀,分作五帖。用水二钟,入葱一根,煎至一钟,去,再入铅粉一分,煎至八分。
食远服。
上铅粉煎后,仍可取起,盖杨梅痈漏多因服轻粉积毒而成,此以水银、花椒、黑铅,仍收引轻粉之毒从类而出也。此药每以五帖为一料,初服一帖,要取微汁。取汗法先以金银花一两,或忍冬藤叶尤妙,防风、荆芥、花椒各半两,煎汤二斗,于不透风处先熏后洗,自然汗出。即患二三十年者,只用此四料,四汗之,无不全愈,忌牛肉烧酒,真妙方也。世人珍秘不传,徐春甫得之,用以治人,一一获效,故详载之以济人也。
会脓散
(二百七)治恶毒便毒初起之妙方也。
白芷僵蚕(炒)穿山甲(煨,各二钱)大黄(四钱)乳香没药(各一钱)上为末,以当归四钱,用酒、水各一钟,煎一钟,去,量人强弱,或全用,或一半调服之。此药若嫌太多,则咀为饮,大黄生加,煎服之尤妙。
牡蛎散
(二百八)治便毒,亦名血疝。
当归(酒拌)甘草节滑石(,各一钱半)牡蛎(二钱)大黄(三钱)木鳖子(五个,杵。非有大热者此味不可用,当去之,亦不必用)水二钟,煎一钟,露一宿。五更顿服,冬月火温服。无论已未溃,脓血俱从大便出。
此方乃咸寒导滞之剂,若久旷房室,大小便秘,发热痛,或交感时强固精气,以致交错壅滞,而结为肿痛便秘者,最宜用之。若劳倦虚弱之人,不甚痛,大小便无热秘者,不宜轻用。
牛黄双解散
(二百九)治便痈内蕴热毒,外挟风邪,或交感强忍精气,以致淫精交错,壅结肿痛或大小便秘,先用此药通解,更用调补之剂。
肉桂大黄(炒)芍药牵牛(杵炒)泽泻桃仁(去皮尖,炒、各二钱半)炙甘草干姜(各一钱)上分二剂,水煎。空心食前服。
内托羌活汤
(二百十)治臀痈肿痛,两尺脉紧,按之无力者羌活黄柏(各二钱)黄(盐水炒)防风当归尾本肉桂连翘(各一钱)炙甘草苍术陈皮(各半钱)上水、酒煎服。
加味泻肝汤
(二一一)治肝经湿热不利,阴囊肿痛,或溃烂皮脱,睾丸悬挂,或便毒及下疳肿痛,或溃烂,皆治之。
龙瞻草(酒炒)当归梢车前子(炒)生地黄芍药(炒)泽泻黄连(炒)黄柏(酒炒)知母(酒炒)防风(各一钱)甘草梢(五分)水二钟,煎八分。食前服。外敷乌金散。
加味托里散
(二一二)治悬痈不消不溃。
人参黄(盐水炒)当归川芎麦门冬芍药(炒)黄柏(酒炒)知母(酒炒)金银花制甘草柴胡(各一钱)水二钟,煎八分。食前服。
加味十全大补汤
(二一三)治悬痈溃而不敛,或发热饮食少思。
人参黄(盐水炒)白术(炒)熟地黄当归川芎芍药(炒)茯苓(各一钱)甘草(炙)肉桂五味子(捣,炒)麦门冬(各五分)水二钟,煎一钟。食前服。茎肿,加青皮。小便赤,加酒炒黄柏、知母。小便涩,加车前子、山栀子俱炒用。
五味当归散
(二一四)治妇人阴中突出一物,长五六寸,名阴挺。
当归黄芩(各二两)牡蛎(,一两半)皮(炙,一两)赤芍药(五钱)上为末。每服二钱,食前温酒调下,滚汤亦可。如不应,须以补中益气汤倍加柴胡、升麻兼服之。又方∶用当归、穿山甲炒、蒲黄炒各半两,辰砂一钱,麝香少许,俱为末。每服三钱,酒调下,尤效。
妇人阴疮
(二一五)治妇人阴户生疮作痒。
杏仁(炒)雄黄白矾(各五钱)麝香(二分)上为末。敷入患处。
肿汤
(二一六)治妇人阴户生疮,或痒痛,或脓水淋漓。
甘草干漆(各三钱)生地黄当归黄芩川芎(各二钱)鳖甲(五钱,炙)上用水数碗,煎数沸,去。当洗患处。
白芷升麻汤
(二一七)治妇人阴内脓水淋漓,或痒或痛。
白芷升麻黄连木通当归川芎白术茯苓上水煎服。更用肿汤浴洗之。
痔漏肠红方
(二一八)其效无比。
黄连(去芦毛净一两,好酒浸一宿,捞起阴干为末)百草霜(用草茅烧者,松柴者不用,一两,研细)乌梅肉(一两,蒸软,即用前浸黄连酒蒸烂)上以三味同捣一处为丸,桐子大,如太干,仍如前酒捣丸之。每空心用酒送下四五十丸,三日见效,十日全愈。
地榆散
(二一九)治血痔。
上用地榆为细末。每服二钱匕,食前米饮调下,日三服。
臭樗皮散
(二百二十)治痔漏下血,及脓不止。
臭樗皮(微炒)酸石榴皮黄连(去须)地榆阿胶(炒珠,各一两)艾叶(三钱,微炒)上为细末。每服二钱,食前粥饮调下。
秦艽防风汤
(二二一)治痔漏结燥,大便作痛。
秦艽防风当归(酒拌)白术黄柏陈皮柴胡大黄(煨)泽泻(各一钱)桃仁(去皮尖)红花升麻甘草(各五分)上水煎。空心服。
猪脏丸
(二二一)治大便痔漏下血。
猪大脏(一条,控干,以槐花炒为末,填入脏内,两头札定,瓦器内米醋煮烂)上捣和,再加糕糊为丸,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食前米饮或当归酒下。此方用黄连、猪脏二味,亦名猪脏丸,尤效。一方、先用海螵蛸炙黄,去壳为末,以木贼草煎汤调下,三日即效,或后服黄连猪脏丸。
痔疮方
(二二三)雄黄(五分)五灵脂(烧断烟)五倍子(炒过,各一钱)没药(三钱半,明者)白矾(半生半熟,三钱)上为极细末,用纸托贴疮口上。
三品锭子
(二二四)上品去十八种痔。
白明矾(二两)白砒(一两零五分)乳香没药(各三钱半)牛黄(三钱)中品去五漏,及翻花瘤、气核。
白明矾(二两)白砒(一两三钱)乳香没药(各三钱半)牛黄(二钱)下品治瘰,气核,疔疮,发背,脑疽诸恶证。
白明矾(二两)白砒(一两半)乳香没药(各二钱半)牛黄(三分)上将砒末入紫泥罐内,次用矾末盖之,以炭火令烟尽取出,并各药俱研极细末,用糯米糊和为挺子,状如线香,阴干。疮内三四次,年深者五六次,其根自腐。如疮露在外,更用蜜水调搽,干上亦可。尝有一老媪,用此治瘰,索重价始肯为治。其方法乃是中品锭子,疮内,以膏药贴之,其根自腐,未尽再用,去尽更搽生肌药,数日即愈,人多异之。凡见其治气血不虚者果验,惟气血虚者,虽溃去亦不能愈。盖此与必效散相为表里,皆攻毒去邪之药也。
羊胆膏
(二二五)治痔漏、下疳疮。
腊月取羊胆一枚,入片脑末一分,置风处挂干。用时以凉水化开,颊敷患处,内服槐子酒,或加味泻肝汤。
若得熊胆更佳。如眼痛者,点之尤效。
水银枣子膏
(二二六)治虫痔痒不止。
水银(一两)枣肉(二两)上和研水银不见星,捻如枣核状。薄绵裹,纳肛门中,明日虫出。若痛,加韶粉三分丸纳之。
熊胆膏
(二二七)治痔痛极效。
熊胆(五分)冰片(一分)上研细。用井花水调,鸡翎扫痔上。
蜗牛膏
(二二八)敷痔痛极效。
蜗牛(一枚,负壳有角者)冰片麝香(各少许)上同研烂,以瓷器盛,次早取汁敷痔上。
芫花线
(二二九)系痔漏瘤核。
用芫花一握,洗净,入木臼捣烂,加少水绞汁,于石器中熳火煎成膏,将丝线于膏内度过,晾干。以线系痔,当微痛,候痔干落,以纸捻蘸膏纳窍内去根,当永除根也。一方只捣汁浸线一夜用,不得使水。
枯痔水澄膏
(二百三十)治痔护肉。
郁金白芨(各一两)一方加黄连。
上二味为细末。如患内痔,候登厕时翻出在外,用温汤洗净,侧卧于床,其痔即出。
用蜜水调药得中,以篦篾涂谷道四边好肉上,留痔在外,以纸盖药上良久,然后用后枯药搽痔上,仍用笔醮温水于纸上润之,勿令药干及四散。
好白矾(四两)生信石(二钱半)朱砂(一钱,研极细)上各研为细末;先将砒入紫泥罐底,次将矾末盖之,用火令烟尽,其砒尽从烟去,止借砒气于矾内耳;将矾为极细末,看痔头大小,置矾末于掌中,乃入朱砂少许。以唾调稀,用蓖篾涂痔上周遍,一日三上,看痔头颜色焦黑为效。至夜有黄水出,切勿他疑,水尽为妙。
至中夜,上药一遍,来夜依然上药三次,有小痛不妨。换药时以碗盛温汤,用笔轻洗去旧药,更上新药,仍用护肉药,间用荆芥汤洗之。三两日之后,黄水出将尽,可于药中堵朱砂,减白矾,则药力即缓?三两日即可增减,渐渐取之,庶不惊人。全在看色增减,敷药浓薄,方是合法。此药只是借砒信之气,又有朱砂能以解之。
一方士将此二方在京治人多效,致富。一富商以百金求得之,录于予,予虽未用,传人无不言效。但枯药则赵宜真炼师已刊于《青囊杂纂》,如神。
《千金方》则未见刊传。大抵今人言能取痔者,皆此方也。其有气血虚或挟内邪者,还当兼治其内,庶不有失。
如神千金方
治痔无有不效。
好信石(黄明者三钱打如豆粒)明白矾(一两,为末)好黄丹(飞砂,五钱)蝎梢(七个,洗净,瓦上焙干为末)草乌(光实者,去皮生研,五钱)上用紫泥罐先将炭火红放冷拭净,先下明矾烧令沸;次下信入矾内拌匀,文武火,候沸再搅匀,次看罐通红烟起为度,将罐掇下,待冷取研为末,方入黄丹、草乌、蝎梢三味,再同研极细,以瓷罐收贮。如欲敷药,先煎甘草汤或葱椒汤洗净患处,然后用生麻油调前药,以鹅毛扫药痔上,每日敷药三次,必去黄水如胶汁,则痔头渐消。其年远者,不出十日可取尽,日近者俱化为黄水。连根去净,更搽生肌之药。凡五痔皆可去之。此乃临安曹五方,为高宗取痔得效,后封曹官至察使。
《秘传》正骨丹
(二三二)治跌打损伤,骨折血瘀,而伤之重者,用此可续筋骨。
降真香乳香没药苏木松节自然铜(醋七次)川乌(炮)真血竭(各一两)地龙(去土,酒浸烘干)生龙骨(各一钱)土狗(十个,浸油内死,烘干)上十二味,共重八两八钱,同为末。每服五钱,随病上下酒调服。觉药自顶门而至遍身,搜至病所,则飒飒有声,而筋骨渐愈,病患自知之。服药后仍服人参、白术、黄、当归、川芎、肉桂、甘草、白芷、浓朴以调补元气。
(《本事》)
接骨方
治打折损伤。
接骨木(半两)乳香(半两)当归赤芍药川芎自然铜(炒,醋粹,各一两)上为末,用黄蜡四两,溶化入前药搅匀,众手丸,龙眼大。如打伤筋骨及闪痛不堪忍者,用一丸,热酒浸开,乘热饮之,痛即上。
没药降圣丹
(二三四)治趺打损伤,接续筋骨。
当归(酒炒)白芍药川芎生地黄苏木川乌头(炮,去脐)骨碎补(炙)乳香(另研)没药(另研)自然铜(火,醋淬十次,为末,各一两)上为末,生姜汁共蜜和丸,每一两作四丸。每服一丸,用水酒各半盏,煎至八分,空心热服。立斋曰∶脾主肉,肝主筋。若肝脾气血亏损,或血虚有热而不愈者,当求其本而治之。
十味没药丸
(二三五)治打扑损伤,筋骨疼痛,或气逆血晕,或瘀血内停,肚腹作痛,或胸胀闷。
没药乳香川芎川椒当归芍药红花桃仁血竭(各一两)自然铜(四钱,火七次,醋淬)上为末,同黄蜡四两溶化,入前末,速搅匀,众手丸,弹子大。每服一丸,酒化下。立斋曰∶按接骨散、没药丸,惟元气无亏者宜用,若肾气素怯或高年虚弱者,必用地黄丸,或补中益气汤以固根本为善。
花蕊石散
(二三六)治打扑损伤,腹中瘀血,胀痛欲死,服之血化为水,其功不能尽述。
硫黄(明者四两)花蕊石(一两)上为末,和匀,先用纸筋和盐泥固剂瓦罐一个,候干入药,再用泥封口,安在砖上,虚书八卦方位,用炭三十斤之,候罐冷取出。每服一钱,童便调下。立斋曰∶前方若被伤已甚,元气亏损,内有瘀血,不胜疏导者,用前药一服,其血内化,又不动脏腑,甚妙,甚妙。
黑丸子
(二三七)一名和血定痛散。治跌打损伤,筋骨疼痛,或瘀血壅肿,或外感风寒,肢体作痛,或手足缓弱,行步不前。若流注膝风初结,服之自消;若溃后气虚发热,与补药兼服自敛。
百草霜白芍药(各一两)川乌(炮)南星(各三钱)赤小豆(两半)白蔹(一两六钱)白芨骨碎补当归(各八钱)牛膝(六钱)上各另为末,酒糊丸,桐子大。每服三四十丸,盐汤、温酒任下,孕妇忌服。
封口药
(二三八)凡损伤皮肉破裂者,以此封之。
牡蛎()赤石脂(生研)红丹(上好者。等分)上为细末,香油调涂疮口。若欲消肿散血合口,加血竭干掺之。
当归导滞散
(二三九)治跌扑瘀血在内,胸腹胀满,或大便不通,或喘咳吐血。
大黄当归(等分)上为末。每服三钱,温酒下。阳气虚者,须加肉桂。
复元活血汤
(二百四十)治跌打损伤,瘀血流于胁下作痛,或小腹作痛,或痞闷,及便毒初起肿痛。
柴胡(一钱半)天花粉穿川甲(炒,各一钱)当归(酒拌)大黄(酒炒,各一钱)红花甘草(各七分)桃仁(二十个,去皮尖研)上水一钟半,加酒半钟,煎八分。食前服之,以利为度。
金疮方
(二四一)凡金疮出血不止,用牛胆、锻石掺之即止。其方以腊月牛胆入风化锻石,悬当风候干用。
一方∶单用三七捣烂敷之,神效。又方∶金疮出血不止,以五倍子生为末,干贴之;如不止而血热者,宜用犀角地黄汤之类。
大凡金疮出血不止,若素本怯弱者,当补其气;若阴虚或有热者,当补其血;若因怒者,当平肝;若烦热作渴昏溃者,当补脾气;若筋挛搐搦者,当养肝血,不应,用地黄丸以滋肾水。
金疮降真散
(二四二)降真香(用节佳)松香文蛤三味等分为末。无论诸伤血出断折,掺破处夹缚定,神效。
金疮灰蛋散
(二四三)治金疮出血不止,及久年恶疮。
锻石(细研)鸡蛋清(以和灰,成饼为度)上将灰蛋饼子过,候冷研钿。遇金疮掺之;若多年恶疮,以姜汁调敷。一方单以锻石掺伤处裹定,亦血止而愈。
龙骨散
(二四四)治金疮。
龙骨赤石脂五子黄丹海螵蛸(各等分)上各研,入麝香少许,共研匀掺上,如干,先以盐水洗,挹干掺之。
桃花散
(二四五)治金疮,并一切恶疮。
黄丹软石膏(过,等分)和研匀如桃花色。掺伤处,甚妙。
刀伤跌打经验方
(二四六)凡刀伤磕损跌扑肿痛,或出血,用葱白细切杵烂,炒热敷患处,葱冷再易,神效。一方以三七捣烂罨之,神效。
立斋曰∶《医学纲目》称前方有神效,余尝以治前证,青肿不散,死肉不溃,佐以健脾胃之药,其功尤捷,此内外所以合一也。
损伤敷夹法
(二四七)凡损伤骨折者,先须整骨使正,随用川乌、草乌等分为末,以生姜汁调贴之,夹定,然后服药,无有不效。
罨跌闪肿痛
(二四八)用生姜、葱白同捣烂,和面炒热罨之。如热服而痛者,用栀子加面炒热罨之。
洗损伤方
(二四九)凡伤重者,用此淋洗,然后敷药。
荆芥土当归生葱(切断,一方用生姜)上同煎汤,温洗。或止用葱一味煎洗亦可。
箭旋竹木刺方
(二百五十)《百一》方治竹刺在肉,以蛴螬虫研敷立效。
《衍义》方治竹木刺入肉,嚼牛膝根罨之即出。
《肘后》方治箭镞入骨,以巴豆肉微炒,同蜣螂研匀涂伤处,俟痒极,拔出之。
孙真人治箭镞针刺,杵蝼敷涂患处自出。
罨跌打夹棍伤
(二五一)生姜陈酒糟(各一斤)同捣烂,炒热。罨伤处。
治拶伤
(二五二)凡拶伤手指者,用皂矾二两,水四五碗,砂锅内熬滚,将手熏洗良久,即血活疼止,不致溃烂。熬水忌铜铁器。其洗手水过夜即臭恶不可闻。
杖疮四方
(二五三)用川大黄一两,加上好冰片二分,另研,俱为末,和匀,凉水调如糊,摊杖处,实时止痛,一日后换膏药贴之。
又方∶加甘草一两。
又方∶摊药大黄白芷生半夏(各七钱)上为末。以鲜姜汁调敷,干即再敷,以黑处血红为度,即换贴膏药,神效。
又方∶生半夏松香(各一两)上研一处,蜜水调成膏贴之。勿令见风。如干再换一个,即愈。
诸骨诸物鲠
(二五四)一、治诸骨鲠,用苎麻根杵烂丸,弹子大,将所鲠物煎汤化下。
一、治鱼骨鲠,用细茶、五倍子等分为末,吹入咽喉立愈。
一、治稻芒、糠谷鲠喉,将鹅吊一足取涎,徐徐咽之即消。
一、治吞钉铁、金银铜钱等物,但多食肥羊脂及诸般肥肉等味,必随大便而下。
一、治吞铁或针,用饧糖半斤,浓煎艾汁调和服之。
一、治吞发绕喉不出者,取自己乱发烧灰,白汤调服一钱。
破伤风敷药
(二五五)治打扑损伤伤风肿痛者。
南星半夏地龙(等分)上为末。用生姜、薄荷汁调搽患处。
酒
(二五六)治破伤风外邪初入,或风入于脏者,神效。凡头面身体因破损伤风者,顷刻发胀,迟则不救。速用草一二两,酒、水各半煎服,被盖暖卧,少顷即可消散。能饮者,纯用酒煎尤妙。
防风汤
(二五七)治破伤风表证未传入里,急服此。
防风羌活独活川芎(等分)上每服五钱,水煎调蜈蚣散服。方在后二六四。
白术防风汤
(二五八)治破伤风服表药过多自汗者。
白术黄(各一两)防风(二两)上每服五七钱,水煎服。脏腑已和而自汗出者可服此药。若脏腑秘,小便赤而自汗者,急以后大芎黄汤下之。
羌活汤
(二五九)治破伤风在半里半表间,宜和解之,急服此汤,稍缓则邪入于里,不可用矣。
羌活麻黄菊花川芎防风细辛前胡蔓荆子黄芩石膏白茯苓枳壳甘草(各一钱)薄荷白芷(各五分)上每服五钱,姜、水煎。日二三服。
羌活防风汤
(二百六十)治破伤风初传在表,脉浮紧。
羌活防风本当归芍药甘草(各四钱)地榆细辛(各二钱)上咀。每服五七钱,水一钟半,煎八分。热服。量紧慢加减用之。热盛,加黄连、黄芩各二钱。
大便秘,加大黄二钱。自汗,加防风、白术各五分。
大芎黄汤
(二六一)治破伤风邪传于里,舌强口噤,项背反张,筋惕搐搦,痰涎壅盛,宜疏导者,急服之。
川芎羌活黄芩大黄(各一两)上每服五七钱,水煎服。
(《本事》)
玉真散
(二六二)一名定风散。亦名夺命丹。治打扑金刃破伤风重者,牙关紧急,腰背反张,并蛇犬所伤。
天南星(汤泡七次,如急用,以湿纸裹煨)防风(等分)上为末。每服二钱,温酒调服;若牙关紧急,腰背反张者,每服三钱,用童便调服。
虽内有瘀血亦愈,至于昏死心腹尚温者,速进二服,亦可保全。若破伤风疮口及疯犬咬伤,须用漱口水或热童便洗净,随用生南星为末掺之,或以水调涂之,出水为妙。
养血当归地黄汤
(二六三)治破伤风气血俱虚,发热头痛,服此以养气血,祛风邪,不拘新旧并可治之。
当归(酒拌)熟地(各二钱)芍药川芎本防风白芷北细辛(各一钱)水二钟,煎一钟。食远服,甚者加酒助之。
虾蚣散
(二六四)蜈蚣(一对,炙)鳔胶(三钱,)上为末。用防风、白术煎汤调下。
破伤风灸法
(二六五)治跌打损伤,或虫兽伤破皮肤,以致风邪入内,牙关紧急,腰背反张,或遍体麻木,甚者不知人事。急用蒜捣烂涂伤处,将艾壮于蒜上灸之,多灸为善,仍用膏药护贴,内服玉真散。如毒蛇疯犬咬伤,先刺患处去毒血,如前法治之。
(海藏)
愈风丹
(二六六)治疠病手足麻木,眉毛脱落,遍身生疮,及癞风瘾疹,皮肤瘙痒,搔破成疮,并皆治之。
皂角(一斤,锉寸许,无灰酒浸一宿,以水一碗挪成汁,去渣,用砂罐文武火熬热)苦参(一斤,取末四两)乌梢蛇白花蛇土花蛇(各一条,去肠阴干,酒浸,取净肉晒干为末)上为末,入前二味和丸,桐子大。每服六七十丸,空心煎通圣散送下,干物压之,日三服,间日浴之,汗出为度。
二圣散
(二六七)疏风和血,去疠毒。。
皂鱼刺(烧存性,为末)大黄(半两)上用大黄半两煎汤调下皂刺末二钱。早服桦皮散,午以升麻汤下泻青丸,晚服二圣散。
(《局方》)
桦皮散
(二六八)治肺壅风毒,遍身瘾疹瘙痒。
桦皮枳壳(去穣,各四两,俱烧存性)荆芥穗(一两)炙甘草(半两)杏仁(二两,去皮尖,用水一碗煮令减半,取出晾干为研)上共为末,瓷器收贮。每服二钱,食后温酒调服。
升麻汤
(二六九)治诸风热癞,肌肉极热,身如虫行,或唇反绽裂。
升麻(三分)人参茯神防风羌活犀角(镑)羚羊角(镑,各一钱)肉桂(五分)水二钟,姜三片,入竹沥少许,煎八分。不拘时服。或用下泻青丸。
(《宝鉴》)
醉仙丹
(二百七十)治疠风遍身麻木。
胡麻子(炒)牛蒡子(炒)枸杞子蔓荆子(炒,各一两)白蒺藜苦参天花粉防风(各半两)上为细末,每一两五钱,入轻粉二钱拌匀。每服一钱,茶清调,晨午各一服,至五七日,于牙缝中出臭涎,令人如醉,或下脓血,病根乃去,仍量人轻重虚实以用之。病重者,须先以再造散下之,候元气将复,方用此药。忌一切盐醋炙浓味,止可食淡粥时菜,及诸蛇肉以淡酒蒸熟食之亦可,以助药力。
(子活)
浮萍散
(二七一)治风癣疥癞。
浮萍(四钱)荆芥川芎麻黄(去节)当归赤芍药甘草(各二钱)水二钟,葱二茎,豆豉一撮,煎服,汗出为度。
(《宝鉴》)
换肌散
(二七二)治疠风久不愈,或眉毛脱落,鼻梁崩坏,其效如神。
白花蛇黑花蛇(各三两,酒浸)地龙(去土)当归川芎赤芍药天门冬(去心)甘草何首乌(不犯铁)沙参胡麻子(炒)天麻紫参苦参白蒺藜(炒)细辛白芷蔓荆子威灵仙荆芥穗菊花木贼草不灰木石菖蒲定风草(即草乌茎)草乌(炮,去皮脐)苍术木鳖(各一两)上各另为末,和匀。每服四五钱,食后温酒调服,加饮数杯尤妙。
通天再造散
(二七三)治大风实热内壅,宜此攻之。
郁金(半两)大黄(炮)皂刺(炒,各一两)白丑(头末,半生半炒,六钱)上为细末。每服五钱,日未出时,面东以无灰酒调下,晚利下黑头小虫,病轻者只利臭秽之物。忌荤腥浓味半年,犯则再作不可救。此药服三五次即愈。
白花蛇丸
(二七四)治疠风。丹阳荆上舍得疠疾,一僧治而愈,以数百金求方,秘不肯传,馆客袁生窥知藏衲衣领中,因醉之而窃录焉,用者多效。
白花蛇(一条,去头尾,连骨生用)乌梢蛇(一条,去头尾,生用)蝉蜕(去土)防风(去苗)金银花(去叶)枸杞子槐花苦参生地(各二两)全蝎(醋浸一日,去盐味)黄芩黄连栀子黄柏乌药牛膝川芎牛蒡子何首乌(不犯铁)连翘天花粉白蒺藜威灵仙荆芥穗细辛蔓荆子金毛狗脊胡麻子(炒,各一两)漏芦(半斤,洗净去苗取四两)上为末,米糊丸,桐子大。每服五六十丸,茶清送下,空心午前临卧各一服。
白花蛇膏
(二七五)治诸风癞疾,遍身生疮。
白花蛇(肉四两,酒浸)天麻(七钱)荆芥薄荷叶(各三钱)上为细末,用好酒二升,蜜四两,以银瓷器熬成膏。每温服一酒杯,日三次,煎饼压下,于暖处发汗效。
防风天麻丸
(二七六)治疠风癞病。此方应是仙传,一年中常疗数人,初服药有呕吐者,不可疑,服而得愈,其效如神。
防风(去芦)天麻升麻白附子(炮)定风草细辛(去苗)川芎人参(去芦)丹参(去芦)苦参玄参(去芦)紫参(去芦)蔓荆子威灵仙穿山甲(炒)何首乌(另捣,各二两)蜈蚣(二条)上为细末,同何首乌末拌匀;外用胡麻一斤,淘净晒干炒香熟,另研为细末,乃入前药末二两,又拌匀,炼蜜和为十丸。每服一丸,细嚼,温浆水送下,不拘时候,日三服。宜食淡白粥一百二十日,大忌房劳,并将息慎口。
行药方
(二七七)治疠毒。
大黄白牵牛槟榔(各一两)甘草(三两)轻粉(五钱)上共为细末。每服二钱,用白蜜三匙,姜汁二匙,五更时调服。病势重者,七月行一次;稍轻者,半月一次;轻者,一月一次,或二十日一次,以三五遍为度。
皂角散
(二七八)治大风。
皂角刺(烧存性,一钱)大黄(一钱)轻粉(五分)上为末。空心酒调服,取下恶物。服药数日,齿缝出血甚臭。
雷丸散
(二七九)取大风虫。
雷丸贯仲(二味先另研)阿魏(各二钱)麝香(一分)水银硫黄雄黄(各二钱半,用乳钵入醋少许,研令水银尽为度)上为细末。每服一钱,天明温酒送下。
黑虎丹
(二百八十)治大风诸癞恶疮,毒虫内蚀,形骸变坏。
天灵盖(三两)人中白桃仁(炮,去皮尖,各二两)老皂刺(烧存性)穿山甲(炒,各半两)轻粉(二钱)麝香(五分)干虾蟆(二个,去头足,烧存性)上为末,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三十丸,月首五更米饮连口服,取虫尽即愈。杀劳虫通用。
苦参酒
(二八一)治癞风,及疮疹疥癣最多者。
苦参(五斤,切片)上以好酒三斗浸三十日。量饮一合,日服不绝,觉痹即瘥。
硫黄酒
(二八二)杀疠风诸虫。
明硫黄(研极细)上用酒浸。空心饮清汁。明日添硫黄,再研入酒如前饮之。
七珍汤
(二八三)浴洗大风。
青艾叶忍冬藤苍耳子桑条槐条柳条(三条,俱捶碎用)上煎水一桶,入炒盐半斤。间日一洗浴,密室中以草席围之,洗出汗为妙,不过十次愈。
乌头汤
(二八四)治大风疮癞。
草乌麻黄根艾叶地骨皮朴硝(各一两)上为粗末,用水一桶,椒一合,葱三十根同煎汤,入醋一钟。于密室中自用手巾围搭四肢,候汤可浴,令汗透,务使面上如珠,徐起或坐或卧,片时汗干着衣,避风五日,再浴,如此三五次,每浴后更服换肌丹等药。
敷方
(二八五)雄黄硫黄白矾草乌蛇床子(烧存性,等分)上为末,用香油或浓蜜水调敷患处。
(《直指》)
洗疠方
(二八六)浴洗大风疮。
苦参荆芥防风白芷羌活独活本(各一两)洛阳花(四两,火酒喷过一宿)上作三次,煎水。洗令出汗。
梅花白癞
(二八七)用香油二碗,入鸡蛋黄三枚熬将焦,去,熬油至一碗许。
外用雄黄(一钱)白矾(三分)花椒(五分)上共为细末,入油内再熬熟,收贮候用。
每用猪毛汤热洗疮垢,搽油三五次即愈。愚按∶此方于蛋焦去之后,入水银五钱,微火渐热之,然后再加朱砂细末二钱,并雄黄、白矾等于搅熬匀熟收用必妙。
腊梨疮
(二八八)用杏仁百枚炒为炭,入葱白、蜂蜜共捣烂。先用花椒煎汤洗净,然后用此药搽之,新旧疮皆可用,但勿见风方好。
疮二方
(二八九)大枫子仁木鳖仁蛇床子(各半两)水银(三钱,研散于内)上先以刀刮去疮痂,花椒汤洗净,外用麻油熬成珠,调药敷之,八日即愈。
又方∶用猪骨髓和轻粉捣烂罨之,过夜即愈。
头面黄水肥疮
(二百九十)治小儿头面患疮,浓汁作痒,痂浓者名曰粘疮,当用此方,或止用矾、丹二味亦可。若作痒出水,水到即溃者,名曰黄水疮,当用后一方。
松香枯矾官粉飞丹上等分为末,麻油调敷,或加香烟垢更效,于香炉盖上刮取用之。一方∶用绿豆、松香等分为末,麻油调敷极效,或内服荆防败毒散等药。又方∶用益元散加枯矾少半,以麻油调敷,大妙,大妙。
诸癣疥顽疮
(二九一)油核桃大枫子樟脑水银上四色研匀擦之,此治有虫者大效。一、凡无虫而忽尔生疮肿痛,或湿烂者,但以地沥青搽之即可愈。
白虎丹
(二九二)发则头面四肢眼目俱肿,而惟额上指尖两耳不肿及不见赤色者,方是其证。
先将马桶洗净,用沸汤倾入,盖少顷,倾出盆内浴之,数次即退。再用车前草、九里香、马蹄香、枸杞苗即雁棱菜同捣烂,和麻油遍身自上而下擦之。大忌鸡鱼生冷炙日色火光灯烟汤气,极须谨慎。
又方∶用生香附末冷茶调服一二钱即愈。
又方∶擂绿豆水去渣饮一二碗妙。
紫白癜风歌
(二九三)紫癜白瘕一般风,附子硫黄最有功,姜汁调匀茄蒂擦,若经三度永无踪。
又歌∶紫癜白癜两般风,水银轻粉最成功,捣取生姜自然汁,只须一擦便无踪。
又方∶治紫白癜汗斑等风。
雄黄硫黄黄丹密陀僧南星上为末。先用葱擦患处,次用姜蘸药末擦之,擦后渐黑,次日再擦,黑散则愈矣。
又四神散∶雄黄雌黄硫黄明矾各等分,先浴令通身微汗,以姜蘸擦之,再以热汤淋洗,当日色淡,五月除根。
汗斑四方
(二九四)大黄(二钱)枯矾椒红(各五分)上用猪脂、沙糖同捣烂,俟浴起以细麻布包擦至痛而止,数日即愈。或止用硫黄少入麻油研如糊,浴用麻布蘸擦数次即愈。
又方∶密陀僧硫黄(各三钱)轻粉(二钱)雄黄(一钱)人言(五分)上为末,姜汁调。用茄蒂蘸擦,三日内不沐妙。
又方∶雌黄雄黄(各一钱)硫黄(五分)麝(半分)浴后姜蘸擦,二三日勿洗。
又方∶硫黄一两,用醋煮半白,海螵蛸三个共为末。浴后以生姜蘸擦患处,须避风少时,数度即愈。
漆疮方
(二九五)用香油调铁锈涂之。胃气实者,内服黄连解毒汤,胃气弱者,以漆毒侵犯中气致虚,多有作呕不能饮食者,宜用六君加砂仁、藿香、酒炒芍药之类。又解漆毒法见因阵二三五。
手足甲疽
(二九六)凡手足间或因修甲伤肉,或因损足成疮,溃烂上脚。用绿矾置铁板上,沸色赤如熔金色者为真,沸定取起研末,以盐汤洗搽。
坐板疮
(二九七)肿痛多脓者。
密陀僧生矾大黄等分为极细末。敷之。
疮神效膏
(二九八)治疮脚疮。
先看疮形大小,用棉纸裁成四框十二张,四角用小捻钉住听用。外以好香油二两,用铜杓以文武火熬之,先下花椒四十九粒,煎黑取起。次下槐枝长一寸者四十九节,煎黑又取起。
再次下黄占一两,轻粉二分,枯矾一分溶清,却入前纸浸油内令透,不可令焦,取起听用。
凡贴疮时,先将槐枝、葱、椒煎汤洗疮令透,拭干,乃以此膏纸粘贴,外面再以油单纸盖护,乃用软帛缚定,一日取下,揭去一层,复用汤药洗净,又贴之,尽十二张,无有不愈者。
隔纸膏
(二九九)治疮神效。
黄末(五钱)轻粉乳香没药(各一钱)银朱(一钱)血竭(五分)铜绿(二分)上为细末,真香油调成膏,摊油纸上。再用油单纸一层,以针刺孔数十,掩膏药上贴之,一日一易其膏。
二味隔纸膏
(三百)治疮湿毒疮。
石膏()枯矾(等分)上为末,用桐油调成膏,作隔纸膏贴之,更服荆防败毒散。如数剂不愈,再服黄人参汤。
烂腿疮久不愈方
(三百一)用米糖即胶饴也,以碗盛于饭锅内蒸化,先用花椒、荆芥、防风等药煎汤洗疮净,乃将胶饴薄摊疮上,外以软竹箬盖定,用绢缚之,数日即愈,神效。
冻疮方
(三百二)沥青末黄蜡(各一两)麻油(一两)上三味溶化。搽患处。
汤火六方
(三百三)凡初被汤火所伤,速用冷灶柴草灰一二升,入盐少许,以凉水调如稀糊,尝味微咸为度,用以浓摊伤处,觉热则易之,连易数次,则火毒皆拔于灰中,必肿痛随散,结痂而愈,诚神妙方也。
又方∶治溃烂肿痛者。用生桐油调人中白敷之即愈,亦妙方也。
又方∶用皂矾研细,和以冷水浇伤处,其疼立止,其肿即消。
又方∶用大黄、芒硝等分为末,鸡子清调贴之神效。
又方∶用石膏末香油调敷即愈。
又赤石脂散治汤火伤肉烂赤痛。
赤石脂寒水石大黄(等分)上为末。新汲水调涂。
汤火至圣膏
(三百四)治汤火伤疮,用鸡子黄置银石器内熬油,调胡粉敷之。锦衣杨永兴厨下夜间回禄,凡睡此房已死将死者,灌以生萝卜汁,良久悉愈。凡遇此患者,以此治之,其应如响。
汤火止痛散
(三百五)止痛生肌。
大黄末(微炒)当归末(等分)上用麻油调搽,或干掺亦可。
小儿丹毒
(三百六)此毒多生头面四肢,色赤或肿,游走不定,甚者宜用前瓷锋砭法,使毒血遇刺皆出,更以神功散敷之,内服荆防败毒散,或五福化毒丹,若使毒瓦斯入腹则不治。或愈而复发,皆因母食辛辣炙以致肉热,宜于母药中加漏芦煎服,或令自服亦愈。
小儿鹅口
(三百七)凡小儿口内白屑满口者为鹅口疮,则不能饮乳。用发或软绢缠指,醮井水拭舌上使净。
如屑不能脱,浓煮栗木汤以绵缠箸头拭洗,却用飞过黄丹搽之。
加味太乙膏
(三百八)一切疮疡并宜贴之。先用隔蒜炙,更服活命饮以收全功。
当归生地黄芍药玄参大黄(各二两)加甘草(四两)用麻油二斤煎,丹收。
景岳会通膏
(三百九)凡诸痈毒、痞块、风气,骨节疼痛,无所不治。
大黄木鳖仁当归川芎芍药生地麻黄细辛白芷防风荆芥苍术羌活川乌甘草乌药南星半夏香附官桂苍耳骨碎补草乌艾叶皂角枳壳三棱蓬术萝卜子水红花子巴豆五倍独活桃仁苏木红花续断连翘栀子苦参槐花皂刺干姜蓖麻子透骨草(晒干)穿山甲全蝎僵蚕蜂房(各一两)蛇蜕(一大条)蜈蚣(十四根)虾蟆(三只)血余(一团)独蒜(四头)上五十四味,用麻油五斤,浸三日,先煎血余、蓖麻、木鳖、桃仁、巴豆、虾蟆、独蒜、待半枯,然后人余药煎黑,去滓丹收,后下细药十味。
阿魏(二两)乳香(制)没药(制,各一两)木香丁香雄黄朱砂血竭儿茶(各五钱)麝香(不拘一二钱)上麝香、丁香、木香三味宜最后下之。以上收油法,凡熬成熟油一斤,下飞净好红丹八两;若欲微嫩,则止下七两五钱。
神异膏
(三百十)治痈疽疮毒及收口甚效,此疮疡中第一方也。
麻油(二斤)黄丹(十二两)黄杏仁玄参(名一两)蛇蜕(半两)男发(如鸡子团)蜂房(子多者佳,一两)上先以黄、杏仁、玄参入油煎至将黑,乃入蛇蜕、蜂房、乱发再煎至黑,去,徐徐下丹慢火煎收,黄丹不必拘数,但以得中为度。凡膏药用久,必至老硬,煎时预留嫩膏少许,如硬,量和之。
清凉膏
(三一一)治一切疮疡溃后宜用之。
当归(二两)白芷白芨木鳖子黄柏白蔹乳香白胶香(各五钱)黄丹(五两净)净麻油(十二两)上用油煎前六味,以槐柳枝顺搅油熟,丹收然后下乳香等二味。
阿魏膏
(三一二)治一切痞块,更服胡连丸。
羌活独活玄参官桂赤芍药穿山甲生地黄两头尖大黄白芷天麻红花(各半两)木鳖(十枚,去壳)乱发(一团)槐柳桃枝(各半两)上用麻油二斤四两,煎药黑去,入发再煎,发化仍去入上好真正黄丹煎收,软硬得中,入后细药即成膏矣。
阿魏芒硝苏合油乳香没药(各五钱)麝香(三钱)上凡贴膏药,须先用朴硝随患处铺半指浓,以纸盖用热熨斗熨良久,如硝耗再加熨之,二时许方贴膏药。若是肝积,加芦荟末同熨之。
朱砂膏
(三一三)治一切顽疮破疮,杖疮痈疽,发背破伤者,最妙最佳。
麻油(一斤)飞母(六两)水银(一两)朱砂(佳者一两半飞)好黄蜡(四两)先下油熬数沸,下鸡子二枚,敲开连壳投之,熬焦捞去子,退火俟油定,下水银五钱,再加微火搅熬饭顷,即入丹渐收成膏,后下黄占再搅,候大温,下极细好朱砂一两五钱搅匀,瓷罐收贮。
神效当归膏
(三一四)治一切发背疮疡,汤火疼痛等证,去腐肉,生新肉,其效如神。
凡洗拭换膏,必须预备即贴之,新肉畏风故也。如用白蜡尤好。此药生肌止痛,补血续筋,故与新肉相宜。
当归生地黄黄蜡(各二两。白蜡当减半)麻油(六两)上先将当归、地黄各一两入油煎黑去,又将二味各入一两煎至微焦,复去滓,乃入蜡溶化,候冷搅匀即成膏矣。用涂患处,以纸盖之,如有死肉,须用利刀剪去,则生肌尤速。
攻坚败毒膏
(三一五)亦名乾坤一气膏。专攻痞块,诸疮毒,痔漏。
当归熟地生地白芍药赤芍药南星半夏三棱蓬术木鳖两头尖穿山甲巴豆仁肉桂五灵脂桃仁续断玄参玄胡索蓖麻子仁白芷羌活独活大黄红花川乌草乌苏木川芎防风杏仁(各一两)上用麻油四十两,浸诸药三日,桑柴火煎成,丹收后下细药。
乳香(制)没药(制,各一两)真阿魏(一两半)麝香(三钱)上方于细药中加芦荟、木香各一两,蟾酥三钱,即名消痞大成膏。
消痞膏
(三一六)三棱蓬术穿山甲木鳖仁杏仁水红花子萝卜子透骨草(晒干)大黄(各一两)独头蒜(四个)上用香油一斤,入前药十味煎油成,以飞丹收之,后下细药。
真阿魏乳香没药(各一两)麝香(三钱)上先下乳、没、阿魏三味,后下麝香,搅匀待冷,倾水中浸数日,用瓷瓶收贮,勿使泄气。用时以白布或坚白纸摊贴,八九日一换。或见大便去脓血,勿以为异,亦有不去脓血而自愈者。若治泻痢,可贴脐腹。忌房事生冷。凡贴症积痞块,先用荞麦面和作一圈,围住患处四边,其块上放皮硝二三两,盖浓纸以熨斗熨,令热气内达,然后去硝用膏药贴之。上原方用白花菜同透骨草另煎膏二两,搅入膏内收用,但白花菜惟西北方间有之,求觅不易,故余用独蒜、萝卜子代之,其功亦不减也。
琥珀膏
(三一七)治颈项瘰,及腋下初结小核、渐加连珠,不消不溃,或溃而脓水不绝,经久不瘥,或成漏证。
琥珀白芷防风当归木鳖子木通(各一两)丁香桂心朱砂木香松香(各半两)麻油(二斤)上先将琥珀等六味为末,其余药入油煎黑,滤去,徐入黄丹再煎,软硬得中,入前药成膏贴之。
贴痞琥珀膏
(三一八)贴症积痞块。
大黄、朴硝各一两为末,以大蒜同捣膏贴之。
水红花膏
(三一九)贴痞块。
用水红花或子,每一碗以水三碗,用桑柴文武火熬成膏,量痞大小用纸摊贴,以无方为度,仍将膏用酒调服。忌荤腥油腻。不饮酒者,白汤下。
火龙膏
(三百二十)治风寒湿毒所袭,筋骨挛痛,及湿痰流注,经络壅痛,不能行步,并治历节风,鹤膝风,其效如神。
生姜(八两,取汁)乳香(为末)没药(为末,各五钱)麝香(一钱)真牛皮广胶(二两)上先将姜汁并胶熔化,方下乳香、没药调匀,待少温下麝香即成膏矣。摊贴患处,更服五积散。如鹤膝风,须服大防风汤。
赵府膏
(三二一)专贴疼痛肿毒。
干虾蟆(三个)全蝎僵蚕(各一两)蜈蚣(四条)斑蝥(四十个)商陆根(一两六钱)花椒(一钱)童子发(六分)鸡内金(二个)槐枝(三寸长者各四十根)细药∶儿茶乳香没药血竭龙骨黄占白占(各五钱)麝香(一钱)上用麻油二斤煎,飞丹收。
密陀膏
(三二二)此膏治湿诸疮,风漏等证神效。凡治疼痛,先以葱、姜擦患处,然后贴之。
先用密陀僧一二斤打碎,将童便煮之,觉其浊性去而童便气清乃可止矣。用便煮过则贴疮不痛。晾干,研极细如面候用。
用桐油不拘几斤,熬至将黑为度,每熟油一斤,用陀僧六两收之,于将成膏之顷取起,离火候稍凉,量膏多少,入冷水数碗徐搅之,恐其泛出,俟少定,即逼去其水,再上火熬化,复入水数碗搅逼如前,或三次更妙,然后熬净其水,每油一斤,再入官粉二两熬收,其色方黑。
凡熬此者,铜锅须大方可用。
八仙红玉膏
(三二三)治诸疮。
龙骨赤石脂儿茶血竭没药乳香(各一钱)轻粉(五分或一钱)冰片(二分)上用麻油二两,入当归五钱煎枯去滓,入龙、石、茶、蝎四味,再煎一二沸,次入乳、没略煎匀后,入黄占五钱溶化,冷定入轻、冰摊贴。
碧油膏
(三二四)止痛排脓,灸后宜用之。
桃枝柳枝桑枝槐枝(各二两)乳香(另研)血竭(各五钱)黄丹(四两,净)上用麻油十两煎,膏成后下乳香、血竭。
长肉膏
(三二五)人参黄当归夜合树皮玄参(各一两)血余(三两)老鼠(一个)细药∶血竭龙骨赤石脂白腊(各五钱)上用麻油一斤煎,飞丹收。
保养元气膏
(三二六)此膏助元阳,补精髓,通血脉,镇玉池,养龟存精,百战百胜,待妇人经净之时,去膏而泄则可成孕,并治腰膝疼痛,五劳七伤,诸虚百损,半身不遂,膀胱疝气,带浊淫淋,阴痿不举,无不效者。
此邵真人进御方也。
麻油一斤四两,入甘草二两,先熬六七滚,然后下诸药。
生地黄熟地黄(俱酒洗)麦门冬肉苁蓉(酒洗)远志肉蛇床子(酒浸)菟丝子(酒浸)牛膝(酒洗)鹿茸川续断虎骨紫梢花木鳖仁谷精草大附子肉桂(各五钱)上熬成,以煮过松香四两,飞丹半斤收之,次下细药。
次下龙骨倭硫黄赤石脂(各二钱)又次下乳香沉香丁香木香(各一钱)又次下阳起石(三钱)麝香(五分)蟾酥鸦片(各一钱)又次下黄占五两上煎成,入井中浸三四日。每用膏七八钱,红绢摊贴脐上,或腰眼间,每帖五六十日再换。
药煮松香法
(三二七)凡用松香收膏药者,必用水多煮一二遍,去其涩燥之性,方可贴疮不痛。若用贴症痞血块,则当加药如后法煮过用之方妙。
大都松香(三斤)用皮硝(一碗)水红花(四两)大黄当归生地(各二两)三棱蓬术(各一两)上药七味,用水一桶、先熬汁,去滓净,用煮松香,徐徐添入,以汁完为度,收用之极佳。一、收油之法,凡煮过松香一斤,入熬熟药油五两,即成膏矣。
四君子汤
(三二八)方在补阵一。
治疮疡脾胄虚弱,或因克伐,肿痛不散,溃敛不能,宜用此以补脾胃,诸证自愈。若误用攻毒,则七恶随至。脾胃虚弱,饮食少思,或食而难化,或欲作呕,或大便不实。若脾胄气虚,疮口出血,吐血便血,尤其用之,盖气能摄血故也。凡气血俱虚之证,宜于此汤但加当归,脾胄既旺,饮食自进,阴血自生。若用沉阴之剂,脾胃复伤,诸症蜂起。
六君子汤
(三二九)方在补阵五。
治脾胃虚弱,或寒凉克伐,肿痛不溃敛,宜服此汤以壮营气,则诸证自愈。
加味四君子汤
(三百三十)方在补阵二。
治痔漏下血,面色痿黄,凡诸气虚脾虚不能摄血等证。
四物汤
(三三一)方在补阵八。
治疮疡血虚发热,或因失血,或因克伐,或因溃后,致晡热内热,烦躁不安,皆宜服之。
盖血生于脾,脾虚不能生血者,宜用四君子加当归、酒炒白术以补脾。
八珍汤
(三三二)方在补阵十九。
治疮疡脾胄损伤,恶寒发热,烦躁作渴,或疮疡溃后气血亏损,脓水清稀,久不能愈。
十全大补汤
(三三三)方在补阵二十。
治疮疡气血虚弱,肿痛不愈,或溃疡脓清、寒热,自汗盗汗,食少体倦,发热作渴,头痛眩晕似中风状者。
补中益气汤
(三三四)方在补阵三十。
治疮疡元气亏损,恶寒发热,或因克伐,肢体倦怠,饮食少思,或不能起发消散,生肌收敛,或兼饮食劳倦,头痛身热,烦躁作渴,脉洪大弦虚,或微细软弱。
归脾汤
(三三五)方在补阵三十二。
治疮疡忧思伤脾,血虚发热,食少体倦,或脾不摄血,以致妄行,或健忘怔忡,惊悸少寐,或心脾作痛,自汗盗汗,或肢体肿痛,大便不调,或妇人经候不调,晡热内热,或唇疮流注,及不能消散溃敛等症。
独参汤
(三三六)方在补阵三十七。
治疮疡一切失血,或脓水出多,气血俱虚,恶寒发热,作渴烦躁。盖血生于气,故血脱者宜补气,阳生阴长之理也。用人参一两,枣十枚、姜十片,水煎徐徐服。
人参养营汤
(三三七)方在补阵二十一。
治疮疡脾胃亏损,发热恶寒,血气俱虚,四体倦怠,肌肉消瘦、面色痿黄、汲汲短气,食少作渴,凡大病后最宜用此。
五味异功散
(三三八)方在补阵四。
治脾胃虚弱,饮食少思。即四君子汤加陈皮。
生脉散
(三三九)方在补阵五六。
治疮疡胃气亏损,阴火上冲,口干喘促。或肢体倦怠,肌肉消瘦,面色痿黄,汲汲短气,汗出不止,食少作渴。或脓水出多,气血俱虚,烦躁不安,睡卧不宁。或湿热大行,火土合病,脾胃虚弱,身重气短。或金为火制,绝寒水生化之源,肢体痿软,脚欹眼黑等证。
当归补血汤
(三百四十)方在补阵四四。
治疮疡脾胃虚损,或服峻剂致血气俱虚,肌热、大渴引饮,目赤而红,昼夜不息,其脉洪大而虚,重按全无,此病多得于饥饱劳役者,若误服白虎汤必死。
黄六一汤
(三四一)方在补阵四九。
治疮疡阴阳俱虚,盗汗不止。
参术膏
(三四二)方在补阵三九。
治疮疡中气虚弱,诸药不应,或因用药失宜,耗伤元气,虚症蜂起,但用此药补其中气,诸症自愈。
(东垣)
圣愈汤
(三四三)方在补阵九十。
治脾胃亏损,脓水不止,或金疮出血,心烦不安,眠睡不宁,五心烦热,饮食少思。
(钱氏)
七味白术散
(三四四)方在小儿七。
治疮疡胃气虚弱,或因克伐,或因吐泻,口干作渴,饮食少思。
(陈氏)
五味子汤
(三四五)方在补阵五八。
治疮疡肾水枯涸,口燥咽干,喘促虚烦。
参附汤
(三四六)方在补阵三十七。
治疮疡失血过多,或脓瘀大泄、或寒凉汗下,真阳脱陷,上气喘急,自汗盗汗,气短头晕等证,急服此汤以救元气,缓则不治。
人参理中汤
(三四七)方在热阵一。
治疮疡脾胃虚寒,呕吐泄泻,饮食少思,肚腹作胀或痛、或胸膈虚痞,饮食不入。
六味丸
(三四八)方在补阵百二十。
此壮水之剂。夫人之生,以肾为主,凡病皆由肾虚而致,此方乃天一生水之剂,无有不可用者。若肾虚发热作渴,小便淋秘,痰气壅盛,咳嗽吐血,头目眩晕,小便短少,眼花耳聋,咽喉燥痛,口舌疮裂,齿不坚固,腰腿痿软,五脏齐损,肝经不足等症,尤多用之,水能生木故也。若肾虚发热,自汗盗汗,便血诸血,失喑。此水泛为痰之圣药,血虚发热之神剂也。
八味丸
(三四九)方在补阵百二一。
治命门火衰,不能生土,以致脾胄虚寒,而患流注鹤膝等症,不能消溃收敛,或饮食少思,或食而不化,脐腹疼痛,夜多漩溺。
(陈氏)
加减八味丸
(三百五十)方在古补百二二。
治肾水不足,虚火上炎,发热作渴,咽喉疼痛,口舌生疮,寝汗憔悴等证。
还少丹
(三五一)方在补阵一三五。
治足三阴经虚损,致患鹤膝风等证。又补脾肾,进饮食之良剂也。
大防风汤
(三五二)方在补阵九八。
治足三阴亏损,外邪乘虚内患,鹤膝风或附骨疽肿痛,或肿而不痛,不问已溃未溃,用三五剂后,更全用调补之剂。
十宣散
(三五三)方在痘疹十四。
治疮疡脉缓涩,体倦恶寒,或脉浮紧细,用之以散风助阳也。
(薛氏)
四神丸
(三五四)方在热阵一五一。
治疮疡脾肾虚弱,大便不实,饮食少思,或小腹作痛,或产后泄泻,肚腹作痛,不思饮食。
五积散
(三五五)方在散阵三九。
治风寒湿毒客于经络,致筋挛骨痛,或腰脚酸疼,或拘急,或身重,并皆治之。
二陈汤
(三五六)方在和阵一。
治疡痈中脘停痰,呕吐恶心,或头目不清,饮食少思等症。
小柴胡汤
(三五七)方在散阵十九。
治肝胆经风热,瘰结核,或肿痛色赤,或寒热往来,或日晡发热,或潮热身热,默默不欲饮食,或怒火口苦,耳聋咳嗽,皆用此药。
小青龙汤
(三五八)方在散阵八。
治肝肺受寒,咳嗽喘急,宜服此发散表邪。
人参败毒散
(三五九)方在散阵三六。
治疮疡外有表邪,痛寒热,或拘急头痛,脉紧有力。
不换金正气散
(三百六十)方在和阵二二。
治疮疡脾气虚弱,寒邪相搏,痰停胸膈,致发寒热。服此以正脾气,则痰气自消,寒热不作。
加味道遥散
(三六一)方在补阵九三。
治疮疡肝脾血虚,内热发热,或遍身瘙痒,寒热,或肢体作痛,头目昏重,或怔忡颊赤,口燥咽干,或发热盗汗,食少不寐,或口舌生疮,耳内作痛,或胸乳腹胀,小便欠利。
防风通圣散
(三六二)方在攻阵十六。
治时毒热毒,便秘热燥邪实等症,若非大满大实者,不可服用此药。
消风散
(三六三)方在散阵四七、四九。
治风热瘾疹瘙痒,及妇人血风瘙痒,或头皮肿痒,或诸风上攻,头目昏眩,项背拘急,鼻出清水,喷嚏声重,耳作蝉鸣。
犀角散
(三六四)方在痘疹六三。
治时毒痈疡热盛,烦躁多渴,赤斑等症。
黄连解毒汤
(三六五)方在寒阵一。
治疮疡痛,烦躁饮冷,脉洪数,或发狂言。
普济消毒饮
(三六六)方在寒阵十三。
治天行时毒,头面肿痛,或咽喉不利,若饥馑之后患此者最宜用之,仍当兼固胃气。
栀子清肝散
(三六七)方在寒阵六十。
治三焦、足少阳风热,耳内作痒生疮,或出水疼痛,或胸乳间作痛,或寒热往来。
柴胡清肝散
(三六八)方在寒阵五九。
治鬓疽,及肝胆三焦风热怒火之症,或头胸作痛,或疮毒发热。
加味龙胆泻肝汤
(三六九)方在寒阵六四。
治肝经湿热,或囊痈便毒,下疳悬痈,肿作痛,或溃烂不愈,或睾丸悬挂,小便涩滞,或妇人阴疮痒痛,或男子阴挺,痔漏,肿痛,或出脓水。
清心莲子饮
(三百七十)方在寒阵三二。
治膀胱阴虚湿热,玉茎肿痛,或茎窍涩滞,口苦咽干,小便色赤,或白浊,夜安静而昼发热。
黄芩清肺饮
(三七一)方在寒阵三八。
治疮疡肺经阴虚火燥而小便不通。
(东垣)
清胃散
(三七二)方在寒阵五四。
治膏粱积热,唇口肿痛,齿龈溃烂痛,上连头面,或恶寒发热。
竹叶石膏汤
(三七三)方在寒阵五。
治痈疽胃火盛,肿痛作渴。
竹叶黄汤
(三七四)方在寒阵七。
治痈疽气血虚,胃火盛而作渴。
滋肾丸
(三七五)方在寒阵一六三。
治疮疡肾经阴虚发热,作渴便赤,足热腿软等证。凡不渴而小便秘,热在下焦血分也,最宜此药。经云∶无阴则阳无以化,若脾肺燥热所移,此当清其化源。
泻青丸
(三七六)方在寒阵百五一。
治肝经实热,瘰肿痛寒热,或胁乳作痛,大便秘结。
大芦荟丸
(三七七)方在小儿百十五。
治肝火下疳溃烂,或肿作痛,或治小儿疳膨食积,口鼻生疮,牙龈蚀烂等疮,并虫蚀肛门痒痛。
五苓散
(三七八)方在和阵一八二。
治疮毒下部湿热,小便短少。
五淋散
(三七九)方在寒阵百十七。
治膀胱有热,水道不通,或尿如豆汁,或如砂石,或如膏油,或热沸便血。
八正散
(三百八十)方在寒阵百十五。
治下疳便毒,小便淋漓,脉证俱实者。
清肺饮
(三月八一)方在和阵三五一。
治疮疡渴而小便不利,乃肺经有热,是绝寒水生化之源,宜用此药以清化源,其水自生而便自利。
益元散
(三八二)方在寒阵百十二。
治疮疡小水不利,内生烦热作渴。
四顺清凉饮
(三八二)方在攻阵二五。
治疮疡烦躁饮冷,痛脉实,大便秘结,小便赤涩。
玉烛散
(三八四)方在攻阵二四。
治便痈初起,肿痛发热,大小便秘,宜用此行散之。若邪实毒甚者,宜桃仁承气汤。
人参平肺散
(三八五)方在寒阵三七。
治火克肺金,传为疽痿,咳嗽喘呕,痰涎壅盛,胸膈痞满,咽嗌不利。
葶苈大枣泻肺汤
(三八六)方在和阵百四十。
治肺证胸膈胀痛,上气喘急,或身面浮肿,鼻塞声重。
枳壳散
(三八七)方在寒阵百一。
治烦热便血。
失笑散
(三八八)方在妇人百四。
治跌扑,产后心腹绞痛,或不知人事,或经行瘀血作痛成癃。
槐角丸
(三八九)方在寒阵一七五。
治痔漏肿痛,便血脱肛。
紫金锭
(三百九十)方在因阵二百二。
治痈疽诸毒。
(《良方》)
通关散
(三九一)方在古因九八。
搐鼻,开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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